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第一男神/霸占第一男神 作者:相琪 。 内容介绍:   一句话简介*宠文,男女双洁,腹黑男神遇上渣萌悍女的故事。   *   风靡全校的冷傲男神家里破产了,这么令人热血膨胀的消息,莫茜能不激动么?   “哟!你不是一向挺傲的吗?说我是社会的寄生虫败家子等等,怎么两个星期不见,我们的傅大少爷就虎落平阳被……咳咳,我是成绩不好,所有老师都不待见,没办法,我有佛爷保佑,就是比你这优等生过得滋润。”   *   为了寻求优越感,莫茜决定饲养这个欠扁的‘男神’,他越是看不起她,她就越要让他知道,他的所有开销和学费都是她给的。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自己养的根本不是什么吉娃娃,丫就一匹大尾巴狼。   *   傅旭东,全市首富的天之骄子,因一场阴谋,家族落败,父母双双去世,更身负弥天深仇,就在这万念俱灰的一刻,那个他从不屑正眼相看的纨绔少女却说什么要饲养他,至于为何会答应,谁知道呢……   *   小片段--   “东哥,真的不是我,就是这个姓莫的,别听她狡辩,我早就知道,她心机深重,城府极深,八面玲珑,没事就爱溜须拍马,趋炎附势,这种人简直死不足惜!”   莫茜诧异地看向那黄毛少年,这人太有眼光了,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聪明,看来潜力的确是需要被开发的。   男人走近后,猛然沉下脸,抄起椅子就将那黄毛脑袋给开了瓢,并厉声喝道:“她要真这么本事,也就不会总拿着十几分的卷子丢人现眼了,做卧底也是需要智商的,她只是个发育完全的胎盘。” 本书标签:专情 搞笑 校园 宠文 爽文 总裁 ================== ☆、001 你给我等着! “哟!你不是一向挺傲的吗?东西不让碰是吧?我就碰了怎么着?” 豪华大厅内,一穿着校服的少女双手插兜用脚踢踢已经被贴上封条的茶几,不但碰,还故作惊讶地抱起一个同样贴着封条的古董花瓶抬高:“哇塞,清代的吖,值不少钱吧?啧啧啧,瞧这花纹……哎呀!” ‘哐当’ 小手一滑,抱歉的道:“不好意思,上面有点灰,你也知道,我这人怕脏,打碎了你的东西真是抱歉,哦不不。”立马扶额,后笑眯眯的耸肩:“不应该是你的东西,这已经是我叔叔家的了,所以你也不会生气吧?” 黑色真皮沙发上,少年十三四岁模样,前额刘海少许被挑染成了迷人的紫红色,垂落于眼角旁,配上落寞的表情,说不出的颓废。 脸部轮廓犹如刀刻般冷峻,标准单眼皮,令那股子疏离感恨不得游走在人们的四肢百骸,嘴唇薄薄的,怎么看都是个薄情寡义的主,却依旧是整个北业初中女生心目中的第一男神。 即便是坐躺着依然能看出比少女高了半个头之多,身材均称,五官俊美,深邃的眸子透着令人艳羡的睿智,的确从小就是老师心目中的优等生,成绩向来都是全校第一,并非书呆子,人家还是篮球社部长呢。 莫茜见他双目崆峒,手持罐装啤酒一口接一口,桌上地下到处都是被捏扁的易拉罐,少说得有一百多个吧?真想让老师们来看看,他们所谓的优等生居然已经开始嗜酒了。 少年不说话,某女便继续冷嘲热讽:“说我是社会的寄生虫,不堪重用,败家子等等,怎么两个星期不见,我们的傅大少爷就虎落平阳被……咳咳,我是成绩不好,所有老师都不待见,没办法,我有神佛保佑,就是比你这优等生过得滋润。”好险,差点就得意忘形到把自己给骂了。 啧,瞧瞧,屋中但凡有点价值的东西都给封了,一项看不惯叔叔的行事作风,今儿个她却要谢谢他老人家,若不是他,她哪里有这解恨的机会?这房子居然当债务抵给了叔叔,要不是她好多歹说,这家伙哪能留这里这么久? 一听说这事,立马就从奶奶家赶回来争取当面嘲弄一番,以解多年的心头之恨,不过现在解气了,他也就可以哪儿凉快滚哪儿去,运气好点,还能找个不错的福利院收养,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跑来落井下石? 这要从一年级开始说起,在那以前莫老爹一直都只是个包工头,凭靠自己精明的头脑,结交了一帮搞建筑的兄弟,一步步咬紧牙关的往上爬,终于在市区内拥有了自己的小公司,专攻房地产这一行业,初步稳定后,直接把唯一的独生女送进了贵族小学。 “同学们,今天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莫茜同学。” 小莫茜一出现在讲台,下面所有同学都怔住了,特别是女生,哇,好可爱,像洋娃娃一样。 小女孩有着一头黑亮的头发,较一般人来得要长,两个高高的大辫子垂至腰间,双眼皮,大眼睛,黑葡萄一样的眼仁晶亮晶亮的,嘴唇红嘟嘟,皮肤白嫩,学校统一黑色制服穿在她身上还真跟洋娃娃似地。 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别提多漂亮了。 似乎所有人都被她的外表给收买,光是想想以后全都围绕着自己打转就欢喜不已,无论在哪里,她一直都是叫人爱不释手的发光体。 “欢迎莫茜同学。”大伙齐声呐喊。 温柔可人的女老师拍拍莫茜的后背:“来,莫茜同学,还有三个空位,你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好吗?” 莫茜捏着书包带冲老师九十度鞠躬,只是无人看到那张天使面孔在低下的瞬间,竟流露出一丝邪佞,用不了多久,这个班就会成为她的天下了,第一天来,就先扮演扮演乖乖女。 老师见外面有人叫,立马冲大伙笑笑,后疾步走了出去。 本来莫茜是想走到后面某个座位的,但越过一个男生的桌子时,不由皱紧小眉毛偏头看去,从进来开始,她就发现这个男生一直盯着窗外看,居然敢无视她,叔可忍婶不可忍,她倒要看看他究竟在看什么,居然比她这个人见人爱的洋娃娃还好看。 哇,原来这个角度看去,恰好是一个喷泉,二话不说,将书包放到了桌子上,戳戳男生的肩膀,见对方不耐烦的看来,又指指后面的空位,那样子,明显在说‘你给我到后面去,姑奶奶要坐这里。’ 豆儿大点的孩子就这么霸道,可想而知以后要怎么办哦。 “吸!”一听这话,不少人开始惊恐的捂住嘴。 小傅旭东同样有着一张令人移不开眼的精致面孔,只是懒懒地瞥了女孩一眼,冷哼一声,继续看向了窗外,别提多嚣张了。 针尖对麦芒,必是有一番火花绽放,莫茜放弃了扮演乖乖女的计划,鼓起腮帮子命令:“鹅哑着这以,以照后咽气!” ‘我要坐这里,你到后面去’ “哈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惹来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连傅旭东都不敢置信的转回头,突地指着那还鼓着腮帮子的长辫子狂笑不止:“哈哈哈我的妈呀,原来是个大舌头,就这还好意思跟我拽呢,笑死人了。” 被人嘲笑的事不是没有过,上个班级一开始也都爱笑话她,不过不到三天,那些人就笑不出来了,这里也不例外,所以莫茜选择了原谅,但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第一回,不免有些气恼,想也不想就抓住男孩儿的手臂往外拖:“以给鹅起哎。”‘你给我起来。’今天她非给他点教训不可。 兴许是力道关系,傅旭东不再轻视,但也没丝毫的胆怯,被揣起来后,反手一抓,扯到了女孩儿的辫子:“滚开!”还没来得及将人甩开,女孩儿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要踹他的腿,虽不爱闹事打架,但依旧练了一身不容侵犯的本事。 莫茜也不是吃素的,毕竟从幼稚园开始就是出了名的打架王,标准坏孩子,最是令老师头疼的一位。 如此这般,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都拿出了看家本领,被骂大舌头之恨,不共戴天,莫茜下手从没这么狠过,抓着机会就把敌人的脑袋往地下磕,‘砰’的一声,兴许是力道太大,傅旭东脑袋一蒙,颇为诧异的捂住后脑。 似乎没想到这女娃娃这般能打一样,就这愣神的功夫,整个人被女孩儿骑在了身下,眸中一道阴狠划过,即便看人都是重影,也还是猛地把人推开,扑上去要挥拳时,手腕又被大辫子抓着,腿也被绞着,那还能攻击的就只有嘴了。 把心一横,垂头就残忍咬去,至于咬的是什么,有什么关系?听到大辫子哼哼目的就算达到。 “你们在干嘛?” 莫茜一听,立马不动了,而是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哇哇哇哇……” 傅旭东好似知道闯祸了,快速仰头,见大辫子嘴角全是血就惊得弹跳而起。 “呜呜呜呜妈妈……呜呜呜呜!”小莫茜也捂着淌血的嘴寻求帮助,好痛痛,谁来救救她,流血了,她一定会死掉的。 老师掰开女娃儿的下嘴唇一看,好家伙,里面两个牙印都成血窟窿了,好在破的是里面,否则这么可爱的孩子破相了多可惜?见血珠子一颗接一颗的往外冒,忙不迭的抱着往医务室狂奔。 “傅同学,你怎么可以欺负新来的莫茜同学呢?老师不是教过,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要相亲相爱吗?” 傅旭东指向嘴被纱布包着的罪魁祸首:“是她先惹我的。” 老师愣了,想想傅旭东不但成绩好,还从来不招惹麻烦,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一个学生,于是看向莫茜:“是这样吗?” 莫茜立马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也指向傅旭东,一脸控诉,好似在说‘是他打的我,我没惹他。’ 这孩子长得这么乖巧可爱,也不像坏孩子,就在老师狠狠批评了一顿傅旭东后,莫茜的心情才有所好转,至于傅旭东这被冤枉的主会如何,跟她可没半毛钱关系,反正自己舒坦了就好,再说了,的确是他把她咬成这样的。 肯定是属狗的。 ‘你给我等着。’这是傅旭东当初离开办公室时撂下的狠话。 不过从那以后莫茜就再也没见过傅旭东的影子,好像是看不惯学校的老师有眼无珠,所以也认为这学校没前途,傅家二老理智的选择给孩子转学。 世界算是清静了,班里也没人敢招惹莫茜,也收了几个小弟小妹,都对她前呼后拥的,更是坐到了理想中的位子,唯一不满的就是老师时不时找她去办公室。 “都是因为你,你这孩子这么小就会撒谎骗人,长大了还了得?傅旭东多好的同学?语文数学就没下过一百分,因为你我才失去了这么好的学生,你要再不好好读书,我就让你妈妈打你。” 不好意思,我妈情愿打她自己也不会来打我。 就上次被咬伤,老妈老爸就心疼得几天吃不下饭,叔叔婶婶一直没孩子,也把她当心肝宝贝的疼着,爷爷奶奶更是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在莫家她莫茜就是祖宗。 ☆、002 茜茜姐威武 本来有些事情过段时间就会被遗忘,偏偏傅旭东哪里也没去,就去了另一所私立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无论什么科目,真没下过一百分,连英语都是九十八以上,是语文数学都上不了十分的莫茜比不起的。 所以六年小学教育,所有老师一说到傅旭东,就都会用哀怨的眼神来看她,这让莫茜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 已经记不起傅旭东的模样,可这三个字却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不但骂她大舌头,还咬得她半个月不能吃零食,最可恶的是还被所有老师记恨着,若有机会,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要不怎么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虽然六年里她都没机会,可才进北业初中的第一天,居然就碰面了,其实以前就打听过,像傅旭东这种尖子肯定会考进北业,因此有一年莫茜都在刻苦学习,只有靠近了才有机会打击报复不是吗? 坑爹的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哪怕是复习到半夜,还是不吃不喝语文才拿了个十二分,数学十九分,这把莫家给气的,好好的孩子,智力咋就这么低?将来如何放心把公司交给她? “茜茜啊,你爸我算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你这口吃给治好,如今又拿了五万块孝敬北业校长,儿啊,你得赶紧长进,得有出息,否则爸爸我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我煞费苦心给你铺路,你也要有能力管理才行是吧?好好去读书,看看傅家那小子,多给大人长脸……” 好嘛,不但学校对那混蛋如雷贯耳,这都传家里来了,哼,人家有出息,那您老收人家做儿子去呀,哪有人灭自己女儿威风,长他人志气的? 春风拂柳,暖阳普照,处处都洋溢着沁人心脾的各色花香,北业初中大门口,少女一身墨黑色的校园制服,短裙恰好包裹住半截皓白大腿,高筒袜,黑色短靴,胸口绣着北业校徽,及腰长发笔直乌亮,眉清目秀,红唇不点而朱,整体给人一种即温婉又优雅的……错觉! 莫茜从不觉得自己能和丑八怪沾边,当然,也没好看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在小学时,真算得上美人胚子,可来到北业后,她发现这里真是美女如云,自己充其量就是中上等之姿。 这就够了,太美也没什么意义,不是说红颜薄命吗?为了能活到九十九,还是平凡点好。 “茜茜,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老远就听到涌动人群中传来这么个冒失声,莫茜环胸向不远处看去,果然,即便上了初中,那家伙还是这么冒失,有这样的小妹,前途堪忧啊。 女孩儿同样有着一张令人垂涎的五官,只是少了分威严而已,总是笑眯眯的,且礼貌过头的样子倒显得颇为可爱,将撞掉的发箍戴好,边给人赔礼边提着书包冲到莫茜跟前,点头哈腰:“嘿嘿,不好意思,迟到了,茜茜,几个月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莫茜闻言,立刻整理整理衣襟,想到什么,又故作严厉:“几个月不见,变得没大没小了?”茜茜是她能叫的吗? 苏月一愣,立马弯腰致歉:“是是是,茜茜姐。” 秀眉挑高,满意的走进校门:“你要记住,我是老大,你是使唤小妹,是我的手下,要想把咱的团体发扬光大,就得让我有做老大的样子,否则谁会信服?”北业,早就听说这里卧虎藏龙,能来此的不是名门望族就是高官之后,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有自己的一方势力。 管他是富二代还是官三代,到了她这里都得乖乖听凭使唤。 “茜茜姐,你真威武,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丫鬟,以后你再次称王称霸了,可否还让我当你的贴身跟班?”苏月眨巴眨巴大眼,满脸的愚忠。 莫茜摸摸下颚,边走边耸肩:“看你表现。”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真特么爽,所以说,人啊,一定得有本事,否则走到哪里都会被当垃圾踩。 苏月立马挽着莫茜的手臂撒娇:“就知道茜茜姐不会抛弃我的。” “有病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演这种主子丫鬟的游戏,没骨气。”一个短发女孩越过时,白了哈巴狗一样的苏月一眼。 “你说什么……” 不等苏月发飙,莫茜便将人拉住:“诶!第一天莫要闹事,且骂架那是泼妇行为,咱是靠拳头说话的。”最讨厌跟人挖祖宗十八代了,有本事就干一架,口水是孬种行为。 哇,茜茜姐就是不一样,太霸气了,苏月无比仰慕的点头,虽然她的拳头不硬,但茜茜姐硬啊,这就够了,只要跟着她,就绝不会给人欺负,虽然有时候的确显得没骨气,可对一人窝囊总比对所有人低声下气强吧? 所以啊,苏月觉得能哄好一个人就能站在万万人之上,也是明智的选择,像清朝的和珅,人在皇帝面前就是狗奴才,可在外面,谁敢说他半个不是?做人要学会变通,既然自己不行,那就找个行的大树靠着。 ——————题外话—————— 啧啧啧,这女主,真想拉过来狠揍一顿,太欠了。 ☆、003 东哥来了 看似很受气,但只要想想那棵大树为了给她遮风挡雨,饱受摧残,心里也就没什么不平衡了。 好吧,有时候真的很气,因为莫茜的嘴是出了名的恶毒,还特爱摆架子,得意忘形时的嘴脸,连她这个自己人都想上去抽几下,你家是富有,可也没富有到可呼风唤雨的地步吧? 可人家就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话又说回来,一般嚣张的人还真有那么点本事,在小学时,她就凭靠着聪慧的头脑和铁一般的拳头,成为了小霸王,自己那时经常给人欺负,玩具、零食、零花钱老是被抢,又不敢反击,咳咳,生性懦弱伤不起。 直到跟了莫茜以后,每个人看到她都毕恭毕敬的,大声说话都不敢,曾经欺负过她的人,最后也统统给欺负了回来,那一刻她就发誓,不管莫茜多缺德,她也要给她当一辈子的刘全! “茜茜姐,我早就打听好了,以前初三那帮人就不说了,因为他们已经转到高中,就说目前升了初三初二和新来的初一来说,有两大势力,一帮是以初二何尧阳为首,何尧阳听说过吧?” “嗯,老子是政府高官,爷爷也在首都当官吧?听说他家基本无人敢惹,在这里能混得开也理所应当,另一股势力呢?” 苏月指指远处的花坛:“就是那群人,十多个班级都听他的。” 莫茜狐疑的瞥了一眼隐身在花丛后吸烟的少年,一个个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而且有几个男生怀里还抱着小妞儿,怎么看都是令老师头疼的反派,虽然她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可绝不会这么张扬,十来岁就开始吸烟,被逮到也不好过吧? 不过人家就是有这个本事,没看某位老师路过时,竟选择无视么?最终视线定格在那名一头紫发的少年身上,不用想,指定是老大级别的人物,还别说,这小子长得可真帅,而且最吸引莫茜的是那股子不可一世的狂妄劲。 不管身边环绕着怎样龙蛇混杂的人,他都能视若无睹,就那么懒洋洋的躺在花坛正中的雕塑旁,那可是学校最神圣之地,他还用脚去蹭雕塑的手,啧啧啧,被拍到放微博上,是会给万人唾骂的。 “他叫什么?” “茜茜姐,这个人也惹不得,咱还是离他远点吧,黑道知道吗?他爸是驭龙帮头目,专干杀人越货这种勾当,都是拿枪的主儿,将来也会继承家业,总之不是什么好人,像咱们这个年纪,打架都是点到为止,可他不是,他每次都会把人搞残。” 这么狠?那的确不能招惹,她可不想下辈子在轮椅上度过,这么多狠角色,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你还没说他叫什么呢。” 是吗?苏月皱眉回忆,忙不迭的赔笑:“不好意思,我忘了,他叫邱翰承,姐,我相信很快你就能打破只有两大势力的规则,第一步怎么做?”去收小弟吗?可现在让人加入她们,也没人愿意吧? 莫茜嗤笑:“自然是立威了,没威信,谁肯听你的?小月儿,还是那句话,跟着我,你不会吃亏的。”可惜不能把以前的手下带来,没办法,这里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成绩好到人家没理由拒绝,否则真进不来。 世上人口这么多,像她这种初中生每月有六七千零花钱的,还是占了少数,不过在北业嘛,似乎人人头顶都写着‘富有’二字,该死的,怎么感觉瞬间变渺小了?没关系,这样才更有挑战力。 “啊啊啊啊啊来了来了,东哥来了!” “哇塞,车子好帅啊,劳斯莱斯吖,听说有钱都买不到呢,还有专用司机,好牛掰啊。” 东哥?是记得以前小弟们说过,傅旭东那混账在学校一直被称为‘东哥’的,见一直徘徊在校门口的女生们突然发狂,自己和苏月也被挤来挤去,完全不给她冲出人群的机会,边极力稳住脚边好奇的问:“什么车子有钱都买不到?扯淡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头一回听说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苏月护住两人的书包,解释:“是真的,姐,听我爸说,劳斯莱斯是车中极品,光是有钱没用,购车人还得有良好的修养,学问、身家背景,很厉害的。” 哟!这么说来,她这辈子是休想了?且,不就是辆车吗?还是比较中意兰博基尼,酷毙了不说,还很拉风。 ☆、004 我舌头好了 就在这时,车门被推开,一头亮眼的黑发缓缓呈现,紧接着是一张帅得刺目的俊颜亮相,少许刘海挡住了半只眼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拔,即使嘴唇泛着血色,却依旧能给人一种薄凉的感觉。 面上并无面对新校友的热情,可以说冷到了极致,眼底是拒人千里的寒意,一看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主。 那冷傲的态度,好似在对几百位粉丝说着‘尔等都是庸俗之人,没事少跟哥说话。’ “啊啊啊啊好帅好酷啊,东哥我爱你,东哥啊啊啊啊!” “东哥我好喜欢你,就是为了你才来北业的,东哥做我男朋友吧……” 听着这些可笑的表白,莫茜是好气又好笑,的确都是俗人,哪能凭外貌去认定一个人?知不知道傅旭东是属狗的?想起那事,舌尖便不自觉的顶顶唇瓣,至今都能感受到那种痛楚一样,真要命,童年阴影果然可怕。 也难怪,当时流了那么多血,见到别人脸靠近就心里发毛也正常,连父母想亲亲都只敢凑脸,就这种爱咬人的混蛋,有什么好喜欢的? 身为一个男人,不但咬人,还没种,要是她的话,指定打死不离战场,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居然会转校,让她一个人忍受了老师们六年的怨恨。 “少爷,那我到时再来接您。”司机恭敬地弯腰。 傅旭东很不友好的将书包甩在肩上,看都没看司机一样,更别说回应一声了,就那么冷漠的向校门走去。 不知是不是少年浑身都散发着阴寒,几百名女生都乖乖让出一条通道,即使被震慑到了,依旧不肯离开,还是尖叫着大肆欢迎,虽说校内有不少帅哥,但学生嘛,当然更喜欢具备各方面条件且成绩还好的喽。 比如何尧阳,家里有钱有权,又是独生子,长得也帅,但成绩却不是太好,再比如邱翰承,帅,有钱,无人敢招惹,但成绩差得一塌糊涂,相对而言,大伙还是喜欢十全十美的傅旭东。 且在如今这个社会,冷漠早就不是缺点,那才更像大将之才,将来也定是位雷厉风行的成功人士,且能征服这种冷峻的男生,更是体现了自身的不凡魅力。 “这真的是傅旭东?”某女蹭蹭下巴,记忆中,这家伙虽然恶劣,但不至于这般阴沉,没记错的话,当年他还前俯后仰的笑她大舌头呢,故意装酷吧?见人已经走远,立马摩拳擦掌的追过去。 “茜茜姐,别啊,这个咱也惹不……”苏月咂舌,不愧是老大,越不能惹的主她越要惹,看来不光是在学生时代,就算将来毕业了,她还得跟着茜茜姐,定前途无量。 一直到和少年并肩了莫茜才幸灾乐祸的乐道:“HI,傅同学,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瞧这话问的,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要不是她,他能转校吗?而且她六年了天天都想着报被骂之仇,这么不共戴天的关系,谁忘得了是不是? 记得好啊,那就可以一雪前耻了。 少年冷冷的偏头,一秒钟就又开始前行,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 这小子真是……莫茜银牙一咬,不生气,不能生气,否则就输了,挤出一个笑容继续说:“我啊,我是莫茜,还记得吗?一年级那会,我转到你们班,没想到第一天咱们就打了一架,因此你才转校的,哈哈哈,想起来了么?” 怎么能忘呢?她这口气憋了六年,他居然忘了,开什么玩笑? 傅旭东面不改色:“那又如何?”视线依旧不曾挪动分毫。 莫茜捏拳,六年阴影,更可能今后结了婚也不敢跟人接吻,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那又如何’?而且这辈子就没人敢对她说话时,眼睛还看别处的:“哈哈哈,想起那时候就觉得好笑,太年轻了,说真的,当时我真没想到你会跟狗一样咬人,啧啧啧,你说你那时候怎么想的?我都觉得丢人……” 漫长的一段路,女孩儿都在唾沫横飞,好似永无休止一样,没完没了,先是小时候,后是六年里的丰功伟绩,少年始终都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没制止也没要理会的意思,直到要上楼时,才被女孩儿拦住:“让开!” 莫茜眼角一抽,依旧笑容满面的指指自己的嘴,用眼神诉说着什么,不断眨巴。 “让开!”傅旭东眉心皱起,明显不耐烦了。 “难道你没注意到什么吗?”莫茜再次指指自己的嘴,见其眯眼,就闭目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将满腔怒火压下去,笑道:“不觉的我说话很好听吗?而且很利索吗?” 少年眉峰动动,可见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越过女孩儿开始向楼上走。 该死的,他不会真忘了以前骂过她大舌头吧?知道当时有多丢人吗?小跑着跟上少年的步伐:“我不是大舌头了。”见少年终于停下,某女立马得意的勾唇,怎么样?震惊吧?知道什么叫好人有好报吗? 傅旭东单手插兜,倾身缓缓靠近。 周边还跟着十来个女生,都恨不得将那八婆一掌给拍死,大概是听出来了,原来以前她还是个大舌头呢,不就是治好了么?有必要这么小人得志?但男神干嘛凑近她?该不会是要亲她吧?天呐不要啊。 俊脸越放越大,不管目的是什么,莫茜都没有脸红心跳,而是条件反射的想躲开,拳头开始握紧,身子也在不断后仰,特别是在看到少年张口露出那两排洁白皓齿时,头皮都跟着发麻了,就在那獠牙要伸来时,立马抿住小嘴,避免再次遭殃。 就在鼻尖要相互触碰到时,傅旭东冷冽的吐出了五个字:“关我什么事?”完全不给人回应的机会,扭头就开始箭步上楼,最终还不忘撇下两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字眼:“白痴!” ☆、005 喜欢你们的表情 “噗哈哈哈哈果然很白痴!” “笑死我了,白痴,想泡东哥就直说,没什么好害臊的,不过在他眼里你只是个白痴,试问谁会喜欢一个白痴?哈哈哈哈!” 十来个女生纷纷捧腹大笑,个个都像在看小丑一样,舍不得离开。 白痴骂谁?莫茜眨眨眼,还没从恐惧中走出来呢,这又给人骂了,以前是大舌头,如今是白痴,该死的傅旭东,前世一定跟她有血海深仇,听着耳边的讥笑声,倏然转身阴郁地瞪视。 “茜茜姐,你没事吧?”刚追来的苏月见莫茜露出凶狠目光,知道第一步怎么迈出了。 果然,那群女生一见莫茜那神情就不乐意了,一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儿上前对持:“瞪什么瞪?眼睛大了不起啊?信不信我立马给你挖出来?” “跟她废什么话?姐妹们,打!”后面的女生们纷纷开始挽袖子,仗着人多势众,几乎没一人想退缩,甚至都有些热血沸腾。 莫茜看看不敢上楼的同学,冲那群女孩儿慢条斯理的笑道:“打架啊?的确很久没练手了,这样,咱别在这里打,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否则为了你们这群傻叉被记过多不值?” “哟呵,个子不高,口气倒不小,她居然真敢挑战咱们,行,我也不想被记过,这样,咱去废操场如何?那里僻静得很。”马尾辫女孩儿接过姐妹们递来的口香糖塞嘴里,将一个不良学生演绎得淋漓尽致,见对手点头,立马挥手:“姐妹们,走着!” 苏月兴奋得血液都开始沸腾了,半点不担心会吃亏,茜茜姐的功夫她可是见识过的,从今以后,恐怕基本没人敢来招惹了吧?太好了,光是想想往后所有人都对她前呼后拥就想尖叫。 去食堂不用排队,喜欢谁的东西伸手就可,没人敢不给,那种人上人的感觉谁不向往? 所谓的废弃操场,的确很偏僻,已被人们彻底遗忘,也没人过来清扫,慢慢的就成了北业学生打架斗殴的最佳场所,一般说操场见,指的就是这里。 不过能进来这所学校不容易,因此前来的人并不多,相反的,也是某些喜欢清静之人歇息的最佳场所,一片绿油油草皮上,紫发少年正坐靠着大树浅眠,浓密卷翘的眼睫一动不动,嘴唇偏为粉红,在阳光的洒射下,甚是娇嫩欲滴。 若不是穿着男生的制服,真是雌雄难辨,美丽得不可方物,可以看出有着一半的外族血统,肤色白皙,鼻子尖挺,眼窝略凹,随着一阵吵闹,眼帘缓缓掀开。 浑然天成的双眼皮足以令异性羞愧,黝黑眸子内透射着厌烦,好似对于被打搅一事很不满。 “我先说好,打归打,别因输不起跑去找老师告状,我可不想因为你们这群小瘪三惹事上身。”莫茜懒懒地挽袖子,期间不忘环顾四周,越加喜欢这个校园了,竟然还设有专门打架斗殴的场地,这里恐怕以后不会少来。 小瘪三?十来个女孩儿齐齐咬牙,也不去打听打听,她们是谁罩着的,马尾辫首当其冲,对着那欠揍的小妮子直接来了个九阴白骨爪。 看这架势,莫茜嘴角抽了抽,最讨厌打架扯头发抓脸了,将书包甩给了一旁的苏月,抬脚便将要扯她头发的马尾辫踹出一米,敢弄乱姑奶奶的发型,找死。 “哎哟!”马尾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扑倒在地,捂着肚子哀嚎,不敢相信的仰头。 “力气好大。” “是啊,有点底子。” 女孩们儿不再轻视,纷纷挽袖子预备集体饿虎扑食。 苏月压根不担心莫茜的安危,开玩笑,就这群弱不经风的小鸡崽,茜茜姐一个人能打一百个,六年级那会,茜茜姐曾横扫过一个班级,莫家老爹看自己生意越做越大,怕唯一的独苗子哪天给人绑架,从小就开始找人训练,在同龄孩子里,茜茜姐已经算得上一流高手。 拿出计算机啪啪啪的按,一人给个一百块,这次能收入一千六百块…… 莫茜双手叉腰,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桀骜:“我一会还有事,一起上吧。”十二岁的年龄,打架根本不需要理由,不爽就干,想那么多作甚? 为首的马尾辫站起身,同伙伴们凑到一堆,看这小妮子才从小学蜕变出来,她们好歹也是初二了,无论年龄还是班级都压人家一等,还十六对一,若输了以后还怎么混? 两股势力对持,狂风过境,扫起地上粒粒尘埃,十二三岁的少女们僵持不下,颇有抛头颅洒热血之势,连空中都仿佛响起了悠扬的歌声。 ‘浪奔、浪流……’ “给我狠狠的打。”马尾辫一声令下,半大点的孩子们就扭打成一团。 如此明显的以多欺少,苏月依旧没多看一眼,小手指对着计算机猛戳,晚上吃烧烤二十块,喝饮料四块,零嘴六块,还剩一千五百七十…… 很快女孩们就知道一般嚣张的人都有那么点本事,不管大伙怎么上下其手,指甲也没碰到那张可恶的脸,毁容计划失败,改变策略,抓着肉就拧掐,可悲的是那小妮子活像条泥鳅,依旧挨不到边儿,反倒自己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于是乎,几分钟后,十六个女孩儿排队举高双手跪地认怂。 “打完了?”苏月装起计算机,给莫茜递上饮料,并乐道:“剩下的交给我,您歇着。” 莫茜抬手推了那马尾辫的侧脑一下,勾唇警告:“以后都给我老实点,再敢惹本小姐,保管叫你们一个个全体围着学校裸奔,知道吗?”被傅旭东那混蛋骂就算了,还给这群小瘪三嘲讽,真当她是吃素的?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计较。”鼻青脸肿的马尾辫被推倒后又立马惊恐地跪好,奶奶的,个子不大,力气倒不小,还这么能打,这是惹到瘟神了。 其余人也跟着点头迎合,深怕再给激怒了,心里则骂翻了天,不但身手了得,还张狂不逊,身为学生,她们这群人算得上不良少女了,没想到会来一个更傲慢的太妹,裸奔都整出来了,简直没人性。 莫茜拍拍双手,将及腰青丝理了理,毫发无伤地坐靠一旁乘凉。 怎么还不走?女孩们面面相觑,就这熊样若是给人看到她们就真不用混了,一般这种情况厉害的一方获胜后都会警告一番,再潇洒离去,实在不明白还想干嘛。 苏月解开了大伙的疑惑,甜甜笑道:“今天茜茜姐心情不好,所以下手重了点,但还没到恶劣的地步,否则你们已经被送往校医室了,识趣点,一人一百块,这事就算了了。”见一个个把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就继续催促:“这就是我们的规矩,谁让你们出言不逊了?怎么?真想找校医接骨去?” 一百块是不是少了点?那都是在小学里的价,再说了,如今钞票在贬值,得跟得上物价暴涨的步调,嗯,今天就当做回善事,下次再涨。 全体把视线定格在那阴凉处的少女身上。 “什么?你把我们打成这样,还要钱?” “你究竟是学生还是强盗?” “你还要不要脸?” 莫茜摸着下巴冲女孩们贱贱一笑:“我就喜欢你们这种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小表情,实在气不过就回去多练几年,别屁能耐没有还成天咋咋呼呼的,还有问题吗?” ☆、006 不自量力 闻言后,十来个女孩儿险些呕血,这什么变态心理?真是要疯了,竟被一个学妹这般欺辱。 “也不怕被老师开除?” 苏月无所谓的耸肩:“我们茜茜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睚眦必报,你们若希望一辈子过不安生,大可以去告诉老师,快点的,哪有时间陪你们在这里墨迹?”明明开战前说好不找老师告状的,真看不起这群人。 一部分不想被抬着走的少女开始掏兜,只有个别还咽不下这口气,特别是那个马尾辫,一位短发女孩儿突然吼道:“你们别太过分,知道我们丽丽姐是谁罩着的吗?”本来是想回头再找靠山来报仇,可现在实在忍不住了。 莫茜其实也不太想要这点塞牙缝的钱,主要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风格,比如北业的邱翰承,他的风格就是不喜欢把人搞死,而是弄残,她的风格则是让人流血又破财,零花钱每月六七千,足够她挥霍了,只是原则不能打破。 “我管你们是谁罩着的,惹了姑奶奶,天皇老子照弄不误。”莫茜睥睨了眼苏月手里的十来张毛爷爷,心想这样也不错,将来跟着的人多了,有钱养。 “哦?是吗?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个弄法。” 随着一道戏谑的声音飘来,莫茜的秀眉动了一下,眸中更透着晶亮,好似爱死了那把好嗓音一样,跟成年男人的粗犷不同,磁性中带着些稚气,当然也有着莫茜熟悉的不羁,甚至比她还要狂妄,即便人家是在挑衅她,依旧不讨厌,或许这就叫臭味相投吧? 回头看去,只需一眼便无法再正常呼吸,烈阳下,那头紫发好似有生命般耀眼,右手上夹着香烟,左手随意揣在裤兜,一双水亮的眼眸却仿佛没睡饱一般的半垂着,整张脸的轮廓犹如刀刻般俊朗,配上傲视一切的冷笑,既危险又惑人。 不敢相信这居然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传说中的邱少爷吗?别告诉我你就是她们的靠山。”莫茜咬咬后槽牙,心知这回摊上事儿了,前不久苏月才告诉她,此人手段毒辣,靠折磨他人来吸取乐趣,早知道这群八婆跟邱翰承有渊源,说什么都会绕着走。 这不能叫怂,识时务为俊杰嘛,孙猴子那么不识好歹的人见到如来佛也得低头,她可比那猴子要识相得多。 “邱少,你可算来了,就是这个小妮子把我们打成这样的,还勒索我们给她钱,一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马尾辫女孩儿见出头的来了,立马起身跑了过去,并狠狠瞪了那小妮子一眼。 “呜呜呜邱少,你一定要给我做主,这丫头太嚣张了。” 苏月把钱装好,快步到莫茜身边壮声势,虽然怕得要死,可没了莫茜,还有她的活头吗?所以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继续为非作歹。 俊美薄唇含住香烟猛吸了口,边吐出云雾边不温不火的问:“起因!”末了勾魂摄魄的眸子射向对面临危不惧的少女……的头发,在这个发廊遍布的社会,居然有人能还保留着这么一头美好的东西,乌黑浓密,想必手感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个……”马尾辫女孩儿,也就是苏佳丽支支吾吾的垂头,小脸绯红:“东哥今天来了。” 少年扬眉,对于女孩儿的羞涩见惯不惯般:“所以?” 苏佳丽捏拳,指向莫茜:“她居然给脸不要脸,一直粘着他,赶都赶不走,还妄想和东哥接吻,凭她也配?” “那小子吻她?”邱翰承略微惊异地打量起少女。 莫茜眼角抽筋,她哪只眼看她想和那混蛋接吻了?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该死的,全世界男生死光了她也不会跟那种属狗的接吻,再说了,虽然初中很多人都会开始谈恋爱,可也得等初三以后吧?她才十二岁,真跟人接吻了,老爸还不得活剥了她? “怎么可能?东哥岂会看上这种小太妹?”苏佳丽忙不迭澄清。 “对,还骂她白痴呢噗。” “真不要脸。” 刚才跪地求饶的那些也开始叫嚣,邱少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今天断她一条腿,看她以后还敢得瑟不。 “邱少,我们就说了她两句,她就要打我们,你今天一定得给她点颜色瞧瞧,否则以后都得爬到你头上去了。”苏佳丽抓着少年的手臂撒娇。 邱翰承抬手温柔地拍拍女孩儿小脸:“放心,就算看在苏叔叔的面子上,今天也不能让你白给人欺负。”后对莫茜道:“这事今天我管定了,你说怎么处理合适?” 虽然少年一直在笑,可莫茜感受不到半点暖意,一股寒气直窜脑门,遇到这种煞星,若是以前肯定会打哈哈外带赔礼蒙混过关,可今天她不想效仿韩信:“呵呵,那邱少爷你觉得怎么做才合适?” “这样吧,一个学校的,难保不会再碰上,没必要搞得太难堪,你给她们道个歉,另外把钱都还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邱翰承将烟蒂弹开,转身欲要离开。 给她们道歉?白痴不要脸什么的给骂了个遍,这会儿要她给她们道歉,可能吗?莫茜瞅着少年的背影嗤笑:“我要是不答应呢?” 少年顿住,美目不耐烦地眯了一下,回身哼道:“小妹妹,念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给你开回后门。你若不领情,后果恐怕会承担不起。” “少他丫的废话,要我莫茜给人道歉,下辈子都不可能,听说你身手不错,我不介意陪你练练。”莫茜有些不耐烦了,要打就打,最看不起那种开战前先相互挖一遍祖宗十八代的傻叉了。 “邱少,你看她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 “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得给点教训。” 邱翰承脸色也逐渐沉下,似乎真的很厌恶少女那股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轻蔑劲儿,唇角勾勒出一个嗜血的笑:“不自量力!”下一秒,神色风云变幻。 ☆、007 有惊无险 此话一出,莫茜已经先一步打了过去,但拳头轮空了,可少年的一脚却踹了个正着,倒地后立马翻身站起,卯足了劲要扳回局面。 得,轻敌了,这小子下手稳准狠,令她避无可避,原本引以为傲的功夫成了班门弄斧。 “敢在本少爷头上猖狂的你还是头一个。”邱翰承阴着脸骂完就又踹了一脚过去,正中少女的肩骨,直到对方垂死挣扎着想起来时,上前抬脚残忍的踩下。 莫茜抓住胸口的那只脚,两招,她居然两招就给人制服了,这在以前绝壁不会信,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破口大骂,更没求饶,而是强扯出一个痞痞的笑:“不愧是黑道世家出来的,帅哥,你对我的胸就这么感兴趣?那你得爱惜一点,否则会长不大的。” 苏月吓得想去帮忙,不曾想刚冲过去就被少年一把推倒了,心中骇然,怎么办?碰到真正的高手了。 少女的话倒还真让邱翰承怔了两秒,条件反射的将脚下移了几寸。 “唔,肚子也不行啊,踩坏了,以后怎么给你生宝宝?”莫茜无辜地眨眨眼,无赖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当然,也不全是为了远离残疾,这男生她第一眼就很喜欢,如今就更爱不释手了,各方面条件都合她胃口,够傲,够带劲,最主要是长得够帅。 大不了就跟跟早恋潮流,有这么个牛逼的男友跟着比什么都拉风。 宝宝?这次连苏月都投去了鄙视眼神,我说姐,你能不这么彪悍吗? 邱翰承皱眉,凤眼眨也不眨,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脚下蝼蚁:“神经病!”收脚走人,一气呵成。 “邱少,就这么算了?喂喂喂……”苏佳丽呆若木鸡,不会吧?哪次不是只要邱翰承出手,决计会让对方丢去半条命?今儿个怎么被调戏两句就……难道说邱大少爷就好这一口? 莫茜爬起来,边拍屁股边冲美男喊道:“我是说真的,邱翰承,我喜欢你,就等着被我俘获吧。”总算不用靠轮椅度日了,还得了位帅气逼人的男朋友,这一架没白……挨。 至于人家喜不喜欢她,那有什么关系?古语有云,女追男隔层纱,古语还有云,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古语更更有云,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这么多成功的先例在,她能失败吗? 苏佳丽见靠山走了,如果再留下来,恐怕免不了一顿打,只好带着姐妹们灰溜溜逃了。 “怎么样?苏小妹,谁说惹了邱翰承就一定会坐轮椅的,有什么感想没?”自己真是太英明了,两句话就能虎口脱险,揉揉胸口,至于刚才怎么被打成狗的事,她才不会去想,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苏月见少女等待着自己的评价,比出中指抬高:“六个字,人至贱则无敌!”就茜茜姐这种非人类的思维,估计还能无敌于天下,求饶都求得跟别人不一样,真乃神人也! 呱呱呱…… 一群乌鸦自头顶飞过,莫茜懒得跟她理论,伸展下四肢:“你懂什么?我这叫计谋,面子和小命双保,一石三鸟,有什么不好?反正没什么比有具健康身体更重要了,苏小妹,你就多学着点吧。”接过书包率先走开。 “气势汹汹要跟人决斗,结果被人一巴掌拍飞在墙上宣告结束,这个时候说几句下流话免遭祸端,我怎么不觉得传出去能保住面子?”苏月实在没法理解。 “你这种单细胞脑子当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奥义,有空你也去跟我舅舅学学心理学,这样,这一周内的作业你给我搞定,我就对你倾囊相授,如何?”想到那密密麻麻的作业,莫茜就头皮发麻,这下总算不用发愁了。 苏月好奇心旺盛,想了想,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你说说看,怎么一石三鸟了?”原来茜茜姐还会心理学呢。 莫茜哥俩好的搂着苏月讲解:“像邱翰承这种男生,肯定属于自恋最高境界一类,打个比方,如果一个女人踩着一个男人,若男人说那些话,指定被断子孙跟,可男生踩着女生就不同了,还是对那种自恋的男生,我在那种情况下调戏,记住,是调戏,不是表白,他会下意识认为我喜欢他,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想尽办法去引起他的注意,说不定还觉得这一出是我为了跟他互动而编排出来的。”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心理学里就是这么解释的,要不他干嘛放了我?再就是我保住了命。至于面子嘛,我最后表白那句就已经找回来了,我喜欢他,你喜欢一个人后会舍得下狠手吗?人们只会觉得我舍不得打他,所以才输那么惨烈。” 苏月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枚鸡蛋,这简直是神一样的逻辑,不过又挑不出毛病:“我还以为你真喜欢他呢。”吓死她了,可不想给一个有被虐倾向的变态当小妹。 莫茜习惯性摸下巴,眉飞色舞:“呵呵,我是真的喜欢他。”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就已经开始幻想两个人手拉手漫步小树林,偶尔再学大人那样去看场电影,约个小会,初中三年应该不会太无聊。 “啊?”苏月惊恐万分的看向莫茜:“早恋是不对的,茜茜姐,虽然莫叔叔宠你,可若是你没成年就怀孕,他会打死你的。” “呸,说什么呢?谁说谈恋爱就一定得那啥了?”她也就是觉得好玩而已,结婚生孩子神马的,那太遥远了,不是这个年龄该想的问题。 “哪啥?” 莫茜小脸一红,干咳道:“不懂就别问,总之不要让男生亲你摸你,身子不能给他们看,否则就会大肚子。”具体是啥她怎么知道?想到什么,咧嘴道:“还不止一箭三雕呢,等我追到了邱翰承,以后在学校里还不是横着走?更能多个超帅的男盆友,怎么算都百利无一害。” 苏月竖起大拇指:“茜茜姐,我越来越佩服你了,要真是这样,我绝对大力支持。”作为邱翰承女朋友的跟班,她也能横着走:“不过学校内大部分女生都很喜欢他,你真的有把握?” “安啦,那些女生,成天蹲地上流哈喇子望着天鹅做白日梦,不敢主动出击,光喜欢有什么用?电视里还道爱要大声说出来呢,要对自己有自信,回头你去帮我查查他,最好从出生到现在的喜好事迹一样不落下。”不就追个男生吗?越难就越有挑战力。 ——————题外话—————— 相信大家已经对女主有了充分的了解,就这强大的自愈能力,你们谁有? 第一次写这种自我永感良好、二皮脸的女主,亲们可以尽情的鄙视…… ☆、008 送情书 “这又是为什么?” “你白痴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怎么追?叫你去就去。”邱翰承,邱翰承……不追到手誓不罢休。 苏月嘟嘴暗暗抱怨了句,又笑逐颜开:“得令!”您老要是学习能这么用功就好了,估计莫叔叔做梦都能笑醒。 果然,第二天校园网内就传出了爆炸性新闻,某逗比新生暗恋黑帮王子已久,终于决定在开学第一天进行豪放式表白,设下圈套逼得王子现身,看似要决一死战,实则想趁机将那罪恶至极的心声吐露出来。 王子第一次跟人动手留情,想必也被那逗比新生火一般炙热的爱意所折服,小编对那位不知名的新生表示森森的敬佩,姑娘,勇气可嘉,祝你早日抱得美男归,上帝保佑你! “靠之,这个小编肯定是基督教信徒。”什么叫内心罪恶至极的爱意?会不会说话? 苏月看看周围别的同学,压低音量:“你最好小声点,这才第二天你就已经成风云人物了,都在猜谁是那逗比新生呢,喏,这是你让我查的东西,太容易了,只花了三百块钱。” 莫茜将手里的校园报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接过纸张:“邱翰承,小名东……东东?”汗,暴汗,瀑布汗,不是因为喜欢的人小名叫东东,而是她自从一年级后,对这个东字就有着不可磨灭的阴影和排斥,心爱的帅哥怎么能用这么没品的小名? “是啊,乳名就叫东东,不过一般人都不知道,其实我觉得挺好的,茜茜姐你小时候的乳名叫小西,他叫东东,简直是天作之合。”苏月适当的拍马屁。 用了两分钟,某女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勾唇乐道:“东东,还别说,蛮好听的,的确乃天作之合,东边有山,西边有河、声东击西、日出东方,日落归西,啧啧啧,这么多比喻里东都不离西,很配!” 由于老爸识字不多,老妈又是文盲,家里很多亲戚都没文化,以前有大部分人叫她小西,搞到最后有几年父母都跟着小西小西的叫了,上学后才纠正过来。 如今想想,叫小西也不错。 苏月双手托腮,没头没脑的问:“傅旭东也有个东,你们又从小认识,为什么没听你说和他很配?” “啪!”莫茜用课本拍了女孩儿一记,底喝道:“那能一样吗?我和那混蛋在一起就是东邪与西毒,生来就水火不容,以后再把我跟他扯一块儿,就要你好看。” 苏月举手投降,可傅旭东也很帅,家里很有钱,父亲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富商,为人低调……当然,坐豪车来学校肯定是他父亲的安排,反正听说傅旭东从不拉帮结派,成绩稳居第一位,是老师们眼里的宝贝疙瘩,用不了多久还会是学生会会长,怎么看都比邱翰承好。 想不通茜茜姐怎么没想过追优等生,反而迷恋反派。 “在写什么?” 莫茜拿过橡皮将写错的字擦掉,后埋头继续奋战:“当然是情书,一会你给东东送过去。”争取今天就给搞定,哼哼,宿舍里的人老说什么小树林,今晚可算有机会去见识见识了。 苏月咬着笔杆观看,这写得可真难看,大小不一不说,还有错别字,依然由衷的羡慕,茜茜姐真厉害,都会写情书了,为嘛她就不好这一口?谈恋爱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喜欢画画,买好看的衣服还有洋娃娃。 下课时间,班里吵闹不休,唯独最后一排角落里那桌最差生还在勤奋学习,无人知道她在写什么,只看她还会时不时查字典,有几个女生用着非常羡慕的眼光打量那头长发,好漂亮,可惜她们也经常励志绝不再剪,却没一次成功过。 而且模样也不错,班里很多男生好似都特喜欢她,才两天就给了班花的美誉,嫉妒是有的,幸好成绩不咋地,听说在小学一直都是班里垫底的,主要的语文数学都没上过二十分,越想大伙心里就越平衡。 也难怪她下课后还发奋图强。 放学后,莫茜百米冲刺回宿舍打扮,而苏月则拿着‘情书’找到了邱翰承的班,这一看才发现邱翰承竟然和傅旭东是同班,躲拐角处偷望,直到几个少年抱着篮球勾肩搭背出来才跑过去:“邱翰承,你的信。”也不给对方回绝的机会,扭头就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那一幕恰好被刚出教室的傅旭东看了个正着,眉头皱了一下,后单手插兜无表情的行走。 “哇塞,翰承,这是有人给你写情书了吧?哈哈,是不是校报里那个新生?快看看写了什么。” “根据我的记忆,这好像是你小子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吧?” 两个少年一左一右催促着邱翰承将信拆开,好一探究竟。 邱翰承却并不是很在意,随手撕开,取出粉红色信纸,咂舌道:“这字有够丑的,还有拼音,见过用铅笔写的情书没?不过她怎么知道我那乳名?” “噗,我看这孩子是玩真的,还跑去调查你,够上心的,大伙要不要去看看?”左边少年玩味的扬眉。 “怎么?不去打竞技了?今晚的攻防战给我好好打。”邱翰承说完便将信纸随手扔掉,鄙夷道:“谁有空去见一个傻大妞?”开什么玩笑,已经被傻大妞闹得快没脸见人了,若再来往,非给大伙揶揄嘲讽死不可。 再怎么没品也不会喜欢那样的,还没游戏来得有趣儿。 傅旭东对此只是哧哼了声,即使信纸自身边飘过也没多看的意思,神情永远都是那么冷淡,令人敬而远之。 听到明显带着轻蔑的哼笑声,邱翰承停住了脚步,微扬下颚,咬咬牙回头:“哼你妈比……”欲言又止,干笑着自找台阶:“原来是东哥啊,不好意思,我还当是谁呢,走了。” “好走!”懒懒的两个字,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邱翰承蹭蹭侧脑,倒不是怕了那家伙,这种人再怎么看不惯也能不惹则不惹。 “你用得着对他这么客气吗?”左边少年吐了口口水。 右手边的少年则压低声音告诫:“小子,有些事你不懂,我和翰承以前跟他一个学校,别看这傅旭东表面斯文,背地里狠着呢,那是上五年级那会吧?翰承有次跟他发生了冲突,本来觉得挺好欺负的一书呆子,谁知道他一个人挑了我们一群。” “翰承打不过他?” 邱翰承长叹:“还真干不过,但是这小子不好闹事,一门心思读书争取将来继承家业,不惹他的话,啥事都不会有,所以尽量井水不犯河水。”目前看来,也就成绩好点,身手好点,真要搞起来他还真不怕他,赤手空拳的能跟玩枪的斗吗? 几人越走越远,无人看到傅旭东走到楼梯口又懒洋洋的倒退回那张飘落在地上的信纸旁,冷眼睥睨着歪歪斜斜的字体,最终好整以暇地弯腰将纸张捡起。 ‘东东,我对你的喜欢真的很深很深,跟无底洞一样深,请接受我chi诚的真心吧?今晚八点操场旁边的小树林等你,一定要来,否则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雷feng塔倒,西湖水干,莫茜!’ 少年在看前几句时就忍俊不禁了,肩膀还不受控制的耸动了两下,见有人侧目才敛去笑意,哧哼着将信纸揉作一团,并很有素质的装进了兜里,没像某些人那般随地乱扔垃圾。 ☆、009 全都打不过 莫茜早早就来到了小树林外,望着漆黑一片的林荫小道,直接斯巴达了,不是吧?谁这么缺德把一排的路灯都给破坏了?还是说灯泡儿给人偷了? 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异性约会,要不要这么坑爹?本来还想着在充满浪漫情怀的灯光下,和喜欢的男生牵手游走遍树林每一个角落,这倒好,浪漫成了丛林遇险记。 见旁边有个牌子,双手叉腰过去仔细辨认,原来是新学期新气象,校园多处绿化地带要改头换面,路灯也要跟上潮流,奶奶的,早不换晚不换,偏偏在她踏出爱情之旅的第一步时泼冷水,败兴! 无所谓,好在今夜月光皎洁,勉强看得到路,挑了个比较粗壮的大树靠着,也不知帅哥啥时候来,话都说那么清楚了,他再怎么样也不会真让她等到海枯石烂吧? “幸好不是六月天,否则非被蚊子咬死不可。”没事没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地方应该没鬼吧?蛇虫鼠蚁也够让人闹心了。 空中月儿如一位含羞的少女,不时会躲进云间,不时又会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偶尔有那么一两对高年级少男少女手牵手缓步行走,毕竟还是保守封建的国度,比不得那些开放的国外,即使是初三的男孩女孩情窦初开时,也就敢迈出牵手这一步,那对很多女孩儿来说已经是极限。 就是这样大伙还心跳莫名,紧张异常,个个面红耳赤,所谓的纯真和烂漫都被一一体现,这种心情,恐怕等真到了能光明正大谈情说爱时,却又无法再找回吧? 望着那些高年级的情侣,莫茜觉得有趣的同时,也很害怕,家长那话,若敢在大学之前谈恋爱,指定将她吊起来用皮带抽,当然,皮糙肉厚的好处就是不怕被揍,对于莫茜来说最大的噩耗就是被切断经济来源。 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兜里不装个几千现金心里就不舒坦,卡里没个万儿八千的存款,那堪比天塌地陷,偶尔跟小伙伴去酒楼,一顿就得好几千,要不大伙干嘛那么拥簇她? 虽然知道那些人看中的是她出手阔绰,但她有事,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大家各求所需,而且她很享受那种被拥戴的感觉,因此不觉当了什么冤大头。 这个社会,有钱就是爷! 初中生,家里再富裕,有几个能像她一样零花钱那么多?每每想到这个就觉得父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将来长大了必定好好孝顺,问她为嘛不现在努力刻苦读书哄二老开心?这不是还没到孝顺的年纪吗? 见又有两对情侣经过,立马左顾右盼,表情*,神色茫然,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绝不是早恋…… 忽见路口一道顷长黑影款款到来,呼吸一滞,捏紧拳头自我安抚,不紧张不紧张,谈恋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该死的,怎么办?心头小鹿乱撞,脖子都开始发烫了,万没想到帅哥真会来赴约,看他那狂傲不羁的态度,怎么着也得追个十天半月吧? 本来就只报了百分之一的希望,这可怎么办?人真来了,如何应付? 很快的,高出少女一头之多的少年立在了她身前,透过月光隐约能看出他正双手插兜,身姿笔挺,表情嘛,暂时无法辨别。 莫茜臊得头都不敢抬,拳头近乎捏碎,就差身体没打摆子了,在心里狠狠自我唾弃了番,跟喜欢的男生约会,至于慌乱成这样吗?镇定,必须镇定,要说话也结巴的话,以后怎么把对方吃死?她才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把对方拿住,反倒给人家爬头上吆五喝六。 她不适合当什么小媳妇儿。 深吸口气,低垂着头道:“东……东东,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会来,我……我好喜欢你。”擦,丢死人了,莫茜,鄙视你。 少年没有回应,就那么动也不动的杵着。 没有走?想必是真的接受了,看来自己的魅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天就把人搞到手了,继续加油:“从第一眼看到你,我的眼珠子就像贴在了你身上,抠都抠不下来,从昨天开始,我每分每秒都想着你,老师讲的课都变成了对咱们的祝福,东东,你能跟我交往吗?”呕,不行了,再说下去非把自己给恶心死不可。 从不知道成绩不怎么样的自己,说起情话来,这么顺口,看来还有当情圣的潜质。 “神经病!” 轰!三个不含感情又足以将人冰冻三尺的字犹如一道闷雷,将莫茜劈了个外焦里嫩,呆若木鸡的抬头,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结结巴巴道:“你……你是邱翰承吗?”这尼玛怎么听着像……像那谁谁谁? 少年哼笑一声,鄙夷味十足的问:“你说呢?” 我香蕉你个巴拉,还真是傅旭东,莫茜瞬间进入狂暴状态,抡拳就要浴血奋战一场,哪知少年恰好在这时转身走开了,扑了个空,几个趔趄,差点狼狈栽倒:“傅旭东,你叉你八辈祖宗,你这个喜欢偷别人东西的变态,你你你给我站住。” 追了一路,总算在岔路口将人堵住:“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偷我的信?”不可饶恕。 在昏黄的路灯下,总算看清了少年欠扁的模样,这已经不能用嚣张傲慢来形容了,那表情,明显一副‘纵观天下,唯我独尊。’ 莫茜最是看不惯傅旭东这样,除了家里有俩臭钱,模样好点,也没见他比别人多个鼻子少只眼,有什么好狂的?等她追到邱翰承,第一个就找他算账,到时非把他那张欠抽的表情撕下来踩成马蜂窝。 “你说这个?”少年冷冽地将那团废纸掏出,慢条斯理打开,对着那些狗爬子咂舌道:“还当是谁能写出这么极品的东西,原来是故人啊,想讨人欢心就再回去练练书法,免得污人明目,别再给人当垃圾扔了。”末了邪肆地勾唇,并随手一扔。 莫茜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瞅着纸团抛线物一样落进了旁侧垃圾箱,肺都要跟着炸了:“你……姑奶奶今天饶不了你,受死吧。” 傅旭东轻而易举就抓住了那只小拳头,稍加使力。 痛痛痛,要碎了,输人不输阵,继续狠瞪,打死也不求饶。 怎么会这样?来到北业后,似乎人人都比她厉害,莫非是以前那小学里清一色废物的缘故?所以自己压根就没想着好好习武,反正都称霸校园了,还练什么练?多苦是不是? 看来以后不得不勤加练习了,否则没好日子过,谁都能跑她头上撒野。 “真当还是小时候呢?时隔多年,一点也不见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了,目中无人固然神气,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皮笑肉不笑的松开拳头,并将手在少女的外套上擦擦。 ☆、010 仇要报,帅哥要追 呲牙看着在自己肩处擦拭的爪子,莫茜感觉千万头草泥马正从脑海中奔腾而过,这个杀千刀的狗东西,居然明目张胆的嫌她脏,可打又打不过,啊啊啊啊,老天是想活活气死她吗?不管了,打不过也得打,否则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少年没给她这个机会,扭头向宿舍楼而去,仿佛想到什么,扬唇回头问:“眼珠子贴人身上抠都抠不下来还能看路,你确定自己不是多目怪?”语毕,奸计得逞一样,轻笑着潇洒撤离, 果然,莫茜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鬼话,傻啦吧唧的仰头望天,您老还能让我再丢人一点吗? 咬牙怒视着那杀千刀的背影,耳边还回荡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声,‘咔吧咔吧’,双拳颤了又颤,心中燃烧着熊熊大火,傅旭东,你就继续拽吧,等姑奶奶练好身手就打得你满地找牙,对着垃圾箱就是一脚。 这王八羔子肯定是天煞孤星,擦着就伤,碰着就死,反正只要跟傅旭东沾边就准没事好事,一年级那会就因为他差点成没嘴怪物,还饱受老师荼毒,整整近六年的阴影,现在她没去找他,他还来挑衅。 噢!不行了,自己这究竟是来整人的还是来给人整的?总结,对于这群校园霸王来说,光零花钱多没有用,得靠拳头抗衡,阴笑着举起手掌:“不想再给人当柿子捏,你就给我争争气。”哼,想玩是吧,姑奶奶就陪你玩个够。 这厢,宽敞华丽的宿舍内,三个男生纷纷错愕的盯着某冰山,莫非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 “东子,你……没事吧?”大胖按住抽筋的半边脸。 傅旭东懒洋洋的反问:“怎么?我脸上生花了不成?” 大胖点头,后又摇头,要说生花,东子才来两天,已经被扣上了北业第一男神的帽子,这还是在他总冷着脸的情况下封的,本来都有些不屑,此时此刻不得不说,第一男神东子当之无愧,笑起来简直比花还耐看。 眉眼弯弯,黑宝石一样的眼珠子跟能放光一样,平时看似巨人于千里,但却不是个太难相处的人,跟他好好商量的话,还是很好说话的,比如上下铺,他胖,所以不方便爬上铺,只说了一句,人家就把下铺让给他了。 成绩虽然好,却不是书呆子,上午约去打篮球,这小子竟然拿了个第一名,跑起来风驰电掣,看得场上女生直发花痴。 至于别的能耐,大伙还没挖掘出来,毕竟才认识两天,但看那黑道少爷都忍让他三分,估计也不是个善茬儿,整体表明,这个人很帅很酷,运动健将,成绩第一,比黑道少爷的手段还厉害,不是女生心目中的男神是什么? 短短两天,大伙帮着收情书就收得手发软,可东子看都不看,全扔垃圾桶里了,女生送来的礼物也便宜了他们这群舍友,或许男神都这样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那些女生得不到他,才如此垂青,哎,羡慕啊! “那倒没有,只是你一直在笑,东子,说说看,究竟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胖子联合着另外两个舍友一起围攻。 傅旭东愣了一下,收起笑意,拿着内衣走向了浴室:“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望着被关上的门,三人共同冒起了黑线,这已经不能用冰山来概括了,太不合群,懂什么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浴室内,少年早因憋笑憋得全身发抖了,俊脸通红,肩膀耸动速度完全不受控制,仰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来了句:“傻缺!” 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始作俑者…… 而莫茜这边就没那么好过了,别说发笑,没发疯算她造化高,回到宿舍就开始鼓捣那堆被遗忘的健身器材,哑铃、弹簧拉力器、运动服…… 同宿舍还有另外三人,苏月,橙橙,茉莉,大名叫什么,没有脑容量去记,除了苏月外,另两个似乎不太喜欢莫茜,因此只是抱着手机玩,看都不看,谁叫这人跟土霸王一样?明明是她们先来的,都抢占了下铺,哪晓得这俩霸王一来,直接就把她们的铺盖衣物扔上铺了。 过了几招,打不过,加上被威胁,只能忍气吞声。 苏月也不喜欢那两个舍友,不就成绩好点?自命清高个什么劲儿?她和茜茜姐还不爱搭理她们呢,回头哪天碰到盟友就把她们全换走。 莫茜还好,反正这俩人也不会是她真正的舍友,就当不认识,你说上个初中还得住校,烦人,没办法,北业跟别的初中不同,并非在市中心,位于城郊,来回跑多麻烦?就连傅旭东这种豪门大户在第一天就决定了住校,更别说其他人了。 宿舍设施很齐全,每间都自带浴室,豪华装修,对于她这种没吃过苦的人来说,表示很满意,好吧,就算破败不堪她也会很满意,可不想耳朵白天给老师摧残,晚上回到家又被父母荼毒,特别是在老爸喜欢拿傅旭东与她做比较后,就更不想回家了。 “茜茜姐,你这是干嘛?”苏月看着那堆用来锻炼用的器材询问。 莫茜脱光衣服,套上件小背心,穿着半长大裤衩来到窗口,闭目深深吸纳日月精华,这才把心一横,开始接二连三的扯拉力器:“从今天开始,我要让自己回炉重造。”再也不要被人当沙包打了,想到什么,停止锻炼,吩咐道:“明天你去买一箱饭盒回来,以后每天我都会点菜,一定得在帅哥没开饭之前给他送去。” “啊?为什么?”苏月嘟嘴,眼里有着埋怨,你泡帅哥为嘛总要我受累?而且看她的样子今晚肯定没等到人。 “你当帅哥都那么好追?这叫爱心便当,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难道你不想喜欢的人只吃你准备的美食?” “有好吃的我都留着自己吃。” 莫茜无语,晚熟的人伤不起:“别贫嘴,叫你做就做,俗话还说吃人嘴短呢,量他以后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我,还有还有,出去买饭盒的时候记得买束玫瑰花,抱抱熊,巧克力,总之你希望别人送你什么就买什么。” 上铺两个女生同时擦汗,第一次听说男生是这么追的,真心替那倒霉的‘帅哥’感到默哀。 “哦,好吧。”反正有跑腿费,茜茜姐那话,只要不过分,随便她怎么扣钱。 某女则继续吭哧吭哧的培养肌肉,仇要报,帅哥也得追,至于今天人家爽约又把情书扔了的事,自动理解成帅哥在傲娇,绝不是被嫌弃,本来嘛,孔雀骄傲的同时也很矜持,不会动不动见谁都开屏,哼哼,她要他以后只对她一个人展现风华。 拉了不到十个就拉不动了,弯着腰叹息:“果然是老了!”以前这玩意儿一口气能拉几十个。 五个字,再次让另外三个黑了脸,一个还没到穿胸罩阶段的人说自己老了,可想而知那画面有多坑爹,这让那些真的老了的人怎么活? 苏小妹没搭理她,盘坐床上搜刮莫茜的钱包,取出五百块后,便对着计算机闪速狂戳,算下来明天能剩一百多呢,嗯!这就当做自己的跑腿费吧。 直到宿舍该熄灯时,女孩儿却还在窗口锻炼,大概是真的很费力,所以那种有规律的呼哧声不绝于耳,这谁能睡着?苏月抓抓头发,趴着问:“茜茜姐,你受什么刺激了?都几点了?快睡觉吧。” “不行呼呼……我得让那个混蛋知道姑奶奶不是好惹的……呼呼……!”擦了把汗,继续奋发图强,会武功招数有什么用?没力气那就是花拳绣腿,从没这么希望自己能像苏乞儿一样,做个梦就能天下无敌,若真有八号当铺多好? 那她愿意拿任何东西去换一身神功,即便是她伟大的智慧也在所不惜。 上铺两个女孩儿同样恨不得拥有神功将那人拍晕,烦死了,只是对于这种霸权主义者,即使气的都鼓起了腮帮子也敢怒不敢言,只能拉起被子将脑袋捂住。 “茜茜姐,哪个混蛋啊?” “除了傅旭东那狗崽子还会有谁?”本来都以为真拉不动了,没想到说到‘傅旭东’时,竟然又拉开了,不再说话,呲着牙在心里默念,傅旭东……傅旭东……傅旭东…… 拉力器拉得虎虎生风,心想这招真管用。 苏月大拍脑门,今晚是别想安生了,根据她的记忆,只要是有关傅旭东的事,茜茜姐那绝对是说到做到,就没见人记恨谁记恨得这么疯狂的,说起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为嘛茜茜姐表现出来的就跟人家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要不以前小学里有这么句名言呢,情愿被恶狼啃一口,来个痛快,也别被莫茜记恨,否则就等着给她永久式报复吧。 结果就是女生六零二宿舍到后半夜才熄灯,大伙也此时才合眼,这绝壁是非人般的折磨。 ☆、011 有新朋友了 次日,六零二宿舍的四个女生个个无精打采的出现在食堂,属苏月最为严重,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都能跟国宝一较高低了,六点就出去买礼物,能精神吗? 莫茜则跟内部零件坏死一样,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大半晚的非人锻炼加天不亮就去运动,二十多个俯卧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端着餐盘的手直发抖,懒得到处找位子,看见有空位就一屁股瘫了下去。 “吸!” “脸皮也太厚了吧?” “不害臊!” 来不及拿起筷子,就听到周遭传来了无数人的窃窃私语,莫茜狐疑的抬头,当下就恨不得端起盘子走人,不过坐都坐了,走的话多没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怕他呢。 没错,如今她周围的几十张餐桌座无虚席,清一色穿裙子的女生,而她这桌明明是四人的,却只坐了她和对面的傅旭东,那个害得她现在腰酸背痛四肢发软的罪魁祸首……嗯?这形容怎么感觉好奇怪? “茜茜姐,你怎么……?”敢坐这里?要知道傅旭东这人从来不和人同桌的,听说是有洁癖,第一天有女生想和他同桌,他立马就端着餐盘走了,因此从那以后,这些女生们就当起了护草使者,不让男神遭受毒害,没看周围全是杀人的眼光吗? 其中一桌的四个女生更是恨不得上前将莫茜大卸八块扔河里喂鱼,却不敢轻易上前挑衅,正是被莫小霸王教训过的苏佳丽等人。 “这也太能见缝插针了吧?” “就是,丽丽姐,她不是喜欢邱少爷吗?” 苏佳丽捏紧筷子,是啊,她不是说喜欢邱翰承吗?这会儿又粘着东哥不放,水性杨花的贱人,脸皮比城墙还厚。 “没事,东哥肯定会离开的,到时候看她怎么下台。” 闻言,苏佳丽心里稍稍舒坦了些:“一会要是东哥起来,都立马给我让位子。”后还把桌上的垃圾清理掉。 傅旭东倒真没要动弹的意思,更没抬眼去看谁,自顾自优雅的进食,视线没离开过桌上摊开的书本,表情冷峻,仿佛嘈杂的空间对他来说只是幻象而已,完全不受打搅,神色煞是认真。 苏月见状,知道茜茜姐不会闹笑话了,也跟着坐了过去,吃了几口才发现不对劲,偏头去看自家那位,乖乖,就跟二大爷一样,环着胸眯着眼瞬也不瞬的瞅着对面少年,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干嘛,压低声音倾身安抚:“这里本就是人家先占的位,你别太过分了。” “说得对。”莫茜挑眉,拿起筷子戳了戳餐盘,挑起一根生姜丝故意没素质的甩开,嫌恶道:“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多生姜?” ‘啪!’正好落到了崭新的书本中。 几十个女生同时咬牙,但也很疑惑,这什么情况?任谁好不容易坐到男神身边都不会干出这种缺德事吧?莫非是在引起对方的注意? “哟,这妞儿够有魄力的,咱翰承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她却丝毫不给面子。” “翰承,那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邱翰承笑而不语,边夹菜边幸灾乐祸的看戏,若不是见识过那傻大妞的三脚猫,倒还真希望见识见识傅旭东吃瘪,好像叫莫茜是吧?能耐不大,惹是生非的本领却深得孙猴子真传。 少年盯着那根姜丝开始锁眉,犀利视线倏然射向对面埋头苦吃的肇事者。 莫茜仿佛感觉到了有人正看着自己,把嘴里的菜嚼吧嚼吧,后狐疑的抬眼,无辜得就跟小鹿斑比一样:“呀,傅旭东,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哈哈哈,咦?你在看书?啧啧啧你可真用功,吃饭都不忘学习,难怪一直名列前茅!”心里则嗤之以鼻,装模作样,斯文败类,就这乖样,任谁能想到他昨晚的恶劣事迹? 既然他想在人前装X,那她就绝不放过这个光明正大整人的机会,倒要看看他能装到几时。 当然,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因此放在桌子底下的小手已经握成了铁拳,随时应战。 傅旭东早已经随着女孩儿自说自话换了个姿势,身子慵懒的靠着椅背,一手搁置桌面,一手支着侧脑,双腿叠加着,盯着少女的瞳孔内散发着厌恶和鄙夷,就跟看一只臭水沟的老鼠般。 直到女孩儿喋喋不休地讲完才将被污染的一页撕下来,后把书籍翻页推了过去,扬唇皮笑肉不笑的说:“尼可拉斯·格里高利·曼昆的最新版经济学原理,原版市场售价二百八十六美元,记得带着它去图书馆交钱。” 莫茜呆了,非但没令对方失了风度,反倒还给人家摆了一道,快速拿过那本英文书查看售价表,还真是两百多美元,从不知世上还有这么贵的书,见他要走人,立刻阻拦:“你自己撕坏的书,凭什么要我赔?” “我校图书馆明文规定,任何书籍均不出售,有任何污染与损坏,都得原价赔偿,而这个……”将撕下那张捻起,对着那根还粘着的姜丝扬眉道:“就是证据,在场的同学都可作证。”末了将纸张揉作一团洒脱离场。 苏月眨眨眼,茜茜姐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估计又要怄气了。 ‘砰!’ 莫茜一拳重击向那本狗屁的经济学,耳边全是人们的窃笑声,又不知如何发泄,只能不断默念心经,我不是泼妇,我不是泼妇……可恶,怎么会这样?这小子跟小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变得越来越来难以捉摸了。 以前好歹还会大发雷霆的跟她拳脚相加,现在人家不拼武力,改拼脑子了,不不不,是文武双全了,仿佛不管怎么挑衅,人家都是一副泰然自若,毫不给空子让她钻。 “噗哈哈,不愧是男神,太帅了。” “叫她发花痴,咱们的东哥怎么可能看上她?” “笑死我了,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教育的,整个一跳梁小……唔。”见少女阴狠的瞪来,苏佳丽等人立马悻悻然的闭嘴吃饭。 一戴着眼镜的女孩儿忽然伸着懒腰大声嘲讽:“的确,咱北业的跳梁小丑咋这么多呢?真当是演偶像剧呢?还给王子护航,结果人家看都不屑看一眼,所谓公共食堂,那就是随处可坐,也没见哪里标明着属于谁谁谁,而且骂人就骂人,关人家父母什么事?” 本来大家都以为那人是在骂莫茜,哪知却是在骂她们,顿时饭堂内火花四溅。 “死胖子,你骂谁是小丑?你活腻了吧?” 苏佳丽扔下筷子,莫茜打不过,不代表谁都能来叫嚣,转头一看,还当什么天仙美女呢,喷笑道:“天,那是猪吗?” 这一刻莫茜才发现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个为她打抱不平的陌生女性,虽然那女生长得的确……壮硕,皮肤倒是挺白的,两个高高的马尾辫,浓眉大眼,手臂比她大腿还粗,面对众多敌视目光也不卑不亢。 胖女孩好似百毒不侵,压根没要理会的意思,冲身边一姐妹大声道:“自己成天望眼欲穿,却不敢上前一步,别人去了吧还说人家没皮没脸,其实巴不得坐那边的就是自己吧?这叫什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突然觉得咱校报上那逗比新生还是很豪爽的,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可真逗,宝贝儿,走吧,免得污了咱的耳朵。” 苏佳丽带着几个帮手起身走了过去,没得商量的笑笑:“道歉!” 莫茜刚要过去再给那苏佳丽来顿暴炒栗子时…… 谁知胖女孩儿毫不畏惧的站起,居然高了苏佳丽等人半个头,而且光凭那身横肉就够让人胆怯了,连莫茜都觉得那就是一座山,估计被她撞一下得去掉半条命,原来胖也是有好处的。 “给你道歉?你配吗?怎么?还要跟我动手?信不信我一屁股就能让你把屎从嘴里挤出来?”胖女孩鄙夷地抬手将几堵肉墙推开,可谓轻而易举就脱离了人群。 莫茜险些喷饭,好粗鲁,这就是同道中人啊,啥也不说了,在对方要越过时,笑着打招呼:“谢了!” 胖女孩回头,盯着莫茜看了会,敛去那股子嚣张劲儿,伸手道:“高洁,初二六班。” “莫茜,初一三班。”握住厚实的手,见对方在加大力道,这是在试水呢,不服输的使力,面上笑容不减,力气不小嘛,难怪有胆子挑衅众人。 很快的,高洁怔住了,毕竟眼前人还没她高,更没她壮实,却能让她手掌近乎麻痹,受不了钻心的痛感,先张开了五指:“有空一起吃饭。” 某女也放开手,耸肩道:“乐意之至!” 高洁不再逗留,带着她的姐妹离开了是非之地。 “茜茜姐,你不会要跟她做朋友吧?不见得块头大就能打,不是说咱们不要废物吗?”苏月不太喜欢那个高洁,这么多年了,茜茜姐还是第一次对她以外的女生露出这么真诚炽热的眼神,看着就心里不舒服。 自己会被那胖子取代吗? ——————题外话—————— 姐妹之间也是会吃醋的,不过没谁也不能没了咱的苏小妹是吧?否则谁来给女主跑腿? ☆、012 爱心便当 苏佳丽这厢被人一胳膊扫倒着实没面子,可又不敢太放肆,毕竟周边的几十个人大多数只会看戏,不会真的帮着她,加上那胖子又和莫茜占一条线,似乎谁都招惹不起,真是要疯了,最近怎么老是碰到这种硬柿子? 不行,她一定会让这俩贱人好看的,回头再去找邱翰承说说。 莫茜没回应苏月,干咳一声,也没心思吃饭了,还得去图书馆交罚款呢,边走边得意的吹口哨,虽然过去几年身边的小弟小妹不少,可那都是互利互用的,说白了,一旦她穷困潦倒,谁还把她当回事? 可这个高洁不一样,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就愿意和她做朋友,还是她非常欣赏的一类,简直是天赐良缘,无需说一堆肉麻兮兮的豪言壮语,一个眼神,握次手,就算是相识了,这才叫真朋友,不管如何,高洁她交定了。 “茜茜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她?”苏月见她去交罚款都这么雀跃,傻子都看得出来自己不如高洁重要,越想心里越难受,凭什么?她跟着莫茜这么久了,鞍前马后,虽然偶尔拿点好处,可莫茜要跟人拼命,她从没退缩过。 那高洁算什么东西?才认识不到半小时就取代了自己,有比这更憋屈的事吗? 莫茜好似猜透了小丫头的心思,伸手将人肩膀勾住:“但我也喜欢苏小妹啊,你可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发小,没有谁也不能没有你,安啦,咱们还得一起上高中,上大学,将来你到我公司,咱们可会是一辈子的姐妹。” 没有你谁来给我跑腿?当然,这句莫茜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苏小妹一听,心里的阴云瞬间荡然无存,变回了那个忠心的小跟班:“恩恩恩,我就知道茜茜姐最重情义了,以后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绝对给你办得妥妥的。” “苏小妹,你怎么看傅旭东这个人?”真的是她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人吗?不会笑,不会动怒,恐怕也不会再咬牙切齿的对她说‘你给我等着’这种话了,因为如今的傅旭东永远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几番较量,自己都没讨到好。 积怨越来越深,都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入腹了,却半点法子都没有,这个遭瘟的狗崽子,怎就成长得这么快?文斗武斗,她都不是他的对手,打落牙也只能往肚里吞。 “如果不昧着良心说的话……很厉害!”见莫茜皱眉,立刻抬起怀里厚厚的书籍:“你看,全是英文,他却能看得畅通无阻,我连书皮上写的是什么都看不懂,就算翻译成中文,我也不懂经济学原理是什么,相信我,他将来肯定能取代他爸爸,成为全市首富,兴许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真不知道那脑子是怎么长的,简直是天才。 莫茜很不想承认傅旭东比她聪明,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服软,那书她真看不懂,估计就算读完大学,英语依旧无法及格,怎么看那家伙都是前途无量,将来会事业有成,都能幻想到一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坐大型会议厅里指点江山了。 最可气的是他武功还高,否则量他脑子再聪明,得罪她了就去打一顿,心里也能好受点,烦闷的嘟嘴,不就是身手好点,成绩好点,家里钱多点吗?凭什么每次都用看臭老鼠的眼光来看她? 不行了不行了,越想越郁闷,揉揉嗓子,这口气必须想办法出掉才行,否则迟早被噎得嗝屁。 “不想他了,还是翰承最讨喜,最痛恨那种一肚子坏水还装无辜的伪君子了。” 苏小妹嘴角抽了抽,您老也光明不到哪里去吧?真比起来,过之而不及:“呵呵,那咱不说他了,中午给邱少爷送什么菜?” 说起邱翰承,莫茜心里顺畅了不少,爱情的力量果真强大,乐道:“油爆大虾,鱼香茄子,蒜苗炒肉,这些都很下饭,另外买份鱼翅羹。” “那也太奢侈了,咱的钱可禁不起这么花,鱼翅羹一份要三百多块呢。”茜茜姐卡里就九千多了,加上身上的两千多,光给邱少爷送便当就不够支撑到月底。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也说了,大半女生都喜欢他,不下点功夫怎么搞到手?” 苏月撅嘴,见色忘友,她也想天天吃山珍海味,为嘛不给她买?男生有什么好的?真不明白为什么女生都好这口,为了谈恋爱学业都能不顾,茜茜姐说她是晚熟,那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熟,那样就不必去讨好臭男生了:“万一他不吃,扔掉多可惜?” 是哦,某女摸摸下颚:“这个问题得好好研究研究。” 真的交了价值二百八十六美金的人民币,看着钞票被收走,莫茜除了肉疼就是心疼,该死的傅旭东,不就一根姜丝吗?你擦掉不就好了?合起来人家也不会一页一页的翻着检查吧?就是故意整她呢,你就得意吧,总有你哭的那天。 “吴洋,下次去岳旗的场子得注意点,我老子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你小子倒好,跑人家总据点闹事,这次我能把你捞出来是你运气好。”邱翰承抱着篮球边进教室边训斥身边的好友。 吴洋抓抓后脑,闷声道:“知道了,下次哪里还敢?我也就是觉得新鲜才去转转,那帮狗X的不让进就算了,还骂我,这我能不火吗?放心,以后我会……回头再说吧。”见有女生惊愕的看来,立马闭嘴。 邱翰承单手叉腰立定在讲台,夹着篮球狐疑地瞅着自己的课桌,什么时候自己的桌子成展览品了? “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而且还敢把名字班级写出来,她倒是够有胆气。” “这个学期肯定闷不了,乐死我了……邱翰承来了。”一男生忽见正主拍着篮球张扬走来,赶紧让道。 邱翰承玩味的扬眉:“哟?什么时候大伙对我的桌子这么感兴趣了?要不要一个个都把脸贴上去?”看似在开玩笑,但大手已经按着一个男生的后脑准备砸向课桌,最讨厌别人窥探他的*了。 男生大惊,摆手求饶:“没有没有,邱少,你自己看。”指向五个便当盒的其中一个。 少年闻言蹙眉瞅了过去,不就是几个便当吗?自从来了北业,他和傅旭东的桌子上哪天不是摆得满满的? 虽然很厌恶,可傅旭东有的他也有,心里还是挺平衡的,虽然每次都扔进了垃圾桶,鬼知道送便当的都是什么人? 万一是丑八怪,光想着吃进嘴里的东西被恐龙摸过就倒胃口。 问题是平日也没见大伙这么热情过,今天这是……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摆放得最显眼那一盒不但贴着便签,还标注着班级、名号,又是那傻大妞,她倒是放得开,说起来,这也是他收到过唯一一个写着名字的便当。 大概是怕他扔掉没面子吧,所以几乎都不敢把名字报出来,当然,傅旭东那边的情况也是如此。 放开手里的黄毛小子,捻起便签仔细辨认,顺道念出:“你收下这个便当就是喜欢我了,扔掉就是暗恋我,甩我脸上就是要娶我,不吃就是要跟我生猴子。” “噗哈哈哈哈邱少,她是赖上你了,哈哈哈哈,这妞儿挺可爱的,莫茜……我想想,还真不记得咱有认识这么个人,不晓得长的如何!”吴洋捧腹笑弯了腰。 “邱少,咱北业可是很少出现这种敢作敢当的女生,人家对你的爱如火如荼,名字都敢爆料,要不你干脆从了人家算了。”一个留级的男生跟着起哄,心想还好被看上的不是自己,否则非被活活笑死不可,当然,如果那女生长得不错就另当别论了。 ——————题外话—————— 放心,女主所谓的喜欢跟咱们所谓的喜欢完全是两个概念,屁大点的孩子懂什么叫爱?而且女主还是对喜好仅有三分钟热度的人,所以你们懂的。 ☆、013 要膈应死她吗? 某邱瞬间黑了脸,这个该死的傻大妞,是嫌那校报还不够让他丢人吗? 正翻开一本入门法文教科书的傅旭东眉头皱了下,视线懒懒地扫向那堆前仰后翻的少男少女,许是也觉得某人的文采很奇葩,唇角再次不自觉的勾起,特别是看到邱翰承脸色铁青时,笑得更加幸灾乐祸了。 当然,这抹足以颠倒众生的画面并未落入人们的眼底,因为昙花一现了。 “我估计是丑得没边了,否则哪个漂亮美眉能这么豪放?” “可不是吗?反正都成天给人骂丑八怪了,就算破罐破摔也没关系,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这尼玛才叫真正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 邱翰承很反感在这种事上成为人们的焦点,俊脸羞得开始泛红,瞪了那些大嘴巴一眼,直接就将手里的饭盒抛向了角落里的垃圾桶,外带桌上的统统给清扫光。 “哦哦哦,原来咱们的黑帮王子一直暗恋着人家啊,翰承,真没看出来你这么闷骚,用这种方式表白,够霸气……”男生瞬时呆住。 少年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怒视着同窗们,暴吼道:“都他娘吃饱了没事干是吧?要不要本少给你们挨个清清肠胃?”莫茜,该死的莫茜,她自己丢人现眼就算了,还非拖着他,偏偏对那种厚颜无耻的女生又没辙,不但什么话都敢说,还什么事都敢干。 打吧,人家喜欢他,不打吧,又没完没了的纠缠,真是要疯了。 王子所谓的清清肠胃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就真是洗胃,听说以前上小学那会,有个男生骂了他几句,直接就给灌了一堆大粪扔医院了,后来那个男生就再没出现过,都不敢再调侃,乖乖回座位等老师来打破僵局。 邱翰承无意识的看了傅旭东一眼,拳头握得更紧了,同性相斥,亘古不变,不去惹不代表他看得惯此人,斯文败类,心里这会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呢,这个莫茜也是,怎么不去缠这货?那他肯定得跟着大伙讥讽几句。 哎,咋就惹上莫茜这种牛皮糖了?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帮着苏佳丽了,那样也就不会给那傻大妞表白的机会,如今更不会明目张胆来骚扰,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玩会游戏,不过就那上初中还写拼音的猪脑子懂游戏吗?恐怕进去了也只有给人屠杀的份。 算了,顺其自然吧,只要不回应,她总会放弃的。 “茜茜姐,那个……那个谁把便当扔垃圾桶里了。”苏月跑回教室后,先顺顺气,后才悲伤的道出事实,邱翰承怎么这样?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扔了吧?里面可是有一份鱼翅羹的,她和茜茜姐都舍不得吃。 茜茜姐对他比对她自己还好,那家伙咋就不知道珍惜?不就是当个男朋友吗?最多就是平时拉个手,一起出去玩,又不要他的命,太不识好歹了,而且如今上哪里去找茜茜姐这么痴心的女子? 莫茜却没伤心欲绝,反倒乐此不疲的从作业中仰头:“不愧是天之骄子,果然和那些轻易就能到手的男生不同,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好东西,晚上把花送过去。” “我不去,太丢人了。”苏月跺脚,人家压根不领情,茜茜姐都不觉得难受吗? “两百块!”莫茜用着善意的眼神利诱,不是她不想去,这么热的天,放学后她还想早点回宿舍洗澡呢,再说了,追个帅哥而已,犯得着亲自劳累奔波吗? 苏月则理解成莫茜是觉得她的办事能力强,天大地大,金钱最大,一秒变狗腿:“成交!”款姐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几百大洋,谁见了不心动?只是依旧觉得不值:“茜茜姐,你究竟喜欢他什么?是不是没有他,你就不能活了?” 某女嗤笑,这世界除了她父母,离了谁都照样潇洒:“想什么呢?难道你不觉得咱们如今的日子很充实吗?有目标活着才有动力。”经过自己耕耘的胜利果实才最好吃,光是想想帅哥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画面就觉得有成就感。 苏小妹撇撇嘴,未免也太充实了吧?她都快累死了。 就这样,每天坚持不懈的送便当送花送礼物各种送,邱翰承本就是校内的风云人物,名气有时候甚至在那第一男神之上,在这个充满活力的年纪,大多数男生更向往那种江湖腥风血雨,邱翰承时不时跟人在废操场斗殴,行为高调,人人避讳,那就是男生们心中的大佬级别的人物。 而女生们也很心仪那种桀骜不驯、狂傲不羁的少年,觉得那种男生就像主宰者,连老师见了都要忌惮三分,莫茜那话,有这么个拉风的男友,在北业横着走都绝壁无人敢吭声。 因此连续大半个月的热烈追求,莫茜的大名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管邱翰承是否答应,都理所当然的将他划分到莫茜之专属行列。 男生则羡慕不已,那么漂亮的女生为毛追的不是自己?女生嘛,有的觉得这逗比新生无耻,有的觉得她脑子进水,但绝大部分都存在着各种羡慕嫉妒恨,为何? 自然是不服气的跑去宣战,结果都被那小霸王给打了猪头,不出十天就没人再给邱翰承送便当和表白了,虽然莫茜不是学校里最能打的,可在所有女生里面,她就是武则天,二十多个女生一同围堵,不还是给打得满地找牙吗? 而且校内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认定邱翰承是莫茜家的了,这个时候再去表白,不是找打吗?只恨当初有机会追求王子时,为何没勇气把名字也标上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冲那猛烈又大胆的攻势来看,铁石心肠也能给绕指柔了。 至于事实如何,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邱翰承被严重骚扰,之所以没去用警告方式拒绝,是因为莫茜的骚扰还没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应该说是对方的追求方式进退有度,我喜欢你,所以我追求你,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我怎么做在我。 而莫茜这里,完全把追求邱翰承当成了一项不服输的挑战,天生闲着也是闲着,不想头上长蘑菇,总得找点事来做吧?她又不像那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人,回到宿舍就开始钻研作业。 在老师眼里,就是一群倒霉蛋过家家,早恋也没这么早的,十二岁,懂什么叫恋吗?因此都没当回事。 “听说傅旭东已经当上了学生会会长,明明都是一届的,为什么他就这么厉害?老师讲一遍他就能懂,好羡慕啊。” “可不是吗?而且我今天看到他在图书馆看法文书呢,你说大家都是人,怎么咱就这么笨?” “这算什么?今天他提了个问题,把老师都难倒了,很多东西他都是自学的。” 莫茜边做仰卧起坐边偷听上铺二人抱怨,越来越讨厌这两个舍友了,十天有八天都在讨论傅旭东,都要给夸上天了,脑子聪明的人多了去了,有本事和比尔盖茨他们比去,傅旭东傅旭东,一天不提傅旭东会死不成? 自从食堂事件过后,莫茜就再没见过那混蛋,绝不是怕了他,只是在韬光养晦而已,没十成十把握扳回面子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 现在嘛,惹不起躲得起,偏偏有些人不是她不见就代表不存在,反而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对方的大名,老天爷真想活活膈应死她吗? ☆、014 物以类聚 “茜茜姐,告诉你个好消息。”苏小妹推门就将书包一仍,抓起做运动的莫茜,手舞足蹈的道:“原子弹居然就在咱们隔壁那所初中,而且他知道咱们在这里后,立马就过来找你了,快起来,他就在校门口等你呢。” “什么?真的假的?”楚原那混小子真的在隔壁初中?这可是老乡见老乡啊,隔壁初中离北业只有三里路,以后有个什么事还能相互照应,换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夕阳西下,一缕缕霞光照得校园好似一副庞大而美丽的画卷。 球场上,一群运动健将挥洒着汗水,他们非常娴熟地发传球,运球、投篮,那一串串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场外的观众为他们欢呼雀跃,每当投入一个球,观众的欢呼声就传遍整个篮球场。 “嗷嗷嗷男神好棒啊,男神永远第一!” “王子加油,王子最棒!” 邱翰承拉起球衣将脸上汗液抹去,粗喘着上前与对手握手,嗤笑道:“你小子行啊,真看不出来。”妈的,第一次对阵就输了,这家伙究竟还有多少本领没拿出来? 傅旭东淡漠地抽回手:“侥幸而已,你也不错。”说完就转身要走。 “傅旭东。”邱翰承皱眉,虽然很不想这么做,可经过刚才的较量,他知道篮球也不如对方,这个人看似不喜与人亲近,除了个学生会会长外,几乎不参加任何社团,就是打篮球,也只是来兴致了就打一场,从不给人套近乎的机会。 但他的实力在这里,某天若他想搞组织,恐怕会是自己的最强敌手,为了避免不光彩的事发生,他决定放低姿态拉拢此人,老爸那话,碰到不好惹的人,要么收买成手下,要么成为兄弟,尽量不做敌人,挤出一个友好的笑:“有兴趣做个朋友吗?我挺欣赏你的。”末了将手再次伸出。 傅旭东迟疑了下,还是伸出了手,与少年紧握在一起。 邱翰承心中甚是得意,虽然依旧不喜欢此人,太装了,大家凭本事说话,竟来句侥幸。 明明很会打,来时说啥来着?哦,说略懂,啧啧啧,就这要是略懂的话,那本国篮球还不得天下无敌? 随便吧,他的目的是减少这种可能会让他丢面子的敌手,能不能成为生死之交一点都不重要。 可就在邱翰承算盘打得啪啪响时,傅旭东却走近一步,唇角微扬:“人虽然分作很多种,但只有那么两种人,即使他们从未有过交际,也从无恩怨,可第一眼就能确定双方永远也成不了自己的朋友。”后用不符合好学生三个字的口吻附耳邪笑:“恰好咱们就是这一类。” 附近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夕阳下,少年嘴边噙着的笑容风华绝代、勾魂摄魄,就是身为男生的他们见了,也不由失神。却并不像圣洁的白莲,更像是引诱人们步入死亡的罂粟,这是傅旭东吗?那个老师引以为傲的乖宝宝? 笑容也是有区别的,而刚才那种,决计是蕴藏着邪气那种,莫非傅旭东其实就是个魔鬼,平时都在装正义天使? 邱翰承叉在腰间的手猛然收紧,刺得肌肤生疼,拉开距离后,少年的表情已无迹可寻,可回荡在耳边的沉笑和话语却清晰无比,他就说吧,傅旭东绝不可能是个善茬,没忘记当年这小子打人时的狠劲儿,甚至那一刻还在他眼底看到了杀气。 比他这个黑道世家出来的人更残忍,痞笑着将又要走的人拉住:“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摸透了,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戴个面具做人?”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内心是激动的,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如此强大的敌手,或许当敌人也没什么不好。 这小子不混黑道屈才了,他相信只要他想,肯定会独霸一方,呼风唤雨。 为什么?傅旭东看向了那抹快消逝的暖阳,笑道:“大概是为了那一缕阳光吧。”见邱翰承一脸不解就继续道:“邱大少,我的目标很明确,学习,从商,继承家业,因此永远也威胁不到你,所以最好不要来惹我!” 这次邱翰承没再阻拦,讥诮地看着少年渐行渐远,阳光?呵,他可真够孝顺的,为了父母,竟能把心中跃跃欲试的邪肆因子全数制住,化身成老实本分的好形象,除了当年跟他打那一回,此人真没跟谁动过手。 哼,恶魔就是恶魔,再怎么伪装也还是会有腥味散出来,这不,想当乖宝宝的同时,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些狠话来,威胁,自己居然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日子越来越有趣了。 少许阴霾划过瞳孔,接过兄弟们投来的球朗声道:“回去了。” 傅旭东洗完澡换了身休闲装,刚走出校门,竟意外的看到某傻缺正和一群不良少年少女坐路边吃烧烤,根据校服认出是隔壁那所初中的学生,个个都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坐没坐相,站没站相,那一颗颗狮子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狮群呢。 女孩儿们更打着鼻钉,还没发育的少年们,耳朵上挂满了饰物,发色五彩斑斓,有个满嘴油的更是顶着一头绿毛,时髦也不是这么赶的吧? 越看,少年眼里的嫌恶越深,但也没多管闲事,无奈地摇着头走进超市,心说果然是物以类聚。 “原子弹,来来来,难得咱们这么有缘,今天必须不醉不归,干杯。”莫茜可谓豪气万丈,端起纸杯就一饮而尽,心想,这啤酒怎么跟泔水一样?但又不能扫兴,只能忍着强灌。 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方才已经被仇人鄙视了番。 楚原已经有些醉态了,伸手揉了揉自己那一头绿得发光的头发问:“怎么样?帅不帅?是不是很独树一帜?欠儿,我跟你说,就我这回头率,那是百分之一千,要不你也弄成这样,咱们当情侣,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噗咳咳咳!”莫茜本就不习惯啤酒的味儿,这下听了楚原的话,沫子直接从鼻孔里喷了出来,顺过气后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爸会拿刀砍了我的,而且就我这头飘飘长发,回头率也不低。”要知道她这头长发可是从小留到大的,原生态,货真价实。 “那你给我当妞儿!”楚原好似也舍不得去摧毁那头乌丝,没有勉强。 莫茜扬唇笑问:“给你当妞儿有什么好处?” ——————题外话—————— 越来越觉得把男主配给女主这种人,太暴殄天物了。 ☆、015 吃了便当(求收藏) 楚原想了想,说道:“你有难了,我肯定号召兄弟过来帮你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还得让他们跪下来叫你姑奶奶,怎么样?” “怎么这么突然?受啥刺激了?该不会是成天被骂傻比吧?不过你这样子的确很……。”莫茜看看他的绿油油的头发,后捧腹大笑。 少年摇头长叹:“别提了,自从我染了头发后,女生都不跟我说话了,只有欠儿你才肯给我保护的机会,我是男生,使命就是保护女生,否则太没用了,欠儿,你就让我保护吧,怎么说咱也是兄弟,给个面子成吗?”挑挑眉,一副‘你不答应就是看不起我’的无赖样。 某女摸摸下颚,耸肩道:“让我考虑考虑。”这样不太好吧?她可是在追邱翰承的,一脚踩两船,说出去多难听?相比起来,她还是觉得邱翰承比较拉风,加上和楚原又不在一个学校,电视里还说异地恋是没好结果的。 “没事,慢慢考虑,我不着急,考虑好了就跟我去我学校走一圈,让他们看看我楚原是不是真的没妞儿喜欢。”楚原爽快的掏出钱包拍下几张百元大钞。 老板娘边收钱边叹息,现在的孩子啊,越来越不好管了,还好这些不是她家的,否则非得给活活气死不可,不像话。 “欠儿,记得早点给我答复!”楚原离去时招手冲对面女孩儿大喊,虽然没北业校花漂亮,可在他们那里,欠儿就是名副其实的小美女,带出去都有面子,哼,这回非扬眉吐气一把不可,至于问他为什么叫人家‘欠儿’,这还用说吗?世上有比莫茜更欠的人吗? 回到宿舍后,莫茜直接让自己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床上,脑子里乱得跟麻团上的芝麻一样,加上酒精作祟,更是茫然,但她知道此时此刻,必须认真思考,是选爱自己的还是自己爱的? “茜茜姐,你先把吊带换下来,这个给你。”贴心的苏小妹把内衣扔了过去,并催促:“快把身上的脱下来,我一起洗了。” 莫茜懒懒的坐起,将衣物脱掉。 “哇,茜茜姐,你那里已经开始长肉了,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跟你妈妈一样了呢。”苏月拍拍自己平淡的胸膛,为嘛她还没发育?别等到茜茜姐都穿胸罩了自己还一马平川啊。 “去去去,看哪里呢?”莫茜赶紧把吊带套上,向来比城墙还厚的小脸也不由通红一片,懒得再理会,盖上被子继续思考。 楚原也不错,就是不够帅,但人缘好,朋友特多,如果哪天自己真遇到麻烦,一句话,就多的是人来支援,若自己再收点小弟,某些时候照样能横着走。 其实如今在北业,除了那些男生不拿她当回事外,女生这边,她早无敌手了。 可毕竟都是富家女,即使惹不起她,可也不愿以她马首是瞻,这点真心很烦。 现在又面临‘男朋友’的选择,就更苦恼了,邱翰承为嘛就不愿意呢?她对他那么好,便当连送半个多月了,还毫无起色,每次都喂垃圾桶,哎,如果他要肯点头的话,她也就不用发愁了,百分百邱翰承,毋庸置疑。 那可是混黑道的,如果对她千依百顺,多牛掰? “茜茜姐,你真的要答应原子弹啊?那邱翰承怎么办?你不是喜欢他吗?”苏月见好友真在考虑,就彻底无语了,这种事还用想吗?肯定要从一而终,电视里都是这么上演的。 莫茜长叹:“好烦啊。”其实吧,她对邱翰承的热诚已经没最开始那么强烈了,每天都在幻想那家伙接受后自己会多威风,只是幻想过度的结果就是……怎么说呢,就跟一个笑话一样,刚开始听着很好笑,可听上几百次,谁要还能笑,她得认为那人脑子有病了。 上铺两个女孩儿一如既往的充当着隐形人,别看她们从不和莫茜说话,但有关莫茜的事,都了如指掌,什么叫邱翰承怎么办?她不追邱翰承了?原子弹又是谁?但今晚某人不锻炼,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想了个通宵,莫茜依旧放不下邱翰承,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她很信奉这句真理,可能是她以前表达得不够清楚,就得加把火候,便当照旧送,另一项伟大的计划也在悄悄进行中。 初三七班,空旷的教室里,仅有邱翰承一人还在埋头抄写,笔尖唰唰唰的在纸张上狂速游走,字体……恐怕除了他自己,也无人能懂,一边写一边看向旁边那本字体娟秀的作业本,不知道苦战了多久,拧眉暗骂着靠后,瞪向门口,怎么还不回来? 摸摸肚子,真要命,不就是上课时打了会瞌睡吗?就被罚抄十遍,还是今天两堂课的内容,要不是老爸发过话,绝不能再动自己的老师,放学后就得把那女老师给弄场子里去让人轮了。 又写了十多分钟,终于受不了的将笔扔掉,刚走到讲台又折了回去,不行,老爸说得出做得到,若不听话就直接把他送国外去深造:“该死的吴洋。” ‘咕咕!’ 按住饥饿难耐的小腹,美眸很不情愿的看向角落里的垃圾桶,都是封闭好的饭盒,应该没脏吧?瞅瞅门外走廊,确定不会有人经过时才双手插兜慢吞吞来到垃圾桶前,先尴尬的踢了一脚,这才叹息着捡起最上面一盒。 那是莫茜送的,即便上面没再贴便笺他也知道,因为傅旭东扔完他才扔的,最近就那一个傻大妞给他送便当,所以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打开盖子,菜香扑鼻,四菜一汤,荤素搭配有序,折叠筷和调羹都准备得齐全,当看到那汤是鱼翅羹后,颇为诧异,该不会她每次送来的便当里都有这类山珍海味吧?这丫头家里这么富裕?比他出手还阔绰呢。 倒不是家里没条件给他挥霍,主要是年龄还小,每月最多只给一两千零花,现今的家长都觉得慈母多败儿,就连傅旭东一个月的零花也才两千不到,这在北业已经算得上‘土豪’了,想不到有比他们更狠的。 就那点钱都不够他玩游戏,更别说吃这些奢侈品了,尝了一口,味道还行,而且几样菜也很下饭,整整一盒的米饭被吃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 这莫茜到底是什么人?银行老总的千金?既然这么有钱,干嘛看上他?忽然觉得被这么一个暴发户追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证明自己比傅旭东强,每天有免费的鱼翅吃,且人也长得不错,特别是那头长发,乌黑亮丽…… 正想得出神,猛地蹙眉,抬眼看向前方,就那么一眼便恨不得直接将桌上的证据销毁。 傅旭东双手插兜,腋窝里夹着两本参考书,正站讲台前好整以暇地笑看着少年。 邱翰承将饭盒抛进垃圾桶,轻快的耸耸肩:“味道不错,真没想到这个傻大妞还是个超级土豪,每天一份鱼翅送来,恐怕也要不少钱吧?还别说,除了土点,招摇了点,倒也没什么缺点,长得很可爱,你说呢?”挑挑眉,一副‘有些时候本少就是比你强’的表情。 “那是你对她缺乏了解。”傅旭东嗤笑。 “什么?”声音太小,邱翰承没听到。 “或许吧。”少年说完就面不改色的回到座位,对于莫茜,非要他说出个优点的话,也就长得不错了,……嗯,还有一点,那就是很搞笑,比小品还令人乐呵。 邱翰承鄙夷地切了声,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什么叫或许吧?好吧,他的确无法对傅旭东产生好感,道不同不相为谋。 ——————题外话—————— 这么小就这么多花花肠子,长大可怎么了得哦,不过就男主这种人,应该能把她弄得服服帖帖吧? ☆、016 厌恶转同情 “翰承,喏,又是给你的。” 乱作一团的宿舍里,吴洋将一个超大流氓兔扔到了邱翰承身上。 “哈哈哈哈,这个女生真有趣,居然送男生这种东西,翰承,你要不喜欢就直接跟她说清楚,否则咱宿舍真得成玩具店了。”崔虎边擦湿发边用脚踢了踢角落里那一堆的‘礼物’,毅力够强的。 邱翰承烦闷地将流氓兔踹下床,果然,人无完人,如果只是每天送便当该多好?亦或者无需回应,也有人免费送鱼翅便当……可惜世上没白吃的午餐。 “我看恐怕没用,那女生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追到咱翰承不可。”吴洋将臭袜子脱下塞进崔虎的席子下面,继续发笑:“这都多久了?数一数十九天了吧?每天锲而不舍,我看就差没拿着喇叭在楼下鬼吼鬼叫……” “邱翰承,莫茜跟你表白,这些蜡烛代表了她的心,邱翰承,莫茜爱你!” 高分贝的喇叭声直冲人耳膜,响遍各大男生宿舍,也令邱翰承这一宿舍四人瞠目结舌,均是木讷震惊地看向吴某人。 吴洋眨眨眼,不会吧?这么灵验? 崔虎憋住笑,冲吴洋竖起大拇哥:“这点天机都被你看透了,有当神算的潜力!” 邱翰承一把将游戏机扔掉,起身来到窗口,俯视着那一堆看猴戏的群众,险些抓狂,这个女生,她都不觉得丢人吗?更用燃烧着的蜡烛摆出一个可笑的心形,喊喇叭的人他认识,如今北业谁不知道傻大妞身边有个忠心不二的小跟班? 当看到苏月身边坐姿吊儿郎当的长发女孩儿时,愣了一瞬,毕竟这么久以来,莫茜还是头一次出面,都是假手于苏月。 啧啧啧,看来此人真没羞耻心这个东西。 “哇塞,蜡烛都摆上了,翰承,她够执着的,干脆顺了民意,反正全校都说你和她是一对了,其实我觉得挺好的。”吴洋说完就赶紧捂住嘴,深怕笑出声。 邱翰承瞪了他一眼,咬牙回屋继续打游戏,若不是觉得泼水下去太娘们儿,早这么干了,该死的莫茜,就不能走走正常路线?非要搞这么高调,深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究竟是她想让他喜欢她,还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他喜欢她? 莫茜可真不知道帅哥一直不接受是她行为太高调的缘故,而且她本来就是个爱炫的人,追求邱翰承不就是为了最后当众炫耀一番吗?真说什么爱的话,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和他走到父母那一步?负责任和结婚生子那不是她现在考虑的事。 看苏小妹嗓子都快喊冒烟了帅哥也没反应,心里不免有些憋屈。 “哈哈哈莫茜,看来邱少爷真不稀罕你,要不你来追我好了,一句话的事儿!” “就是,美女,跟着我算了。” 一帮男生打着哈哈瞎起哄,心里却羡慕不已,怎么就没漂亮美眉如此疯狂的骚扰他们呢? “或者你干脆直接杀进他宿舍好了,反正咱北业都是女生宿舍男生不给进,男生宿舍女生随便进。” “小美女,我追你算了。” 莫茜白了眼那些瞎起哄的男生,秀眉开始并拢,好你个邱翰承,我都亲自来了,你还装大牌,不怪她这么自以为是,毕竟这么久了,邱翰承虽然没同意,可也没明确回绝过。 这不摆明着说她火候不够,有待努力吗?可凡事得有个度,近日本来就没多大兴趣了,再听着那些膈应人的话,更是兴致缺缺,起身伸个懒腰就往回走:“苏小妹,撤!” “莫茜,继续努力,相信自己就一定会成功的。” “我们支持你……” 对于身后那些鼓励,莫茜选择了漠视,还努力呢,最后一点耐心都给磨光了,绝不是自身魅力不行,只是觉得实在没意思罢了,真不如去游戏厅打电动来得有趣儿。 第二天,苏小妹在没收到莫茜的指示前,照常给邱翰承送去了便当,这已经成为了种习惯,不需要领导发话。 “翰承,走,去吃饭!”吴洋和崔虎同时上前催促。 邱翰承没有立即动身,反倒翻开书本回绝:“你们去吧,我先把今天的课复习一遍,免得再给那八婆抓住把柄。”语毕,开始拿笔在本子上挥洒。 大伙见他如此用功,也就不勉强了:“那我们一会给你带饭!” 等教室里最后一人走了后,邱翰承才烦闷地扒扒头发,看着抽屉里的塑料饭盒,不知道为何,脸颊竟然有些发烫,特别是想到接受了代表着什么后,更是怦然心动,而他把这理解成做贼心虚,毕竟被人知道他接受了莫茜的便当很丢人。 可又禁不住食物的诱惑,等了十多分钟,确定没人来后才悄悄取出大口朵颐。 看着那些与昨天不重样的菜色,心说那傻大妞还真去调查过他,都是他最钟爱的,甚至比他自己搭配的还要可口。 周五,永远是学生们朝思梦想的日子,放学后都可回到各自温暖的家中戏耍,傅旭东由于家中有事,所以提前被放行,将书包甩在肩后,面无表情的走出校门。 “轰轰轰……” 莫茜眼尖,看到了要过马路的宿世冤家,拍拍楚原的肩膀:“停停停!” 摩托车‘呲啦’一声停在了绝美少年身前,某女惊讶道:“傅旭东?不会吧,你不是我们所有学生的标杆吗?居然也跷课?”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傅旭东看到莫茜时,显然也愣了一秒,视线移向跟着停下的几辆摩托,记起是上次那群不良学生,眯视着那双晶亮大眼:“既然知道是上课时间,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跟你不一样!”莫茜挑挑眉,大言不惭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地爱装模作样?明明有个公司等着你去继承,还成天掏心挖肺的学,不就为了能在人前显摆一番吗?反正我家就我一个,以后我爸的公司就是我的,上不上课有什么区别?” 顾名思义,江山已被打下,不论如何未来都是当老板的料,干嘛还把时间浪费在学习上?不如及时行乐。 听完后,少年看着女孩儿的眼里不再是嫌恶,而是深深的同情,似乎懒得再和这种人交谈,作势要离去。 “别走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莫茜刚触碰到少年的袖子,就被厌弃地甩开,也不恼,拍拍楚原的肩膀得意道:“这我凯子,叫楚原!” 傅旭东真停了下来,冷然地瞄了眼少年那头青葱绿发,唇角渐渐扬起一个极其轻蔑的弧度,冲少女道:“你所谓的无底洞也就这么深了。” 莫茜木讷地瞅着少年离开,什么意思?对了,他看过那封情书,抽抽唇角挥手大喊:“楚原可厉害了,咱隔壁学校里有好几个班都归他管,一呼百应,所以说以后你最好别……”话还没说完,就被豪车屁股排出的串串乌烟给膈应到了。 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好歹等她把话说完吧? 虽然傅旭东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本想好好警告他一番,结果没把敌人吓到,反倒自己被鄙视了一番。 该死的,究竟要怎样才能修理到这混球?跟粪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走了走了,第一次和兄弟们出来玩,今天我请大家下馆子!” “嗷嗷嗷,茜茜姐威武,走喽!”前面几人一听下馆子,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手舞足蹈。 苏小妹也搂着一男生的腰大喊万岁,至于莫茜移情别恋的事,虽然感到不耻,可也没资格评判,反正只要大伙开心就行。 不一会,四辆摩托便飞驰而去,校门口再次恢复了宁静。 ——————题外话—————— 一般都是男主各种渣,咱就换换口味,写个渣女,不过放心,男女主身心……咳咳,反正男主各种干净,女主除了身体干净外,别的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因为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慢慢来吧。 ☆、017 受罚 “少爷您回来了啊,夫人晌午十一点的飞机刚到家,听说是做了个什么不好的梦,非要尽快看到您,呵呵,我觉得吧,她就是爱胡思乱想。”年过半百的冯婶慈爱地将少年肩上书包取下,笑呵呵的打趣。 傅旭东了然的扬唇笑笑:“她一项如此。” “快进去吧。”冯婶温柔的推推少年,眼里尽是宠溺,这孩子,真是越长越好看,还听话乖巧,在傅氏五个家族的孩子里,最为聪颖优秀,也难怪令四个家族总是满心嫉妒,就连她这个佣人脸上都有光。 敛去了平日的冷峻,少年变得格外温文,走进富丽堂皇的客厅,果真见父母正坐在茶几旁分配礼物,特别是见到母亲那美丽的脸上洋溢着欢快时,笑得更加阳光了:“妈,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哎哟,看看这是谁啊?不就是咱们的心肝宝贝儿吗?”傅妈妈放下一个个礼盒,眉开眼笑的张开双臂迎向心中的骄傲,熊抱完才故作不满地瞪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不过是去趟巴黎旅游,你们父子俩就诸多抱怨,我的老公和亲亲宝贝儿都在这里,当然得回来。” 傅旭东忍俊不禁的将母亲紧紧环住:“一走就是一个月,让咱们的傅总茶不思饭不想,你说该不该批评?” “咳咳,谁说的?没有你妈,我过得别提多潇洒了。”傅爸爸冷哼着抖抖大叠来自法国的报纸,更下意识摸摸领带夹,看似严肃,其实嘴角隐约能看到丝满足。 少年不等母亲跺脚就先瞅着父亲的领带夹打趣:“哟,换领带夹了?挺精致的嘛,是傅太太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吧?”说着就走过去趴伏在沙发上嬉笑。 傅爸爸老脸一红,白了儿子一眼,拧眉呵斥:“教过你多少次了?身为‘星鹰’未来的接班人,哪能跟普通人一样成天嬉皮笑脸?怎么镇得住别人?作为一个成功者,必须得有自己的威严。” 傅旭东见父亲表情极为严厉,只好干咳一声敛去嬉笑,颇为冷冽地说道:“傅总教训的是。”扭头便冲母亲委屈地眨眨眼。 “是是是,不但要严肃,还得喜怒不形于色,要不怒自威,否则驾驭不了文武百官是吧?老公,咱旭儿还是个孩子,有些事得循序渐进,哪能一步登天?而且他也要有自己的童年吧?谁家孩子像他这年纪不是在玩?咱们家旭儿一点童真都没。”傅妈妈摸摸宝贝儿子的后脑,眼里尽是心疼。 “哼,我像他那么大时,都开始跟着他爷爷学管理公司了。”傅爸爸不置可否的看向报纸。 傅妈妈切了声,道:“那能一样吗?当初傅家那么乱,你也不是唯一的继承人,若不多加努力,如今指不定在干嘛呢,可咱旭儿是独生子,你的家业迟早由他继承,没有人争抢,为何要跟你以前一样步步为营?” “你少惯着他,我是他爹,能害他不成?知道什么叫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吗?他要是不成器,就算给他个太平皇朝也能亡国。” “你横什么横?咱儿子哪里不成器了?成绩有落后过谁吗?他老师都跟我说了,这孩子天资聪颖,绝对是人中龙凤。” “这才哪里到哪里?别因为一点小小成功就开始骄傲,他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做人要懂得谦虚,旭儿啊,你也别怪我苛刻,等你长大接管了公司就明白为父这番苦心了。” 傅旭东不想父母难得重逢就开始因自己起争执,快速打圆场:“爸,你放心吧,我会超越您的。”末了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听到这话,傅爸爸从报纸中抬头,瞅着儿子眼里流淌着壮志酬筹和不服输的倔劲儿,顿时心情大好:“好啊,你小子野心倒不小,行,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来超越,虽然口气很大,可有抱负才是真汉子,作为一个男人,成天只想着平淡一生,那这辈子也不会有大作为,哈哈,老婆,咱这儿子绝非池中之鱼。” 傅妈妈见儿子和丈夫一条心,也就没什么好心疼了,拿起一条挂着十字架的项链边给孩子套上边道:“这可是我从一个神父手里求来的,等于是开过光,戴上后,上帝会永远保你平安,旭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和你爸可要伤心死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事?”傅旭东见那链子并不女气,所以没有拒绝的意思。 “女人都这样,吃饱了就爱胡思乱想,她梦到你到了一个孤苦无依的世界,被妖魔折磨,也不想想世上哪来的妖魔?”傅爸爸长叹,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疑神疑鬼的妻子? 傅旭东失笑:“妈,梦都是反的,事实证明你儿子我能长命百岁。” 傅妈妈捧着那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撇嘴撒娇:“有备无患嘛,我的儿子是世上最优秀的孩子,怎么能让人欺负?戴上它,任何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好了,冯婶已经做好了晚饭,都是你最爱吃的,宝贝儿,一个月不见,真的想死我了。”想到什么,又没好气的瞅向丈夫:“还有你那不解风情的老爸。” “我不解风情?如今这社会,你上哪儿去找我这么风流倜傥的绅士?” “哎哟,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真想吐。” 望着父母打情骂俏,傅旭东再次偷偷的笑了,心想为了这个幸福的家庭,失去再多也值得,从不责怪父亲过于严格,因为他说得没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莫茜那傻缺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当时真跟那傻缺一样叛逆,终日不学无术,如今哪能看到这些美好的笑脸和当上学生会会长?为了守住这个家,他一定会更加努力鞭策自己,成为一个比父亲还厉害的人物,走到世界的顶端去,将来再娶个像母亲一样温柔贤惠的妻子,这个家庭就更美满了。 莫茜这边就没那么和乐融融了,在老家伙听到她跷课后,大发雷霆,正跪屋里受罚呢,虽然一直是莫家的心肝儿,可她始终还是个孩子,经济大权一天不在她手里,就一天得臣服于恶势力。 跟傅家的优雅华贵不同,虽然都是大别墅,可莫家几口子没一个知识分子,说起来也就莫茜学历高点了,但莫爸爸运气好,更有着鲜明的经商头脑,从一个农民工到包工头,再到自己开公司搞房地产,如今在市里有着不小的名气。 这农民翻身把歌唱了,难免会财大气粗,俗称暴发户。 见谁家别墅大门口摆俩石狮子的?见谁别墅院子里盖小庙供财神爷的?大多数别墅虽然都自带院子,可在这市中心,院子也大不到乡下那种程度去,盖个小庙已经占了不小的面积,莫老板还忘不了童年的美好,竟在院子里弄了个小水塘子。 种了几棵枣树,为了八月树下乘凉时能闻到芳香扑鼻的桂花,又种了几棵月桂,莫妈妈就更夸张了,把老家院子里那些舍不得扔的大盆栽全移了过来,搞得院子里杂乱不堪,狭隘得也就剩一条小道能行走了。 里屋大门用的是镀金的防盗门,屋内清一色古董,五颜六色,还是极其陈旧的花样,看起来着实粗俗不堪,当然,每一件东西都价值不菲。 客厅里,莫爸爸端着把紫砂壶品茶,板寸头,脖子上的金链子拇指粗,拇指上戴着翠玉,手腕上是金色的名表,套着件汗衫,名牌五分裤,鳄鱼皮鞋,白色袜子盖过了足踝,坐姿随意。 莫妈妈赶时髦,穿了身旗袍,盘起的头上珠光宝催,耳环戒指项链清一色纯金,为了证明自己有钱,项链上还镶嵌着颗拇指大的钻石,与那典雅的旗袍着实不搭调。 可二老从不这么认为,自己开心就好,管它搭不搭调? 莫茜跪在一排祖宗排位前,双手举过头顶,托着托盘,上面一颗洁白无瑕的猪头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双手开始发抖了,见父母只顾着把玩那堆金条便不满道:“跪就跪,咱能不搞非主流吗?这猪头真的很恶心。” ——————题外话—————— 哎,男主家真的好温馨和睦,可惜啊,马上就要破碎了。 ☆、018 带我装比带我飞 “怎么?暑假不想去奶奶家玩了?”莫妈妈剜了女儿一眼,继续拿手绢擦拭金子。 莫爸爸哧哼:“都说笨鸟先飞,你倒好,笨不说,还懒,我还能不了解你?总想着有我和你妈养着你,我们能养你一辈子吗?家务家务不会做,学习一塌糊涂,每年看你考第几就知道你班里多少人,还不学好,老是跟一些二流子称兄道弟,将来嫁出去被人打了,我都没脸去讨公道。” “切,他敢,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谁家娶个媳妇不是当宝贝疼着呢?像我堂姐,她不是也什么都不会吗?”莫茜不以为然。 “你还敢顶嘴?你能跟你堂姐比吗?她好歹能把老婆婆哄好,温柔贤惠,再看看你,除了生孩子还能干嘛?说你一句能顶十句,是不是和老婆婆起冲突了还要叫人家滚蛋?”莫爸爸怒瞪过去,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莫茜不服气地偏开脸:“她要敢惹我,我为什么不能教训她?”她才不要像堂姐一样处处讨好一个老妖婆。 莫妈妈扶额,这可怎么办?油瓶子倒了不扶,地都不会扫,更别说做饭了,就如今来看,以后继承家业肯定没多大希望,想招女婿,可就自家这女儿,哪个男孩子看得上?来也是冲钱来的,保险点就是嫁出去,但嫁出去也是给人打的货。 太不省心了:“茜茜啊,作为一个女人,要么能赚钱,要么能持家,你总得有让对方稀罕你的理由吧?” “那就赚钱好了,爸,你就放心吧,谁规定学习不好就赚不到钱?你不是也胸无点墨吗?虎父无犬子,你能把公司搞好,我也一定能,真的。” “少来灌迷汤,你就是个废物,老婆,你说我这智商怎么就生出个白痴来了?算了算了,这就是命啊,先天不行,咱就后天努力吧,还就不信我莫云涛的女儿能跟刘备家那个一样,顶好了,掉下来暑假就在家给我好好复习功课。”还就不信治不了她。 莫茜长叹,得,继续受罚吧,这还没到暑假她的心就已经飞回乡下了,奶奶,你看我多孝顺您?为了能去见您,竟要受此等奇耻大辱。 老爸也是,每回罚跪都非要她顶个猪头,说什么要她时刻谨记,头上那玩意儿不是她的同类,真是可笑,在北业,她莫茜是什么人?哪个女生见了她不是绕道走?作为一个风云人物,能和‘猪’相提并论吗? 班主任是吧?敢跟这俩无良夫妇打报告,别以为不打老师就没办法扭转乾坤。 “老公,同样的孩子,听说还是一年出生的,傅家那孩子就比咱女儿大两个月,怎么人家就能给大人增光?那钢琴弹的,真好听,人家还会大提琴呢,成绩就没下过第一名,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就像电视里的小明星一样,将来肯定有本事,不像咱家这个,处处给咱们蒙羞。” “如果那是咱们的孩子,我做梦都能笑醒,兴许还能多活几年。”莫爸爸掏出香烟烦闷地点燃,难道真是基因出了问题? 莫茜哀怨地瞪视着父母,怎么又是傅旭东?真是要疯了,没礼貌、行为恶劣、人面兽心、斯文败类,这么多缺点他们都看不到吗?幸好那混蛋没生在莫家,否则自己还不得成被家族排挤的灰姑娘和小白菜? 果然,饭永远是别人家的香,儿女永远是别人家的强。 终于熬到了星期一,莫茜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家门,心想一年回来一次该有多好?同时庆幸受罚时并没被任何同学瞧见,否则她以后也就不用混了,见到苏小妹那张甜甜的讨好笑脸,心里的怨气这才烟消云散。 只有在苏小妹面前她才觉得自己像个人才,谁说她没用的?最起码苏小妹没了她的保护就不行。 第一件事便去警告班主任:“老师,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我就算成天认真听讲成绩也上不去,跟逃课无关,若你每次都选择跟我爸妈告状,那我会很郁闷,反正我爸妈不求我成绩多好,只要我肯来学校就行,既然这样,我当然希望找一个令自己舒心的学校,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只好转校了。” 哼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老爸经常孝敬校长,这么大块肥肉,他们岂会舍得松手? 果然,班主任盯着莫茜看了半天,叹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如此不服管,将来害的还是你自己。” 话虽如此,但表示不再管她,随她怎么堕落去,能怎么办?校长昨天刚刚发过话,莫家这孩子一看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学校再怎么费心,阿斗就是阿斗,随便她怎么玩,只要别把财神爷赶跑就成。 得到了自由,莫茜无比雀跃,当然,没事时课还是得上,鬼知道老爸会不会心血来潮跑来视察? “茜茜姐,你可真厉害,连邱翰承都办不到的事,您尽然办到了。”苏小妹对此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是他笨,对于咱们这种大客户,在失去和挽留上,校长当然选择挽留了,对了,我三天后准备请楚原那帮兄弟去玩,记得把钱准备好,差不多一千的样子。” “啊?”苏小妹条件反射摸向书包,为难道:“这个月就只剩两千多了,还得给邱少爷送便当,可能会……” 莫茜回过身,瞪眼道:“谁说还要给他送了?你钱多没处花是吧?以后不许送了。”开什么玩笑,那家伙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凭什么还要浪费钱财? 苏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眨眨眼:“真的不送了?” “废话!” 那太好了,苏小妹拍拍胸口,终于解放了,天知道这二十多天她过得有多悲惨,每天猴累猴累的,啧啧啧,看来茜茜姐真的决定跟原子弹交往,这样挺好的,反正邱翰承也不会喜欢茜茜姐,何苦要糟蹋自己的荷包? 于是乎,依旧没跟兄弟们去食堂的邱翰承等了一个小时候也没等到自己的便当,瞪着空空如也的课桌愁眉不展,怎么还没送来呢?忘了?不可能,傻大妞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忘?难道是有事耽搁了? 不会的,上午还看她跟一群女生跳皮筋,完全不像要事缠身的样子,除非……也对,每天四菜一鱼翅,再多零花钱也该消耗光了吧?本来也到了月末,应该是没钱了。 其实就算没鱼翅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学子们就迎来了第一个暑假,在这几个月期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比如莫茜热情似火的追求黑道王子无果,将目标转向了隔壁初中的某风云人物,比如黑道王子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聚众斗殴,把好几个同学打进了医院。 再比如第一男神傅旭东不等期中考试的到来就休假离校,还有稳居市内首富的‘星鹰’集团董事长涉嫌贪污受贿、偷税漏税、买凶杀人…… 莫茜很少关注这些,只知道终于可以回乡下见到她最敬爱的奶奶了,在莫家,真正宠她的就是爷爷奶奶,不管她做了什么,二老都会无怨无悔的疼爱她,从不训斥她,把她当佛祖般供着,也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谁叫爸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爷爷和奶奶?以前二老也是住在市区的,可他们过惯了乡下的穷日子,受不起每天山珍海味和无趣的生活,硬要回乡去种田养牛才舒心,无论她怎么哀求都没用,只能每年回去一两次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乡下空气清新,好玩的东西特多,最主要是能体现自己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就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她随便往哪里一站,都会有很多孩子羡慕瞻仰,那才是王者的感觉。 而且那里没有人会对她说‘别把自己看那么高尚,你充其量就是个社会的寄生虫。’‘就算拥有了继承权的资格,再大家业也迟早被你败光。’ 这是这几个月里,傅旭东对她说过的两句话,当然,也就这么两句而已,平时见面了几乎谁都不理谁,谁也看不起谁,那只是她生命中一个欠揍的过客。 偶尔也会诅咒对方不得好死,落魄成乞丐,沦落成男妓,还是给男人XX的那种男妓…… 独自一人坐在火车上把玩包里那堆足以亮瞎那些乡巴佬眼睛的进口玩具,为了能提高优越感,她昨天还特意去买了部手机呢,就靠你们带我装比带我飞了。 ——————题外话—————— 男主家倒了,哎,感觉有点不忍心,还是很喜欢傅爸爸和傅妈妈的,只是情节必须这么发展,没办法啊,下一章就回忆结束了。 ☆、019 傅家破产了 晨阳冉冉升起,绚丽朝霞铺满天际,大地上,群山犹如命脉般紧紧相连,几十户瓦房倚山而建,袅袅炊烟自烟囱中升向高空,令那五颜六色的村寨美如幻境。 乡间小道上,十多个穿着不太讲究的孩童环绕着那位气质高贵、美丽非凡的少女叽叽喳喳个没完。 “姐姐,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嘿嘿!” “姐姐你真漂亮!” “姐姐你的包真好看。” 出乎意料的,莫茜居然不嫌那些沾满泥巴的手抚摸自己的物品,甚至很享受那种被各种羡慕的感觉,将所有行礼扔给了比她小了许多的孩子们,自个儿倒落得个轻松:“都小心着点,回去就给你们好东西吃。” 一句话惹得孩子们嗷嗷直叫,天不亮大伙就跑村口去等,不就为了那句‘给你们好东西吃’吗?每次姐姐来都会带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特新鲜,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去到那个仙境一样的大城市看看。 “天呐天呐,老莫,快出来,咱的宝贝疙瘩到了。” 莫家院子内,一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见宝贝孙女被一群孩子拥簇进门,忙不迭放下手里的活,两眼放光地冲过去。 莫茜张开双手和老人抱个满怀,乐道:“奶奶,我亲爱的奶奶,半年不见,你又变老了。”揉揉那头白发,如果世上真有唐僧肉就好了,死都会给二老弄两块来。 对于孙女不会说贴心话这点,莫奶奶早见怪不怪,也不生气,童言无忌嘛:“我要不变老,不就成妖怪了?快快快,进屋里去,饭快好了。” “哈哈,茜茜来啦?过来给我看看。”一留着山羊胡须的老爷爷拉过女孩儿上下打量,满意道:“嗯,高了,比过年那会高了不少,而且越长越水灵,真正的大家闺秀了。”这要是个大小子该多好? 莫茜一看老人脸上的苦笑就知道又在抱怨为什么自己不是带把的了,切,迂腐的思想,如今这个社会,谁还管什么生男生女?女儿怎么了?女儿莫家也就她一根独苗,爷爷有俩儿子,都不是泛泛之辈,以前家里穷,爸爸和叔叔莫云晋都没受到好的教育,可还是独自拥有了自己的一片天。 叔叔家不比她家差,也是搞房地产的,家大业大,却没个继承人,婶婶早在几年前就查出无法生育,叔叔又是痴情种,从来不嫌弃,说什么莫家有茜茜就够了,婶婶虽然大字不识,人却是出了名的好,对她这个侄女更是疼爱有加,看得比亲闺女还亲,扬言以后的家业都交给她来继承。 自从知道叔叔家不能生,老爸老妈也不想再生后,爷爷奶奶对她就更珍视了,三个家庭一个孩子,能不宝贝着吗?莫茜有时候还坏坏的想,如果自己哪天嗝屁了,他们会不会集体进疯人院? “grandpa,您确定我不是你们从孤儿院抱回来的?”莫茜边把旅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边问。 “古玩的怕?什么意思?”莫爷爷皱眉,这孩子怎么了?话都不会说了? 孩童们虽然个个脏得跟煤球儿一样,却颇有礼貌,并没伸手去抢夺,而是乖乖排着队等着莫茜分发,不过他们也表示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都天真地望着心中的偶像,她的身上好干净,皮肤白白嫩嫩,头发又长又直,说的话都跟他们不一样。 莫茜得意地扬眉:“这叫英语,是爷爷的意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究竟是不是你们收养的?”如果是就太好玩了,她一定会像电视里那样千里寻亲去。 “胡说八道,无缘无故怎么这么问?”莫爷爷吹胡子瞪眼,哪个王八蛋敢传这种谣言?莫家就这么一根香火,谁敢给他掐断他就跟谁拼命去。 “不然你想啊,你和奶奶这么丑,我爸我妈也不是俊男美女,叔叔婶婶也不好看,怎么我就跟你们一点也不像?”某女摸摸自我感觉良好的小脸,满脸怀疑,当然,她百分百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那段出生时的视频至今还保留着呢,而且从出生开始,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就是逗逗这老头儿而已。 莫爷爷老脸顿时黑如锅底,莫奶奶拿着芹菜敲了下孙女儿的后脑:“说什么呢?儿不嫌母丑,有你这么说自己长辈的吗?”她看这孩子就是富裕日子过太久,浑身不自在了,而且她丑吗?想当年也是十里八村的一朵花。 “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们笑成一团,茜茜姐真厉害,居然敢骂自己的爷爷奶奶丑,他们就不敢。 莫茜偷乐了会也就没兴趣调侃二老了,拿出礼物分发:“来,人人有份,这可都是从国外进口来的,你们这里绝对买不到。” 不到五分钟,大包零食就被一扫而空,孩子们拿着各自的礼物到一旁进行研究,一男孩抓着把开心果道:“这是什么?” “这瓜子儿好大,肯定是变异的。” “原来外国人都喜欢吃变异大瓜子儿啊……” 瞅着孩子们兴奋的模样,忽然觉得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自己更好的好人了,为了满足他们的胃口,不惜千里迢迢背零嘴儿过来,也就傅旭东那混球觉得她是垃圾。 玩了近半个月,莫茜也不想回家,这里有爷爷奶奶无微不至的疼爱,有全村孩子和同龄人喜欢,就是大人们见了她都爱不释手,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谁能抵抗? “莫茜,你真幸福,每个月零花钱就够我们家吃几年了,而且你长得比我们那校花要好看多了。” “咱那校花哪能跟茜茜比?不是一个档次。” “就是,看看茜茜穿的衣服,她恐怕见都没见过。” 莫茜将咖啡泡好,分别倒了六杯分发给几个同龄的少男少女,心想落后真可怕,就她这身衣服,北业初中的学生谁穿不起? “这是什么?黑乎乎的。” “咖啡,你们没喝过?”莫茜笑眯眯的明知故问,见过就不带来了,端起杯子先优雅的品尝一口,妈的真苦,故作享受地咂舌:“真香!” 大伙将朴实表现得淋漓尽致,根本没听出对的弦外之音,纷纷喝了一口,立刻皱眉,不会吧?城里人每天就喝这个?比中药还难以下咽:“这我们可喝不惯。”却又羡慕着对方的高品位,咖啡他们只在电视里见过。 莫茜却一口接一口,还得装出一副喝琼浆玉液的样子,原来装比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最讨厌喝咖啡了,可是傅旭东每次就这么喝的。 炫耀完咖啡炫耀法国糕点,糕点完了是自己的文具,还有珍藏的各色玩具娃娃,最最令人震惊的是手机。 在这落后的山村,也就莫爷爷家有部座机,更别说手机了,连番轰炸,到最后已经不能用羡慕来形容,简直都把莫茜当成了心中向往的神。 什么是穿越?对莫茜来说,只要她想,随时都能穿越时空一回,这个村子就是她唯一寻求超强存在感的地方。 就在大家抱着手机研究时,忽然一道公鸡打鸣凭空冒出,手机也在震动,大伙惊奇地看着小小屏幕上冒出的一串数字,这是什么? 直到后面一串的公鸡打鸣有节奏感的传出,大伙才笑得前仰后翻,好好玩的歌。 莫茜也在纳闷呢,觉得很熟悉,像……对了,这不是她的手机铃声吗?当时也觉得好笑就给弄上去了,快速拿过手机解释道:“这不是歌,是手机铃声,叫小鸡进行曲,好玩吧?我先接个电话。” ‘喂?是茜茜姐吗?我是苏月。’ “不是我还是谁?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瞅了眼那些艳羡的目光,心说这电话打得太及时了。 ‘嘿嘿,就是想试试能打通不,对了茜茜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咱市里出了件天大的事,相当于解了你多年的心头之恨。’ 莫茜冷哼,除非傅旭东出车祸瘸了,懒洋洋的问:“什么事把你激动成这样?” ‘傅旭东,他家破产了,欠了好多钱,特别惨,听说他家的别墅就是抵给你叔叔的,啧啧啧,我今天去看了,你叔叔的人要把他从别墅里轰出去,可他就是不走,还把好几个工作人人员打伤了,哈哈哈,没关系,你叔叔说今天就让警察把他带走,我看他以后还嚣张不。’ ——————题外话—————— 咳咳,公众章节规定不能更太多,这都快3000字了也没写到关键时刻,但咱说到做到,今天我特么来个超大的二更,宝贝们等着,一会就二更。 忽然觉得上天太眷顾女主这倒霉孩子了。 ☆、020 他爸妈都死了(二更) 某女早在好友说前几句时就‘噌’的一下站起来了,小脸上是方才大伙见到手机响起时的震撼模样,越听瞳孔瞪得越大,深怕是在做梦,顺便还掐了自己一下,疼,那就是真的:“你……你不会是在寻我开心吧?” ‘是真的,还记得傅旭东没期中考试就回家了不?就是因为他爸爸被抓走了……’ 难怪身为尖子生的傅旭东会提前离校,原来是……莫茜发誓,这辈子就没这么激动过,手心都开始冒汗了:“苏小妹,你就是我的福星,行行行,我马上回去。”挂断手机,见大伙还看着她就挥手道:“都回去吧,我要回家了。” “茜茜,你不是还要玩一个月吗?这就要走了?”莫奶奶见孙女儿火急火燎,莫不是儿子儿媳出事了? “不了奶奶,我必须马上回去。”莫茜现在哪还有心思待在这破乡村?这里的确能找到些优越感,可如今有个地方比这里更美好,苏小妹说得没错,傅家落败,总算替她解了口恶气。 不对,苏小妹说叔叔今天就会把人轰走,靠,那她回去羞辱谁? 边提着行礼奔跑边给那向来不待见的叔叔去了个电话,几乎是好话说尽对方才答应容许那混球再住几天,哼哼,要赶也是她来赶,傅旭东,你也有今天,哈哈哈,老天总算开眼了,要不怎么说这人心黑不黑,只有天知道。 骗得了老师,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过上苍。 望着田野里飞奔的少女,莫奶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保万一,还是给儿子去了电话。 回到莫家后,莫茜并没如理想中那样直接冲向傅家,因为父母怪她对爷爷不礼貌,走也不打招呼,必须受罚。 “我真的有事,是这样的,学校里几个尖子生举办了同学聚会,要给我们授课,你们不是很想我好好学习吗?就是很想知道考试时错了多少,这样对分数也就会有个大概了解,对了我校服呢?要求都穿校服。” 不就是以为她又要出去鬼混吗?哼,对付这俩夫妇,她有的是办法。 果然,见女儿急忙找校服,莫妈妈也就没再怀疑,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女儿这次的期中考究竟得了多少分,平时一个星期就能知道分数,这次学校内部出了点事,因此延迟了发放分数时间,还得等三天,将收起的校服送了过去:“你这次要再拿个十来分,我就要你好看。” “不可能的,我还等着涨零花钱呢,快点,我都急死了。”穿好校服,外带装样子的塞了几本书。 目送着女儿风一般冲出家门,莫妈妈脸上有了欣慰,这孩子总算知道为学业而着急了,谁说孩子不能给太多零花钱的?孩子没盼头,怎么可能刻苦? 当那股子亢奋劲儿下去些后,莫茜开始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讨厌傅旭东,也不能跟去拜年一样喜气洋洋吧?望着出租车后视镜中的自己,这表情,就跟中了五个亿的彩票一样,将笑意敛去,换上惋惜,这就对了。 她可不想也被傅旭东打出来,而且他妈妈算是她的长辈,老师说过,尊老爱幼的才是好孩子噗哈哈哈哈,怎么办?心里太兴奋,实在忍不住想笑,不行不行,必须忍住,否则会被暴揍一顿的。 司机则像看精神病一样不时偏头,这孩子不会是疯子吧? 直到莫茜想起傅爸爸被抓进了监狱才彻底把那股子笑意压了下去,不是说傅家有钱有势吗?就算倒闭了,也不至于进监狱吧?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出来是迟早的事,想着想着,最后一丁点的罪恶感都没了。 双手插兜立定在别墅院子里,乖乖,同样的豪宅,怎么别人家就这么高大上?虽说周围空荡荡的,可那草坪,又绿又软,躺上去一定很舒服,就连葡萄架子下面的秋千都比自家的要高级。 就是缺少点人气儿,怪冷清的,佣人都走了吗?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没有回应,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小姐,这是钥匙!” 守在门外的保镖将钥匙递上,表示这里已经不再属于傅家。 “知道了,你去忙吧,今天我一定让他乖乖滚蛋的。”邪笑着将门拧开,心想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姑奶奶是你这种阿猫阿狗能羞辱的吗?刚过玄关就被一股浓厚的酒味熏到,也搜寻到了多年恨得咬牙切齿的敌人。 皱鼻一步步走上前,双手习惯性揣进裤兜,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傅太太的身影,难道家里就傅旭东一人?踢了下脚边的易拉罐,乖乖,沙发里那个要死不活的人真是傅旭东?整个北业学子心中的第一男神? 还别说,就这堕落的小模样,挺招人乐的:“哟!你不是一向挺傲的吗?东西不让碰是吧?我就碰了怎么着?”不但碰,还砸呢,反正这些都是叔叔家的了。 面对女孩儿的连番羞辱,少年始终无动于衷,往日在那双冰魄般的眸子内还能看到些神采,如今却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莫茜也不管他,可劲儿的嘲讽,怎么难听怎么来,没有比这更爽的感觉了,傅旭东也有任由她骂的一天,把对方不回嘴理解成‘不敢’,哼,别以为给她出气了就能大发善心让他和他家人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她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好看?不行,我得记录下来。”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拍照,期间还不忘挖苦:“来,摆个造型,别跟死了娘一样……” “滚!”终于,少年舍得开口了,虽然表情没什么起伏。 嘿,我这暴脾气,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呢?莫茜咬咬牙,要不是打不过,早过去给点颜色瞧瞧了,笑道:“我说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吧?傅旭东,接受现实吧,你家破产了,你爸蹲监狱去了,你妈不要你们自己跑了吧?啧啧啧,那你不是成孤儿了吗?啧,真可怜,你也别灰心,虽然以后上不起学,那你可以去捡破烂嘛,没地方住,大可以……” ‘砰!’ 莫茜心肝一颤,看看脚边滚动的罐子,来不及发怒,少年已经站起,眼眶赤红,铁拳紧握,额头青筋近乎爆裂,莫茜深怕他杀人灭口,开始吞咽口水,但绝没落跑的意思,那太孬了。 傅旭东胸腔大力起伏着,粗喘声证明了他此刻的愤怒点数,一把抓住女孩儿的衣领强行拉近,眼里充斥着狠戾:“我让你滚!”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哈哈,你在说笑吗?这是我叔叔的家,你凭什么让我滚?傅旭东,你已经不再是大少爷,你如今连乞丐都不如,没资格再来挑衅本小姐,该滚的是你,立刻从我家滚出去。”小手果断地指向门口。 少年收紧力道,却没有出手伤人,对持了会才扯出一个极其轻蔑的笑容:“就算我一无所有,也他妈比你这个败家子强。”似乎瞬间接受了所有事实,大力推开少女,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到了院里,又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昔日充满温暖的家园。 某种不符合年龄的残忍和阴霾逐渐汇聚在瞳孔中,甚至连一点点恨都不曾流露,有的只有阴狠。 “咯咯咯咯……” 莫茜呸了声才接起手机:“喂,苏小妹,我今儿个心情好,回头请你吃饭。”对于被傅旭东骂的事,一点也不生气,人家都这样了,就让他过过嘴瘾,大爷一样坐躺进沙发里,世界终于变得美好了。 ‘茜茜姐,你先别去找傅旭东,小心他伤着你,我觉得吧,他现在什么犯法的事都干得出来。’ “至于吗?破产而已,大不了东山再起……” ‘不光是破产,他爸爸五天前就被枪毙了,说是买凶杀了人,而且贪污受贿,好几个官员都跟着遭殃了,他妈妈前天自杀了,昨天才火化的。’ 莫茜的笑容一点点流逝,伸手扶住额头,忽地暴走:“你他奶奶的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说可能只是家族纷争,傅旭东的爷爷有好几个儿子,但都不是一个妈生的,就傅旭东的爸爸继承得最多,因此惹来几家人的不满,反正就是他那几个叔叔把他爸告上法庭的,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当时还有他爸爸杀人全过程的视频呢,强暴不成就把一大学女生给杀了,不过我爸说肯定是给人喂药了,否则好端端的……’ 莫茜出声打断:“你闭嘴,他妈妈又是怎么回事?”就算这样,也不能扔下孩子不管就撒手人寰吧? ‘听说他爸爸被枪决后,那四个家族的女人成天去他家闹,活生生给逼死的,如果真是被冤枉的,那傅旭东现在情绪肯定不稳定,你这个时候去……而且就你那张嘴,他要没了理智把你杀了都有可能。’ 懒得再听好友啰嗦,莫茜将手机挂断,挎上包就追了出去,怎么会这样?刚才看傅旭东平淡的样子,也不像是家破人亡后该有的表情,天呐,他爸妈都死了?苏小妹说得没错,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打死她也不敢说刚才那些话。 而且也不会说,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坏到这种程度,死了,都死了…… 傅旭东应该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接受这个打击,所以才那么平静,可看他刚才那要吃人的狠劲儿,的确是像要杀人的前兆,那不就是自己唤醒了他?天,他可千万不要去杀人,否则傅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题外话—————— 放心,男主不可能就这样跑去杀人,他没那么愚蠢,哎,我可怜的男神啊。 ☆、021 谁说去杀人了? 炎炎夏日,空中没有一丝云,火红的日头照得大地好似一点火星就能引起爆炸般,各色植物均无精打采,街道上来往人群行色匆匆,唯有不惧风吹暴晒的交警笔直地站在正中维持着秩序。 少年面无表情地游走人流中,大概是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过重,所以都尽量与他拉开段距离,连游刃有余的小偷见到他都识趣的举手让出道路。 “傅旭东你给我站咳咳咳!”莫茜摸摸干涩的嗓子,他丫的,光顾着兴奋了,自奶奶家回来到现在近三十个小时滴水未进,加上鬼天气,刚大喊半句就险些背过气去,少年显然没听到,只顾着大步前行,她不知道他想去哪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千万不能跟丢,否则悔之晚矣。 抹了把汗加快脚步紧随,他究竟要去哪里?看那寒气四射的背影,指定是要去找他那些亲戚拼命,这傻比,他有没有想过杀了那些人,他自己也活不成?这可是法治社会,而且法律上压根不讲情面,哪怕杀的是令人发指的混蛋,依旧得偿命。 怎么办?她快虚脱了,又这么多路人,压根就追不上,这不,恍恍神,人就没了,却没放弃的意思,粗喘着拨开一个又一个路人四下张望,怎么办?傅旭东疯了,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虽不晓得自己干嘛要多管闲事,还是她生平最厌恶的人,可她必须找到他,就当是难得发发善心吧。 “傅旭东,你他妈到底在哪里?你个完蛋玩意儿,呼呼……!” 傅旭东并未像莫茜所想那样持刀去行凶,人就立定在一条小巷中,森冷的眸子内,蕴藏着杀机,随着不得不隐忍而逐渐消退。 “呵,东哥,跟我你不必存有戒心,因为我能理解。” 巷子内另一个俊美少年掏出香烟递出。 傅旭东垂眸看了眼,没有拒绝,接过后对方立马将火送上,眯眼吸食了口,问:“为何了解?”语毕,那抹阴霾再次浮出水面,疲累地靠向墙壁,大概是第一次接触香烟,闷声咳了几下。 “我叫梁炎,Z省人,十五岁,我爸是个包工头,在这边打工,两年前我妈来探望他,被我爸手底下几个工人给轮了,告了半年多,因为证据不足,加上那群人有门子,所以那事不了了之,我妈是个烈性子,村里刚传开,她就跳河了,我爸成天就想着找那群人拼命,最后反倒给人捅死了,肇事者因正当防卫被无罪释放。” “后来呢?”傅旭东没有表现出同情,始终仰着头眯视高空那轮烈阳。 梁炎无奈地笑笑:“我可没你这么坚强,当时哭着闹过几次自杀,直到每次都被救下才想着,既然上天不让我死,那我就让那群人统统见鬼去,知道那群畜生就在这边,我孤身一人找了过来,机缘巧合认识了棋哥手下的人,在村子里,我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他们见我身手不错,又能把命豁出去,所以愿意收我。” “仇报了?” “嗯,棋哥找人把那群畜生给埋在了工地里,东哥,棋哥这人虽然有能力给你报仇,但是他并非善类,你看他杀了那么多人,却丝毫证据不留就知道了,本市道上搬得上台面的就那么三股势力,以棋哥最为心狠手辣,说真的,我突然不想你趟进来了。”梁炎笑着拍拍少年的肩膀。 傅旭东皱眉,衡量了下,哼笑出声:“无所谓,人生不就这么回事吗?” 梁炎愣了愣,长叹:“也是,要么快乐的活着,要么爽快的死去,心中有血海深仇不得报,还怎么快乐?理解理解。”点点头,扬眉继续道:“进了这个圈子再想出去可就难了,棋哥这人很惜才,宗旨就是得不到便毁掉,多少兄弟为了脱离他而不得善终?昨天有个小子想离开,棋哥让人割了他一条舌头,挖掉双眼,剁去双手,外加给他来了个失忆,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这些,傅旭东的表情依旧没任何变化:“为什么?” “干这行的,都万分小心,怕他出去乱说,所以拔了他的舌头,怕他出去乱写,就剁掉他的双手,就这还不放心,硬给逼成了疯子。” “既然这样,为何还想着脱离?”傅旭东鄙夷地勾唇。 梁炎苦笑:“是啊,他情愿这样也要脱离,为什么?东哥,进来了就得遵守两个字,那就是服从,不管你想不想,只要下了命令,你就得去,没有道理可讲,你要记住,条件必须先讲好,不要被仇恨迷了心智,对方说什么都答应,就当是过来人给你的忠告吧。” 傅旭东闻言垂头深深地凝视着对面那个看似年少,却充满沧桑气息的男孩儿,对方一直在笑,可他看得出,那种笑并不代表欢乐,而是某种叫绝望的东西:“你没谈好条件?” “是啊,当时就想着,只要他能给我报仇,让我干什么都行,呵呵,好了,不说我了,你要在心中给自己定个原则,绝对不能打破的原则,那是你的后路,做人不能把自己的后路堵死,明白吗?”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不知道,棋哥说他很欣赏你,早就有收你的意思,碍于没那个机会,如今你总算需要他了,刚得知你家出事,就立马派我来拉拢,在殡仪馆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傅旭东吐出大口云雾,将烟蒂仍地上踩灭,冷哼道:“你就这么有自信?” 梁炎似笑非笑的耸肩:“我这人脑子不大好使,但看人的眼光还行,我相信只要你肯加入,不出两年,肯定能成为道上的风云人物,当然,前提是你不嫌弃我。”末了将手伸出。 少年看了几秒,抬手将其握住,并给出个真诚又友好的笑脸:“冲你刚才那番提醒,兄弟交定了,回去告诉棋哥,除了杀人玩毒,我什么都能豁出去……” “傅旭东,傅旭东呼呼,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他妈的……呼呼……想累死我是不是?”莫茜扶着墙弯腰顺气,小脸通红,汗如雨下。 梁炎皱眉,眯视向突来的女孩儿,戒备十足,不过看傅旭东并没在意也就不曾过问:“看来你还有事,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回头见。”抽回手头也不回的越过女孩儿,手心还存留着少年的热度,直觉告诉他,这个热度永远都不会消失。 莫茜瞪了眼离去的少年,看那吊儿郎当的走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恼火地冲过去抓住往日仇敌咆哮:“他是谁?杀手?黑社会?还是雇来的同伙?傅旭东,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将害死你爸妈的人扒皮抽筋,可我拜托你冷静点,杀人是要偿命的知不知道?” 傅旭东眉头深锁,连厌恶都不屑再给:“放手!”声音透着警告。 见他脸色平静,莫茜的火气就更旺盛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蝼蚁尚且还懂偷生,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那群傻逼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书上还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别意气用事,解恨的方法多的是,不见得就只剩去杀了他们这一条,我觉得只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应该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是觉得自己挺厉害吗?怎么?认为没这个本事?” 女孩儿面容扭曲,神色认真,水汪汪的黑眸中写满焦急,好似频临着崩溃,傅旭东注视了会才深吸口气,淡漠道:“谁告诉你我要去杀人了?” ☆、022 当养个宠物 啊?莫茜眨眨眼,不是吗?她看他杀气腾腾的跑到这里,又和地皮流氓见面……:“那他是谁?” “为什么要告诉你?”傅旭东抽回手臂,毫不留恋地走向出口。 “你给我站住,你说,这件事你到底想怎么解决?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莫茜再次将人拉住,开始发挥不要脸的无赖精神。 少年猛然震怒,回身大力掐住了女孩儿的脖子,俯身警告:“就你这种东西也配来管我的事?知道自己有多恶心吗?回去照照镜子,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欲言又止,抬手拍拍那愤怒到极点的小脸:“见一次打一次。” ‘砰!’大手狠狠一推,这才阴下脸扬长而去。 “嘶!”莫茜按住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冲少年吼道:“你就作死吧,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我去你大爷的。”奶奶个熊,她要再多管闲事就不叫莫茜,可恶,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还这么狂,他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呸,给她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真是要疯了,就没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人,可恶到极点,如果他刚才说几句好听的,说不定她还会赏他几十块饭钱。 傲是吧?那就露宿街、忍饥挨饿去吧,都身无分文了还跟她横,活该受罪,当谁稀罕管他一样。 话又说回来,那小子够硬气的,要是她碰到这种事的话,早哭得肝肠寸断了,至今都没看到一滴眼泪,冷静得不似正常人,还能保持正常思维,知道杀人会毁了自己,虽不知他要用什么法子,可她晓得傅旭东绝对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这一点她还是很佩服的,算了,随他去吧,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佛爷保佑,一定要突破自我,一定要突破自我……” 闹哄哄的教室里,莫茜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活这么大,还是头回如此紧张自己的分数,没办法,昨晚趁老爸醉酒时跟他打了个赌,只要她的语文数学能上十五分以上,不管多少,零花钱就再涨两千多。 但莫爸爸是什么人?能在酒桌上犯糊涂吗?就在莫茜沾沾自喜时,竟给她来了个回马枪,如果低于十五分,少一分扣一千,早知道这样,考试前就该多多复习,不过幸好老爸是个文盲,不知道初中总分比小学高了二十,应该不至于比以前少。 “来了来了,茜茜姐,卷子卷子。” 接过卷子,迫不及待看向那两个醒目的数字,当下便激动得站了起来:“苏小妹,快帮我看看,这是十九吗?”见好友点头,‘啪’的一声拍桌,朗声大笑:“我就说吧,一定可以做到,语文十九分,苏小妹,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看来自己往后的小日子会越来越潇洒。 全班集体扭头看向那失声欢呼的少女,真不明白,一百二十总分的语文,考了个零头,她有什么好高兴的? 一个得二十七分的女生听了莫茜的呐喊,默默地把欲要托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拍拍胸口,还好自己不是最后一名。 “我六十七分。”苏小妹无奈地耸肩,成绩又下降了。 莫茜含笑翻开后面的考卷,乖乖,数学十七分,英语二分,物理六分……轮到历史时,竟然是个零蛋,而且根据整张卷子就一个大叉叉来看,那向来素质良好的历史老师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零蛋就零蛋,天生父母只注重语文数学,他们的智商还停留在小学呢,物理历史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老爸都常说其他科目怎样他不管,语文数学必须上去。 “茜茜姐,你历史怎么是零分?选择题那么多,蒙也能蒙对几个吧?”苏小妹看着那卷子连连咂舌,而且英语两分,这是怎么考出来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怎么能蒙呢?我可是很讲究原则的。”莫茜不置可否,既然说了是考试,她就不屑作弊,更不会胡写。 原则?那怎么会是零分?苏月纳闷地接过卷子,懒得看其他题目,直奔那些最简单的选择题,第一次知道秦始皇是三国时期的人物,唐伯虎是唐朝的,李白是清朝的……看了半天,拍着老大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下次您老还是直接蒙吧,原则这个东西有时候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擦,这哪里是原则问题?分明是神经有问题,哪怕全选第一个,多少都能得点分,哎,要不是茜茜姐很能打,又从不吃亏,讲义气,身上金子也多,她还真不想与她为伍,忒丢人了。 “你们听说没?学校本来想跟咱男神单独安排一次考试的,只要他继续得高分,就出钱供养他,我还以为他再也不会来学校了,啊,我以后又能看到他了。” 莫茜不露声色的捏紧考卷,是啊,她怎么忘了傅旭东是可以继续上学的,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竟然有些躁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耳朵已经伸长。 “做梦吧你,我刚才去厕所,就看到他从办公室出来了,没有再考的意思。” “为什么?”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虽然他那几个叔叔势力比不起他家,可在咱市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估计是怕他以后报复,所以做了手脚吧。” “啊?怎么这样?学校不资助他吗?” “好像是的,他离开的时候,校长一脸的不舍。” 某女拉拉前面八卦的某女生,试探性的说:“放心吧,国家有九年义务教育。” 那女生撇嘴,语气透着伤感:“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男神没继续考试。” “那到底是学校不愿供,还是他自己不愿意读?该不会这次就是来办辍学手续的吧?天呐不要啊,那么帅,成绩那么好,大好前途就这么毁了吗?我觉得应该是他自己不愿意的,就他目前的状态,恐怕也没心思再读书了,他爸爸杀了人,该不会是怕大伙骂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吧?我们不会的呀……” 莫茜吞吞口水,听了半天,总体结论,傅旭东真的要离开北业了,再也不会出现,从此沦落成无家可归的小孩,为了生活,还没成年就得四处打工漂泊,如果不是这场变故,傅旭东一定会很优秀的,学的也是经济管理,怎么看都是坐办公室当总经理的人物。 ‘茜茜啊,你总是这样,以后叫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老爸这句话说了不下百次,连傅旭东那混蛋都说她迟早把家业败光,如果……快速按住书包里的皮夹子,不行不行,她怎么能有供养傅旭东继续上学的可怕想法?刚还说往后日子会更潇洒,要真把钱拿去养别人,自己怎么办? ‘就你这种东西也配来管我的事?知道自己有多恶心吗?回去照照镜子,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靠,居然说她恶心,这口气都憋了好几天了,始终找不到宣泄方式,那若是自己把他当宠物养的话,不就等于是他的最大的饲主了吗?那家伙将再不敢蔑视她,凡事都得看她脸色,看向那些女生满脸的苦闷,哼,什么第一男神,还不是得靠她莫茜过日子? 内心想法开始翻江倒海,这事得慎重考虑,她可不做赔本买卖,傅旭东是人才,众所周知,若把这个人才收纳到自己公司,为我所用,算未雨绸缪吧?算招贤纳士吧? 似乎怎么算都稳赚呢,就是近几年会过得比较紧张而已,但未来荷包会更加鼓胀,且有傅旭东帮着她,自己也能落得个轻松,摸摸下颚,眼珠子飞转,虽然依旧有很多事想不明白,可说干就干,人应该还没走远,如果这会不追,恐怕再想找到就难了。 “苏小妹,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要办,我先走了,回头见,拜拜!”抓起一把卷子和书包大步向门口,反正零花钱这么多,时常请大伙去挥霍还不如奴役傅旭东来得痛快,对,只是养个宠物而已,绝对不是欣赏他的才华。 于是乎,校内,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儿一手挎着书包,一手攥着考卷飞也似地狂奔,小脸上更流露着难以掩饰的邪恶,像足了即将进入灰姑娘家的恶毒后妈。 ☆、023 我供养你 “这里再来十串羊肉。” “老板,来两串韭菜。” “……” 由于是北业学子返校拿试卷的日子,校门口的大小店铺格外热闹,特别是这家烧烤点,里里外外人声鼎沸,全是穿着校服的女孩儿,小脸都红扑扑的,既清纯又可爱,看得梁炎两眼发直,别看他已经十五岁,可在发育比较快速的傅旭东面前,只高了那么一点点。 而且身子比较瘦,白白净净的,若不是身上隐约散发着狠辣气息、和帅气的容貌,真不是很出众。 两位帅哥坐镇,着实吸引了不少情窦初开的女生,在这个还不懂爱是责任的年纪,喜欢都只能埋藏在心中,格外羞涩,没一人敢上前搭讪,一会买点这个,一会买点那个,最多就是加大音量来吸引注意力。 梁炎偶尔还会抬头冲少女们笑笑,傅旭东则旁若无人,好似那些叽叽喳喳美妙的声音压根不存在,这里只有他和新结实的兄弟一样,对桌上的食物也没多大兴趣,为了给对方面子,会意思意思的吃几口。 “东哥,你们学校可真漂亮,不像我那边,跟贫民窟似地,而且这里的女生一个比一个好看,气质也不错,怎么样?有喜欢的没?就你这样,肯定是和校花……”暧昧不明地将俩拇指对一起。 傅旭东抬眼淡然地看了好友一眼:“你也不嫌她们烦?”那不敢苟同的模样绝对在说‘最讨厌那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生物了’。 梁炎这才想起对面之人还不到十三岁,正是对运动充满遐想和摆弄玩具的年纪,他也是十四岁才开始对女生有了某种想法的,十二和十四,别看只间隔了两岁,差别却十万八千里,可是东哥个子比一般男生要高,身子精健,按理说已经有那种冲动了吧? 压低音量,倾身好奇的问:“东哥,看过那种片儿吗?亦或者看到身子特好的美眉,会有亲近的*吗?”刚说完,一抹诡异的红潮就开始爬向脸颊。 “还吃不吃?不吃就走了。”少年不耐烦地催促,对于那些下流话,没有丝毫的反应,更别说面红耳赤了。 “呵呵,真不解风情,莫要见怪,我这县里人没受过高等教育,说话比较粗俗,跟你自是不能比,其实也没什么,男人嘛,都这样,你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见外的话,我心里就该打鼓了,东哥,虽然你比我小,可你懂的比我多,我特仰慕你这种成绩好,身手好,样样都好的人。” 傅旭东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拧眉道:“梁炎,我从没看低过你,相反,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人,勇敢、坚强,不会向命运低头,虽然曾经你因承受不住打击而轻生过,可你还是站了起来,这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梁炎尴尬地将羊肉送进嘴里,干笑道:“我没那个意思。” “不管你怎么想,我已经把你当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有一天我站高了,也不会丢开你。”末了撇向少年领子下若隐若现的淤青,没有多问什么。 “东哥,就凭你这句话,刀山火海,我梁炎都跟你去闯。”梁炎忍住想哭的冲动,颇为豪迈地将一瓶啤酒塞对方手中,自己也拿起一瓶,干了下,仰头开始猛灌,不是他不相信这个人,主要是看得多了,多少人得到器重后,和往日称兄道弟的人们分道扬镳? 他跟了棋哥这么久,依旧还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喽啰,脱离不了组织总得在圈子里干出点事迹吧?空有一腔抱负和志气,却没人肯带他,真不想为了寻找伯乐而到处拍马屁,太没种了。 傅旭东虽然还不到十三,但他第一眼真的就认定这人绝非贩夫走卒,有些气息是天生的,自信、不服输、不容轻视,小小少年面对家破人亡,站在母亲的灵前不是无助的蜷缩着嚎啕,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少年就那么面无表情的望着灵位,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得到他眼里散发着阴桀。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是那些成年人才会说的话,那天却在这个少年嘴里听到了。 所以他没有哭,把所有眼泪埋藏在了心底,那种隐忍能力,他比不起,虽然至今都没看他出手过,但他能理所当然接受他这个大他两岁的人叫一声哥,说明他有绝对的实力胜过自己,仿佛天生就是位王者。 若能得到这个人的认可,他往后的路定能平步青云。 “彼此彼此!”傅旭东也将整瓶啤酒灌了下去,眉头始终皱着,好似永远都不会再疏散开一样。 “你家那些亲戚真不是东西,畜生不如,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借助棋哥的势力扳倒他们,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办成,棋哥会做人,让你亲自参与,可要到你十六岁才行,那这几年咱就先在场子里历练历练,争取在那之前得到棋哥的重视,有本事了,还怕没兄弟跟吗?” “嗯!” 梁炎看他心不在焉,就又道:“东哥,你真不上学了?其实跟棋哥说声,还是可以的,他那人最看好有文化的手下了。” “学来何用?什么都护不住。”傅旭东嗤笑。 梁炎无奈地垂眸,是啊,学问再高,也保护不了珍视的人事物,当什么都失去以后,也就没什么可在乎的了,活一天是一天:“东哥,你看那个是你朋友吗?都在周遭转半天了,像是在找人,要不我去帮帮她?” 傅旭东顺势看了眼,当下就鄙夷地哼了声:“这样的朋友我可消受不起,你不必理会,她脑子有问题。”而且还是放弃治疗的那种:“走了!” “傅旭东,你等一下!” 人行道上,梁炎回头,不会吧?她在烈日下找这么久的人就是东哥? 莫茜绝不会承认捕捉到那个人的身影时,内心有刹那的激动,可算给她找到了,但那人似乎没有停步的意思,喘息着追上去:“傅旭东,你给我站住,我有事跟你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梁炎识趣地挥挥手,越过莫茜时不再忽略,笑道:“下次见!” 某女眉头跳了几下,见你妹啊见?绝不能让这种毒瘤继续污染她的宠物,在傅旭东也要离开时,一把将人抓住,劝道:“傅旭东,这人肯定不是好东西,你最好不要跟这种人……”接受到少年那阴沉的目光,莫茜下意识闭嘴,转念一想,她害怕个什么劲儿?她可是来救济他的,扬眉哼道:“怎么?想打架啊?走走走,咱去操场。” 狭长双眸倏然眯起,转身同时,拳头已经挥出。 “唔!” ‘砰!’ 莫茜没想到对方会出手,在毫无防备下,整个人都瘫坐到了地上,抬手紧紧按住小腹,仰头凶狠的怒骂:“擦,你他妈有病啊?” 傅旭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才发现对方额前布满汗珠,鼻尖此刻也有颗晶莹要落不落,脸蛋通红,可见的确在烈日下暴晒了许久,敛去浓烈的怒意,弯腰将人提起,熟稔地走向一个僻静巷子。 “放开我,傅旭东,你他奶奶的放开我。”莫茜边忍着肚子传出的剧痛边挣扎,奈何少年力气过大,根本挣脱不开,他不会真的要暴揍她一顿吧?就冲他刚才出拳的速度就知道,她依旧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不会英年早逝吧? 意识到这个可能,开始放软语气:“咱有话好好说,傅旭东,你先放开……” 到了巷子内,傅旭东方才松手,但没有要放过的意思,将人牢牢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凑近散发着阴霾的俊脸:“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若是……”欲言又止,见女孩儿惶恐地伸手捂住嘴,瞳孔瞪得像铜铃儿,搞得他在逼良为娼一样:“你干什么?” 莫茜不敢松手,就那么大声喊道:“废话,当然是怕你狂犬病再犯。”再被啃一口,她的嘴唇就真得报废了。 少年愣住,想到什么,嘴角开始抽筋:“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 “是啊,自从被你像狗一样咬了后,我的病就没好过。”哼,跟我耍嘴皮子?姑奶奶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说会道。 “你若想死……”再次顿住,似乎拖她过来不是讨论这个的吧?做了个深呼吸,继续道:“有些话我念你年少无知,不跟你计较,但不代表我的忍耐没有限度,以后再让我听到那些混账话,相信我,代价你付不起。”后厌恶地退开。 莫茜忍住跃跃欲试的邪火,怒声反驳:“你少自以为是,大中午的我特么放着空调不吹,到处找你就为了骂你一顿?你真以为……”见他又开始眯眼,只能转换态度:“傅旭东,我知道因为你那些叔叔们,学校不能资助你,这样吧,你继续读书,学费生活费我帮你付!” 身侧握紧的拳头突地失去了力道,缓缓松开,傅旭东诧异地凝视着满面急切的少女,那坚决的模样,仿佛他若不答应就誓不罢休般,星眸中的狠戾开始溃散。 ——————题外话—————— 郁闷,公众章节的规定其实是每章2000字的,但每章想好的情节总得写完吧?这不知不觉就搞出3000来,也不知道怎么删除一段,干脆就这么发吧,字数太多的话,手机用户貌似不太喜欢,亲们就多翻几页吧。 ☆、024 绝不能谈恋爱 “总之你毕业之前所有的开销我都包了,只要你还像以前一样用功就行。”擦了把汗水,拉开胸前校服使劲扇风,这天可真热,斜眼偷觑,不走了吧?震惊了吧?哼,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有天她会如此伟大,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善良的人了。 “你找我就为这事?”面色虽然依旧冷淡,可声音却柔软了许多。 莫茜心中坏笑,就说吧,没有钱摆不平的事,看样子此事一锤定音了,那咱就进入主题吧:“诺诺诺,我可是有条件的,毕业后,你必须到我的公司上班,最少二十年,当然,我会给你发工资的,怎么样?” 即使女孩儿掩饰得很好,可傅旭东还是没错过那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没有立刻回应,抬起手臂在其小脸上胡乱擦拭了几下才叹道:“你就这么恨我?” “喂,你有没有良心?我是在帮你,跟恨你有什么关系?”他该不会看出她想奴役他吧?明明就掩藏得很好,难道这小子会读心术?肯定是在试探,那就打死不承认。 见她一脸赤子丹心、问心无愧,傅旭东可谓是哭笑不得:“学习上倒没见你这么用心过,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小时候那件事我感到很抱歉,真心的。”垂下眼扭头便走。 莫茜做梦也不曾想过傅旭东居然会跟她道歉,心里怪别扭的,却没满足感,或许那件事她早就不介意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非要到北业来读书?校规多如牛毛,特不自由,为的是什么?她真的想不通。 一般想不通的事她都会选择忽略,这次也不例外,看着少年落寞孤寂的背影,竟然有些不忍,以前无数次诅咒过这家伙有天落魄成乞丐,当愿望真的实现时,真开心不起来,蹭蹭鼻子,他丫的,怎么感觉快哭了呢? 大概是自己这次善良过头的缘故吧,暗暗叹了声,仰头喊道:“喂,我就一句话,你爱信不信,我很……很……哎呀就是我这种学渣都能读书,凭什么你这学霸就不能?不觉得很可惜吗?”迥异地抓抓头发,从小到大,何曾这么肉麻的夸赞过一个人?还是在贬低自己的前提下,莫茜啊,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了。 傅旭东行走的步伐顿住,回身凝望着眼珠子左顾右盼却就是不看他的女孩儿。 “咳,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可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没了,为了那群没人性的傻逼毁了自己的前程,那你连傻逼都不如。”莫茜不习惯被人这么全神贯注的盯着看,可又无法阻止,只能靠嘴来打破尴尬:“行不行,咱痛快点。” 少年沉思半响才嗤笑着问:“说说你的附加条件吧!” 宾果!莫茜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箭步过去掰手指:“第一,以后不可以再羞辱我,第二,不许反驳我,第三,不许说我不爱不听的话,第四,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第五,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既然我饲养了你,那就是你的主人,对于我的命令,你要无条件服从,懂什么叫绝对服从吗?不懂就去看几部当兵的电视剧,第六,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谈恋爱,第七……第五十七,高中后会给你租房子,我可能偶尔会过去住,你得给我放洗澡水……第六十八,内裤……算了,内裤还是我自己洗吧,换成刷马桶,怎么样?” 傅旭东从对方说到第三条时就一直保持着环胸的动作,视线瞬也不瞬。 见他这幅模样,莫茜将头偏开,该死的,心里怎么有点发虚?似乎是有点过分,就算他妈也不见得管这么宽吧?半响等不到回应就干咳道:“好像是有点多,那删除几条好了。” “洗衣做饭,拖地刷马桶,还得任打任骂、绝对服从,你怎么不干脆去请个奴隶?” 你不就是吗?当然,这句话莫茜没胆说,仰高下颚嘿嘿笑道:“你也得想想,以后你不需要出去赚钱,就能吃好睡好,衣服裤子鞋子乱七八糟的都有人包揽,最主要的是毕业后还有份稳定的工作,这么好的事上哪里去找?” 傅旭东伸手捏住女孩儿的下颚,俯身黑着脸哼笑:“这个时候你的脑子倒是挺会运作,很可惜如意算盘打错了地方。” “你怎么每次说走就走?先别走啊,还可以再商量嘛,删除十条?二十条?得得得,三十条,真的不能再少了。”见那家伙压根当她不存在,甚至还在招揽出租车,深怕人就这么没了,一狠心跺脚道:“就一条行了吧?” 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少年无表情的拉开车门。 莫茜只能无可奈何的将人抓住:“不要附加条件了。”都这样了他还要走?紧紧拽住要被关上的车门,低吼道:“你他奶奶的不会还要让我倒贴几条给你吧?”擦,还有没有天理了? 傅旭东懒懒地斜睨某女:“似乎再不答应就没天理了是吧?” “你说呢?”果然,看到老奶奶跌倒不能随便搀扶,因为这是个好人不易做的年代。 “我饿了,上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孩儿呼了口气,并得意地钻进后排,傅旭东肩膀耸动了几下,抬手掩饰住嘴角的笑意,第一次见这种自己能把自己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人,整个一活宝。 莫茜并没太高兴,究竟几个意思?话也没说清楚,她可没说要倒贴两条,打死都不愿意的,怎么现在感觉已经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了?她凭什么要倒贴?是她养他不是他养她,这个问题太严重了,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能干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万一那混蛋提些无理的要求怎么办?比如让她给他做饭做家务,每天给他捏肩捶腿……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抬起手里的一堆卷子,万分庆幸昨晚跟老爸打了赌,否则往后的日子真没法过了,在那写着十九分的地方狠狠亲了一口,或许自己真有佛爷保佑,知道她快放血了,就赶紧来雪中送炭,看样子自己离‘穷’这个字真的很遥远啊。 傅旭东瞥向后视镜,看来这次傻缺考得不错嘛,否则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不下十次听到莫茜非但是三班垫底的,还是整个北业倒数第一的传闻,是什么促使她肯努力上进的? “停车!” “你干嘛去?还没到呢。”莫茜总觉得钱还没花出去,人就不属于她,那随时都可能跑掉,不会是后悔了吧? “师傅,先等一下,很快就好。”傅旭东先跟司机打了声招呼,再向后面伸手道:“给我点……”话还没说完,一叠票子就递了过来,速度堪比火箭。 莫茜笑得人畜无害:“快拿去,随便花,但不能乱花。”不就是钱吗?说句实在话,她如今穷得就只剩下票子了。 某男不太自在的抽了张,沉着脸走进了家药店。 靠,给他钱还拉长着脸,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宠物吗?也没见他生病,给谁买?不会拿着她的钱去泡妞吧?不行,毕业前谈恋爱这一条绝壁不能删除。 肯定是有漂亮女生最近收留了他,并且还受伤了,所以一有钱就立马去各种关怀各种献媚,可恶!回头就把他们那根感情线给掐断,才不要养个光会谈恋爱不好好学习的废物。 ——————题外话—————— 嘿,女主这是变相的承认自己是废物啊,她不就成天光顾着跟帅哥玩,不好好学习么? ☆、025 好骗好现象 不消片刻,就见少年双手空空的走出,莫茜咬紧嘴唇,她可不会觉得他是进去吹空调的,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不就是怕被她看到吗? 等车子再次行驶起来后才试探性的打哈哈:“噗,你该不会生病了吧?来,跟我说说,让咱乐呵乐呵。” “没有!”傅旭东慵懒地靠后,瞅着窗外的眸内平静如斯。 就这爱搭不理的态度,莫茜心里极为不爽:“那是你朋友生病了?” 少年不耐烦的瞅向后视镜中一脸好奇的女孩儿,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某女攥紧拳头,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会儿不适合把关系闹僵,哼,等把人骗到手后再翻身把歌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真尼玛憋屈,钱花出去却连问的资格都没有,你就傲吧,看你还能傲多久,本来还想着只要他态度好点,她以后也就不会那么过分。 既然给脸不要脸,就别怪她不讲情面。 “哈哈,你也别嫌我烦,这不是担心你才问吗?你要生病了可一定得说,别看姐平时说话不好听,其实我这人特有爱心,小傅,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处少不了你。”说完这句话后,顿觉无比的高大上,老爸每次都是这么教育下属的。 司机差点就把油门当刹车踩了,先是用异样眼光看看旁边的男孩儿,再不可思议的看后面那位,没错啊,就是个小女娃儿,怎么听都像是一富婆对牛郎说的话,确定那就是个孩子后,摇摇头叹息,他是越来越跟不上世代进步了。 傅旭东扶额,偏头狠瞪了眼那一脸满足的傻缺:“闭嘴!” 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本想掀桌斥责,但看他脸色是真的不善,为了以后能尽情的挤兑和羞辱,只要暂时隐忍。 切!好赖话都不会听,什么尖子生? 故意拿大伙都能听到的音量嘟囔:“哎!我这特么就是在自作自受,连我爸妈都没吼过我,这特么叫什么事?”末了偷偷抬眼去看后视镜。 就那哀声怨道的小声音,傅旭东岂会听不出?恰好也到了目的地,付钱下车后等了几秒,也不见女孩儿出来,明了地过去将车门打开,放软口气:“出来吧?” 莫茜没好气地钻出去,但没有跟着走的意思,反着她心里不痛快时就得让人知道,长这么大就不知道什么叫息事宁人,以前傅旭东就老让她不爽,可现在不一样,她凭什么还对他忍气吞声?门都没有。 少年回头看了看,那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不但没去三请四请,反而压抑着闷笑了几声。 “你……傅旭东,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一般人看到她这样基本都会来说几句好话,她也会顺着台阶下,而他居然选择来嘲笑,换做平时早踹一脚直接走人了,但现在不是情况特殊么? 傅旭东干咳着收起笑意,过去揉揉女孩儿的头发:“如果你哪天要死了,肯定是死在你这张嘴上。”看她怒火更旺,不等其转身走人时便柔声道:“好了,我没笑你,只是觉得你刚才样子很……很可爱,可以走了吗?” 切,信他才有鬼,不过被人哄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双手叉腰大摇大摆的走向肯德基,更潇洒豪迈的挑挑眉:“安啦,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小气,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我这人有多大度了,一般事我都不爱计较。” 傅旭东则笑而不语,就这都能叫大度的话,那海纳百川也就是针鼻儿那么大,刚要进门时,从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映,瞅着里面那张含笑的脸愣了一下。 “走啊,你不热啊?”莫茜回头,竟又看到了张冷若冰川的脸,跟谁欠他几百万一样,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谁又惹到他了? 少年面不改色的跟着走进,指尖摸向颈子上的十字架,视线却追随着前方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透着疑惑和不敢置信,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笑了呢,只能说这个人足以媲美任何笑星,不论心里多压抑多惆怅,都能被她那些滑稽事搞得谛笑皆非。 对于这人,不忍直视归不忍直视,可不得不承认,真的很逗。 “快点快点,磨磨蹭蹭的,想饿死我们啊?”莫茜拍拍台子,不耐烦的催促,尼玛大中午,正是用餐高峰期,别一会找不到座位了。 “没事,我去占座。”傅旭东见服务员面露尴尬,上前拍拍莫茜,后冲女人送去个抱歉外加极具亲和力的微笑,这才扭头走向二楼。 服务员被电得不轻,第一次见这么漂亮又可爱的男孩儿,真礼貌,萌死她了,赶紧把小孩儿点的餐送上:“小妹妹,你真可爱!”虽然稍微嚣张跋扈了点,但有些表情用在孩子身上,真是说不出的卡哇伊,而且她的头发又长又黑,不束不扎,发尾都到屁屁下面了。 莫茜这人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但凡是夸赞她的话,都很受用,如此这般,态度好了点:“姐姐你也很漂亮。”后端过托盘张扬离场。 服务员听得心花怒放,脸上笑容都变得比方才甜了:“下一位!” “怎么样?都是我平时最爱吃的。” 傅旭东俯瞰着那堆薯条和蛋挞,扬扬眉:“还不错!”礼貌地冲隔壁桌刚坐下的几位青年道:“麻烦帮我们看一下好吗?” “没问题!”几个青年笑着回应。 “跟我来!” 莫茜不解,但还是跟着去了,事真多,没看她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吗?而且这家伙在外居然这么低声下气,看一下就看一下,还麻烦,这能有多麻烦?搞得她都没面子了,哼,不但是个斯文败类,还道貌岸然呢。 等到了一处叫杂物间的地方,更摸不着头脑。 “谢谢!”傅旭东含笑点头行礼,等被放进杂物间后,立马恢复冷漠,命令道:“把衣服撩起来!” 某女连连暗叹,这家伙指定学过川剧,变脸跟翻书一样,问题是他当着那些清洁工都能和蔼可亲,为嘛就对她像仇人似地?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惊恐地护住衣角:“你……你想干嘛?” 少年皱眉,一抹鄙夷划过眼底,懒得争辩,蹲下身直接强行把那校服拉了上去,果真看到了小片淤青,不等女孩儿挣扎就厉喝道:“给你擦药,否则还能干嘛?”说着便从裤兜里掏出罐药膏。 擦药?闻言后,莫茜果然不动了,低垂着头注视着少年将软膏摸在伤处,并轻柔涂匀,迥异地问:“你去药店就是买这个?” 傅旭东没有回话,而是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这还用问吗?’ 某女羞愧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选择闭口不言,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少年那张专注的俊脸,原来狗咬吕洞宾的是自己,刹那间竟然有了认识高洁时那种感觉,其实傅旭东有时候也没那么可恶嘛,连她自己都忘记被打的事了,而且这种伤从小学开始就没断过,她真没在意。 没想到这个被视为敌人的家伙却惦记着。 “好了,这个拿去,每天睡前涂抹,用不了多久就会好。”将衣服拉下,傅旭东站了起来,并把药膏塞进了女孩儿手里:“出手有点重,谁叫你不先把话说明白?这才叫自作自受,走了,去吃饭。” 莫茜瞅着手里的药膏嗤笑声,后边走边得瑟:“切,你这可是在侮辱我,我像那种不堪一击的人吗?别说被打一拳,就是砍一刀,缝几针姑奶奶也能当天出院。”大惊小怪,他不会真以为她是苏小妹那种软柿子吧? 停住脚,回头摇摇摊开的手掌:“哦?既然如此,那把药还我!” 抓着药膏的手收紧,边装进裤兜边四处张望:“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留着?出来时就扔垃圾桶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哪有要回的道理?这种缺德事也就傅旭东干得出来了。 傅旭东不露声色地瞄了眼女孩儿揣在裤兜里的左手,没有咄咄逼人,继续向座位而去:“再不回去,恐怕就真没地儿坐了。” 莫茜抚摸着药膏抿唇邪佞一笑,很好骗,是个好现象,一般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最好掌控了,迟早把他驯得跟苏小妹那种唯命是从、任劳任怨的人一样。 ——————题外话——————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恐怕世上也就一个苏小妹肯这么对她了。 ☆、026 神一般的逻辑 “薯条要沾酱才好吃!”莫茜看他只是一根接一根,动作别提多优雅了,反倒是自己,坐没坐相,且,装什么装? 傅旭东却不以为然,拿起汉堡还把那一层沙拉抹去,这才开始进食。 某女对此相当鄙视,这么大了还挑食,六个蛋挞人家就吃了一个,也没多甜吧?这就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儿。 再说了,人生哪能少了甜食?她就特爱吃甜的东西,番茄炒蛋不放糖基本不会吃第二口,看来她和傅旭东不光性格相冲,连吃的东西都达不成共识,这尼玛是天生水火不容啊。 傅旭东刚要拿饮料时,视线无意间扫到了女孩儿腰侧搁放着的考卷,醒目的俩数字吸引了他全部目光。 “这是我的卷子,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像你这类人,应该很钟爱这个吧?”而她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考试了,每次老师说考试她都要郁闷半天,将卷子拿起炫耀道:“我也不知道居然能考这么好,你没考真是太可惜了。” 少年盯着那十九扯扯嘴角,伸手接了过来,翻到下面的数学时,英眉开始拧作一团,再翻开物理化学等等,眸子越眯越细。 莫茜却无比自豪:“跟你当然不能比,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在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翻到英语时,傅旭东不再动作,深锁眉头淡漠地审视整张试卷,确定老师没有批改错后才抬眸瞅向那一脸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孩儿:“成绩不好,运气还差,能全部避开所有正确答案,你也是史上第一人了。”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这跟运气无关,我填写时可是很认真的。” 隔壁恰好坐了两个少年,大概是看到了那卷子上的班级,纷纷咬着薯条开始耸动肩膀,其中一个更是小声跟朋友咬耳朵:“第一次见英语考两分的,真是人才。”如果是个零蛋,可以理解成压根没填写,但满卷子歪歪曲曲的笔迹,想不佩服都难。 傅旭东做了个深呼吸,问:“埃菲尔铁塔在哪里?” “废话,当然是在法国呗,这我还能不知道?”当她白痴啊? 少年愣住,将卷子上部分地方按住,指着一道选择题问:“这个Eiffel,Tower是什么意思?” 莫茜咬着吸管眨眨眼,想了半天,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那England、Paris、Tokyo,为什么要选择England?” “因为它们的第一个字数都是E,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会错,但我已经尽力了,这么一大篇的火星字,没把我眼睛看瞎算我视力好。”某女大言不惭的回应。 “噗呵呵呵呵,难怪就答对了一道题,笑死我了。” “太极品了。” 俩少年憋笑憋得脖子通红,特别是看到女孩儿非但不觉羞愧,还满脸怨天尤人的表情后,更是纷纷紧按住抽筋的小腹。 傅旭东抬手摸摸鼻尖,嘴角只弯了一下就克制住了,不知是出于同学爱还是对方要资助他,摇摇卷子冷冰冰地解说:“Eiffel,Tower埃菲尔铁塔,England英格兰,Paris巴黎,Tokyo东京,现在来选。”把卷子扔过去。 莫茜顿时不高兴了,尼玛不知道她最讨厌被提问吗?而且还是人家认识她,她不认识人家的英语,就脑子里能念出的那些简单单词,也只会念不会写,她怎么知道哪个属于巴黎?可大庭广众的,为了这点小事闹起来也不值得。 她还没那么没素质。 算了,反正就三个答案,已经错了个,两个随便选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把心一横,手指点在了Tokyo上,却不是很确定,指尖故弄玄虚的移动,抬眼看向少年,对方在皱眉,嘿,那就是另外一个,定格在Paris上:“就它了!” 果然,对面之人脸色和缓了些,心想如果每次考试时老师就坐对面该多好?咱不会写,可脸色总会看吧? “那这一道题,第一个字母不一样了吧?为什么选这个而不是另外两个?” “因为这个答案和题目里相同的字母最多,我都是数过的,他奶奶的,居然也不对。”无奈地摇摇头,太坑爹了。 “噗哈哈哈哈,这样也可以吗?” “第一次听说英语是这么考的。” 傅旭东忽略了隔壁桌两人,自己都忍俊不禁,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看着女孩儿皮笑肉不笑的道:“原来你就是这么‘认真’的。” 莫茜没有注意到周围两个人笑的是自己,傅旭东也没嘲笑她的意思,心里没什么不痛快,乐道:“你可别小看这些卷子,凭它们,我爸以后每个月会再给我加两千零花钱,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如果自己能像傅旭东一样年年第一,恐怕真是要什么,老家伙就给什么。 听完后,少年哑口无言,一脸愕然,翻到最后一张历史时,好奇的问:“你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没有。” “直系血缘的堂兄堂妹?” 莫茜摇头:“叔叔婶婶无法生育,我们莫家就我一个小孩儿。” 傅旭东不再多问,敛去所有表情将卷子还回,淡然道:“吃饭吧!” 哼,现在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人了吧?别看她成绩是北业最差的,可零花钱却是最多的,笑眯眯地将语文数学捡出来,其余的则揉成一团扔到了桌上,很显然要当垃圾扔掉。 临走时,傅旭东却玩味地纷纷捡起装进了口袋,满脸邪肆精光。 “现在咱们干嘛去?” 人流涌动,车来车往的繁华街道上,莫茜望向浑身上下就一身行头的少年,怎么还穿着那天那身?夏日炎炎,他也不怕发馊。 傅旭东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对面的商厦。 莫茜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沉默寡言,挎着书包蹦跳着尾随,想到什么,睁大双眸问:“对了,这几天你都是怎么过的?睡哪里?”亦或者都是怎么填饱肚子的?该不会睡公园捡垃圾堆里的残羹剩饭吧? “公园!”少年懒懒的回。 “吃什么?” “翻垃圾桶!”云淡风轻,仿佛说的压根不是自己一样。 “……”某女摸摸肚子,难道他在她肚子里养了条虫子?怎么回答得一模一样?或许每个落魄的小孩都这样吧,忽然有些后悔当时为嘛不留点钱,万一吃坏了身体,那最后倒霉的不还是自己?钱没帮她赚不说,还得倒贴医药费。 老爸那话,员工生病了,公司也是要负点责的。 黑曜石般的瞳孔斜睨了眼,见傻缺一脸懊恼,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又难掩笑意了。 不对啊,莫茜抓抓后脑,那个跟他一起的小流氓不管他吗?就说吧,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绝不能让他再靠近傅旭东,一点同情心都没,可恶! ——————题外话—————— 我只想说一句,欠儿,就你这智商还想着骗人家呢。 ☆、027 不用给我省钱 “这家这家,阿迪达斯,我最爱这家的牌子了,其实你穿运动服应该也很好看。”莫茜看周围全是卖服装的,大概也猜测出那混蛋想干嘛,心里一点也没即将大出血的心疼,反而雀跃得跟中大奖一样。 难得老天给了她个向傅旭东摆阔的机会,虽然成绩不如他,可如今这个社会,没有什么都不能没有票子,非得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的爷! 傅旭东则不屑一顾,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就那么冷淡地走进隔壁某家奢华店。 莫茜皱眉,边小跑边抱怨:“我都跟你说了,不用给我省钱,你这是严重看不起我知道吗?既然说了你的所有开销我都会承包,就一定会让你体体面面的。”不开心,非常不开心,总觉得傅旭东穿得拿不上台面,就是给自己脸上抹黑。 虽然店里看起来环境不错,但这叫Armani的牌子她都不知道是什么玩玩意儿,怎么好意思让他穿? 少年没有理会,自顾自来到服饰区域冲店员道:“这个,还有这个……”报了尺寸后,试都不试,直接便让包起来,堪称神速。 “喂,你不试试吗?我不赶时间。”莫茜见店员已经去打包了,惊愕地拉拉傅旭东,第一次见有人买衣服这么果断的,每次妈妈陪她来逛街,几乎都得试穿好几次才能确定。 “尺码对了,为何要试?” 某女哑口无言:“那你怎么知道穿上好不好看?” 傅旭东懒懒的斜睨,后不厌其烦道:“自然是满意才会选择,你很喜欢试不知多少人穿过的东西吗?” 摇摇头,当然不喜欢,但这不是主要吧?谁买衣服时会不试穿?对了,这家伙有洁癖,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喜欢去碰别人碰过的,啧啧啧,果然够变态:“哥们儿,你狠!”回头穿着不满意看他怎么办。 典型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您好,一共三千七百元!”店员甜笑着双手奉上小票。 “你说多少?”莫茜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就一件衣服和牛仔裤,还是搬不上台面的牌子,居然要三千多? 店员愣了下,看看一脸盛气凌人的少年,冲女孩儿继续道:“您好,一共三千七百元!” 旁边两名店员见女孩儿掏出张金卡,立刻开始歪歪:“是金卡,家里肯定很有钱,你们说她是那男孩儿的什么人?” “佣人吧?真羡慕!” “我看不像,佣人哪有这么大的气场?” “哎,如果小帅哥再大点就好了,说什么也得给拿下。” 傅旭东听后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人们说的不是他们一样,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莫茜却有些愤愤不平,怒吼道:“你们才是佣人,你们全家都是佣人,会不会说话?把你们经理叫来。”可恶,居然说她是佣人,眼睛被人当灯泡儿踩了吧? 两美人见女孩儿气势如虹,顿时吓得不轻,赶紧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在说您,您别生气。” “我看起来像傻子吗?整个店里就我们俩,你们分明……” 傅旭东拉住誓不罢休的莫茜,冲几名战战兢兢的美人扬扬眉:“抱歉,我的Girl脾气不太好。” 闻言后,大伙纷纷讶异地看向少女,瞬间更加敬畏了,也有着些许羡慕。 “你跟她们这么客气干……”欲言又止,因为嘴被人捂住了。 某男小声耳语:“阿玛尼,国际品牌,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必跟她们浪费时间!” “对不起,我们不该胡乱猜测,请您海涵。” “是啊是啊,实在对不起!” 莫茜见她们态度良好,而且傅旭东说得没错,接下来还有得忙呢,虽说学校可以住宿,但平时放假,傅旭东总得有地方去吧?所以租房子是必然的,懒得多说,将卡扔了过去:“祸从口出知道吗?快点!” 阿玛尼,这家点居然是老爸和叔叔最喜欢的阿玛尼,这不是大人来买西装的地方吗?从不知道还卖她这个年龄段的,的确贵得要死,一件牛仔裤比她一身还坑爹。 还好老爸送了她张卡,否则今天非自己刷自己脸不可,谁没事会在身上带那么多现金? 好吧,零花钱比人家多,可穿戴上不是一个层次,若傅旭东以后只认这个牌子,她该考虑要不要退货了,这尼玛谁养得起?又觉得把人就此踢开很可惜,纠结了半天才以玩笑方式自我拯救:“我能不知道这是阿玛尼吗?但这牌子名声不太好,听过没?穷耐克富阿迪流氓一身阿玛尼。” “你爸不是也很钟爱这个牌子吗?”傅旭东边大步前往边对答如流。 “所以啊,我们都叫他老流……氓!”喊到最后,下意识压低声音,并四下张望,还好没熟人,否则被老爸听道,别说饲养宠物了,恐怕连自己都要养不活,老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黑你的,实在是迫不得已,有怪莫怪! 某傅不以为意的说:“自己穿得舒心就够了,管别人怎么说?” 这……莫茜见那比金子还矜贵的坑货软硬不吃,又不好意思把话挑明,开玩笑,她能说自己养不起吗?那太没面子了,特别是在傅旭东跟前,咬咬牙,算了,反正又不是天天买:“汗,说的也是,没事,千金难买心头好,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薄唇微弯,敛去眼底闪烁的一抹玩味,直接进了香奈儿店。 这回莫茜学聪明了,当少年拿起双鞋子时,抢先看向价格,乖乖,一千八百多,这是想要她老命吗?就她脚上这双才六百呢,拉住要去打包的某人,干笑道:“其实我觉得阿迪达斯真的不错,要不……” “怎么?价格太贵了?”傅旭东狐疑地看向女孩儿,仿佛不相信对方支付不起一样。 “当然不是,这才几个钱?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主要是我希望咱们穿同一个品牌!”莫茜切了声,后扬起下颚挥手道:“你要喜欢就买吧。”那豪爽模样,就跟全世界再也没有比她更阔绰的人了一样。 少年若有所思的凝视了会,后用极轻的声音哼笑了下,抬抬眉真向柜台而去。 ☆、028 不能辜负哦 我的票子啊,二十分钟不到,就下去五千多了,某女攥着卡欲哭无泪,这哪里是养宠物?尼玛整个一大爷,哦不,是祖宗,都穷得翻垃圾桶了,还不忘奢侈走一回,要不是傅旭东以前是真少爷,她会怀疑人家全然把她当成了冤大头。 天呐,谁来让他失忆吧,成为真正的落魄穷小子,她一定会三跪九叩千恩万谢的。 无比肉疼的给宠物买了身超级昂贵的行头,莫茜发誓,从没走出商厦时如此沉重,要不是不想在那混蛋面前丢人,真想冲那栋几十层的大厦拱手诀别,并后会无期! 幸好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拿到手,还有以前的小金库,回头老爸又得给两千,否则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她得算算,加上兜里的总资产还剩一万多多,租房子一般都是押一付三,就算一千五一个月,也得下去六千,该死的,那还有钱给他付学费吗? 剩下几千得给他买日用品吧?那他们这个月就不用吃饭了? 傅旭东见女孩儿满头大汗,开始拧眉,地铁站内明明处处凉爽,视线缓缓移到对方提着的几个袋子上,好笑地伸手。 对对对,都吓糊涂了,下个月才开学,但北业一学期的学费是七万多,对啊,都是一学期一学期给的,那傅旭东今年应该不用再出学费了吧?心下一喜:“对了,你下半期的学费……” 少年愣住,将伸出的手揣进裤兜,对那头汗的由来表示了然,点点头:“校方表示以后学费上会打对折,毕业为止。” “啊?真的吗?那太好了,咱们的校长真是佛祖转世!”对折,这才叫真正的天籁之音,莫茜呼出口气,还好还好,否则真不敢再充大头:“还有还有,你成绩这么好,应该能拿到不少的奖学金吧?” “应该吧!” 压力被减轻,莫茜立即将汗水逝去,差点把她给吓死,如果学费方面不需要支付太多,那还能支撑,可还是有些后悔这个决定,可惜已经没回头路可走,她才不想被这混蛋鄙视,拍拍少年的肩膀:“这么多人帮助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以后必须用功知道吗?” “还用你说?” 懂得感恩就好,希望不要被坑吧,肩膀松了,心情自然也就跟着好转,坐好后才好奇的追问:“你刚才跟那些店员说什么了?就是阿玛尼那些店员,Girl是什么意思?” 傅旭东瞅着地面慵懒地回道:“饲主!” “这就对了,你要时刻谨记,没有我就没有你的未来,想不到你小子嘴还挺甜。”莫茜听得心花怒放,别提多神气了,连傅旭东都承认她是他的饲主,以后谁还敢看不起她?等开学后就让苏小妹拿着喇叭到处宣扬宣扬,光是想想被万人敬仰的画面就笑得合不拢嘴。 ‘莫茜,好羡慕你啊,傅旭东居然什么都听你的。’ ‘你好厉害,真有钱,我们跟你比起来就差远了。’ ‘莫茜同学,感谢你让傅旭东同学继续回来上学,如今像你这么善良的同学不多见了,你真是我们全校的楷模……’ “噗哼哼哼!”真是越想越兴奋,老师同学都被她折服的感觉简直要爽上天了。 傅旭东扭头扫了眼,真不知道又在乐什么,但又颇为羡慕,即便所有人都不待见,她依然每天活在快乐中,仿佛任何事都无法将她击垮,全身被铜墙铁壁护着,让眼泪和哀愁无法靠近,心里阳光无限,不受命运掌控,她只选择快乐。 不痛快了就想方设法、哪怕自欺欺人也要让自己开心起来,绝不纠结那些会让自己难受的事,算是异类中的异类,真不知道哪天若认清事实、亦或者遭受到沉痛打击后,她会如何,估计要比普通人悲痛千百倍吧? 莫茜才不会去想打击和沉痛这么扫兴的字眼,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神马的,太深奥了,她这辈子都不会想着去参悟。 为了得到‘傅旭东之饲主’和全校人的敬仰,莫茜对宠物撒钱时就跟撒水一样,毫不吝啬,买最贵的衣服,租学校附近最上档次小区的房子,甚至非要在一天内把全部都搞好,超市大购物一趟,又花下去好几千,最后丢下两千多的生活费美滋滋地离开了。 “东哥,你不是吧?才一天就把房子租下来了?再说你哪来的钱?” 站在两室一厅的精装租屋内,梁炎边抽烟边四下打量着问,不是说从傅家出来后,身无分文吗?甚至因为某个头脑有问题的人连行礼都没带出来,这些天一直跟他住,棋哥的钱今天才批下来,这不,刚拿到就忙不迭送过来了,但这房子…… 还有东哥换下来的衣服,那可是超级名牌,商标还在桌上呢,他怎么买的?想到什么,沉下脸:“你那些亲戚给的?”如果是这样,他要考虑自己的前程了。 “哼!”傅旭东眯视着桌上摊开的十捆现钞冷笑:“他们倒是想!” 梁炎总算放下心来,也是,东哥要接受那些亲戚的施舍,早就点头了,前两天那群人就找过东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就是怕东哥搞他们吗? “东哥,这是棋哥给你的,十万块,本来每月只有一万的,可他希望你能继续读书,你不知道,他那人什么都行,就没文化,要不是身边有几个知识分子,不知道得吃多少亏。”看看那些钱,又皱眉道:“他这是想栽培你,后一辈子给他做事。” 傅旭东嗤笑:“他还不是一般的看好我。” “但我觉得太有用也未必是好事,东哥,你得想好了,没有人希望失去一个真正得力的手下。”梁炎看他态度跟昨天不同,难道他真想接受棋哥的安排? 少年将吸食到一半的香烟熄灭,冲对面的梁炎笑问:“不是很怀念做学生的感觉吗?而且我看你对北业很有兴趣,怎么样?要不要恢复学生身份?” “东哥你什么意思?”不会让他拿着这些钱去读书吧?这些可是棋哥给他的,而且自己去北业,太浪费了,一年要七万多学费,这谁受得了? ☆、029 真实的东哥 “就是你陪我一起读书,梁炎,外在能力固然重要,可这个社会靠脑子吃饭才是真本事,知识也是一股强大力量,不容小觑,连棋哥都知道学问的重要性,你应该不会不懂,我们如今还小,很多事也不明白,可多些才能总没坏处。” 梁炎抓抓后脑,一起?他每月就六千块工资,经常还得跟大伙去卖命,棋哥给东哥的虽然多点,每月也才一万,只有干出些令人满意的事才会上加,哪里够两个人上学? “这钱不够我们两个人用,呵呵,你也知道,我这人花钱没谱,刚发工资就去了大半。”顾名思义,他没存款,而且去北业玩玩还可以,读书嘛……也不是很想了。 傅旭东无所谓的笑笑:“我这里你不用管。”见好友似乎有些抵触就继续道:“以前我也很少去想未来的事,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人会再给咱们铺路,更没东西去继承,我们以后有的只是靠自己。” “可你昨天不还说学来无用吗?” “是啊!”某傅无奈地又点了根烟:“一个傻缺告诉我,有些机会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了,我觉得她说得对,这个时候不读书,即便以后能补,可又能补回多少?父母生育我们,不是看我们颓废一生,他们虽然已经去了,可还活在我们心里,相信我,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自毁前程。” 上学……梁炎心里颇为郁闷,停了那么久,再上也只跟得上初二的节奏,真去了,恐怕班里就属他最大,太丢人了:“东哥,是你自己说的,学再多,也什么都护不住……” 傅旭东不等他说完就冷厉地出声打断:“就那么肯定以后不会再出现你想保护的人吗?梁炎,你少他妈拿我的话来堵我,人的想法不可能永远原地踏步,是,没错,昨天我是想着以后活一天是一天,那只是我还没从父母的死亡中走出来,判断力自然就会有误,但我懂得去纠正,而你呢?” 见少年爆粗口,且脸色煞是阴沉,梁炎多多少少有些畏惧:“你是说女人?得了吧,入了这行,不想害人基本都不会去成家,反正多的是女人往身上扑,玩玩可以,不能当真。” “你是在向命运低头吗?” “我不想,可能怎么办?要我他妈也被砍断双手,割掉舌头吗?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梁炎踹了桌子一脚,放声大吼。 傅旭东垂眸瞅瞅桌子:“自暴自弃的后果就是一生行尸走肉。”深吸口气,倾身定定地注视着少年喷火的眸子笑道:“我傅旭东什么都信,就他妈不信见鬼的命运安排,更不会与废物为伍,梁炎,我还就明白的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我若真飞黄腾达了,照样会像那些丢弃你的人一样,一脚把你踹得远远的。” 梁炎背脊一僵,少年已经含笑坐正,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他的幻觉一样,但又紧紧环绕着他,不敢相信组织里许多领头人都说不出的话,这个少年却可以轻易出口,当想明白一些事后,心里竟然开始发寒。 这个少年远比他想象的难以捉摸,亏他前几天还以为他是真的要跟自己做兄弟,一辈子不离不弃那种,原来是自己太天真了,这家伙一直都在骗他:“东哥,这些天你……都是装的吗?”因为他有利用价值,所以东哥才跟他称兄道弟? 然而如今又告诉他,他的利用价值也就只局限于他比他懂些组织里的事。 “这就当给你上一课吧,梁炎,知道为什么至今你还是个喽啰吗?因为你压根就不懂如何去利用一切对自己有用的资源,疯狂的想成为人上人,在没这个实力下还要保留那可笑的骨气,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很有尊严吗?有时候暂时的损失代表着一辈子的景秀前程,而你,只是个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凌辱的垫脚石。” 梁炎尴尬地拉高衣领:“这是我自己说错了话才引来的……” 傅旭东懒得听:“你不需要跟我解释,只要记住人若不自强将永不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不要轻易去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干咱们这行的,兄弟友谊只有一个办法去建立,那就是时间。” “东哥,你真的才不到十三岁?”梁炎觉得心里毛毛的,这人太邪了,他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问题,结果人家非但没把他当兄弟,还纯属是利用。 “我们才哪到哪儿?我爸经历的那些,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你不用防着我,只要记住我的刀永远不会对着自己的兄弟就行,说到这份上,你自己看着办吧,若道不同便不相为谋。” 某梁长叹:“我会让你承认我这个兄弟的,东哥,你让我读书我就去,套用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过的话,兄弟交定了,这辈子我也跟定你了。”末了不忘补充:“我是真心的。” 好吧,虽然此人他丁点也看不透,不过他能提出让他继续去上学的意见,说明自己还是有地方吸引着他,而且自己捉摸不透也就代表别人也难看懂,还怕没前途吗? 在棋哥手下那么久,真没听谁敢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天都不由了,更何况是棋哥?是死是活就赌他一把。 “怎么?不生气?” “你那意思,人要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活也是白活。东哥,我没你想得多,参不透这点,因为没人喜欢被利用,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而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成一个有用的人,绝不给你拖后腿,只是很想知道你非要让我进北业是为了什么?” 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既然不把他当兄弟,那就不可能撒这么多钱在他身上。 傅旭东起身懒洋洋的走向浴室:“不要老想着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人家说的也不一定是真,若判断错了,坑的只是你自己。” “呵呵,少说话多做事,我明白了。”梁炎哭笑不得,还不如不摊牌呢,最起码能客气点。 当然,能看到东哥真实的一面也不错,就是感觉以后不太好相处,讨厌别人问问题,不喜欢说废话,应该也不爱开玩笑吧?而且丫特现实。 哎!要是以前被人指着鼻子骂没用,他真能跟人干起来,可今天非但不生气,反而默认,大概是这少年给了他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吧。 ——————题外话—————— 哎,欠儿,你这老公可不是个善茬儿啊,再不长进的话,以后就得给人家吃死了。 如果有人问男主会不会太腹黑,我会告诉你,这才哪里到哪里?开胃菜而已,真黑的还在后面呢。 ☆、030 不如靠女婿 “我回来了!” 莫妈妈闻言忙不迭放下碗筷去给女儿盛饭:“茜茜回来啦,快过来,月月从上午一直等你到现在。”这孩子,不知道又跑哪去疯了。 莫茜将书包扔沙发上,冲一脸笑意的苏月道:“你怎么来了?” “我爸妈都去我姥姥家了,一个人无聊,只能来找你玩。”苏月完全没身为客人的拘谨,仿佛在自家一样,主人回来也不迎接,继续夹菜:“话说你到底去哪里了?” “吃你的饭。”过去拍了下好友的后脑,才不要让父母知道她在供养傅旭东的事,等那小子成才进公司时,再让二老跌破眼镜,谁说她只知道玩了?她还懂得招贤纳才呢。 苏小妹摸摸后脑,每次老大打马虎眼时,就代表不想说明,很乖巧地岔开话题:“快来吃饭,阿姨的手艺又提高了。” 莫妈妈听后笑开了花:“月月的嘴就是甜,来来来,多吃点,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莫茜瞅了眼桌上的十多个菜,切,那是因为她没住在莫家,若天天吃,不出两个月就会腻歪,来回也就这几个花样,不疾不徐将两张考卷送到一家之主面前:“喏!拿钱吧。” “给我看看,考得怎么样?”见是卷子,莫妈妈边把筷子塞女儿手里边抢过直奔分数,当看到是个十九后,瞬间喜出望外:“哎呀老莫,咱女儿真的长进了。” 莫云涛把嘴一抹,接过卷子直哼哼:“别是本来只有九分,又自己在前面加了个一吧?” “噗!”苏月闻言后,差点把嘴里的燕窝喷出来,再看莫茜迥异地抓后脑,更是恨不得放声狂笑,为何?还记得当时茜茜姐上五年级那会,是语文吧?不知道怎么考的,就得了三分,而她自作聪明在前面加了个九。 本来老爷子是很高兴的,说什么要开个派对,把所有认识的亲朋好友都请来庆祝,结果一看满卷子的叉叉,当场就怒了,甚至不愿接受这个打击,还请了名教师过来核对分数,结果是只对了一道题,本该是三分。 那也是叔叔第一次打茜茜姐,你分少没关系,大伙又不会说什么,但骗人就有些过分了,啧啧啧,皮都差点打下来一层。 茜茜姐也真是的,加个二和三,也比九强吧?这不是招人怀疑吗?当然,那也一直是茜茜姐此生最大的耻辱,谁提谁倒霉,除非长辈们。 “那个……不可能的,您自己看嘛,这道题对了,两分,这道也对了……”莫茜深怕老爷子不认账,今天几乎是把老本都吐出去了,最后剩的也全给了傅旭东,自己如今兜比脸还干净,这个月就冲新增的两千块活了。 二老不住点头,确定女儿没耍心眼后,莫云涛才咧嘴呵呵直乐:“不错嘛,一下子就蹦跶了四分,茜茜,好样的,我不求你一步登天,但求你不断超越自己,做人就得循序渐进,好高骛远容易栽跟斗。” “是啊,得脚踏实地,宝贝儿,要记住爸爸说过的话知道吗?他永远都不会坑你。”莫妈妈捧着小心肝的脑袋啵了一口,话说茜茜又长漂亮了呢。 苏月很想告诉他们除去总分后,茜茜姐非但没长进,还退步了些,可她不敢触茜茜姐的霉头,毕竟她不好过,自己也分不到羹,只是每当看到这俩大人如此溺爱这个女儿时,心里就说不出的羡慕,想她考了六十多分,在父母眼里也永远都是个废物。 压根就没什么零花钱可言,某种角度来讲,莫茜是她见过最幸运的人,明明许多行为很令人不齿,却依旧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亲人就算了,莫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可自己为何甘愿被她奴役?看来茜茜姐还是有些优点的。 莫云涛掏出皮夹子抽出两千拍桌上:“你爸我别的不行,就一言九鼎!” “莫老板,您就是我成功之路上最重要的榜样。”莫茜将钱收走,难得贴心地用脸颊蹭了蹭金主的侧脸,这才走向洗手间。 苏月问出了一直无法理解的问题:“叔叔,您从小纵容茜茜姐花钱如流水的习惯真的好吗?”其实在北业的学生中,比莫家有钱的多了去了,却没一个比茜茜姐零花钱多。 莫妈妈抢先一步替丈夫答道:“一般能花钱的人才会赚钱,俭入奢容易,奢入俭则不易,哪天她发现自己过不得穷日子时,自然就会拼命守住财富,你茜茜姐跟别的孩子不同,从小给她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宠坏了,现今只能用这个办法以毒攻毒!” “可万一最后她没能力守住财富,那时又吃不了苦,这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吗?”连她的父母每次说起茜茜姐时,都说莫家的教育方式迟早毁了她。 莫云涛抬眼别有深意的看了女娃儿一眼,自然知道这些话不是一个孩子能说出的,看来外面都很不看好他这个女儿,甚至连他自己有时都在想这孩子要真把家业败光后要如何生存,以为他就不发愁吗?孩子就是这么个孩子,能怎么办? 莫妈妈沉默不语,为了女儿,莫家可谓操碎了心,这些外人是看不到的,比如很多人说,不管大人多发达,也不能疏远孩子,不能让他们感受到孤独,所以她才没继续跟丈夫一起打拼,在家做全职太太,而丈夫坚持每天必须回家吃饭。 不是不管,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去管,唯一欣慰的是那孩子本性还算善良,傻乎乎的,自认为聪慧,其实一点都不精明,毫无独立性,怎么看都是被人坑的料:“这就得看她自己的命了。” “能护多久是多久吧,老婆,其实我觉得咱女儿还是很不错的,模样漂亮,善良率真,说话虽然不好听,不正好证明她没花花肠子吗?放心吧,将来咱一定能找个肯善待她的好女婿。”女儿的前程是不太指望了,就只能指望未来的女婿。 莫妈妈顿时发挥起自己的想象力,女婿啊,真想知道女儿的老公长什么样,如今在哪个角落?为人怎么样?想法是好的,现实往往都很残酷,三个家庭一个孩子,也代表女儿未来的担子会很重,这么一大家子最后都得靠她……还是靠女婿比较靠谱。 究竟什么样的女婿肯肩负起这个重担呢?一定会有这么个人的,算命的都说茜茜生来就是富贵命,所以一定会有。 想着想着就垮了脸,好吧,的确有些自欺欺人了,若自己要是男人也不找这样的媳妇儿,摆设就算了,还特会败家,哪个男孩子会喜欢? ——————题外话—————— 莫妈妈真有先见之明啊,这女儿,绝对靠不住,我都怀疑她能不能养活她自己…… 不过别看咱女主什么本事都没有,但却总是能做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估计也就是这些事俘获了男主的心吧,至于什么事,咱看文说话,真心的,估计连你们都得感动死,更别说男主了。 ☆、031 钱花得值 “在说什么呢?气氛怪怪的。”莫茜出来后,见大伙一个个面露愁容,开始皱眉。 苏月摇头:“没什么,我们在聊傅家破产的事。” 某女立即来了兴趣,扒了口饭问:“对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小妹,你说是买凶杀人,怎么又说有人家杀人的全过程?”怎么听怎么矛盾。 “强暴不成,就让别人把那女大学生当场给杀了,也不知道傅旭东现在怎么样了,茜茜姐,他真的不回北业了,好可惜。” “指定是给人陷害的,即便不是一个妈生的,好歹还是亲兄弟,为了利益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哎。”莫云涛无奈地摇摇头,人的命运真是瞬息万变。 莫茜也是坚信傅旭东的爸爸干不出那事来,能教育出那样的儿子,人肯定坏不到哪里去:“可惜证据确凿,翻案都翻不了。” 莫妈妈鄙夷的笑笑:“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以为害死了人家,就可以分了人家的家产,结果却是背负了良心债,还一无所获,活该!” “什么意思?”某女不解,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应该是那群人想得到傅家的家产,才联合陷害,傅董事长也是个硬汉子,本来只给判四十年,竟然在法庭上承认了些不为人知的罪行,几句话就把他旗下所有的财产赔给了生意伙伴和国家,一分不留,当然,如今也一分不欠。” 莫妈妈纳闷道:“老公,那你说他为什么要承认那些?好死不如赖活着,干嘛把自己送上断头台呢?” 莫茜和苏月不懂这些,大人聊天基本也不插嘴,听着就好。 指节有节奏感的敲击着桌面,边抽烟边解说:“这还用问?四十年,人生去了大半,还能有几个四十年?我想傅老哥肯定早有准备,就防着这一天呢,要不光凭他几句话能把钱赔给国家吗?而且他进了监狱,留下对孤儿寡母,能跟那群利欲熏心的人斗?所以他情愿一死,也不要让恶人分走一点。” “难怪,也是啊,幸好他走了这一步,这才多久?他老婆就被逼死了,儿子至今下落不明,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被拆散了,还是咱们家好啊,小叔巴不得咱家飞黄腾达呢,弟妹还说以后她家的产业由咱女儿继承,这才叫亲兄弟。”莫妈妈无比庆幸自家有个好弟弟。 莫茜咂舌,难怪傅旭东的骨头比铁还硬,原来是继承了他爹,的确是个硬汉子,不得不起敬。 “咱家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就是可惜了傅家那孩子,多优秀的一个人?” “是啊,那么小就会弹钢琴,还会大提琴呢,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这是莫茜第一次听到父母在她面前夸赞傅旭东而不难受的,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人人赞扬的家伙如今已成为了她的私有物,忽然觉得今天的钱花得特值,更觉得父母若知道后,会把她夸上天,这种人才可不好找。 哼哼,看你们以后还说我一无是处不。 “苏小妹,来来来,今晚就在这里睡吧,待会帮我算笔账。” 饭后,莫茜贼兮兮躲开父母的视线,拉着苏月奔向二楼卧房,后将纸笔拿出:“快点,我算了一天,脑子都绕晕了,既然你来了,那这方面的才能就由你来发挥吧。” 苏月立即摆出个自豪的姿势,眨眼道:“那是当然,咱别的本事没有,要说算账,在北业我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现在知道我这宝贝的厉害了吧?”摇摇手里的贴身法宝坐过去:“开始吧。” “我靠,你还真是时时刻刻把它带身边呢?”就没见谁这么钟爱计算器的,看来以后送生日礼物不用费脑筋了,每年送一个样式不同的计算器,绝对能讨美人欢心。 “那当然,将来嫁人了也得带着它们。” 莫茜抽抽嘴角:“瞧你这点出息,别废话了,事情是这样的……”将白天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原原本本的叙述出。 苏月越听小嘴张得越大,等好友终于收音了才不可思议的大喊:“这怎么可以?他都花了咱们……你花什么?”凭什么要供养傅旭东?茜茜姐不是最讨厌那人吗?天呐,一万多啊,一天就花光了,想想都肉疼。 而且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成圣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咱是朋友吗?不是我自贬,就算我能驾驭我爸的公司,但人才不嫌多吧?而且他答应了我,将来毕业后给我打工二十年,凭他的脑子,总经理都不成问题,不觉得有他在我以后也能轻松点吗?” “茜茜姐,你不能冲动,傅旭东的开销太大了,你供养不起的。” 莫茜有些不耐烦了:“又不是每天都像今天这样挥霍,总之这事已经定下了,没有回旋余地,否则我今天的钱就等于打水漂,你别废话,赶紧给我算。”见小妮子拉长着脸,怨念十足,立刻哼笑:“怎么?觉得我以后没钱给你花,所以不高兴了?难道咱们之间除了钱,就没点别的?” 苏月愣住,快速摇头:“当然不是!好吧,谁叫你是我唯一的闺蜜呢,说吧。” 茜茜姐向来是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的人,除非她自己放弃。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妥协。 “那就给我好好算,学费每期七万减除一半,然后租房每月一千五,生活费每月两千,日常用品就一千好了,我想想看还有什么……对了,还有水电费每月差不多要两百……” 纤细手指不停的在计算机上戳,每一笔都是大数目,头回算账时如此压抑,为嘛这些不是进她苏月的腰包?居然全是给臭男生的:“好了,如果一个季度买一套衣服鞋袜,那么平均下来每月要支出八千,存两千五给来年的学费。” 对于这个数目苏月很高兴,茜茜姐每月就一万出头的零花,那对于傅旭东,咱只能有心无力了,而且茜茜姐是那种过得了兜里没钱日子的人吗?绝对不可能。 “这么多啊?”那不是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老爸虽然很宠她,可不会太盲目,一万多一月,已经是极限了,不可得寸进尺,怎么办?还差好多呢,零花钱也包括了她在北业每月的生活费,怎么着也要每月三千多吧? 就算她不吃不喝还是不够,焦虑了半天忽地拍向大腿,冲吓了一跳的好友道:“你知道优等生的奖学金有多少吗?” ☆、032 你帮我清理? “三万左右吧。” “哈哈,够我每月开销了。” 苏月很不想打击她,却还是不得不说:“可是高中的学费会更高,好的大学每年学费得几十万呢,姐,你的零花钱养不起他的。” “这……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莫茜抱过枕头发呆,是啊,目前初中还好,若省一点,高中也能支撑,可大学……该死的,学费怎么那么多?难道就要这么放弃?可她都答应傅旭东了,不不不,绝不能放弃,莫家这么有钱,实在不行到时候把实情跟爸爸说说,他一定会支持的。 对对对,怎么忘了还有爸妈呢?得意地扬眉:“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难得我想好好完成一项伟大的事迹,还就不信做不好。”大不了现在开始降低消费标准,每个月能省则省,其实北业学生普遍消费每月就一千不到,她也可以。 “茜茜姐,不是我不赞同,实在是太那啥了,如果,我说如果,将来傅旭东不认账,跑国外去发展,你人都找不到,那咱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知道他祖坟在哪里,他要敢这么对我,我就挖他家祖坟,外加鄙视他一辈子。” 苏月垂头嘟囔:“又没多少人在乎祖坟……” 莫茜推了好友脑袋一下:“好了好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我爸要是老想‘如果’,早回乡下种田去了,知道这叫什么吗?我爸说这叫魄力,老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一辈子都成不了大器。” 而且傅旭东不是这种人,他也不屑这么做,否则当时也不用费半天口舌对方才答应,而且今天那家伙对她的态度明显开始好转,哼哼,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总有一天能把那身铁傲骨掰弯,后骑他头上指手画脚。 女孩儿态度坚决,不容反驳,苏月除了支持别无选择,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不能再潇洒了,也没什么,反正也饿不死:“那咱们这个暑假去哪里玩?我这里有一千块,叔叔刚给你两千,要不咱们去游乐园,明天去吃牛排如何?” 受伤的心灵急需要安慰啊。 “不行,这钱得存起来,万一到时候钱不够交学费,我不是很糗?”别说游乐园了,算完账后,搞得她门都不敢出了,原来养个学生这么不容易,以后得对爸妈好点。 一项脾气很好的苏小妹听完后,直接将手里的抱枕砸了过去,怒骂道:“我看你就是脑子有病,第一次听说用这种方式去报复仇人的,傅旭东傅旭东,你以后就跟他玩去吧,不要来找我了。”抓着计算器摔门而去。 莫茜没想到苏月会发飙,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这真是苏小妹吗?直到震天响的摔门声传来才清醒,将抱枕扔开:“你他妈脑子才有病呢,不找就不找,当谁稀罕?”靠之,她的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轮得到她苏月来管吗? 扫兴,本来开开心心的,被苏月这么一闹,莫茜也乐不出来了,洗完澡躺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最终烦躁地抓抓头发坐了起来,这尼玛算是绝交吗? 说起来她和苏小妹本就不是正常的姐妹关系,最开始因为苏月老是被欺负,不过是看不过出手帮了把,那家伙就开始死缠着她。 有时候她真把对方当成了跟班,毕竟叫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比家里养的猫还听话,这个人出现后,自己变得越来越懒散,在学校这半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内裤都是人家在给她洗,打饭也是人家去排队,有时候还帮她写作业…… 而自己能为她做的就是不让她受欺负,一直都知道苏小妹爱钱,时不时算计自己的钱包,更经常报假账,可她不是也没说破过吗?甚至都没想过要计较,从二年级就开始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就为了点小事要跟她绝交,什么玩意儿。 供养傅旭东有错吗?也不是纯属报复吧?她就不能为自己的未来稍微考虑一下么?这丫绝对是看继续跟着她没‘钱’途了,所以借机分道扬镳,靠,真不知道这家伙如此现实,走就走吧,顶多就是再收个听话的小妹而已。 还就不信所有人都是冲钱来的。 虽然这样自我安慰了一个多小时,但那夜,莫茜还是失眠了,但也没过分难受,哪个女人一辈子不会失去几个姐妹? 从那以后,整个暑假二人再也没见过面,仿佛对方压根就没出现过一样,日子照样过,因为兜里没钱,莫茜整月都是在家里度过的,只有中途去看望过傅旭东一次,得知那人回校补考了后,心情才有所好转,平时楚原约她出去玩,她也都推了。 倒是令莫爸爸和莫妈妈无比宽慰,女儿终于懂得收心了。 很快便迎来了即将开学的日子,莫茜起了个大早,随便吃了几口就要出门。 “茜茜,我一会要跟你婶婶去打麻将,佣人回家探亲去了,你能帮我把碗洗一下吗?”莫妈妈一门心思都在早去早打几圈麻将上,难得用求助的眼神看自己的小宝贝。 莫茜则把碗一放,擦擦嘴起身往外走:“朋友找我有点急事,你就放厨房,晚上回来自己再洗吧,对了,记得帮我把行礼打包好,不要落下什么,明早起来我直接就可以走。”那样明天还能睡会懒觉。 莫妈妈咬咬后槽牙,不帮她做家务就算了,还指示她干别的,谁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了? 这父女俩一个德行,全把她当佣人使唤,好在丈夫能赚钱,否则非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不可。 “天呐,傅旭东,你家被打劫了?” 门口,莫茜惊愕地望着满屋狼藉,沙发上衣服袜子到处乱飞,茶几上摆满外卖的饭盒,几只苍蝇流连忘返,啤酒瓶东倒西歪,地上还有几根烟头,上次来都没这么夸张的,最要命的是地上还撒着一滩泡面。 再看肇事者,睡眼惺忪,正一副‘你有意见?’的看着她,男神,还特么第一男神,除了脸好看点,成绩好点,哪里像个男神了?整个一懒神:“你就不能抽空收拾一下?而且你每天也没事可做吧?” 傅旭东却不置可否的走到沙发前落座,声音懒散:“这不是为了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不得不没日没夜的刻苦学习吗?怎么?不怕花了钱却得到个蠢材吗?” 莫茜没想到少年如此善解人意,这钱没白花:“你能用功读书,我感到万分欣慰,可也不能把家弄这么脏吧?你看这垃圾桶,都漫出……”擦,那白白的小肉虫,是真蛆吗?这辈子第一次见这玩意儿,忍住干呕咆哮:“你还能再邋遢点吗?” “要不……。”傅旭东似乎也觉得有点过不去,冲女孩儿挑挑眉:“你帮我清理一下?” ☆、033 你什么态度? 要不你帮我清理一下…… 莫茜站原地消化了半天,这才不可思议的道:“傅旭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的脸皮居然这么厚?让我给你清理,这种话你是怎么好意思开口的?”他倒不拿自己当外人,谁都敢使唤。 她像那种会做家务的人吗?开什么国际玩笑,在家啥时候受过这累?老妈求着她洗碗她都懒得搭理,更何况是只宠物了。 臭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 傅旭东敛去笑意,无所谓地起身走向卧室:“那就放着吧。” “喂,你这屋里都臭……”见那家伙一副事不关己的坐书桌前翻书,某女很是无语,极力说服:“明天就要开学了,你再不收拾,难道还得等放假回来再搞不成?” “有什么不对吗?”少年头也不抬的回应。 莫茜呲牙,眼底充斥着浓浓的厌恶,指向外面大吼:“都长蛆了。” “到时都变成苍蝇飞走了不正好?” 是这样吗?莫茜瞅着肮脏不堪的大厅陷入幻想,谁特么说变成苍蝇后这些恶心的东西就会飞走?会越来越多吧?画面开始逐渐清晰,终于忍不住一手捂着嘴一手向那变态竖起中指:“算你狠!”撂下话便冲到浴室开始大吐特吐。 太恶心了,她这辈子就没经历过这么变态的事,等实在没东西吐后才粗喘着将背包抛向沙发,环视一圈,目光定格在那扫把上,这特么叫什么事?简直没天理了,可又不能不处理,谁叫她有事没事也会往这儿跑? 为了不想来一次吐一次,只能摇着头拿起扫把开始清扫,当然,也可以每次视察时就在门外聚头,问题是这房子乃精装修,哪个房东舍得自己的房子被这么摧残?不被赶出去才怪,到时候再找房子累的还是自己。 直到把衣物全扔洗衣机里才万分懊悔,她没事跟苏小妹吵什么架?哎,每当这个时候就万分怀念那种被伺候得服服帖帖的日子,如果那家伙在,哪还需要自己费心? “建议你还是送干洗店去或者手洗,否则回头又要去买了。” 哀怨地瞪去,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不想送干洗店吗?那得多少钱?不知道她如今兜比脸干净吗?可恶,话虽如此,但还是把那套名牌捞了出来,只剩几套不会起褶的睡衣……内裤?吞吞口水,忍住尴尬,扭头抱怨:“你好歹把自己的内裤给洗了吧?” 斜倚门口的某男淡淡道:“扔里面一起绞吧!” “内裤是不能和衣服一起……”这不是重点吧?莫茜咬住嘴唇,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她都知道内裤不能随便让异性洗,算了,这家伙也是晚熟的货,洗就洗吧,摆手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傅旭东耸耸肩重回书桌,嘴角勾勒着抹奸计得逞后的坏笑。 胆子倒不小,还洗衣做饭,拖地刷马桶,任打任骂,绝对服从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大放厥词。 “卧槽,早知道就直接把他扔废品站了。”望着装了十个垃圾袋的快餐盒,莫茜无语问苍天,更深知有一就有二,这次她整理了,那么以后就都得归她来搞,因此气愤难当:“放着好日子不过,跑这里来受罪,真是要疯了。” 还别说,虽然在家什么都不做,倒也没出什么大错,洗衣机试了几回便开始正常运转了,更没传出什么碗碟碎裂声,望着焕然一新的客厅,颇为自满的倒进沙发里,谁说不干活就代表不会的?只是想不想做而已。 望着阳台挂着的三套睡衣,走时就留了两千多点,按理说傅旭东的开销并不高,毕竟每天都在叫外卖,但能省则省,睡衣而已,一下子就买三套,真心很奢侈,可又不好意思让人家控制花费。 谁叫她自己夸过海口?可那时候不是不知道往后要花更多吗?这可怎么办?自己打自己脸的事她永远都做不出,那太丢人了,难道就任由他继续奢侈下去?要知道她如今都不敢打车了,钢镚儿也舍不得扔,还得留着坐公交车。 纠结了半天,决定还是提醒一下他,拿着拖把走进卧室,这才发现没什么地方可整理,靠,这里都能收拾,外面就可以不管?还好没人跟他合租,否则非吐血不可,抓抓后脑,过去拍了下少年的肩膀:“那个……” “嗯!”傅旭东拧眉闷哼了声,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做笔记:“说!” 莫茜则盯着他的肩膀不放,毕竟从小就习惯打架,对于有些事特别敏感,趁其不备,一把拉开T恤,果然肩处有着大片淤痕,惊愕道:“你被人打了?” 记忆中,自从和傅旭东重逢后,即便知道他身手不错,可从不打架斗殴,所以她一直认为此人非我族类,怎么现在转性了? 某男捏着笔的手僵了下,大概是不想女孩儿害怕,又故作淡定:“哦,只是……”欲言又止,因为少女脸上不是担忧和惶恐。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记得跟我说,傅旭东,虽然我没你能打,但我能叫来人,可不能再自己去冒险知道吗?姐别的本事没有,要说群殴经验,你真得跟我学着点。”无比自豪的仰高下颚,听听这话,多霸气?就是要让他知道她莫茜绝不是吃素的。 不过……噗,傅旭东也有被人打伤的时候呢,谁这么威武?太特么解气了,看他以后还狂不。 傅旭东定定的看了会,垂头暗骂自己为何要高估一傻缺的智商?同时也松了口气,无表情地将书本合起:“找我什么事?” “我就是想跟你说……那个……就是你……”擦,你以后花钱能不能省着点?咱睡衣两套就够了,不要再到外面吃,太浪费了,不会做饭咱可以学嘛,知道你高中大学还得花多少吗?在心中狂吼了一番,奈何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盯着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就跟吃了黄莲一样。 “支支吾吾可不是你的个性。”某男将书本装进书包,后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一脸为难的某人,忽玩味地问:“是不是想说钱不够花?” 算你小子还有点觉悟,对视一眼,煞是豪迈的摆手:“怎么可能?都说你花那点给我塞牙缝都不够,而且我像是那种缺钱的人吗?还是那句话,你尽管花,不够就跟我说。”她会没钱?这绝壁是世界级笑话,咳……好吧,真要死在这张嘴上了。 深怕对方狮子大开口,说完就赶紧出去了。 傅旭东微微皱眉,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逞强到这种地步的人,就这脑子还想管理公司呢,无奈地将书桌抽屉拉开,并拿出里面那两万块钱放进了行李箱。 “喂,楚原,什么事……啊?明天都开学了你还要看电影……好吧,那我一会去买票……什么?都要去啊……哈哈当然没问题,十张是吧?行行……!” 鹰眼一眯,将抽屉再拉开,两捆钱如同垃圾般被扔进去,后大力推上,连贯动作一气呵成。 也对,她莫茜是什么人?追男生顿顿鱼翅,谈恋爱了也是抢着买单,岂能没钱呢?阴沉着脸走到某坐姿不雅的傻缺面前,冷冽地伸手:“下个月的生活费!” 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去。 莫茜被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栽下去,仰头呵斥:“你这什么态度?我特么该你的欠你的?会不会好好说话?”擦,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题外话—————— 本来男主都放弃纠正她一副‘我是冤大头’的恶习的,结果女主自己作死,从今以后日子会越来越穷了,至于男主能不能真把女主那些毛病都改掉,你们可以猜想一下。 ☆、034 被敬佩的感觉 仿佛相当反感女孩儿动不动爆粗口,深深皱了下眉头,倒也没去计较,冷笑了声,扭头便要回卧室。 莫茜看他那样,忙不迭将人拉住,笑得别提多和善了:“哈哈,你看你生什么气?我这不是被你吓到了吗?走路都没声呵呵。”后哥俩好的将其搂住,继续劝:“不要多想,我真没看不起你的意思,相反的,将来你能进我公司帮我,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真的。” 该死的,差点就原形毕露了,那她过去花的钱不是要打水漂?小不忍则乱大谋,等把人慢慢驯化后,还怕没机会报仇雪恨吗?你也就现在能傲一傲,将来有你受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能把此人的骨头掰弯,切,古人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 嗯?这话怎么感觉好耳熟?总之只要不放弃,就没办不成的事。 盯着女孩儿那看似满含笑意却算计重重的双眸,傅旭东竟并不厌恶,反而觉得挺乐呵的,也让他想起了前几年养的某条宠物蛇,每当他入睡后,它都会在一旁把身体摆成直线,众所周知,当蛇有了这个习惯,就代表着它已开始衡量猎物的身高,待它长大后,会毫不留情的将主人吞噬。 几乎天天如此,终于有天受不了,抓起来问‘你说你一条永远长不大的小赤练蛇成天都想什么呢?’ 可它依旧不肯放弃,直到病死那天也还不忘继续衡量,某男总在想,那小东西没吞掉他,肯定是死不瞑目了。 若不是时间无法吻合,他都要怀疑这傻缺就是那小赤练转世,永远不知天高地厚。 某女看他不说话,可也没要离开的意思,知道转机来了,掏出钱包趁热打铁:“我今天带的现金不多,就两千多点,要不就先给你一千……”话还没说完,就全给那恶霸抢走了,慌忙道:“那个……你得给我留点,晚上我还有事呢。” 傅旭东将钞票装进口袋,头也不回的进卧室开始收拾行礼。 “喂,我都答应请楚原和他朋友看电影了,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很丢人的,你先给我一千,明天还你怎么样?”锲而不舍的尾随着移动,这人怎么这样?一点也不通情理,而且那些钱本来就是她的,有比这更憋屈的事吗? 少年忽地转身,额头青筋乍现,口气森冷:“不要忘了,条件是你自己开的,别总一副施舍模样,我傅旭东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你如果反悔了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莫茜瞠目结舌,天地良心,她什么时候说过在施舍他?现在明明是他在抢劫她好不好?怎么还倒打一耙?可看他神情认真,好似她再伸手讨要的话,就是不愿出这个钱,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简直比窦娥还冤:“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都答应……好好好,咱不提这事了。” 烦闷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楚原的号码,换上笑脸:“楚原,是我……那个我……可能晚上……晚上……”这可要她怎么拒绝?说没钱?那绝对不可能,说有事?这也太敷衍了吧?前一刻才答应的。 傅旭东环胸好整以暇地旁观,女孩儿的妥协显然令他心情不错,只是看对方一直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到主题上,眸子再次眯起,直接夺过手机用再清晰不过的声音道:“她今天没空!”后‘啪’的一声挂断。 某女倒抽冷气:“你态度就不能好点?”而且好歹也找个像样的借口吧? “跟这种人有什么态度可讲?”某男毫不内疚地哼笑,想到什么,带着好奇问:“你朋友那么多,扪心自问一下,倘若哪天你落魄潦倒了,有几个会对你不离不弃?” 莫茜掩去怒火,用舌尖顶顶后槽牙,双手插兜无所谓地耸肩:“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说我没交心的朋友吗?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倘若’永远不会发生,只要有钱,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也少来诅咒我,因为你不是第一个,可我不还是好好的吗?” 傅旭东沉默不言,鄙夷地看了会,摇摇头又投奔行礼当中,暴发户的想法果然匪夷所思。 接下来二人都不再开口,莫茜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一个人坐沙发里百无聊奈的看电视。 切,真心能值几个钱?不是她没有这种朋友,而是她压根就不稀罕好不好? 他以为他又比她好到哪里去?五十步笑百步,奇怪,她干嘛要受一个宠物的影响?对,宠物,哼,再怎么样姑奶奶也比你强,最起码咱不会给人当成宠物的机会。 而且明天以后,她莫茜就会成为北业真正的风云人物,只要大伙知道傅旭东在被她包养,啧啧啧,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听说北业有个信基督的狗仔,校报社的,其实只要让他知道,就等于天下皆晓,正乐不思蜀时,就看到面前出现了张放大的俊脸,下意识抿紧唇瓣,他又想干嘛? “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听明白了吗?”迸射着威胁的眸子仿佛能进到人心底的最深处,威慑力十足。 莫茜自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因此很是心虚,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凭什么不能告诉别人?她这一个月每天都在盼望着明天的到来,哪能说不许就不许?眼珠子四处乱转,嗤笑:“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而且我就算说出去了又能怎样?这本来就是事实!” 不但要说,还得人尽皆知,否则这钱花得多冤枉?要的不就是这种优越感吗? 傅旭东勾勾唇角,撤开距离,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问:“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两个条件吧?” 干!他还真要她倒贴两条啊?某女狠咬了一下银牙,这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嘴,这可如何是好? “你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少年说到此,眼里有了些许敬佩。 对于拍马屁神马的,莫茜一项没抵抗力,特别是由傅旭东来拍,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还挺高的,忍不住回头偷觑,我说你那小眼神能不那么讨喜吗?开心归开心,倒也没忘乎所以:“那当然,我莫茜向来一言九鼎,说好两条就是两条,你随便开,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我都会兑现。” 看少女露出豪气万丈的神态,傅旭东抵着扶手的五指紧了紧,干咳了声才按捺住某些不适宜的情绪,语气淡漠:“此事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苏小妹已经知道了,莫茜不想破坏难得竖立起的好形象,点点头,哎,虚荣心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两句话就被人搞定了:“还有个条件呢?”再次偷看了眼,嗯?那对她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表情怎么不见了?这也太吝啬了吧?好歹多让她自豪一会嘛! “暂时没想到,待会我还有事,你早点回去吧。”傅旭东看看墙上钟表时间,面无表情地走进卧室,将女孩儿彻底隔绝在外。 莫茜拍拍屁股,瞪着紧闭房门暗骂,靠,就没见过这么会过河拆桥的人,下次再上你当我特么就不姓莫! 不过被人敬佩的感觉真心不错! ——————题外话—————— 我就在想,那条蛇是有多恨男主?可怜的小赤练,真真是含恨而终了。 ☆、035 伪装的学渣 翌日,晨阳初露,朝霞满天,院子内鸟语花香,灌木青葱,别墅立于一片祥和之中。 有条不紊的闺房内,莫爸爸双手叉腰,挺着富贵肚站在床前,并没出声唤醒那睡得四仰八叉的孩子,只是那眼神里流露着说不出的痛心。 奈何上苍就给了他莫家这么一根苗子,整个一讨债鬼。 看看别人家那些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柔可爱,乖巧懂事,穿件连衣裙一站,个个都跟仙女一样,再瞧自家这个,就没让他省心过,可又能怎么办?歪瓜裂枣不也是他的种吗?再不好也舍不得亏待。 莫茜迷迷糊糊间,总觉得好像有东西站床头正注视着自己,睁眼一看,差点背过气去:“我的妈呀……”抱着被子躲远后才瞧清来者何人,立即扶着心口大声抱怨:“爸,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我玩咒怨?” 而且那肚子怎么感觉又大了?真怀疑再过几个月是不是就要给她生个弟弟了?揉着头发在心里不断抱怨,想她莫茜天生丽质、聪颖过人,怎么就有个如此糟糕的父亲? 莫爸爸看着女儿乱糟糟的头发和粗鲁的举止,心中不住叹气,想他莫云涛这种玉树临风、八面玲珑的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 成绩不好,没一技之长,好吃懒做,连睡相都这么难看,莫非自己上辈子的坟被烧了? “咱莫家的基因是不是出了问题?” 某女听到了男人的自言自语,边下床边哼哼:“就没正常过好不好?而我莫茜则是蜕变得最好的那个,你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 莫云涛见女儿有些不耐烦了,只好乖乖走出:“快点下来吃饭。” 片刻后,三口人围坐一桌,莫妈妈脸上有着不舍,冲某个宝贝疙瘩道:“到了学校一定要听话,不要老是跟人打架知道吗?离那些狐朋狗友远点,茜茜,你要多给我们长脸,不许再逃课了知道吗?” 莫茜听得直翻白眼,这话都说几年了,若再记不住不就成白痴了吗?懒得争辩,笑道:“妈,我建议你还是把注意力转到我爸身上比较好,免得哪天稍不注意就给我带个小妈回来,要知道如今这社会小三最猖狂了。” 躺着中枪的莫爸爸差点被呛死,边猛烈咳嗽边怒视向肇事者,有这么挑拨自己爸妈的孩子吗? 奇怪的是莫妈妈却并不生气,反而自豪的瞥了丈夫一眼,笑道:“他倒是敢。” “我很想知道您哪来的自信?”莫茜咬着筷子等待母亲传授经验,还别说,小三这个字眼,还真没出现在莫家过,老爸最害怕被妈妈误会了,身边的秘书清一色全男的,从不跟其他女性有任何亲密行为,相当老实。 “女儿啊,有些事光靠自信是没有用的,得拿出点实际行为,你爸要真敢在外不正经,我多的是办法修理他。”不知是说给女儿听还是警示某些人,莫妈妈温柔一笑,继续道:“先用硫酸给他做做面膜,再搞得他身败名裂,回头离婚,然后咱们母女俩逍遥自在去,就把他让给那写小三小四去伺候,这样多好?我的宝贝女儿将来就不用肩负起几个家庭的重担了,你说是吧老公?” 硫酸面膜?莫茜听得汗毛直立,见母亲一脸善解人意的等待老爸回答,忽然才发现原来莫家都是老妈为大呢,啥也不说了,赶紧弃暗投明:“妈,你就是我的偶像,太霸气了,我得跟你学着点。” 莫爸爸虽然心里坦荡,可妻子的话实在歹毒,谁听了不害怕?不太自然的笑笑:“说什么呢?别听这孩子胡说八道,在我心里,老婆你不但是我的唯一,还是我莫家最大的恩人,若不是你,我莫家都该绝后了。” 未来女婿啊,摊上这样的母女,你就自求多福去吧。 莫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冲女儿挑挑眉:“看见没?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自信上的那是在自欺欺人,谁还没个老的时候?要说我这张脸比那些年轻小姑娘漂亮,我自己都不信,这叫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妈,关于您这番金玉良言,我会铭记于心的,说得太好了。”莫茜边给母亲夹菜边夸赞,心想只要老妈不唠叨自己,说什么都无所谓。 莫爸爸却不愿讨论这个话题,吃饱喝足后,拍拍啤酒肚道:“多听你妈妈的话,她不会害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转卡里了,快去学校吧。” “真有些舍不得,老公,你去送送她吧?” “送什么送?自己的事自己做,再不学着独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慈母多败儿,你的溺爱只会害了她……” 莫茜深怕他们吵起来,起身打断:“不用送,我知道怎么走,老爸说得对,女儿当自强,那我走了,拜拜!”切,求之不得呢,才不要像傅旭东那装X货一样,上个学还要专车接送,反正父母只要保证她的零花钱充裕,她就别无怨言。 莫妈妈自知理亏,没有跟丈夫争论,那是她的命根子,能不捧着含着吗? 北业学院门口,莫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苏月,其实她家并不贫困,相反比起普通家庭要富裕得多,按理说完全没必要对谁低声下气,就是这家伙从小生性懦弱,最怕疼,特需要被强者保护的那种,她也会尽自己所能来回报给她安全感的人,做到各求所需,不让人嫌弃。 大概就是苏月过分勤劳才让她有了些许惋惜吧? 苏月愣愣的看着一身行礼的莫茜,回过神后也没去打招呼,就跟不认识一样拉着箱子走进校门。 莫茜撇撇嘴,够无情的,怎么着也该问声好吧?毕竟在一起那么久,咋闹得跟陌生人一样?她也没说过要恩断义绝,只要说句对不起,她还是会选择原谅的,抓抓后脑,该死的,最近这是怎么了?越来越多无关紧要的人令她心烦。 以前哪里为这些非亲人的家伙闹心过?傅旭东嘲讽她没真心朋友,很闹心,苏小妹的视而不见,很闹心,以前又不是没人嘲讽过她,又不是没人对她视而不见过,怎不觉郁闷? 算了,爱咋咋地,反正迟早都会是生命中的过客,等她没兴趣时,第一男神都只是个屁,更何况她苏月了。 这厢,傅旭东带着梁炎走进教室,在越过某张桌子时,狐疑地却步。 “怎么了?”梁炎不解,这才刚从所有人的目光洗礼中进来,莫非又有什么稀罕事? 只见少年将头缓缓转向桌面,抬手拿起了张有着脚印的卷子,倒不是对那标注着四十的分数感兴趣,而是那些被画着叉叉的答案,确定某些事实后,眸子惊异地瞪大。 “邱翰承?是谁?” 傅旭东将卷子上所有错误的题目和正确的对比后,唇角一点点弯起。 梁炎知道傅旭东惜字如金,干脆自我找了个台阶:“得,你不用说了,这种学渣我也没兴趣知道。” 学渣吗?或许吧,伪装的学渣不也是学渣吗?邱翰承,看来你的这张面具似乎也不薄呢。 ——————题外话—————— 邱翰承的成绩跟男主几乎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不过人家不愿意公开。突然发现咱女主别的不行,看男人的眼光倒是挺犀利的,都是人中之龙啊。 ☆、036 审美观有问题? “邱少来了,我的王子又变帅了呢。” “什么叫你的王子?就算他要喜欢,也是我好不好?” 莫茜放慢脚步,邱翰承吗?还别说,一个暑假不见,倒真有点怀念,当初为了追求这人可没少下功夫,其实也才过半年多而已,怎就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傻逼?也难怪人家不喜欢她,哪有给男生送洋娃娃和玫瑰花的? 扬扬眉,瞅向那群一脸花痴相的女孩儿,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经长大了?反正比那时候成熟就对了。 校门口停靠着一辆敞篷兰博基尼,那是莫茜最哈的跑车,又炫又拉风,不是她得不到,也不是家人不给买,老爸说过,当哪天她能拿个满分回去,便随时去提车,更会给她配个私人司机,满分啊,那相当于天方夜谭。 因此从没想过自己能拥有,天道不公,邱翰承的成绩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为嘛人家的父母就这么通情达理?不过那小子的确又变帅了。 “好酷啊,可惜他对女孩子好像没兴趣。” “听说他爱打游戏,叫什么英雄联盟。” LOL?莫茜瞪大眼,不会吧?邱翰承沉迷的游戏不是那种打怪升级的吗?怎么又变LOL了?靠,那可是她的强项啊,手法操作自问不输给别人,该死的,半年前若他也玩这游戏,还愁无法抱得美男归吗? 邱翰承和其他男生不同,身上永远散发着唯我独尊的气息,随性洒脱,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校服在那身上就没端正过,墨黑色外套搭在肩上,白色衬衣松松垮垮,一边衣角掖在皮带内,一边飘荡在外,九颗扣子只扣了三颗,胸膛若隐若现。 袖子也被卷到了手肘处,亚麻色头发略微蓬松,就这颓废造型放别的男生身上,绝壁令人想吐槽,然而由邱翰承来衬托的话,竟说不出的和谐。 下车后,纤细修长手指拆除墨镜向后一抛,便安稳落到了空出的座位上:“回去吧!” “有需要随时叫我。”司机笑笑,后启动引擎扬尘而去。 “翰承,你怎么现在才到?我们都等半天了。”崔虎和吴洋赶紧凑上,一个帮老大拿行李箱,一个帮拿背包。 邱翰承仰头望着偌大校园若有似无的转动着指中骷髅戒指,对于那些热切火辣的目光视若无睹,扬唇邪笑着走进。 吴洋却很是享受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特别是环绕着的全是漂亮美眉,当然,他很清楚她们看的不是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跟着老大,迟早出人头地。 “老大,傅旭东回来了。”不太热衷于美女的崔虎拧眉禀报。 果然,某邱停步,邪魅凤眼直勾勾瞅向好友。 “听说是被一神秘私人资助,应该是想培养人才,只是有件事我不懂。” 少年明了地点点头,事不关己的继续前行:“什么事?” 吴洋抢话:“有些东西好像不一样了,以前傅旭东虽然也是独来独往,不爱跟人说话,可好歹看到老师都会保持礼貌,今天老师跟他打招呼时,他居然理都不理,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个男生。” “没错,那家伙看起来虽然没什么特别,但我总感觉那人不太好惹,有股子邪气。”崔虎眉头深锁,更有着一股狠劲儿,傅旭东怎么会跟这种人来往? 邱翰承仰起头,对上天边那道烈阳喃喃道:“大概是那一缕阳光没了的缘故吧。”傅旭东,看来我们注定会成为敌人呢,别人不知道他带个人来是为了什么,他岂会不懂个中原因? 没错,拉不拢的对手他邱翰承向来都会不择手段的扼杀在摇篮中。 哼,以前你还有个老子撑腰,现在看你拿什么来跟我斗,以为带个人来就能安稳毕业吗?太天真了。 “怕什么?就那小鸡崽儿,我一个人都能搞定。”吴洋鄙夷地白了崔虎一眼,后又大言不惭的道:“反正傅旭东现在一无所有了,要报当年之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等着看吧,老大多的是法子搞他。” 崔虎人如其名,长得较一般男生壮实,不好美人,只向往江湖恩仇,因此比吴洋要谨慎许多:“还是小心为妙!”虽不曾见过那男生出手,可他能断定吴洋不是人家的对手,最起码吴洋没那种敢把命豁出去的魄力。 “真不知道这些花痴喜欢他什么,对了,你们说三班那个移情别恋到隔壁学校的男生,邱翰承有什么感想?” “能有什么感想?摆明着他没人家新男友有魅力呗。” 邱翰承保持着笑意,歪头冲那群男生挑挑眉,一副‘继续说,不要停!’ 男生们自知惹不起,反正该挖苦的也挖苦完了,均是冷哼着走开,不就是家里有点背景吗?真把自己当天皇老子了?就没见过这么嚣张无理的人,学校若是少了此人得多美好?真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 谁不知道北业已经成黑势力的天下了?简直丢尽学校的脸。 “妈的,老大,别理这些傻叉,他们是在嫉妒你。”崔虎瞪向那群人的背影,最好不要被他逮到。 “这些人够能瞎掰的,明明就是翰承不愿搭理那疯丫头,倒贴咱还嫌弃呢。” 邱翰承笑而不语,边走边回想曾经。 ‘味道不错,真没想到这个傻大妞还是个超级土豪,每天一份鱼翅送来,恐怕也要不少钱吧?还别说,除了土点,招摇了点,倒也没什么缺点,长得很可爱,你说呢?’ 暗暗咬牙,这么丢人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还是在头号敌人面前,隔壁学校是吧?有机会定要看看是个什么角色,要真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来北业? 该死的女人,说什么比无底洞还深,亏他还信以为真。 “欠儿,你等下,我有话问你!”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男声拉住了邱翰承的视线,回头一看,直接黑了脸,刚才怎么没发现那傻大女就在旁边?而且那绿毛怪是谁?茜儿……啧啧啧,有够肉麻的。 莫茜有些出乎意料,等楚原走近后才笑问:“你怎么来了?第一天开学,你应该很忙吧?我可没时间跟你出去。”想到昨天拒绝了人家就愧疚难当,楚原不但是她的男朋友,还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敷衍他实在不应该。 傅旭东也太不懂事了。 楚原俊秀的脸堆积着盛怒,抓着小女友的肩膀质问:“欠儿,昨天接电话的男生是谁?今天必须把这事给我说清楚。”不给他个交代的话,大不了就干一架,后直接断交。 “一个朋友,你来就是为这事?”莫茜被搞得莫名其妙,而且他干嘛生气? 哼,分明就是在掩饰,楚原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便轻笑着松手,不想把关系就此闹僵,改换态度,指指自己的头发抱怨:“欠儿,你可不能因为我这发型就堂而皇之的给我戴绿帽子,你让我以后在兄弟们面前怎么抬头?” 俊脸瞬间铁青,她就是为了这个小痞子放弃他的?该死的女人,审美观有问题吧?真乃奇耻大辱,懒得再看,转身决然而去:“走了!” ——————题外话—————— 女主和楚原交往时很果断,分手时更果断,至于为什么分手,你们可以猜测一下。 ☆、037 那是他表弟 呼,不是质问失约就好,拍拍少年的肩膀安抚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咱们可是最好的兄弟,我会让你难堪吗?安啦,那真的是个普通朋友,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宿舍了。”真是没事找事,醋也不是这么乱吃的,她会喜欢傅旭东?开什么玩笑。 那只是她养的只宠物而已,谁会跟自己的宠物谈恋爱? 楚原闻言后,方才眉开眼笑:“我就说嘛,咱欠儿最重情谊了,怎么可能背叛我?去吧去吧,我也走了。”不愧是他的妞儿,够义气! 目送走楚原,莫茜便继续垂头发愁,怎么办?作业一个字没写,以前都是苏小妹代劳,越来越后悔和那家伙闹翻了,忽地眸子一亮,对啊,下午才进教室,这段时间请人做不就好了?可不想一直被老师点名。 回到宿舍后,将东西一仍,背起书包就冲了出去,问为什么不让宿舍的人做?切,才不要让苏小妹觉得她离不开她,可上哪儿去找人呢?又不能大张旗鼓,被老师逮到照样坏菜。 终于在接水处锁定了目标,风风火火冲过去拍拍其肩膀贼兮兮的说:“喂,同学,我给你钱,你帮我把暑假作业做完好不好?”等那人回过头时,某女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晴天霹雳,不会这么衰吧? 少年先是一愣,后嫌恶地蹙眉。 “呵呵那个……这不是忘了吗?这样,这个月我多给你五百,你帮我写怎么样?”双手合十,一脸乞求。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每次出糗时都被这家伙抓个正着? 傅旭东透着轻蔑的视线犹如X光般将女孩儿从头到脚扫描了遍,重又回头继续专注于盥洗,连半个字都不屑施舍。 这家伙真是……莫茜暗骂着看向池子,再次瞠目结舌,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欣喜道:“原来你还是会干点活的啊?”饭盒、餐具、杯碟,还是一大盆,早知道昨天就让他帮着一起弄了。 某傅光听那雀跃的小声音就知道对方在打什么注意,冷声道:“就只会这些。” “没关系,以后你负责家里的擦擦洗洗就行,我很容易满足的。”莫茜很是慷慨的摆手,原本还想着那么多活一个人做实在太累,都打算请钟点工了,如今来看,又能省笔钱,完全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挎着书包飞也似地跑开。 少年抽了抽嘴角,这种事她倒是挺精明的,看来想洗净那一身浑浊着实不易呢。 望着女孩儿拉着几名学生兴致勃勃的走远,傅旭东的眉心也呈现出个川字,垂眸沉思半响,后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拧开水管。 ‘东东,我对你的喜欢真的很深很深,跟无底洞一样深……’ ‘反正我家就我一个,以后我爸的公司就是我的,上不上课有什么区别?’ ‘这我凯子,叫楚原!’ 凝视着那倾泻而下的纯净清泉,久久无法投入涮洗中,她的父母当真不知道若继续纵容下去的后果吗?再不纠正,他都可以预想到她的未来,一无所有、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又毫无独立能力,没丁点社会经验。 这都算轻的,就那不可一世的性子,若惹到不该惹的人,恐怕得毁灭一生。 同梁炎一般,为了那可笑的面子,甘愿被人一辈子踩在脚下,甚至更可怕,毕竟梁炎不会沿街乞讨数月而为了向他人证明自己有钱就全数投入到一顿饭中,莫茜是这种人,若不是遇见了,真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类人的存在。 但梁炎懂得及时回头,可这傻缺似乎不接受任何劝告,她就要用她自己的方式生存,非得栽了跟头才知悔悟,只是那个‘跟头’不是人人都有能力去承受,就像自己,至今都还没完全走出魔障,类似这种痛不欲生的风浪她要如何去克服? 自杀?永久堕落?管她的,反正他已经尽力了,是她自己不肯往正道走,怪得了谁?他可没义务把大部分时间浪费在逆转别人的人生道路上。 ‘傅旭东,我知道因为你那些叔叔们,学校不能资助你,这样吧,你继续读书,学费生活费我帮你付!’ ‘喂,我就一句话,你爱信不信,我很……很……哎呀就是我这种学渣都能读书,凭什么你这学霸就不能?不觉得很可惜吗?’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会教出这种奇葩?烂得不彻底,好得不彻底,整个一四不像,当真不管吗? “想什么呢?东哥,这些活你吩咐一声就行,我帮你做,无需你亲自动手。”梁炎将正在神游太空的人拉开,挽起袖子开始清洗。 傅旭东没有拒绝,保持着若有所思状,斜倚水池边掏出香烟优雅吸食,绝美眸子内布满愁容,其实莫茜的人生如何,与他毫不相干。 可即使从来就不需要她那些帮助,但当初接受这份好意是事实。 为什么答应,他至今都得不出结论,或许是在认为人间根本没有情谊时,她恰好站出来指证了他的错误观点吧?亦或者是觉得有趣儿?不管是哪种可能,他最后都还是接受了。 某种意义上来讲,莫茜就是他的恩人,呵呵,是啊,恩人,那傻缺居然也有成为他恩人的一天,若不是她那几句金玉良言,他或许已经陷入疯狂的仇恨中,就凭这一点,他也不该放任她继续自掘坟墓。 夹着香烟的手指蹭蹭侧脑,再次抬眼瞅向花坛边对那些帮着写作业的人指手画脚的女孩儿,哎,就当是项挑战吧,他还就不信凭他傅旭东,不能将这棵歪脖子树塑造成人见人爱的千金名媛,反正一直就想有个妹妹。 知书达理、温柔娴熟、巧笑嫣然、落落大方,这些成语迟早都会出现在此人身上,到时再看着她挽着一青年才俊走进结婚殿堂…… “傅旭东,看看,怎么样?”莫茜这时摇晃着作业本跑上前得瑟:“你不肯帮忙,多的是人为我所用,大部分都做完了,厉害吧?”末了眨巴眨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自豪。 某男先是看了眼字迹杂乱的本子,后才定格在女孩儿得意洋洋的小脸上,再次哭笑不得,连他都能一眼看出猫腻,更别说老师了,真不知道她开心个什么劲儿。 但竟又觉得颇为可爱,无表情地点点头:“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厉害的人了。” “那是自然……咦?”某女这才发现还有另一个熟人在场,顿时气节,他怎么又和这个小混混搞一起了?等等,那家伙额头上的伤也是近期造成的吧?傅旭东的肩上也有伤,难道他们打架了?亦或者一起出去跟别人群殴? 梁炎端着盆子笑说:“你们聊,东哥,我先回宿舍了。” 不等少年走远,莫茜就开始发威了,指着宠物怒斥:“你怎么又和他混一起了?都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想好了是吧?”就那混子,怎么看都不是好人,流里流气的,身上还有股子邪气,没猜错的话,肯定是混道上的。 傅旭东倏然沉下脸,大概是看到了女孩儿眼底的担心才缓和语气:“我表弟梁炎!” 表……表弟?莫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笑着打圆场:“我没有骂他的意思,只是怕你被带坏而已,你们去打架了?” “与其关心这些,不如先想想怎么跟老师解释!” “解释什么?” 某男瞥了眼那堆作业,并没道明,直接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场。 莫茜抬起作业本,明明都完成了大半,要知道以前苏小妹只给写一点点的,老师都没说什么,更何况这次了,这家伙,每次说话都只说一半,装什么神秘? 冲那背影竖起根中指,也欢笑着蹦跶向宿舍了。 ——————题外话—————— 男主说起谎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嘛…… ☆、038 弄残何尧阳 “哇,那是谁啊?好帅哦!” “新转来的?居然连他都不知道,他可是我们北业的校草!” “可惜啊,本来每天都是坐劳斯莱斯来的,暑假前他家破产了,他爸爸被枪毙的,听说他妈妈也自杀了,还好有好心人肯赞助他继续上学,否则这辈子就毁了。” “好可怜哦!” “有什么好可怜的?就一个强暴犯外加杀人犯的儿子,学校怎么能继续收容这种人?” “就是,你们女生看人都只看脸吗?” 傅旭东单手插兜,走姿端正笔挺,对于一路上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眉眼都不曾动一下,仿佛就跟说的不是他一样,只是那双冰魄般的眸子更加阴沉了,浑身散发出的寒气也愈加骇人。 等候在宿舍楼下的梁炎见迎面而来的人又在摸颈中挂坠,那一定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吧?东哥每当想到仇人时,都会去抚摸它,是不是做梦都想将仇人的骨头一根根敲碎?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如此。 可是很奇怪,自从那个女孩儿出现后,他的脸上不在全是阴霾,有时还会不自觉露出笑容,其实那个女孩儿他并不喜欢,粗俗、肤浅、轻浮、虚伪……可却能像无形的绳索紧紧拴着东哥,让他不堕入魔道。 想继续上学,也是受了那个女孩儿的影响吧?她究竟哪来这么大的能力?看起来也不像东哥的倾慕者,那她又为何要多管闲事? 校园里这么多漂亮美眉,个个出身名门,随便拉一个也比那女孩儿强,东哥怎么就允许她一人亲近?听说校花还给他写过情书,更有不少女生对他痴心不悔,他都从不回应,唯独那个不知名的女生。 “东哥,有些事就先别想了,只会徒增烦恼,我们也没精力分心,这次咱们打伤的只是何老二旗下一些小喽啰,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任务,若您活不到成年,那您的仇也会不了了之。” 傅旭东斜睨了梁炎一下,埋头越过电梯走向楼道:“会和何老二正面冲突吗?” 梁炎沉思半响,后点头:“迟早的事,那是棋哥的心腹大患,多年来两股势力一直僵持不下,棋哥有两个弟弟,一个是一母同胞,叫卫南,一个是他爸晚年和情人生的,叫卫柯,呵呵,自然是跟卫南更亲近些,但何老二把卫南给杀了,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何老二连同邱爷把卫南抓到后,天天给他打药,大概是模样生得不错,更让一群男人把他给轮了,就这样被活生生折磨了三个月才送还给棋哥,当时棋哥接到人时,卫南已经咽气了,浑身是伤,触目惊心,从那以后棋哥就跟何老二势不两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傅旭东收紧拳头,面色镇静:“邱爷?” 梁炎耸耸肩:“是啊,道上如今就这么三股势力惹不得,都想消灭掉另外两方独自称大,邱爷亦是如此,这人比何老二更吓人,你知道吗?他当初为了上位,把他自己的老婆都给人玩残了,听说他老婆当时还是豪门中的第一美人呢,更令人发指的是,他老婆自杀后,他一点都不难受,情人一个接一个,对了,听说他儿子就在这所学校呢。” “看来的他的面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厚呢。” “你说什么?什么面具?” 傅旭东愣了下,摇头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还有何老二的侄子也在你们学校,知道他们都叫什么吗?” “何尧阳?” “对对对,何老二的侄子就叫何尧阳,咱们现在接的任务还引不起何老二的注意,可看你那天一个打七八个的架势,棋哥迟早提拔你,到时何老二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咱现在就必须提防着何尧阳,听说那家伙背景雄厚,家里全是当官的,可以说何家在黑白两道都能呼风唤雨,哎,全是些咱们惹不起的狠角色。” 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到光明到来那天。 某男则不以为意,问出关键:“邱爷为什么愿意跟何老二合作?” “这还用问?只要有共同的敌人,大家就能合作不是吗?自古如此。”梁炎以调侃的眼神看向问出白痴问题的老大。 “呵呵,是啊,只要有共同的敌人,大家就是朋友,梁炎,你怕吗?” 梁炎摸摸自己的脸,再指指对方那张人神共愤的俊颜:“有你在,我怕什么?就算被何老二抓到,被鸡奸也是你领先,所以说,有时候太出色也不是好事,东哥,应该是我来问你,到现在还不后悔?” 楼道内并无他人行走,在这沉默时刻,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外,显得格外静谧,听了这么多后,傅旭东不是毫无感觉,毕竟没见识过这些隐藏在繁华都市后的黑暗一面,它不是电影里的传奇故事,而是真实的存在。 谁听过后会不心惊肉跳?唯恐会避之不及吧?可他没有别的路走,只有靠那些黑暗世界的势力来达成心愿,哪怕最后会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也在所不惜,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要他息事宁人,绝无可能。 “你觉得现在我们还有退路吗?”不忘附上一声讥笑。 梁炎皱眉,拉住少年严声劝告:“你若肯稍微压抑下情绪,就一定有,我说过,棋哥绝不会放走自己的左膀右臂,他情愿亲手摧毁,锋芒太露不是好事,东哥,你太着急了。”知不知道那天他差点把人打死?还说什么只要不闹出人命,叫他干什么都行,那天若不是自己拦着,就出人命了。 傅旭东闭目,做了个深呼吸,重又笑了起来:“梁炎,你太天真了,如果是你,在知道那个人有足够实力时,还会在乎他是否成年吗?棋哥美名其曰给我几年时间,不是为了念我年纪小,办不成事,而是要我拿相对的东西去交换,只要有一件任务无法完成,他都不会给我所想要的。” “不可能,他能让我来说服你,说明很看好你,咱完全没必要那么拼,万一搞出人命还谈什么未来?不想成通缉犯就只能一辈子待在这条道上,东哥,你相信我,有些事咱等几年再想,急不来的,棋哥只是想着多个得力助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难怪你得不到赏识,虽然我没见过棋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是拿自己到他那个角度来思考此事,梁炎,不管你信不信,我若不搞得何老二缺胳膊断腿,他不会帮我,这就是为什么他让咱们跟人家的手下交锋的原因。” 梁炎失望的摇摇头,知道无法扭转少年的想法,只好叹息:“随便你吧,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誓死追随。”呵呵,让何老二缺胳膊断腿了,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吗?何家岂能放过东哥? 其实先小模小样的混个几年,等报仇了,再想办法抽身不是很好吗?得罪何家,即使能脱离棋哥的手掌,这辈子也好过不了,拧眉掏出香烟边点燃边道:“上面的人交代让你想办法弄残何尧阳!” 美眸错愕睁大,看出好友不是开玩笑后才将头偏开,就着楼道内的窗子眯视向下方校园风景,从来不知道北业竟如此美丽,璀璨光束照射下来,旖旎得好似那严寒之地的极光,绮丽梦幻,绿树阴阴,楼层外粉刷的颜色高贵大方。 无数学子成群结队欢笑着穿梭其中,鸟语花香,这从前未洞察到的一幕,如今看来……当双脚踏入美丽背后的阴暗世界时,眼前所有的美好仿佛瞬间就成了一个遥远的梦,它不再属于他。 ‘傅旭东,你继续上学,你的学费生活费我帮你付!’ 每当想起这句时,嘴角都会露出嘲讽笑意,若是那傻缺知道他走进了一个怎样的世界,也不会再示好吧?就那欺软怕硬的胆子,逃还来不及呢,所谓温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也罢,全当一乐子好了! ——————题外话—————— 哼哼,咱女主可不是一个乐子,还是你的亲亲老婆,而且少不看气人了,咱女主才没那么窝囊。 注意到一个名字没?没错,就是卫柯,他可是咱苏小妹未来的那口子哦。 ☆、039 苏小妹被打了 六零二宿舍中,气氛大不如从前,原本就住着两个隐形人,这下更寂静无声了,上铺两人面面相觑,怎么感觉怪怪的?小霸王的床还没铺,行礼也没整理,姓苏的悠闲半天也没去帮忙的意思。 肯定是吵架了,还是小心为上,免得撞枪口上去。 苏小妹的床铺衣物都叠置得整整齐齐,日用品摆放有序,边盘坐床上整理书包边不时斜视对面。 ‘砰!’ 莫茜大摇大摆的踹门而入,没去看任何人,吹着口哨铺床,被子也不叠,就那么揉成一坨扔床尾,衣服神马的全部抱出来胡乱塞衣柜里,不出十分钟就全部搞定了,翘着二郎腿躺床上跟游戏机作战。 苏月又偷看了几眼才拿出自己的作业哼道:“作业做完的感觉真好,可不想被那母老虎逮到,否则不知道要多丢人呢。” ‘嘟嘟嘟哒哒哒’游戏机音效随着某女的操作持续发出轰炸声,小手运作神速。 苏小妹皱眉,抬手咬咬指甲,捏紧作业本看向窗外:“如果某些人求我的话,倒真不会介意伸出援手,反正也没事做。”嘟着嘴,眼珠子乱转,好似真的很无聊一样。 莫茜看都没看,搭在膝盖上的右腿有节奏感地摇晃着,冷哼道:“有些人啊,怎么就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呢?真当谁都离不开她一样,你们说是吧?”玩味地冲上铺某女生挑挑眉。 女孩儿被看得毛骨悚然,赶紧点点头后转身淹没存在感,又不是没吃过亏,这霸王下手狠着呢,专往最痛的地方打,一拳头下来,得疼好几天。 苏月咬咬牙,干脆不说话了,好心当做驴肝肺,就等着被老师骂吧。 ‘哗啦啦!’ 某女将作业全数拿出,笑着亲了口,得意道:“是啊,作业写完的感觉真不错,我说你们谁不会可以借你们抄,本小姐从来就不吝啬。”奈何等了半天也没人上前示好,只得尴尬地收起来:“上面的,虽然大伙没怎么玩过,可毕竟还是我的舍友,以后谁要招惹你们,尽管来找我,怎么着我也不能让自己的人给人白欺负了去。” 只要施点恩,以后还愁没人给她打下手吗? 两女孩儿却充耳不闻,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到处惹是生非啊?不去惹别人,谁没事会来欺负她们?哎,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诡异宿舍?每天话都不敢说。 苏小妹捏着作业本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骨节纷纷泛白才把本子塞书包里小跑了出去,刚拉上门眼泪就开始扑哧扑哧往外飙,凝噎着闷头狂奔,说什么一辈子的好姐妹,全是狗屁,为了一个臭男生跟她绝交就算了,如今还来羞辱,姐妹情谊也不过如此。 想赶走她就直说,用得着拐弯抹角?摆明了一点也不需要她,人家是谁?有钱有势,几千个女生无一人敢招惹,要什么小妹没有?自己不过是个爱自作多情的白痴而已。 “呜呜呜呜……啊,谁啊?走路不长眼是吧?”痛呼着从地上爬起来咆哮,没看正伤心着呢吗? 苏佳丽瞠目结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冲中间一女生嫉恶如仇道:“西燕,这就是莫茜那贱人的狗腿子。” 苏小妹这才看到周遭围堵了五个不太好惹的女生,忍下怒气,埋头就要越过。 “叫你走了吗?” 光听这嚣张跋扈的声音就知道不是善类,几乎能和莫茜一较高下了,苏月虽然胆小怕事,可也分时候,这会正在气头上呢,因此不怕死的仰头瞪视那女生,颇为意外,凭良心说,模样不错,比莫茜好看,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只是那双眼睛……,妩媚中有着浓郁的狠辣。 “是你们先撞的我,我不跟你们计较算你们走运。” “噗,你知道她是谁吗?这可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听说过上官家吗?何尧阳的表妹,就你家莫茜,十个她也惹不起我们西燕一根脚指头,吐口唾沫都能淹死她一户口本,懂没?”苏佳丽高傲地抬手推搡。 苏小妹险些跌倒,知道摊上事了,又不想太低下:“我还有事,你们让开。” 上官西燕轻蔑地看了会,没有废话,含笑抓住苏月的头发便残忍地撞击向柱子。 ‘砰!’ “啊,放开我!”苏小妹感觉头皮都要被撤掉了,反手抓住那只行凶的利爪,奈何怎么都掰不开。 上官西燕笑容不减,接着又给磕了几下才嫌恶地甩开,擦擦手转身道:“丽丽,不是我说你,就这种小瘪三也能把你吓成这样,怎么混的?”还当多厉害的角色呢,白回国了。 苏佳丽冲姐妹们打了个眼色,后屁颠颠跟上心中偶像的脚步:“西燕,她只是个跟班,上面那位真的很厉害,整个北业的女生没一个敢动她。” “你说邱翰承就为了这种人打破原则的?” “没错,特不要脸,邱少压根就不想搭理她,却成天死缠烂打,西燕,你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她,替咱们出口恶气。” 上官西燕瞄了眼宿舍楼,嗤笑:“我呢,从不主动惹事,不过放心,她会来找我的。”莫茜,呵呵,可别也是个软蛋,那就不好玩了。 “呜呜呜……啊……” “砰砰砰!” “叫你狂,以后再敢来惹我们,就打断你的骨头,给我老实点。” “垃圾!” 苏月等她们都走后才忍着剧痛站起,见有人来围观,赶紧垂头绕开,到了无人之地才掏出纸巾塞进鼻孔,瞅着臂膀上的淤青,心里一阵苦涩,早知会有这天,当初就不该报北业,怎么办?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上官西燕是谁她真不知道,但何尧阳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初二的,邱翰承是在北业称大,而那人却不屑于在校内闹事,几乎都在外面混,有个稳居黑势力高位的叔叔,小学就开始玩黑了。 邱翰承虽然是地地道道的黑社会出身,可他爹很少让他插手道上的事,何尧阳就不同了,黑帮太子爷,官场巨子,而且长得也挺凶神恶煞,听说还玩毒呢。 这种家庭,的确吐口唾沫也能压死莫家,苏佳丽怎么能找到这种人撑腰? ——————题外话—————— 苏佳丽的后盾可真多啊,还全是狠角色。 ☆、040 变态女魔头 莫茜并不知道苏月被打一事,只知道一进教室就看到那家伙鼻青脸肿、惨不忍睹,被揍了?谁这么大胆?碍于在尴尬期,没有过去追问,坐好后等待着对方来求助,奈何半响也没动静,环胸懒散地靠后,小声调侃:“哟,这是怎么了?脸上够精彩的!” 苏月眨眨眼,垂着头整理书本,没有理会。 切,不识好歹,你就继续撑吧,有你哭的时候,某女在心里骂了几句,烦躁地交作业,忽见抽屉里有张照片,这么厚实的脸除了高洁还能有谁?一个多月不见,似乎还是老样子,真有点想她呢。 该死,究竟是谁把前面那家伙打成这样的? “莫茜你行啊,好像大部分都有完成嘛,终于开始努力上进了?”班长大略检查了下,很有同学爱地冲某女笑笑。 莫茜回神,大言不惭的耸肩:“那是当然,咱不能总是拖你们的后腿吧?” 班长欣慰地看向其他同学:“听到了吧?都学着点,争取期末考试超越四班,若每个人都有这种觉悟,打败七班也不再是梦。” “噗,班长,七班除了邱翰承,个个都是尖子,特别是咱们的男神大人,一个能顶咱十来个……” “老师来了!” 此话一出,大伙立即各就各位,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瞬时鸦雀无声。 年约三十五的女老师顶顶无边眼镜接过班长送上的最后一叠作业本,边翻开最上面一本随意看着边冲同学们道:“度过了漫长暑假,同学们有没有想老师?” “有!”大伙有气无力的回应,还漫长呢,都没玩尽兴好不好? 女老师不苟言笑地瞄了下方一眼,后扬唇笑道:“一个个都没吃饭是……”笑容瞬间冻结,眉头一点点皱起,从一摞一摞的作业中翻找出几本,大略看一下,脸色已经转换为愤慨,怒喝道:“莫茜!” 正在给高洁写纸条约时间见面的某女并没听到老师的呼唤,继续歪着头想去哪里相约,直到附近几道炙热视线转来才狐疑地仰头,好家伙,老师那吃人的嘴脸是送给她的吗?吞吞口水慢慢起身:“老师你找我?” 女老师闻言整张脸都开始抽筋了,抬起几份作业本冷笑:“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考个全校倒数第一不说,连作业都开始玩花腔,站出来!” “噗,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我都没做完,她怎么可能做完?” “天呐,这次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名了。” 莫茜白了眼那些幸灾乐祸的家伙,这才不情不愿的上前,奇怪,那些人不是说每道题都有答对吗?花了她五百多块呢,要不是害怕惹老头子生气不再给零花钱,她情愿交白本也不屑搞这些歪门邪道,天知道如今钱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质问:“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你自己太蠢还是认为我愚不可及?” “老师,究竟怎么了?如果是错得太多,那也是没办法,我已经很用心了。”莫茜不太喜欢被全班同学当笑话看,脸色不是很好。 “哦?也就是说这些全是你自己完成的?行,来,不需要太多,写十种不同的字迹出来。”将粉笔扔了过去,后看向黑板。 某女如梦初醒,原来问题出在字迹上,咬着后槽牙蹂躏粉笔,自知理亏,垂头不语。 女老师冲大伙摇摇作业本:“有三个还是我其他班的学生,你们别以为找他人代写我就看不出来,以后谁再投机取巧,我会让你们悔不当初的,还有你。”瞪向任教生涯中最大的耻辱呵斥:“作弊都低级成这样,你说你还有什么用?今天不许回座位,我去哪里你就给我跟着,这么好的反面教材岂能浪费是吧?” “噗哈哈哈哈,这也太狠了吧?” “崔老师可是教着好几班的。” “活该她平时那么嚣张,老师威武!” 苏小妹悄悄抬头,望着被所有人揶揄嘲讽的人,开始后悔当时干嘛要吵架?以前没被发现,那是因为她这些年来早练会了莫茜的笔迹,还真以为那些是她自己完成的呢。 莫茜也被炸得不轻,要不要这么残忍?她只是找人帮写作业而已,又不是罪不可赦,每个班走一趟,以后还要不要混了?偏偏又不敢太放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若是给老爸知道,她恐怕真得吃不了兜着走:“老师,那个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吧。” “给我站好了,上课!” 于是因老师这句不容拒绝的命令,莫茜接下来一直都在罚站,还是从这间教室到那间,活活被当了几节课的笑柄,倒也无所谓,反正天生她的成绩就不好,人尽皆知,不怕再添些小小污点,只是轮到最后一个班时,光看那一杠七便倒吸着凉气掉头。 “上哪儿去?回来,敢做就要敢当,你也别怪我刻薄,古人言,严师出高徒,不给你下点猛药,你一辈子都不会长进,给我过来!”女孩儿开始脸红,崔老师顿觉欣慰,几个班转下来都不见小家伙羞怯,还当她真刀枪不入呢。 莫茜扶额,终于放下面子乞求:“老师,我以后绝不会再犯,这个班咱就别去了吧?求求你了。”您老就发发慈悲吧,这个班真不能去,傅旭东本来就看不起她,这下子还不得笑掉大牙。 这还是其次,关键是她一直暗恋的男生也特么在这班里,这这这太丢人了。 崔老师进门后,看都没看外面就绝情大喊:“进来!” 邱翰承难得肯抬头看去,今天这是怎么了?刚转来一个梁炎,难道还有新生过来?半响不见有人进教室也就懒得看了,将头低下翻书,直到周遭传来哗然才瞅了眼,眉头瞬时拧作一团,再次抬头,直接目瞪口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傅旭东也愣了下,想到什么,不自然地捏了捏鼻尖。 莫茜边走边做深呼吸,到了讲台边才仰头冲全班同学笑道:“大家好,很高兴见到你们,我过来的主要原因是太想认识下同届的同学,老师,那个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让你走了吗?到那边去站好。”指向角落。 某女却步,这次是真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尽量忽略掉某些人,垂头走到最抢眼的位置罚站,该死的变态女魔头,难怪会离婚,简直没人性,就等着孤老终生吧。 ☆、041 都帮她解围 “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吗?这就是试图蒙混老师的后果,瞧瞧这作业本,十多个人的笔迹,真当我看不出来?说说看,这种行为叫什么?” “白痴!” “令人发指!” “应该跟周星驰的电影一样,胸前挂块牌子,到校门口站着去!” “丢我们初一的脸!” 少年少女们纷纷举手声讨,最讨厌这些条子生了,屁能耐没有,居然能进北业,来也只会给学校抹黑,简直丢尽了全校的脸。 梁炎对此甚是反感,会不会有点过分了?怎么说那也是个女生。 莫茜依旧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态度,这算什么?没动手术前,到哪里都会被人嘲笑,早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抬眼偷看向某只宠物,似乎并没讥讽的意思,反而一脸阴桀,哼,算你小子有良心,不对啊…… ‘还是想想怎么跟老师解释吧!’ 该死的傅旭东,其实他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吧?为什么不告诉她?害她四处丢人现眼,可恶,也不想想她这么积极是为了谁,真是要疯了,整个一白眼狼! 吴洋推推邱翰承调侃:“幸好当初你没接受她,否则以后也就不用见人了。”谁找这么个女朋友谁倒霉,幸好那绿毛小子不在北业,等不到好友回话便轻笑着看去,再次怔住,那是什么表情?没人惹他吧?莫非……瞪大眼抓住少年手臂:“你不是吧?” 邱翰承不耐烦地狠瞪:“闭嘴!” 崔虎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发什么火?不是一直很反感那傻帽吗?咋还有点要打抱不平的意思? 讥笑声此起彼伏,愈演愈烈,似乎永无止尽般,终于某些人按捺不住了。 “老师!” “老师!” “老师!” “老师!” 四个声音同时响起,率先怔住的却不是莫茜,更不是老师,反而是他们自己。 吴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坐了回去,他起来说情是因为看出翰承不高兴了,不管为什么发火,避免闹矛盾,还是先替那傻帽解围再说,只是万没想到正主会自己起来,还有傅旭东又是为哪般?可从没听说他和莫茜有什么渊源,这俩人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吧? 邱翰承挤出抹邪笑看向生平最不爽的某人,透着询问。 傅旭东依旧是生人勿进的冷峻样,看向邱翰承的美眸中同样有着少许疑惑。 两个最不能惹的人都开口了,谁还敢瞎起哄?沸腾的教室一下子陷入死寂,且看那俩人浑身散发着戾气,就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连老师都充当着隐形人,傅旭东还好,这孩子虽然性子冷,但还讲道理,可邱翰承原本就是黑社会出身,听说以前有个老师被他搞进了精神病院,对待此人,校长都会选择得过且过。 梁炎干咳一声,悻悻然坐回,老大亲自出马,还有摆不平的事吗?看来这个女孩儿人缘还是不错的嘛。 莫茜这辈子就没惊异过,傅旭东还能理解,可邱翰承……为什么也要替她说话?他不是很讨厌她吗?追了那么久,便当都喂了垃圾桶,从不给予回应,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他们究竟是要帮她说情还是要干架? 的确,两位少年的眼神相互充斥着挑衅和轻蔑,犹如天生的敌人般,隐约中掩藏着较量,稍微一点火星子都能引爆,可惜没人敢此时来点着,邱翰承揣在裤兜里的拳头捏得咔吧咔吧响,面上却还保持着那股邪笑。 傅旭东冷哼一声,将视线转向专心看教科书的女人:“所谓名师出高徒,老师你用这种方式惩罚学生,不怕给她造成心理阴影,排斥来学校吗?再严重点,她若就此想不开,后果谁来承担?”说完便坐了回去,那慵懒模样就跟从没站起来过一样。 被学生训,还是最引以为傲的那位,崔老师多多少少有些抹不开面,但对方说得句句在理,莫茜同学是个女娃儿,若想不开自杀了,莫家还不得跟她拼命?干咳两声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砰!”邱翰承烦躁地踹了课桌一脚,张扬落座,翘着二郎腿怒吼:“还他妈上不上课了?” 莫茜唏嘘,脑袋开始断路,想不到傅旭东这么有人情味,钱花得太值了,至于邱翰承,乖乖,不愧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霸气,就喜欢他这个不将任何人放眼里的调调,可惜她已经有男盆友了,否则非继续缠死他不可。 学生们纷纷向老师投去同情目光,您就自求多福吧。 崔老师做了个明智的选择,冲莫茜厉声道:“既然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同学,你就先回去吧,以后再敢这样,就每天到这个班里来罚站,知道吗?”末了白了邱翰承和傅旭东一眼,警告味十足。 邱翰承皱眉,明白老师的意思,这次算是给他和傅旭东一个面子才放过那傻妞儿,下次若再犯,谁也救不了她,也答应过老爹,不搞到老师头上去,希望她这次能吸取教训吧。 得到特赦令,莫茜立马感激地看向邱翰承,后向傅旭东眨眨眼,可惜那家伙压根就没看过她,也不生气,冲梁炎比了个答谢手势,这才潇洒离场。 梁炎也笑着点点头,下一刻便若有所思的望向邱翰承,邱爷的独子,似乎对那丫头也有点意思,呵呵,往后的日子不会消停了,自古情敌战争最凶残,可他相信这小子不是东哥的对手,真纳闷,莫茜这丫头片子哪里值得他们稀罕了? 而且看邱翰承的态度,似乎跟东哥积怨已深,或许这就是东哥要他来北业的原因吧。 “这还成香饽饽了。”吴洋小声冲崔虎抱怨。 “我就是想不通傅旭东怎么会帮那傻帽,也没听说他们认识吧?要说出于同学爱,可傅旭东以前从来不管这种闲事的,太奇怪了。”崔虎摇头。 一堂课下来,几乎没一人的心思在学习上,各怀心思,特别是邱翰承,想破头也找不出傅旭东说情的原因,可以肯定这二人没有交际,难道是自己向他表明过那丫头还不错,所以他就想抢?除了这个原因想不到其他。 可是那丫头已经有个绿毛怪了不是吗?亦或者他觉得有办法分开他们然后自己上?该死的,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干嘛老是去想那白痴女生? ——————题外话—————— 男主和女主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护犊子,哈哈哈。 ☆、042 不要闹事 “这节课就到这里,下课吧!” “老师再见!” 目送走老师后,一男生笑呵呵的冲梁炎道:“炎哥,事我都打听清楚了,何尧阳在初二一班,手底下人不少,小部分是他家里安排来保护他的,大部分嘛……呵呵,这小子有钱,人缘不错。” “继续监视他,任何动向都要告诉我。”梁炎抽出两百块塞了过去,期间不忘笑眯眯的告诫:“管好自己的嘴,否则……” 老四立马摆手:“我懂我懂,炎哥,你就放一百个心,虽不知你想干什么,可只要您对付的是何尧阳,我老四豁出命也会帮您,我走了。”看了眼整理书本的傅旭东,又道:“钱就算了,我还不缺这点,我去食堂给你们占位。” 梁炎将那两百块装回裤兜,冲心目中的伯乐扬眉:“怎么样?咱算得上匹千里马吧?” “他为什么这么听你的?”傅旭东起身也走了出去。 “是你自己说的,要懂得利用一切对自己有用的资源,这家伙帮了咱们还会感恩戴德呢,是这样的,我今早稍微打听了一下学生和何家的有关事迹,原来咱们班这个老四跟何老二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在何老二旗下做公关,被逼着染上了毒瘾,后来自杀了,他想搞何家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碍于没能力,一直忍着呢。” 傅旭东狐疑地偏头:“你从哪里得知的这些消息?” 梁炎哥俩好的搂住他:“东哥,这一点你目前得跟着我学,道上都这么干的,当你想搞一个人又人手不够时,就得先去找那个人的仇家,他不行,我们不行,联合起来就是股强大力量,找到老四轻而易举,不过他也就能帮着跑跑腿,没太大用处。” “呵呵,我显然小看你了。” “这就小看了?我本事还大着呢,咱们帮老四报仇雪恨,他帮咱们收集情报,各求所需,不过我很喜欢这家伙,虽然没气魄,可有义气,他那姐姐跟他就见过一面,帮他买了身衣服,这小子就铭记于心了,干咱们这行,怕就怕身边人没有心,总之我知道自己在干嘛,不会拿咱们的命开玩笑。” 傅旭东点点头:“你要收人,我没意见,但不是道上的劝你轻易别碰,免得后悔。” “嘿,我说你咋怎么看都不像个混黑的?倒像个正义的警察,或许也就是你这一点折服了我吧,东哥,这种妇人之仁可能会害了你,但我还是希望你永远保持这种心态,不要忘掉此刻的自己,若心丢了,再想找回可比登天还难,*往往是毁掉一个男人最好的武器,钱,名利,地位,女人,都能使人沉沦,棋哥最爱利用这些去迷惑一个人的心智了。” “呵!”少年嗤笑。 梁炎见他一脸不屑也没丝毫敬佩,因为每个人最开始都是如此,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接触到那些东西而已,能坚持原则的又有几个?想到什么,试探性问:“莫茜帮过你是吗?” 傅旭东扬眉:“何以见得?” “我对你的这些*没兴趣,可我不希望是这样。” “如今我的学费生活费,还有日常开销都是她在支付。” 梁炎张口结舌,惊呼道:“不会吧?她会这么好心?”见少年点头便恍然大悟:“难怪你会替她解围,真想不到这女生还有这种壮举,她家很富裕?” 傅旭东摇头:“中上等,零花钱倒是不少,如今算勉强能支撑吧。” “啧啧啧,顿时肃然起敬啊。”说真的,若不是就发生在眼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毕竟那女孩儿给他的印象都不太好,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恰好这也他最担心的一点,东哥好似压根没去想过这些,他能对莫茜感恩,那到时候对棋哥呢? 帮他报了血海深仇,这恩不比莫茜的大?到时您又该怎么做?亦或者您能怎么做?不会真让棋哥断手断脚,挖眼割舌吧?不不不,东哥说过,他命由他不由天,一定会更好的办法脱离的。 “莫茜,你看你,磨磨唧唧的,都没坐了吧?”高洁端着餐盘直抱怨,要坐哪里呢? 某女理亏地道歉:“我这不是有事才耽搁的吗?” “你那跟班也太不尽责了,都不知道来给你占位。”以前都是苏小妹早早把位子占好,现在好了,不得不跟人拼桌。 莫茜长叹:“就是为这事才来迟的,我和苏月吵了一架,现在还闹着呢,今早她给人打了,我查到现在都没查出原因,烦死了。” “靠,谁这么不长眼?连咱的人都敢打,活腻了吧?” “好歹曾经也朋友一场,等找到凶手,看我怎么整她。”奶奶的,跑太岁头上动土,不给点教训她就不姓莫。 忽然,高洁勾起了唇角,换上笑脸,冲一男生催促道:“麻烦坐过去点!” 吹着口哨的梁炎听是个女声,虽然有些嚣张,可北业的美眉都出身名门,被侮辱被骂也是求之不得,可惜刚转头就打消了体现绅士风度的念头,啧,吃饲料长大的吧?胖成这样也好意思摆架子,假装看不到的继续吹口哨,东哥上个厕所怎么还不回来? 老四打饭也太慢了。 高洁见他这态度,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站六人的位子,他也好意思?二话不说,堆出笑容把餐盘放桌子上,后站少年身边,优雅地一摆臀,去你大爷的。 ‘砰!’ 梁炎真真是险些被挤桌子底下去,踉跄着扶着隔壁椅子站起,怒喝:“你他们有病……”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对方后面还站着个人。 莫茜早被好友那*一击逗得肠子抽筋了,并没大笑出声,故作张狂地落座于对面:“怎么?傅旭东的表弟,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们吗?” 表……表弟?梁炎正要发问,就听到大片喧哗声。 傅旭东拉开莫茜旁边的椅子打圆场:“不要闹事。” ☆、043 咱打个赌 梁炎傻眼了,东哥这意思……难道是承认了?他什么时候成他表弟的?倒不是气莫茜,他一直把莫茜当小妹妹看,可旁边这头饲料猪实在没礼貌,莫茜怎么有这种朋友? 高洁目视着傅旭东坐正,说不意外是假的,上次就因这种问题才和莫茜相识,这会儿他咋变得通情达理了?虽说帅哥人人爱,但她不喜欢傅旭东,太无趣,属于除了脸好看外,特没意思的那种,而且还是个祸水,这会儿嘛,稍微生了些好感:“可真难得,以前不是傲得很吗?看来破产还能……” “别说了,吃饭吧。”莫茜害怕高洁说出些伤人的话,忙不迭出声阻止。 高洁抬眼,莫茜这是在替傅旭东说话吗?估计也是看上人家那张脸了,庸俗! “狗嘴吐不出象牙!”梁炎真想另找座位,倒胃口。 这个该死的白斩鸡,高洁努力压制着怒气,扭头笑道:“骂谁是狗呢?” 梁炎得意地耸耸肩:“谁生气了就骂谁呗!” “你……” “饭来了,东哥炎哥,今天的菜可丰盛了!”老四适时加入,把餐盘一一发放,也坐在了旁边。 莫茜先拍拍高洁的手背,后瞅向傅旭东面前的菜色,糖醋里脊,番茄炒蛋,鱼香肉丝……这些可都是放了糖的,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晓得吗?这家伙严重挑食,放糖的东西很少碰,怎么办?又不能把自己这份给他。 答应过绝对不会把饲养关系公开的,即使表现得太亲密别人也会起疑,但人家前不久刚帮过她,又不好意思坐视不理。 就在某女苦苦纠结之际,傅旭东已经把自己的餐盘推到了她面前,并且将她那份抽了过去,暗叹着凝望。 某男淡淡地斜睨了眼,用极其自然的口吻问:“这些不是你的最爱吗?” 的确没错,她爱吃甜腻的东西,恰好今天是高洁为她选的菜,没有一样放糖,但也都是很好吃的美味佳肴,其实只要味道不错,有糖没糖她都能接受,问题是……喏,这可是你自己让人起疑的,不关我事:“哦!” 简单的一个举动,震惊了多少人的眼?本来今天七班就传出了两大男神都为了莫茜求情的传闻,如今又来这一出,能不错愕吗? “那个……你喜欢吃上海口味就早说嘛,下次记住了呵呵。”高洁打破沉默后便开始埋头大快朵颐,眼睛偷摸着来回在对面二人身上转悠,肯定有猫腻,凭她的直觉,可以说百分百,而且没记错的话,莫茜刚都吃了好几口,那这是不是代表在间接性接吻?哇,好劲爆! 周围的女生们个个投出哀怨目光,男神不是最讨厌跟女生同桌吗?还有人说他是同性恋呢,全是骗人的。 莫茜吃得也很不自在,眼珠子时不时斜睨隔壁,见傅旭东一口一口将她吃过的饭菜送进嘴里,半点嫌弃味道都没有,真有点老爸吃老妈碗底的错觉,砰砰砰……该死的,心跳这么快干嘛?而且那股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很难受的同时又藏着丝丝雀跃,摸不清闹不明,可以说从来没有过,烦死了,都是傅旭东害的,您老的洁癖去哪里了? 哼哼,是谁老用看臭老鼠的眼神看她的?如果她是臭老鼠,那他就是在吃臭老鼠的口水,变态,当然,不被嫌弃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可是为什么?就因为她资助了他?问题是她不是大发善心,她是有目的的,是想羞辱他,践踏他…… 疯了疯了,想不通就不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你不是生病了吧?脸怎么这么红?”高洁观察了半天,好言慰问。 莫茜则全然不当回事,扒拉口饭哼哼:“那一定是你的错觉,我可不是吹牛,就咱这身体,比牛还壮,上哪儿去生病?肯定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可是真的很红唉,高洁见她没不正常反应,也就不当回事了。 唯独梁炎笑得无奈,并不觉莫茜有心虚,因为他像这个年龄时,也不知道某些情绪代表着什么,再怎么抓心挠肝也想不到喜欢这俩字眼上,而高洁看似要成熟些,也不懂何为爱情,就连他如今对爱情的理解和成熟的人都大相径庭。 爱是什么,这个问题得到成年后去想了,如今嘛,怎么开心怎么玩。 但他可以肯定莫茜迟早喜欢上东哥,这么优秀的男生可不多见,全校也就那么几个,至于东哥,绝无可能,一般像东哥这种男人对那种温柔贤淑、柔情似水的女孩儿特别执着,反正道上每个老大级别的都喜欢这种类型。 “傅旭东居然跟三班那个姓莫的互换饭菜……” “顿时心拔凉拔凉的,他们不会在交往吧?” “怎么可能?三班那个不是有男朋友吗?就是隔壁学校的,我还见过,长得其实还不错,就是品味太差劲了。” 邱翰承掏掏耳朵,怎么走到哪里都是这些话题?烦闷地伸长腿依靠着古树乘凉,掏出兜里的照片,瞅着那笑颜如花的妇人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 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女人的脸颊,她有着张极为美丽的面孔,朱唇皓齿,眉如细柳,肤若凝脂,一身洁白连衣裙,站在别墅前,展露着她的温婉慈祥,小手爱怜地搁置在平坦腹部,仿佛里面住着她最珍贵的宝贝,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笔直浓黑的长发…… 最近老是被那傻大妞弄得心浮气躁,莫非跟头发有关?一定是的,肯定是的。 “带个跟班来,该不会是怕我找你麻烦吧?” 男厕内,邱翰承边拉开裤带边冲旁边那位邪笑。 傅旭东则选择性忽略掉了,解决完才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以后离那傻缺远点,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呵呵,我要是不呢?”邱翰承整理整理着装,后双手叉腰轻蔑地笑着。 某男却步,眸子眯作一线,特别是在看到对方那副‘你奈我何’的欠揍表情时,更阴沉了:“那就走着瞧!” “等等等等!”某邱箭步过去将人自来熟的揽住:“你不觉得咱们现在说这个很没意义吗?人家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总之这妞儿我很有兴趣,如果你也不肯罢手,这样,咱打个赌,谁输了谁退出。”看来这小子是玩真的呢。 傅旭东冷哼:“无聊!” “我觉得很有聊,听不听随便你,反正谁要先分开他俩,谁就赢,多公平是吧?咱们也就不必为了这么点小事闹不愉快,多丢人是吧?”他才不想为了跟人抢妞儿大打出手,没骨气:“事就是这么个事,你要赢了,OK,从此后我见到她绕道走,反之,你也是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拭目以待!”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少年再次愁眉不展,眸中憎恶一览无遗。 ——————题外话—————— 可怜的楚原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044 厕所群殴 “啊……放开我……放开啊!” “砰砰啪啪!” 就在傅旭东抬起脚预备离去时,隔壁女厕便传来了突兀地连串尖叫,还有猛烈的撞击和破碎声,对于女生斗殴事件早司空见惯,挽住他的是那熟悉的嗓音,这不是那傻缺的朋友吗? 的确,女厕中,苏小妹再一次被苏佳丽等人围堵,抱着头蹲坐地上承受着施暴者们的拳打脚踢,身上不着寸缕,纵然痛得近乎痉挛也不曾开口讨饶,就那么死扛着,要是以前,基本都会跪地哀求,如今又是为了什么要逞强? 甚至还希望被打得更惨烈些,大概是赌气吧?和谁呢? 苏佳丽没想到这家伙骨头比铁还硬,怎么打都不肯就范,咬牙‘啪’的一声甩了个耳光:“给我狠狠的打,直到求饶为止,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咱们的拳头。” “你的靠山倒是聪明,还知道我们西燕姐惹不得……” 外面早人满为患,女生们纷纷围在门口不敢踏入,也有不少男生充当着旁观者,原来女生打人也这么狠呢。 “东哥,这么多人,什么情况?”梁炎边朝女厕内看边问。 傅旭东倾身附耳吩咐:“去找莫茜,告诉她苏……她朋友正被人打呢。” “啊?莫茜的朋友?那还等什么?我去看看。”刚走两步就被拖回原地,表示不解:“怎么了?” “那是女厕,叫你去就去。” 梁炎耳边全是里面的粗暴声,虽然不明白傅旭东的用意,但还是扭头跑向了三班教室,女厕怎么了?这种情况下,也没人会解手吧? 莫茜指着自己的桌子向高洁介绍:“这就是我的座位,上课还早,你就先坐苏小妹那里吧。” “啧啧啧,最后一排,最角落一桌,你也好意思带我来。”高洁总算被对方的臭不要脸精神给折服了,真是丁点羞耻心都没有,北业可不是按高矮排座,而是按成绩,显然莫茜是三班垫底的。 此话一出,周围一些女生纷纷闷声发笑,其实莫茜虽然很嚣张,全校女生都不待见,但三班还好,这家伙成绩上会拖后腿,但很护食,不管多生疏,只要是三班的人,被欺负了她都会出手相助,虽然只有那么三两个人受过这等恩惠,不过都相信只要喊她一声,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也就这么个好处了。 “笑什么笑?找不自在是吧?”莫茜瞪了那些人一眼,继续笑呵呵的显摆自己的文具:“你看看,喜欢什么随便拿,这些都是我花高价……哦,忘了,你家可比我家富裕多了,呵呵,那下次我去你那边淘点东西回来。” 高洁长叹,难怪,这么义薄云天的人却连几个知心朋友都没,这嘴实在欠洗:“你倒是不客气,我说你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能温柔点吗?整个一小霸王……” “喂,莫茜,你朋友在女厕被人打呢,快点过去吧。” 莫茜狐疑地仰头,傅旭东表弟?朋友?她哪来的朋友?想到什么,眸子沉下,起身问:“叫什么?” 梁炎翻白眼:“我怎么知道?是个女生。” “妈的,还敢来?”扔下文具盒撒腿就冲了出去,除了苏小妹还能有谁?她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而再的挑衅,活腻歪了不成? 高洁看她那架势就会意了:“是谁老跟苏小妹过不去?” 曾经被莫茜帮过的几个女生一听,也纷纷起身跟了过去,班长拍桌大吼:“真当三班好欺负不成?”抄起老师的教棍尾随。 “让开,都他妈给我闪开。”莫茜疯了一样挤开人群闪速闯进,当看到苏月赤条条躺地上被群殴时又回头咆哮:“男生谁敢进来姑奶奶就挖了你们的眼睛。” 如此杀气腾腾的怒吼,倒真吓得施暴的四个女生及时收手,均幸灾乐祸地站到了在窗边看书的女孩儿身边。 高洁和三班另外四个女生是同时闯入的,大略观察了下,想也不想,脱下外套跑过去把已经奄奄一息的苏小妹包住,瞅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缓缓站起。 ‘啪啪啪!’班长用教棍打打隔间门,冷声质问:“一个个都想被开除是吧?” “苏月,你还好吧?”另外几个女孩儿过去抱着瑟瑟发抖的身躯慰问。 苏小妹已经吓得六魂无主,光想着她们刚才说把她扔出去的话就全身发颤,知道危险已除,才敢抬眼,见大伙一脸担忧便摇摇头,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赶紧爬过去拉拉莫茜的裤腿:“算了!” “算你个头。”莫茜阴郁地看着那还在翻书的女孩儿,知道遇到狠角色了,但她莫茜天生就不知道害怕怎么写,眯眼问:“谁打的?没人回答那就是都有参与了?” 苏佳丽吞吞口水,吃莫茜的亏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单是那透着阴霾的眼神就够她受了,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扯着嗓门得意道:“你姑奶奶我,怎么……!”欲言又止。 因此就在她开口之际,莫茜已经转身去拿隔间里的垃圾桶了,里面装的可全是污秽不堪的纸屑,但有上官西燕在,她怕什么?继续挑衅:“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上官家……啊!” “我去你妈的!”莫茜当众就把桶子砸苏佳丽脸上了,完全不给人反应,脱掉外套便打了过去。 “啊啊啊啊!”脏污漫天飞舞,女孩儿们纷纷尖叫着伸手挡开,深怕被沾染到一样。 上官西燕挑眉,抬起书本,挡住了即将扑面而来的纸屑,面对莫茜怒不可赦的拳脚时,先闪身避开,眸子仔细观察着对方出招的路数。 “快来听快来听,谁说女生打架只会扯头发的?太狠了,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三班那个虎着呢,平时谁吃饱了撑的会去惹她?太生猛了。” 傅旭东环胸扬眉,想不到这傻缺挺讲义气。 “东哥,我感觉不太妙,真的不管?” “有本事惹事就得有能耐去平复,管得了一时,你还能管她一世不成?”不吸取教训怎么成长? 苏佳丽来不及挥开赃物头发就被揪住了,紧接着头皮一麻,几个踉跄又撞到了一睹厚实肉墙上,脑袋正发晕呢,就被高洁粗壮胳膊推搡进了隔间便池边。 别看高洁平时总笑眯眯的,打起人来丁点不手软,掐着苏佳丽的脖子就直往便池里塞,寒着脸对跟来的帮手们道:“给我放水冲!” ——————题外话—————— 猜猜谁会赢? ☆、045 少看不起人 “好!”一女孩儿挽起袖子便抬脚猛踩按钮。 “呜呜呜啊啊啊救命……我错了呕……”苏佳丽骇然,哗啦啦的水直往后脑浇,鼻孔对着便池孔,不论怎么挣扎也抵不过高洁的力道,只好极力求饶。 另外几个女生已经被莫茜和班长打得痛叫连连,班长毕竟是三好学生,手法还算温柔,莫茜就不同了,甚至都不在乎会搞出人命,抓到什么就用什么砸,这会儿正揪着一女生的头发碰墙呢:“这么想死,今天姑奶奶就成全你。” “救命……放了我啊啊啊。” 苏月不是没见过莫茜打人,可从没这么残忍过,连她都吓得一脸惨白,更何况扶着她的两个女孩儿了,都大气儿不敢喘,地上早有了血迹,难怪莫茜平日里那么张狂,人家是有两把刷子的,就这狠劲儿,几人能有? 刚才还气焰高涨的女孩儿们个个蜷缩在地上抽搐,均是惊恐地望着这凶残一幕,莫茜疯了,肯定是疯了。 终于上官西燕不再看热闹,就在莫茜要甩开手里半死不活的人时,抬脚瞅准其腋下冷硬地踹了过去。 “唔!”莫茜吃痛着倒退,若不是练过几年,真得瘫地上不可,肩窝火辣辣的疼,硬是忍住了不去碰触,蹭蹭鼻尖,赤红着眼直接飞扑,空手道和柔道,她又不是没学过,虽然跟对方比起来可能连皮毛都不算,但懂路数就足矣。 上官西燕扬臂用手刀砍向了女孩儿后颈,只是没想到对方竟能躲开,砍在了其肩膀处,这一击基本没多少人能承受,以为会把敌手击退,更意外的是对方竟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头回见到知道会被打中还往上冲的。 莫茜隐忍着痛楚抡起拳头砸向敌人的天灵盖,这一招她很少用,因为力度稍微不稳,就会出人命,但如今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打完趁那眩晕的两秒把人推倒,骑上去专往其脑部打。 上官西燕活这么大,从没碰到过这种对手,她是料定自己不敢下杀手所以才这么玩命,亦或者打起架了对方真的会将生死置之度外,这种人最难缠了,她自然不敢杀人,更不想被人杀,会处于下风也就是输在这一点上。 愤怒之际,抬腿用脚尖踢向其后脑勺。 “我的妈呀!”班长捂住嘴,要不要这么拼?都不要命了吗? 莫茜再次出乎意料了,这家伙身体的柔韧度不是一般的软,练杂技的吧?这都能给人踢中,顿时身子不稳,脑袋向下载去,心中冷哼一声,要死大家就一起死,非但没想着护住脑门,反而加大力道狠狠撞下去。 ‘砰!’ 双方额头碰撞,脑部本就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这么一来,不丢半条命都是奇迹,班长知道再不阻止,真会发生命案,赶紧扔掉教棍扑过去抱住莫茜:“别打了别打了,你们都疯了吗?” 身上负担一消失,上官西燕立即抱住头颅在地上来回翻滚,前一刻还不确定的话,那么现在可以百分百断定那姓莫的真是个不要命的主,稳住情绪才翻身坐起,咆哮道:“你要想死别他妈拽着我,神经病啊……该死的!”不会脑震荡吧? 莫茜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捂着近乎裂开的脑门粗喘:“我管你是谁?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姑奶奶照打不误,以后再敢没事找事,即便干不过你,我特么也会跟你同归于尽,不信你就试试。”嘶,怎么这么痛? 勉强能看清事物后,上官西燕才被对方散发出的狠戾怔住,她相信这家伙说得出做得到,怪不得身手不是一等一,却能呼风唤雨,原来是个不怕死的,起身冷笑:“脑子有病。”后就决然离场了。 等着吧,会有你哭天抢地求饶那天的。 苏佳丽看上官西燕都走了,也忙不迭爬起来追了出去。 厕所外早人满为患,都万分好奇的看着上官西燕,那是谁?气场倒不小,也打输了?这个莫茜果然厉害。 “茜茜姐,你怎么样?”苏小妹回过神后,也不管穿没穿裤子,小跑过去跪坐地上捧住好友的脸轻摇。 等外人都消失了,莫茜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整个人就那么瘫软在班长怀里,抬手颤巍巍摸上苏小妹的脸颊,微笑道:“傻瓜,以后再被欺负了记得告诉我,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辈子在一咳咳咳咳咳一起。” 听完后,苏月顷刻间泪如雨下,捧住摇摇欲坠的手拼命点头:“呜呜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呜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呜呜呜,你先别说话,我们送你去医务室。”茜茜姐第一受这么重的伤,还是为了她,而她却还要她先示好,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也是我太较真了,总之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不管你……”说着说着就陷入了黑暗,并不后悔,就算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过来,这一刻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苏小妹能让她心烦了,因为用心了,投入感情了,所以分开后会郁闷,会不舍,谁说她不会用心交朋友的? “莫茜?莫茜?晕了,快给我。”高洁大惊失色,将人打横抱起跑了出去:“统统让开!” 傅旭东瞠目,不是打赢了吗?推开人群把人抢了过来,边往医务室奔走边低头咒骂:“你就倔吧,哪天把命倔没了看你怎么办。”就说吧,碰到不能惹的她照样会往上冲,惹了事没能耐平复就拿命拼。 莫茜眯开眼,虽然看不清少年的脸,却知道是傅旭东:“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尊严掉了我得跪地上捡一辈子。”那才叫生不如死,她莫茜能那么活吗?开玩笑。 某傅愣了一秒,不得不说莫茜这句话颠覆了他以往对她的认知,垂头瞅了两眼,鄙夷地笑道:“上次知道打不过我时也没见你这么玩命。” “你是男生,不一样。”某女有气无力的辩解:“这也不能相提并论吧?伤我可以,搞我朋友就不行,衣服都给扒了,就算里面的是你,姑奶奶照样跟你斗到底,少看不起人……。”不行了,好困好痛,先睡会再说吧。 ——————题外话—————— 就说过,咱这女主,绝壁不是欺软怕硬的主,朋友有难,豁出命也在所不惜。 ☆、046 去趟隔壁学校 “别围在这里了,你是她们的班长吧?这事你可得帮着圆过去,我自己去向老师请罪。”高洁感激地冲班长笑笑,后快速闪人。 苏小妹和另外三个女生都眼巴巴望着她们的班长大人,班长则长叹一声,耸耸肩:“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本来也是她们先打人,不会有事的,苏月,我会给你请假,这几天就安心养伤吧。” “谢谢余班长!”苏小妹看着大伙这么关心她,顿时觉得因祸得福了,原来她和茜茜姐在北业还是有好朋友的呢,还是这么多,果然,只有患难才能见真情。 等都走后,傅旭东才抬手扶开莫茜额前的碎发,脑海里回荡着对方昏厥前那几句话,从没小看过谁,唯独这傻缺,总能令他刮目,以前没仔细看,这丫头挺漂亮的,就是过于莽撞,不懂谦让,很是招摇,做事瞻前不顾后。 苏月有你护着,那你自己呢? 在他看来,这傻缺的处境比苏小妹永远都来得危险,自己……不行,他无法保证随时随地都能在场,若出事了怎么办? 亏他一肚子学问,却无法将迷途羔羊拉上正途,真真是束手无策。 “这事不能怪茜茜姐,都是我惹出来的。”苏小妹仿佛看懂了少年的心思,小声辩驳。 “哼!”傅旭东冷哼着起身往外走:“你们要不惹人家,人家咋就偏偏盯上你们?死,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一刻可有想过你们的家人?能力有限时,能屈能伸方才是真好汉。” 苏小妹咬牙,心想这不过是茜茜姐包养的小白脸,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批头论足? “你不是很厉害吗?刚才怎么不见你出手帮忙?事后才来说风凉话,没义气。”她才不信他有透视眼,能看到自己当时没穿衣服。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如果茜茜姐当时真和那什么西燕同归于尽了,莫家还不得集体哭死?傅旭东干嘛无缘无故说这么句沉重的话?他想表达什么?难道是……责任?的确,这俩字她和茜茜姐从没想过。 少年停住脚,瞅着外面几株花草冷言道:“别说我不知道她们下手会这么重,就算知道了,依然不会管,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就生啊死啊的,将来的路你们还想怎么走?一个人要轻易能把命舍弃,那她就不配谈什么公理。”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苏小妹久久无法回神,果然还是傅旭东,永远都一副不可侵犯的强势样,对哦,怎么忘了他切身经历过亲人离去时的痛苦?刚才那话其实并不是要说给她听,更不是茜茜姐,而是一种倾诉吧? 在抱怨他妈妈轻生的事么?说起来傅阿姨的确不该那么做,留下个未成年的孩子独自面对风浪,她也没想过自己死后傅旭东该何去何从吗?可她能轻生,说明已经到了绝境,没有力气再挣扎,否则绝不会那么做。 也不知道这件事谁对谁错了,只能说天意弄人,好吧,既然他不知道会打这么激烈,那就原谅一次,否则多亏啊?茜茜姐这大土豪为了他都快把自己给饿死了。 嘈杂的教室内,吴洋慢悠悠坐到邱翰承身边,眼睛对上崔虎:“莫茜跟人打架了,刚被傅旭东抱进医务室,以前真没看出来,这妞儿挺厉害的,傅旭东看似不怎么理会她,关键时刻总有他的份。”说完视线便移向了隔壁那位。 果然,邱翰承倏然抬头:“医务室?现在谁还敢招惹她?”上次他都亲自出面帮她解围了,摆明着这妞儿是他罩的,谁这么不识趣? “不是,翰承,你还玩真的啊?那妞儿一看就不是老实的主,你干嘛一而再想替她出头?莫非你真的……真的……”看上人家了?该死的,有这么个嫂子,他脸上都没光,那家伙成绩差就算了,还一点都不可爱。 “什么真的假的?问你话呢。”邱翰承厉喝。 不但要帮人家,还为了那妞儿来凶他,呵呵,莫茜,你可真行,耸肩回应:“和一帮女生在厕所斗殴,虽然伤得不轻,但好在打赢了,知道是和谁吗?上官西燕。” 某邱愣住,半响后才拧眉:“难怪,傻大妞没事招惹她干嘛?” “是上官西燕找人打了莫茜的那跟班,这个莫茜,初生牛犊不怕虎,谁都敢惹,看吧,以后消停不了了,翰承,算了吧,这事你不能管,而且以后离莫茜远点。” “就是,你要帮莫茜,就等于是跟何家作对,你爸要知道了,不会让你好受。”崔虎也加入了劝解行列。 邱翰承选择了沉默,十指交叉,来回搓揉,该死的莫茜,她知道自己惹的是什么人吗?上官西燕是何家的外甥女,整个家族就那么个女孩儿,乃掌上明珠,何尧阳极为疼爱这个表妹,连他都跟何尧阳界线分明,这傻大妞竟敢往里跳。 何尧阳……何老二,何家大半人都是吃皇粮的:“上官西燕不是在国外吗?是谁把她拉回来的?” “还不是你罩着的苏佳丽?这妞儿倒是会找靠山,你不行,人家还多的是后盾,这些女孩子成天都想什么呢?没一刻能安生。”吴洋无奈地摇摇头,打起架来比他们男生还要命。 邱翰承听是苏佳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该死的苏佳丽,除了会惹是生非外,还会什么? 医务室……要去看吗?去了说什么?妈的,最讨厌这种婆婆妈妈的事了,有些话跟傅旭东都能说,唯独跟莫茜就难以启齿,都是绿毛怪害的,要不是他,自己当初稍微松下口,哪还有傅旭东的事?最让他心烦的是傅旭东跟莫茜是如何搅一块的? 始终都查不出原因,算了,等把绿毛怪搞定再去见傻大妞吧,昔日能迷上他,现在单身了还是会旧情复燃的,对付那种女生,也就是勾勾手指的事。 “怎么不送去医院?”故作不在意地整理桌子。 吴洋哪里听不出人家在打探伤情?也不点破,笑笑:“不至于,已经脱离危险期了,过几天便可出来。” “翰承,晚上咱去网吧撸几把,你们个个都驾轻就熟,就我还在盖伦这个角色阶段。”崔虎长叹,谁叫他接触得晚呢? 邱翰承挑眉:“晚上你们先跟我去趟隔壁学校,回头教你玩转几个法师系。”叫楚原是吧?一个小痞子而已,还怕搞不定吗?傅旭东,你就等着吧,管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以后都得给本少滚得远远的。 隔壁学校?没事跑隔壁学校干嘛?不过能学会操作法师系也不错:“随你安排!” ——————题外话—————— 有种男主男二女主要同仇敌忾的感觉,一来二去就有共同的敌人啊。 ☆、047 他是不知道 “茜茜还没醒吗?”高洁放学后第一时间就来探病,见莫茜仍旧在沉睡便追问。 苏月摇摇头:“下午醒来过一次,校医说只是太累,睡着了,没大碍,明天就能好。”好在没伤筋断骨,更庆幸在住校,否则被叔叔阿姨看到,还不得吓出心脏病来? “那就好,你也别老守着她,回床上躺着。”将依依不舍的人拉隔壁床上便继续道:“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们,老师今天训了我半个小时,短期内我不能出差错,否则就该见家长了,总之有事你就打我电话。” “嗯,我会的。”苏月听得心里暖暖的,傅旭东才刚走,高洁又来,这会才知道以前的几年过得多么孤独,朋友多的感觉真好。 这厢,楚原刚出校门五分钟不到就被人堵进了犄角旮旯里,挎着书包节节后退,不明白这些北业的人想干嘛,只是看那邪佞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应该没招惹过他们吧? 为首的邱翰承环胸用眼神指指周遭的十来个小弟,笑问:“说吧,是你挑我们一群,还是我们群挑你?” 楚原狐疑地将那句话来回重复,好像压根没什么区别吧? “不说话就由我来定,哥儿几个听着,只要不闹出人命,随便你们怎么弄。”某邱说完就悠哉悠哉走开了。 “你们到底想干嘛?”楚原戒备地捏拳。 “干嘛?当然是干你!”吴洋敛去笑容,铁拳便挥了过去,正中对方的侧脑,最是看不惯这头绿毛了,染什么颜色不好,偏偏是绿色,活该妞儿被抢。 楚原心中的熊熊烈火彻底被挑起,趔趄着将书包一扔,扯住吴洋的衣领就要开干,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不等他挥拳,手臂就被另外两人禁锢住了,再次被一脚踹倒,根本连站起来的空档都没,星星点点的拳脚便直往身上招呼。 最后实在没力气反抗时才怒声咆哮:“你们他妈的以多欺少,那个谁,有本事咱单挑。” 对此,斜倚出口的少年只是一声哧哼,后继续欣赏着街道风光。 ‘砰砰砰啪啪啪啪!’ 连串围殴过后,楚原已经奄奄一息,全身痛得难以呼吸,却还倔强地仰起头看向远处那位:“为什么?死也该让我死得明白吧?”三校的人打他还能理解,平时树敌不少,但北业……真心没有什么矛盾。 邱翰承噙着笑冲大伙挥手,后半蹲在楚原跟前,以两指抬起少年的下颚邪魅地道:“劝你早早去和莫茜分手,否则今天这种情况只会是个开始,至于说以多欺少,那是你对本少缺乏了解,我呢,一项是能动手,绝不吵吵,能把人弄残,绝不把他弄死,我要让他在床上躺一辈子,所以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楚原面部一抽,咬牙支着地面坐起,嘴角挂笑:“原来是这事啊,呵呵,我也不妨告诉你,有能耐你就弄死我,但凡有口气,我都不可能和欠儿分开,我喜欢她,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她绝!”末了伸出舌尖舔舐掉嘴角的血渍,寻衅味十足。 吴洋和崔虎面面相觑,想不到这小子还挺痴情,瞧都被打成什么样了?鼻歪眼斜的,估计连他亲爹亲妈都要认不出了吧? 某邱皱眉,站都站不起还如此猖狂,知道若再打肯定出人命,深吸口气慢慢站起,以俯瞰角度冷笑:“看来你脑子病得还不轻,需要继续诊治,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几时,赶紧去包扎包扎,免得下次哥儿几个没处下手。” 望着一群人嬉笑而去,楚原闭目,指尖揉捏着额头淤青,痛归痛,但心里舒坦,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楚原有眼光,看那领头的少年就不是普通人,居然跑来跟他抢妞儿,且,他太了解欠儿了,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都不可能跟他分手。 自己再不放弃,那这段关系能永远维持下去,至于这些情敌,他会用他那股不怕死的精神一一击溃的,欠儿,你看我多仗义?为了你被打成这样居然也不选择出卖你。 不就是被打几次吗?只要给留口气,哥们儿扛得住。 站起后忽觉自己越来越爷们儿了,什么都能丢,义气不能丢,更别说是妞儿了,金山银山也不能换是吧?那不等于自己把良心拿去给狗吃么?嗯,做他的妞儿,是欠儿毕生之福。 月上枝头,时过夜半,苏月本想起身解手,无意间看到莫茜正瞪着眼珠子发呆呢,且眨也不眨,天花板也没什么好看吧?想什么呢? 莫茜的确早就醒了,意识清晰后,某些画面便落入脑海,上官家……西燕姐,那就是叫上官西燕,这个人身手很扎实,若不是自己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恐怕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苏小妹也被人打成那样,而傅旭东明明在场却不出手帮忙。 不帮苏小妹她也没意见,可是她呢?虽然她当时不希望有人插手,那会很没面子,可不想归不想,人家袖手旁观就另当别论了。 越想眸光越阴沉,最终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妈的,喂不熟的狼崽子!”就这还不足以泄火,更抬脚踹向了床柱,也不想想,她若死了,以后谁特么再给他交学费?谁给他饭吃? 苏小妹深怕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爬起来上前安抚:“茜茜姐,你不能激动。” “我没事。”偏开脸闭目养神,不明白心里那股难受劲儿代表着什么,只知道不痛快,非常不爽,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儿,她压根就不该乱发同情心,否则此时就不必闹心了。 喂不熟的狼崽子?是在说傅旭东吗?看莫茜气得面红脖子粗便小声道:“傅旭东送你来的,晚上那会还来探望过你呢。” 哼,不就是怕她不再资助他吗?真当她是白痴了?这丫纯属把她当做功成名就的垫脚石,待哪天不需要就一脚踢开,根本不会履行承诺,白眼狼都是这样的,没想到真给苏小妹猜对了,抬手按住心口,既然如此,以后不再资助就是了,为何心里这么堵塞? 苏月看出了莫茜很介意傅旭东的见死不救,那是不是代表可以趁机把傅旭东踢开了?以后她和茜茜姐就能回到从前,有花不完的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总之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不管你……’ 不行,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让茜茜姐难受下去,轻叹:“他说不知道你们下手会那么狠,还说……” ——————题外话—————— 瞬间对楚原肃然起敬,小子,好样的,不学好归不学好,咱最起码是个真真正正的纯爷们。 ☆、048 带他们回家 不知道?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谎话也就能骗骗鬼,想是这么想,但心情多少还是有点好转:“还说什么?” “还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茜茜姐,知道为什么吗?我想他应该特反感轻易能把命舍去的人,因为他妈妈就是自杀的,还有他问我们,在你打算和上官西燕同归于尽时,是否想过你的亲朋好友?莫家就……你一个孩子。” 莫茜呲着牙坐好,知道了也不会管……他倒是诚实,奇怪,气竟然顺了,他是在怪她不珍惜生命?问题是当时那不是没办法吗?难道要她跟上官西燕认错?根本不可能,她情愿死也做不到,问题又来了,是否想过亲朋友好友。 那一刻真没想那么多,是啊,莫家将来还需要她来养呢,三个家庭都把她当至宝疼着,若她死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叔叔婶婶得多伤心?僵硬地转头看向苏小妹,自己为了帮苏小妹杀了上官西燕,这家伙以后也不会好过。 傅旭东又会成为孤苦无依的小孩儿,从来不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居然这么重,比起这些,偶尔服下软又算的了什么? “咳……那个,是我太鲁莽了,以后我会尽量克制,你伤得严重么?” “我没事,过几天就能上课了,你也是,茜茜姐,你不要怪傅旭东,我觉得若是他知道当时的情况,一定会冲进去的,因为高洁抱你出去时,他明显被吓到了,说什么不帮忙肯定是气话,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某女眼珠子转了一圈:“切,他算老几?我犯得着生他的气?好了好了,赶紧睡觉吧。”挥开阴云后,又是万里晴空,奇怪,刚才明明感觉胸口压了块无形大石,这一下怎么就无影无踪了?而且想到是对方抱她来医务室的,竟还有点小雀跃。 这种阴晴不定又喜怒无常的情绪从来没有过,莫非是生病了?肯定是的,有空得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就算知道也不会管……呵呵,这小子,当真不怕她一生气就撤资?诚实好啊,代表纯洁易懂。 好听的假话,难听的真话,她从来都是选择后者的。 最讨厌那种腹黑的人了,说一套做一套,心里全是算计,碰到这类货向来都是绕道而行,还是她家小傅好,跟透明的一样,老实巴交,冲这一点,再大过错也该原谅。 姐姐豁达着呢。 离女厕群殴事件两个月后,莫茜又跟喝了复活药水般,再次生龙活虎,要说那么大的事竟然没被处分,那自然是三班班长的功劳,至于上官西燕那边,就不得而知了。 “余班长,放假一起到我家玩不?今晚干脆就跟我回去,睡我那,明天去逛街!”莫茜拍拍前面教人复习功课的余美人,诚心邀请。 班长翻白眼:“都快期末考试了,你怎么还想着玩?回家后赶紧给我温习,别再拿个倒数第一了,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没面子呢。”后回过头不再理会。 “呃……”某女干笑,从没这么渴望全世界的书籍统统消失过,学习学习,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不知道她天生就跟书本犯冲吗?再怎么学还是老样子,想当初为了上北业,她不遗余力的奋战,到最后也就多了几分而已:“如果来学校不用上课就好了。” 班长闻言后,头冒黑线,恨铁不成钢的回头怒视:“那要学校干嘛?” 莫茜兴致勃勃的扬眉:“干架,打混,一群同龄人在一起吃喝玩乐,那就太完美了。”奶奶的,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学堂,没劲透了。 周遭的人们听得直发笑,合着她的梦想就是这个? ‘咯咯咯咯……!’ 见没人理自己,只好抓抓头发接电话:“大美女,都跟你说几次了?上课时间不要给我打电话,被记过了你负责啊?” ‘你这什么态度?今天早点回来,我煮了一大锅螃蟹,就等着小宝贝回来品尝了,记得把月月也叫来……嗯,多叫点同学也行,人多热闹。’ “切,又煮多了吧?行,一会放学就回去。”果断切断通话,捅捅隔壁的苏小妹:“晚上到我家吃螃蟹。” 埋头写作文的苏月头也不抬:“不行,今天我外婆过来,得早点回去,下次吧。” 莫茜点点头,没有勉强,莫夫人,就等着给你亲亲老公训斥吧,咱是帮不了你了……等等,螃蟹,这玩意儿贵着呢,自饲养以来,还没好好慰劳过那只宠物,每天粗茶淡饭,省吃俭用,加上以后开销跟不上时,还得劳烦父母帮忙。 干脆带他回去好了,就当给二老打个预防针,螃蟹,呵呵,相当于大餐,啧啧啧,自己是不是对傅旭东太好了?好吃好用的总落不下他,不管了,对他越好,将来想恩将仇报他也不好意思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自古不变的真理。 “傅旭东,你先别走,跟我回家,请你吃螃蟹。” 校门口,莫茜叫住骑上单车的少年,施恩味十足。 傅旭东拧眉,似乎依旧很反感女孩儿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正要充耳不闻的离去时…… “欠儿,放学了?走,我送你回家,天气越来越冷了,来把这个戴上,送你的。”楚原笑着将某女的手抬起,强行把手套给套了上去。 莫茜当然不会拒绝,男朋友送女朋友东西再正常不过,而且也是楚原的一番心意:“挺漂亮的嘛,我很喜欢,不过你嘴角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打的?”回头就一块儿去好好雪耻,她的男朋友不是谁都能打的。 楚原干咳:“那个……没什么,碰到几个硬骨头,不过已经给我摆平了,咱们走吧?”末了扭开头尴尬地揉揉伤处,真丢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那群人太厉害了,他找了二十多个帮手也没能打过,最近时不时被堵困,都快成一种习惯了。 但下手明显轻了不少,估计是快被他的毅力给打倒了,坚持就是胜利,果真不假。 “介绍一下,傅旭东,我朋友!” 楚原颇为狐疑地看去,还真是北业的校草,更是位学霸,欠儿最近怎么老跟这些人来往?不太礼貌地哼笑:“长得的确不错,难怪三校的女生个个都喜欢往这边跑,欠儿,咱们赶紧走吧。” 傅旭东也没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习惯,无表情地将车子停回车棚,后才慢悠悠地尾随。 “喂,他是我老公,你能给点面子吗?”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老公?某男暗暗嗤笑了下,继续淡漠地行走。 莫茜很郁闷,傅旭东太不懂事了,好歹笑一笑嘛,搂着楚原打圆场:“他天生就不爱笑,棺材脸,恐怕上辈子是被人类扒皮抽筋折磨死的狼崽儿,所以才这么恨世,别理他。” “我懂,一般像他这种优等生都比较高傲,没关系,但为什么他要跟咱们一块儿走?”说完才弯腰钻进出租车,有他送还不够吗? “我妈让我请同学回家吃螃蟹,正好碰到他,就一起吧,话说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没去我家玩过,今天带你认认门。”某女并不觉得傅旭东跟着有什么不对,所以说得很是坦荡,想到什么,拍拍面前那位:“喂,不希望被赶出来的话,我劝你到时还是客气点,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傅旭东依旧只字不言,双手揣兜懒懒地望着窗外景色,但头却微微点了下。 莫茜长叹,真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哑巴呢,这小子整个一火星人,都穷困潦倒成这样了还这么孤傲,要不是她心胸宽广,早一脚给踹飞了,忽见一旁的楚原冷静得不正常,问:“怎么不说话?” “咳,第一次见你的家长,有点紧张。”楚原搓搓双手,但又有些期待,怎么说那也是他未来的老丈人,一定得把嘴放甜点。 莫茜顿时喷笑:“有什么好紧张的?放心吧,我妈很和善的,我爸也很好客,都是老实巴交的人,特和蔼可亲,放松点,看看人家傅旭东,多淡定?” 和蔼可亲……楚原听到这四个字时,的确松了口气,他跟欠儿关系这么铁,相信叔叔阿姨会喜欢他的,没理由输给一个外人吧? 边进院子莫茜边跟楚原认真嘱咐:“到时候别乱说话,我爸妈不允许我毕业前谈恋爱知道吗?就说是同学,可别说漏嘴,否则我就死定了。” “安啦,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楚原整理整理衣襟,清清嗓子才跟着踏进。 傅旭东依旧面不改色的跟在一旁,对前面二人咬耳朵之事视若无睹,眸子将别墅院子扫视了圈,当看到那座小庙时,抬手掩嘴闷笑了下,最后定格在金灿灿的大门上,不由轻叹着摇头,难怪那傻缺有着张暴发户的脸。 原来是遗传性的。 “闺女回来啦,他们……”所有的话在看到楚原时卡住,笑容也一点点凝固,莫爸爸收拢眉毛,就那么站门口瞬也不瞬地俯瞰着三个孩子。 不等莫茜介绍,一直不曾开口过的傅旭东率先笑道:“叔叔您好,我是莫茜的同学傅旭东,您可以叫我阿旭,他是楚原,莫茜的男朋友!” 轰隆隆…… 无声一道闷雷炸得父女俩外焦里嫩,特别是莫茜,张口结舌的望向肇事者,对方似乎压根没意识到说了什么要命的话,笑得即真挚又腼腆,完了完了,要天塌地陷了。 ——————题外话—————— 作死的节奏啊,我就说吧,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男二还整那么麻烦,男二喜欢把人弄残,男主则喜欢斩草除根,免得吹风吹又生了继续费事。女主老是认为自己高大威猛,总想把一匹狼驯成奴隶,突然有天照镜子才发现自己尼玛原来是只兔子。 喜欢的亲可以加琪琪的读者QQ群哦:425071379 ☆、049 她爸很可怕 “男……男朋友?”后跟来的莫妈妈同样目瞪口呆。 楚原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跟预期的截然不同,吞吞口水,硬挤出个笑脸:“伯父伯母,你们好。”傅旭东,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该死的,这种诡异气氛真要命。 莫云涛将双手背向身后,冷冽地眯视向那颗泛着绿光的头颅,还有少年嘴角的淤青,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笑着转身:“难得有同学来做客,都进来吃饭吧。” “呵呵,是啊,都准备好了,进来吧。”莫妈妈忍住不昏厥过去,也笑眯眯地招呼。 莫茜则强行拉住要进屋的傅旭东往角落里走:“你是白痴啊?这种话能当我爸妈面说吗?”甩开手小声咒骂。 某傅早已收起了那副彬彬有礼的姿态,俊脸上布满疑惑:“什么事?” “当然是楚原是我男朋友的事!”他难道没看到老爷子脸都绿了吗? 少年一副恍然大悟,略微有些自责,但似乎又觉得憋屈,很快就变得理直气壮了:“你又没事先告诉我不能讲。” 某女瞪大眸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哥,东哥,东祖宗,这种事还用我来教你吗?傻子都知道的道理吧?”疯了,该死的,这可怎么办?老家伙肯定会没完没了的,搞不好还得被迫转学,怎么办怎么办? 傅旭东淡然地垂眸,见女孩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头烂额,一抹坏笑自嘴角稍纵即逝:“怪我考虑不周,若因此给你带来了不便,我感到抱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莫茜翻白眼,是她太高估这家伙的智商了,什么学霸?整个一智障,他也就在学习上有点能耐了,很想破口大骂一番,但人家也没说错,是她自己没事先讲好,摆手道:“算了算了,只是麻烦你以后说话前先动动脑子,别张口就来,会害死人的。” 原来太诚实也并非是好事嘛! “那我进去了。”傅旭东斜睨了眼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楚原,后跟没事人一样踏进大厅,自然得就跟进自己家一样。 楚原这才敢跟着踏入,和蔼可亲……只要他好好表现,一定能扭转乾坤的。 “呵呵,爸妈,这么大一桌啊,今天有口福了,来,楚原你坐这里,傅旭东,你坐那边。”莫茜故作轻松地打哈哈,也不管父母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装傻充愣:“都不要见外,就跟到自个儿家一样,尽情的吃,都是我妈亲手做的,都不许客气。” 莫妈妈暗地里剜了女儿一眼,一个女孩子,居然带俩男生回来,这就算了,还是这种小混混,回头再跟你算账,面上保持着微笑:“是啊,都赶紧吃吧,你刚才说你叫什么?”眸子对上那文质彬彬的男娃儿,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而且端端正正的,举手投足优雅从容,怎么看怎么喜欢,就是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呢? “我叫傅旭东,阿姨您叫我阿旭就可以,因为偶尔会给莫茜同学辅导功课,所以今天才非要请我来吃饭,盛情难却,我只好前来打搅了。”某傅扬唇,腔正字圆、不卑不吭。 某女再次傻眼,辅导功课?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事?这家伙向来不屑撒谎的,怎么这会儿眼都不带眨一下?难道是她有突发性失忆症? 傅旭东……二老面面相觑,莫云涛边拿起筷子边垂眸沉思,莫妈妈可没心思去猜,直接冒昧的问了出来:“傅……你爸爸是……?”虽说没读过书,但基本礼貌还是有点的,没把话说太明。 “妈,你问这个干嘛?多没礼……” 不等莫茜说完,傅旭东就面不改色的摇摇头:“不碍事,阿姨,我爸爸就是傅国伟。”看似对答如流,实则桌下的十指已经蹂躏得骨节惨白,莫茜那么坚定傅家是被冤枉的,是因为她天生缺根弦,不代表所有人都会那么认为吧? 杀人犯外加强暴犯的儿子,有多少家长愿意自己的子女跟这种人来往? “难怪这么眼熟,孩子,我还见过你呢,记得不?就上次你爸爸过生日,呵呵,钢琴弹得真好,茜茜有你一半的才华,我们也就不用发愁了,来来来,别光坐着,尝尝阿姨的手艺。”莫妈妈在听到对方有给女儿辅导时,就已经喜欢得不了,如今加上心疼,更是热情。 莫爸爸也感慨万千,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叹道:“你家这事,只能怪天道不公,你爸爸可是个不错的人,头脑灵活,有本事,可惜遇人不淑,阿旭,以后你得跟你爸一样有出息,凡事多长个心眼,不能再被坑了。” 傅旭东沉默了半天,后继续笑着点头:“那是自然,谢谢叔叔阿姨如此深明大义,怎么着也得青出于蓝胜于蓝,我会超越他的。”看来莫茜不是缺根弦,而是受家庭影响,无需去问他们为什么如此相信父亲,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 “好样的,你小子肯定会大有作为,只是你要记住,这个人呐,心里不能有太多仇恨,否则往后的路不好走,做父母的不求别的,只求子女一世安康,只要孩子健康成长,豁出命也在所不惜,而且做人要堂堂正正,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千万不能把路给走歪了。”莫爸爸说完就又含笑闷了口小酒。 莫茜不解地看向楚原,他们在说什么呢? 傅旭东边慢条斯理的剥掉蟹壳边抬眼看向莫云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了全部问题,有些道理谁都懂,他也相信父母情愿他远离是非之地,好好成长,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报仇的,即便是会丧命。 至于走歪路,已经踏进去了,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但还是很感激对方的劝导:“叔叔,我相信自己知道怎么去规划人生,您放心,我只是帮莫茜同学辅导过几次功课,不会有太多交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孩子多想了,你能给她辅导是她的福气,我求之不得,以后记得常来玩,要好好督促她,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莫云涛拍拍胸够,一脸豪气,哎,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他顾虑多,实在是莫家承受不了某些打击。 不过他相信这孩子懂他的意思,想报仇没人能拦,但不能殃及他的女儿。 和蔼可亲,的确,那只是对莫茜而已,傅旭东不再言语,继续笑着进食,这个叔叔其实很凶吧?但还算通情达理。 “对啊,阿旭,以后记得常来玩,听说现在有人在资助你,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将来肯定能得到一位良才,虽然我们家跟你家不能比,但还算富裕,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莫妈妈说着说着就又抓了两个大螃蟹送了过去。 怎么会有人长这么好看呢?大了后肯定是个风度翩翩的大帅哥,真是越看越耐看。 楚原心里不是很自在,莫家二老的注意力一直就在傅旭东身上,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到底谁才是莫茜的男朋友? “妈,你多大年纪了还犯花痴?老这么盯着看,下次谁还敢来?”莫茜敲敲桌子提醒,别说那家伙了,就是自己到别人家,若是被当展览品看也会郁闷吧?难得带同学回来,就不能给她长点脸? 莫妈妈差点被呛到,收回眼光抱怨:“你要长这么好看我用得着看别人吗?”美好的东西谁不想多看几眼?以后指不定有没有机会呢。 天晓得她做梦都想生这么个儿子出来,带出去也有面子,只可惜没那个命。 那你干脆收他做儿子好了……硬生生隐忍着才没吼出来,她难得回来一次,怎么风头全被傅旭东给抢了?都不问问她在学校好不好,这都什么父母? “没事,阿姨若不嫌麻烦,以后我肯定常来叨扰,还有叔叔,很多事情我还想多多向您讨教。” “我能有什么东西让你讨教?我跟你爸比起来,充其量算个龙尾巴。”这小家伙,年龄不大,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说什么他都能懂,整个一小大人。 “话不能这么说,叔叔懂的,我爸不一定能懂,很多事上他都不懂变通,真比起来,我还是比较敬佩叔叔,若没祖上基业,我爸肯定没您有成就,能白手起家才叫真本事。”说完便暗自舒了口气,好似把能说的能用的词汇都搬出来了一样。 “噗哧!”莫妈妈捂嘴喷笑,看向自家老公挖苦:“就他还跟你爸比呢,阿旭,你可别抬举他了,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好不好?” 莫云涛用筷子敲敲盘子,无比自豪地仰高下颚:“那是你头发长见识短,阿旭,你这孩子有眼光,我跟你说,当时我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更别说上学了,可我和我兄弟有抱负,不相信一辈子都得在家种地,我们俩一起出来在工地上干活,别人只顾着怎么把自己的活干好,我们想的却是包工头都干些什么,他为什么会成为头头……” 莫茜见父亲滔滔不绝,说不诧异是假的,大人和孩子之间怎么可能聊这些话题?基本都是和他那些朋友才会谈,怎么跟傅旭东……而且表情还特认真,就跟在和一个成熟的老友谈天说地一样。 自己的这个宠物真不简单,几句话就让老爸刮目相看,老妈爱不释手。 傅旭东没间断吃美食,很给莫妈妈面子,耳朵却一直在莫爸爸那边,听到激动时刻,会露出发自内心的佩服,若不是亲耳听到,他真不相信一个小小农民工能爬到今天的位子。 说到最后,莫爸爸都不吃饭了,就那么抽着香烟陈述:“当时都说做不下去了,那楼也已经成型,没法改,我身为包工头,总得对手底下的人负责吧?楼不能完工,对我们的损失得多大?可政府非要让拆除,说什么一旦建立起来,会不吉利。” “不吉利?为何?”某男不懂。 “这事我来说,那栋楼太高了,后面有个不能挖的山头,是文化古迹,恰好是个圆形的,楼就在前面,真盖起来,从空中看下去,那山头就像坟包,大楼成墓碑了,所以不让盖,你叔叔脑子好使,说有办法改建,就是如今的兴城商业楼。”莫妈妈直翻白眼,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傅旭东虽然不懂盖房,但本来计划好也盖了一半的楼房,若改建,可不是人人都能办到:“叔叔能有今天地位,我一点都不觉奇怪。” “那段时间日子真不好过,但还是咬着牙挺过来了,商家给了我一笔钱,恰好遇到一个房地产公司倒闭,我就拿着所有的钱投了进去,还借了不少。” “不怕亏掉吗?”某傅唏嘘,这魄力就跟莫茜跟人打架时一样,要么赢得漂亮,要么死得彻底,一个农民工,好不容易发横财,居然敢全部投资到一个倒闭了的公司。 莫爸爸仿佛就等着对方这么问呢,悠然自得地抚摸着肚皮,笑得合不拢嘴:“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出了那公司的问题所在,几乎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能扭转,虽然风险还是很大,可阿旭你想想,不想一辈子种地是不是就必须往上爬?反正摔下来也不是很疼,大不了就是丢掉一次赏金,可一旦成功,看看。”指向四周的设施。 傅旭东点点头:“的确,畏首畏尾,永远也成不了大器。” “当时跟着我一起拿赏钱的那些人,如今都回家种地去了,这人要没魄力的话,上哪儿谈成功?但做为一个过来人,我还是希望你们这些晚辈脚踏实地一点,除非你禁得起各种打击,我就一个原则,不做亏心买卖,对得起天地良心……” 莫茜看看手机,都快七点了,他们还有完没完?老爸也是,你也不嫌丢人,居然跑一小屁孩儿身上找优越感,傅旭东也是,你一初一的学生,听这些怎么就那么起劲儿?碍于男朋友事件在前,又不敢出声打断,老人家正慷慨激昂着呢,这会泼冷水,不是找死么? “听了叔叔这番话,我受益良多,真不是恭维,同样一番话,若我爸来说,我几乎听不进去半句,交流沟通的方式也很重要,我爸肯定不会跟叔叔一样说得绘声绘色,他太过严肃,无论说什么都像是读演讲稿,所以我和他很少这样长谈。” “那是当然,气氛最重要,教育孩子怎么能跟读演讲稿一样?我教孩子时都是这样以聊天方式进行,否则对方怎么融入?” 某傅笑笑,难怪莫茜总是吊儿郎当的,跟她说什么都会假装听不见。 莫妈妈起身收碗,冲傅旭东打了个眼色:“阿旭你就别再夸他了,再来几句,他真就要飘飘然了,到时东南西北都找不到。” “实话实说而已!” 楚原哼笑,小声道:“马屁精!”瞅准目标,放心大胆去做就能成功,十四个字就能概括的事却聊了几个小时,他听着都觉得无聊透顶,就不信傅旭东真的不烦。 莫云涛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对傅旭东的喜爱也在持续飙升,当然也没错过某人的讥讽,放下酒杯,起身走向书房:“那绿头发的小子,你跟我来一趟!” 傅旭东扬扬眉,笑看了眼楚原,那鄙夷模样就好似在说‘马屁若拍对地方就不是阿谀奉承了,连家长都搞不定还想当男朋友,回家继续修炼去吧。’ 楚原咬咬牙,瞪了其一眼,快速跟进了书房,怎么会这样?当老板的不是最讨厌溜须拍马吗?叔叔咋还就吃这一套了?而且他没看到傅旭东压根就是言不由衷吗?反正他百分百是这么认为的。 或许这个老板和别的老板不一样吧。 走进寂静无声的书房后,顺便也把门带上了,呼出口气换上笑脸走向莫父:“叔叔!” 莫云涛提起裤腿坐进了沙发里,大手取出香烟慢悠悠点燃,完全没有要招呼对方坐下的意思。 见其不说话,实在受不了这种无声的精神折磨,楚原选择率先打破沉默,对着女友长辈那张刚毅的脸赞道:“其实一直都想说,叔叔您长得真帅!”不就是拍马屁么?谁不会啊。 出乎意料的是莫爸爸并没像刚才那样喜出望外,反而浓眉紧蹙,透着深深的厌恶,吐出口云雾用夹着香烟的手指向那不良少年恶声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你敢怎么动我女儿,我就敢找人怎么动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叔叔,我没打什么主意,我很纯洁的!”这也叫和蔼可亲?光是想想对方找一堆男人来叉叉圈圈自己的画面就浑身发寒,被打个半死不活没什么大不了,可要被……这这这太要命了。 “你纯洁个屁,当老子没年轻过啊?”莫云涛眉眼一横,怒喝完便开始质问:“说,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楚原本就很惶恐,被这么一吼,更是无法淡定了,本想说牵过手,可看老爷子一脸凶神恶煞,活像个毫无法律意识的土流氓,怎能不心惊肉跳?下意识将双手背在身后,轻声道:“我给她削过铅笔,送过橡皮,也帮她写过作业。” 莫爸爸将烟头扔进烟灰缸,起身来到一个柜子前,片刻后,把一捆铅笔和几块儿橡皮还有作业本拍少年怀里,厉声道:“铅笔橡皮还给你,作业自己回家写去吧,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俩有来往,我就卸你条腿,知道吗?” 或许是威慑力太大,楚原被吓得后退了步,老爷子额头青筋正突突跳呢,面色最是难看,他只是个孩子,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威吓?知道对方爱女心切,自己若再不识好歹,真能让其失去理智,抱住那堆学习用具连连点头:“知……知道了!” 见孩子脸都白了,莫云涛也丝毫没丁点怜悯心,这能怜悯吗?十三岁还不到就男朋友男朋友的叫,还是这么个越看越不顺眼的东西,一旦退步,毁的是女儿一辈子,不过这孩子还算知趣,敛去凶恶,笑着往外走:“赶紧回家吧。”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楚原擦擦冷汗,忙不迭出去拿起书包就往外走:“欠儿,我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叔叔阿姨再见。”连给人回应的机会都不给,仿佛在别墅里见了鬼一样,恨不得立即消失。 “喂,我去送送你……”某女刚到门口,就见那小子哒哒哒地冲往马路,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然不相信是对方家里出了事,捏拳气呼呼地到父亲身边抱怨:“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傅旭东再次充当起旁观者,端着莫妈妈调配的果汁悠然自得地品尝,完全没有造成这场硝烟的愧疚感。 “啪!” 莫云涛倏然阴下脸,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莫茜几个踉跄,捂着脸不敢置信地仰头,没错,这是有生以来,父母第一次打她的脸,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清脆响声挽住了进厨房的莫妈妈,双手在围裙上擦拭了两下,出声劝阻:“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 傅旭东似乎也没料到老爷子脾气这么暴,不过看其似有悔意,也就没前去解围的意思。 “你打我?”莫茜眼睛瞪得溜圆,若不是看在对方是她老爸的份上,早用拳头还击了,咬着牙按捺住某些情绪,几乎忍得浑身都开始发抖了。 忽略掉孩子眼底的伤痛,莫云涛怒吼:“你还有脸来问我?茜茜,你是越来越出息了,不好好上课,尽跟一些混混流氓搅合,平时你不学好就算了,这才初一就给我带男朋友回来,你想干嘛?想活活气死我和你妈是吧?” 某女不服气地转开脸,冷言道:“我们又没犯法,你气什么气?我看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 “你还敢犟嘴?”莫云涛顿时怒火滔天,扬手就又要打,却被妻子抱住了,边挣扎着抽皮带边吼:“你给我闪开,今天不拔她一层皮她就不知道厉害。” 傅旭东见情势不妙,放下杯子过去将莫茜拉开。 “来啊,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看以后谁给你们养……” “闭嘴!”某傅看傻缺愈加嚣张,扭头低声警告。 莫茜心里更不痛快了,正要抬脚踹开少年借此撒气时,却发现对方正森冷地看着自己,眸中闪烁着阴霾,加之很清楚自己连他一招都受不住,只得愤恨地忍耐,压低音量发狠:“你到底是那一派的?”可恶,她是他的主人,不帮着她就算了,还一起欺压她。 傅旭东没有回应,确定女孩儿不会再出言不逊才望向莫父:“叔叔,没那么严重,我看莫茜同学和楚原更多的是朋友之情,就是过家家一样闹着玩,而且您觉得我们这个年龄真的懂那么多吗?” “是啊是啊。”莫妈妈听了后,立马趁热打铁:“老公,阿旭说得对,他们就是过家家,屁大点的孩子懂什么是恋爱?这都还没发育呢,你先别激动,消消气,茜茜,快跟爸爸道歉。” “我又没……”莫茜刚要叫嚣,又被傅旭东透着警告的眼神怔住了,仿佛她若再一意孤行大家就绝交一样,可恶,要不是看在此时闹掰损失过大的话,她才不怕这种威胁呢,烦闷地压下火气,看向手握皮带的老爷子:“得得得,对不起行了吧?我的错,下不为例,这下您们总满意了吧?” 真窝囊,早知道谈恋爱会令自己无地自容的话,当初就不答应楚原了,害她在傅旭东面前丢人现眼,真是要疯了。 莫妈妈努力顺着丈夫起伏跌宕的胸膛,柔声笑道:“老公,这还有外人在呢,有损你的形象,咱不生气了。” “叔叔,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事,不阻止就是因为看出了他们纯属闹着玩呢,兴许是曾上同一个小学,又经常患难与共,因此感情比跟他人深厚,您知道的,这种感情就像兄弟间的情谊,只是他们自己没意识到而已,认为能对双方两肋插刀就能是男女朋友,以外人角度来看,真的只是较为浓厚的友情。” 虽然傅旭东是在当和事佬,可莫茜依旧听得愣神,是这样吗?似乎她的确一直把楚原当作是最好的哥们儿。 莫云涛听完后,果然没那么气节了,好像是这么个理,就算那小流氓想干什么么,也还没那个能力吧?都没发育呢,都给气糊涂了,挥开妻子,把皮带系回腰间:“过个两年就都能成狼了,那时候依旧分不清的话,莫名其妙胡来,弄出个孩子怎么办?” “也对,老公,你说怎么办?”莫妈妈也没辙了,怕就怕孩子们再大点,还这么纠缠在一起,血气方刚的,难免不会犯下大错。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莫茜狡辩。 “不会?你不会不代表人家不会,上当受骗的人还少吗?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大学毕业之前敢谈恋爱,敢和男孩子胡来,你就给我滚出莫家,零花钱统统没收,你还别不信,我要是心软了,就出门给车撞死,莫家从此断子绝孙。”不知是说给孩子听的还是鞭策自己,态度很是强硬。 莫茜瞠目,有这么严重吗?哪有父母当着子女发这种毒誓的?若再不表态,那就得背负起不孝的骂名:“说什么呢?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再犯,您老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莫爸爸看孩子态度良好,气算消除了大半:“念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后指向祖宗排位:“把盘子给她,给我跪着去,不喊起就一直给我跪着。” “啊,这个……就算了吧?我真的知道错了,爸,您饶了我,要不我干跪着也行,咱能不玩这种脑残游戏吗?” 脑残游戏?且看傻缺一脸乞求,还别说,兴趣高涨:“见好就收,免得得不偿失。” 某女无语,也对,刚才只顾着生气,都忘了如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位大金主,若对方说不再给零花钱,她以后拿什么供养傅旭东?将来又如何奴役他?而且早就没回头路可走了,至今撒出去不知道多少万,这会儿崩盘,真真是血本无归。 嘟嘴命令:“那从现在起,你不许看我一眼!” 薄唇微弯,点头:“不看。”说完便转身坐回原来的位子看电视。 莫茜本想说让他马上离开的,可人家刚坐好就下逐客令不太好,怪事,按理说他该滚蛋了吧?怎么颇有要住下来的意思?臭不要脸,就算留下也该是楚原,他的心可真大,也不想想若不是他嘴巴大,今晚能有这出吗? 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也会立刻离去吧? “赶紧去吧,别再惹爸爸发火了,你这孩子真不像话,我不是吓唬你,惹急了,你爸真会把你送国外去,乖,听话。”莫妈妈把沉重托盘交给孩子,后舒着气去洗碗了。 某女瞪视着那颗冰冻过的猪头表示无奈,这就跟家法一样,莫家冰箱里永远都会放着只猪头,坏了就立即填补,绝无空缺一说,搞得她都快认为猪头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了,见过那么多,就眼前这只最碍眼,死都死了,还笑那么开心。 怎们看都是在嘲笑她一样,知道求救无门,只好托高去罚跪了,当然,也会时不时观察着傅旭东的动向,心说敢看你就死定了。 某男很守信,说不看就不看,眼珠子就没往左边瞄过一眼,始终围绕着电视和莫父打转。 时间一点点流逝,十分钟后,莫茜就开始体力不支了,也没心思再去管别人,垂着头长吁短叹,为毛莫家的人都这么奇葩?犯错了不打也不骂,就拼谁能把猪头顶得久,这并不是在她这里才流行的,老爸和叔叔以前犯错了爷爷也是这么干的。 不过想想两个毛头小子跪农家小院里顶着猪头的样子倒是挺滑稽的。 而爷爷小时候则是被祖爷爷这么玩,并不觉的长辈们想借此来驯化子孙,他们纯属是有心理阴影,估摸着每次顶着猪头时都在暗暗发誓,总有天自己会变成父亲,然后再把那股羞辱施加到子女身上去,一群心理变态。 “来,阿旭,尝尝看。”莫爸爸将茶盘上一杯香茶送上:“这就是我平时的一点小爱好,钻研好多年了。” 傅旭东双手接过精美瓷杯,先闭目用鼻子轻嗅,后才小抿上一口:“嗯,正宗铁观音,用的是天然泉水,以紫砂壶炮制,效果最佳,香气扑鼻,浓馥持久,花香鲜爽,醇正回甘,我爸也有这嗜好,不过还是叔叔的这杯最为醇正,奇怪,我爸为了钻研茶道,每年花销可不少。” “那应该不能吧?”莫爸爸明显不信。 “叔叔您再泡壶别的品种试试。” “我家就这一个壶,泡不了别的。” 莫妈妈抓把瓜子边嗑边哼哼:“别看他珠光宝气的,就这壶才算命根子,宝贝着呢,我和茜茜平时碰都不敢碰。” 莫云涛瞪眼:“你们懂什么?这叫品味,能交给你们拿去糟践吧?都说几百次了,壶是要靠养的,它只能泡铁观音。” 品味……某傅的视线在老爷子身上转了圈,大金项链黄灿灿的,指间套着好几枚具有历史价值的戒指,丝质白衬衣,五颜六色的花短裤,人字拖鞋,越看越忍不住暗笑,幸好学校要求穿校服,否则无法想象那傻缺会是个什么形象。 再看另一位,都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珠宝戴身上了,那钻石跟鹌鹑蛋一样,手腕套着四只金镯子,头上用的发簪都是纯金打造…… 故作疑惑的问:“为什么它只能泡一种茶叶?我爸那壶价值百万,什么都能泡。” “价值千万也一样,一茶养一壶。”好似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泡出的比对方好喝了,极为骄傲地摸摸茶壶:“看来你爸还是不懂茶,虽然我这壶才十来万,可我养得好……” 傅旭东洗耳恭听地一杯接一杯,看来父亲是茶界专家之事,真没几个人知晓,虽然一直都在说着违心的话,可看老爷子那满足样,也不觉有什么不好,开心最重要,见对方又送来一杯,继续礼貌地接过,借助着品茶的掩饰偷觑向左边。 “嗯咳咳咳……”快速放下茶杯。 “怎么了?烫到了?”莫妈妈吓了一跳,把毛巾塞了过去,后瞪向丈夫:“都跟你说不要整这些了,把孩子烫着了吧?” 傅旭东边擦拭边摆手:“没事没事,走神了,不怪叔叔,这茶味道真的不错,我很喜欢。” 莫茜也在那一瞬间抬头,心想不会是看到了吧?那她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你看,孩子都说了,不关我的事,而且人家还给咱女儿辅导功课,好好招待不应该吗?”莫云涛见孩子又开始品茗便心生欢喜,真是稀罕事,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居然能跟他相谈甚欢,只能说这孩子机智过人,真是说什么他都能明白,更聊得开。 才十来岁就已经相貌堂堂、气质出众、知天晓地,长大铁定了不得,如果这是自己家的该多好?他得少操心几十年,不愁老了无枝可依,不像自家那个,连人家一根脚趾都比不上,人真不能不信命。 看那家伙真没看过来,或许是谈及父母才走神的,莫茜松了口气,还别说,傅旭东真是个君子,说不看就不看,言出必行,完全不用担心对方会背叛自己,真是挖到宝了。 接下来的时光都在三人的欢笑声中度过,唯独莫茜一个人遭受着莫大痛苦,望着那和谐美满的一幕,其实那才是他们最期望的孩子吧?怎么感觉自己倒像个局外人了?他们才是一家子,瞧瞧,自那家伙出现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到现在。 甚至欢快得都忘掉了自己的存在,拜托,她真的很累,能把视线转过来吗?从没见爸妈这么喜爱过自己,笑得跟向阳花一样,也不知道傅旭东耍了什么手段把二老哄成这样。 如果他们真把那混蛋收养过来,自己就没地位可言了,他才是他们亲生的。 还好莫家就她一个,若来个这样的哥哥或者弟弟,自己估计连小白菜都不如。 奇怪,她干嘛要吃傅旭东的醋?家人喜欢他不好吗?这样对将来资助他才更有把握,如此一想,那副画面也就没那么刺眼了,反而觉得很温馨。 傅旭东看向墙上挂钟,笑得有些尴尬:“都九点了,你们看我居然打搅到现在,实在冒昧,主要是叔叔阿姨让我觉得太亲切,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希望不要见怪。”起身拿过书包又冲二老点头行礼:“叔叔明天还要上班吧?那你们早些歇息,我也该回去了。” “这就要走了?”莫妈妈有些不舍地回厨房,不一会手里多了盒食物:“阿旭,来,这个你带回去,若是饿了就当宵夜吃,我也没什么手艺,就是点寿司,晚上那会刚包的。” 莫茜深怕对方会看过来,赶紧把猪头藏窗帘后,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举手:“我能去送送他吗?” 傅旭东接过餐盒,望向莫妈妈时,眼里有了些许动容,傻缺说得没错,二老的确是和蔼可亲的人:“谢谢阿姨。” “谢什么谢?我们还得谢谢你,茜茜给你添麻烦了,以后可要多多督促她学习,要经常过来玩,阿姨再给你做好吃的。”莫妈妈看少年一脸感动,眼眶不由开始发涩,无法想象一个没有父母关爱的娃娃是怎么生活的,造孽啊。 莫爸爸挥手:“快回去吧,茜茜你把他送上车再回来。” “得令,咱们走吧。”莫茜快速前方带路,总算解脱了,再跪下去非瘸了不可。 等人一走,莫妈妈便开始抹泪,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而且未免也坚强过头了,不知提到他父母多少次,却都没表露过哀伤,懂事得令人心疼,如果哪天自家也这样了,茜茜能像他那样勇敢吗?不会的,说什么她都不会留下孩子独自活在这个世上,她会一直陪着她。 莫云涛负手立在原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无法回神,半响才悠悠道:“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任何困难他都能克服,一定会挺过去的。”最看不起那些受到打击就自暴自弃的人了,窝囊。 “我就怕他哪天受不了去找那群人寻仇,老公,你说他会吗?” “不知道,希望不要吧,就凭他的力量,要真一雪前耻了,估计自己也会体无完肤,老婆,以后咱们做生意时必须更加谨慎,丁点岔子都不能有,否则害的只是咱们的孩子。” 院子里,自门关上后,傅旭东脸上的笑容也不复存在,又成了那个冰山美男,莫茜这回可以百分百确定他有学川剧的天赋,看样子刚才一直是在跟父母虚以委蛇,那么那盒寿司也会被他转手扔进垃圾桶吧?抓抓后脑试探:“那个……你要不喜欢我爸他们可以直说,下次不带你来就是了。” 某男单手插兜快步前行,口气云淡风轻:“我有说不喜欢吗?” “可你一离开他们的视线就拉长脸,傅旭东,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咱有什么不满请摊开来说,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没良心,爸妈对他那么好,请他吃螃蟹,请他喝果汁,还给他泡茶弄夜宵,他究竟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傅旭东懒懒地斜睨。 莫茜见他理直气壮就语塞:“也是,你平时就这副死样子,可刚才你还笑那么开心,怎么一扭脸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摆明着你刚才在伪装。”不高兴还笑成那样,他究竟什么意思?为了给她面子?可她以为他是真的很高兴的。 某男摇摇头,能把揣测别人心思的时间用在学习上,也就不至于处处给人嘲讽了,懒得详细解析,回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们,没有伪装。” “这话你也就能骗骗鬼。”她眼睛又不瞎。 站在路边等待出租车之际,大概是察觉到女孩儿不开心,傅旭东抬手轻轻冲那脑瓜推去:“这么多心眼怎么就不用在正道上?我呢,就是这么个人,以前在我自己家都很少嬉皮笑脸,否则我爸该长篇大论了,作为一个领袖,能跟你一样成天嘻嘻哈哈吗?已经成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啊,某女立即笑逐颜开,鄙夷地转开头:“切,就是装逼呗?你们家肯定跟冷冻室一样,太严肃就没意思了,容易导致小孩儿得自闭症的,会适得其反。” 少年闻言也不反驳,就那么歪着头无表情地注视,绝对是在说‘也没见你家的教育方式培育出人才。’ 莫茜看了好几眼才掩嘴干咳:“那个……其实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好,除了学习不行,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比如我聪明过人、大智若愚、心胸豁达、慧如孔明、杀伐果断、英姿飒爽、不惧权威、头脑灵活、英明神武、侠义非凡、聪明伶俐、贤良淑德……” 傅旭东见她慷慨激昂、滔滔不绝便饶有兴致地环胸俯视,真是个奇怪的现象,说她笨吧,又能连珠炮弹说出几十个成语,还个个都是赞美之词,有条不紊,怎么考试时就写不出几个来?还是说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大脑才会运作? “怎么样?厉害吧?你只是还没发现我的优点而已,真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某男懒得再看,前去招揽的士。 莫茜无比自豪的大拍少年肩膀:“你小子要跟着我久了,人也会越变越聪明,到时别忘恩知道吗?跟你说话呢,听到没?” “放心,若真有那天,定好好报答,至于现在,回去洗洗睡吧。”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向出租车。 什么意思?是在说现在的她在他眼里依旧一无是处吗?这小子的嘴也没见比她甜多少嘛,算了,是金子迟早都会发光,大声问:“那些寿司你会吃吗?”要真仍垃圾桶多可惜? “莫土豪什么时候变得小气了?” 莫茜咬牙,冲过去将要上车的人拉住,继续追问,表情格外认真:“你会吃吗?” 某傅愣了下,转身对上路灯下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就仿佛那日被拦住说要资助他时一样,不得结果决不罢休,无奈之下,打开餐盒捻了一块送嘴里:“你说呢?” 莫茜的脸色这才彻底好转,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只知道若傅旭东真把它像其他女生给他的便当一样扔垃圾桶,心里会非常不爽,那比扔她亲手做的还要郁闷,看着他正细嚼慢咽着,似乎很享受就仰高下颚:“有些事你必须记住,我妈给你做的东西你必须吃下去,还有我给你的任何东西,你都得爱惜,敢胡乱糟蹋,我就要你好看。” 虽然霸道无理,但这次傅旭东并不反感,没有给与任何保证,而是揉揉女孩儿的刘海:“赶紧回去睡觉。” “别碰我的头。”莫茜挥手打开,替少年将车门甩上:“路上小心点,回去先洗澡再睡觉,明天我过去陪你去买些日用品,顺便做清洁。” “啰嗦!” 随后车子就扬尘而去了,某女也转身慢步向家门,小手摸上脸颊,怎么感觉有点发烧?耳朵都热热的,看来病情已经开始加重了,扬唇又望了一眼车子离去的方向,的确有点啰嗦,跟管家婆一样,可她本来就是他的饲主,她不操心谁还会管他死活? 真想不到这小子挺会来事的,不是所有男孩子都能得到父母的喜爱,像楚原,一眼就被扫出门外了,不管傅旭东是不是迫于无奈,最起码他令爸妈今晚很开心,单凭这一点就该给他加分,代表人家尊老爱幼。 出租车内,傅旭东则一直若有所思地观赏城市夜景,右手接连拿起寿司往嘴里送,原来也不只是傅家幸福美满呢,或许每个家庭都如此温馨和谐吧,拇指大力摩擦着那枚十字架,叔叔,有些东西不想放就能放下的。 不过你放心,你家闺女永远都不会被黑暗玷污,永远都不会。 ‘你会吃吗?’ ‘有些事你必须记住,我妈给你做的东西你必须吃下去,还有我给你的任何东西,你都得爱惜……’ 大手按压住额头,好似在迫使着自己不去想些不该想的问题一样,只是把她当成最后的一缕阳光而已,仅此而已,根本没想的那么复杂,所以没必要再自寻烦恼,将来迟早把她嫁出去,还得是他满意的对象才行。 浴室内,莫云涛穿好浴袍刚要回卧室,越过镜子时不由站定。 ‘其实一直都想说,叔叔您长得真帅!’ 退回两步,边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边对着镜子瞧,认为这满面横肉、草菅人命的脸很帅的人,那得有多瞎啊?不但品味差劲,连眼光都有问题,茜茜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也就那么个小月月和阿旭能入眼了。 莫妈妈看丈夫一直对着镜子臭美便出声挖苦:“再怎么照也还是老样子,我说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上大学前怎么就不能谈恋爱?管这么宽。” “就她能谈个像样的吗?未来女婿必须得我自己挑。” “是是是,她找的都不是正经人,就你眼光好行了吧?既然这样,你咋不怕阿旭拐走孩子?”还说什么要多来往,难道阿旭就不是小伙子了? 莫云涛嗤之以鼻,扒拉扒拉寸头走向卧室:“他能看上茜茜?哼,人家又不傻,没看一口一个莫茜同学吗?摆明着在疏远距离。” 莫妈妈无语:“我家茜茜怎么了?虽比不上嫦娥,那也是个小仙女,而且心眼好,活泼可爱,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模样好,心眼好,活泼可爱,那不还是花瓶吗?娶妻娶贤,你看她哪里跟贤惠沾边了?以后你要多多管教她,别耽误了孩子的终身。”就算先骗着给嫁出去,保不准几个月就给休回来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知道了,以后放假回来就让她做家务,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莫妈妈不想因为孩子吵架,适时退步。 次日,莫妈妈趁女儿吃完饭一抹嘴时将碗筷推了过去:“茜茜,我最近很忙,你一会把碗洗了。” “啊?你忙什么?”莫茜皱眉,明显不乐意。 “我去参加宴会。” 某女明了地点头:“那没事,你回来再洗吧,我出去了。” 莫妈妈抽抽嘴角,将人拉住:“你给我回来,今天这碗你必须给我洗了。” “妈,我有正事,关乎着我接手公司后的前程,你觉得咋俩这事谁更重要?”洗碗?最讨厌洗碗了,油腻腻的,想想都恶心。 “哟,说得跟真的一样,行,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 某女眼珠子转了两圈,斩钉截铁道:“傅旭东今天帮我补习,老师教的很多我都不懂,正要去请教他呢,洗碗没什么,若是因为洗碗毁了我的前程,这个责任你担待得起吗?妈,你也不希望将来我带着你们几家子集体睡大街去吧?” 莫妈妈听得一愣一愣的,可她都答应孩儿她爹了,拍拍桌子伸手道:“把阿旭的电话给我,还就不信洗顿碗能世界末日不成。” 今天这是怎么了?非要她不可吗?不行,她太了解这个家庭了,很多事要么坚持到底,一旦妥协,那就是有一就有二,说不定以后每次都得她来动手:“他没电话,我爸说了,答应别人的事一定得办到,我答应他八点到就一定八点到,好了,不说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老学年轻人参加什么派对,多为家里想想,要不是我和我爸,你这辈子只会是个劳碌命。”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皮又痒了是吧?” 莫茜语重心长地拍拍母亲肩膀:“万金花同学,咱是在实事求是,你是因为我爸才当上富太太的对吧?未来得靠我继续享福是吧?你咋不知感恩呢?我们父女俩负责赚钱养家,你若连后勤都做不好,那要你有什么用?我能成天在家做这些杂七杂八的家务事么?那以后谁来赚钱给你花?没时间了,拜拜!” “喂喂喂……”跑得倒是挺快,莫妈妈扶额,反了反了,这孩子她教不了,说一句顶十句,以后爱咋咋地! 到了出租屋后,莫茜望着沙发上那堆脏衣服大拍脑门,还不如在家逍遥呢,扔下背包过去一把抱起快步向洗手间,统统扔进洗衣机:“究竟谁是谁的奴隶?这么大个人,连衣服都不会洗,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就说吧,很多事一旦有了第一次,百分百就会有第二次,从最开始没反对给他洗内裤后,往后就都归她洗了,自己都快成他妈了。 落地窗前,傅旭东安静地坐在地上写作业,无论多繁杂的题目都只需看一眼就能龙飞凤舞地解答,中间停顿时间就没超出三秒过,莫茜拉着拖把好奇地绕到其身后,乖乖,她都还没把题目读完,人家就已经写完答案进攻第二题了。 “你都不用思考吗?”而且七班的作业怎么这么多?还都是些变态题目,有些她认为得想几个小时才能想明白的,他同样是扫一眼就能做出答案,莫非学霸的大脑结构和普通人不一样? 傅旭东边唰唰唰的挥笔边回应:“你若肯多加用功,写作业也可以不用……”欲言又止。 莫茜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 然而少年与她对视了会,终是摇摇头继续奋战,仿佛在说‘他在自欺欺人’,就跟对方早就药石无医了一样。 “傅旭东,你不要太过分,我也是有脾气的。”任谁成天给人看成废物会不发飙?而且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起早大老远跑过来又是洗衣服又是拖地,他凭什么说她百无一用? 某男忍住笑意,安抚道:“开个玩笑而已,真生气了?” 莫茜将拖把一扔,坐地上背过身不理会。 “每个人都各有各的长处,相互补短的话才能成事,比如我就不会扫地,更不会洗衣服,如果不是你,我还不得成天跟乞丐一样?这一点我永远都不及你。”见依旧没反应便把胳膊伸过去:“你看我的袖子多干净?这都是你的功劳。” 莫茜撇撇嘴,扯住袖口抱怨:“哪里干净了?都跟你说几百次了,写字时不要穿白色的衣服,你看,到处都是墨水,知不知道很难洗?”哼,可不是吗?若不是她,他哪有干净衣服穿? 某男见毛顺了,立马果断地抽回胳膊不再理会,冷冷道:“我写作业时你最好不要打搅,快去拖地,等把衣服晾好了中午请你吃饭。” 吝啬鬼,多夸她一会能死吗?每次都这样,看来以后自己要把持住,台阶垒得不高坚决不下,哎,究竟要怎样这家伙才会时时刻刻地仰视她?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请她吃饭,用的不还是她的钱?臭不要脸。 碍于时间紧迫,不想耽误用午餐,只能爬起来继续搞卫生,如果老妈老爸知道她这么勤快,非乐疯不可。 ‘咯咯咯咯……’ 傅旭东本想直接把手机扔沙发上去,但见是楚原的号码,想到什么,放下笔大喊:“接电话。” “来了来了。”莫茜在身上擦擦双手,赶忙接起:“楚原,是你吗?昨天真的很抱歉,我爸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居然吓成那样。 ‘欠儿,叔叔只是给我讲了个道理,我觉得他说得对,咱们还小,不该维持这种关系,以后咱们做朋友吧,其实做哥们儿也还是这么相处不是吗?’ 某女想了想,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楚原,就算咱们分手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还是一样重要,我真怕你从此不理我,呵呵,好兄弟,就知道你不会计较。” ‘哈哈哈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了,还是做哥们比较自在,欠儿,不用煞费苦心的想着给你送礼物,也不用定点去接你放学,这感觉特爽,倒不是说不够义气,主要是那么做纯属多此一举,那就这样了,做回从前,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嗯,必须的,那我挂了。”笑着切断通话,盯着手机自言自语:“奇怪,不是说分手神马的最伤人了么?非但一点感觉都没,还有些愉悦,看来老天不是一般的眷顾我,连分手时都不让我伤心难过,这辈子只有享福的份。” 某傅听得哭笑不得,傻缺的逻辑正常人果然无法理解,既然这样,当初又为何在一起?整个一火星人。 “今儿个我心情好,赶快写,一会姐姐请你吃大餐。”反正谁请掏钱的都是她,还不如把话说漂亮点,让人家多记点恩呢。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莫茜埋头带着后面那位漫无目的的行走,最近怎么老死在这张嘴上?压根没想过出来时兜里就装了几十块,月底要到了,傅旭东身上应该也没剩多少,大餐怎么着也要几百块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太丢人了。 “就这家西餐厅吧。”傅旭东懒得逛了,恰好也到了家咖啡厅,说着就要进去。 莫茜下意识将人拽住,抓着后脑干笑:“那个……那个出来得急,没带那么多,只有……六十多块。”家中皮夹子里也只有一张毛爷爷,就这还是她月底之前的所有生活费。 就为这个所以才走了半个多小时?傅旭东无语,抽回手继续走:“我带钱了,进来。”奈何都快到门口了,身后也没脚步声,不解地回头,果然还愣原地呢:“想什么呢?肚子不饿?” 不知道为何,莫茜第一次对少年这般失望,这种西餐厅,一顿下来绝不会低于三百块,而他轻而易举就能走进,知不知道这几个月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早餐价格定在三块钱以内,中餐晚餐都不能超过十块,平均每天开销最多三十块。 仅仅是这样还想着能不能再缩减,将钱全部存起来,小金库里都有一万多块了,却从没想过动用,更不觉得那点钱能干嘛,没外人时,她从来不坐出租车,却每次都不让他跟着挤公交和地铁,越想越觉得委屈,又不好意思吼出来,只好扭头黑着脸走开。 三百多,都特么够她生活十天了,她不好意思是她的事,他也不能趁此机会欺负她吧? 傅旭东一头雾水,带着疑惑追了过去:“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本来就是我要请你的,进去吧。” “我不去!”莫茜烦闷地将少年甩开。 不少路人开始侧目,傅旭东有些抹不开面,却还是将人强行堵住:“你中邪了?无缘无故发什么火?” 某女攥紧拳头,换个方向继续走。 “有什么不痛快你大可以说出来,给我站住。”伸手拉住人往自己这边狠狠一扯,低声喝斥:“出门忘吃药了?” “干什么呢?有话好好说,小孩子家家别动不动就打架知道吗?” “你们怎么了?” 几个路人过去劝和,火气怎么这么旺? 莫茜也不喜欢被人围观,瞪了那些多事人一眼,主动拉住少年的手臂往远处走:“说好我请你就是我请你,地方我来选。” 傅旭东倏然眯眼,大力甩开束缚直奔西餐厅:“你爱来不来。”谁给惯出来的臭毛病?心里变态吧?事事都得由着她,不然就闹情绪,真把他当任打任骂、随意摆弄的充气娃娃了? “傅旭东,我警告你,要再敢走,回头咱就一刀两断。”莫茜心里的火也噌噌噌的冒,他有什么资格跟她耍横?要不是因为他,别说西餐了,山珍海味都在所不惜。 少年充耳不闻,寒着脸踏进了餐厅内,玻璃门彻底将二人隔绝开。 莫茜咬咬牙,行,算你狠,不就是花出去的钱打了水漂吗?可以前也没拥有过这么多存款,一万八千四百三十二块呢,某种意义上来讲,她还得谢谢他,后天到了学校就带着班里的同学集体吃龙虾鱼翅去,至于花了的,无所谓,全当买个教训,没什么大不了的。 吊儿郎当地奔向街对面那家兰州拉面,今天就先不挥霍了,兜里就这么点,卡也没带,等绿灯时,不由仰头望向高空,姑奶奶明天又能开始逍遥了,名副其实的莫土豪。 吹着口哨进店:“来份炒刀削,如果可以就放点糖。”后悠哉悠哉地找座位。 “能不能快点?饿死了。” “马上马上。” 莫茜旋转着筷子查看墙壁上的菜单,怎么每家兰州拉面店都一个样?真是强大的存在,兰州拉面,随处可见…… “老板,来碗牛肉面。” 而且还便宜实惠,生意更是火爆,见少年坐在了对面,不由冷哼着偏开脸:“不吃你的牛排了?” 傅旭东靠着椅背也看向墙上菜单:“反正都是牛肉,没多大区别。”末了抬起一脚踩踏着桌底悬空铁杆,姿态虽然不雅,却给人一种极度优容的感觉。 只能说帅哥怎么坐都帅。 莫茜这才肯正眼去看,既然人家都先退步了,自己再端着就是矫情,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来打破这种僵局,心想着等炒面上来后以送牛肉来缓和气氛,如今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谁也不开口,直到大家的食物上桌,莫茜才如期那般把盘子里的牛肉送其碗里:“男生发育时最需要营养了,以后成了矮子可别说我虐待你。” 傅旭东也选了一块牛肉送过去:“你们女生应该比我们更需要滋补,怎么?不怕以后变旺仔小馒头?” “噗咳咳,靠,说什么呢?害不害臊啊?”拍拍胸口,差点被他给呛死,什么正人君子?分明就是个流氓。 “呵呵,你还知道害臊?我当莫土豪你百无禁忌呢。”傅旭东打趣完便开始进餐。 见他乐了,莫茜也跟着眉开眼笑:“去你的,你才百无禁忌,你全家都百无禁忌,吃你的拉面,哪来那么多废话?”很想把有些话说开,但都几个月了,就是开不了口,如今也一样,或许将来一直都这样,但傅旭东能跟来,还是很欣慰的。 哎,以后又得继续过苦哈哈的日子了。 傅旭东同样没有要继续问的意思,仿佛刚才争吵之事压根不存在。 于是乎,两个人和好了,伤感情的事就那么被双方抛之脑后,谁都不提,莫茜是为了不想在对方面前承认‘没有钱’这个事实,傅旭东则把那当作是童言无忌,本来就是,跟一个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在意的女孩子较真实在有失风度。 女生嘛,本来就是神经质生物,又不是只有他一人在面临这种问题,古人还说,女人心海底针,适当退步是男生应有的责任。 这天,楚原和一群哥们儿走出校门,再次对上了那群难缠的少年,但这回没有丝毫担忧,跟哥儿几个打了招呼便主动走过去。 邱翰承叼着香烟颇为意外地眯视来人,确定是往这边来的才拿下香烟,乐道:“变聪明了嘛,知道在劫难逃,所以主动送上门给兄弟们解痒?” 楚原懒得跟他废话,闪身进巷子里,不等他们来围殴便抬手制止:“如果是因为我和欠儿的交往,那么以后你不用来了,因为前天我跟她已经正式分手,但并不是因为怕了你。” “哦?那是因为什么?”邱翰承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不会的,傅旭东压根就没来找过这家伙,更何况这小子宁死不屈的精神连他都有些佩服,如此一想,心里安了不少。 “因为你们学校的傅旭东太白痴,所以我和欠儿不得不分手,呸,什么学霸?整个一书呆子。”肯定是读书读太多,把脑子读坏了。 该死的,邱翰承暗骂了声,好奇地问:“说说,怎么个白痴法?” 楚原不想细说,而且本来就很简单,学傅旭东口气道:“叔叔您好,我是莫茜的同学,叫傅旭东,您可以叫我阿旭,他是楚原,莫茜的男朋友,就这么一句话,我和欠儿就没戏唱了,你说他是不是白痴?我们才初一,这种话能当女方家长面说吗?看来当学霸也没什么好的,估计再等几年,他就得进精神病院了。” 原来如此,好你个傅旭东,这招够阴险,更阴险的是事后居然被人认为是白痴,他要是白痴,世上就没精明人了,妈的,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招呢?挑挑眉:“你们就没想过他可能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神仙,能算到欠儿那天会请他回家,就是书读太多,脑子都坏掉了,整个一害人精。”楚原信誓坦坦地摆手,而且他没理由故意那么做,看他当时的表情,就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呵呵,看来自己要戳穿他的奸计,还会被搞得里外不是人,就说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吧?可以前打架输给他就算了,怎么连这点小事还是技不如人?越想越堵塞,抬手拍拍绿毛怪的脸庞鄙夷道:“当时说得挺慷慨激昂的,山无棱天地合都整出来了,怎么这么轻易就要放弃?” 楚原非常不喜欢对方那股傲慢劲儿,但打又打不过,而且给人鄙视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我是喜欢欠儿,但我更怕她爸,说什么我怎么动他女儿他就找人怎么动我,太生性了!”但凡是威胁别的,他都不会放弃。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莫茜她爸爸。 的确很生性,但邱翰承却不以为惧,在那张透着无奈的脸上又拍了两下,满眼失望:“还当你小子多硬气呢,原来也是根软骨头,有句话听过没?有勇有谋闯天下,算了,凭你的智商一时半会是无法参透的,咱们走。” 吴洋至今都不明白老大在想什么,按理说他应该高兴吧?傅旭东等于是帮了他个大忙,怎么反而闷闷不乐呢? “翰承什么意思?他是希望这家伙跟莫茜分手还是不希望?我还当他看上那丫头了,非给他们搅黄不可呢。”崔虎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吴洋耸肩:“鬼知道?” 邱翰承冷笑,他当然希望他们分手,不过必须得由他亲自来解决,如今被傅旭东一句话就搞定了,心里能爽快吗?这好不容易武力上能给对方较量了,智力又慢了一拍,不不不,并非是他脑子不如人,而是论阴谋诡计略逊一筹而已。 输在邪门歪道上,没什么好值得自惭的。 傻大妞的脑子是用来看的吗?怎么这么好骗?他倒要看看那丫头能笨到什么程度去,不行,有些事不能再等了,好不容恢复单身,若给傅旭东再抢先,自己可就该回炉重造了,但要怎么起头呢? ‘做我女朋友?’ ‘我喜欢你。’ ‘咱们交往吧?’ 随便哪个都行,百分百成功的事,哼,换位思考一下,的确得谢谢傅旭东帮了他这个大忙。 “茜茜姐,班长说以后再有人找咱们麻烦,记得叫上她,嘿嘿,余班长好像很喜欢你呢。”苏小妹挽着心中偶像一路走一路欢呼,后援团很快就能强大起来了。 莫茜眸子发亮:“是吗?那你回头告诉她,如果有人找她麻烦也记得叫我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余班长,以前这人最看不惯她了,一场斗殴事件居然又多了个朋友,这种将人折服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你所说的人就是她吗?” 走廊外的亭子里,十来个少男少女围成一圈,开口询问的也是为首之人,十五六岁,因为正在变声器,嗓音说不出的诡异,身强体壮,偏胖,浓眉虎目,不知是想体现自身的威慑力还是其他,剃了个光头。 本就不太温和的脸由此一来越加凶恶,看似闲散,但都知道此人才是北业真正不好惹的狠角色,最起码混得开的没几个敢吸粉,身后势力可只手遮天,连邱翰承都不会轻易来挑事,更何况别的人了。 何尧阳只看了那两个女孩儿一眼便继续专注于桌上的棋盘,放棋子的右手拇指严重变形,明显是被削去了一半,胳膊上更爬着一条长长的蜈蚣疤痕,不下于二十针,连上官西燕都不敢太放肆。 倒不是说身上伤越多越厉害,这种伤疤不是人人都敢拥有,被搞成这样还不肯收敛,说明这个人天生不怕死,又吸粉,身后一帮真正混黑的,干的全是违法之事,不到万不得已,上官西燕不会来找他。 “嗯,这女生倒是跟你挺像,打起架来就不管不顾,惹急了是真抱着一起死的心,表哥,你不会不管吧?” 苏佳丽和另外几个女孩儿都眼巴巴望着,您老可不能不管,否则莫茜还不得翻了天?如今傅旭东帮着她,邱翰承也帮着她,何少爷也睁只眼闭只眼,可不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 何尧阳十指交叉搁放桌面,眉头紧蹙:“你知道的,我从不在校内惹事,我老子放过话,只要不上报,不进监狱,其余事他都不会管,燕燕,别看我平时在外混得开,可也不敢搬到明面上来,要给记者逮到,事态会非常严重,明白吗?” “我知道,会影响舅舅的仕途。” “何止呢?我要上报进局子,他有可能得丢官,如今网络信息发达,人们是屁大点事都喜欢发微博,到时想平息都难,若是只有这个小丫头,我捏死她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可邱翰承要罩她,真闹起来,会一发不可收拾,并且还有个傅旭东。” 上官西燕嗤笑:“傅旭东?哼,以前还算个人物,现在不过是只丧家犬,不足为惧。” 何尧阳勾唇,落下一字才道:“永远不要小看自己的敌人,若他也插手,此人绝对比邱翰承难搞,第一男神,性格傲慢,却从没人动得了他,这就是能耐。”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还不知道那家伙已经是卫棋的人了吧? 人家背后跟着的可是一个大帮会,邱爷跟叔叔如今关系还不错,若自己跟邱翰承闹崩,到时就不光是父亲丢官,邱家倒向卫家,叔叔也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这么说来,你不打算管妹妹了?”上官西燕嘟嘴,怨念十足。 何尧阳做了个深呼吸,似乎没心思下棋了,将一把棋子扔到棋盘上,后瞬也不瞬的看向女孩儿:“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燕燕,你要分清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能惹的还得看看他身边都跟了些什么角色,就跟人家不敢惹你一样,不是怕了你,而是你哥我,不敢惹我的看的也是咱背后那股势力。” “表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那你打算怎么做?”上官西燕连连点头,表示对方教训得对。 “这事急不来,好在邱爷和我叔关系不错,跟邱翰承打声招呼,他应该会给这个面子,至于傅旭东,哼,只能在他未成型之前扼杀了,这种事必须连根拔起,等解决了姓傅的,再去收拾那丫头的父母,一个都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啊?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上官西燕吞吞口水:“表哥,弄莫茜一个就够了,她的父母……还是算了吧?” 何尧阳白了一眼,起身走出凉亭:“不但是她爹妈,所有敢试图上告的人统统都不能留,我老子才能高枕无忧,也等于是给你打个预防针。”忽地回头:“后悔了?你要不乐意,我也懒得招惹是非。” 苏佳丽早听得汗毛直立,不愧是在道上混的,整人都给大伙不一样,讲究连根拔起,所有亲人都包括在内,听说莫茜的家人都在做生意,何尧阳的确有能力铲平他们,做生意的不就怕跟官作对吗?加上黑道势力,制造出点猫腻,任再正直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见上官西燕迟疑,苏佳丽过去煽风点火:“西燕,莫茜不除,在北业你永远都得看她脸色,而且那人特不要脸,就算你不惹她,遇到了她也会找你麻烦,这次忍了,以后她会更嚣张的,刚才何少爷也说了,下不为例,以后就是想报仇恐怕也没机会。” 上官西燕听后把心一横,冲何尧阳摇头:“我怎么可能后悔?表哥,谢了。” “成,短期内你先别去招惹她,看到了绕道走,此事需要缜密部署,急不得,也不要问我打算怎么做,我自有主张。”放下话就带着一群少年慢悠悠离场了。 “何少爷太帅了,比邱翰承要靠谱,西燕,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北业就会以你为大。”苏佳丽笑得合不拢嘴,对于莫家即将被灭一事,半点不放心上,反正死的又不是她,怪就怪莫茜平日太嚣张,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上官西燕则直接给无视掉了,垂眸前往宿舍方向,神色煞是凝重,她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学生之间的斗争不该牵扯家族的,但要让表哥帮忙,就得接受他的规则,难怪爸爸不让她和表哥搀和在一起,当初硬是把她送到国外,原来表哥如此心狠手辣。 不管了,都是莫茜自作自受,怪不了任何人。 早就说过,会有你哭着求饶那天的,可惜啊,这回就算你再怎么哀求也无济于事。 “那不是邱翰承吗?几天不见,又变帅了。” “好喜欢他哦。” 莫茜站定,抬头一看,果然是帅哥,身边永远跟着吴洋崔虎,难得绕远漫步,竟会在长廊里碰到昔日追求的对象,的确又变帅了,而且那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态度也愈加明显,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如火如荼地追求,人们至今都还在笑话她呢。 尴尬地垂头,继续行走。 苏小妹还在晚熟阶段,对帅哥神马的一点兴趣都没,最多就是觉得比普通人好看点而已,只是那好看的人干嘛看着这边?而且也没要擦身越过的意思,而是……:“喂喂喂,茜茜姐,他朝咱们这边来了。” 怎么可能?某女偷偷抬眼,嘿,目标还真是她,立马抬头挺胸,不等少年走近就先抬手打招呼:“嗨,东东,上次都没好好谢过你,一直不知道怎么找机会报答呢。”这么多人,不会是来找她打架吧?苏佳丽又去找他了? 三两个路过的女孩儿故意放慢脚步,怎么又是三班那个?男神跟她来往就算了,如今连王子也要跟她玩么? 邱翰承是真没料到傻大妞会先跟他说话,还是笑脸盈盈,按理说她该跟其余女生那样羞怯紧张吧?到嘴边的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还莫名有些紧张,当然,那是永远都不可能表现出来的,看了足有一分钟才以威胁口吻命令:“明天继续给我送便当,敢放我鸽子就要你好看,记住没?” ——————题外话—————— 上架了,会有多少继续追下去呢?很多很多的经典事件还没写出来呢,亲们可不能抛弃我啊,爱死你们了。 ☆、050 何尧阳有请 呃…… 莫茜瞬间当机,带人杀气腾腾过来就为这事?松开捏紧的拳头,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问:“你刚才说什么?”是说让她明天继续给他送便当吧?没道理啊,要知道除了当日他在课堂上帮她解围后,真心没过什么交际。 就是以前也没怎么说过话吧? “什么人啊?以前死缠烂打,现在又开始矫情了。” “就是,王子好酷哦,追女孩子都这么霸气。” “为啥这种好事永远落不到我头上?” 三个女孩儿以龟速从心中偶像身边走过,故意将谈话加大音量,心里不断呐喊着‘王子,看这里看这里,我们很乐意给你送便当。’ 邱翰承从不知道这傻大妞如此迟钝,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抬手戳着其胸口一字一顿:“继……续……给……我……送……便……当。”语毕,扬唇带领着手下们直接越过,好似百分百会手到擒来一样。 “翰承,你看上她什么了?”那么多自动送上门的不要,偏偏对这根狗尾巴草情有独钟,这不是犯贱么? 崔虎也表示万分好奇:“成绩差劲,又不是天仙美人,品味一般,家族势力中等,糗事一箩筐,也就是打架还行,可女生不该是柔情似水最动人吗?”而且还老爱招惹是非,这种女生他向来都会近而远之,翰承咋还专往里跳呢? 看上?某邱嗤笑,不过是那点头发较为吸引人而已,漫长的校园生活,总得找点乐子来度过吧?否则多无聊?傅旭东喜欢的东西他都有兴趣,即便是不择手段也得弄到手,至于未来会不会再弃如敝履,那就看缘分了,倘若那天莫茜又选择傅旭东,那也不错,最起码那家伙只有捡剩的份。 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像他母亲,什么都交给了父亲,结果得到了什么? 莫茜可不懂得揣摩人心,只知道曾经超哈的帅哥让她以后给他送便当,乖乖,当时送那么多都给他扔垃圾桶了,现在又是几个意思?当然,并没再犯花痴,毕竟当初那股热情劲儿已经如潮水般退去,对邱翰承之喜爱早给消磨光了。 如此一想,忽然觉得自己忒不是东西,什么事情都三分钟热度,连对喜欢的男生也一样,好在人家当初没接受,否则这会儿是不是就该跟他说分手了?对楚原也是,说出分手俩字竟不觉难过。 人家是坑爹,她是即坑爹又坑男人,摸摸心口,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花心大萝卜?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天呐,您老就不能让我一心一意一回吗? “茜茜姐,邱少刚才的意思是在表白吗?”苏小妹脑子开始短路,想了半天只想到这个可能,兴奋地拉住莫茜:“姐,你终于得到邱少的心了。”她相信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茜茜姐都会在愉悦中度过的。 莫茜蹭蹭额头,边走边讨教:“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受宠若惊对不对?甚至开心得睡不着觉?” “当然啊,你以前那么喜欢他,为了他,不惜自己省吃俭用,钱全拿去给他买豪华便当了。”干嘛那么问? “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当初那种汹涌澎湃的热情怎么汇聚都无法集中,反正就是没兴趣了。”难道她和正常人真的不一样?上辈子不会是采花贼吧? 苏小妹头冒黑线,看莫茜不像开玩笑,更不是在矫情便连连送鄙视眼神,跟原子弹交往时,那么来劲儿,老公都叫了不知道多少次,结果说分手就分手,事后都不带忧郁的,太没心没肺了,整个一人渣:“呵呵,可能是你的新鲜劲儿过了吧,亦或者当初为的是跟他交往很拉风,但现在你已经成为了风云人物,还有傅旭东背后撑腰,所以觉得有他没他都一样。” 靠,这么一分析,说她是人渣都觉得玷污了那俩字,是不是就算当初邱翰承答应了,若哪天她得到目前的一切就把其一脚踢开?这都什么心态?还好她对姐妹闺蜜的感情能持久,否则自己也得被坑。 “对,就是这样,当初的确是那么想的,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如今哪有钱给他送便当?她自己都快穷死了,真有多余的钱,还不如好好犒劳犒劳小傅的五脏庙,对了,他的内裤有点不够穿,貌似只有四条,在校时,他又从不洗衣服,都是囤积一起周五带回家,内裤这东西必须天天换,回头再去买一条。 苏月自然是什么都站在莫茜这边,想了想,提出意见:“俗话说朋友多了路好走,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听他的,百利无一害。” “伤钱啊。” “有些东西可比钱重要多了,你忘啦?上次咱得罪了上官西燕,如果她真去找何尧阳,咱没好果子吃,傅旭东如今没钱没势,哪有能力跟黑社会对着干?但邱翰承不一样,他后台硬着呢。” 莫茜摸摸下颚,是啊,邱翰承可不缺钱,到时候出了事想找他帮忙,给多少钱他都不屑一顾吧?但又觉得这么做对不起良心:“那咱不是在利用他吗?” 苏小妹秉着能安稳毕业的心态,极力说服:“怎么可能是利用呢?他又没说要和你交往,说不定只是把你当丫鬟使唤,对便当有兴趣而已,既然他想吃,咱就给他送,回头他有麻烦,咱也会出手相助不是吗?互惠互利,谁也不吃亏。” “万一他是真看上我了怎么办?” “那就装傻呗,怪就怪他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茜茜姐,要真是这样,你就更应该答应了,那说明什么?说明在他眼里,这么多女生就属你最特别,最漂亮,最有气质,我们能拒绝这等美意吗?等哪天他跟你说喜欢你时,你再跟他说只把他当朋友,如今的社会就这么现实,咱不能总是活在梦幻里。” 答应吧,这样我就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防着上官西燕那群人了。 莫茜搂过小丫头阴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家伙心眼这么多?是不是当初愿意给我当跟班时也是这么想的?老实交代。”为了自己能安稳度日,良心都不要了? “要翻旧帐的话,是,我承认,当时我看不惯你,可你很厉害,有你罩着我就什么都不用怕,可现在,我对天发誓,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为你丢命都可以,因为茜茜姐你值得我这么做。”苏小妹很豪气的拍拍胸膛。 “嘿,你还挺诚实,不过我就喜欢听实话,而且也相信你的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她选择永远带着苏小妹,那就不会去怀疑,否则多纠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苏小妹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了,所以处处找支柱,童年阴影伤不起。 苏月苦笑:“我跟你不一样,家境虽然比普通人要好,可从小看得最多的就是爸妈老给人欺负,有一次有个女人都冲到我家里来了,带着好几个人把我妈打了一顿,说我妈勾引她老公,后来才发现是场误会,那女人不想惹麻烦,来我家里跟我妈道歉,结果我妈却一直对她点头哈腰,深怕激怒了丢工作。” 这些莫茜真不知道,苏小妹很少说起她家里的事,也去过她家几次,只觉得她爸妈人还不错,待人和善,都是老实巴交的人。 “我爸就更懦弱了,别人大声一吼,他就屁都不敢放,碰到凶一点的,他能浑身打哆嗦,我的记忆中,他总是在跟别人道歉。” “真没看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苏小妹不想莫茜对她有偏见,因此想把话都说开:“被打怕了,听外婆说,爸妈刚生我那会,出了件颠覆我们家的事,我爸当时刚找到份给老板开车的工作,那车很漂亮,奥迪,我妈以前学过驾照,但不是很熟练,当时我妈想开那车去接个朋友,我爸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很爱她的,所以就让她开了。” 莫茜将人拉住坐在花坛边,知道接下来的事一定很可怕,所以心情变得极其沉重,没有打断。 “因为改道问题,险些撞到人,当时好几个男人上去就把我妈拉下车当街暴打,鼻梁都断了,你看她镶着一口金牙,不是自然脱落,而是当时被打没的,我爸赶到时,那群人已经跑了,我妈当时就剩一口气儿,骨头也断了好几根,也永远无法再生育,从医院醒来后,看到人就直尖叫,跟神经病一样。” “抓到那些人了吗?” 苏小妹摇头:“到现在还在找呢,这事当时都上报了,都说是我妈活该,还说要不是那群人拦住,我妈就会撞死人,我们应该谢谢那群人,呵呵,其实我想也是的,要不是他们拦着,我妈得背上一家四口的命,哪有命活到现在?” 也是,真不知道谁对谁错,但不用去感谢那群阻拦的人,既然拦住了,大可以骂几句,也不该那么打一个女人吧? “这事传开后,我爸就经常被邻居欺负了,都觉得我家不敢闹事,否则又要被大众声讨,事实也的确如此,我爸一开始还隐忍着,后来忍无可忍,因为整栋楼的人都喜欢把垃圾放我们门口,每天都是我爸往下拿的,有天垃圾都撒出来了,说是我出去时滑倒,载楼下去了,我爸直接就在楼道里骂了起来。” 某女多少能体会苏爸爸的心情,那种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几家人全都出来,一来二去就都跟着动手了,那次我爸也进了医院,本来是说没得救了,是我妈一直哭着求他挺过去,否则我们母女以后没法活,我爸憋着最后一口又活过来了,但我爸没打算要求赔偿,当下就把房子卖掉,租了个小平房,那次工作是丢了,大概是我爸平日好事做太多,老天对他不错,很快就又找到工作了,比之前那个要好很多,一直做到现在。” “你们家现在的房子什么时候买的?” “我上小学那会买的,老妈也找了个不错的工作,薪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我妈说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钱是比以前多了,但却都成了懦弱的存在,胆小怕事,深怕再被那样打,我家本来就没有亲戚,外婆家就我妈妈一个孩子,还是个农民,基本被欺负了都得默默承受。” 莫茜抬手将好友脸上的泪花逝去,后将人抱住,难怪这家伙总想找个靠山,或许她家里人都巴望着找棵大树依附吧? 苏月吸吸鼻子,嗓子开始变得沙哑:“他们总是提醒我,不要惹事,不能惹事,我们谁都惹不起,幼稚园开始,被人抢了东西只能忍着,被打了还嘴都不敢,可我不想那么活着,却又打不过人家,慢慢的,就都喜欢欺负我,不高兴了就来甩个耳光,反正我也不会告状,更不会报复。” “别说了,以后谁再敢欺负你,我帮你报仇。” “如果那天她们真把我拉厕所外,或许我就再也不敢上学了,茜茜姐,谢谢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就是我的救赎,你让我活得有尊严,你给了我自信,你让我活得越来越快乐,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遇到了你,真的。”遇到莫茜后,她的人生也彻底被改写。 怕了,简单的两个字,却会让人被阴影缠一辈子。 莫茜失笑:“你这么说我会骄傲的。”原来自己也有这么重要的时候呢,幸好那天傅旭东表弟来告诉她,否则真会失去这个朋友,而苏月往后的路会更加艰难,原来胆小懦弱并非是天生,都是养成的,谁在那种家庭长大会不受影响? “我爸妈其实并不喜欢你,有些话只是说得好听而已,背地里总是告诫我离你远点,说你不是个好人,肯定特爱惹是生非,呵呵,你也不要怪他们,是姐妹就体谅一下,他们承受过的伤害太多了,当初还在那栋楼里住时,我外婆说有次我妈差点给人强暴,后来他们也不敢去告,茜茜姐,你会讨厌他们吗?” “不会,只要是你的亲人,我都不会讨厌。”莫茜继续笑,这还是第一次被说不是好人而不生气的,再者说了,苏小妹肯定是鼓足了勇气才告诉她这些,若她不说,她又能去哪里知道? 两口子都活在阴影里真的好么?就那么难走出来? “我也很不喜欢他们,整天都疑神疑鬼,而且软弱得过分,我都没脸在别人面前提起他们,可是我爱他们,如果哪天真的出人头地了,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被欺负,他们非常相爱,多大苦难都没想过分离。”这是她唯一感动的地方,仿佛他们的感情连上苍都分不开。 “聊什么呢?正要去宿舍找你们呢,喝奶茶吧。”高洁突兀地加入,也不管她们在谈什么,就那么一屁股坐旁边,那两杯奶茶送了过去。 苏月赶紧转身将眼泪擦干,换上笑脸:“看了个特虐的小说,肝都虐碎了,看我的眼睛,肯定跟兔子眼一样了。” 高洁无语:“切,肯定是女主角对男主角各种爱各种付出,男主角却因为小三各种误会女主再各种伤她是不是?”见苏小妹点头便嗤之以鼻:“这就虐了?你要看了那些男主利用女主上位,甚至不惜让女主角给人强暴,最后把女主钱骗光了,自己也功成名就时,就一脚把女主角踹开,而女主角又苦逼的生病了,没钱医治,死在犄角旮旯里,男主听了后丁点不难受,更继续享受成功的文,还不得哭瞎你?” 苏小妹呆木,这么残忍的剧情她怎么能说得如此轻快?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呸,碰到这种文,我特么半滴眼泪也舍不得流,就整几十个号把作者给骂得狗血淋头,心理得多变态才能写出这种文?”莫茜直翻白眼,那种剧情也就神经病能写出来。 “是啊,我现在就天天在评论骂呢,坑死人不偿命。” “那你还看?”苏月不解。 高洁长叹:“一开始鬼知道是这种结局?整得我已经三天吃不下饭了,刚好减肥。”到现在心里还堵得慌呢。 莫茜倒不太爱看小说,特别是那些情情爱爱的,无聊透顶,还是游戏比较令人亢奋。 三个人聊了会小说后,纷纷各回各家,莫茜搂着苏月重回方才的话题:“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一切有我呢,你看高洁也很仗义,班长也会帮我们,决不让你再受欺负。” “那你要不要跟邱翰承好?” “你说得对,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他都说不去就要我好看了,明天给他送就是,我想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使唤我很好玩而已,若能借此机会拉拢他倒是好事,要是真摩擦出感情来,我也不介意跟他交往。” 那将会是最完美的男友,不过必须得到毕业后才行,她才不要老爸出门挂掉。 而且也没钱搞鱼翅了,五块钱的盒饭,爱吃不吃。 “妈的,都动老子上来了,辉子,让下面的人想办法晚上把那小子堵星佳路胡同里去,避开一切监控器材,等我亲自去处理他。” “明白!” 等一群人都走了后小四才从拐角走出,瞅着地面上一堆烟头便说不出的厌恶,咬牙切齿地阴笑:“何尧阳,这回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叔叔就有什么样的侄子,没一个好东西。 七班内,小四果真看到傅旭东又是独自一人坐镇教室,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下课时还喜欢学习,但可以肯定对方不是什么书呆子,就是性格比较冷硬而已,上前喊道:“东哥。” 傅旭东纹丝不动,视线没离开过课本:“说!” 小四看看教室外,后弯腰附耳禀报。 “知道了。”一直都想知道何尧阳在外都是怎么混的,去看看也无妨:“离上课还有多久?” “十分钟。”小四拧眉,东哥没表吗?也没手机?对哦,忘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大少爷,日子清苦也不足为奇。 傅旭东将书本合上,起身走了出去,下了楼直奔厕所方向,对于周遭那些迷恋目光纷纷选择无视,眼里只看得到前方道路。 “傅旭东!” 下意识扭头看去。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女孩儿正挥着手灿笑着朝自己这边小跑着,及腰青丝随风舞动,在明媚阳光下格外抢眼,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眸子笑意满满,小嘴咧着,露出颗颗皓白贝齿,不像别的女生,笑不露齿,温柔腼腆,为了体现自己的淑女形象,处处克制。 傻缺从来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就是她,怎么开心怎么活,那日吵架,明明不开心,却不知她想了些什么,居然还是一副得意洋洋,不开心的事她永远不会去想,没几秒钟又能嘻嘻哈哈。 究竟该说她心态太好,还是自欺欺人过盛?望着少女犹如飞翔在花丛间的小鸟,心想希望是前者吧,就这种恢复能力和神逻辑,真乃世间罕有。 或许答应被她资助不单单只是因为那股暖意,还有这一份无坚不摧又极具感染力的欢笑,亦或者还有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自黑式行为,用句网络术语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快乐的小二X,成绩这么差,天天被人鄙视,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开心的。 “等一下!”莫茜站定后,努力呼吸,等气儿顺了才单手叉腰问:“你这是要干嘛去?” 傅旭东将手揣进裤兜,冷漠表情一成不变:“现在上厕所也需要报备了吗?那要不要干脆跟我一起去,看我用的哪个便池?” 某女眨巴眨巴大眼,欣喜道:“可以吗?”话说她一直都很想知道男厕到底长什么样的,奈何一直都没胆子进去。 某男这次是真的被对方的火星思维给打败了,对上那双充满期待的晶亮眸子哼笑道:“你知道流氓俩字怎么写吗?” “废话,你啥意思?在你眼里我连三年级小学生都不如吗?是,我是上了六年级才会写这俩字,但你要这么问的话,明显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傅旭东,你不会真的读书读太多把脑子读坏了吧?我问你能不能带我去男厕所观光一下,你却牛头不对马嘴冒这么一句,你没病吧?”他可不能有事,否则自己损失得多大啊? 少年转过身掩饰掉险些喷出的笑意,能把六年级才会写二年级的字说得如此坦荡的,估计也就这傻缺一人了,还大言不惭说自己大智若愚,她得多自恋?闷咳一声,后满脸同情地走开:“真难为你的那些老师了。” “你看你看,又来了,我说东你说西,以后别那么用功,若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而伤了脑子,你就真成脑残了,得得得,不说这事,你真要带我去男厕啊?”有点小紧张,又有点小期待,听说男厕是和女厕不一样的,究竟哪里不一样呢?待会便能见分晓。 傅旭东挑眉,话语懒散:“你要想多个‘变态女流氓’的绰号,我不介意当次导游,带你参观个彻底。” 女流氓?还变态?莫茜这下才参透对方刚才的意思,迥异地将人拉住:“这么响亮的称号还是留给别人吧,我这人比较低调,不说这事了,这个你一会帮我带给邱翰承。” “什么?”某男狐疑地接过,见是一个熟悉的饭盒,眉头顿时拧作一团。 “便当呗,昨天他跟我说让我以后给他送便当,刚好以前没送完的盒子还很多,不过就是没以前丰盛而已,反正你们同班,顺道就带过去了,喂,你中风了?怎么表情这么诡异?” 傅旭东控制住抽筋的眼角,提起便当看了看,失笑:“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怎么?这么快就忘掉前几日的惩戒了?”举猪头就那么好玩? “喂,说话得讲究证据,小心告你诽谤,最起码我和邱翰承在毕业前一直会是普通朋友,我警告你,下次不许再在我爸妈面前乱说话,否则我跟你没完。”某女深怕再来一次,严声警告。 还是日子太逍遥了,转身走开之际,放话道:“劝你还是赶紧把精力投放在学习上,以你现在的能力,到时不见得能进北业一高,那里可不是有钱就能进的。” 不是吧?他要进北业一高?那可是真正专业培养天才的地方,所有学生一律凭分数说话,买分的话,不能超过十分,且还是天价,别说考上去了,平时想都没想过,那不是她能妄想的圣地,傅旭东要进一高,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笑的是他没辜负她,哭的是把她卖了也进不去,怎么办?不时时刻刻监督着,万一傅旭东跟人跑了她找谁哭去?还有高中生基本都开始谈恋爱了,若那家伙只顾着跟女生你侬我侬荒废学业,自己不是花钱养废物么? 更坑爹的是他要为了报仇而自取灭亡,养出个废物好歹还能做做苦力还债,若人死了,她非亏得血本无归不可,但她要怎么才能进一高?学习学习,对,抓紧读书。 百米冲刺回教室,拿出书本大作战,还就不信她头悬梁锥刺股后还考不进去,佛爷,您老一项很关照我的,这次可不能掉链子,大不了就减少我一些好运,若成功了我立马回家给你烧高香,拜托了。 傅旭东这厢,进了教室就直接把便当丢给邱翰承了:“给你的。”后继续冷冷的走开。 “干什么?”邱翰承盯着便当百思不得其解,傅旭东给他送便当?除非是要世界末日了,否则肯定不安好心,有毒? 男神突来的举动,令全班人集体呆若木鸡。 ‘啪啪啪啪!’ 满室的脆弱心肝碎裂声。 “哇塞,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这真是一个听者流泪闻者伤心的故事,想我北业几千号女生,仅有这么两个超级帅哥,然后有天他们相爱了。” “我的心这回是真的碎了。” 不少女孩儿看得悲痛欲绝、欲哭无泪,输给女生就算了,好歹大伙还能扎小人诅咒,如今上苍却告诉她们居然是输给了她们最爱的两个王子,恨都不知道恨谁,这也太坑人了吧? “这年头,好男人都有女盆友,又帅又好的男人都有男盆友,咱们可要怎么活?逼着咱们当老姑婆不成?” 当然,这些窃窃私语两个当事人并没听到,傅旭东走得很缓慢,好似还有事情没办完一样。 虽然压根就没把那赌注当回事,但它是存在的,很想提醒对方此事,却又难以启齿,那不就代表他也跟着幼稚了回吗?纠结了半天,还是倒退回去,瞅着那张脸低声讥笑:“你这是要自己打自己脸吗?” 邱翰承本想直接把恶心便当从窗外扔出去的,经对方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表情开始和缓,原来这是傻大妞送的啊,算她识相,流里流气地仰头:“你是说打赌那事?”见其不说话便忍俊不禁:“哈哈,傅旭东,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信啊?” 某傅脸上的讥笑一点点褪去,眼中阴桀乍现,汇集起来的狠戾倒也没现场发作,给了个‘无耻’的眼神后,回身大步向自己座位。 哼,轮无耻,咱们应该是半斤八两吧?傅旭东,路还长着呢,就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总觉得有不少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看了眼,眉头皱起,那都是些什么表情?跟他是博物馆的展览品一样,看来自己不是一般的有魅力呢,难怪那傻大妞如此迷恋。 但对于其他人的目光就觉得很无趣了,视若无睹地回头打游戏机。 “刚才我都踢到九十八个了,若不是铃声响起,还能继续踢下去。”班长把玩着毽子同其他同学进教室,看到就莫茜一人在勤奋自习时,霎时乐来了花:“哎哟喂,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咱们的倒数第一居然开始刻苦用功了。” “是啊莫茜,你受啥刺激了?从没见你这么自觉过。” “拉倒把,她再怎么用功,最后成绩还是一样,我都彻底放弃了,就算多也只是多几分的事,不信咱们就赌一赌,谁来?输了的一人给我一百块,我若输了,给你们一人一百块。”一男生拍着桌子大喊。 苏小妹狠狠瞪去:“怎么说你也是个副班长,怎么能打击别人的积极性?” 副班长无所谓地摊手:“那行,你敢跟我赌吗?” 莫茜满头黑线,她就是在下课时间还学习而已,怎么都开始拿她开赌局了?有那么稀奇么? 苏月见全都看着自己,甚至连莫茜都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威胁样,貌似过两天就会考试了,摸摸兜里的一百零几块,月底之前还得靠它们过日子呢,就这么输出去多不值?不是她不支持莫茜,而是压根就不信她能及格,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学校严禁赌博你不知道啊?”说完便坐回凳子上找出语文书。 副班长歪歪斜斜的坐躺着,瞅向大伙:“看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连她最好的姐妹都毫无把握。” 莫茜哀怨地转头:“没义气的家伙。” “是你自己不争气。”苏小妹丝毫不虚心,要想被人看得起,有本事你就及格一次给大伙看看嘛。 ‘啪!’ 余班长拍案而起,指着副班长朗声道:“我跟你赌,不就是下次考试及格吗?莫茜,我相信你,到时候就等着看他们大跌眼镜吧。”虽然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只要莫茜肯好好学,就得大力支持。 大伙一听,全都眼冒金光:“班长,我们能跟你赌吗?” “我也要我也要,我参加!” “我们也参加!” 余班长嘴角抽了抽,怒吼道:“你们还有没有同学爱了?是谁老跟我说什么要超越四班的?难得莫茜肯努力,你们不支持就算了,还在这里瞎起哄,是不是巴不得她永远落后,这样三班就一辈子给人当笑柄?脸上很有光是吧?” 门外,老师选择退后一步,没立刻进去,眼里荡漾着精光,这个班长果然没选错,看来莫茜同学这次不想下苦功都不行了。 被老大一通臭骂后,全体垂头沉默,虽然有些人很不满,可也是敢怒不敢言。 莫茜被感动得就差没痛哭流涕了,冲班长竖起大拇指,霸气侧漏,厉害! 苏小妹把心一横,也拍桌道:“我跟你赌,茜茜姐又不是弱智,只要她肯用心,及格也是分分钟的事。” “我也跟你赌……” “还有我们。” 被莫茜帮助过的几个人纷纷起身带头,都同仇敌忾地冲副班长竖中指。 一百块其实并不多,可这都要月底了,大伙的腰包还是比较紧张的,可这个方法能给莫茜施加压力的话,说不定真就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她都能站起来,别的同学也不好意思落后,一个平时最吝啬的女孩儿举手:“那个……我也赌,不管怎么说,莫茜也是咱们的一份子,我只是希望初二时大伙还能在一个班。” 有比这时更能找到存在感的机会吗?倒数第二的女生跟着站起:“我也赌,为了不成为最后一名,我会更加努力,等于是鞭策自己吧。” 这最差的和最吝啬的站出来了,其他人还有脸装死吗? “赌就赌,虽说觉得委屈,凭什么大伙要这么帮着她长进?但班长有句话说对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咱们每个人都得高分才有资格说打败别班,莫茜,你可要争气点儿。” “到时让副班长破产。” 副班长见全班都举手了,心想原来想发财这么简单啊?莫茜,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三十多个人……手机,哥哥终于等到你了。 莫茜起身表态:“各位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不但要及格,我的终极目标还是北业一高。” 大伙听后,无不懊悔,最吝啬的女孩儿出口斥责:“我们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余班长长叹:“莫茜,牛就别吹了,一高,我都不敢想,全省每个初中一年进去的都不超过十个,别整那些没用的,就眼下,无论如何都给我及格。” “没问题,今天开始,我就跟课本杠上了。”哼,苏小妹那话,她又不是智障,更不比别人差,怎么就活该落后?一定是她平日不够勤奋。 听到这些,老师依旧没进去阻止,成功了皆大欢喜,自己脸上也有光,若失败了,她又不知道学生在赌博是不是?她听到了吗?她什么都没听到,清清嗓子,大步走进。 “女魔头来了,快坐下。”苏小妹拉拉好友的衣摆。 莫茜赶紧将课本拿出,不管老师说什么,都得记录下来,这会儿学不会,到宿舍后再复习,统统记住了还愁考不好? 夕阳垂暮,自高空俯瞰,整座城市在各种变幻莫测的灯光下,五彩缤纷,好似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令人想探究的同时,也深深沉醉其中。 那些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构成了城市的血脉和骨架,美得耀眼。 有个地方一旦遇到朝阳就会暗淡无光,犹如沉睡中的妙曼少女,可当夜幕来临时,它睁开眼的瞬间,便是无数人向往的神域仙境,旖旎、如梦似幻,景象繁荣,处处歌舞升平,灯火长而无眠。 两名穿着休闲服饰的少年穿梭在前来寻欢作乐的人群中,望着那些身材火辣、袒胸露背的成年女人,都表现得很不自在,期中一个被某性感女郎捏了脸蛋后,还赤红了俊脸。 另一名少年虽然俊美无俦,但由于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过重,即使大伙再怎么喜爱,也不敢靠近调戏。 傅旭东见梁炎面红耳赤,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那些女人看便鄙夷非常:“你就这么好这口?” “嘿嘿,东哥,哪个男人不好这口的?等你再大点就明白了,想那古代才子唐伯虎还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呢,全世界就两种人,男和女,男人要功名利禄,一部分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实力,但大半为的是征服女人,若是没女人,鬼才想往上爬呢。”梁炎双手叉腰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你已经被人给办了?” 梁炎拧眉,开始上下打量自己的老大:“看来你也不是不懂嘛,我倒是想给人办,可惜没人要,东哥,咱们这个圈子里的女人是最现实的,若没点真本事,管你模样如何,她们看重的是男人的权势地位,说白了,大部分都是出来卖的,也有那么一些正经姑娘,既然是正经人,也就不会随便跟人乱搞,但我相信东哥你以后能征服她们,到时玩不过来记得留……” 傅旭东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冷声打断:“闭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没节操?” “噗,这哪能是没节操?男人和女人,天经地义的事,只要是你情我愿,有美人投怀送抱你会不要?”除非是柳下惠。 “女人一个就够了,梁炎,你要再把目光全放在女人上面,这辈子也休想出人头地,而且你所谓的快乐只是一时,但那能毁掉你一世,色字头上一把刀,没听过吗?”某傅实在无法理解对方的思维,他也就这点出息了。 “那是你还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傅旭东扭头看去。 梁炎语塞,马上十三岁,而且东哥发育的确比一般同龄人要快,诧异道:“不会吧?可我听你说的那些话,只有小孩子才说得出来。” “那是你遇到的都是乌合之众,给你自己定个原则,就不信你克制不了,除非是你本身就有问题。”傻缺要死了,是死在那张嘴上,而梁炎要死了,绝对是死在女人手里。 “东哥,那是你没碰到自己喜欢的,等哪天出现个超级美女天天对你放电,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而且估计用不了多久棋哥就得让他沉迷美色当中,但凡是被棋哥看上的手下,第一件奖品就是送美人*一度。 再不喜欢,也拒绝不得,否则就是不给面子,等东哥开荤了再来跟他讨论这些。 傅旭东见其屡教不改,只能摇头放弃,等来到酒吧街后面的宽巷后才放慢脚步,老远似乎就听到了阴暗处散发出的痛哭声,揣在兜里的大手慢慢捏成拳,朝着某条亮着光束的小胡同移动,并轻声嘱咐:“一会无论如何都不要发出声响。” “知道,现在我可不敢惹他。”就俩人,能跟一群人斗吗?放轻脚步贼头贼脑地贴着墙走,忽见傅旭东就那么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前行,不得不说,再次被折服,果然有大哥的派头,很多动作永远都不屑去做。 等到了拐角处时,梁炎屏住呼吸慢慢侧头观看,怎么这么多人?大部分都还穿着黑西装,一身皮衣皮裤的何尧阳手里还有砍刀,那被打得瑟瑟发抖的青年恐怕是要凶多吉少喽。 傅旭东冰寒着脸侧身观望,原来何尧阳在外都是这么混的,这项任务应该很棘手吧? “你有几条命跟老子斗?也不去打听打听,那场子是谁罩的,敢来这里闹事,谁给你的胆?说,是不是卫棋派你来的?” 梁炎听到这话才仔细看向地上蹲着的人,不认识,见都没见过,可也不能确定不是棋哥的人,毕竟棋哥手下那么多,他才见过多少?但敢动何老二场子的人,绝非小帮小会,邱爷不会跟何老二发生冲突,那百分之七十就是棋哥人。 扭头用眼神询问‘要不要通知棋哥?’ 傅旭东摇头‘时间不够。’ 也对,即便现在打电话也来不及,梁炎忍住狂跳的心,又看了回去。 对于何尧阳的质问,青年半字不吐露,只顾着捂住伤口抽泣。 何尧阳扬唇:“真当老子不敢把你怎么样?知道老子这双手沾了多少血吗?行,就先给你热热身。”说完就扭曲了表情,脸上狠辣一览无余,咬着牙直接挥刀就砍了下去。 梁炎快速捂嘴,这也太残忍了吧?那青年明显都快被吓破胆了,随便打几下肯定什么都会招,这个何尧阳却没那个耐心,暴虐到了极点。 青年的臂膀似失去支撑的物件般落地,鲜血极速四下喷涌,似乎他还没反应过来,等转头看了眼时,这才捂着伤处撕心裂肺地凄声惨叫,已经不知要如何才能挥去那股椎心之痛,干脆躺地上来回翻滚,嗓子嘶哑到近乎破裂。 对此,傅旭东只是皱了下眉头,没有多余反应。 “还不说是吧?这样呢?”何尧阳竖起刀狠狠地戳了下去,正中青年的裆部。 青年不敢相信的坐起身,这次没有再去管所受到的伤害,而是瞪着血红眸子狠瞪着行凶者,张口想说什么,又给吞了回去,只是用怨毒的视线诉说着某些憎恨,那模样,就像恨不得将对方剖腹挖心一般。 傅旭东抿紧薄唇,像是察觉出了什么,望着青年的瞳孔内有了些许震惊。 果然,就在这时,一个黑衣男人接起电话,但只愣了一瞬,挂断后冲何尧阳道:“何少,弄错了,不是他,而且这个人是哑巴,闹事的是另外一个,已经被抓到了。” 梁炎倒吸凉气,这也能弄错?这青年未免也太背了,天道如此不公,让他成为哑巴就算了,如今还被砍掉一条胳膊,更断了子孙跟,以后要怎么活?该死的何尧阳,简直没人性。 何尧阳蹙眉,倒没什么愧疚之心,与青年对视,嗤笑:“难怪怎么弄都不开口,小子,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我呢,肯定是不能留你,毕竟咱这张脸也给你看到了,但出了这种差错,我还是得跟你说抱歉,好好上路吧。”说完就朝着其心口狠狠捅了进去。 眼看梁炎要冲出去,傅旭东快速拉住,快步往出口而去,等到了人潮中才松手,神情紧绷,愁眉不展。 “妈的,这畜生,整个一神经病,东哥,我现在越来越想弄死他了。”梁炎抬拳砸了一下垃圾桶,见少年不曾停顿,赶紧跟上:“东哥你没事吧?被吓到了?” 傅旭东闭目做深呼吸:“是不是在他们眼里,人命连草芥都不如?” “可不是吗?不过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没弄清楚之前,是绝对不能动手,更不会乱杀无辜,除非是误伤,对待那些背叛之人下手就更狠了,别以为棋哥就是信男善女,他比起何尧阳过之而不及,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试图去激怒他,否则刚才看到的就是咱们的下场。” “以后没我的吩咐,你不要去招惹任何跟何尧阳有关的人知道吗?” 梁炎若有所思的看向少年,似乎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种话:“东哥,有些事已经脱离轨迹了,还记得上次莫茜在厕所的打斗事件吗?” 果然,傅旭东停顿了下,回过神后又开始前行,但这次神色更沉重了,掏出香烟叼了根,后烦闷吸食。 “看来她的事你是管定了,既然这样,就算咱们不找人家,人家也会来找咱们的,照我说你干脆跟她断掉,又不是真的需要她帮忙,上次事成后,棋哥不是给了你两万吗?以你的办事能力,十六岁后每年搞个上百万不成问题,何必为了一个小丫头乱了计划?” 他明白东哥的意思,搞何尧阳急不得,需要趁其不备出其不意,争取一次就能完成任务,否则给他逃掉的话,就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问题是现在要插手莫茜的事,还怎么出其不意?人家已经把他们拉进目标名单了:“现在何尧阳还不知道我们会整他,只要你说句不插手莫茜的事,他不会管我们的。” 傅旭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香烟一口接一口,直到见底了才随手丢开:“你多观察着帮里的动向,任务能接多少就接多少,尽量多拉拢些人。” “东哥,值得吗?” “我的私事你最好不要过问太多。”放下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该回学校了!” 梁炎点点头,好吧,看来不管什么事,只要东哥下了决定,自己都没劝阻的本事,随便他吧,反正都说过,同生共死。真不知道莫茜哪世修来的福分,让这个少年如此袒护,就看能不能拖到十六岁那天吧,若是何尧阳真的忌惮东哥的势力还好,不当回事的话,真就只有死的份了。 头一次迫切渴望东哥早早见到棋哥,一旦被棋哥看重,帮里兄弟全体随叫随到,如今就只能靠一同出任务而建立团队了。 回到学校后,傅旭东没有跟梁炎一块儿走,而是改道来到女生宿舍楼下,随意找了个石凳坐靠,眉宇间有着疲乏,视线直直的瞅着六零二那间,为什么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呢?惹是生非的本事都跟谁学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要何时才能学会? 还是说叔叔阿姨已经给她养成了种随时预备着给她擦屁股的习惯?所以才有恃无恐,可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擦掉吧?又不能直接去告知,再怎么说那也还是个小丫头,能让她知道那些阴暗世界的事么? 这厢,邱翰承刚准备睡下,就被吴洋拉了起来,不耐烦地挥开:“有事明天再说。” “何尧阳有请,正在宿舍楼下等你呢,说有事和你商讨,看他态度还不错,就算你不乐意,也不妨去听听他要说什么,我可是很好奇的。” 何尧阳?邱翰承立即坐起,权衡了下,起身踏着人字拖走了出去,希望是有事求他吧,那样应该会卖他个面子放过傻大妞。 崔虎多了个心眼,掀开被褥,一堆臭袜子便引入眼帘,这个该死的吴洋,没时间多想,在密码箱上按了几个数字,取出把手枪别在腰间跟了出去。 “你这家伙,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用它,否则哥以后在北业就看不到你的身影了。”吴洋看好友满脸谨慎便哭笑不得,难怪邱爷会派他来保护翰承,是个称职的保镖。 崔虎拍拍腰中武器乐道:“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用到它,那代表我只能依靠它才能成事,但有备无患,何尧阳的手段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题外话—————— 还真得打起来,也会是男主男二第一次联手跟人干架呢,大伙还没见过男主打人吧?下一章敬请期待。 不要说没必要写何尧阳打人那段,男主就是靠着这些成长起来的,往后打斗画面会越来越多,亲们要承受得住才行。 ☆、051 男神王子联手抗敌 “阳哥,他来了!” 何尧阳立马将嘴中香烟拔出弹开,堆上笑容上前伸手:“邱少,好久不见!” 明明就天天见吧?邱翰承在心中哧哼,不过面上还是表现得很客气,懒懒地抽出手与对方握住:“何大公子,真是难得,你居然会来找我,其实老早就想拜访了,这不是一直没机会么?” “兄弟,是哥哥疏忽了。”何尧阳惭愧地拍拍其肩膀,后就那么揽着远离宿舍:“我叔早就跟我说,要和邱少打好关系,可惜开学以来一直在外面忙,都抽不出时间来找你,不过看你小子在北业混得还不错,说真的,佩服着呢。” 邱翰承掩过某些鄙夷,苦笑:“我也就是瞎混,哪有何公子本事?听说道上不少人都以你马首是瞻呢。” “那都是沾了我叔的光,若邱爷也让你插手道上的事,我肯定没你风光。”何尧阳单手掏出香烟递了一根过去。 某邱也不含糊,垂头叼住,并就着对方送来的火吸上一口,见去的是操场方向,不露声色地皱了下眉头,嬉笑期间,搁置身侧的手比了个暗号。 那看似毫无意义的动作令后方一群少年并没多想,唯独吴洋和崔虎开始提高警惕,特别是崔虎,吞吞口水,不断伸展十指热身,就说吧?来者不善,观察了下,何尧阳带来的有十二个人,翰承虽然身手不错,可最多就能抵挡何尧阳一个。 剩下的自己和吴洋能应付吗?微微偏头以眼神询问。 吴洋也不再掉以轻心,回头望着前方二人的背影摇头,别说十二个了,就是三个也够呛,这些少年全是何家派来的保镖,不是真的学生,他们从小就被送到部队接受魔鬼式训练,还有两个是少林寺出来的,何家如此谨慎,也是看出何尧阳时刻都在险境当中。 不像翰承,从不会高出大动作,所以邱爷才没过于担心,现在怎么办?依照翰承的脾气,百分之八十谈不拢后会跟人发生冲突,叫人都来不及。 不知道坐了多久,傅旭东才预备回宿舍,没想到竟会遇到何尧阳和邱翰承等人,思虑了下,还是决定跟去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对敌人了解多一些总没坏处。 看邱翰承跟何尧阳如此亲密,不由拧眉,似乎那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一样。 到了废操场后,何尧阳才放开邱翰承,叼着烟退到一根单杠前斜靠:“邱少,客套话咱就不说了,就问你一句,我若诚心实意,咱们能是哥们儿吗?” “当然,我爸和你叔叔一直都有来往,咱们该效仿他们,若是咋俩不对付了,那不是内讧吗?”邱翰承抬起一脚踩踏在较矮的铁杆上,眉眼笑容不减。 “好,我就喜欢爽快人,是这样的,前不久我表妹,就是燕燕给欺负了,倒不是什么棘手人物,就初一三班一个丫头片子,听说你们还认识,弄她我只要放句话就行,这不是正因为你们是熟人,所以怎么着也得先问问你才行是吧?这点面子哥必须得给你。”何尧阳蹭蹭自己的大光头,言语透着敬意,但表情却是不容拒绝。 邱翰承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笑着抽烟。 看其没有惊讶,何尧阳知道事成了,心情大好,用拳头轻轻锤了少年的胸口一下:“就知道兄弟会卖哥哥这个面子,成,明儿个哥请你到贵宾楼吃饭,以后若遇到麻烦,只要你说一声,哥哥豁出命也得给你摆平。”什么黑帮王子?在他面前不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吗? 崔虎和吴洋见老大同意了,纷纷松了口气,为了个傻里傻气的虎妞儿跟何家对着干的人,纯属脑子进水。 暗处斜倚树杆的傅旭东轻蔑勾唇,这样也好,省去了个麻烦,那傻缺再迟钝,也不会对这种人泥足深陷,不是他看不起邱翰承……得,还就是看不起了,莫茜要真跟着他,这辈子都没好日子过,就是对付起何尧阳来棘手些而已。 十二个保镖纷纷在心中冲自家老大竖拇指,连邱爷的独生子都怂成这样,试问整个北业谁敢跟他们对着来?纯属找死。 邱翰承最后吸了两口,后将烟蒂扔脚边,踩熄之际仰头笑问:“我有说答应吗?” 吴洋怔住,该死,老大一定是疯了,就为了那么个女生,连命都不要了?他就不信他看不出身边跟着的全是一等一高手。 正要离开的傅旭东回身站定,眸中有着错愕。 何尧阳似乎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回神后才环胸哼哼:“邱少,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少他妈跟我在这里玩虚的,既然是诚心诚意,为嘛你就不能卖我个面子?谁不知道那丫头本少管定了?何尧阳,你这是摆明着跟本少过不去。” “邱翰承,哥能来找你说明哥给了你个天大的面子,你他妈别不识好歹,哥哥也不是好惹……” 邱翰承寒下脸,完全不等对方说完就一脚踹了过去:“哥你奶奶个腿儿。” 其余人见状,快速一窝蜂拥上,吴洋和崔虎知道没有回旋余地了,也不前去相劝,散开后开始挡住要前去帮忙的保镖们。 何尧阳跟少年过了几招后,嘴角挂起了邪笑,大拇指擦掉唇边血渍,眸中嗜血因子跃跃欲试,攥紧拳头阴森森说道:“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别怪老子以大欺小,邱翰承,你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今天哥哥就替邱爷教教你该怎么做人,兄弟们,将那两个先弄死再说。”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邱翰承从没这么愤慨过,眸中凶狠呼之欲出,在何尧阳打过来时,纵身一跃,双手抓住单杠抬腿直接冲其下颚来了一脚,不过自己的腹部也被狠狠的锤了一拳,落地的瞬间,连反应的空档都没,忍住剧痛抱住敌人的头颅利用膝盖猛力向上顶。 “唔!”何尧阳再次惊异,倒不是邱翰承的力道有多大,实在是出招和反应速度过快,几乎都看不到他是怎么打来的,拳脚就已经落身上了,好在有一身膘,并没伤到内脏和筋骨,弯腰忍痛的空档,伸出双手抱住对方的双腿直接扛了起来,后重重抛向单杠。 邱翰承原本是可以侧空翻安稳落地的,只是后面忽来一人阻止了他这个举动,仅有一秒钟,背部便顶在了坚硬的铁杆上,倒地后鲤鱼打挺站起,赤红着眼将那保镖扑倒,一拳头朝着其鼻梁落下,察觉到后面又人上来,快速翻滚着躲开。 “翰承!”吴洋见何尧阳手里多了根胶皮棍子,便大声提醒,想去搭救,奈何抽不开身,而且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这些人都在玩命,好像保护不了何尧阳,回去也是死一样,身手一个比一个扎实。 崔虎拿出吃奶的劲儿才在四五个人纠缠中将某个彻底打倒,可自己也吃了十多拳,感受到脑后一阵风呼啸而来,身子也恰好被人紧紧抱住,紧接着侧脑便传来椎心之痛,倒地后,愤恨地掏抢。 傅旭东见状,一把将早脱掉的外套扔开,握着根棍子冲过去将要开枪的崔虎推开,朝着某个愣神之人脑门‘啪’的一声砸下,同时也狂奔向吴洋那边,腾空岔开双腿一边一个踢去,落地后抄着棍子便疯狂痛击,还不忘怒喝:“不要开枪!” 崔虎闻言忙不迭将枪塞回,并防止着别人来抢。管不了傅旭东为何要来帮忙,反手抓住一人后领子往地上一扯,再骑上去对着那脸呲牙狠打,三下就鲜血横流了,敌人过多,连把人打死的时间都没,尽量扭转局面吧,只要短期站不起来就行。 邱翰承这回正和四个人奋战,傅旭东的出现,他只瞟了一眼,不等何尧阳的腿扫向自己,立马弯腰单手撑地挡开,开始和另外三人周旋。 “东哥,你去帮老大。”吴洋顿时士气大涨,踹断一人的小腿后,冲来人大喊。 傅旭东的棍子挥开一个后,眼里厌恶上升到了最高点,比起邱翰承来,要心慈手软一些,力度恰到好处,没专往致命的地方打,但他很清楚人的体力有限,这种事必须速战速决,腰部被何尧阳扫了一棍后,捏着棍子的大手开始扭曲。 脑海中回想着晚上看到的那一幕,深知一旦被对方击败,自己唯有死路一条,渐渐的,也就不管不顾了,对着一少年的后颈砸下。 十成力道加上又是要害,那少年当下眸子一瞪,随着吴洋背后一脚,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栽了下去。 邱翰承见既然都死了一个,也就懒得留余地,震怒道:“给我往死了搞。” “唔!” “嗯哼!” 有了一个自然就不怕有第二个,傅旭东就那么敏捷地穿梭在杀机中,拳脚木棍每一击都在要害上,其中也被打了不少下,所以力道越来越软,直到必须要歇口气时才背靠着邱翰承喘息:“你太莽撞了。” “呸,他要敢弄死本少,那他自己也就等着赔命吧。”邱翰承也剧烈粗喘着吐了口口水。 有了一分钟的空隙,二人算得到了稍加恢复,还有八个人,心有灵犀般,无需打招呼,就又一同朝敌人冲了过去,这回几乎是一人干倒了一个,非但没因体力的消耗萎靡,反倒越战越勇了,看得保镖们心惊胆颤,再厉害,也没多少力气继续纠缠,而且还死了几个人,再打下去,非全军覆没不可。 何尧阳也看出了问题,他不是这俩少年的对手,可不想服输,轮着塑胶棍甩向邱翰承的后脑。 “翰承小心。”吴洋大惊,纵身一跃,挡住了这要命的袭击,可自己也彻底瘫倒了。 某邱接住撞飞的塑胶棍跨过吴洋给何尧阳的胳膊来了一下,并趁其痛呼时,抓住对方脖子大力推倒,挥起凶器就开始接二连三的猛打。 还能帮忙的只有那么三两个了,但有傅旭东挡着,压根过不去,因此何尧阳只能抱着头部在地上来回翻滚,可不管怎么闪躲,身上各处都会传来剧痛。 “妈的,跑老子这里撒野,还一口一个哥。”邱翰承阴着脸说完就又是狠辣的一棍,压抑着声音继续骂:“就你这逼样还跟我称哥,你他妈也配?” ‘砰!’ “给你面子,真把本少当孙子了?要不是看在你叔的份上,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砰!’ “嗯哼……”何尧阳抽搐着闷哼,完全没力气再还击,只能隐忍着承受。 傅旭东也在这时解决了最后三人,将木棍戳向地面,缓缓蹲下顺气,仰头看向何尧阳,眯眼道:“你不杀他?” 邱翰承看了下局势,也打累了,用脚冲何尧阳的肩膀狠踹了一下,扔掉棍子喝道:“滚!” 其余人一听,赶紧爬起来去搀扶,并把那些昏厥掉和死去的人纷纷背走。 待都消失后,邱翰承才疲惫地瘫坐下,而崔虎和吴洋则直接躺倒,连傅旭东都找了快草地坐着歇息。 星空下,几个精疲力尽的少年相互沉默着,大概是真累坏了,一个个都不顾形象横七竖八,一阵大风扶过,打破了静谧,树叶相互的拍打声,好似在为他们的胜利喝彩一样,但少年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骄傲的,因为刚才稍有不慎,将再也看不到隔日的太阳。 大概十分钟后邱翰承才抽着香烟笑了:“杀了他,咱们就真不用活了,虽然不是好苗子,可何家就这一根香火,再者说,我爸和何老二关系不错,如果激怒了何家,影响可不小。” “如果他要杀你,也只能自认倒霉?”傅旭东满脸戏谑。 邱翰承摸着下颚耸肩:“我是那种人吗?不过那么做的后果就是跟我爸断绝关系。” 某傅不解:“做父亲的,怎么会情愿自己的孩子送命?” 吴洋和崔虎面面相觑,要知道这些话一直是翰承的雷区,但凡对他家庭关系好奇的人,若开口了就只有令残疾证的份,也可以说那是翰承最大的痛楚吧。 “你想法太天真了,也对,像你这种活在阳光下的人,哪里懂道上的事?那就像是个被隔开的世界,永远看不到光明,人们的想法只能用疯狂两字来形容,可能进去的都是不要命的,但他们又特珍惜生命,为了能活着,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干得出来。” 傅旭东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为了能活着,什么都事都干得出来,没记错的话,他刚才好像杀人了吧?最初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沾染人命,可真的进来后,也就由不得他,每一次都是你死我活的拼斗,杀人了,他居然这么快就杀人了。 想起梁炎说过邱翰承的那些遭遇,轻咳道:“你家的事我知道。” 邱翰承倏然抬头,不太和善地对视:“谁告诉你的?” “自然是道上的人。” “你怎么会接触到这类人?”邱翰承满面狐疑。 某傅揉着脑后伤处冷哼:“你还真当我能大度到放过那群人?最近在棋哥手下做事。” “啥?”邱翰承张口结舌,起身坐近一些,锁定少年的五官:“你想让他帮你报仇?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不知道那人的厉害么?啧啧啧,而且又不是就他有这个本事,你怎么不选择跟着我爸和何老二?只要你得到他们的赏识,都有能耐把你的仇人送断头台上去。” “这不是赶上了吗?如今已没退路可走,其实对我而言,跟着谁都一样,反正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弄何尧阳,所以刚才你让我放弃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得了吧,就算我拿把刀给你,你会下手?” 傅旭东失笑:“你又知道我不会?” 邱翰承嗤笑着将俊脸偏开:“我还能不了解你?一肚子坏水,这会要人没人,要地位没地位,你要弄死他,自己还有活路?你丫要真那么鲁莽,我早让你滚蛋了。”傅旭东会自寻死路吗?笑话,何尧阳必须没好下场,而他事后也会全身而退,就跟他扫除那绿毛怪一样。 “所以我说,咱们是同类人!” “既然是同类人,为什么不可以做朋友,你这是在自相矛盾。” 傅旭东玩味的看去:“想法、作风、喜好均大同小异,怎么成为朋友?” “切,这才叫志同道合,我不觉得有冲突,能想到一块儿,能玩到一块儿,至于喜好,大不了就一人一半,我没那么小气。” “如果是未来的伴侣呢?” 邱翰承语塞,干笑:“没那么巧吧?”可如果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对女生应该也不会例外。 “我们不是都对那傻缺有兴趣吗?还是说你的老婆可以跟人分享?” “扯淡,怎么可能?我就是自己把脑袋摘下来,也不会让我的女人被别人糟蹋,只有畜生才能干出那种事。”某邱冷冷的瞪了少年一眼,回头不再说话。 傅旭东也收回视线,还散发着稚气的漂亮脸蛋上流露着无奈:“她看似污浊缠身,实则有颗不染纤尘的心,每天都无忧无虑,永远面向朝阳,总是快快乐乐的,你不觉得那就像一道绮丽美景吗?” “就她?还美景?我看她全身上下就没一处能入眼的,这种人能活到现在我都觉得是个奇迹。” “这就是她的本事,不管如何,她活到了现在,而且还混得不错,至于没可取之处,那你干嘛不肯放手?” 邱翰承揉揉太阳穴,是啊,如果只是因为她的头发跟母亲相似,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做,如今和何尧阳算是彻底僵化了,刚才差点丢命先不说,往后也无法消停,长头发的女生又不是只有她一个,还是说他真的被几盒便当给收买了? 可今天吃的那盒就跟猪食一样,指定是从路边买的,但他还是吃了,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不说她了,既然有了刚才一出,以后咱就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不过劝你还是早点死心,你肯定争不过我。” “幼稚。”这一点他和邱翰承是永远都达不成共识的。 “说说你吧,打算怎么算计我?”见他露出无辜,立马将人搂住,拍着那胸脯揶揄:“我可不像那傻大妞一样好糊弄,你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平白无故来帮我,绝不是出于什么同学爱,快说,但凡我能做到,都不会置身事外。” 少年不太自在地翻白眼:“很简单,在时机成熟前,不给他动莫茜的机会,何尧阳这人做事讲究滴水不漏,没弄倒咱们之前,他绝不会找莫家麻烦,前提是不要把他逼太急,如果莫茜再跟上官西燕起冲突,何尧阳也就不会讲原则了。” “这还不简单吗?就今天这事过后,何尧阳的头号敌人肯定是咋俩,莫茜还不配他费神,至于那傻大妞,就直接告诉她先安分点。”小事一桩,不就是要他一直扛住吗?决不会让何尧阳冲破这道防线的。 崔虎揉着肚子忍不住插嘴:“你们可能还不太了解何尧阳,他要真弄莫茜,可不光是她一人,还得是莫家所有人。” “他奶奶个腿儿,这丫就一变态,迟早我得弄死他。”邱翰承发狠。 傅旭东摇头:“这事就交给我,否则你不好跟你爸交代,而且我来办的话,棋哥才肯见我。” 邱翰承闻言再次叼了根香烟,静静的吸了几口,小声问:“对我家的事你是怎么看的?我要听实话。” “如你所说,能那么做的都是畜生。” 是啊,畜生,某邱按住脑门闭目发笑:“当时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得不求人,求的恰好是个色魔,那人一直对我妈有想法,还为此很嫉妒我爸,你说他怎么会去求这种人?我妈很爱我爸的,她把什么都给了他,她总是喜欢给我讲她和我爸相爱的过程,每次都笑得那么幸福,仿佛能找到我爸,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地位就那么重要?” “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命,可以为了如今的成就舍弃一切,包括我在内,如果今天我杀了何尧阳,他会立马把我交给何老二,任凭处置,他说当年那么做是迫不得已,那么多兄弟跟着他,如果他倒了,都会跟着他横尸街头,说是他的责任,我妈那次被那变态弄残了,我爸也成功取得了如今的地位,真他妈不是东西。” 傅旭东扶额,问了个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你也不会咽下这口气,但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佯装自己是败家子,不学无术,某天再猛然出击,杀了他?邱翰承,不论父母如何,一旦沾上他们的血,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梦魇。” 崔虎听得直冒冷汗,有些事倒是听过一些,但没这么详细,更从不知翰承是如何想的,不会真的要杀了邱爷吧? “杀他一糟老头子干嘛?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到时直接给关神经病院去,我要他一辈子在里面忏悔,那是个好去处,什么都不用操心就有吃有喝有住,你说是不是?” 见其嘴角挂着邪笑,某傅没有再说别的,只是迎合性地点点头,难得他还存留着一份仁慈,看时间不早了,起身以俯瞰角度挑挑眉:“我相信咱们未来是在阳光普照下行走,事在人为。” 心里都不再有仇恨,不再有苦痛,仅剩欢乐,那种日子真的会属于他们吗?邱翰承也跟着站起:“如果真有那天,我肯定请你喝上三天三夜。” “一言为定!”语毕,过去捡起外套甩在肩上向出口而去。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一直是装的?” “根据你的考卷。” 呵呵,这小子还不是一般的精明,从小到大,没一个老师洞悉这一点,他看过一眼就下了结论,傅旭东,我还真想知道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应该会成为黑帮大哥吧?那自己绝不能落后,且一定得比他混得好。 “嘘嘘嘘嘘嘘……” “扣扣!” “嘘嘘嘘等一下。”梁炎边对着镜子搓澡边嘟嘴吹口哨,对于霸占浴室过久完全没愧疚感,该怎么洗还怎么洗。 “扣扣!” 谁这么不识相?宿舍就住了他和东哥还有两个不熟的尖子生,东哥不可能,这个点应该回来梦周公了,那就是外人,这次连回应都省了:“嘘嘘嘘嘘!” 门外,傅旭东很是不耐烦,干脆直接开砸:“你要嘘到什么时候去?” 宿舍另外两个人纷纷被吵醒,当见女生们眼里的白马王子一脸淤青后,不由咂舌,这是跟人打架打到现在才回来? ‘吱呀!’ 梁炎一手捂着没围好的浴巾一手拉开门,不敢去看对方凌厉眼神,偏开头擦拭湿发:“那个……我马上出去。”转身正要走,只瞄了那么一眼就跟见鬼似地,倒退两步开始上下打量:“东哥,你受伤了?” 傅旭东沉着脸瞅向镜子,眉峰一皱,不由暗骂,怎么这么明显?白了一眼开始脱衣服:“刚碰到邱翰承和何尧阳对战,出手帮了一把。” “嘎?帮谁?”好像这俩人都引不起他的同情心吧? “邱翰承!”某傅将脱下的脏衣服和内裤胡乱揉揉直接给扔地上了,想到什么,看向呆住的少年:“没记错的话,可能打死了两个。” 这次梁炎的思维是真的被颠覆了,帮邱翰承已经破天荒,这俩人可一直不对盘的,如今还为了人家背几条命,他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不杀人的吗?一定是为了莫茜而假好心来拉拢邱翰承:“你不是说不杀人吗?” 俊美面庞依旧平淡无波,将膏药撕掉贴在腰侧大片青紫上,见好友还不走,才懒懒抬眼:“计划赶不上变化,你说得对,以前我那些长篇大论很天真,刚才要不下狠手,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梁炎,以前是我不懂道上的规则,以后要到碰着这种对方你不用心软,出了事我若扛得住一定给你扛。” “那现在怎么办?一旦传出去,你还能在北业待吗?”梁炎心烦气躁地环胸依靠洗手台边,在棋哥手下这么久,他真没遇到过何尧阳一样的人,说起来他只是个小混混而已,还没进入到真正战乱中去。 今天杀几个,回头就不知道要杀多少了,见少年还要贴就提醒:“那玩意儿得洗完澡再弄,否则被水一冲还得换。” 傅旭东听后,咬咬牙又都给撕了下来:“此事不会传出去,何尧阳比咱们更怕东窗事发。” “呵,那咱还得谢谢他有几个当官的长辈喽?”事实的确如此,何尧阳一直不敢在学校闹事,不就是怕被记者盯上吗?那就是层坚实的束缚,虽然风光无限,可有利就有弊,当官的怕什么?不就是丢名誉和声望吗? 过了半响才察觉到一道冷冷的视线正在扫射自己,不解地抬眸。 某傅对视了会才不耐烦的问:“你有窥视同性洗澡的癖好?” “咳咳咳……”梁炎这才明白过来,真没看出老大是在下逐客令,转开眼摆手往外走:“我可是纯爷们的。”该死的,他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喜欢窥视男人洗澡?而且对方有的他一样不缺,有什么好窥视的? 不久后,傅旭东又站回镜子前捏着下颚来回翻照那张精致面孔,眼角乌青,唇角破裂,还夹杂着少许血丝,也不知三好学生的头衔还保不保得住,若是成为反面教材,那傻缺又该啰嗦了。 果然,次日刚遇到班主任就被叫住了,垂头无奈地上前:“老师!” 中年男人顶顶蛤蟆镜质问:“傅旭东,你这脸是怎么回事?”不是跟人打架了吧?这可是他生平最引以为傲的学生,绝不能学坏。 “被人打了。”傅旭东回答得迅速,看向老师时,满眼赤诚。 男人一听,下意识的低吼:“那你不知道打回去啊?”说完便后悔了,他这算是教唆学生斗殴吗?顿时不知该怎么办。 某男愣过之后,斩钉截铁:“老师不是常说要做个三好学生吗?我去教室了。” 目送着少年离去,老师无比欣慰地点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好学生,可自己的学生被人打,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人家也没给他机会追问,摆明不想再提,这次就先算了,下次若再这样,他非找到那群不良少年好好教育一通不可。 “傅……同学,你的脸?” “谁打的?” “痛不痛?” 不少女生心疼地慰问,谁这么可恶?竟敢打她们的偶像。 对此,傅旭东一如既往的选择漠视,半个眼神也舍不得施舍,就那么目不斜视地走向座位:“没事!” 大伙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性子,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更酷了,若谁能将其征服,将会是人生中最大的成就,既然男神不肯说,那就继续心疼呗,就在这时,又看到同样带着伤的王子进门,天,难道是他们两个互殴了? “这算相爱相杀吗?” “好有爱!” 邱翰承摸摸自己的脸,最近这些女生都想什么呢?眼神干嘛老在他和傅旭东身上转悠?一个个脑子全进水了? “茜茜姐,哈哈哈哈看看这个,笑死我了,校报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苏小妹举着校园杂志兴致冲冲地奔到莫茜身边,快速送上宝贝。 “你别打搅我学习,还有两天就考试了。”莫茜抓抓凌乱的头发,这道题昨晚睡觉前明明背得滚瓜烂熟,怎么这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苏小妹却献宝心切,直接把莫茜手里的本子抽开,送上杂志:“就几分钟时间,不看保管你后悔,只看头条。” 莫茜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抽过杂志一看,果然瞠目结舌。 后面一女孩儿趴桌上念了出来:“冷傲创始神和炸毛撒旦没羞没臊的在一起了,光是想想,就令广大女性深深的绝望,但是作为一枚资深腐女,得不到那就让我歪歪到,我想男神和王子的幸福生活一定是这样的,请看下面小女子献丑的几幅墨宝。” “啊?是说傅旭东和邱翰承吗?这也太强大了吧?” “我看看我看看,天呐,谁这么极品居然画出这种画?” 不一会,莫茜的周围就水泄不通了,画中的卡通帅哥真是傅旭东吗?的确很相似,都是超级抢眼的美男子,就是稍微有些邪恶了,而且傅旭东永远也不可做出那种表情,也没这么好色。 只见彩色手绘图中,被名为邱翰承的健气少年被一脸邪笑的傅旭东压制在身下,虽然都衣冠楚楚,可还是能想象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第二幅图则是傅旭东撕裂了邱翰承的校服,旁边鱼泡泡中还有邱翰承一句旁白‘混蛋,你就不能轻点吗?’ 傅旭东勾勒着唇角俯在邱翰承耳边,说不出的宠溺,旁边也有鱼泡泡‘是你让我失控的!’ 第三幅则是全部马赛克,只有中间一句话‘请大家发挥想象力,尽情歪歪!’ “噗哈哈哈,这么一看,他们两个还真挺般配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这样也可以。” “尼玛我要是邱翰承非杀了校报那群人,怎么着咱的王子也不能是下面那个吧?” “原来他们才是一对,瞬间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不少男生捧腹起哄,好在被整的不是自己,否则还有脸抬头做人吗? 莫茜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来对待此事了,木讷地眨眨眼,最后也跟着拍桌狂笑了起来,这绝壁是今年最好笑的事件,一定得好好珍藏,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流传太久就得被封杀,太好笑了,不知道傅旭东看到这个后会是什么表情。 当然知道是胡编乱造,傅旭东怎么可能和邱翰承相爱?从第四幅画就能看出来,那是傅旭东给邱翰承送便当,真没想到让他帮个忙会扯出这么多事,肠子都要抽筋了。 中午饭堂内,莫茜带着旺盛好奇心找到了当事人,来不及把杂志拿出就被那一脸伤弄蒙了:“你又跟人打架了?”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咋老受伤?上次是为梁炎,那这次呢?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傅旭东摸摸唇角,随口道:“在跆拳道社碰到邱翰承,切磋了几招。” 这也能叫切磋?就差没面目全非了,就说吧,这二人压根不可能那啥啥的,早看出他们俩互看不爽了,不过悬着的心还是落了下来,教育道:“小傅啊,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跟人打架,实在忍不住就来叫我,我帮你解决,你要出了事,我会很伤心的。” 看病可不是小数目,如今的医院就跟强盗一样,进去外伤是治好了,但出来时,谁不是带着一身的内伤? 凝视着女孩儿的一脸苦口婆心,傅旭东心想,原来对付这傻缺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嗯,遇到麻烦我会先通知你的。”还帮他解决呢,她不给他惹麻烦就该阿弥陀佛了。 “伤不要紧吧?”莫茜摸摸少年的嘴角,想到什么,嘱咐道:“上次不是省了一笔吃西餐的钱吗?你拿着它去医务室弄点药,会好得快点。” 某男立马掉头就走,在人群中搜寻到梁炎后大步过去优雅坐正,双腿叠加,等待着餐盘的到来。 莫茜一头雾水,看那表情,似乎又不高兴了,否则不会说着说着就甩脸走人,不希望发生上次那种过于伤人的争吵,坐好后侧身低声询问:“生气了?”刚才也没说什么吧?而且还是些关心的话。 果然,少年懒懒地转开脸,不予理会。 “是谁说不痛快了就要说出来?你都不以身作则,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说说看,如果真是我的不对,跟你道歉就是了,咱能不老阴阳怪气的吗?”某女嬉笑着推搡了下,奶奶的,要不是看在上次他先退步,鬼才这么肉麻兮兮的哄他呢。 傅旭东思考了半天才接过递来的餐盘回应:“在想什么时候去买些学习用材,很久没学法语了。”这会儿倒会斤斤计较了,给人送便当时怎么没见她这么吝啬过? “对哦,你以前一直在自学外语,没事,回头咱就买去,刚才跟你说的事记住没?去拿点药。”还以为他生气了呢,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不需要。” 莫茜看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也就懒得热脸贴冷屁股了,看向盘子里苏小妹精心挑选的饭菜,真心觉得奢侈,加一起得三十多块呢,但难得一次,没关系,趁机将杂志从桌下递给了梁炎。 “茜茜,你平时是不是都在吃独食?这么久了也不来跟我们一起用餐。”高洁颇为不满的抱怨。 苏小妹忙帮衬着打哈哈:“茜茜姐其实一直不太喜欢食堂的气氛,平时我们都在景色宜人的地方享受美食,跟你们一样,都是食堂里打的。” 梁炎紧紧捏住*的本子,没立刻去看,该不会是情书吧?否则干嘛要从桌子底下给他?天地为证,他从没想过和东哥抢妞儿,而且对莫茜丁点兴趣都没,沉重地垂头,见是杂志才暗自松口气,看懂是什么后,立马将嘴里的食物喷出:“噗咳咳咳咳咳。” 无数颗米粒就那么在桌上四散开来,莫茜就跟早有预感一样,在口水到来之前就把餐盘端开了。 高洁将刚要入口的红烧肉举高,盯着上面那半粒*的米饭不断摩擦后槽牙:“梁炎!” 梁炎憋着笑将杂志在一脸质问的傅旭东面前摊开:“抱歉抱歉,东哥,你还是自己看吧。” 苏小妹和莫茜相互对望了眼,后都紧紧锁定帅哥的脸,深怕遗漏掉什么似地。 傅旭东瞪了梁炎一眼,顺势瞅向杂志上的内容,前面还真没什么反应,直到那几幅图入眼时,眸中才有了波动,俊脸唰的一下黑如锅底。 “哈哈哈哈哈傅旭东,这好像是你和求邱翰承的艳门……咳,那个,我就随便说说。”高洁窘迫地垂头大口朵颐,都不在乎是不是把梁炎的口水吃进了肚子,这辈子还没看到过如此可怕的眼神,杀伤力太强了。 ——————题外话—————— 写到这里,我真的很想问男主一句‘你丫是表演系毕业的吧?成天炫耀演技,你老累不累?’ ☆、052 测试她的智商 傅旭东收回视线,没事人一样将杂志扔开,瞥了眼肩膀还在发抖的梁炎:“弄脏了人家的午餐,你不去补救还坐在这里干嘛?” 梁炎暗暗竖起大拇哥,不愧是当领袖的料,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正要跟高洁道歉并去重新打一份时,竟见对方的餐盘已经见底,再次咂舌,没记错的话,刚那一口几乎全喷她的饭菜里了。 高洁这才意识到自己吃尽了不该吃的东西,张开口呆木地看着空盘,该死,定是出门忘烧高香了,吃人口水这种事,生平头一回,权衡了下,笑着继续进食:“不用那么麻烦,我都吃饱了,而且梁炎又没病,无需大惊小怪。” 好恶心啊,但吃都吃了,吐也吐不出来,还不如卖他们个面子,茜茜那话,能做朋友坚决不成敌人,哼哼,小鸡崽儿,现在知道姐姐不但身胖,心还宽吧? 的确,梁炎做梦都想不到高洁会不嫌弃,都做好准备被破口大骂了,而且看她还不以为意的继续扒饭,没由来的,心脏跳动频率开始紊乱,高洁该不会看似讨厌他,实则暗恋他吧?一定是的,否则不可能毫不在意把他嘴里的东西全吃下去。 要知道这妞儿虽然胖,但模样并不丑,皮肤白嫩白嫩的,加之五官长得恰到好处,如今一看,的确有些可爱,且也没胖到无法直视的地步,就是颇为壮实,追求者还是有的,毕竟人家是位财团千金。 自己算得上三无人士,无家无钱无房,咳咳,其实他老家还是有套瓦房的,还有几亩地,即便如此,高洁也不屑一顾吧?可她不嫌弃他的口水…… 再不爱干净的人,也会对入口的东西有着强烈洁癖,除非深深喜欢着对方,越想俊脸越红,头回体现出腼腆一面,谁都不再看,埋头和饭菜大作战。 “你也别在意,咱那校报处,个个是奇葩,习惯就好。”深受其害的某女含笑安抚,真没劲儿,还以为有乐子找呢,傅旭东有时候太无趣了。 某男并未做声,吃饱后率先走开,招呼都懒得打。 梁炎放下筷子,避开高洁的眼神干咳道:“你们慢慢吃,我也走了,那个今天的菜有点咸,建议你们进教室前带瓶水。” 望着二人接连离去,高洁有些迷茫:“这是怎么了?感觉都怪怪的,也不见傅旭东平时这么没礼貌,还有那梁炎,以前就他最没风度了,今儿个反倒这么客气,还让咱带水,他俩灵魂互换了?” “谁知道呢,刚才就不高兴了,我又没惹他。”莫茜超不喜欢傅旭东的喜怒无常,难得过来跟他一起吃饭,就不能开开心心的?搞得她都没心思吃了,也因此得了个结论:“如今的男人啊,越来越善变了。” “不是女人才善变吗?”苏小妹傻乎乎的纠正。 高洁翻白眼:“那是古代男人用来黑咱们女性的,刚才你也看到了,一个比一个反常,算了,看在他们帮过茜茜的份上,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茜茜,你说他们是不是想跟咱们交朋友,否则干嘛老是跟咱亲近?” “这个……可能吧,多个朋友多条路,上课时间快到了,苏小妹你去打水,我去办点事。”莫茜深怕高洁再问下去会走漏嘴,快速起身远离,哎,养着第一男神,却不能逢人就说,迟早给自己活活憋死。 男生嘛,都好面子,她理解,情愿被企业资助也不要被同龄人养着,要是她,也不想到这一步,人与人之间相处真得相互包容,否则迟早决裂,看来自己是越来越懂事了。 傅旭东最先进了教室,看着邱翰承正把空了的饭盒扔垃圾桶,心里极其压抑,为何会这样?大概是那傻缺一直把所有心思放自己身上,突然有天却分出一部分给别人,甚至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要,因此才烦闷的吧? 看来他也没想象中那么大度嘛。 经过昨夜,邱翰承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抬手随意打了个招呼:“下一节历史课,教的还是我一年前就自学过的内容,真无聊。” “就当重温吧。” “我说你完全可以跳级到高中去,干嘛在这里浪费光阴?我那是没办法,你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资助你的人不希望你长进太快?话说究竟是哪家企业在赞助你?” 傅旭东慵懒地坐好,拿出历史书挑眉回道:“我要走了,何尧阳怎么办?有些东西物极必反,什么年龄读什么书不好吗?” 邱翰承恍悟,怎么忘了他的任务了?叹道:“其实就算没东西束缚着,我也不会跳级,跟一群大自己那么多的人共处,不自在,思想上有代沟。” “你今天话特别多。” “我也就对你这样,古时候,曹操宴请刘备,他对刘备说,天下英雄惟君与操耳,纵观我偌大北业,也就你傅旭东配跟我抗衡。”本少愿意跟你说话,那是你的荣幸。 某傅笑而不语,自高自大这一点倒是跟傻缺很像,难怪能相互吸引,臭味相投。 “东哥,莫茜找你。”梁炎拿着两瓶水进门,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邱翰承听后非常不高兴,莫茜和傅旭东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而且关系似乎比想象中的要近,不是都告诉那傻大妞自己的心意了吗?竟敢明目张胆给他戴绿帽,不行,得找个机会警示一番才行,他可丢不起女友偷情这个脸。 莫茜见少年下楼,立马上前将药膏递上:“回头记得擦,别硬撑着知道吗?” 傅旭东怔住,慢半拍的接过,看女孩儿满头大汗,且呼吸急促便久久无法回神:“跑着去的?” “废话,我又没脚踏车,叫你去你又不肯,我只能自己跑去了,差点没累死,可别扔了,否则要你好看,听到没?”拍拍胸口极力顺气,嗓子眼直发疼,比马拉松还要命,听铃声响起,扭头便跑:“我先回教室了,最近没什么时间照顾你,我得加紧学习,记住不许打架闹事……” 下面的话少年已经听不清,因为跑得实在太快,抬起药膏看了看才装进裤兜,后扬唇转身上楼。 “东哥,等一下。” 傅旭东听出是谁后,强行扯出个微笑:“崔虎,有事儿?” 崔虎见向来冰着一张脸的人竟对自己笑了,可谓受宠若惊,也有些不好意思,憨厚地咧开嘴将两瓶矿泉水送过去:“那个今天食堂的饭有点咸,怕你和梁炎课间口渴,我顺便给你们带了两瓶,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有劳了,快进教室吧。”傅旭东接过后不忘拍拍少年的肩膀,这才大步越过。 崔虎傻笑两声,跟了过去,其实傅旭东这人也没大伙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嘛,昨晚要不是他,自己和梁炎就算有幸活命,枪声一响,也不能在北业呆了,翰承恐怕也得给丢半条命,这是救命之恩,不得不报。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翰承跟东哥成为兄弟,连起手来,谁还敢惹? “茜茜姐,你干什么去了?脸都快出血了。”苏小妹边递水边慰问,瞧给累的,一脸是汗。 “给傅旭东买点药,没事的。”莫茜按住急速跳动的心脏,呼,这么玩几回,她都要成刘翔的接班人了。 苏月张口结舌:“你会不会对他太过了?说什么是为了报仇,我看你就是在自找罪受。”她也不怕把自己累死,而且就不能放学后再去吗?人家要擦也会回宿舍再擦,茜茜姐怎么每次一遇到傅旭东的事就跟白痴一样? 丁点也舍不得委屈了对方,反正她看不出哪里像是要折磨人家的样子。 莫茜仰头牛饮了几口便道:“他要是病死了,我找谁赔钱去?而且你懂什么?如今对他越好,将来他才越不好意思反抗我,这叫谋略。”才不是自找罪受。 “是是是,您老文韬武略,计谋过人,小女子深感佩服。”你就装吧,真不知道傅旭东有什么好的,她跟着她这么久,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怎么没见她对她这么上心过?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让苏月看到了好友的另一面,只要决定对谁好后,那就会掏心挖肺。 其实茜茜姐是个好人,可惜这一点没几个人能看出来。 都觉得她没心没肺,自私自我,口没遮拦,狂妄嚣张,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莫茜是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一提,既然饲养了人家,就得当起主人的责任,否则不是害人么?而且她也不会完全没回报,每当傅旭东月考拿着满分卷子给她看时,那一瞬间,即骄傲又自豪,那可是她培养出来的人才。 若到时他真能进一高,自己估计做梦都能笑醒,太有成就感了,苏月把她当傻子时,她也没把对方当聪明人看,这种天才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当然,那要到对方给她工作后才能体现,到时非让苏小妹大跌眼镜不可。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来到了月考这天,莫茜连续好几天的苦读,终于派上用场了,看着老师发卷子,可谓是信心满满,而且所有同学都在给她打气,除了讨厌的副班长,小子,你就等着破产吧。 只是卷子一到手,就有些迷茫了,仿佛那一瞬间,大脑彻底被放空了一样,某些答案无论怎么想都无法集中起来,由于压力过大,所以不到五分钟就开始落汗了,佛爷,我从小拜您,可不能玩我,以后会抬不起头的。 而且她也不能辜负这么多人吧? 完了完了,这道题是怎么做来着?对对对,好像是选B。 不光同学们在跟着祈祷,连讲桌前的崔老师也时不时送去鼓励目光,全校的老师都说这孩子天生愚钝,没得救,若是这次她能及格,将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回头就拿着卷子到处炫耀一番,不是所有老师都能有这种本事。 大概是要伤钱的缘故,连续四十多分钟谁都没吭一声,早早完成的也不起来交卷,就那么默默的等待着,深怕打搅到某人的思路。 这一幕看得老师无比欣慰,孩子们都形成一体了呢。 苏小妹也做完了,瞧瞧转头查探,还没好吗?只是语文和数学,对于茜茜姐来说,算是最理想的科目,一百块啊,我兜里如今真的只剩下一百块了,还有四天才到月底,别接下来几天都要在忍饥挨饿中度过。 实在不行只能去跟高洁借点了,茜茜姐如今兜可比脸还干净。 全部完成后,莫茜发现竟然还没人交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最先考完的,深怕被人抢先,起身道:“好了,老师,我要交卷。”没想到她莫茜也有做第一的时候。 “呼!” 然而就在这时,全班人一同松气,并接二连三的往讲台走。 某女顿时尴尬异常,原来全都做好了,都在等她呢,虽然羞愧,但还是很感动。 “怎么样怎么样?自我感觉能得多少分?” “快说啊,大概评估一下。” 等老师一走,大伙就纷纷转头追问。 莫茜举起拳头坚定道:“绝对不会少于八十分,所有题我都答了,几天勤修苦练不是白来的。”末了竖起中指对上副班长:“你就等着掏钱吧。”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班长很少这么兴奋,过去搂住副班长挖苦:“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没有你,也没有现在的莫茜,少废话,拿钱来。” “就是,除去你和莫茜,总共三十三人,三千三百块,麻溜的。” “叫你小子狂,竟敢跟全班人作对,谁给你的自信?快掏钱。” 副班长的心脏高高悬起,该死的,怎么会这样?还是说莫茜根本就是装的?其实她是个超级学霸?烦闷地将人推开:“干什么干什么?成绩都还没公布,拿什么钱?哼,等着看吧,我还就不信她能及格。” “没听到吗?全都答完了。” “切,以前哪次她没全部答完?要能对才行是吧?在我心里,她始终超越不了三十分,当然,我也需要公平,若她及格了我就把我那限量版金刚卖掉,咱可不是说话不作数的人。” “以前见她这么自信过吗?大伙说是不是?” “没错,我相信莫茜。” 某女心虚地转开头,还别说,真有过,六年级期末考试时,她比现在还有信心呢,毕竟刻苦学了好几个月,结果不照样买分才进来的么?从那以后就对学习说不出的排斥,如今好不容易重拾信心,希望老天不要再打击了。 她还要进北业一高呢,只有十个名额,她就是豁出命去也必须拿到。 第二天,等被无数人扣上女魔头、李莫愁、灭绝师太、白骨精……诸多称号的崔老师抱着卷子笑眯眯走进教室时,可以说大伙从没觉得她如此漂亮、气质脱俗过,绝壁超越了那些瑶池仙女。 副班长开始欲哭无泪了,他的限量版金刚啊…… 崔老师顶顶眼镜,笑着发卷:“余思思,语文一百一十四,数学一百一十九。” “哇,班长,好厉害,差一分就满了。” “好羡慕!” “刘飞龙,语文一百一十七,数学一百零八。” “副班长也好厉害!” “田馨冉,语文九十七,数学一百零四……莫茜!”念到这里,老师故意停住,仰头望向那些渴求目光,美艳笑容眨眼间消失无踪,冷声道:“语文二十三,数学二十六。” ‘轰隆’一声,大伙的眼球好似被什么东西炸成了粉碎,就剩俩黑洞了。 “哇哈哈哈!”唯独副班长慢慢将得意笑声放大,就说吧,不可能超过三十分的。 莫茜的小嘴张得能塞下一枚鸡蛋,维持了一分钟才上前追问:“老师,你确定是这个分数吗?我很努力的,真的,饭都顾不上吃,你不能这么残忍。” 崔老师哼笑:“就算你屎都顾不上拉也还是这个分数,退下。”见女孩儿面露消沉,颇为不忍:“其实你已经有进步了,分数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你继续努力,会有更大的收获。” 这是莫茜的学生生涯中,第一次被老师夸赞,笑道:“真的吗?” “嗯!”老师点头。 “那能进度到什么程度去?可以考上北业一高吗?” “呃……”崔老师愣愣的眨眨眼,后轻咳一声垂头继续发卷:“咱们继续,高程,语文……” 某女捏紧卷子望向那一双双恨不得将她吞之入腹的哀怨目光,自知理亏的当众九十度鞠躬,后无精打采地回到座位,而且心里说不出的消极,再也不想考个好成绩的事了,因为老天除了会打击她外,丁点恩泽都舍不得布施。 再积极的人被一再蹂躏,也会心灰意冷。 下课后,班长掏出一百块冲莫茜叹道:“以后再打赌,我就只能精神上支持了。”‘啪’将钱拍在了副班长桌子上。 “不是还有*吗?”某女嘟嘴扮可怜。 “靠,摧残我的精神不够,还想来摧残的我的*?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对你真的是失望透了。”余班长抬手戳了一下少女的侧脑。 最吝啬的女孩儿交完钱也过去声讨:“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好在咱们都是敢作敢当的人,碰到那些无赖,这钱非让你赔偿不可。” 本来莫茜是想大吼自己一人出钱的,可是想到傅旭东的学费和开销,只能硬生生把那股大款气焰压了下去,只是觉得比较窝囊而已,以前遇到这种事,就算对不起他们的不是自己,只要能让大伙仰视自己,早把钱撒出去了。 傅旭东,为了你我丢人丢大了,你可一定要努力上进。 “没事,茜茜姐,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棒的。”苏小妹将人轻轻抱住,哎,回头真要跟高洁借钱了。 有人哭自然就有人笑,副班长收钱收得手发软,等够三十三张后才将票子一张张撮开来回拍打,激动的忘我:“哈哈哈,果然遍地是黄金,处处是商机。”能在初一时一天收入三千多的恐怕真没几人吧? 自己真是天才。 莫茜听得头上直冒黑气,狠狠瞪向那得意忘形的家伙,一定是受了他的诅咒,要不就算无法及格,也不至于上不了三十吧?不想再在教室里给人仇视,拿起卷子走了出去。 这厢,傅旭东和邱翰承商量好一起进攻足球,学会后再各自成立一个球队,高三时来场公平决斗,反正闲来也无事,就当消磨时间,还能锻炼身体,都没拒绝的理由。 只是没想到刚到楼下就被莫茜堵住了去路,而且一直低垂着头,仿佛只斗败的公鸡,傅旭东单手抱着足球俯视:“出什么事了?” “被人欺负了?”邱翰承抬手揉揉女孩儿的脑瓜:“到底什么事你总得说出来吧?” 莫茜撅着嘴抬起下巴,看看邱翰承又看看傅旭东,最后万分委屈的说:“求安慰!” 邱翰承立马冲傅旭东道:“这是受打击了。” 某傅放下心将人拉向远处走廊,到了后便将人按长凳上,自己也跟着坐下:“不是一项很有自信吗?谁说你什么了?” 莫茜慢慢将卷子拿出,继续苦着脸道:“自己看吧。” “原来是考试分数不如意啊,还当多大的事呢,我看看。”邱翰承先抢了一张,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开始瓦解,字还是那么难看,这就算了,一些最基本的题也能答错:“二十来分,你这是怎么搞出来的?” 傅旭东看看手里的数学卷子,嗤哼道:“这算什么?期中考试英语两分都得过,不是说你最近一直在刻苦学习吗?怎么还是这样?” 莫茜这回真的想去死了,鼓起腮帮子炸毛:“我特么是让你们安慰我,不是让你们来训斥的。”没义气。 “考个二十来分还好意思让人安慰?”傅旭东沉下脸。 邱翰承眼看要吵起来,立马笑着插嘴:“没事没事,莫茜,其实你不用灰心,你看我,不也总是这样吗?对我而言,分高分低没多大意义,很多行业不需要学问。” 某女死寂的眸子开始复燃:“我也是这么想的,真的很反感学这些东西,但是……但是我就进不了北业一高了。” 她还想进一高?邱翰承无语了,这要他怎么安慰?说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连他自己都不信,北业尖子生多如牛毛,能进去的就只有前十,他和傅旭东就得占俩,莫茜怎么可能打败几千号人? “就这么想进一高?”傅旭东见她极度萎靡,昔日神采奕奕的眸子也失去了光泽,心头一软:“你要真有这决心,我可以帮你辅导补习,至于你能不能长进,得看你自己。” 邱翰承冷哼,他倒会找空子钻,那不是每天都得来往?蹭蹭鼻子也跟着说:“我也参加,不过你干嘛非要进一高?别的学校不行吗?” “不行!”莫茜斩钉截铁,斜睨傅旭东一眼,小声嘀咕:“得时刻监视着才行。” “你说什么?”邱翰承没听清,将耳朵送了过去。 莫茜干笑:“没什么,总之我一定要进一高就对了,付出多大代价都在所不惜。” 有些话傅旭东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么想进一高居然是为了他,监视?到现在都不放弃要奴役他吗?嘴巴不大,胃口倒不小,不管目的是什么,却也是受他影响,点点头:“好,以后有空了我们就帮你补习,平时就靠你自己修行了,我们要去练球,要不要去看看?” “看球就算了,不过有你们这番话,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再次面朝太阳露出微笑,谁也别想打败我莫茜。 看对方都走了,俩少年也就不再耽误时间,纷纷抱着球往操场而去。 “对了,东东!” “还有事?” “嗯?” 俩人下意识看向对方,明白误解了后,都暗暗咬牙,但她到底喊谁呢? 莫茜可看不出其中的不对劲,冲邱翰承挥手道:“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会成功的,还有傅旭东,本小姐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等她考进一高,看他以后还轻视她不,后吹着口哨欢快地蹦达向教室。 邱翰承邪魅一笑:“喊我呢,呵呵,都说你小子不要自不量力了。”不过这个称号他真心不喜欢,搞得真跟在叫傅旭东一样。 某傅嗤之以鼻,转身便走。 “你小子有时候真心欠揍。”某邱无奈摇头,多说句话会掉块肉不成? “你要手痒,我也不介意陪你练练。”傅旭东孤傲地回敬。 每当这个时候邱翰承都得极力发挥忍耐力,否则真得一拳头挥过去:“话说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怎么认识的……少年舔舔银牙,那时候傻缺话都说不清,却一脸张扬跋扈,居然驱使他让座,那能同意吗?不知道怎么就打了起来,那时候可不懂拳脚功夫,都在拼蛮力,还别说,傻缺把他打倒了,情急之下就一口咬了下去。 孽缘就是这么生成的,本来是想报复回来的,可父母知道后强烈要求他转校,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那傻缺应该坐到了他的位子上吧?话说从那个角度看外面风景还是不错的。 本来都忘掉的事,没想到人家还铭记于心,恐怕每天都在磨刀霍霍预备来报那一咬之仇,如今想想,那一口咬得还真值,云淡风轻道:“六七年了吧。” “等会等会,你开什么玩笑?她可没跟咱们一个小学,你上哪儿认识她?”该不会为了气他故意胡诌吧? “忘了?我可是一年级转过去的,在那之前,我和她同班过。”虽然一节课都没上,却有着令人难忘的经历,看那傻缺记到现在就知道了。 邱翰承磨牙:“原来是旧相识,难怪混这么熟……”忽地站定,敛去玩味,挂上讥讽仰头瞅向对面。 傅旭东则沉了脸,完全不当回事的继续走。 何尧阳摸摸脸上淤痕,脑海中全是那晚被暴打一幕,也勾唇笑看着二人,等他们越过时不由开口道:“你们俩可真不愧是混道上的这块儿料子,杀了人都他妈能转眼谈笑风生,吃定老子不想声张是吧?” “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吧?看来那晚我下手还是轻了点,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怎么?还想来一场吗?”邱翰承双手插兜痞痞的问。 “邱翰承,傅旭东,你们两个给我记好了,从今天开始,老子跟你们没完没了,祈祷别他妈被我抓到,否则多的是法子弄你们。”何尧阳狞着脸指指二人,不想再费唇舌,大摇大摆的擦身走远。 傅旭东冲邱翰承挑挑眉:“如期所想!” “就他妈会发狠的傻逼,等你以后要弄他时,记得叫上我,必须得让他看看是他的手段厉害还是咱们的。” “行,等着看你发挥。” “那么喜欢吸粉,我特么弄一堆让他当饭吃。” “……” 两个身高相当并肩而行的少年渐行渐远,不时走廊内便恢复了宁静,那些骇人的聊天内容也随风而散,不留痕迹。 “高洁最近和男神好像走得很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 梁炎将水闸关小,偏头打量身旁两个说悄悄话的女孩儿,以前听到人们谈起高洁时,几乎没任何心思停留,现在却对这个名字特别敏感,或许和那丫头交往也没什么不好,可会不会太小了?她才上初二呢,还是等以后再捅破吧。 不知不觉都有个隐性女朋友了呢。 “那么胖,男神会喜欢她才怪。” “你最好管好嘴巴,别到处乱说,被她听到可了不得。” “我干嘛要怕她?不就是家里有俩臭钱么?” “不是有俩,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她家的连锁酒店,属于超级有钱人,而且脾气暴躁,就上次她跟三班那个在厕所打架,听说苏佳丽就是被她弄得差点毁容的,直接抓着头发往便池里塞,更让人放水冲,想想都觉得吓人。” “那……男神也不会喜欢她。” 说着说着就都提着壶纷纷离开了。 梁炎倒真没听过这些传言,那丫头居然这么狠?非但不觉暴力,还颇为赞赏,够霸气,他喜欢,都有点迫不及待想将心意传达过去了,奈何如今真不是谈情说爱的年纪,而且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到成年,看天意吧,如果真像东哥说的那样,能得到自由,那他会好好珍惜这段感情的。 “阿炎!” 都不用去看,梁炎就赶忙端起盆子开逃。 女孩儿见状,立马嘟嘴,漂亮大眼澄澈无暇,模样就跟雕刻出来的洋娃娃一样,马尾辫高束,刘海整齐,十三四模样,看少年跑走,立马攥紧背包带风一般追了过去:“你给我站住,再走一步我就告诉所有人你是干什么的。” ‘呲啦!’双脚摩擦着地面站稳,扶额转过身:“沫沫,你是怎么找这儿来的?” 女孩儿神气的仰头:“哼,稍加打听了下而已,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 “我考虑个屁,你是我姨妈的女儿,咱俩能交往吗?还有你这孩子,就不能有点良心?姨妈一个人在家,腿脚也不便,你居然也不回去看看,找到亲妈就不要养妈了?” “咱又没血缘关系,怎么就不能交往?至于我养母,她现在也轮不到我来管,反正养父死那么多年了,她也改嫁过,当时是她先不要我和养父的,跑去给别人当后母,现在活该被抛弃,而且我爸妈对她算仁至义尽,五万多块够她过下半生了。”沫沫丁点不念旧恩的偏开脸。 梁炎长叹,笑着点头:“你的心够宽的,不管怎么说当初要不是姨妈捡了你,你早饿死在荒郊野外了,还有当初不是她不要你们父女,而是姨夫成天不务正业,到处勾搭那些寡妇,被抓个正着,她选择离婚有错吗?” “那我呢?她就可以抛弃我吗?” “她那是抛弃你吗?改嫁了不还是在拿钱供养你?你就是没良心,还爸妈,那种爸妈倒贴我还不稀罕呢,因为工作把你给扔了,回头赚了点钱又把你要回去,而你还能跟他们相亲相爱。” 沫沫无所谓地哼笑:“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我的亲生父母,梁炎,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更不介意你的身份,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就跟我交往吧。” 嫌贫爱富就直说,用得着跟他拐弯抹角?而且也没见她家多有钱吧?只是在这边有套几十平的房子而已,每天骑着破三轮到处卖早餐,时刻准备着给城管扫,却能让沫沫泯灭良心,要说起来,钱才是最狠的利刃,杀人都不见血的。 “你给我赶紧回家去,别再来了,就算咱俩没血缘,我也不可能喜欢你,而且我有对象了,明白没?”不想多搀和,端着盆子就要走。 沫沫鼓起腮帮子:“是谁?有种你就告诉我她是谁。” 梁炎挥手挡开,加大步伐走进男生宿舍。 女孩儿没有追过去,捏紧拳头望向那些奢华富贵的教学楼,听说要进这里需要大把金钱,每年得近十万,父母每年赚的连一半都不到,还没算上日常开销,自己能进来吗?要怎么进?不行,先看看谁是梁炎的女朋友再说,哼,她是不会放手的。 “准备好了吗?” 莫茜抬头挺胸,顶着大太阳站在操场正中大喊道:“放马过来吧。” 傅旭东见她信心十足,做为一个‘老师’,还是很满意的,邱翰承说得对,莫茜这样的,就得用另类办法来传授知识,否则她永远都记不住:“在给你补习之前,我们决定先测测你的智商,看要从什么时段教起。” “没问题,我对我的智商从来不质疑。”某女双手背在身后,自豪地勾唇。 邱翰承无语,还能要点脸吗?他怎么看不出她有智商可言? 某傅却没什么反应,好似对于莫茜的自恋早习以为常,退后三步,环胸看向高空问:“物理题,太阳以这个角度照射下来,根据你的身高来判断,请问你的影子长度是多少?” 几根黑线自某女额头落下,测试题而已,要不要这么凶残?貌似是学过了,可谁能把所有学过的东西都记住?那就成神了,理直气壮的大喊:“报告,这个问题太变态,换一个!” “就这个,立刻回答。”傅旭东摇头。 “我不知道!”某女垂下头,再次泄气。 邱翰承傻眼了:“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莫茜突然有些后悔让他们给自己补习了,难怪要让她来这里,居然是故意折磨她,即便快入冬了,但因穿得厚实,烈阳毒辣,还是热得冒泡,幸好这俩变态不是真老师,否则非被活活整死不可:“你就是给我十个小时我也答不出来,换一个。” 某傅沉下脸,棱角分明的薄唇开启:“那就十个小时。” “啊?可我真的答不出来的。”莫茜急了,傅旭东怎么这样? “为什么?用力想,总能想到答案。”邱翰承含笑诱哄:“回头骑摩托带你兜风。” 莫茜忍住怒气,态度坚定:“你就是开火箭我也答不出。” “理由?”某邱继续施展美男计。 为什么非要逼她丢人呢?算了,不说清的话,这俩疯子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没好气的大吼:“我特么连自己的身高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晓得影子有多长?” 俩少年一同惊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瞅着女孩儿的愤慨样,邱翰承率先喷笑:“哈哈哈哈估计北业也就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高体重了吧?如今正长个儿呢,谁不是隔三差五就去量一量?笑死我了,你看她还凶起咱们来了哈哈哈哈。” “呵呵!”傅旭东也给逗乐了,但没笑那么夸张,蹭着鼻翼转身忍耐:“看来她对自己的发育有着充分信任。” “哈哈哈哈!”想到对方刚才说对自己的智商不质疑那话,邱翰承就笑得更夸张了。 莫茜则活像个怨鬼,阴森森眯视着那俩疯子,真不知道都在笑什么,大中午把她拉来暴晒就是为了找乐子?还是以抛痛苦换开心的方式,简直没人性。 ——————题外话—————— 欠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菜啊?大脑结构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这个沫沫造不成什么威胁,但绝对是个极品。 ☆、053 这就是黑社会 远处,墙壁上,细长手指随着力道加深而逐渐扭曲,上官西燕寒着脸冷冷观望,眸中阴骛闪烁,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比莫茜要漂亮数倍,成绩比她好,家世更胜过对方,为何这俩人的眼光却只停留在她身上? 跟那种没品位的女生在一起他们就那么开心吗?邱翰承就算了,连傅旭东也…… 不得不说,这个角度看去,空旷整洁操场上那一幕的确美如画卷,两个绝美少年不知为何,纷纷流露着灿烂笑容,周遭更能听到期中一人欢快的畅笑声,而那一头及腰长发的女孩儿则闷闷不乐,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永远不知道在自己不开心的同时,已令多少人艳羡断肠。 在这秋末时节,正午的寒风中因烈阳又带着股热流,最是心旷神怡,天空变得说不出的宁静,又高又蓝,朵朵白云好似羊群停驻,若细看,又似那棉花糖般软甜。 开始枯竭的树叶随风飘扬,一片又一片,打着旋陨落,回归大地。 少男少女们却并没心思去欣赏这秋季最后的美好,他们的眼中此时此刻仿佛只看得到彼此,更享受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欢愉,莫茜从没见邱翰承笑这么爽朗,慢慢的受了些感染,而且自从傅旭东家出事后,也很少笑了,这会儿竟一再失态,就那么憋着笑耸肩抖身。 忽然觉得不知道身高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成就了这一幕绮丽美景,帅哥就是帅哥,笑起来都比一般人好看,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幸运?饲养的宠物乃第一校草,可能会成为未来男友的又是这般俊逸非凡,最重要的是,各方面条件都特对她胃口。 某种本来都已经消失了的感觉正开始复燃,其实莫茜并不知道对邱翰承的喜欢是不是情人那种,反正她欣赏他,毕竟有着不少共同点,都是情愿死也不任人屈辱的主,不爽就干,从不墨迹。 但是……傅旭东说她和楚原的感情是过家家,是兄弟之情,是知己、志同道合,并非爱情,那她对邱翰承的也是这种感情啊,至于傅旭东嘛,那就真说不清了。 到现在她还是很讨厌他一些脾性,比如现在,想笑就笑,你装优雅给谁看?累不累?还有什么心事都喜欢藏着掖着,不肯摊开来说,就喜欢让别人去猜,最无法接受的一点就是此人太无趣。 打个比方,谁兴致冲冲给某人讲笑话时,无论多幽默,都只有自己笑的份,傅旭东则会冰着一张脸从头听到尾,末了也还是那个死样子,面瘫一样,任谁也不喜欢跟这种人来往吧?毫无乐趣可言。 但她却对他总有种放不下心的感觉,吃饭时想着他吃饱没,睡觉时想着天凉了他盖好被子没,星期五时总会想他内裤够换不?明明她才是他的饲主,出门时总舍不得让他跟着去挤公交,怕委屈了他,心想着养的只是只小宠物,真做起来却是跟对待……对待…… 对了,就像凭空有幸得了条美人鱼,必须得盖个豪华泳池给养着,那是至宝,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运气,还不舍得给外人看到,就留着自己欣赏,更怕哪天被人给抢走,这尼玛哪里是对待宠物?整个一祖宗。 她为什么会对一个人这么好呢?都快成圣母了,以前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明明那么讨厌的,做不成哥们儿,更成不了知己……好吧,他是宠物,或许人们在对待宠物时都是这样。 越想越开明,忽又摇头,觉得用美人鱼来形容有点不恰当,毕竟那玩意儿屁都不会,就一花瓶,她觉得傅旭东是阿拉丁神灯,捡到了肯定要供起来是不是?等把他胃口养叼了,自然离不开她,那个时候想要什么愿望没有?对对对,傅旭东是阿拉丁神灯。 等工作后,就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去做,自己照样能自由自在,潇洒快活,才不要像老爸那样起早贪黑的忙碌,呵呵,为嘛她的人生就这么美好呢?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傅旭东已经恢复冷峻,忽略掉女孩儿眼底的算计,对着其额头来了一记响亮菠菜。 “当然想着以后……”莫茜快速闭口,好险,差点就说出来了,绝不能让傅旭东知道她以后想奴役他之事,否则肯定廖蹶子,人畜无害地笑笑:“当然是在想什么时候进行下一项,说吧,下一个测试题是什么?” 这个不是她不会答,而是没量过身高所以才有心无力,下一个她一定能答出的。 邱翰承掏出颗预备好的铁蛋子前方带路:“跟我来!” 滑梯上,某邱坐姿张扬,铁蛋子在手上来回抛着玩,见女孩儿要从上面滑下去,立马出声阻止:“这里可不是用来给人玩乐的,是教材,那边有它的宽度长度和其余介绍,先去看看吧。” 不是要她来滑滑梯的?某女抓抓后脑尴尬的跳开,看了半天点头道:“好了。”到底想干嘛? 邱翰承立刻将铁蛋子放在边缘,轻轻松手,铁蛋子便快速滚落了下去。 “哈哈哈,这个我也会,而且我还能让它不跑偏,正中一条线下去,闪开闪开,我玩给你们看。”莫茜总算舒了口气,原来这么简单,早说啊?害她紧张半天,小时候几年玻璃球不是白弹的。 傅旭东抬起一脚踩踏着栏杆,冷声问:“根据这个高度和角度,请问四十五千克的球和六十千克的求滚下去时,它们分别用时多少?” 刚找好角度要把球送下去的莫茜愕然地看向两位少年,见都瞬也不瞬的等待答案,只能暗骂着把球收好,脑子飞速运转,想出了好几种比较漂亮的说辞,但都不足以构成台阶让自己下,傲声说道:“我是来读书,不是来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的,它用时多少关我什么事?” 就算真知道了,这能对她未来管理公司有什么帮助?尽整些没用的,影子多长,谁吃饱了撑的成天想这个?难道影子的长短能给她带来温饱不成? “你为何考试只有二十几分?” “那是因为老天在跟我作对,我还想问呢,那么努力,为什么就这么点分?” 傅旭东那细长的眸子开始眯作一线,哼道:“那些买彩票的比你更努力,天天去,风雨无阻,从不落下。”说完就扭头走了。 莫茜头脑短路,两者有关联吗?问向邱翰承:“他那意思,是不是说我明知不可能,却还终日活在白日梦里,这辈子都考不上北业了?” 看来也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呢,邱翰承笑着摇头:“你误会了,他的意思是平时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没有用,要想进北业,你必须认真学习,这些题目对于你来说确实没用,但它可能会出现在考卷里,而且也不是完全没用吧?最起码能加深你的记忆力,开拓大脑。” 彩民的不是天天在买吗?这些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矛盾? “老师怎么老弄些对咱们毫无意义的题目出来?这不是整人玩么?” “不管是不是恶作剧,只要是能都记住并全数答出的,那就是拔尖人才,如果所有题目都是你心里想的那些,还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挑出尖子?反正大伙都懂,全都满分,你说是吧?”哎,都初一了,居然还要他教这些道理。 莫茜想想也是,瞅向傅旭东的背影:“我看他好像生气了,我没招惹他吧?”不会她能有什么办法?逼死她也还是不会,就不能像她包容他那样来包容她么? 邱翰承长叹:“是你的态度问题,不会没关系,但可以请教,你看你,什么都不会还这么理直气壮,哪个老师受得了?”不过他还就是喜欢她这股儿桀骜不驯的脾气,跟他很像。 “可我一直都这样,从小就是,并没有故意要跟你们唱反调的意思。”烦死了,上个一高跟登天一样,罢了,一高不要她,她也犯不着上赶着倒贴,又不是就那一个高中,比起不能和傅旭东上同一所学校那点遗憾,还是莫要亏待自己来得重要。 光是这么一天就难以忍受,往后两年里要天天如此,那还不如拿刀杀了她呢。 “这样,回头我们再给你换个简单点的,保证你一定能过关,你可不能放弃,否则我们该真不高兴了。”真想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拷贝下来传输进她的脑海,这种事不是他和傅旭东多努力就行,主要还得靠她自己坚持。 若自己都把自己放弃了,那谁都救不了。 既然人家说得这么有自信,莫茜只好借坡下驴:“那行,我相信你,东东,你真仗义。” 邱翰承俊脸一沉,转身走向傅旭东那边,声音冷若寒潭:“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为什么?好好好,承承行了吧?承承。”莫茜见他脸色不好,赶紧改口,心想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少年撇撇嘴,怎么这么肉麻?不过最起码很亲昵,看来傻大妞不是一般的喜欢他,稍有机会就不忘套近乎,微红着脸瞅向别处:“随便!” “我以后肯定每天给你送便当,也风雨无阻。”莫茜对又多了个哥们儿之事,非常兴奋,既然毕业前不能谈恋爱,那和他做哥们儿也很不错。 说到便当,一抹自嘲从少年眼底飘过,亏他为了她还跟何尧阳决裂,竟是这么来回报,就那些东西,连他家下人都不屑吃,一直自我圆说着,傻大妞是在生当初他不答应她的气呢,并非故意看不起他,莫茜啊,若是让本少知道你他妈是在敷衍本少,到时定要你悔不当初。 这个世上还没人胆敢试图来羞辱他。 傅旭东见他们走来,这才进亭子坐到石凳上,并把一系列文具和本子摊开,用笔在尺子之间飞快行走。 莫茜知道这是要考她的几何,看少年画得越来复杂就暗暗流汗,几何她是最无能的,邱翰承咋还说简单呢?而且傅旭东好厉害,都会给人出题了,见他完成第一幅后又迅速进攻下一幅,完全无需思考,不到三分钟两张网就推自己跟前了。 “用最快的速度证明它们的面积相同!” 邱翰承跷起二郎腿挑眉:“是不是很简单?”他最擅长算这个了,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可这不是莫茜最擅长的,拿着尺子来回笔画,这也太复杂了吧?别说算了,就是看着都头疼:“我觉得这个比前两个还要变态,咱能拿点正常的题目吗?” “变态?”傅旭东嗤笑着拿过笔在本子上继续画。 某女见画的是个大型正方形,对嘛,就该是这种简便的,可当对方在里面又套了个圆形后,嘴角开始抽搐,非但如此,人家又再圆形里套了个三角形,这还不算,又在最里面套了个圆形,圆形里再套个小正方形,还只给出小正方形的一条边长面积,他这是要闹哪般? 少年含笑说:“求外围正方形面积。” 莫茜也笑了,凝视着对方柔声提问:“你这么聪明,能不能算出你们今天对我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多少?”末了起身讨饶道:“你们要是实在无聊想整人的话,我绝对不是个好对象,这样,我给你们推荐一人,不管你们怎么玩,她都不会反抗,特听话,态度也是一流的,她叫苏月,三班的,我还有事,再见!” 冷下脸快步飞也似地逃开,不就是想跟她卖弄学问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厉害不还是得靠她来养?丫就俩变态,还不如苏小妹教得好呢。 邱翰承刚想把人喊回来,可惜抬头一看,那家伙早撒丫子跑远了,堪比摩托车的极速,他们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那么害怕么?而且这些题明明就不难嘛,不过傅旭东说这个变态,那他得好好找找成就感,嗤笑着拿过笔,开始轻快自如的计算,后写出答案。 “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嘛!”居然还说什么这很变态,是他高估他了。 不知是好胜心太强还是不爽对方脸上的嘚瑟劲儿,傅旭东笑而不语,颇为自信地画了一幅错综复杂的空间几何,完成后,将笔‘啪’的一声扔到了桌上,揣兜走人。 邱翰承盯着那图呈现呆滞状,瞅着某人的背影咂舌道:“这里真不适合你,高中也不适合,我看你干脆直奔大学算了。”啧啧啧,那脑子究竟怎么长的?真的过目不忘?什么都一学就会?就算当初他家风光时,有给他请最好的私家教师,也不至于变态成这样吧? “套用你那话,什么年龄读什么书,童年可不是随时能找回来的。”某男边说边拐过弯,远离了对方的视线。 “等等,你别跟我狂,现在不会那是因为我还没学呢,等学了后,肯定不比你差,这事先不说,傻大妞那事怎么办?经过这一系列测试,我发现她的文化程度只在小学四年级阶段,智商负了不是一星半点,怎么可能进一高?” 傅旭东回头:“天生的东西,你能怎么办?” 邱翰承环胸哼哼:“不管她是什么人,反正咱俩能对她有兴趣,那别的人也能看上,如果放她在别的学校,我是不可能放心的,而且就那性格,万一出事了,咱们想帮忙也赶不上,你说呢?” “说重点。” “我的意思是……”欲言又止,邪笑着冲少年抬抬眉。 某傅收拢剑眉,沉思片刻,无奈地苦笑:“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既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那就逆天而行。 从那以后,莫茜真的不在想学习的事,老师讲课她也一耳进一耳出,自习上永远都是抱着游戏机闯关,放学了偶尔会去网吧浴血奋战,假期则全天泡在傅旭东那边,有时也会带他回家,反正父母对他青睐有加,大家开心就好。 节假的话就和高洁一起出去吃喝玩乐,当然,都是对方请客,自从多了个宠物后,她的脸皮一直在持续加厚,都快成习惯了。 虽说跟预期所想的校园生涯天差地别,毕竟她理想的校园生活是学习浑水摸鱼,时常请班里同学出去吃大餐,玩电动,或者心情好了直接包下一个网吧,想玩的尽情的去,经常跟楚原出去赛车寻刺激,用银子买来大堆人缘,自己当老大,不过每当她觉得憋屈时,傅旭东就会拿着满分卷子抚慰她那受伤的心灵,觉得为了那满卷子的勾勾放弃些东西很值。 看着发育越来越好,也越来越俊帅的傅旭东,平时少吃点零食、父母买了昂贵礼物又给卖回去、不充阔……似乎也能满足。 得到的还不止这些,在她憋屈的同时,父母似乎对她改观了不少,满意得不得了,有次老爸因为她不再跟人胡混,甚至接了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婶婶过来大肆庆祝,说什么‘女儿终于开始收心了,这孩子其实很懂事的。’ 听得莫茜无语问苍天,但只要他们是真的开心就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悄无声息的过去,转眼间就进入了初三临近毕业这天,望着镜子中的大美人,某女很是开心的将头发束成高马尾,如今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生了,她十四岁了,在古代都是即将出嫁的年纪呢。 背着书包又转了一转:“妈,你觉得我的身材怎么样?”脸蛋比不起那些校花系花,可咱身材好,已经比那校花高些了呢,老爸老妈个子都不矮,预算中她是能到一米七的。 “漂亮得没边了,我家闺女就是个婷婷玉立的妙曼少女,别臭美了,赶紧去学校吧,东西都给你装好了。”莫妈妈提着迷你行李箱边走边絮叨:“光漂亮有什么用?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儿,居然也学那些小伙子把衣服全带回来给我洗,连内衣都舍不得洗一次,娇贵成这样将来看你怎么嫁出去。” 切,她如今什么不会做?还记得是初一冬天那会,傅旭东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让她学下厨,说啥都不去外面吃,更不自学,放假就非得她过去做饭,否则就饿着,如今好歹还是会炒俩菜的,当然,这么些年,一直就那么几样。 红烧鱼,青椒肉丝,蚝油生菜,青椒炒鸡蛋,再泡一碗紫菜虾皮汤,还是挺丰盛的,这些年只要是在家,傅旭东不知道吃了几百次了,反正她是不喜欢,没糖的菜她都不喜欢。 还会洗衣服,刷马桶,拖地……乖乖,不知不觉她都会这么多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存折内竟有四十多万存款,反正有事没事就会从父母那里抠一点来,今天要买这个,明天要买那个,转手一卖,也是笔不小的收入,想到什么,过去挽着莫爸爸的手臂撒娇:“爸,如今好多同学都在用一款特拉风的手机,我也要。” “什么手机能比诺基亚拉风?”他可是对这个牌子情有独钟的。 “这个已经快过时了。”掏出那款黑色手机,满脸嫌弃:“反正我就要买苹果,拿着特牛气,高洁都有一部,是智能手机,这么一滑就可以,不用戳键,爸,我的好爸爸,你就给我买一个吧,以后我肯定好好孝顺您。” 看着在自己怀里腻歪的小宝贝,莫爸爸最吃不了这一套了,无所谓地笑笑:“行行行,你先去学校,星期五肯定把手机给你,到底什么牌子?” 某女顿时笑开了花,瞪着水汪汪大眼兴奋道:“iPhone。” “爱……丰?这是什么鬼名字?” “那是英语,总之就是新出的苹果手机,图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在书包里翻找出宣传照双手奉上:“就是这个牌子,您可千万别买个像苹果一样的圆手机,记住没?” 哼哼,她也要有属于自己的苹果了,到时候就好好跟苏小妹还有傅旭东他们炫耀一番,那感觉一定很爽。 莫爸爸接过图看了半天,心想这是手机么?跟板砖一样,而且什么都没有,要怎么打电话?智能又是什么东西?当然,能上市就一定有它的用处,难怪叫苹果,果然够平:“现在的手机越来越不像样了,还卖这么贵,女儿啊,这一看就不是正经货,用不了几个月肯定过时。” “不会的,我敢打赌,就这手机,只会越来越火爆,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的人有多渴望它,大气豪华上档次。”就算真的用不了多久,但就冲那价钱,拿着也有面子。 “赶紧走吧,别迟到了,你爸不给你买,我回头给你买。”莫妈妈看时间差不多了,推搡着催促。 莫茜也不想迟到,拉着行李箱就往公交站跑。 莫妈妈拉过莫爸爸到一旁小声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茜茜是不是身子有问题?这都快初中毕业了,那啥还没来,我当初十三岁就来了。” “来什么?”莫云涛不解,见妻子拉长脸才恍然大悟:“你说例假?也是哦,你回头问问你那些朋友,看看她们的孩子有没有比茜茜晚的,我觉得可能是发育太晚的问题。” “你看她哪里比别人晚了?我十四岁的时候还没她高呢。” “那就是内部发育晚,别自己吓自己,我这闺女正常得很,去去去,把领带拿来。” 莫妈妈心事重重的垂眸,希望如此吧,回头就去打问打问,老天爷,您可不能来吓唬我们,我还等着抱外孙呢。 “东哥,这是棋哥让转交给你的,还说你这事办得漂亮,怎么样?开心不?” 梁炎拍拍皮箱里那一捆捆粉红色大钞,眉飞色舞,连他和弟兄们都有分红,当下就去买了条项链,回头给高洁送去。 从浴室出来的少年的确要比以往成熟许多,肩处贴着块纱布,腹部青紫处处,不知是不是在道上混了两年多的缘故,眉宇间竟有着些许沧桑感,更将每个少年都本该有的稚气退得一干二净,然而却造就了身真正的王者之气。 帅气面容丰神俊朗,更胜从前。 高洁那话,傅旭东的皮相肯定是上天用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蜜色肌肤光滑无暇,估计青春痘这种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那张俊脸上,好得女生见了都无不羞愤。 除了那清冷性子还是一成不变,生人勿进都快打成招牌了,眸子淡漠地瞅了眼足足上百万的钞票,无任何波动:“你很骄傲吗?” “当然了,我都拿了十几万,棋哥出手可是很大方的。”梁炎一想到自己的年龄居然有六十多万存款就喜不自胜,而且如今东哥已经在帮里小有名气,手下弟兄七十多个,这都是靠一次次拼命换来的,连兄弟们都常说,跟着东哥准有饭吃。 不过虽然看起来很风光,但都是从阎王手里抢来的,这两年东哥就跟嗑药了一样,但凡帮里有点事,他都义不容辞的接下,清理场子、以年龄迷惑警方,换来不少次毫无风险的交易,头脑精明,给出了个完善策划,令如今红灯区那块从不被扫查。 在城隍街,谁不知道有个少年名叫傅旭东?那些女人要不是看他年龄小,早给生吞活剥了,东哥还特会做人,将她们一律当姐姐看,不歧视不厌恶,任何事只要一句话,肯定过去帮着摆平。 没错,如今东哥负责的是管好城隍街,都是些做皮肉生意的,估计用不了一年,就能接管酒吧那块,再然后就是夜总会、入帮会总部、成为棋哥的得力助手。 自从跟了东哥后,自己真的跟着转运了,而且人生也得到扭转,活得越来越风光,再无人敢轻视,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人生目标,那就是追求曾经不敢想的幸福,高洁就是他目前最想守护的女孩儿,要不是她,他也不会想着存钱呢。 怎么着也得确保不让对方将来受委屈吧?那可是他梁炎未来的老婆。 “大方?那枪子儿再往左一点,我命就搭进去了,替他挽回了几十个亿的生意,就给一百万来打发,这也叫大方?”某傅没再多看,转身回卧室换校服。 “这个……这不是您年纪还小吗?”梁炎忙狗腿地跟过去,一百万啊,东哥看都不看,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不过想想也对,东哥家以前几个小时就能赚到这些钱,看不上眼也说得过去,反正他要是一下子得一百万非乐疯不可。 傅旭东对着镜子扒拉扒拉头发,后到客厅将一箱子钱拿到另一个空闲的卧室,把那席梦思掀开,豁然入眼的是满地的钱币,少说不下于百万,加上‘哗啦啦’入地的大捆大捆毛爷爷,对一个初中生来说,绝对是笔庞大数目:“跟年龄无关,他是在警告我,得多得少,都由他来定,咱们无权抱怨。” 看着地上那些票子,梁炎吞吞口水,他也不怕被人偷了,而且谁会把钱放床底下的?还是胡乱一扔,搞得就跟废纸一样,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或许吧,不过东哥,你是怎么发现警方预备对蓝夜进行大扫除的?” 近几年可是有不少夜总会被清查,只要大批警察进去,结果只有停业的份,这些还只是经营着黄色交易,蓝夜更要命,黄赌毒,那样不沾?东哥就去见个护法便发现了端倪,更不出十天就找出了围绕在蓝夜内的那些定时炸弹,全是便衣。 对此梁炎非常郁闷,东哥根本就没告诉过他,直到要来个大扫荡时,才带着众兄弟过去抓人,把棋哥手下那帮护法长老乐的,都说这孩子天生就是混黑的人才,危机意识要比常人强烈许多。 只是抓人时,丢了三个弟兄的命,东哥和自己也受了些伤,说差点送命也不夸张,当时有个条子察觉出不对劲,最后关头对着东哥开枪了,或许上面的人说得对,东哥危机意识比很多人高,有预感一样,枪响还没出他就侧身躲过了。 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已经魂断当场。 傅旭东没有要详说的意思,拿起书包和单车钥匙往玄关走:“你见过做小姐的有钱不要,反倒劝客人迷途知返的吗?” “那可能是人家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出淤泥而不染,因此才劝一些第一次去寻欢的好青年离开,风尘中也有好女子的,我就见过一个,她跟我说从不做处男的生意,很正常嘛。” “所以我不是又观察了十天?有些人多看几次,就能发现他究竟是什么东西,再怎么伪装也无用,警察就是警察,天生就有股正义感,说起来接的客人不计其数,还有个竟然是那天差点撞倒咱们的侍应生,化名成富翁进去嫖,她的那些客人个个都正义凌然,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梁炎目瞪口呆:“连这你也观察到了?” 傅旭东将书包甩在肩上,单手揣进裤兜,冷冽地立在马路边:“只要用心,没什么观察不到,如果连同类人都分不清,还怎么在道上混?” “呵呵,不管怎么说,兄弟们这次是真的对你肃然起敬了,咱们抓到的那些棋哥都给毙了,女的则关密室里天天接客,这回是真接。” 少年倏然偏头看向还要继续说的梁炎,眼底划过错愕:“不是应该赶出去吗?” 梁炎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东哥近年来的确越来越狠辣,双手也不知沾了多少血腥,但那只是对道上的人,那些无辜的亦或者警方的,他从来不下狠手,对这类人始终保留着仁慈,垂眸干笑:“你觉得可能吗?” “杀了他们,警方也不会放过他,那群人还没拿到确实证据,即使赶走对棋哥也造不成多大威胁,他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东哥,我早就跟你说过,棋哥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睚眦必报,别说那些条子了,当年有个救过他命的人,因为有意退出,棋哥都毫不手软的杀了他,得不到摧毁之,越得他心的,他下手越残忍,这些条子搞到他头上,他能咽下这口气吗?我不妨告诉你,四天前他情愿拿六个亿来摆平此事,也不要那群人活,等于是买了他们的命。” 傅旭东捏着书包带的手逐渐收紧:“他不像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 梁炎耸肩:“前提是不能惹到他,弄急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而且他这么做本身没有错,是要告诉那些敌人,胆敢来的,若被发现,不论如何都有来无回,你当他这大哥是怎么得来的?东哥,你到现在还没看清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刚才还说自己险些丧命了,在那些条子眼里,你就是个罪犯,得到证据和命令,可以对你先斩后奏。” 少年不再说话,深深闭目抬手按向太阳穴。 “我知道,你一直在道德边缘挣扎,东哥,没了,那些早就没了,你现在就是个杀人犯,甭管你杀的是不是该死的人,自从你杀了何尧阳那几个手下时,你就没回头路走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觉得上天对自己不公平,你是为了替父母报仇,为了何尧阳不搞莫茜,不得不建立势力,不得不争取得到棋哥的赏识,但又很无奈,要得到这些,你害了你认为不该去害的人,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 “我是真的以为棋哥只会赶走他们。” “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不光是棋哥,邱爷和何老二他们都是这样,这就是黑社会,没有人性和理性,那些女警,如今个个都在饱受摧残,在棋哥眼里,那是她们应得的……” “妈的。”傅旭东扭头就开始向一辆正在行驶的私家车奔去。 梁炎大惊失色,疯狂的奔过去将人抱住,但少年力道过人,几个他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见快抱不住才怒喝:“咱能不干做表子立牌坊的事吗?你的仇还要不要报?” 某傅终于停止挣扎,深邃瞳孔中是浓烈的苦涩,那是一种到极致的无奈和憎恶。 “就算你现在去了也没用,个个都成毒人了,救出来她们也活不了多久,而且你这一去,就是棋哥眼里最大的叛徒,那人生性多疑,你不可以做任何让他疑心的事,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这就是他做人的宗旨,还有你死了,害得你家破人亡的那些人永远都得不到惩罚,还有莫茜,她对你真心不错,你一死,何尧阳就会立马弄死莫家,还是你觉得只凭一个有名无实的邱翰承就能抵挡住?” 见少年呆住,梁炎深怕招来路人,拉着大步往角落而去。 巷子内,傅旭东按着头颅慢慢蹲了下去,本就在变声期的嗓音因为压抑,变的嘶哑,闷声问:“为什么我会到这一步?”脑海中是父母在世时的一幕幕,那是一个寒冷侵袭不进去的家庭,永远都被温暖包裹着,而如今,他的人生变得越来越无法掌控,总是预想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梁炎瞬间红了眼,抿唇将眼泪粗略擦去,这是东哥第一次抱怨吧?以前总是一副无所谓,其实不是他不懂,而是他不喜欢挂嘴边而已,全压在心里呢,那些女警被糟蹋,他也很难受,但他没能力拯救,也没资格。 东哥本不该属于这个圈子,是上天把他一步一步给逼进来的,还记得当时他跟自己说,绝对不沾人命,绝对不沾毒,结果不还是帮着交易吗?这个圈子一旦进来就没原则可言,起初谁没自己的底线?等被逼着一一打破后,灵魂自然就会完全被黑暗掌控。 坚强点的,像东哥这样,也只能是心中执念不变,杀再多人,干再多十恶不赦的事,焉能看出出淤泥而不染,别的由不得自己。 “有些话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懂,人不能三心二意,决定干什么了,就要干得最好,别一边当强盗一边充好人放过敌方,那害的只是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 傅旭东并没哭,抬头时,眼眶中血丝密布,沉着脸站起,半响才发出苦笑:“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去给警方当卧底呢,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照样能达成所愿。” “千金难买早知道,别想这些了,你现在就是去,或许会欣赏你的办事能力,可等你完成任务后,他们会把你送上法场,OK,或许可以将功补过,但蹲监狱是逃不掉的,这就是正道上的规矩,法不容情你会不懂?” 梁炎看看手机,继续道:“再不走,咱就要迟到了,得考一高呢,我压力山大,你就别再跟我玩了,让我好好学习,至于那事,兄弟就一句话,对于一个黑道人来说,你没做错,进来了,咱就守这边的规矩,明白吗?” “呵呵,规矩,的确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你说得对,在什么圈子干什么事,放心,这种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换上冰冷无情,率先走了出去。 ——————题外话—————— 看得好心疼啊,所以说啊,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就是男主也摆脱不了。 马上男主就要送女主第一个礼物了哦,某女可是宝贝得很呢。 ☆、054 必须亲一个 这就对了,梁炎露出欣慰,倒不是他冷血,只因东哥如今走的路,他早就走过了,世上最痛苦的事并不是和最爱的人分离,而是看着自己的良心一点点流失,却无力挽回,那就像一把刀,时不时就来捅一下,就是看着别人不得不把良知丢开也非常沉痛。 好比古时候的太监,生平最大的理想就是赎回自己的命根子一起下葬,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赎回,他和东哥如今唯一的理想就是事都办完了后,能将当初丢掉的东西全部赎回,此生将无憾。 “中午咱就到小树林去吃饭好了,那里清静,你必须加紧时间给我补习,很快就要期末考了,别的科目我都有自信,只是这英语还不行,差一分就得三十多万呢……咦,东哥,那不是莫茜吗?” 梁炎不敢置信地指向公交站方向。 傅旭东回头看去,还别说,两年多来,每次开学都没在这里碰面过,今天……当看到女孩儿提着行李箱从公交车上来下,并兴高采烈的奔向门口,某傅脑中所有想法都被清空。 “不会吧?她居然坐公交车来学校?她家那边不是最好打车了吗?”梁炎一脸疑惑。 某傅也有些诧异,坐公交来的人不少,但莫茜不该属于这一类,谁不知道她穷得只剩下钱了? 莫茜也看到了傅旭东,愣了一下,立马笑呵呵的拉着行李箱过去,并且兴奋地大拍其肩膀道:“嘿,真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是不是很意外我也会坐公交?切,别误会,那是因为今天倒霉,怎么都打不到车。”这嘴,怎么就这么利索呢? “原来如此,我们还正奇怪呢,你家也真是的,零花钱给那么多,更把你当公主养,怎么就不派个专车接送?”梁炎边走边打趣。 某女扬眉:“我爸说要从小学会独立,虽然他们是很宠我,可也分时候,像小时候,我若跌倒了,他们绝对不会来搀扶,非得我自己站起来不可,我爸都是拿爷爷教他那套来教育我的。”而且就算有专车她也不要。 谁叫老爸的凯迪拉克那么土?一个私家车,还弄个加长版,跟个腊肠狗一样,看着都碍眼,她才不要被这种车接送,还不得给同学们笑死? 傅旭东心中的那股阴影开始飘散,心说她爸可算办了件对事。 “不说了,我得赶紧去宿舍,拜拜!” 望着女孩儿神采飞扬的身影,某傅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很神奇的,每次心情无论多压抑,只要一看到那张笑脸,就能得到化解,胸口的大石消失无踪,就算是比较喜欢她也不至于有这效果吧? 大概是那抹笑太过富有感染力了吧,亦或者他拥有不了那种乐观心态,即便是父母在世,他也无法像那傻缺一样时时刻刻欢天喜地,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究竟都在乐些什么,邪恶的想着对方要是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钻石眼泪,大概就是说这种人,想看他们哭,才叫比登天还难。 一个女孩子,比绝大部分男人还要硬气,实属难得。 “苏小妹,我跟你说,下星期我爸就给我买苹果手机了,是不是很羡慕?” 课堂上,莫茜刚坐好就忍不住跟好友臭显摆,日子过得穷怎么了?别人有的,她一样也不缺,当然,手机最后是绝壁不能卖掉的,再苦不能苦了自己的形象。 苏月并没羡慕嫉妒恨,而是云淡风轻的问:“为了它尊严也受了不小的挫折吧?”明明那么有钱,却把自己给逼成这样。 可不是吗?就差没抱着老爸的大腿鬼哭狼嚎了,干咳道:“就那么一点点。” “呵呵,值得吗?那手机就那么好用?” “我不知道,听说很好。” 苏月拧眉:“不知道还这么煞费苦心?” 某女大言不惭道:“管它好不好用,反正价格人尽皆知,拿着就是高大上。” 苏小妹滴汗,拍着好友肩膀中肯发言:“人人都有虚荣心,但指数基本在百分之二十,而茜茜姐你的则是百分之一千,你的虚荣心和你的尊严是成反比的。”有人买东西只看价格够不够昂贵,而不看实不实用吗? “切,反正别人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得不到就想尽各种办法得到,这叫志气,怎么能是虚荣心呢?”苏小妹越来越不可爱了,话都不会说,没劲儿。 这种气焰苏小妹是不会助长的,好在茜茜姐不是那种会被虚荣心控制心智的人,不会像那些为了电脑卖肾卖血的脑残,茜茜姐还没那么弱智。 “大白菜,米饭。” 闹哄哄的饭堂内,苏小妹边点餐边对着那些荤菜流口水,那糖醋排骨看起来好好吃,就是太贵了,又见月底,只能省了,反正茜茜姐这种土豪都跟着她一起受罪呢。 交了钱便提着两个饭盒往小树林走去,见人还没来,只好苦闷地等待,世界上怎么会有茜茜姐这种人?说她聪明吧,又觉得很笨,既然何尧阳都没来找麻烦了,她干嘛还老给邱翰承送便当?而且一送就是两个学期。 朋友也不是这么交的,人家又不是没钱吃饭,好吧,听说邱翰承每月的零花钱都砸游戏里了,的确不富裕,自己玩游戏,却跑来坑茜茜姐,而茜茜姐则把送便当当成了每日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从不落下。 更没抱怨过要放弃,以前呢还能打个荤菜,非要分出一部分给邱翰承后,每次就变成一个菜了,只有高洁强烈要求一起去食堂才有幸端端餐盘,再说傅旭东,天天大鱼大肉,真不知道茜茜姐图啥。 纯属脑子有病,竟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本来想去告诉那俩把茜茜姐当摇钱树、冤大头的家伙,可莫茜强烈警告过她,不许去,有损面子。 面子面子,有面子就是天天吃大白菜吗? “苏小妹,等很久了吧?刚耽误了下,走,吃饭去。”莫茜边左顾右盼边拉着苏月往小树林里走,这事可绝对不能让人看到,否则非传得沸沸扬扬,莫茜吃盒饭,这五个字怎么着也不能扣她头上来。 “我也刚到,茜茜姐,今天的糖醋排骨和梅菜扣肉看起来好好吃,口水都快出来了。”苏月再次旁敲侧击提醒。 莫茜哪能看不出好友的这点小心思,找了个石台粗鲁落座,接过盒饭嗤笑道:“这么喜欢吃肉你也不怕得脂肪肝胆固醇什么的,在家顿顿山珍海味还没吃够?我跟你说,咱们这不叫吃苦,这叫养胃,没听那些医生说吗?多吃素食有助健康。” 你倒是看得开,苏月知道多说无益,也懒洋洋的坐好开始进餐,顿顿山珍海味的那是她家,不是人人都有这待遇:“反正对于你很多做法我是无法理解的。” “那是你脑子笨,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因为我不能再像曾经那样请你吃好喝好,全拿去给傅旭东跟邱翰承了,苏小妹,这真不叫犯贱,这叫投资,投资你懂吗?”多划算?天天喂着邱翰承,百利无一害。 想想看,其一,哪天真要出事了,他好意思袖手旁观吗?再大的事都不用怕,人家背景硬着呢。其二,如果真能跟他成为男女朋友,自己曾经风雨无阻的给他送饭,他好意思亏待她?成家了那也是她说了算。 至于傅旭东就更不用说了,这不是投资是什么? 好吧,嘴上功夫她永远比不过茜茜姐,苏小妹点点头:“行,你好了我也能沾光,支持你。”人人都知投资风险大,看吧,哪天要被坑了,看你怎么办。 “好姐妹!”莫茜抬手与其击掌,傻瓜,做人就得圆滑点,否则怎么居高不下?而且每天吃素也没什么不好,每星期回家两天什么营养补不回来? “那个谁,怎么今天是你一个人?”梁炎提着两个豪华盒饭套餐立在只坐了一人的桌子前问。 高洁光听声就有些愠怒,仰头瞪眼:“你才那个谁,我没名字啊?看不起人也不带这样的,还是说我的名字就那么污你的嘴?”有病吧?都说多少次了?还是这样。 梁炎尴尬地蹭蹭鼻尖,这要是刚认识那会,高洁的这种态度他是千万个反感,女孩儿家家总是这么粗鲁,一点也不可爱,但现在嘛,反倒觉得有气魄,能喜欢莫茜,也是被那丫头慢慢用气势所折服,不像某些大家小姐,遇到事就知道退缩,胆小如鼠。 高洁和莫茜就像个强强组合,标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最重要一点,都特有主见,知道自己在干嘛,嚣张跋扈体现在某些地方还是挺赏心悦目的,她俩能成为好朋友一点也不奇怪。 以前吧也喜欢那种温柔似水的,自从遇见高洁后,口味来了个大转弯,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他就看上这丫头了,掏出兜里的精致盒子,不知道怎么开口,拉开椅子落座:“不是那样的,这个给你的。” 高洁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没收过男生送礼,好多次呢,但每个人的目的都一样,求交往,可梁炎……不对啊,这家伙不是一直很讨厌她吗?而且这么些年了,愣是没看出来他有这方面心思,难道是会错意了? 狐疑地将盒子打开,做工精细的项链的确漂亮,是她喜欢的款式,咖啡色挂绳,重点在挂坠上,蓝色木制十字架前贴服着支小型铜制十字,镶嵌着十来颗碎钻,最适合配休闲服饰了,恰好最近买了套新衣,搭配起来一定很好看吧?怪了,一般都是送她白金坠子,唯独梁炎的合胃口。 最讨厌那些金银首饰了:“你干嘛送我这个?” “我看你只佩戴这种挂坠,前两天看见它,就觉得适合你,满意吗?” 高洁将项链收好,点点头:“非常满意,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梁炎见她收下,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不嫌弃就好,至于为什么那么确定,大概是因为高洁身材比较壮,穿衣都很随性,松松垮垮,还只穿休闲的,那就只能戴这种款式:“我看你都只戴这样的。” 观察这么仔细?高洁纳闷了,她可真没认为梁炎把眼光会放她身上过,还当他喜欢莫茜才跟自己亲近呢:“你……不会是……” “梁炎,你说的人就是她对不对?”沫沫看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气冲冲上前拍桌质问。 对方的态度显然令高洁很不爽,但既然是梁炎的朋友,也不好意思出言教训,颇为不解的看向梁炎:“你朋友?” 梁炎则犹如被当头棒喝,沫沫可是什么都敢说的,高洁若误会了怎么办?虽说看似用心灵交往了这么久,但还都没说开,高洁不表态可能是害羞,而自己则是想在大学后再说,还得找个浪漫场地,要沫沫胡说八道,别还没开始就要分手。 那就太冤枉了。 “我表妹。”梁炎干咳着起身拉沫沫:“你怎么又来了?” 沫沫才不想离开,大力挣脱开,指着高洁继续吼:“你说,到底是不是这个死胖子?” “噗!”周遭听到的人们纷纷喷饭,恰巧苏佳丽等人也在附近,死胖子,骂得好。 “这哪来的乡野村姑?好没教养。” “不是北业的,胆子可真大,跑这里来撒野。” 人多嘴杂,各有说辞,但大部分都是带着轻蔑口吻,不管喜不喜欢高洁,但这外来人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高洁也不气恼,但被人骂这么难听,饭肯定是吃不下了,干脆环胸懒懒的坐靠着看梁炎如何解决。 梁炎厌恶地皱眉,低声说道:“你是嫌自己不够丢人吗?给我出去。” “我不。”沫沫瞪圆美眸看着高洁继续问:“你就为了她来拒绝我?梁炎,你看看她有什么好的?长得跟头猪一样,除了有俩臭钱她还有什么?” 梁炎瞠目,这丫头的嘴还能再毒点吗?忍住动手的冲动斥喝:“你走不……” ‘砰!’ 高洁一脚将桌子踹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起身上前揽住梁炎的肩膀邪笑道:“小妹妹,这么跟你说吧,世界末日到来之前。”掏出皮夹子摇摇,扬眉继续说:“我的钱比什么都好使,若哪天真特么世界末日了,姐姐的这一身膘,比什么都管用,抢得快,还耐劳,更能扛饿。” 两句话便将沫沫给讲呆了,那意思是世界末日前后自己都不如她吗?想反驳,又找不到说辞。 一些身材比较富态的女孩儿们顿时觉得当胖子也没什么不好嘛,这个高洁太威武了,见那小丫头气得脸红脖子粗也放不出半个屁便觉得老师的有些话真是金玉良言,知识就是力量。 梁炎看沫沫浑身发抖,再次对高洁刮目,太霸气了。 “你……你给我等着,梁炎是不会喜欢你的,因为我才是他未来的媳妇儿,哼。”说完就气呼呼的走开。 “滚吧,哪来的村姑?跑这里发疯,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我北业岂是你这种人能撒野的?” “门卫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那姑娘,全世界男人那么多,咋还老想着腆着脸倒贴呢?”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沫沫暗暗捏拳,村姑,居然说她是村姑,一个个的不就是有俩臭钱吗?瞎得瑟什么?哼,钱嘛,跟谁不会有一样,高洁,你就等着瞧吧,待我赚钱了,看他还要不要你,还有这些名门子弟,她会有让他们不敢蔑视那天的。 “你这表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今天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给她洗洗嘴不可,哪有见人就骂的?”还不分青红皂白,说什么她抢了她的男友,开什么玩笑?她和梁炎是那回事吗?顶多就是酒肉朋友。 梁炎耸肩:“我也很无奈,从小就这样,你别放心上,我不会让她再来找你。” “别,她想自取其辱我干嘛不成全她?让她尽管放马过来,我高洁最不怕的就是这种脑残女。”惹急了,她管她是谁?抽不死她。 “不会的,你继续吃饭,东哥还等着我呢,回头见。”梁炎挤出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安抚了会才急忙出食堂,心想幸好莫茜不在,否则今天沫沫非进医院不可。 高洁切了声,继续进餐,这梁炎还算会来事,算了,既然是他表妹,那就得过且过,摸向兜里的项链,再想想梁炎方才的一系列反常,该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甚至为了她不惜当众教训他的小表妹,这可怎么办? 她并不喜欢他,谁都不喜欢,谈恋爱这种事想都没想过,要是别的男生直接忽略就可以,只是梁炎乃傅旭东的兄弟,莫茜和傅旭东又走那么近,直接拒绝以后见面会不会太尴尬?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他要一直是这种表现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那小子长得还是挺帅的,而且身手也好,任何事都先向着自己,也不愚钝,知道给她送礼,还是她所喜爱的,更不轻浮,否则早来表白了。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找个这样的?当然,前提是她得喜欢上才行。 “东哥,不好意思,刚出了点事,让你久等了。” 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后,梁炎不好意思的道歉,并将食盒递上:“都是你爱吃的。” 傅旭东敛去不耐烦,瞥了眼对方手里的英语书:“吃完也就该上课了。”语毕,拿着饭盒走进林荫小道。 “呵呵,刚才是真的被缠住了,就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表妹沫沫,又来闹我了,她还差点跟高洁打起来,不拦不行。”心虚地转开头,将送高洁礼物一事完全避开。 “不想出事,建议你还是让她少靠近高洁她们。” 梁炎苦笑:“我又不能绑着她是吧?放心,沫沫跟上官西燕不同,对莫茜她们造不成任何威胁,那孩子是个纸老虎,没家世没背景……” 傅旭东扭头出声打断:“我不是担心她们。” “呃……”也对,高洁对沫沫,悬殊之大,显而易见,就是苏月都能把她打倒,且后面还跟着个莫茜,这三个女人在一起,男生都不敢去惹,莫家即便非贵却也是富,背景还是不可小觑的,而高家那就更不用说,个个都是豪门大小姐,沫沫跟她们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要真那样也是她活该。” “哦?你不担心?” “她只是我名义上的表妹,这孩子,心术不正,嫌贫爱富,为了过上好日子,连从小把她拉扯大的养母都能抛弃,四年了,不闻不问,认为来到城市就登天了,谁都不放在眼里,或许让她吃吃亏也不错,人都是在失败中成长的。” 某傅明了地点点头,不再多言,走向树林更深处,就在拐过一片灌木时,步伐逐渐放慢。 梁炎也颇为意外地唏嘘,立马打招呼:“莫茜,你们也在这里啊?真巧。”这些年她都是一直在这边用餐的?的确很清静。 苏月和莫茜互看一眼,后起身干笑:“呵呵……是啊,好巧,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是啊,一起坐吧。”梁炎知道补习是不可能了,时间仓促,干脆坐在石台上将餐盒一一打开。 而傅旭东却没动弹,就那么淡然地俯视着下方饭盒内的食物,清一色白菜,且用的盒子也是最廉价的,眉头逐渐深锁:“最近手头很紧?” 莫茜磨磨后槽牙,这种巧合她一点都不想要,该死的,好端端的,他怎么也跑这里来吃饭了?其实既然撞见了,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甚至对方对她的回报会更好,反正要是有人这么对她的话,她会感动得抽过去的。 但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傅旭东知道她因为他过得有多清贫,情愿大动肝火吵起来也不想说,到底是为嘛,她已经不想去纠结了,总之就是不能让他知道就对了,故作疑惑的反问:“此话怎讲?” “不会吧?你们就吃这个?这完全不像你的风格嘛。”梁炎看看自己的豪华版套餐,都不好意思下筷了。 深怕苏小妹捅破,莫茜拨了一大口才长叹:“这不是我家养了尊大佛么?每年总会有那么段时间必须吃素,否则就是对佛爷不敬,再说哪能成天吃那些鸡鸭鱼肉?我可不想搞个脂肪肝胆固醇出来,你们也是,别盯着肉瞎吃,物极必反懂不懂?” 不知是不是女孩儿的演技太精湛,傅旭东虽有疑虑,却也没说别的,挑眉端起饭盒笑道:“成语用得不错。” “废话,我懂的你还不见得能懂呢。”莫茜得意地抬高下颚。 苏月扶额,茜茜姐绝对不适合被人戴高帽,真真是给点颜色开染坊的主,这不,又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这点和莫叔叔那真是克隆出来的一样,小小吹牛一下就得了,咋还恨不得捅破天呢?那可都是学霸,您老懂的人家有什么不知道? 梁炎乐了:“真的假的?你脑子里还有我们不懂的东西?这一定得说说看。”要真那么厉害,怎么一直在垫底? 对此,傅旭东只是摇头,笑而不语。 “笑什么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少来挑衅我,非逼姑奶奶侮辱侮辱你们是吧?” “来来来,今天你还非得侮辱我们一下不可,求侮辱。”梁炎异常嚣张的将饭盒放开,等待着北业被菜鸟吃的虫子刁难,别的地方嚣张就算了,学问这一块,居然还说什么要侮辱他和东哥,必须打压打压才行。 莫茜哼笑两声,也不推搪,大手一挥,石台上的饭盒便飞出视线,拿来梁炎的笔和本,摩拳擦掌的哼笑:“傅旭东,说真的,我忍你很久了,这样,咱打个赌,如果我写的字你都认得,我以后叫你哥,如果你输了,以后都……算了,一会叫我声姐,成吗?” 觉得一直叫有些不靠谱,于是中途改口,这人啊,不能太贪心,否则会得不偿失,总之一声她就能记一辈子。 “好!”傅旭东也来了兴趣,边吃饭边用眼神示意继续。 某女当众挽起袖子,蹲下身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写出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字体,看得苏小妹瞬间石化,这……完全不科学啊,茜茜姐怎么会写出连她都不懂的汉字?以前可真不知道对方这一项才能。 ‘嫖娼、觌氅、蕤颥、垚掱、耱貊、籴耋、瓞耵。’ 完毕后,将本子扔了过去,双手叉腰抖着小腿笑笑:“来吧,看看认识多少。”那神情,别提多自信了,好似在场中人,除了她绝对不可能有人念得出一样。 梁炎都不需要思考的,便选择了放弃,甚至怀疑世上有这些字吗?反正他是绝对没学过,很理智的将纸张递给了心中偶像。 傅旭东嗤之以鼻的接过,细眸眯起,头顶都好似冒出了无数个问号,不过见到第一组,顿时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写出这些了,果断地将之还了回去,将菜肴送进口中,懒懒道:“我不会。” 哇塞,茜茜姐居然也有这么威风的时候,居然把两个学霸给难住了,苏小妹双手合十,满眼仰慕。 “不会?那行啊,愿赌服输,赶紧的。”你要会的话,姑奶奶还不乐意赌呢,某女得意地俯视。 梁炎是真没想到莫茜还有这个本事,但输得心服口服,仰头以叹息方式喊道:“姐!” 傅旭东眼角抽了抽,不太情愿地叫出:“姐!” 某女立马闭目仰头享受这百年不遇的幸福时光,傅旭东叫她姐,乖乖,哪怕她要比他大,以前也不敢想这种美事,陶醉够了才笑眯眯的拍拍二人头颅:“乖弟弟,早就告诉过你们,别来挑衅姐,看吧,现在你们除了嫖娼就什么都不会了,哈哈,苏小妹,走了。” “恩恩,茜茜姐你就是我的偶像,太牛了。” “这算什么?本小姐会的还多着呢,记住,回头一定要把今天的经历当作文写下来,回头我把它裱好挂床头……” 梁炎可谓是哭笑不得,小人得志的样:“东哥,你说她也不笨啊,这些字连咱们都不认识,那咋还是垫底的呢?” 少年则好似对对方有着充分了解一样,冷笑道:“她也只是在这些歪门邪道上有些小成就罢了。”成天都在钻研一些能拿出去卖弄的东西,成绩却惨不忍睹,居然还自以为多了不起,或许这就是她获取快乐的方式吧。 星期五这天,莫茜早早就赶回了家接受期待已久的礼物,莫爸爸向来说一不二,特别是对待自己的宝贝闺女,真的帮买了部高端手机:“我怎么突然发现你这孩子近两年开销变大了?” 莫茜心里一紧,好在平时给的零花钱都是固定的,多余那些全是靠卖名贵礼物得来:“没有吧?跟小学当然不能比,爸,你不是常说要多多帮助那有些困难的同学吗?我们班好几个都是尖子生,别看能进北业,其实只是成绩好而已,家里都在砸锅卖铁的供养,我看他们中午都吃馒头和咸菜,就会时常请他们吃吃饭,补充营养嘛。” 听完后,莫爸爸的确欣慰了不少:“虽说你这么做很吃亏,但恰好能让你明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道理,人脉关系很重要,只是也不能太过,我听你婶婶说,你向她要钱要了好几次,我给的不够你花?” “够,怎么不够,是傅旭东总让我买一些超贵的学习用具,他那人,什么都讲究用正品,您也知道,很多名家作品那都是珍藏版,上万的都有,您看您每次在他面前都表现得那么豪气,如果我再用盗版书,不是给您抹黑么?我得让他知道,我爸不比他爸差。”说到最后,特自豪的拍胸脯。 这样啊,莫爸爸含笑点头,没想到自己在女儿心目中这么优秀,弯腰小声说:“跟他接触这么久,我也觉得我比他爸差不到哪儿去,输就输在基础上。” 莫茜心中冒出了个大大的鄙视,就您还想跟第一富豪比呢,她就觉得傅旭东的爸爸比自家的厉害:“那当然,我爸是最厉害的人物,你都不知道同学们每次说起你时,有多敬佩,更羡慕我能成为您的女儿。” 都说孩子不会撒谎,因此莫爸爸选择了全数当真:“你的这些同学不错,零花钱别乱花,多多帮助下别人,对你没坏处,这个给你。”将一个信奉拍了过去。 某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欣喜接过,大概衡量了下厚度,少说一两万吧?乐道:“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否则干嘛给她钱? 莫父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转身走向沙发,心想这孩子也忒不是东西了,对她这么好,居然连他和她妈的结婚纪念日都不记得,叹息道:“就快期末考试了,但这段时间我们不能在家陪你,你爷爷家出了点事……” “啊?爷爷出什么事了?”一听是爷爷出事,莫茜吓得脸都白了,才六十岁而已,不会…… 莫妈妈瞪了丈夫一眼,忙不迭笑着过去解释:“你爷爷没事,是他家的房子被人弄塌了,就欺负咱家没人在那边,所以我和你爸还有你叔叔婶婶都得回去壮声势,你就安心的考试,争取考个好学校,如果老家事情解决不了,我们大不了把他们接过来。” 莫爸爸暗暗掏出香烟点燃,垂眸不说话,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吧,能告诉孩子她爷爷正在医院吗?茜茜生平最爱那两个老人了,只是不得不瞒着,连她爷爷都说不能告知,否则哪有心思考试? “这样啊。”莫茜看看手里的钱,再看看父母们的表情,总觉得心里很不安:“你们确定只是房子的事?爷爷有没有被打?受伤没?” 莫妈妈的笑容僵了下,看来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在乎老人家,居然还有点心灵感应:“他们敢,你爷爷那么横,谁敢打他?不说他了,说说你,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吧?到时候我们要还没回来,你就自己过去,茜茜,这些钱够花吗?” 也对,爷爷老当益壮,还有两个儿子撑腰,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笑道:“够了够了,如果再多点,我也不介意。” “你一个孩子哪来那么多地方花钱?茜茜,如果你这次能考上个不错的高中,要多少都给你。”莫爸爸抖抖烟灰,满面豪爽。 某女干咳,抓抓后脑打混:“到时别后悔。”还不错呢,不留级他都该去给佛爷烧香,这么些年,分数再没上过二十,没留级那是因为老爸在用钱疏通,老爷子那话,说什么也得拿个大学文凭。 “你倒是有自信,这样,你要能上二高,要什么爸都给你买,现在就赶紧去复习吧,我和你妈去给你置办点东西,明天一早就得走,家里有佣人打点,你不用操心。” 明天就走?那她一个人在家不是很无聊?想了想,扬唇道:“既然你们都不在家,那我这段时间干脆去高洁那边住,恰好她能帮我补习。” “也行,那孩子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为了你还特意留级,我都有点意外,你居然还有这种朋友。”莫爸爸表示很欣慰,高家也是大门大户,比自己可风光多了,没想到高洁为了闺女读了两年初三,真难得。 莫妈妈不敢多说话,深怕走漏嘴,干脆起身去收拾东西了。 希望公公能度过难关吧,要真这么去了,茜茜还不得伤心死?每逢大假,老家是茜茜必定会去的地方,跟爷爷奶奶比他们做父母的还亲。 就这样,二老天不亮就出现在了火车站,迎面赶来的还有另一家人。 身材同样有些发福的莫云晋到了后就长叹:“希望不要有事吧,医生说是轻度中风,针灸应该能治愈。” “要是真瘫痪了可怎搞?”还未将农村气息全数褪尽的莫婶婶拉住莫妈妈急问。 “不会的,咱爸福大命大,哪能那么容易倒下?就算真那样了,咱伺候他一辈子。”莫妈妈轻声安抚。 莫云晋看看时间,说:“这事说什么都不能让茜茜知道,我还指着她考个好学校呢,绝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学习。” 莫云涛揽住胞弟:“我们都瞒过去了,若是她真有孝心,就考个好学校让她爷爷高兴一下,说不定就真能痊愈了。” 等四人上了火车后,莫茜才从床上爬起,第一时间就拿过手机继续摆弄,一分价钱一分货,从来不知道手机也可以这么玩,太大气了。 “爸?” “小姐,老爷夫人五点钟就走了,快过来吃饭。” 莫茜心里一阵欢呼,走得好,不用再被唠叨一番,边回屋边大喊:“不用了,你帮我把它们全打包,我带去高洁家吃。” 一个小时后,某女便提着早饭和行李箱出现在了傅旭东家门口,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见少年在落地窗前摆弄小玩意儿,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某男面不改色,起身拉过女孩儿的脑袋,将一粒黑色黏贴式电子塞进了她的耳中,后用柔软青丝覆盖:“到卧室去,记得把门关上。” “哦。”放下东西狐疑地走到卧室:“好了。” 傅旭东戴上耳机,对着传声筒道:“能听到吗?” 莫茜按住耳朵,窃听器?哦不,还附带传声功能,如今的科技是越来越发达了:“能听到,问题是你真能听到我说话吗?”应该是只能听吧? “等一下。”少年将耳机声音放大:“继续说。” “现在能听到?” 傅旭东勾唇,邱翰承弄的这东西果然好用:“可以了,出来吧。”将耳机摘下,后从皮包里拿出部笔记本打开。 莫茜纳闷了,她可没给他买过电脑,哪来的钱?原本控制在固定范围内的东西开始向外移动,不受自己的掌控,多少有些不舒服:“你……买的?”傅旭东不会有事瞒着她吧?这笔记本一看就价值不菲,他是怎么得到的? “邱翰承借给我的,马上考试了,你要记住,必须进一高。”对着电脑里保存好的文档讲解:“这里面有我和他共同选出的几千道题目,某些可能出现在考卷上,是为节省不必要的时间。” 一……一高?她真能进一高?某女倒抽冷气,过去对着电脑内的题目查看,激动道:“天呐,你们太仗义了,我还当自己得留级呢,傅旭东,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好呢,必须得亲一个。”不给少年拒绝的机会,转身抱着其头颅对准俊脸就狠狠来了一口。 ——————题外话—————— 起晚了不说,还看了那么久的阅兵,嘿嘿,大家体谅一下,咱也是很爱国的,阅兵不能不看,而且到现在还很激动呢,咱大中华是最棒的。 ☆、055 送她第一个礼物 ‘啵!’ 傅旭东见她又专注于电脑便无表情地取出黑色电子,除了脸颊还有着余温外,仿佛那一闪而逝的举动并不存在:“老师们也不傻,到时你就把它放兜里,进了教室再贴进去,答题时,假意在读题,声音放轻,我这里能听到。” “然后你就告诉我答案?”莫茜看他点头,心想这次自己走大运了,想她莫茜是进一高的料吗?但她还就进去了,更是靠分数进的:“不对啊,他们要是查我以往的记录,不是要穿帮吗?” “那就得谢谢你每次考试都恰巧能避开所有正确答案,他们只会认为你是隐性尖子生,有另一个例子在前面,不会有问题。” “啊?谁?” “一个跟你同样科科落后的人。” 莫茜想起邱翰承当初也跟着帮她测试一事,如梦初醒:“你是说邱翰承也是个学霸?” 某傅点头。 天,真看不出来,那小子成绩这么好,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就像自己,谁能想到她会拿出所有资金帮助傅旭东?到现在高洁都没看出这一点,因为她压根就不会相信,按住狂跳的心脏:“我能上一高,我真的能上一高,傅旭东,你有多少把握?” 看她情绪亢奋,少年嘴角弯了一下,没泼冷水:“考试时若不穿帮,百分百,就算一高的人要考你,只要戴着这个,咱不怕他们。”想到什么,表情转为严肃:“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要给人这种错觉,你是为了贪玩,想给大伙来个出其不意,过两天你们班就会测试,越简单的题就越要忽略,只答那些最难的,到时邱翰承会去天台帮你。” “你不行吗?” “咱们走得近,我又从不逃课,贸然离开会令人起疑,邱翰承则时不时跷课,只有这样才合情合理,恰好我上次期中考时没去,这次期末考我也可以不去,反正我家的事就出在考试那几天,回头继续补考。” 莫茜愣住,一直都知道傅旭东最反感别人谈论两年多前那事,他现在居然为了她主动让别人回忆起,人生得此朋友,死也值了:“哈哈,以前我就跟自己说,挖到宝了,傅旭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太感动了,到时邱翰承还来帮我吗?” “嗯,科目太多,时间必须跟上,一道题不过,就得花费几十万,而且毕竟初中是北业的,刚出的政策,只要是分数达到,都可进去,所以你百分百能通关,只是争取一分不买,邱翰承负责作文这一类大题。” “他有你给的答案好?” “不相上下。”要不是平时那人都将时间浪费在游戏中,不见得比谁差。 莫茜长叹,貌似认识的人当中,就自己成绩最烂,要进一高了,雀跃的同时又有着些许遗憾,为嘛?是啊,高洁不担心,虽然她以前成绩没那么好,可留级一年,进一高不成问题,可苏小妹……:“苏月要怎么办呢?” 她不想和她分开,当年高洁警告她,若再带着苏月发疯的话,那丫头肯定被自己毁掉,所以从那以后,她都不怎么奴役她了,衣服囤积着回家给母亲洗,晚上也不要她给放洗澡水,就是平时帮着跑跑腿,打饭、买东西什么的。 苏月也争气,成绩一直在飙升,却也只能进二高,和一高比,差了四个等级,两校相隔甚远,见次面不易,要是给人欺负了怎么办? 傅旭东倒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观察了半天,发现莫茜先前那股兴奋劲儿正一点点消退,不知是想继续被快乐感染还是什么,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皱眉道:“她其实想进也不难,但设备只有一套,就这还是邱翰承找人从美国专门订做的,他会帮你,但不一定肯帮苏月。” “是啊,他不喜欢苏小妹,傅旭东,其实你也不喜欢她对不对?高洁也跟我说过,没有我,她不会搭理苏月,这是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她?” 某傅这次没打算敷衍,也是第一次和傻缺谈及她的朋友,若有所思的反问:“我还想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呢。” “我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她什么都听我的,叫干嘛就干嘛,以前一直是她帮我洗衣服,内衣都是她着手,特勤快,我有时候看了都会不好意思,但她从不抱怨,就是让她给我洗脚,她眼都不会眨,我为什么不喜欢?傅旭东,这件事我非常不满,你们到底对她有什么意见?来,今天咱把话说清。”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瞬间爆发,每次高洁都用看佣人的眼光看苏月,苏小妹不是佣人,她是她的发小,她的姐妹,超级不喜欢大伙这么歧视她。 “你要这么说我倒是能理解了,至于高洁他们,大概是因为苏月只对你一人那样吧,每个人的观点都不同,你不能因此发火。” “我能不火吗?谁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们也能和睦共处?苏小妹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怕我夹中间难做人,所以到现在都没跟我说过这些,但我有眼睛,早就想找你们来谈谈了,你说,她哪里不好,我让她改。” 女孩儿一副势必打破沙锅问到底,傅旭东好似也不想她因为苏月和某些人闹矛盾,分析道:“首先,苏月这个人很自私,你承认吗?” “何以见得?”苏小妹自私?开什么玩笑,她跟着自己享过福,患过难,如果真是自私鬼,当初就不可能跟她和好,这么多年了,也不离不弃,哪里自私了? “举个例子,我记得有次她跟高洁借了一百块,但她当时给了高洁一张欠条,高洁转手给扔了,后来她要还钱,高洁严词拒绝,都不耐烦了,她还非还不可,高洁很注重面子,当时那么多人在场,若她要了,说明跟你们也只是一百块都必须要还的关系。” 莫茜歪头想了下,有这事吗?她怎么不知道?扬唇笑笑:“这不好吗?说明苏月不贪便宜。” “可你们出去吃饭,哪次低于两三百过?高洁真心拿她当朋友,一百块对她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既然都坚持不让还,就不该继续纠缠,本来就不愉快了,她还要把借条要回来,你觉得朋友之间需要分这么清吗?” “高洁不是扔了吗?后来呢?” “后来高洁跟她道歉,说弄丢了,你家苏月则让她尽量找到,这不摆明着怕高洁转脸坑她吗?另外,她跟邱翰承说过一句话,亲兄弟明算账,就算一母同胞,借东西也得有借据,还说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邱翰承是在道上长大的,义气放第一,是不可能接受她这种理论的。” 或许是早就习惯了苏小妹这种思想,亦或许是因为对方从没这么对待过自己,所以一直没当回事:“那你呢?” 傅旭东拧眉:“我还好,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不在我的交友范畴内,什么事都想依仗别人,从不通过自己去解决,做人多少都该有点自信。” 明白了,的确是这样,苏小妹跟大伙在一起就像个异类,跟个小丫鬟一样:“那是你们不了解她,我也知道她跟我好,是想让我保护她,但我要出事了,她会豁出命救我,并非是个自私的人,她只是缺乏安全感,所以会怕高洁坑她,而她不是非得还钱,而是她怕欠别人的,不是她不想管别人,是不敢。” “你不是一项看不起那些胆小怯懦的人吗?” “可苏月不一样,她是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至于你说她老想依仗别人,大概是我的错,认识她后,什么事我都帮她解决,慢慢的,她就认为我是个避风港,傅旭东,你有见过被打一次后,就再也不敢抬头的人吗?” 某男摇头。 莫茜长叹着将苏月家的故事一点点讲述出,只想告诉他,有些错误观点不是天生,家庭造成的影响比老师教育的要大,也不是可怜苏小妹才一直带着,主要是那家伙若在正常家庭长大的话,绝不可能是这样的,最起码苏月比她勤快,比北业任何一个女生都要勤劳,很少偷懒,甚至一刻都闲不下来。 只是性格上有点瑕疵而已,为什么不能包容她呢? 傅旭东听完后,拍拍女孩儿的脑袋:“既然不能说出来,那么别人就不可能理解她,所以你也别期望人人对她另眼相待,但她对你忠心耿耿这一点我信,是个朋友不需要多,一个就够的人,我相信除了她未来伴侣外,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在她心中能和你平起平坐的人,你要真能一辈子都这么对她,那是你们双方的福泽。” 一个就够了,朋友怎么只能有一个?交友圈那么险隘,不是很孤僻?原来苏月是个孤僻的人,真没看出来,可傅旭东分析得头头是道,天呐,若是哪天自己抛弃她,可不是在害人家么?看来自己是轻易不能跟她说分手了。 “没想到我在她心里竟重要到这种程度,其实我经常教她怎么跟人相处的。” “你教?难怪会变成这样,回头告诉她,不要再那样对高洁了,否则到最后你只能二选一,我反正没见过朋友之间一百块也要打欠条的,数额大的话还能理解。” “又来挑衅我是吧?上次还没玩够?”她教怎么了?是苏小妹脑子笨,屡教不听,她可是很会跟人相处的,社交能力一流……咳咳,貌似真的只有这几个人看得起她。 傅旭东想到那事就颇为不自在,乃毕生耻辱。 莫茜见好就收,摆手道:“知道了,现在还是说说怎么办吧,她必须去别的学校吗?” “你要实在放不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接下来极力帮她补习,劝你找机会让她去跟高洁道歉,就因那事后,高洁才对她有诸多不满的,至于邱翰承,不用管他。”若是这样还考不进去,只能说她没造化了。 ‘我有佛爷保佑,就是比你过得滋润……’ 说不定还真能考上呢,这傻缺家里那尊佛没白供,早不加宽门槛儿,偏偏这个时候不限人数,真没见过比她更幸运的人了。 察觉到一道炽热视线正逼视着自己,扭头问:“还有问题?” “没,我只是发现你又变帅了,而且心肠也好,还出类拔萃,有点不真实。”某女双手托腮痴迷的望着,啧啧啧,完美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傅旭东并没因夸赞而欣喜若狂,反而表现得更清冷了,将头转向电脑,隐约可见的喉结大力滑动,些许红霞遍布在脸颊四周,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如果我也能有个你这样的儿子,肯定天天带出去炫耀。” 唰的一下,红霞消散,阴沉代替,嫌恶地收眉:“你成天除了会炫耀还会什么?”儿子?她倒是什么都敢想,难怪楚原每次写信时都是欠儿来欠儿去,的确很欠。 莫茜却不以为耻,拍桌反驳:“爱炫耀怎么了?那是本小姐有东西可炫,别人想炫还没那个本事呢,这是在体现我的能力,现在炫富,以后炫老公,再以后炫儿子孙子,我还有你们这帮朋友可以炫,总之我莫茜拥有的,那都是最好的。”最后竖起大拇指,一脸神气。 傅旭东眨也不眨的看着,半响后做了个深呼吸,大概所有土大款都是这么自以为是吧,这家务不会做可以逼迫,品味太差可以矫正,但这想法和思维要怎么更改?两年多了,非但没丝毫变化,还变本加厉了。 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温柔恭谦……怎么比见到仙神还难? 抿唇笑笑:“多谢大侠抬举,吃饭吧。”末了恢复冷峻,慵懒地走向餐桌。 摸摸兜里的手机,究竟怎么做才不凸显出自己是在故意显摆?那家伙似乎很不喜欢自己卖弄,该死的,没事干嘛谈什么炫耀?这下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吧?闷声端起碗边吃边发挥脑功能,忽地灵机一动,单手掏出手机:“这都十点了,难怪连点热气都看不到,需要我去热一热吗?” 傅旭东只瞥了一眼就又开始进餐了:“不用。” 嘿!他没看到她的手机吗?咬着筷子问:“会玩QQ吗?”应该会吧?刚才看他电脑玩得挺顺的。 “嗯!” “把你QQ号输进去,我加你。”这回是直接把手机送过去了,就不信你还看不到,见他看向手机,心里别提多自豪了:“新出的牌子,会用不?” 盯着那几个数字,某男彻底无奈了,什么也没说,点了串号码后还了回去:“等有空去网吧加你。” 这人怎么跟苏小妹一样?就不知道惊讶亦或者好奇一下吗?哀怨地对上手机,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真不知道买你有什么用,接受时,居然发现都不需要验证的,那不是代表人人都能加?有人说这种人是极度闷骚的,有了QQ也从不弄。 果然,连名字都这么奇葩,‘傅旭东’,谁会用真名做昵称?签名里什么都没,点进空间,不出意外,还是什么都没,甚至都要怀疑Q好友里同样一片荒芜:“傅同学,请问你好友多吗?” “这不是就有你了吗?” 汗滴滴,她号里的网友有几十个呢,高洁、苏小妹、爸妈、叔叔婶婶、英雄联盟战友、同班同学、楚原……她觉得傅旭东比苏小妹要孤僻多了,当然,不爱跟网友瞎扯淡还是很满意的,真怕哪天他也学她在网上找一堆对象。 网恋有时比现实还夸张,说见面就见面,说分手就分手,像她在劲舞团里就有几十个,有些目前还都在交往状态,苏小妹那话,她网上的老公足有一卡车。 没办法,时装好,舞步掌握得比外挂还风骚,想不被勾搭都难啊。 “真不知道你弄个QQ干嘛。” “以备不时之需。”这个才刚申请而已,以前那个……也全是亲人,而且他要聊天工具也不是用来玩的。 某女翻白眼,不愧是高冷范儿:“这两天我要住这里,爸妈回老家了,反正你这里还有个卧室空着。” 少年顿住,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随便!” 哎,怎么感觉自己和傅旭东在一起就像个话痨?可她要不说话,那跟住着俩哑巴有什么区别?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 后面两天傅旭东都没出门过,就莫茜每天早上出去买买菜,基本都是在出租屋内度过的,星期天傍晚,莫茜见那家伙居然在看电视,还当他又在啃书本呢,绕到后面一看,瞬间没了兴趣,连老爸都不看财经频道,他却能聚精会神:“你看得懂吗?” “都是中国话,有什么不懂的?”某男优雅地端起咖啡抿了小口,眸子紧紧锁定着屏幕。 莫茜嗤笑,分明就比她还能装,见过哪个初中生爱看新闻和财经的?既然人家非要看,她也不好打搅,坐沙发里摆弄手机,真心觉得新鲜,时不时来上那么一句:“手机还是智能的好用。” “拿着都有面子。” “如果你家没倒,你肯定也有了吧?” “你看这个,比游戏机还好用呢。” “……” 傅旭东则一直视若无睹,但眉宇间有着些许反感,直到女孩儿去做饭后才疏散开。 临睡前,二人又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后宫剧,莫茜看得目不转睛,都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上去了,女主角跟人斗智斗勇时也会小激动一把:“傅旭东,你说这女的怎么这么讨厌?看着她笑时,我都恨不得打烂她的牙。” “那都是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试想一下,在她出现时,正有好几个镜头对着她,几十个人在旁边教她换表情……”欲言又止,见女孩儿正看着自己,摸摸俊脸:“怎么了?” 莫茜现在是恨不得打烂他的牙了,回过头抱怨:“幸好看的不是恐怖片。”否则给他这么一说,贞子爬出井也会变的毫无意义。 傅旭东轻蔑地继续看向电视,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兴致缺缺的态度,他还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喜欢看这种东西呢。 “你这人就是没劲儿,放着这么令人热血沸腾的片子不看,偏偏去看那些无聊透顶的新闻,你就是头壳儿有问题。” “那你是不是很希望成为里面某个角色?” “还真有这个想法,我不是吹的,就我要是这个宫女的话,肯定能成功扫除所有障碍,成为皇后……” 少年失笑:“然后跟一个中年大叔相亲相爱一辈子?” 这个家伙真是……想到这些女人算计来算计去,为的却是那个丑八怪皇帝时,瞬间没了要看下去的*,傅旭东还有个技能,那就是能一句话将她熊熊燃烧的激情浇到火星子都不剩,以后坚决不跟他一起看电视了。 拿过备好的扑克牌盘腿坐好:“算了,咱们还是玩牌吧,都会什么?” “幼稚!”某男看都不看。 “幼稚?你居然说扑克牌幼稚?同学,你知道就这么一副扑克牌,能让人成超级富翁吗?人家澳门赌场内永远都离不开这东西,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少年扬眉反问:“那你会玩人家的游戏吗?” 莫茜嗤之以鼻地偏开脸:“切,只要你会的,姑奶奶闭着眼都能玩。”一个死读书的人跑来她这种以玩为乐的人大放厥词,也不怕闪了舌头:“快点。” “没有赌注还是幼稚。” “哟呵,口气不小嘛,行,你说,需要什么赌注。”本小姐绝对奉陪到底。 某傅摸着下颚思考了下,随口道:“就赌我们所拥有价值一万块以内的东西,任由挑选,如何?” 哈哈哈,都不会打牌的人却要跟她赌这么大,某女大拍膝盖:“就这个,问题是你身上有价值这么高的物品吗?”也不等对方回答,指着他脖子上的十字项链道:“这个价值多少?”早就看它不爽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就没见他摘下来过。 根本就没那么好看,却宝贝得跟什么似地,有次要给他换成别的,这家伙居然跟她急眼,差点被推倒,哼,大话是他自己放的,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今天非给取下来不可。 小家伙还挺有眼光,抬手摸摸坠子,隐去黯然,挑挑眉:“不知道,应该不低于九千吧。” “成,就玩梭哈。”‘啪啪啪’将牌洗好后递过去:“盖牌!” 傅旭东则全数接过,用很笨拙的方式继续洗。 “切,我是那种会耍诈的人吗?”就这么不放心她? “这可说不准。”少年洗了一会后,也伸了过去,等女孩儿把牌盖好,就一人扔了张暗牌,最后是名牌。 手法之生疏,令某女再次信心满满。 见自己这边是一对梅花三、方块四、红桃K,而少年的是清一色黑桃,但都是单个的小数字二、七、三、八,某女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她是绝不可能相信扣着的那张也是黑桃的,哪有这么幸运的事?她才是被佛爷保佑的人。 那就是散牌,自己好歹还有个对子呢,也没加码的意义,咱不能欺负新人是吧?迫不及待的把最后一张掀开,很可惜不是梅花三,但足以压过散牌了。 傅旭东拧眉单手将暗牌抽过,看到是什么后,立马做松气状,邪笑着将牌甩在了桌上:“不好意思,同花。” 莫茜张口结舌,这怎么可能?没理由黑桃全到他那边,自己一张没有,要知道牌都是放一起的,想到什么,愤恨地指向少年:“你出老千。” “哦?那你不觉得我要真出老千的话,应该只需要比你的对子大点就足矣,何必弄这么顺让人起疑呢,不是此地无银吗?”傅旭东露出鄙视,无所谓地走向卧室:“睡觉吧。” 就这压根无所谓她赖账的态度,莫茜知道自己想多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得到好处,心里非常不满,在他眼里她就是个输不起的人吗?伸手唤道:“回来回来,我这人,绝对是个愿赌服输的人,说吧,想要什么。” 面对着卧室门口的某傅闻言站定,眉梢逐渐升高,明眸中精光稍纵即逝,回头刹那,所有的表情消失无踪,思考了会,懒散地走过去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转转:“就这个吧。” 轰,天降五雷。 “等等!”莫茜起身抓住要回卧室的某只儿,迥异一笑:“那个……换一个,这样,我卧室里有台电脑,回头我就给你搬过来怎么样?”祖宗,必须换一个,才拿到手两天,都没焐热呢,且都还没在同学们面前亮过相,不能这么残忍。 傅旭东不耐烦的皱眉,看了女孩儿一眼,态度坚决:“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就非它不可了,当然,你要想赖账,还你便是。” 某女愣愣的对视了会,最终忍痛闭目背过身,大方地挥手:“本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睡觉吧。”咬紧牙关垂头走向侧卧,她的苹果啊,就这么给输掉了,难怪老爸常说赌博坚决不能沾,那是令人倾家荡产的最快途径。 从今以后她坚决不再赌。 傅旭东则心满意足的拿着战利品也回房了。 次日,街道上,莫茜拉着行李箱无精打采地慢步前行,心里说不出的堵塞,为什么放着电脑不要非要她的手机呢?都跟好多同学说过今天会带新手机去的,结果却还拿着诺基亚,哀怨地望向前面那个英姿勃发的家伙,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要去银行取钱再买一部吗?不行,就算要买,也得继续坑老爸才行,当初发过誓,钱只要存进去,就是饿死也不能取一分。 只有强烈约束才能不乱花,否则今天取一次,改天就又想着第二次,直到账户亏空,还拿什么给这家伙交学费? 干脆把家里的电脑卖掉?听说卖二手电器最不划算了,说不定卖了也买不起手机,但也是花了上万,傅旭东又不傻,为什么?抓抓后脑,想到什么,上前质问:“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老拿手机刺激你,所以你才非它不可?” 傅旭东扬唇哼笑了下,现在才明白,反射弧足以绕地球两圈了吧? “你说啊,是不是?” 面向女孩儿时,又是一副欠扁的打趣样:“你猜?” 我猜你奶奶个腿儿,一定是的,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傅旭东是吃了衬托铁了心要将宝贝据为己有,如今人家把她下载好的东西都全给删了,更下载了些商业化的软件,以股市为首,每一项都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她的屏幕上。 已经完全找不到属于她的影子,动作倒是挺快,估计起了大早去换的卡吧?手机号都变了,好吧,只要他真的喜欢就行,全当日行一善了。 可自我安慰了半天,怎么心里还是这么郁闷?忽地重心不稳,惊呼着向后滚去时,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又把自己揽了过去,眨眼间就跌进了个坚实怀抱中。 “眼睛长头顶了吗?”傅旭东震怒,吼声惊得想破口大骂的肇事者都赶紧骑上电瓶车飞奔而去。 莫茜本就惊魂未定,再被少年这么一呵斥,直接白了脸,自知理亏,站稳后捡起行李箱嘟囔:“跟谁不会有失误一样,走神懂不懂?” 少年怒目圆睁,继续训责:“大马路上走神,你是有几条命可消耗?” “好啦好啦,这不是没事吗?咱别吵了,赶紧去学校吧,我知道错了。”碍于对方是担心自己,所以被骂了也没去计较,反而讨好地催促。 “考试的问题我都给你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可焦虑的?” 某女抓抓头发,烦死了,还有完没完?就算今天没有他,顶多给撞破皮,又不是真的会死,大惊小怪:“我这不是刚失去爱物么?心里不痛快也能理解吧?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真没意思,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冷下脸率先到路边招揽的士。 霸占了她的东西,还不许她有情绪,真当全世界都得围绕着他转一样,没人性。 俊脸上的戾气开始溃散,就那么不舍吗?将行李箱和书包送过去:“你先去,刚想起还有件事没办,到时把这些给梁炎。” “知道了。”莫茜老大不高兴的接过,后不再多看。 到了学校后,也懒得多跑一趟,直接把东西扔给了苏小妹:“拿去给梁炎。” 苏月抿唇,看样子似乎心情不太好,谁惹她了?点点头,指向桌子上的热果汁:“给你买的,记得喝,就当补充维生素,我去了。” 还是苏小妹懂事,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再看向自己整洁的床铺,连架子都是刚擦洗过的,绝壁比傅旭东要可爱,还不如把钱花苏月身上呢,可恶,明知道她那么喜欢那手机还硬要抢走,事后更来吼她,自己真是吃饱了找罪受。 又能怎么办?人无完人,傅旭东又不是圣人,总不能因为对方的个别缺点就把人否决掉吧?连她自己都做不到十全十美。 莫茜,别生气了,大度一点,这不恰好能体现你海纳百川的心胸吗?咱不跟那种霸道无力的人计较。 如此想想,又没事人一样吹着口哨整理行李箱,人生短暂,哪能把时间浪费在不愉快的事情上?不划算。 “铃铃铃……” 下课铃声一响,全班人就跟疯了一样冲出教室,莫茜也捂着肚子狂奔向厕所,憋死她了,出来后发现等在外面的苏月手里多了个袋子:“什么东西?” 苏小妹赶忙将里面的盒子拿出:“哇,茜茜姐,你还真买了新手机啊,不是忘带了吗?怎么在傅旭东手里?”难道茜茜姐昨晚是在他家过夜的? 莫茜不敢置信的将盒子拆开,真的是部新手机,并不认为是傅旭东还的,因为他没盒子,想到什么,抓着苏月急问:“他人呢?” “刚上完厕所就走了。”指向七班的方位。 某女立马拿着手机追赶,终于在一片柏树旁看到了少年,叫喊着跑到了其前方:“傅旭东你等一下。” 某傅双手插兜扬眉问:“不是给你又买了一部吗?还有事?” “那个……”莫茜捏紧手机,难以启齿的说:“那个早上,我没有生你气的意思,也不是想跟你闹不愉快,我只是……只是……”明明就是在闹脾气,可要怎么解释呢?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喜欢吗?”垂眸看看还没开始启用的通讯工具。 抬起手机,能不喜欢吗?撒了那么多票子和心血,总算看到回报了,且还是傅旭东第一次送她礼物,想不开心都难,是真没想到这家伙会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毕竟对他来说,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不是,我说你哪来的钱?” 傅旭东闻言后便继续散漫地行走,不温不火的回答:“平时你给的生活费基本月月有余,算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吧。” “好哇傅旭东,你居然给我私藏小金库,胆子越来越大了。”有余的话,为嘛不早说?那样她也就没必要顿顿吃斋了。 少年毫不愧疚地看向新手机:“最后不还是花你身上了?”不过回想着刚才女孩儿说出的话,又觉得无奈,那话怎么听都像是某些母老虎教训妻管严丈夫的吧? 是哦,那也不亏,但话不是这么说的,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育:“你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以后不许再乱花钱,你知道毕业之前还需要多少吗?尽量存起来,等将来有本事了再挥霍……” 傅旭东越听越不耐烦,伸手道:“把东西还我,回头退了去。” 莫茜赶紧把手机抱怀里,深怕被抢走一样,含笑道:“想得美,以前就告诉过你,送给我的东西就没要回的可能,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 抬手掏掏耳朵,少年开始后悔这个决定了,沉声打断:“你不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吗?” 某女眨眨眼,是嫌她管太多了?理直气壮的用手背拍拍其胸口:“小子,我不管你谁管你?没有我一日三餐伺候着,你早饿死了,当我多稀罕唠叨一样,还不是在为你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看在他没爹没娘的份上,她才懒得浪费口水。 “你不喜欢阿姨说你,却成天跑来荼毒我的耳朵,觉得公平吗?” “嘿,我那是荼毒你吗?我那是教你怎么做人。” 傅旭东再大的气焰也被这过分自以为是的话给压没了,自己都管不好,还来教他:“总有一堆谬论,不说了,回教室吧,别忘了我昨天给你说的话。” “什么话?”某女不懂。 鹰眼微眯,咬牙问:“不想上一高了?” “哦,对对对,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事得从现在做起,嘿嘿,光顾着生你的气了,没事,我知道怎么做,还有手机,谢谢。”尴尬地抓抓后脑,怪事,怎么她总能在傅旭东面前出糗? ‘那个早上,我没有生你气的意思,也不是想跟你闹不愉快……’ 傅旭东哼笑了下,嘴巴这么大还学人撒谎,最不可思议的事,她好像有选择性失忆的功能,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出端倪,才几分钟不到吧?难怪成绩这么差:“应该的!” 就这被人卖掉还帮人把钱数得津津乐道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真没见她吃亏上当过,也不全是,以前总会听到些流言蜚语。 ‘那个莫茜啊,就一个土大款,特招人烦,小学时我就和她同班过,有事没事就摆阔,请整个班的人去吃饭,说的那些话,就跟我们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三班那个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朋友家再怎么说也是中上等,她居然跟她在饭桌上讲解了半天澳龙。’ ‘昨天还请我们吃烧烤呢,瞧那神气样,土包子一个,也难怪,人家就是从农村来的,一家子全土鳖,突然暴富了当然得想方设法体现出来对吧?’ ‘哈哈哈她喜欢当小丑咱就让她当呗,反正有免费的东西吃……’ 但他没见莫茜因此闹心过,或许即便吃亏了她也不会在意吧?那不还是等于没吃亏吗?这才叫心中无敌便无敌于天下,见她伸手来掏兜,正疑惑着呢,自己骗来……咳咳,赢来的手机已经被抽走:“干什么?” “我上你QQ加下我自己,顺便给你设置成需验证才能加,否则你会觉得烦的。”傅旭东的QQ是随随便便给人加的吗?喜欢他的女生那么多,万一哪天曝光了,他还不得给那些花痴逼疯?绝不是因为她不允许,是在帮他以绝后患。 设置好后,对着那昵称看了半天,这名字太招摇了,人家一下就能找到,想了想,又把昵称给改了,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笑着还了回去:“以后加人时记得查看对方的信息,别什么人都加,万一碰到骗子怎么办?” 傅旭东定睛一看,顿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对待了。 ‘本小姐专属!’ 想起傻缺一直叫某人承承,还有动不动跟她爸撒娇,昨天兴起时还亲了他一口,叫过楚原老公……要不是这些能充分证明那家伙内心热量过高,真得以为正暗恋他呢:“你叫万人迷?”还是些稀奇古怪的字体。 “对啊,是不是觉得很相配?” 傅旭东耸耸肩膀,轻咳着不回应。 莫茜也没期望他能说出些中听话,抢过手机直接登录了自己的QQ:“别我看在北业人缘不怎么样,咱在游戏里,可是吃得很开的,看看,足有三十多个,全都是主动问我要Q的……” ‘东街男孩:老婆,最近怎么都不上线了?快来陪我练几把,看你有长进没。’ 想关掉似乎等于是在欲盖弥彰,干脆大方承认:“给你介绍一下,我是我游戏里的老公,劲舞团玩得可好了,怎么样?厉害吧?” 傅旭东眉梢动动,依旧沉默不语,但盯着屏幕的眸子内蕴藏着寒意。 ‘花季邪少:老婆,刚你们家族的人给虐了,赶紧来报仇吧。’ 某女傻眼了,该死的,这些人怎么全跑一天留言了?吞吞口水干笑:“这……是我另外一个老公,玩英雄联盟的。” 真是要疯了,再笨也知道老公多并不值得骄傲,傅旭东该不会鄙视她吧? ——————题外话—————— 突然发现文中有个大漏洞,那就是英雄联盟游戏在中国出现的时间比苹果手机和劲舞团要晚,时间上给调换了,亲们就得过且过,反正都不是主要事件,也不想改成别的游戏,如果亲们实在介意,我给改成CS也行。就是会很麻烦。 至于欠儿最后那句,我想说男主鄙视不鄙视我不知道,反正我对你的鄙视已经比无底洞深了。 ☆、056 她全都有答对 某男就这那么单手插兜俯视着,俊颜上无任何表情,只是深沉的眸中有着些许笑意,嘲讽味十足。 “OK,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不管你怎么想,这都是我的个人*,其实在网上‘老公’两字只是个称号,没任何意义,主要是为了配合,你可能不懂,默契太重要了,这不是很久没玩了吗?也没跟他说过,还当他已经另寻新欢了呢,我现在玩劲舞团……” 不等女孩儿解释完,傅旭东便扭身朝教室方向而去,似乎懒得听闻一般。 可莫茜不想傅旭东认为她是个花心萝卜、朝三暮四没节操的人,那关乎着人品问题,必须重视,尾随着继续说:“劲舞团也需要配合,这层关系是为了把双方套牢,一起跳舞一起踩人,否则被虐了都找不到帮手。” 才不管他有兴趣听没,重在把话说完,如今算是功成身退了:“我走了,回头见。”把QQ号关掉后,将手机塞了过去,掉头快步离开,啧啧啧,这要是告诉他其实这俩都是劲舞团的,而且还都在交往状态,非颠覆他的三观不可。 跟不玩游戏的人是解释不清的,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吧,像苏小妹,人家劲舞内还有过好几个呢,大家玩个几次,觉得彼此欣赏就结缘,而她貌似跟谁都能跳好,于是乎缘分就茂盛了点,其实吧她真没把那些人当爱人看。 人家也没把她当真女友,那就真是玩玩而已了。 傅旭东扶额,长吁短叹,玩心如此重将来要如何独当一面?以前还能幻想一下莫茜坐在庄严会议厅里,可能会拿着游戏机跟管理们开会,而现在,他已经想象不出那一幕了,这或许就是她想让自己去她公司的原因吧。 游戏怎么了?游戏里的角色不还是人在操作吗?真该带她去看看脑科。 “脸色这么难看,何尧阳找来了?”那小子不是都升高中了吗?还没忘找大伙麻烦呢? 某男呆了一瞬,难看?他脸色为什么难看?莫茜作风不正跟他有什么关系?敛去所有情绪,不自然回应:“你们经常去网吧玩?” 邱翰承扬眉:“没错,怎么?你也想投奔进网络大军中?”越想越兴奋,锤了其胸口一记:“绝对比读书有意思,反正老师教的咱们都会,不如就跟我玩CS去吧,是爷们就拿起枪。” “还不如多练练靶,别到时候枪法也被我领先一筹。” “切,那你问这个干嘛?” “知道傻缺都去哪个网吧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她老往网吧跑都在玩什么,要不什么时候跟去看看?”说不定傻大妞跟他在玩同一款游戏呢,那就太好了,在游戏里先来个生米熟饭,看这家伙还能忍不,逼也逼着跟大伙一起在游戏里浴血奋战不可。 傅旭东这次没拒绝:“嗯,有空记得给苏月补习,争取让她也进一高。” 邱翰承瞪大眼,摊手问:“What?我凭什么要给她补习?有那时间还不如玩几把游戏。”苏月,哼哼,要不是她和莫茜认识,他一辈子都不会跟这种女生说话。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某男不太在意的踏上台阶。 某邱摸着下颚思考,苏月肯定不会主动开口,否则早两年就开始说了,这刚决定让傻大妞进一高,就要去给苏月补习,无需确认,肯定是莫茜提出来的,暗骂了声,笑道:“别啊,咱是兄弟,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能让你一个人去呢?记得算上我。” 未来这段时间看来是闲不下来了。 午餐时分,小树林里聚集了五个人,邱翰承负责给苏月辅导,傅旭东则给梁炎补习英语,唯独莫茜无所事事,将待会要用餐的石台擦擦,等见高洁现身才喊道:“都先别忙了,赶紧吃饭,完了后再学习。” 高洁将六个套餐盒特豪爽的分发:“难得都这么齐心,行,这段时间就让我来打饭好了,能有机会请第一男神和咱的王子大人,是我的荣幸,随便吃,别客气。”递到苏月时,笑容淡了些许:“给你的,我们都在给你补习,你可要争气,千万别辜负了某些人的心意。” 听那阴阳怪气的口吻,苏月像以往那样选择忽略,含笑道:“谢谢你高洁,这份多少……” “诶那个我说,苏小妹,高洁,你们跟我来一趟,有点事给你们说。”莫茜迅速打断苏月后面的话,率先走向远处某棵树下,其实傅旭东那天不教育她的话,她真不觉得苏月刚那话有什么不对,这被点明后,听着的确不合适。 高洁不是缺钱的主,都说请了,若再推辞便是生疏。 苏小妹放下饭盒,冲不知为何面色不佳的高洁道:“走吧?” 妈的,这个苏月究竟几个意思?都特么说是请客了,还要问价钱,难道在她眼里她高洁连顿饭都请不起?还是说在变相告诉她,不要想着占莫茜便宜?出去开销必须得AA制?她还懒得去记哪顿是谁请的呢。 穷命,真是烦死了,好在莫茜给叫住了,否则傅旭东他们得怎么看她?不管了,一会必须把这事说清,非要计较的话,她以后就自己买去吧。 “高洁,苏月,我觉得有些事咱一直憋着挺没意思的,咱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苏小妹,你觉得可以吗?”莫茜摇摇小丫头的头颅问。 苏小妹抿紧小嘴,却不知莫茜在说哪些事,没有轻易发言。 高洁忍住想狂吼的冲动,最终还是不想让莫茜难做,故作不懂的翻白眼:“到底什么事?整这么严肃,快说,我饿了。” 某女长叹,环胸靠着大树闷声道:“你们也别跟我装傻,这么多年了,我能看不出来你们两个的问题?高洁,我不会偏袒苏月,还钱和要借条一事我都知道了,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许多事说不明也不能说,你只要记住,苏月是个不敢欠别人东西的人,至于欠条,她一定不是因为怕你坑她才问你要,那对她来说,只是一种习惯。” 都说这么明白了,二人要再装傻的话,就是矫情,高洁也不在隐忍,抽回手揣兜里鄙夷嗤笑:“喏,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莫茜,有些事说开了就真没意思了,不过你都不介意我也无所谓,这么跟你说吧,我高洁最他妈讨厌爱斤斤计较的人了,就你莫茜,我要看上你的东西,管你想不想割爱,我照拿不误,多珍贵都不会放一分钱。” 苏月这一刻才好似找到了起因,原来是当初借钱那事,要不是跟副班长打赌,她也不会跟高洁开口:“你骂谁呢?嘴巴放干净点,我后来跟你计较了吗?我有让你必须还我吗?怎么跟你斤斤计较了?” “骂你怎么了?我还没说你让我丢人现眼呢,你倒先吼起来了,苏月,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人,是,你是对莫茜不错,可咱对你也不差吧?我特么念你小一岁,当时没跟你撕破脸,后来你出事了我哪次没帮?就像现在,你需要补习,我还是来了,更请你吃饭,你又给我来这一出,穷鬼投胎吧?还是压根就没人请过你吃饭?” “你……你才是穷鬼投胎,如果早知是这样,我也不稀罕你帮忙,我情愿读个三流学校也敢劳您大驾。”苏小妹攥紧拳头,瞪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莫茜没想到说开后会是这种结果,拉住高洁小声提醒:“你这话有点伤人……” “我伤你麻痹,不就是比她晚认识你几年吗?至于什么事都先顾着她?你是她什么?你是她妈还是她爹?” “高洁,你不要越说越过分。”莫茜咆哮,气盖山河。 傅旭东剑眉紧蹙,知道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要严重,放下午餐起身望了过去。 “我就知道会吵起来,高洁是个过于不拘小节的人,豪迈大方,义薄云天,苏月则凡事都先想着自己,不占人便宜,也不让人占她丁点好处,这俩人在一起,可谓是水火不相容的性格。”但他站在高洁这边,苏月不适合他们这个圈子。 高洁没想到莫茜居然会为了那么个人来吼自己,想掉头走人,但胳膊却被拽着,想也不想,直接大力甩开。 莫茜几个踉跄后倒在了地上,本就烧得旺盛的火焰好似又被倒了桶油一样,动作永远比想法快,回过神时,已经扑倒高洁干了起来。 “天呐,怎么还打起来了?”梁炎箭步冲过去想要拉架。 打架的话,高洁体格上占了绝大优势,即使莫茜身手比她好,也能打个平手,吃了一拳后就把人摁地上了,喷火眸子瞪向要过来的男生们:“都他妈给我滚开,谁敢过来以后统统绝交。” 莫茜试了好几下都推不开高洁,同样怒吼道:“过来的朋友没得做。” 傅旭东闻言不再前行,就那么冷眼看着两个女生扭打成一团,也相信她们有分寸,跟普通小打小闹不同,他知道这段友谊要宣告结束了。 “别打了,呜呜呜呜你们别打了,高洁你放开她……啊……”苏月见她们下手那么狠,早吓得六神无主了,刚过去要把她们拉开就被高洁一脚踹斜坡下去了,后又忍着痛爬上去要继续拉,却被邱翰承拉住,只能放声大喊:“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呜呜呜呜,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呜呜呜……” “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就这傻逼会把你当回事了,成天可怜兮兮做给谁看呢?”高洁边骂边抬手扇向面前的肩膀。 莫茜见苏月被打,心中那把火就更旺了,咬牙真就那么翻身把人压在了下面,捏住那胖脸的同时,拳头朝着对方的肚子打下。 “我干你大爷。”高洁抓着对方的肩膀狠狠一推,再次占了上风,抬手就直接朝脸甩去。 ‘啪!’ 傅旭东知道再不阻止的话,可能就真没回旋余地了,沉下脸冲过去抱住莫茜的头并挡着高洁的手臂:“你们闹够了没?” 梁炎则过去抱住了高洁的颈子:“都别打了,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去她的朋友。”莫茜早愤怒到了极点,挣扎着也一巴掌还了回去。 因梁炎抱不住,高洁挣开后来了个猛扑,不等傅旭东站稳,就把二人给撞地上了,压着莫茜左右开弓:“亏我他妈对你掏心掏肺,你就为了一个傻逼这么回报我,今天老子非连本带利给讨回来不可。” ‘咚’的一声,某傅栽在了沟槽中,肩膀前不久才被化了一刀,刚刚结痂,这下肯定是裂开了,这些女人咋都这么彪悍呢?赶紧将挥掌的傻缺拉过来押怀里,瞪向梁炎和邱翰承:“还不拉住她?” 邱翰承阴着脸过去单手圈住高洁的颈子。 梁炎则从后抱着她的身子发狠:“你们还有完没完?” 以防再出意外,傅旭东半刻都不敢松懈,但这回算是彻底制住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女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就打架,像什么样子?” “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欠揍。”邱翰承见高洁不再发狂,立马松手:“再敢动手我就把你们俩绑这里供人参观。”跟两头蛮牛一样,还就不信治不了。 高洁摸摸嘴角上的血渍,浑身都火辣辣的疼,冷静下来后,大力挣脱开梁炎的牵制,冷着脸整理满是树叶泥土的头发。 莫茜也好不到哪里去,半边脸跟打了麻醉药一样,舌头也被自己给咬破了,衣服脏乱不堪,鄙夷地瞪了眼也开始收拾造型,妈的,头发像被炮轰了一样,肯定跟疯子有得一拼。 苏小妹就那么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如果高洁是别人,莫茜为了她跟人打架她会很感动,但高洁不是别人,是茜茜姐的金兰姐妹,情同手足,怎么办?她不希望是这种结果,为何心里如此惶恐?好像某根弦即将要断裂一样。 高洁看看莫茜的惨样,忽地笑了,点头道:“行,莫茜,你赢了,我特么全心全意的对你,你却为了个傻逼这么回报我,呵呵,你行,算我瞎了眼,但请你记住,失去我,绝对是你的损失,拜拜吧。”越过苏小妹时,用手指点点其胸膛:“你就拖着她吧,迟早把她给拖垮,在我眼里,你苏月就是个窝囊废,垃圾,废物,你没资格跟我们站在一起,也就莫茜把你当个宝了。” “走什么走,都不许走,莫茜,你真让她走?”梁炎把人拦住,看向拿脚踢石子玩的女孩儿。 莫茜发誓,长这么大,心里从没这么难受过,搞得她不是在掏心挖肺一样,吸吸鼻子仰头将快要淌出的眼泪逼回,哑声道:“我……能说什么呢?” 苏月听着那沙哑声,眼泪掉得更凶了,从小到大,茜茜姐被打得再狠也没流过眼泪,更没伤到昏过去,好像这些都是为了自己,擦擦眼泪,抽搐着过去拉住高洁:“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人有问题,呜呜呜跟你们的想法不一样呜呜呜,我跟你道歉,我是真的呜呜呜呜把……呜呜呜把你……呜呜呜当……当朋友。” “走开,别再跟我假惺惺的,看了恶心,你除了会拖累她还会什么?没断奶就找你妈去,以后你别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高洁嫌恶地抽回手,抹了把泪看向别处,但已经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邱翰承也哼笑着说:“苏月,不是我说你,做人怎么着也得有点骨气吧?以后别老没骨头一样靠在她身上,若是非得靠着才能活,那你就做好自己的分本,别没能耐还到处趾高气昂的,招了祸端还得她来给你平,若是哪天惹的是不该惹的人怎么办?” “都别说了。”莫茜过去把还想继续哀求的苏小妹拉到身后,冲高洁道:“我是不可能不管苏小妹的,她给你带来的不愉快,我在这里替她道歉,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以后若遇到什么事,一句话就可以,再难我都不会坐视不理。” 高洁哧哼,冷笑着走开,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还特意来了次留级,真特么不值得。 苏月还沉浸在邱翰承的那些话里,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糟糕,人人厌弃。 “好了没事了,苏小妹,咱们回去吃饭吧,你得好好跟着傅旭东他们学,我们必须进一高知道吗?”莫茜换上笑脸,拍拍小丫头的脑瓜。 “嗯!”苏月轻轻点头。 邱翰承摊摊手,冲傅旭东道:“我就说吧,水火怎么能融合呢?得,继续帮她补习吧。”真憋屈,从没这么希望自己真是个学渣过。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说风凉话,某傅面无表情地越过,紧随前面两个女孩儿的步伐。 “吃饭,对了傅旭东,我最近必须吃素,这些就由你来帮我消化吧。”把饭盒里的荤腥统统拨给了少年。 苏小妹肩膀还在时不时的抖,闷声道:“我……也不吃……” “那给承承。” 一抹嫌恶划过唇角,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某邱将餐盒推了过去:“都给我吧。”傻大妞傻大妞,永远都离不开一个傻字,义气不是这么讲的,白痴都知道选高洁吧? 苏月看出了少年的不耐烦,但还是把荤菜一点点拨进去,这一刻真的好希望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心里跟火烧火燎一样难受,每一口饭都如同嚼蜡,却还是大口大口吞咽,吃完后拿起书本道:“茜茜姐,我现在可能什么都听不进去,要不明天吧好吗?你下午帮我请假一下,我想独自静一静。” “静什么静?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给我赶紧的学。” “算了,你看她声音都哑了,眼睛肿成那样,估计连老师都看不清,明天吧,我也累了。”邱翰承扔下筷子走出树林。 傅旭东拍拍莫茜的肩膀:“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你也得回去换身衣服,走吧。” 梁炎临了瞪了苏月一眼,跟着离场。 宿舍内,莫茜整理好头发和衣服后,边走边吩咐:“你就好好在宿舍待着,不要乱跑,晚上给你带饭回来。” “嗯!”苏月乖乖迎合。 一个下午莫茜都心不在焉,老师讲了什么也压根听不进去,这回算是彻底跟高洁断交了吧?心里怎么就这么痛呢?一抽一抽的,好不容易有个愿意跟她这么铁的女性朋友,哎,苏小妹,我们又回到从前了。 还是男人间的友谊比较牢固,最起码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崩,而且即便是大事,也不会轻易说拜拜,更可能一杯酒就化干戈为玉帛,可高洁和苏月不可能,即便苏小妹再怎么委曲求全,到最后在一起也是忍着气的。 不能让苏小妹忍气吞声的活着啊,她说过会保护她的,朋友跟朋友之间有隔阂了,原来也是无法成为朋友的。 快三年了,说没就没,既然这样,一开始还不如没有呢。 烦死了,看来自己也不是什么事都那么幸运呢,哪里想过会和高洁到这一步?是不是代表未来还有很多这样的坎儿等着她?好运气都用在了小时候,长大便得活在灾难中? 也没想过会和傅旭东到拜拜一步,会有那天吗?真想知道十年后的自己是不是还这么幸运,亦或者二十年后是什么样?每天也笑呵呵的么? 老天爷,咱不带这么玩人的,可别真把好运和噩运分开来,必须融合在一起,否则就太坑爹了。 放学后,先到食堂打了两份饭,回宿舍的路上一直想着待会得好好说说苏月,少数服从多数嘛,既然都说苏小妹有问题,那就肯定有问题,先把傅旭东说的那些给纠正过来,苏小妹最听她的话了,肯定不会反驳的。 可进了宿舍后,并没发现半个人影,而且苏月的床已经空了,上面只摆放着张信纸。 难怪下午总觉得不安,原来是因这事,心好似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烦闷地将饭盒扔桌上,揉着眉心过去落座,瞅了眼密密麻麻的纸张,最后苦笑着拿起。 ‘茜茜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学校,并向老师申请了辍学,你不要生气,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下的决定,高洁说得对,我要继续跟你,迟早有天得将你拖垮,现在是失去一个朋友,将来可能会失去更多。 还有可能失去你未来的家庭,我们都很清楚,一直是你在护着我,而我却没自主能力,亦如邱翰承所说,我就像个软骨人,必须依靠着你才能走。今天的事虽然出乎我意料,但早在你和高洁他们交往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不是你不好,而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的确很多时候不喜欢你和他们交往过深,害怕会因此失去你,那是因为我不够自信。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可还是很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大概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什么都帮不到你,还害得你差点进医院,这次又因为我和高洁闹翻,真的很抱歉,其实咱们分开挺好的,这样我才能更快的成长。 我也不想再依附着别人活了,我要向大伙证明,向我自己证明,没有你,我还是可以活得很好,若你真的为我好的话,就不要来找我,给我个学着独立的空间,学着自己去交朋友,学着怎么跟人更好的相处,我相信我可以的。 等哪天我觉得自己能独当一面时,一定会回来找你,到时候你们公司可不能不收我,苏月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这个童年好友,走到哪里都会回来的,还记得吗?咱们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我相信我们再次重逢后,就不会再分开了。 另外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呵护照顾,就像一个姐姐一样,给我安全感,给我尊严,给我父母都没给过的东西,最重要的一点,去年才学会,做人不可以各扫门前雪,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都是你教会我的。 现在想想,我的确很自私,这一点绝壁得改掉,也不会再听父母那一套,我要变成个给人欺负了绝对会还击的人,等着我凯旋归来,苏月!’ 看到最后,从不懂眼泪是什么滋味的莫茜已经泪如雨下,吞吞口水,扬手大力抹了把脸,流到嘴里的又苦又咸,就这么走了,连最后的道别也不给,就留这么张纸就走了,小没良心的,这些年白疼你了。 “一个个的,全都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起身到桌边开始大口朵颐。 这特么叫什么事?一天连失去两个朋友,难道今天佛爷被瘟神打败了吗?还学独立呢,就那么个软柿子,她看她要如何独立。 “哟,牙长着是给人看的?嚼烂了再咽。” 莫茜赶紧擦擦眼睛,满面怀疑地看向来人。 高洁蹭蹭鼻子,将手里的饭菜放桌上,干咳道:“那个……听说苏月递了退学申请?” “嗯。”某女点头。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趁校务处还没批准之前,咱赶紧去把她找回来吧,马上都要考试了,这会儿退学,她还想再上一年初三不成?” 莫茜捏紧筷子,闷声道:“算了,由她去吧。”她不是她的监护人,没资格强行把人带身边,兴许离开她后,苏小妹真就会变得不一样,若是真把人给害了,她担不起这个责任。 高洁长叹:“你也别难过,我觉得这么做对你俩都好,毕竟你才能管她几年?毕业后要工作,工作完了要结婚,若一直有你撑腰,她肯定不会收敛,屁大点事都跟她老公吵,你又能给摆平,日子久了,哪个男人受得了?离婚了怎么办?让她自己去历练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有点舍不得。” “安啦,不是说以后会到你公司上班吗?还怕见不到?但我想她得继续读一年初三,没关系,反正年纪不大。” 说的也是,本来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进北业,以她现在的成就,估计多读一年真能进一高呢,到时候不还是能在一起吗?当然,前提是她得报一高才行,如果不愿意和自己太近,那就真得等到她变坚强以后了。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瞅向某人:“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高洁顿住,对看了一眼才豁达的耸肩:“来跟你和好呗,绝不是因为听到苏月退学的消息,我下午一直就在想呢,你说咱们为了这么点事真掰了不是很亏?特别是我,咱为了谁才留级的?别废话了,吃饭都堵不住嘴是吧?” 一点默契都没,还当她压根不会问呢,多尴尬是不是? “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臭不要脸?”就算要和好最起码也得等个十天半月吧?上午刚打完架,并且还放过狠话,转眼间就跟没事人一样跑来吆五喝六。 “你还别说,就我这一脸肉,如果可以的话还真不想要,你要能给我变走一点,我谢谢你祖宗八辈儿。”高洁将脸凑近。 某女被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跟苏小妹可能拜拜,但她此刻对天发誓,跟高洁这丫是无论如何都掰不了了,难道人胖了,心也会变肥?肯定比她的大好几倍。 也不知道苏月跟家里人都说了些什么,第二天苏家二老就来办手续了,从那以后,苏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莫茜甚至还会想,可能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 因为啊,苏家居然还搬走了,到底说了什么竟把二老给吓成这样? 很快就到了测试这天,莫茜按住发下来的卷子,看了眼隔壁空出来的位子,可惜姐姐辉煌一刻你永远也看不到了,拿起笔挑选出自认为超难的题自言自语:“村晚,雷……” 艳阳高照、光线明亮的天台上,邱翰承坐躺墙边,四肢箕张,手里的溜溜球随着手指甩来甩去,待女孩儿念出三个字后,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后说道:“草满池塘水满陂,山衔落日浸寒漪。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你不用每次念完,不懂的我会问。” 某女抽抽嘴角,要不要这么厉害?要是她的话,这首诗肯定不会背,继续作苦思状:“诗歌第二句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描绘了怎样的景象呢?嗯,到底是什么呢?” ‘一,运用拟人的修辞手法,描绘出远山衔着半个夕阳,在冰凉的水中闪耀……’ “对了,想起来。”某女兴奋地笑着唰唰唰开写。 老师坐靠着椅子,视线来回巡视,倒没注意到不对劲,因为班里有很多学生都喜欢边小声念题目边默默写答案。 莫茜停留了许久,远山……后面那个字怎么写来着?实在想不起才念叨:“远山……远山……怎么写来着?” 正要继续说的邱翰承呆住了,不会吧?这么简单的字她都不会写?长叹一声,道:“诗的第二句里有。” 某女汗颜,干咳一声继续问:“第三句中的‘横’字有什么表达……” ‘‘横’字写出牧童的悠然自得……’ 好像是这样的,莫茜不露声色地按按耳边长发,内心犹如波涛汹涌般澎湃,乖乖,太牛掰了,那是不是不管自己问什么他都知道?这特么就等于是随身携带了个百科全书啊,要不是傅旭东说过要一步步来,这次非拿个满分不可。 “活在自己的春天里,傅玉善……结合雨境,品味……” ‘用一个表递进的词语强调除了春天万物萌发,还有作者的心情也有变化……’ 莫茜是越写越激动,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每次都不用念完,一个大概对方似乎就知道全部,这些人的脑子也太好使了吧?她就记不了这么多东西,答完一题后摸着下颚又问:“结合上下……简析第三小自然段画线句所表达……” ‘表现了作者对春天的希翼和渴望……’ 至于作文,某女不再讲话,对方也很细心,故意放慢语速,每一句都重复三遍,给了她足够时间,就这样,很快完成了语文测试,望着通篇只答了少许题的卷子,数一数,要全对的话,最少得有九十分吧? 再就是数学,这次邱翰承没直接用口述的方式,早先也预料到可能会听不懂莫茜形容的东西,将电脑打开,借用为期末考试准备的所有题目得到解惑,只将女孩儿念出的几个字输入,就会出来很多选项,一个一个考证后,百分之百有想要那个。 开玩笑,弄这个文档,他和傅旭东几乎有一个星期窝一起战斗,历代初三期末考会出现的都在里面,更有许多他们自己想的,就算有些给遗漏了,傻大妞读出来也可以立马给出答案。 到英语时就更简单了,莫茜碰到不会念的就直接一个一个读,邱翰承稍微组织下,便成型了,不过有大部分时间他也是一个一个单词的念,某女写得格外顺手。 化学、物理、几何……统统将最难的答完,其实对她来说,都挺难的,反正挑分高的答就对了。 崔老师望着出现在面前的卷子,即便莫茜同学这次上交的速度比大部分同学要快,但也没细看的意思,似乎早就绝望得彻底了。 然而当她批改卷子时,先是皱眉,以前不管对错,好歹都有写,这次怎么写都懒得写了?就答了一半,瞅向答案,猛然怔住,眨眨眼再看,嘿,还真是正确答案,不敢相信地看向下一个,天呐,还是对的,错别字都没了。 若不是对这位学生的字迹了如指掌,真怀疑这并非她的杰作,立马招来三班的其余老师:“来来来,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正想找你呢,你们看到莫茜的卷子了吗?这化学难度最高的,她都答完了,还字字珠玑,全对。” “几何也是,答的全是最困难的,你们都是吗?” 几个老师拿着同一人的卷子纷纷凑一起惊叹,数学老师按住狂跳的心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被换脑了?” “瞎扯,我看她就是作弊了,而且还作得这么明显。” “不可能,我一直盯着呢,要我说,她平时那些都是装的,这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吗?故意来个出其不意,那孩子最爱捉弄人了,哈哈,我就说吧,咱教出来的学生怎么可能是全校倒数第一?” “要真是作弊怎么办?我觉得应该……” “小声点,她要真是作弊,若永远都这么不被人发现,有什么问题?相信我,就是隐性尖子生。” 崔老师点头:“说的也是,我也一直在盯着,真没发现异样,但我还是希望她靠的是真本事,回头上课时我考考她,呵呵,就这成绩,上一高不成问题,老徐说得对,你们看,这孩子就爱捉弄人,简单的一个不答,该不会还想来考考我们,看咱们能不能看出来?” “这必须得去庆祝一下,莫茜同学,好样的。” 几张测试卷,令老师们兴奋异常,都恨不得将人抱过来挨个啃几口,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莫大荣誉,做老师的,哪个不希望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个个出类拔萃?老师的成就那都是得在学生身上去体现的。 教室里,虽然老师不在,但却异常平静,都在担心着自己的分数,毕竟这次的测试关乎着期末考成绩,期末考关乎着上的高中学校的好坏,都希望能分到个好学校,否则回家又得挨打挨骂了。 唯独莫茜笑得合不拢嘴,就特么跟买彩票中了几个亿一样,看得某些人羡慕不已,她的心还真大啊,这个时候竟然也笑得出来,哎,心理素质好得无与伦比了。 “噗呵呵呵呵!” “莫茜,请你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你是不在乎成绩,可我们的心已经悬在嗓子眼了,要笑出去笑。” “我怎么不在乎成绩?这么跟你们说吧,佛爷托梦,这次我课课都不会低于九十分,副班长,这次还赌吗?上次你赢了大伙三千多块,这次就以……” ‘你就不能低调点?给我闭嘴。’ 耳朵内传来邱翰承的警告声,莫茜立马干咳,好吧,成绩出来本就会令人起疑,若自己不克制着,兴许真要穿帮了,赶紧该口:“我随便说说,你们都想上哪个高中?” “当然是一高,不过能上二高也不错,北业旗下就这么四个高中,哪怕是垫底的四高,不还是北业吗?做北业的学生说出去都有面子。” “我想上二高。” 莫茜跟着道:“本来是想上四高的,不过看来天不从人愿啊。” “不会吧?你连四高都考不上?莫茜,我真鄙视你,一点志气都没。” “四高多好?自由自在,不像其他地方,跟坐牢一样。”某女无奈地摇头,好似真的很想进四高一样。 大伙懒得说话了,有个好爸爸就是任性,莫家人当真一点也不在乎莫茜的成绩吗?真羡慕。 天台上,邱翰承见傅旭东过来,不由摇头长叹:“傻大妞现在的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不禁夸。” 某傅对此早习以为常,不光莫茜,莫叔叔也是如此,要不怎么说是一家子呢?接过耳机戴好:“一会老师可能会去考你,到时记得先把传音器拿出来,等检查完了再借挠痒贴回去。” “哦!”莫茜心里咯噔了下,怎么还要来考她呢?趴桌上以自说自话的方式问:“笔啊笔,上课时间你怎么还待在文具盒里?” “你有病吧?你不自己拿出来,它还能长翅膀飞你手上不成?”隔壁桌的翻白眼。 傅旭东掩去笑意,回道:“我这节体育课,看来考试很顺利嘛,晚上记得请……”玩味儿地瞅向邱翰承:“承承吃饭。” “承你个头,这是你叫的吗?恶心。”某邱搓搓手臂,只希望这种事期末考试完后不要再发生,无聊死了。 莫茜则冲隔壁桌笑笑:“那是那是。”这饭必须得请,邱翰承现在已经升级为她的偶像了。 “老师来了!” 班长大喊,等崔老师含笑走进教室后,继续喊:“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崔老师扬唇看向三十多位学生,忽地举拳:“我相信现在大家肯定很担心自己的成绩问题,不过我有信心,咱三班一定会有同学走进北业一高,而且不止一人,你们有信心吗?”末了将目光定格在莫茜的身上。 ——————题外话—————— 我决定还是把英雄联盟改成CS吧,已经都改过了,汗。 是不是有种‘老公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057 东哥是个妻管严 莫茜知道考验装逼功底的时刻到了,无视掉老师那火辣辣的视线,故作狡黠地跟着喊:“有!” “莫茜同学,你过来一下。” 果然,老师像傅旭东说的那样,会来考她,含笑上前行礼:“老师!” “咱们班就属你成绩最落后,其实这些年在老师的细心观察下,发现到一个反常现象,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每一次考试,所有选择题你都能恰好避开正确答案,这非一般人能做到,要么运气太差,要么是在故弄玄虚,那么你是哪一种?”边说边上下打量,最后抬手将女孩儿耳边的发丝拨开,倒没去翻衣物。 莫茜尴尬地垂头:“老师,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要特意取笑你,不过想再证实一下,这样,你回去吧,我准备几道题给你来个测试。”说完便埋头开始整理书本。 某女立马走回座位,路途中,无奈地轻叹着抓抓侧脑。 “再怎么测试也还是个垫底的。” “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和她一个班了吧。” 听着那些挖苦声,莫茜难得不生气,更好整以暇地等待老师刁难。 崔老师选了几个题目都觉得不恰当,干脆拿出测试卷严肃问道:“今天语文测试中有这么一道题目,碘盐是否会导致甲状腺癌,你还记得吗?莫茜,你的试卷我已经看到了,所以请你务必认真回答。” 天台上,傅旭东将耳机交给了邱翰承:“碘盐是否会导致甲状腺癌。” 某邱心想,她可真会考,就这题,估计将傻大妞千刀万剐她也记不起来吧?而且那道题压根也没答。 “老师,我记得。” “那好,还能读出大概内容吗?” 莫茜拧眉,没记错的话,那道题的分数并不高,而且密密麻麻一大堆,鬼能记得?好在耳机里已经缓缓给出了答案。 ‘一小段,通过流行病统计调查,有学者认为,长期摄入过量的碘可使甲状腺癌的发病率增加,二者之间可能……二小段,国外也有类似报道,澳大利亚自一九六三年实行全民加碘食盐后,甲状腺癌的发病率由……’ 全班同学无不震惊,连班长都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虽然那道题并不难,可她也只能看完题目才能给出答案,若要她将整体背出来,难度不低,毕竟这种题没必要背得滚瓜烂熟,知道个大概就可。 莫茜咋还能原原本本读出来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崔老师见对方眼睛直视着自己,完全没作弊的可能,荣耀啊,这绝对是毕生荣誉。 “单纯从碘盐一个因素研究对甲状腺肿瘤发病的影响是不够的,也要考虑到环境污……腺肿瘤发病的影响。老师,对吗?”莫茜苦笑着问。 随后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前面的女魔头。 按捺住内心的振奋,崔老师欣慰地点点头:“回答正确,那么请问第二自然段划线句除举例子外还运用了哪种说明方法?有什么作用?” 莫茜干咳一声,铿锵有力的回复。 大伙早已风中凌乱了,这这这……莫非是被仙神附体了? “……可使甲状腺癌的发病率增加,二者之间有一定关系,更加真实。回答完毕。” 后来又问了几道题后,崔老师可以确定这丫头就是名副其实的好学生,还有七班的邱翰承,她也早看出了端倪,别的嘛,目前还没发现,真希望所有同学都是在故意跟老师开玩笑:“不错,继续努力,在期末考试中,会有更多难关等着你们……” 老师说了什么同学们已经听不清,均时不时回头用惊异目光打量莫茜,真没看出来,她居然这么厉害,其实正如老师所说,大伙早该发现的,莫茜每次考试测试题都只选错误答案,再怎么倒霉也不至于蒙成那样。 等老师走后,班长不高兴了,过去搂住莫茜阴笑:“好啊你莫茜,演技挺高超嘛,堪比国际影后了,说,既然这样,初一那会为什么让我们集体输钱?你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 “莫茜,你这个小坏蛋,太缺德了。” “把我们当猴子耍是吧?” 莫茜无语,这一点早就想到了,本想再和副班长打赌把钱赢回来还给大伙的,但邱翰承不同意她有什么办法?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后灵机一动,很感激地看向大家:“那次我真的很努力,没有逗你们玩。”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会信吗?” “是真的,在那之前,我的成绩一直都不好,就因为你们拿我打赌,为了不辜负大家,我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复习,结果还是那样,后来因为没脸面对你们,我就跑出去了,本来是想直接退学的,结果遇到了傅旭东,他安慰了我半天,后说要帮我补习,心想着班长和同学们那么看得起我,若我再把自己给放弃了,不是辜负了所有人吗?” 这样啊,倒是真听过傅旭东和邱翰承帮她补习过的传闻,班长见其一脸赤诚和动容,立马不介意地摆手:“如果真是那次大伙激励了你,这钱花的值,莫茜,后来你干嘛还装疯卖傻呢?早好好考的话,咱三班多有面子?” “对啊,咱好歹还能风光个两年,到期末考试了才带来荣誉,有什么用?” “你这是忘恩负义。” 话虽如此,不过看莫茜脸上充满感激之情,大伙还是很开心的,老师都束手无策的事,没想到大伙齐心协力居然办成了,那钱的确花得值。 某女红着脸抓抓后脑:“人嘛,都这样,当所有人都一直看不起自己时,也是种让我更加积极的力量,加上想着期末考试若真能考好的话,再来谢过大家当年的鼓励,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会考成什么样,我说过,我的目标是一高,要考进去了,到时一定请大家到五星酒楼去吃个够,我爸做东。” “看来当年你不是在吹牛嘛,行啊,我还是相信你可以的,莫茜,你一定能进一高,我也谢谢你能给出这样的回报,太激动了。”班长吸吸鼻子,将人环抱住,这种奇遇此生中也就这一次吧? 崔老师站在门外细细凝听着,心说幸好当年没站出来阻止,一高,她也相信这孩子能进去。 “莫茜,语文九十八,数学九十八,英语九十八……” 本来听到语文数学只有九十八时,大伙小小担心了一把,可这英语总分就一百,却还是九十八,后面所有科目依旧九十八,这同样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分数,答题时,还算着分数? “靠,作文满分,她也太有自信了吧?不怕少个一分就凑不成九十八?” “学霸就是不一样。” 莫茜其实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大伙夸赞得对,邱翰承太牛逼了,如果她真能跟他一样该多好?没关系,有了这个传音器,就等于拥有了这么个大脑,傅旭东可不比邱翰承差,摸摸耳廓,此乃装逼神器啊。 邱翰承将耳机摘掉,并将传音功能关闭,勾唇鄙夷:“已经开始偏偏然了,请这么多人到酒店吃饭,可不少钱呢。” “放心,她要真能进一高,多少钱都有的是人愿意掏。” “咱这算是害她吗?刚那牛皮吹得都上天了,若是穿帮,她恐怕真得跟苏月一样来个退学。” 傅旭东揉揉眉心,傻缺也不知道低调点,这种爱慕虚荣的性子真的好吗?不引以为耻,反倒引以为荣,不过能大方承认倒是值得称赞,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自己最丑陋一面挂嘴边的,可又很无奈。 通常这种人都会走邪路,心术不正,不,傻缺不会嫌贫爱富的,应该属于那种富裕日子能过,贫困日子照样能熬的人,而且她也不是贪恋金钱的人,否则不会来资助他,就是玩心重而已。 “到头来咱们还是走了她父母的路,她的父母为何给她这么多零花钱?就是想让她明白由奢入俭难,当她大手大脚惯了,为了不过清贫日子也会拼命上进,而咱们则是将她捧高,为了不掉下来,她也会真正的去努力吧。” “呵呵,你对她和她家挺了解的嘛,不是说要公平竞争吗?去她家为什么不通知我?”邱翰承冷声质问。 傅旭东慵懒坐地,若有所思的看向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人:“你真的是因为喜欢她才跟我们在一起这么久?” “废话,当然……”某邱烦闷地咬咬牙,把玩着溜溜球摇头:“我不知道,想这些干嘛?反正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傅旭东,我也看得出来,你并没想过和她要一生一世,那便不是真心喜欢,可你还是跟我们一起玩了几年不是吗?” 他是真不知道对莫茜的感情是什么,但绝对没他说出来的那么深刻,因为他也从没想过和那傻大妞一辈子,能相处几年又决定把她带到一高去,多半都是因为大伙在一起不寂寞,偶尔打打闹闹,相互依偎,有了困难一起上,谁也不会丢下谁,朋友之情更多些吧? 亦或者是自己还不定性,将玩始终放在第一位,可能哪天不想玩了,和莫茜兴许能有进一步发展,那都是后话了。 但傅旭东呢?他的玩心可不重,做事谨慎,心思细腻,为什么会给他这种迟早把莫茜让给他人的感觉? “有些事我压根就没想过,也不适合想,在道上越久就越迷茫,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一命呜呼了。”皱眉苦笑着瞅向地面:“换句话说,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哈哈,傅旭东,你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人性化的一面?”邱翰承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不过看少年神色复杂,并没虚情假意的味道便敛去嘲讽,认真道:“可你喜欢她。” 傅旭东按压太阳穴,头又疼了:“我和她不可能,除非是脱离那个圈子。” 邱翰承嫌恶地拧眉:“果然,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傅旭东,我太了解你了,不管现在谁跟她好,哪天你若真脱离了,就会不择手段的抢回来,凭什么?” “不会,若是那个人对她好,我会祝福他们。” “说来说去,你对傻大妞也就那样,我要是你,在棋哥帮我之前,就想办法离开,一旦他帮了你,再想走就是痴心妄想,傅旭东,报仇就那么重要吗?那群人我也没见活得多风光,你家的家产他们一分都没得到,就不能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收手?” 某男边听边掏出许久没碰过的香烟,先甩了一根过去,后才是自己,吐出口云雾沉痛地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你会忘记过去,跟你爸相亲相爱一辈子吗?” 邱翰承愣住,咬牙暗骂:“少给我整这些,性质不同。” “怎么不同了?我爸妈从没亏待过我,将我当作他们的至宝,现在他们被人害死了,即便他们不想我去冒险,可做儿子的,我能不管吗?没能力搞不过还说得过去,我有这个本事却不肯去做,那就枉为人了。” “女人和仇恨,你选择了仇恨,我只能说幸好莫茜不喜欢你。” “你还不是一样?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过,我们未来是在阳光下行走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如今哪有心思想未来的事?反正如今的日子挺美好的,就这么维持着呗。 邱翰承烦躁地扒扒头发,这不是看出莫茜对他的感情可能不是男女之间那样么?真不知道傅旭东和她会这么近,都见家长了,如果傻大妞喜欢上傅旭东怎么办?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伤心欲绝,连傅旭东自己都没把握能活到最后,谁还能确定? 不希望看那丫头终日闷闷不乐、以泪洗面,但自己同样不敢把步子迈大,若是当她发现他会把自己的亲生父亲送神经病院的话,一定会害怕,会觉得他是魔鬼,然后远离。 种种阻挠令他不去幻想和她的将来,走一步看一步,但他也比傅旭东强,最起码跟死亡的距离很大,不想干黑道了,直接解散帮会,但傅旭东没这个本事,因为他不是当家的,那就得一直被棋哥牵制着。 有人说,道上的人一旦有了牵绊,就无法爬到顶端去,纠纷起来时,搞不倒当事人,那便去搞他在乎的那些。 傅旭东不可能没想到这点,既然知道,就必须离开组织,要么疏远莫茜,如今他是既不愿意放弃仇恨,又和傻大妞亲近,为什么? 当然,即使好奇也没问,何必要自寻烦恼呢?用脚丫子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傅同学,欢笑固然美好,但依附着它的往往是极痛深渊,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参透,慢慢受着去吧。”拍拍其肩膀,后起身大步走开。 等到最终考试来临的这段日子,莫茜可谓受尽煎熬,每天拿着手机试图拨通父母的号码,最后都给忍下来了,每次也只问问老家的情况,并没说起测试分数,正所谓做贼者必心虚,就怕没进一高让二老空欢喜一场,她得等到最后才能告知。 他们要知道自己进了一高,肯定会乐疯吧?那画面真让人向往,哎,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就好了,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达成所愿,也是很无奈啊。 就是心里直发虚,不管了,跟良心比起来,父母开心最重要,监督傅旭东是首任,自己真是太伟大了,为了他们,良心都不要了。 是不是都以为她很想上一高?开玩笑,要不是傅旭东非去那里不可,打死她也不想自找罪受,那是个校规最繁多的魔窟,最讨厌被人管东管西了。 突然发现貌似自从饲养傅旭东开始,她的人生已完全脱离了轨道,已经走上另一条完全不符合自己的道路,可怕的是到现在才看清,这个宠物对她的影响会不会太大了? 考场内,莫茜照样边小声念边快速挥笔,为了不出纰漏,前面两周傅旭东一直在给她补习英语,效果不大,但也有进步,考试场地在别的学校,老师们也都是别校的,不知道莫茜突飞猛进的事,因此也就没一直盯着她看,让某女混得得心应手。 傅旭东和邱翰承倒显得比较严肃,一片作文写了删,删了再写,非得有十全十美的效果才罢休。 “选C,是C。”傅旭东避免莫茜听错,每次都会重复一遍,文档中出现的题目并没附加答案,好似那几千道题他都能给出解答一样。 就这样,莫茜顺利完成了所有科目,唯独最后的政治,两个学霸因某题给出的答案不一致,起了争执,都觉得自己的才是对的,又没查询答案的途径,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莫茜很理智的选择了傅旭东的建议,也变成了最后一个交卷的。 天公不作美一样,两个监考刚走,因汗液的缘故,耳朵里的东西在主考老师面前掉了下来,想也不想,飞速捡起塞嘴里吞咽:“嘿嘿,巧克力豆。” “巧克力豆掉了还能捡起来吃掉?”四十来岁的女人面露愠色,显然没那么好蒙:“你留下,一会我有的是办法知道那是不是巧克力豆。” 莫茜烦闷地抓抓后脑,该死的,看来好运真的用光了,这叫她以后还怎么见人?瞪向那女老师,她也真是的,睁只眼闭只眼又少不了块肉,看看周围,同学们都走光了,决定威逼利诱:“老师,那真是巧克力豆,我很讨厌被人质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老师大概还是第一次被学生威胁,愣了愣后,抿唇笑笑:“你要这么说,这卷子我就真不能收了,拿着它跟我走。” “你就别没事找事了,赶紧给我放进去。”莫茜挡开老师,把自己的卷子硬往上面塞,想着一会就跑出去把传音器扔掉,看她怎么办。 老师也是个暴躁性子,抬手便用书本往女孩儿脑瓜上盖:“立马给我闪开,简直无法无天了。” 头壳儿一疼,某女按住天灵盖扭头指着老女人问:“你敢打我?” 窗子外,赶来的俩少年看得心惊肉跳,她怎么还跟老师闹起来了?该死的,现在看她怎么收场。 女老师抬手又是一记:“打你怎么了?老师都敢顶撞,不像话,立刻给我闪开。” “你特么知道我是谁吗?”在北业,哪个老师敢跟学生动手? ‘啪!’ “我管你是谁?给我让开。”老师拿着一叠卷子冲拦路的不良少女怒喝。 莫茜拧眉,忽地灵机一动,揪住其衣领继续问:“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女老师双眸喷火,边试图挣脱边继续伸手打:“松手,松手听到没?你就是国家主席也没用,你松不松手?”不像话,屁大点孩子竟敢打老师,回头非好好处分不可。 “你确定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啊?是谁都没用。”‘啪啪啪’,连打了三下后,气呼呼地去掰对方的五指:“我警告你,再不松手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莫茜眉头疏散开,瞅准对方手里的一堆卷子,趁其不备,大力抢过,把自己那张往里随便塞塞,后迅速往高空一抛,这才双手插兜邪笑着走出教室。 老师目瞪口呆的望着散落一地的考卷…… 这下就真不知道她是谁了。 窗外,傅旭东满面错愕,邱翰承则早笑得肠子抽筋了,傻大妞这招够绝,等人走近后赶紧拉着往校外跑:“快点回北业去把东西弄出来,给抓住就麻烦了。” 出了学校后,莫茜才将人反拉回,喊道:“停停停,再跑我就该吐了。” “你没看那女人脸都绿了吗?真被抓到送医务室查证你就等着被扣分吧。”邱翰承粗喘着又要去拉。 “不用。”莫茜用舌头一顶,吐出传音器得意道:“这么好的宝贝,我能真给吞了么?” 傅旭东见状,所有担忧化为乌有,揉揉小家伙的脑袋:“还疼吗?” “真不疼,她也不敢下狠手,不过她要去咱们学校指证我怎么办?脸可是曝光了。” 虚惊一场,某邱顿时恢复泰然自若:“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她不会去的。” “为什么?” 傅旭东也跟着喂定心丸:“谁不知道北业的学生非富即贵?如果真是巧克力豆,非惹事上身不可,而且你这里的确没证据给她找。” “还得落个监考不利,你要没走掉还说得过去,人都走了,又不知道你的名字,她还怕最后找不出人闹个大乌龙呢,影响声誉。”某邱勾住女孩儿的肩膀灿笑,学习不咋地,关键时刻脑子倒是转得挺快。 莫茜拍拍心脏,那就好,对,真找来了就死不承认,还得把头发盘起来换个造型,幸好他们让她早在北业打好基础,自己上一高,没几个人会起疑:“你们补考时也得加油,答案都记住了吗?” 傅旭东忍俊不禁:“谁告诉你补考时会跟你们考的一样了?那不是等于偷到考题吗?” “是哦,那你们可不能坑我,最讨厌一高那种学校了,都必须考进去知道吗?否则不出两月我就得自动转校。”才不要独自一人在那边受苦呢。 俩少年相视一笑,也就这家伙会把一高当洪水猛兽了,胸无大志,人家想进还进不了呢。 事实证明的确是莫茜想多了,人家既没找来也没宣扬,或许是真把那东西当巧克力豆了吧,很快就到了发榜这天,望着除了作文少了两分外全数满分的卷子,莫茜全身都在发抖,这尼玛算是成为了作弊界最拔尖的人物吗? “啊啊啊啊莫茜,你这分数肯定能进一高,天呐,几乎全是满分了,好厉害啊。” “莫茜,你居然比班长考得还好,原来咱班你才是最牛掰的那个。” 某女尽量不把心虚一面展露出来,叹道:“要是没有你们,也不会有今天的我,谢谢各位了。”苍天,能把她的脑子和邱翰承他们换换吗?不,只能跟邱翰承换,如果傅旭东跟自己一样圆滑,那以后还不得被他坑死? 班长欣慰了会后,便闷声说:“这也代表着大伙以后只能在毕业照中看到彼此了。” “是啊,好舍不得,班长,还有各位,咱们记得要保持联系,也学别人那样,偶尔搞个同学聚会,知道吗?” “对,咱们约定个时间好不好?其实隔三差五的聚会没意思,我觉得就该是多少年后再聚,到时都会很期待看到其他人都混成什么样了。” 莫茜也举手:“我也觉得工作后再聚会比较好,现在就特想知道咱班长以后会成什么样。” 一群人在伤感中硬找出了点欢乐,仿佛暂时的分开就是为了将来的重逢一样,虽然不知道那天去的人会有多少,但超过十个就非常难得,于是乎大家把日子定在了十年后的某个星级饭店。 刚拿到分数莫茜就想着往老家跑,巧合的是这天莫家二老从乡下回来了,莫茜推开门惊呼:“你们总算舍得回来啦?”这段时间差点没把她憋死,傅旭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不在家,她就只能在自己家天天玩游戏打混了。 “哎哟我的小宝贝儿,这么久不见,可想死我了,这次考得怎么样?”莫妈妈热情地搂住女儿狠亲了一口,姑娘又长高了。 “闺女回来啦,正说去接你呢,最近在家没闯祸吧?”莫云涛从报纸中抬头。 莫茜捏着卷子尴尬地看看父母,不知道为什么,预想中是跟他们好好炫耀一番,然而当真见面了,又开始迟疑,虽然经常骗他们,但都是些不起眼的事,这次不同,属于弥天大谎,老爸跟她一样爱炫,回头肯定到处宣扬,如果哪天穿帮了,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比起让老爸无法抬头,她真的情愿一辈子蹲在三流学校,可是这回她不得不这么做,总不能逼迫傅旭东上垃圾高中吧?那她的钱不是白花了?该死的,怎么办? 若是老爸平日低调点她也就不用发愁了,可进一高的事,最瞒不住的就是父母,还得靠他们给学费呢,算了,以后尽量想办法瞒住就是了,慢吞吞将卷子递上:“那个……自己看吧。”为嘛这些不是靠真本事得来的?为嘛啊? 莫父一见她那表情就知道没戏了,抖抖报纸叹息道:“没事,我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了,但咱也不能去那些垃圾学校,回头花点钱……” 不等丈夫说完,莫妈妈就拿着卷子疑惑地问:“老公,你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一百一十八,没错吧? “不会是白卷……”欲言又止,飞快抢过考卷一一查看,瞬间暴跳如雷,将卷子扔桌上咆哮:“老毛病又犯了是吧?你这孩子怎么屡教不改呢?茜茜,都跟你说过几次了?分数低不要紧,哪怕你得个零蛋只要不想着投机取巧我也无话可说,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打你是吧?” 莫茜不怒反笑:“这次我可真没改。” “老公老公。”莫妈妈拉拉丈夫的袖子,指着卷子道:“全是勾勾,真的全是,不信你自己看。” 莫云涛眨眨眼,不能吧?可不管他怎么翻来覆去的看,卷子都不像是做过手脚的,想了想,还是不相信,拿起手机拨通了崔老师的号码:“你最好不要故技重施,否则我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你扒谁的皮?’ “不是不是,崔老师,我不是说您。”莫爸爸忙不迭转换态度,笑道:“我是莫云涛,莫茜的爸爸,是这样的,我想问问我家闺女这次期末考试的分数。” ‘是莫先生啊,看样子莫茜同学连您也瞒着呢,是不是怀疑她的分数有问题?’ “难道说是真的?”莫云涛从来不知道这个母夜叉的声音竟能这般悦耳,真乃天籁。 ‘是啊,这孩子就是爱捉弄人,这次考试,还不止她这样呢,有个差生,也考了将近满分。’ 莫爸爸颤抖着老手将手机拿下,惊异地望向女儿:“都是真的?” 莫茜硬挤出个笑脸:“我认为应该是老师看错了,虽然有自信不会太差,但没想到会这么好,肯定是佛爷在保佑吧。” “哎呀,这孩子可真谦虚啊,老公,就是真的,咱女儿是个天才,不行了,我得赶紧给她婶婶说去,把卷子给我,你赶紧给她爷爷去个电话,老人家听到后,一定会很高兴的。”莫妈妈迫不及待的拿起卷子就要出门。 “可别把奖状弄坏了,回头我得裱起来放办公室去。” “知道啦。”这种宝贝她能弄坏吗?开什么玩笑? 莫爸爸拉过莫茜摁自己腿上,咧嘴哈哈大笑:“原来咱家茜茜一点都不笨,好孩子,你总算给爸爸争光了,哎哟,你看我,这眼泪说掉就掉,太激动了。”抬手抹了把泪,这是他的女儿,是他生出来的。 这却是莫茜最不想看到的,有道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不就是考了个好成绩吗?至于兴奋成这样?该死的,咱低调点行吗?也不怕乐极生悲了。 “回头我就给公司拍个广告,住我家房子,能培育出天才。” “爸,不用了吧?我哪是住你家房子才考好的?都是傅旭东和邱翰承平日里逼着我学出来的。” “邱翰承?哦,好像听你提起过,是个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赶紧给他们打电话,今晚请他们到酒楼吃饭,我得感激他们居然把我的宝贝儿培育成天才了。”莫爸爸推开莫茜亲自到餐桌前拿来手机:“快点。” 这么快?莫茜慢悠悠接过电话,想了想,笑道:“爸,我这分数上一高肯定是没问题,其实上初中以前我真没向您隐瞒过什么,是有次全班同学拿我开赌局,副班长说我考试不会及格,问有没有人敢跟他打赌,输了的一人给他一百块,他输了就一人发一百,然后全班同学都跟他赌了。” “然后呢?” “然后我没及格,害得大伙全都输钱了,后来我不服气,恰好傅旭东和邱翰承说要给我补习,于是乎从那以后,我脑子就开窍了,他们一有空就给我辅导,为了给您个惊喜,我一直隐藏实力,就等这一天呢,所以说,该感谢的还有我们三班的同学,我答应过他们,如果这次考上一高,就请他们所有人吃饭。” 莫爸爸赞同地点头:“应该的,这样,定在明天,我上午就去把国豪酒店包下来,专为你们服务如何?” “真的?爸,你果然是我爸,跟我想一块儿去了,行,我现在就去群里通知他们。”踮起脚在父亲脸颊上亲了一口才拿着手机往卧室跑,不管怎么说,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当初大伙那么力挺她,这顿饭必须请。 翌日,莫茜中午就给傅旭东去了电话,老爸说要特别感谢下邱翰承二人,让他们早点到莫家来,后再开车一起前往酒店。 “砰砰砰啪啪啪啪!” “兄弟们,跟这群孙子不用手软,弄死几个算几个。”梁炎赤红着眼怒喝,后抄起砍刀闯进了混战中。 某间明亮的车库内,四十多人持刀相互厮杀,处处都充斥着暴虐和危险气息,破坏力极强,一棍子下去,崭新轿车的玻璃窗便四分五裂,甚至还都是没上过牌照的,显而易见,是个车行。 人们以服饰颜色来分辨敌友,一黑一白,傅旭东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衣,强而有力的双腿敏捷地来回翻转,臂膀上破了条近五厘米的裂口,鲜血持续流淌着,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所以精力都在厮杀中,每一击都勇猛过人。 梁炎这些年早练出了身扎实功夫,好几次的致命袭击都给他躲开了,阴沉着俊脸见人就砍,也不管会不会搞出人命。 “傅旭东,你他妈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是吧?跑老子这里来砸场就算了,还杀我这么多人,卫棋不过是把你当条狗,为了他至于这么卖命吗?”一如往昔的何尧阳躲开一刀,狠踹了某个小喽啰一脚,瞪向那个散发着阴骛气息的少年。 傅旭东猛然抓住车子的后视镜,双腿腾空,躲开一棍子翻身从车头滑向另一边,手中刀落在了一人的肩膀上,嘴角勾勒出个嗜血又残忍的笑,瞅向何尧阳:“咱们的帐可不止这一桩,何尧阳,咱们也是该来个了断了。” “阳哥,不好了,门口又来个好几十个邱爷的人,好像是邱翰承带来的,怎么办?”一身白衣的小弟连滚带爬到何尧阳身边大喊。 果然,话音刚落,一堆紫衣人如鱼贯入,邱翰承穿了身休闲装,左臂拴着条紫色绸带,大略看了下情势,嗤笑着猛吸一口唇中香烟,吐纳出时烟蒂已经弹开,接过崔虎递来的三尺砍刀邪笑:“何胖子,咱们又见面了,知道本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别想跟我们求饶,两年前就计划着怎么弄死你了。”末了冲身边人厉喝道:“今天要跑了一个,你们就统统给我到阎王那里报道去,给我杀,何尧阳抓活的。” 傅旭东的任务一直是弄残何尧阳,不知道棋哥留他干嘛,反正他得借交何尧阳这个机会见到这个幕后人就对了,也跟着冷声提醒:“抓到何尧阳的,重重有赏。” “东哥你放心,这人我抓定了。” “那咱们就各凭本事。” 见有帮手到来,大伙都有闲情逸致打趣了,都势必要拿到头功,直奔何尧阳而去。 何尧阳是死都不会相信自己竟有这一天,他知道邱翰承和傅旭东对自己有意见,以为他们顶多就是防着自己点,没想到他们的目的是主动出击,压根就没多少防范,今天出来看守车行,更没想到傅旭东的人马就埋伏在里面。 如今还来个邱翰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掏出电话想寻求支援,奈何怎么都拨不通。 傅旭东弄倒两个后已经来到其身后,冷笑道:“别白费心思了。” “是啊,何尧阳,这里面到处都被我们按了对通讯的干扰设备,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了,奉劝一句,不想见阎王爷就乖乖束手就擒。”梁炎说完就冲旁边吐了口口水,见敌人死得差不多了,便懒得再动弹,其余弟兄能摆平。 何尧阳刚挥刀要砍向傅旭东,手就被后面之人擒住了。 某傅冷漠地抬脚踹向对方的腿关节,待其跪好后才给邱翰承打眼色:“来吧,你不是想表演给我们……”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等下,接个电话。”将手中武器扔开,单手掏出手机,先是皱眉,后冲四周命令道:“都不许出声。” 一句震慑力十足的话令车库内瞬间鸦雀无声,恰好何尧阳的人也都被制住了,梁炎跑过去捂住了何尧阳的嘴,奇怪,电话不是打不通吗?东哥的手机莫非跟大伙的不一样? 傅旭东清清喉咙,按下接听,故作散漫的问:“有事?” ‘傅……,你……喂喂喂?能……到吗?’ 眉头一拧,挂断后命令道:“将他们的手机统统收起来,将那些干扰线切断。” “东哥,是莫茜吗?都什么时候了?回头再给她打过去不行吗?”梁炎无语,怎么每次莫茜一来电话,东哥就跟吃错药一样?无论在干嘛,绝没有不接的道理。 “东哥,好了。” 傅旭东没理会梁炎,抬起手机回拨:“刚才信号不好,有事?” ‘你在哪里?信号这么差,而且我都给你打了十几个了,还有邱翰承也是,一直都无法接通,你们在干嘛?’ 邱翰承此时兜里的手机也开始抖动,拿出来一看,乖乖,傻大妞这是给他打了多少未接来电?同时找他和傅旭东,莫非出事了? “他我不知道,我这里刚过隧道呢,找我有事?” ‘我爸不是说今晚请你们吃饭么?但他想跟你和邱翰承早点见面,反正我是说能考这么好都是你们的功劳,你几点能过来?’ 邱翰承早把耳朵贴过去了,听完后伸出三根手指。 傅旭东点点头,见何尧阳要挣扎,立马一脚踹过去,以眼神警告,后继续以云淡风轻的口吻说:“三点吧,又要过隧道了,邱翰承我帮你通知,先挂了。” 大伙看得目不转睛,东哥这是在给谁通话?周围到处都是血腥味,他居然装得这么闲散,而且口吻要不要这么温柔? ‘嗯,好的,路上小心点,拜拜!’ “拜拜!”刚切断就又狠辣地给了何尧阳一脚。 哎呀,东哥学川剧的吧?啧啧啧,那个打电话的肯定是东嫂,绝壁不愿承认他们伟大的领袖居然是个妻管严。 ——————题外话—————— 最喜欢那种在外心狠手辣,在家老婆最大的男人了,今天有事晚点了,可能以后都得晚上9点发文,很厚颜无耻的说,亲们再体谅一回吧,我能绝对保证的是不会断更。 ☆、058 都来她家了 “唔唔唔。”何尧阳在听到对方不敢杀自己时,气焰再度高涨,愤慨地挣开梁炎的手破口大骂:“傅旭东,劝你识相的把老子给放了,否则回头定要你死无全尸,你觉得卫棋会为了你跟我叔闹起来吗?还有邱翰承,你老子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会因你跟我叔为敌?” 梁炎对准其脑门就是残暴一脚,铁青着脸狞笑:“当我们第一天出来混吗?当年卫南是怎么死的你还真给忘了?”天底下就没有比卫棋更想搞垮何家的人。 闻言后,何尧阳惊愕地望向傅旭东和梁炎,所以他们不杀他是想转手给卫棋?即便最后被叔叔赎回去,自己恐怕也得丢掉半条命,想到什么,换了个比较客气的表情,冲邱翰承笑笑:“邱老弟……哦不,邱少爷,你看我何家和你们邱家一项交好,你也知道邱爷和卫棋是绝不可能相融的,毕竟当初卫南之死,你爸也搀和过,邱少,你要搞清楚,咱们才是一条线上的。” “邱少,别听他的,你和我们东哥才是真交好,而且东哥还救过你一命。”梁炎见自家兄弟们开始握紧武器,深怕和邱翰承打起来,那自己这边只有死路一条,毕竟刚才奋战了一场,那群紫衣人个个精力充沛,如何对抗? 唯有傅旭东冷静如斯,好似料定了不可能再交战。 果然,邱翰承半蹲下身子捏住何尧阳的下颚邪笑:“邱家的确和你们何家属于同盟会,但那是上一辈的思想,换了天子,政策就得由本少说了算。” “你要和傅旭东为伍?哈哈,笑话,不管怎么说卫南也是你们邱家联合何家弄死的,就算你想跟卫棋拉关系,人家也得领情才行,小子,别那么天真,卫棋是什么人你会不清楚?即便现在跟你好,但凡有机会都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果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谁不知道卫棋有仇必报? 某邱挑眉,掐着对方下颚骨的手猛然收紧,笑得更狂肆了:“谁特么告诉你本少需要跟卫棋套近乎了?” 一句话说蒙了所有人,甚至还包括邱家驭龙邦的人,少爷什么意思?跟何家闹翻,还不屑卫棋,但言语间又有跟人联盟的意思,跟谁? 梁炎也和自家黑云社的兄弟们面面相觑,想破头也想不出邱翰承看中的是谁。 终于,何尧阳恍然大悟的注视向傅旭东,突地哧哧笑了起来:“你该不会认为连卫棋面都见不到的傅旭东能成为黑云社老大吧?你可别逗我了,邱少,相信我,他能在黑云社活过三十岁,我叫你祖宗。”他也太看得起姓傅的了。 被如此高看,傅旭东依旧没任何反应,好似说的压根不是他一样。 “可惜啊,等不到那天了。”起身问:“弄残是吧?” 傅旭东伸手:“自便!”后站至一旁斜倚车头点烟。 某邱挽起袖子,接过手套慢悠悠佩戴。 何尧阳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瞳孔瞪得近乎脱眶,额头青筋暴突,想后退,奈何双手被反绞,双腿刚动了一下,又被两人给压制住了,改口讨饶:“邱少,这样,你放了我,任何条件都可以。” 邱翰承笑而不回,抬手比在其额头处,吩咐道:“把头给我摁住了。” 吴洋照办。 见利刃靠近自己的前额,何尧阳再次疯狂挣扎了起来:“邱少,我是认真的,任何条件……啊啊啊啊。” 尖端已经刺进了眼眶,邱翰承就跟在小白鼠身上做实验一样,神色淡定如常,就那么一点点的在当事人惨叫声中将某些部位掏空:“跟我比狠,本少从懂事起就开始分解各种动物的尸体了。”后沉下脸一把将匕首刺进了其裆部。 “啊……”何尧阳好似承受不了这种极致痛苦,刺耳的嘶吼声逐渐减小,全身抽搐,最终陷入了黑暗。 周遭的人无不抹汗,两招而已,但每一招都是他们所承受不起的,特别是最后一击,几秒就能彻底毁了一个男人的一生。 邱翰承嫌恶地将手套摘去,起身来到傅旭东身边:“怎么样?让人慢慢感受自己身上的某个零件一点点被挖走,相当于凌迟,我相信世上有不少不怕死的人,但我不相信有不怕痛的。” “古往今来还是有不少宁死不屈的主,只是你没碰到罢了。”某傅没去看何尧阳的惨状,真没想到邱翰承也能残忍到这种地步。 “或许吧,要真碰到这样的,我或许会舍不得下手呢,是不是觉得很凶残?呵呵,这算什么?我老子那一套才叫绝,你见过把一个人绑在锅边,只放一条腿在里面煮,熟了就切点下来喂狗的事吗?还不让死,关键时刻砍断腿,让他自己看着自己的肉……” “有话不妨直说。”少年不耐烦地打断。 邱翰承吸口烟,指向地上的何尧阳:“只要被道上逮到的人,都会是这个下场,你身边的亲朋好友,也包括你自己。” 傅旭东眯眼:“我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OK,有魄力,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对了,我的手段还多着呢,那你的呢?你会怎么弄他?”好奇的等待答案,这一点他肯定比不上自己。 “我没欣赏别人痛苦的嗜好。”傅旭东说完便冲梁炎道:“先送去就医,我下午有事,晚上回来再说。” 梁炎点头:“会保住他这条命的。” 邱翰承若有所思地望着离去的少年,不管对方是否对敌人始终保留着仁慈,但他依旧相信这个人迟早会在道上呼风唤雨,快步跟上:“听完我刚才说你能坐大那番话后,有什么感想?我可是认真的。” 傅旭东已经从后门出了车行,剑眉并拢:“在黑暗世界只手遮天从不是我的志向。” “那咱就拭目以待。”小子,以后你会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的,对了,一会还得去见傻大妞的家长呢,闻闻身上,拧眉骑上摩托扬尘而去,可不能让那家人察觉出自己是个什么角色,或许傅旭东也是这么想的吧?和莫茜高洁她们在一起,就感觉彻底脱离了黑暗,完全展露在光明之下。 刚才的一切,就成了一场梦,压根不存在,谁叫傻大妞总是能给他们带来欢乐呢?有生以来,从没失态到捧腹大笑过,自从遇到莫茜,都发疯过多少回了? 真不知道她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新鲜事儿,即便做不成情侣,跟那种人做一辈子的朋友也不错,真真是另一番天地。 没有血腥,没有残暴,没有尔虞我诈,大伙只向往快乐,最重要的一点,它能让他真把黑暗世界的一切当成是梦,非常神奇,想了想,还是做情侣吧。 傅旭东也回家换了身行头,高领蓝色毛衣,黑色长裤,外套莫阿姨亲自给买的灰色羽绒服,整体看起来非常端正、简洁,且老实本分,像极了大人眼中的乖宝宝。 哪里还有不久前的江湖气息? 等来到莫家大院外时,恰好看到迎面走来的邱翰承,微微愣神。 只见俊美少年身上挂满了各色名贵珍品,双肩一边挎着一个大袋子,看盒子上的介绍,乃爱马仕皮包,双手则拧着四瓶茅台,脖子里还挂着个布袋子,着实壮观。 某傅咂舌:“你逃荒来的?” “你懂什么?这叫礼节,咱可不会跟楚原那样一眼就被否决,当然,你要故技重施让他们把我赶出来,我也无话可说。”邱翰承轻笑着越过,直接进了院子。 “想得倒美。”傅旭东冷冷地斜睨了眼,也跟了进去:“平时你都是这么给人送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搞回收呢。 某邱看看身上那些乱七八糟却价值不菲的物品,得意地哼哼:“知道什么叫农民吗?再发达,内心也还保有着那份朴实气息,不会去看你用什么来包装,只看东西好不好,对了,你看我现在够不够朴实?”提起礼品左右晃晃。 少年嗤笑,边打量边鄙夷地评价:“朴实算不上,土大款倒是贴切。” “那就更好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多符合莫家的风格?看看这院子,那庙宇,还有这金灿灿的大门,傅旭东,谢谢你给了我更多的自信。”邱翰承笑呵呵说完便大摇大摆过去按门铃。 就这厚颜无耻的程度,估计都需要拿尺子来量了,虽然什么都没带,可傅旭东也没丁点羞愧之色,就那么站在某个逃荒者身旁。 ‘吱呀!’ “叔叔您好,我叫邱翰承,您可以叫我小邱!” 看着从来不向人低头的某人点头哈腰,傅旭东除了鄙视还能有什么?跟着微微一笑:“叔叔好!” 莫云涛拍了拍邱翰承的肩膀:“这孩子,长得真结实,好好好,小邱啊,我还没感谢你呢,你怎么反倒大包小包的?” 跟在后面的莫茜擦擦冷汗,好在邱翰承给面子,真怕他跟平时一样嚣张跋扈,老爸最讨厌那种男孩子了,进屋时,悄悄向对方比了个感谢手势,不错,够哥们儿。 某傅冷笑,他当初也没给她父母难堪吧?怎么当时不见她感激过他? “这就是邱翰承同学啊?老公,瞧瞧咱茜茜交的朋友,个个都气宇轩昂,想不到咱女儿人缘这么好。”莫妈妈摸摸孩子白净的脸蛋,真滑,而且着装也大气:“哎,我年轻那回怎么就碰不到一个帅哥呢?” 邱翰承是很喜欢被人夸有魅力,可绝不希望是现在。 莫云涛见妻子又开始发花痴,有些不满了:“就算那时候有,也轮不到你,自己想想当初你那张脸是不是跟菜饼子一样?” “你咋不说那时候你那倭瓜脸呢?”莫妈妈瞪眼,他才菜饼子,会不会说话? “好了,妈,真不知道你气什么。”附耳悄声劝道:“爸那是吃醋了,您啊,在他心里才是最美的,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在乎,我要是你,该偷着乐去了。” 那不过是个孩子,有什么醋好吃的?莫妈妈并没吼出来,还有客人在呢,不过想想也对,如果丈夫嫌弃她的话,当初干嘛娶?而且发达了也没寻花问柳过,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忠心的:“不说这个,来来来,小邱和阿旭,你们赶紧坐,我去倒茶。” 邱翰承悬着的心落地,见莫爸爸也跟着笑了,某种叫做羡慕的东西滑进眼底,老夫老妻还如此恩爱的,真是少见,如果爸爸对妈妈也有这种情谊的话该多好?难怪莫茜的脸上总挂着笑容,因为这个家里看不到丁点阴影。 “承承,这个花生仁的给你,傅旭东,这是你的。”莫茜将早备好的酥饼分发,末了还特意的给傅旭东解说一遍:“是我叔叔去出差时买的,很好吃,尝尝看,里面包着梅菜扣肉,咸的。” 好在邱翰承没有什么忌口,否则一个爱咸一个爱酸,真不好伺候。 某傅立刻捻了一块送进嘴里,不久后点点头:“味道不错。” “那当然,我料定你爱吃。”某女特自傲的仰高下巴,养了这么久,哪能摸不透对方的胃口?如今帮他买衣服都不需要带人去,尺寸都记脑子里呢。 邱翰承顿时对嘴里的东西失了兴趣,这俩人的感情比他想象中要深厚,可他对她也不差吧?怎么不见她对自己这么上心过?或许都从没想过来了解一下,却对傅旭东的所有了如指掌,最郁闷的是他相信绝不是傅旭东主动告诉她的。 太了解那人了,到现在他都没把何尧阳要整她之事说出来吧?差点送命不说,还来跟他这个他最不愿接触的人交好,却从不邀功,就那么紧紧护在身后,这些都不会说,别的就更不可能,除非是傻大妞自己一点点挖掘出来的。 学习上什么都记不住,傅旭东的喜好却在脑内扎了根,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傻大妞啊,他不适合你,只有我才适合你,最起码我能保证可以跟你携手一生,而傅旭东不能,他是个生命没保障的人。 看来不能继续稀里糊涂以哥们儿关系相处了,等赶紧抓紧时间把想玩的全玩腻,直到能安安心心谈恋爱时就把人拉过来,目前真没太多时间陪她约会,就到上大学好了,到时每天只陪她,啥也不干,凭自己的魅力哪能输给傅旭东? 如今先把基础打好,拿出四瓶名酒呈上:“叔叔,初次见面,也没过多时间准备,听莫茜说您老喜好饮点小酒,这些是我家珍藏的八零年茅台,希望您笑纳。” “哦?八零年的啊,可值不少钱,买都买不到呢。”莫云涛欢喜接过,是真品。 “还有阿姨,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到店里买了几款包,更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款式,所以看着好看的都给拿来了,还有莫茜,恭祝你考上一高,这个给你。”把原先挂脖子上的布袋拉开,豁然出现了只超可爱的流氓兔。 莫妈妈摸着那些包包,爱不释手,虽然她也有很多,但新款一直没时间去买,如今却给这孩子全带来了:“天呐,这得破费不少吧?” 莫茜也抱着流氓兔把玩:“我晚上就喜欢抱着东西睡觉,承承,谢谢你。”这个朋友没白交。 “你们喜欢就好。”邱翰承向隔壁喝茶的某人送去个挑衅眼神,看见没?这才叫会做人,两手空空也好意思来……想到什么,立马回头,该死,怎么忘记傅家破产的事了? 对此嘲讽,傅旭东并未当回事,选择笑而不语。 可邱翰承总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光是破产就算了,还失去双亲,这个时候自己跟他比阔,不是落井下石吗?倾身小声挽救:“开个玩笑而已。” “你小子也就能暂时得意得意。”某傅继续品茶,有些东西是靠钱买不来的,若不是莫茜一有钱就开始胡来,他犯得着每次来都吃白食吗?比起买一堆东西哄二老开心,改掉莫茜某些坏习惯才是正事。 那才是长久的。 切,就是将来,本少也不见得就比你差,咱就走着瞧吧:“真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只是有件事实在想不通,你不是很恨你爹吗?怎么现在还拿着他的东西来借花献佛?”语毕,转头等待着答案。 这小子真是……见不得人高兴是吧?就没见过这么阴险的人,该死的,自己没事挑衅他干嘛?咬牙翻白眼:“他生了我,那么他的一切就该是我的,怎么就不能用了?” 傅旭东点点头:“你自己开心就好。” 某邱心里碎碎念,的确,他和傅旭东成不了朋友,太阴了。 “小邱,你爸爸叫什么?”莫云涛看其出手大方,心想应该也是某个知名人物吧? 邱翰承如实说道:“邱处机。” “噗咳咳咳。”莫茜捂住嘴别过身,真的假的? 傅旭东头冒黑线,不会吧? 莫爸爸纳闷地摸摸下巴,瞪眼问:“就是那个丘处机?” “是啊,叔叔也知道我爸?”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对啊,老爸的名字基本没多少人知道,都是叫邱爷的。 “那……那当然,张三丰的徒弟丘处机谁不知道?是个道士。” “对对对,就是那个丘处机,我爸跟他同名,就是姓上有点差别。”呼,不喜欢楚原,应该也不喜欢混黑道的吧?还是赶紧想办法蒙混过去要紧。 莫爸爸恍悟,笑说:“你爸剑法一定好。” 邱翰承偏开头,老爸的剑法如何他不知道,但刀法肯定没得说:“那个……应该还行吧。” “那你家是做什么的?” “我家卖刀的。”邱翰承对答如流,见对方一脸惊讶就继续道:“菜刀、钢刀、军用刀、砍刀……我家什么刀都有,叔叔,你有需要的吗?” 莫茜肩膀开始打摆子了,这家伙够能瞎掰的,不过幸好把老爸骗过去了,她可不希望父母对自己的朋友有意见。 莫云涛摇头:“你说的那些我都没用,目前就想有个剔脚皮的刀。” 脚皮?某邱愣了愣,他家的刀全是用来砍人的,叔叔居然要拿来剔脚皮,干笑道:“我回去找找看吧,肯定有的,下次给您带来。” “好好好,小邱你真客气,还有今天把你们提前找过来就是想特别感谢一下,这里有两块劳力士,你们也别嫌弃。”把两个华贵盒子推过去。 “谢谢叔叔。”傅旭东很给面子的当众戴上。 邱翰承也不落后,谦虚地说道:“其实莫茜这人很不错的,有义气,又热心,脑子虽然不太灵活,但找对方法,多教两遍她都能记住,其实我们也没怎么费力。” “说哪里话,我自己的孩子我能不清楚吗?这么久了,就现在给家争了把光,以后还请你们帮我多多教导,我呢,要求不高,能考上清华就行。” 俩少年同时从手表中抬头,这还叫不高? 莫茜摇摇父亲,支支吾吾道:“那那那个普通的大学就行,就一般的。”清华?他还真敢想。 ‘啪!’ 莫爸爸拍桌,瞪向女孩儿:“什么普通的就行?没志气,要不是你吃不惯牛排,我就要让你给我考哈佛了。” ‘噗通!’邱翰承屁股一歪,狼狈地滑了下去,意识到失态又立马坐了起来,进哈佛,那他得弄到多高端的东西才行?目前应该还没有能带人作弊进哈佛的东西出世吧?看看那价值不菲的名表,果然,天下没白吃的午餐。 傅旭东也欲哭无泪,连一些唐诗主要含义都讲不出的人,要怎么进清华? 莫茜看父亲信心满满的态度,再次后悔起作弊一事,老爷子这回是真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咱得寸进尺也得有个度吧?得到一点颜料就想开染坊,这可怎么办?清华?她还北大呢,问题是人家要肯收她才行。 莫妈妈把切好的水果送俩少年面前,也跟着道:“茜茜进清华的事就麻烦你们两位了,要是真有那天,我们一定好好酬谢二位。” “真的麻烦你们了。”莫云涛无比赤诚的望去。 邱翰承看看傅旭东,傅旭东看看邱翰承,整个一鸿门宴,这叫他们怎么开口?答应?那到时候非但没进清华,更进了垃圾大学,二老还不得说他们没尽心?不答应?如今礼物也收了,酥饼也吃了,总不能吐出来还回去吧? 而且也不能那么做,否则往后如何跟莫茜来往?不是要说他们没义气吗? 不是对莫茜没信心,而是对她彻底绝望了,以前又不是没给辅导过,脑子跟猪一样笨,教几次都记不住,否则这次也不会选择作弊,该怎么回答呢? 两个在学院和道上都叱咤风云的人是真被莫爸爸一句话给难倒了,最终还是傅旭东先开口:“叔叔,就算你们不说,只要莫茜肯学,我们都会尽力督促她,这个您就放心吧。” 邱翰承暗暗竖拇指,高,到时考不上也不会是他们的问题。 “那是那是,我一定会好好学的,爸,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去酒店吧,让同学们等可不好。”莫茜深怕老爷子再说出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话,率先回屋去换衣服了。 “时间的确不早了,那好,阿旭小邱,茜茜就交给你们了,在此我表示万分感谢,你们是我们莫家的大恩人,往后定涌泉相报,以后可记得都要常来玩。”莫爸爸起身向二人深深鞠躬。 傅旭东真没想到老爷子还有这打算,做了个深呼吸将人扶起:“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少年们先一步走了出去,站院子的小庙旁,邱翰承拍拍胸口呼气:“这老头儿真是贪得无厌,我为了让她进一高,托了多少人才买到那传音器?如今还想进清华哈佛,我能不能考进哈佛还是个问题呢,傅旭东,你不是对傻大妞有兴趣吗?那你去跟老头儿保证能做到啊。” “还是想想到时怎么收场吧。”傅旭东环胸斜靠,并无焦急之色。 “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万一最后傻大妞选的是你,我看你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岳父岳母,他们会喜欢你才怪。” 某傅淡定如斯地笑笑:“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谁告诉他哄二老高兴只有让莫茜上清华一个途径的?当然,没有要传授经验的意思。 邱翰承扶额,牛果然不能乱吹,现在好了,吹大了吧?受伤了吧?一个智商停留在小学五年级的人,干嘛让她进一高?烦死了,到时候叔叔肯定误会他不给面子,让莫茜进清华,那比他邱翰承当主席还玄幻。 当天晚上,三班所有同学都有到场,连副班长也不例外,给足了莫茜的面子,富丽堂皇的餐厅内,大伙围坐四桌共同庆贺,也当做是离别时的最后聚餐,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惜。 莫云涛万分感激地看向所有人:“我家茜茜能有今天,多亏各位鼎力相助,我莫云涛不胜感激,今天你们就尽情吃喝,都当在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知道吗?” “对对对,反正你们也面临着毕业,不见得都能进一个学校吧?就当作是临别前的聚会,不要拘束。”莫妈妈端起果汁一饮而尽。 “叔叔阿姨你们真好,我爸妈就从不会这么贴心。”居然还给孩子的同学办聚餐,余班长搂过莫茜:“你丫真幸福。” 莫爸爸闻言抬抬眉,那是当然,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他的宝贝千金,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余班长是吧?老听茜茜说起你,她说你们班就你最照顾她了。” “叔叔,我们也很照顾莫茜的,有次她跟人在厕所打架,我们还……唔唔唔。”干嘛不让她说? 余班长边捂着女孩儿的嘴边迥笑:“叔叔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 “不打紧不打紧,让她继续说,打架怎么了?” 傅旭东抿唇,这倒是个好机会:“叔叔,莫茜还不止那一次,经常与人斗殴,我觉得这件事……” 莫云涛看向自家孩子:“被人打?” “不是的爸,是人家先惹我,哦,是打了苏小妹,这我能坐视不理吗?于是乎就带人冲过去把那些人修理了一顿。”莫茜垂眸,这个时候可不能扫兴。 “那就好,这么做是对的,茜茜,你要记住,绝不能让人给欺负了,朋友有难,必须出手相助,等哪天你有困难了,别人也会挺身而出,做人不可以自私,有东西可以卖弄卖弄,但不可嫌贫爱富,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时,决不可靠坑蒙拐骗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要什么,靠双手去争取,知道吗?” 莫茜没想到父亲如此挺自己,重重点头:“不会的,爸,您说过,做人就得穷亦乐,富亦乐,贫亦乐,苦亦乐,我都记着呢。”哪天真成了乞丐,她依旧能笑呵呵的面对朝阳。 “对对对,不可生邪心,女儿啊,什么都可丢,骨气不能丢,别给人打一耳光还赔笑脸,碰到这种人,一拳头挥过去,打不过了就叫老爸去,我给你扛着,不过不可以主动惹是生非。”莫云涛爽快地拍拍胸脯。 邱翰承和傅旭东再次私底下以眼神交汇,有这么教孩子的吗?难怪莫茜打起架来就跟玩命一样,反正出了事有的是人帮擦屁股,哎,要不是他们两个,莫家这会儿估计早被何尧阳弄得家破人亡了。 一些男生纷纷举杯:“叔叔说得太好了,对,哪有站着给人欺负的道理?” “如果我爸能像叔叔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叔叔你是世上最好的爸爸。” 七嘴八舌的,险些把老爷子夸上天,他家历来就是这么教育子女的,父亲那话,通常有血性的人认识的朋友都不一样,没几个软骨头。 如此这般,傅旭东还能说什么?老人家明显支持莫茜的作风,非得出了事才知道后悔。 “对了,我怎么没看到月月?”莫妈妈看了好几圈,后问向女儿。 莫茜咬咬筷子,不知如何回答,一些回忆被勾起,看着眼前胜景,心想如果苏小妹在的话,肯定会很高兴,也不知道那丫头到哪里去了,亦或者现在她在干嘛?有给人欺负么? “她搬家了,妈,现在不说这些,吃饭吧。”没良心的,这么久了,一封信都没寄过,走得可真干净。 吃完饭后,大多数人已经离去,只有班长和几个女孩儿还依依不舍,班长则只是在跟莫父莫母聊这几年的初中生活,很健谈,时不时逗得二老合不拢嘴,其余女生则假装还没吃完,眼珠子在两个少年身上来回转悠。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此行会见到两位校草大人,这么久不见,好像又帅了,不过想着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就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停留。 “傅……旭东,你肯定会进一高吧?我可能进三高,那个我……我们或许以后都不能见了,我……有件事想跟你……” “喜欢他是吧?而且还很多年了。”邱翰承掏掏耳朵,这些女孩子的人生中就没别的事可做吗?被追捧谁都喜欢,但要隔三差五被拉着表白就烦了,每个人说的话还千遍一律,半点新意都没,真想谈恋爱还用她们主动?他们自己就会去找了。 不找代表不想,不想就不愿意听这些废话,虽然觉得当时被莫茜缠很烦人,但如今想想,还是觉得直接点比较好,喜欢就大声说出来,憋个几年,憋到都要分开了才说,就算想恋爱了,也轮不到她吧?谁那么笨放着身边的女生不喜欢,偏偏找个别校的? 来回跑多累? 女孩儿尴尬地垂头:“那个我……我就是……想让你知道。” 傅旭东这回没直接无视,看女孩儿羞得面红耳赤便含笑说:“谢谢你的厚爱,我很荣幸,但是我在毕业之前不会考虑这些,也希望你能把精力同样放在学习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 “嗯,我会努力的。”女孩儿仰头,并没失望,好似结果在预料之中:“你也是,我一直都坚信你会有大作为的,加油!” 某男点点头。 一个想跟邱翰承表白的女孩儿不敢上前了,王子为什么就不能稍微和善点?像他这种人,基本都有女朋友,为何王子就是不好这口呢?只要他答应,她就算不读书,去给他当佣人也愿意,可惜就是佣人也轮不到她。 “傅旭东今天心情肯定很好,居然还会笑,我第一次看他笑这么亲切。” “说明咱的男神只是外表冷漠,其实有一颗超级温柔的心。” “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好舍不得。” 莫茜也在假装吃东西,耳朵伸得长长的,没错过刚才傅旭东拒绝同学的经过,这家伙吃错药了?以前可见过不少人给他表白,基本都是看也不看的直接越过,今天却大发善心,不但回应,更用最不伤人的方法拒绝,难道就因为这些都是她莫茜的同学? 一定是的,否则完全没理由,完了完了,心又开始策马奔腾了。 后面有一个多小时都是班长在应付二老,其余人纷纷围在一块儿畅谈理想,待都决定离去时,傅旭东才跟莫茜道别:“我就先回去了。” “傅旭东,我看你一天都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我的幻觉?”说着就在其身上摸索,不会又受伤了吧? 避开臂上的伤处,揉了揉其脑瓜:“肯定是幻觉,我精神好着呢,帮我和叔叔阿姨说一声,走了。”边走开边掏出被设为静音的手机:“说!” ‘东哥,怎么现在才接?一个小时前,牛子说棋哥从香港回来了,目前就在蓝夜夜总会,你再不来,明早他又要去澳门了。’ 此时,少年脸上的暖意早已褪尽,深暗的眸子内寒芒闪烁,走姿都变得冷硬笔挺,鹰眼缓缓眯起:“将何尧阳带上,蓝夜门口见。” ‘是,对了,还有个问题需要请示,就是那啥,现在兄弟们都在猜测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是谁,我看他们好奇心挺旺盛的,说不定还能找到莫茜,需要……’ “你说呢?梁炎,如果谁知道了莫茜的存在,就要你好看。”切断后,回身望向陆续上车的莫家人,终于要见到棋哥了,并没丁点雀跃,邱翰承说得对,一旦那人帮了自己,再想出来就犹如登天。 可他不得不去,摸向颈中挂坠,想着刚才梁炎的话,看来纸最终会包不住火,可傻缺现在还是成天不务正业,无所事事,将来的路肯定不好走……那也比送命强吧? 莫茜,看来我们要分道扬镳了呢,其实当初就不该答应她,为了什么?为了那一丝温暖,为了那些欢笑,为了……他自私的将人带在身边,明知道那对她来说有多凶险,却还是不想松手。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若是哪天我傅旭东走出那条路,又没案底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目送走凯迪拉克,后拉开车门冷言道:“蓝夜!” “茜茜,发什么呆呢?”莫妈妈摇摇趴后车窗的孩子。 莫茜见傅旭东上车,这才放心坐回:“没什么,妈,快过年了,你再给傅旭东买身衣服好不好?人家可是很欣赏您的眼光,看看,每次来都穿你送的羽绒服。” “你这孩子倒是有心,别是喜欢他吧?”莫妈妈试探性的问,看样子也不像在交往啊。 “开什么玩笑?”某女嗤笑,那只是她的宠物而已,再说了,大学毕业之前她不会喜欢任何人,否则老爸就得死翘翘了,但也不讨厌那家伙,可千万别从宠物晋升为哥们儿啊,那她就亏大了:“妈,我跟他是纯洁的友谊,再说了,那不是我的菜。” 傻子才会跟一个棺材脸交往呢,无聊! 对了,还得抽空拉着他置办年货去。 “是人家看不上你吧,行行行,回头我去给他买身新衣服,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好过?” “你咋不说如果没有他,我一辈子也上不去一高呢?”这可没说谎吧?没有傅旭东,谁来帮她作弊? 莫妈妈摸摸孩子的后脑:“懂得知恩图报就好,女儿长大了。” 莫茜扬扬眉,切,总有天你们会发现真正该报恩的不是她,掐了把大腿,硬把拿零花钱资助傅旭东之事忍了下去,怕就怕老爸知道会去给人家添麻烦,但凡资金够周转,她都要坚持到傅旭东进公司那天才显摆。 ——————题外话—————— 明天就要逛超市了,所以男主是离不开女主的,有个人能对我这么好,我也不可能和对方分开的。 ☆、059 第一次接吻 “东哥来了。”牛子望向路口。 被人扛在肩上的何尧阳虚弱地睁眼,不是不要他的命吗?如果不继续医治的话,他可能得去见阎王了,还是说都料定卫棋要弄死自己?待少年走近,立马求饶:“东哥……东哥,我知道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得罪您,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傅旭东则不屑去看,双手插兜带领着几十个兄弟踏进蓝夜后门。 “东哥,你放了我,什么条件都行,五千万成吗?五个亿我家也会掏的,骗人死全家,东哥……你别把我交给棋哥,求求你了,虽说这些年我一直想着杀你,但不是没办成吗?而且我也没怎么危害到你吧?” 梁炎拍了拍何尧阳的后脑,乐道:“孙子,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吗?就算你不惹咱,咱的任务就是弄你,本来是计划再过一年的,没想到你丫成天计划着怎么弄死我们,是你逼得我们将计划提前的。” 何尧阳深深闭目,要再等一年就好了,那时候他早已出国留学,再回来时便要接管帮里大半兄弟,这群人哪里会是他的对手?燕燕,表哥这次真被你给害死了,就因一姓莫的丫头片子竟招来杀身之祸:“东哥,求你了。” 光是想想叔叔以前怎么对待卫南的,就汗毛直立,卫棋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你们来啦,棋哥正在里面办事,你先等下。” 一间豪华包房前,侍应生意思意思的笑笑,后立在门前不再开口。 听着里面的淫秽之声,傅旭东只微微皱了下眉头,并没少年该有的羞涩,好似早久经情场般,退到一旁精心等候。 梁炎则红了脸,该死的,要不要这么劲爆? 挡在门口的还有两名西装笔挺的黑衣男人,态度极度傲慢冷冽。 ‘吱呀!’ 终于,一模样秀丽的女孩儿整理着衣襟走出,只鄙夷地瞥了大批人一眼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傅旭东的视线没离开过女孩儿的背影,鹰眼内有着疑惑,耳边那种声音还没停止,可见里面不止一人,看刚才出去的女孩儿不过十五六,难道棋哥是个小少年? “东哥,棋哥就好这口,越嫩的他就越喜欢,萝莉控非常严重。”梁炎看看四周,附耳嘲讽:“这方面他就是个变态,而且每次还喜欢跟好几个一起玩,更嫩的我都见过呢。” 不得不说,这一刻某男眼底有了厌恶之色。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三个女孩儿相继走出,个个都到了外面才把衣裳穿好,仿佛有意要让人知道她们都有被临幸,只是那妩媚出现在发育阶段的稚嫩小脸上,有些格格不入,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刻,她们是雀跃的,眉眼间有着高傲和自满,手中分别拿着几捆百元大钞。 期中一个女孩儿越过时,忽地转头看向梁炎,倒抽冷气:“你怎么在这里?”想到什么,立马摆高姿态,挑眉自说自话:“也对,你是在棋哥手下办事的,我警告你,现在我可是棋哥的女人,你以后最好对我客气点。” 梁炎也怔住了,李沫……该死的,她怎么……怎么……将女孩儿穿着暴露的身子从头看到脚,还穿高跟鞋,她才十六岁不到啊,而且被他撞见了非但不觉羞耻还引以为荣,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瞪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李沫也知道当着棋哥的面有些话不好说,总不能在这里求爱吧?那棋哥还不得杀了她? “都进来吧。” 随着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李沫快速走开,咬着手指屡屡回头,梁炎不是小喽啰吗?怎么会来见棋哥?还带这么多人,他难道要成为大红人了?如此一想,眸中开始泛光,那就太好了,自己往后在黑云社不是更风光么? 傅旭东率先走进,瞳孔转了一圈,并无他人,最后才看向真皮沙发中衣冠楚楚的卫棋,比想象中的要端正,个子高挑,胖瘦适中,充实着戾气的五官刚毅俊朗,四十出头,下颚有着一道狰狞疤痕,就那么横躺在胡渣下,颈子上挂着块佛牌,颇为讽刺。 “棋哥!” 卫棋点点头,笑着接过手下递来的雪茄,却拒绝点燃:“是阿东啊,听说你抓住了何家小崽子?” 傅旭东虽不情愿,但还是掏出打火机上前为其点上,后退回原位:“是的棋哥!” 卫棋好似很满意对方的服务,是个懂事的孩子,没辜负他的栽培:“呵呵,我还是低估你小子了,本来想着你要有本事弄残他,我就该开香槟庆祝,没想到你居然把人给抓来了,好样的,说吧,要什么奖赏?”末了勾唇温笑。 “棋哥,东哥就想……” 不等梁炎说完,傅旭东便伸手挡住了,也冲卫棋露出微笑:“这些年若不是棋哥照顾,我想我还不知在哪里受苦呢,为您办事,我从不求赏。” “哈哈哈,说得好,我最恨那种忘恩负义的家伙了,不过你始终是帮我解了口恶气,犒赏是必须的。”卫棋朗笑着将雪茄送嘴里,跷起二郎腿直视少年的双眼,这小子很懂得揣摩人心,且不贪心,不会得寸进尺,其余的还好,可这不贪心不行啊。 傅旭东垂头,不苟言笑的说:“那就先谢过棋哥抬爱了,这样吧,此次抓获何尧阳,跟着我的弟兄们都险些送命,您就赏他们点钱压压惊可好?” 大伙听后,无不感动,东哥这是要把属于他那份统统分给大伙,就说没跟错人吧? “够仗义,难怪这些人都自愿跟着你,行,今天棋哥高兴,当天但凡有参加的一人赏五十万,至于没参加的,只要是你阿东的人,都可来领五万,至于阿东,就三百万,满意吗?”卫棋慵懒靠后,双脚搁置玻璃桌面,笑问少年。 不贪心,呵呵,总有天他会明白钱才是世上最有魅力的东西。 五十万?牛子激动得想尖叫,不会吧?抓个何尧阳居然有这么多钱拿,这才叫受宠若惊。 梁炎已经开始算自己的存款了,啧啧啧,他总算成为百万富翁了,高洁,你放心,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争取在脱离黑道时,有个千八百万,到时候就给你买个大别墅,绝不让你吃苦。 傅旭东欣悦地点头:“那就谢谢棋哥了,以后有事您尽管吩咐,我必定竭尽全力为您赴汤蹈火。” “不错不错,对了,听说你进一高了?” “是的!” 卫棋舔舔唇角,眸中淫邪稍纵即逝:“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呢,没别的嗜好,就喜欢这些水嫩嫩的小丫头儿,而一高内胜出美人儿,开学后记得给我弄俩满意的来,你可记住了,反正我只负责享受,其余的事你自己摆平。” 傅旭东内心一沉,吞吞口水继续笑:“棋哥,您看是这样的,我呢,是真心诚意想跟着您,即使大仇得报,还是会跟着您驰骋黑道,更有自信能成为您的心腹,您看您现在却让我做这种拉皮条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吧?我也无法在道上抬头。” 梁炎苦笑,就说吧,东哥迟早被他的仁慈所害,如今可是他亲口说要跟着人家一辈子,以后想退出就是叛变,但又觉得对方没做错,一高的女孩儿个个都是尖子生,靠真本事进去的,哪能给人这么糟蹋?要是他,也情愿自己死,绝不干这种灭绝人性的事。 在听到少年拒绝时,卫棋的脸色开始转换,可听到人家表露完忠心,阴云又悄无声息的散开:“说的也是,看来阿东你的抱负不小,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小兵不是好兵,行,你想当我的心腹,那我绝不能让自己的心腹没了面子,不过要到这一步可不容易,预祝你早日成功,带上那小崽子跟我走。” “东哥,刚才为什么不让棋哥给你报仇?” “你能想到的事,他能忘掉吗?明知我想要什么却不给予,说明他还不相信我。”傅旭东哼笑,他都是这么把人一点点攥手心的吗? 梁炎想想也对,但东哥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报仇么?棋哥该不会是想让东哥即便没有仇恨一事也甘愿为他所用?那是不可能的,他太了解东哥了,但卫棋目前就想这么做:“那就只能先顺着了。” 望着前方被十来人拥簇的卫棋,傅旭东揣在裤兜里的大手开始来回摩擦,第一次有了紧张的感觉,这个人比他父亲还要难以捉摸,看似能将其摸透,实则什么都揣摩不到,但一定是个狠角色。 ‘砰!’ 待仓库大门关严后,何尧阳已经抖成筛糠,跪趴着仰视最不想看到的人:“棋哥……棋哥,卫南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您放了我吧,求求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跟您作对,呜呜呜呜求求您了。”说着说着就开始趴地上磕头,眼泪鼻涕横流。 “小崽子,你也别怪棋哥以大欺小,要怪就怪你叔去,我弟弟当年也是这么求他的吧?这何老二摆明着看不起老子嘛,彪子,当年他们都是怎么对南子的?”卫棋一摇三晃的到何尧阳跟前落座,唇角高扬。 一名彪形大汉恭敬弯腰:“棋哥,南哥当年被十几个人轮过,浑身上下更是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可老子抱着他时还有口气儿呢。”说到此,卫棋沉痛闭目,睁开时,已经没了先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惊人的森冷,扯出个狞笑:“老子对南子那是捧着怕凉了,含着怕化了,就想着让他好好成长,将来娶个媳妇过踏实日子,却给那些杂碎给毁了,行,今天咱也让大伙开开眼。” 傅旭东垂眸,眉宇间有着反感,但卫棋却变相的告诉了他一个事实,不是站得高就能将想保护的人护住,更何况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这……这没必要吧?梁炎很想逃开,那种事看了会做噩梦的,太残忍了,邱翰承刚把何尧阳阉了,如今又要被鸡奸,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骇人,而且他连男人跟女人那啥都没看过,咋一来就是…… 卫棋倒是显得津津有味儿,眸中快意一览无遗,见傅旭东转过身也没逼迫,这些年他应该也见过不少世面了吧?等再过个几年,他就会发现如今见到的这些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只有拿起枪时才知道什么是黑社会。 两个小时后,一场灭绝人性的折磨就此告终,跟来的人个个满头大汗,连傅旭东都失去了镇定,抬手擦去额前汗液,脸色倒也没像梁炎等人那样惨白如纸,这些记忆会跟着他一辈子吧? 拥有了这些回忆,未来当真可以在阳光下行走吗? “棋哥,死了。” 梁炎这才敢看向地上毫无气息的何尧阳,那仅有的一只瞳孔瞪得跟铜铃一样,证明着死不瞑目,光亮头顶刺着十多根细针,手指全数被折断,真正可怖的是这一系列都是在他活着时完成,若承受这一切的是自己,估计情愿被活埋也不想这样吧? “这就死了?”卫棋却像还没尽兴一样,轻哼着过去俯瞰着下方尸体,哼笑道:“烧一烧,留个全尸明天给何老二送去。” “是!” 男人边往外走边继续说:“阿东,明天你就带着弟兄们去领赏吧,记住,永远也不要想着来质疑和反驳我,更别试图做出些令我不满的事,在这里,我卫棋就是天王老子,你的仇我记着呢,待你十六岁时定给你个满意答复。” 傅旭东紧紧跟随:“谢谢棋哥记挂。” “其实我早就安排人到傅家那群人身边了,时机还不成熟,否则也无需再等,相信棋哥,你会得偿所愿的,阿彪,跟澳门那边打声招呼,我后天再去。” “是!” 目送着卫棋走远,傅旭东的神色也开始变得沉重,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再像当初那样跟梁炎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了,踏进这条路,什么都会身不由己,一句让他找两个女孩儿的话就能逼得他说出原本死都不会说出口的话。 “阿东,棋哥刚说准许你给自己设立一个堂,聚集地设在城隍街,你的手下由你自己选自己带,每月除了工资外,还会按照你们办的事给提成。”阿彪说完就摇摇手机:“财务那边我去过电话了,拿钱去吧。” “麻烦彪哥了。”傅旭东扬眉回以一笑。 阿彪耸耸肩:“这还是棋哥第一次这么赏识一个人,好好干,我看好你。” 等人一走大伙就开始兴奋尖叫,牛子都恨不得把傅旭东当佛祖给供起来:“东哥,一人五十万啊,从不知道钱原来这么好赚,兄弟这下发财了。” “是啊是啊,我还当最多拿个几万呢。” “东哥,你就是神!” 傅旭东则哭笑不得:“好赚吗?当时若不是邱翰承带人来,如今又有几个能站在这里?还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你们,如今是弄何尧阳,接下来咱们要面对的就是何老二和他整个帮会,你们还觉得这钱好拿吗?” 果然,大伙脸上的喜悦开始溃散,梁炎担忧地问:“不会吧?棋哥要让咱们对付何老二?”他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如果咱有这个本事,他为什么不让去?是,目前咱们没能力,但每一件任务都能完成,你认为他还会小看咱们?” 牛子眼里有了惶恐:“那个……东哥你的意思是咱们以后要学着装傻?” “不可能,跟着我的人,只许胜不许败,所以不想跟何老二交锋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不走的,我保证他飞黄腾达。”傅旭东严谨地给出利弊,谁要走,他绝不强求,但留下的,就只能一路到底。 梁炎第一个举手:“东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兄弟们,如果你们不想太玩命,我们也能理解,不会多说半句,若是中途退出,不好意思,一律按照道上的规矩办,听明白了吗?” 四十多人各自想了会,纷纷举手:“我们不走,反正离开也是一辈子在道上瞎混,不如跟着东哥有面子,还有大钱可以捞。” “那个东哥,我吧,没那么大的志向,所以……对不起!” “炎哥,我就想着多活几年,抱歉!” 最终走的只有四个人,其余的都是要钱不要命的,梁炎很满意这个结果,外面还有一批弟兄呢,他相信走的依旧不会超过五人:“那大伙说咱们堂叫什么好?” “龙虎堂,多霸气?”牛子竖拇指。 “也太土了,就叫聚义堂吧,刚好咱这帮人以义气为首。” 傅旭东点点头:“就聚义堂,时候不早了,大家拿了钱就回去休息吧。” “是,东哥慢走!”全体弯腰行礼,虽然以前没这规矩,但如今东哥已经是堂主了,礼节方面必须跟上,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聚义堂没气势呢。 梁炎拉拉傅旭东:“咱什么时候去看房子?就是咱们以后的聚点,决定后直接向上面申请,有人去给咱们买的。” “你看着办吧,好了记得告诉我。”是该找房子了,就算以后大家都上同一个高中,他也不能跟莫茜继续来往,卫南的遭遇绝不能发生在她身上。 第二天莫茜就迫不及待拧着早餐来到傅旭东家了,只是没想到对方竟不在家,看看手机,才六点,不上学,按理说该在家睡觉的,可每间屋子都找了圈后,依旧没影儿。 将手伸到乱糟糟的被子底下,顿时笑了起来,还热乎着呢,看来是刚出去不久,这么早,干嘛去了呢?估计是买早餐去了,吹着口哨将被子叠好,并收走那些刚换下来的脏衣服到浴室清洗,等晾好后人还没回来,电话自然也没打通。 坐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如果此时有台电脑在旁边就好了。 直到中午某女才不耐烦地离开,可恶,居然敢让她等这么久,回头见到了非狠狠批评一番不可。 然而第二天,她还是晚来了一步,被窝依旧是热的,但人却不见踪影,让向来都是被人等的莫茜非常烦躁:“该死的傅旭东,就不能等我来了再走吗?” 第三天时,莫茜四点钟就推开了门,心想着如果傅旭东真是在外打工,那她必须阻止,他的任务不是去打工,钱又不是不够花,只要给她安安心心学习就成,还别说,真把人给堵到了,只是更让她意外的是对方居然正在收拾行礼。 “你在干嘛?”出远门吗? 刚把一件毛衣放行李箱的傅旭东愣住,狐疑地望去:“天还没亮你来这里干嘛?” “我是问你在干什么!”莫茜上前指着皮箱质问,脸色非常难看。 某男随口敷衍:“自己不会看?”说着就又开始将冬衣装箱。 “你在躲我对不对?傅旭东,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莫茜就是个白痴?”来两天了,每天被窝都是热的,人却不在,今天特意起大早,却撞见他在收拾行李,傻子也看得出是怎么回事吧? 既然都看出来了,便大方承认:“那现在你想怎么样?那屋床底……” 莫茜捏拳大喝:“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什么好玩的事我落下过你?带我一起去怎么了?经费不够我可以自己掏,重在参与对吧?” 玩?某男失笑:“你以为我要干嘛?” “切,不就是放假了想去旅游么?我不管,必须带着我,话说咱们认识这么久,还没出去玩过呢,你打算去哪里?算了算了,你这种人选的地方肯定很无趣,这样,你等我回去收拾行礼,咱去云南,听说西双版纳不错,还有香格里拉,得叫上高洁,对对对,我回去了。” 傅旭东无奈地将人拉回:“谁说我要去旅游了?” 莫茜眨眨眼:“不旅游你收拾行礼干嘛?” “我……”对着那双纯真水眸,‘要搬走’三个字变得跟千斤坠般难以脱口,天意吗?两天了,一直避着不见,好不容易那边房子搞好了,特意三点就起床收拾,万没想到人家竟提前了两个小时到来,这个傻子,她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来往吗? 别人躲还来不及,她却跟牛皮糖一样往上粘。 “说啊,你什么?”莫茜抓抓脑瓜,傅旭东居然也会有婆妈的一天:“咱能直接点吗?得得得,我帮你收拾,天亮之前赶紧弄好,然后去吃早饭,再然后就去逛街,我妈说要给你买衣服,中午她请咱们吃饭,下午我们还要去给你置办年货,今天忙着呢。” 少年被挤到了一边,就那么看着女孩儿迅速整理那些冬衣,故作打趣的问:“呵呵,那我要说是想搬走呢?” “搬你妹,你能搬到哪里去?不妨告诉你,离了姐姐,你就等着饿死街头吧,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肩不能抬手不能提,性子又那么高傲,去要饭也没人搭理你。”起身指着询问:“老实交代,既然不是在躲我,那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六点就没人影,该不会是学人去打工了吧?” “我去打工有什么不对?刚好能给你减轻负担。”脑洞还能再大点吗? 小眉毛一横:“你还真去打工了?该死的,我给的钱不够你花吗?傅旭东,你要记住,我资助你为的是培养人才,压根不需要你来给我减轻什么狗屁负担,我没负担,我吃得好穿得好,每月手里闲钱都那么多,用你来操心?你就给我好好学习就行。” 否则她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体验生活行吗?” “不行,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学点外语,就我爸公司里的秘书都能随口说三国语言,你怎么着也不能比他差吧?而且你现在才能赚多少?想想都觉得累,不许去了。”这家伙,咋还就说不听了? 这还真是史上最善解人意的债主,这就觉得累了?不是还想着以后奴役他吗?傻得没边了:“行行行,不去,不去行了吧?快开春了,这些衣服以后也穿不上,都装起来,免得占地方。”将行李箱盖好,后丢到了衣柜最上面一层。 这哪里是被卖了帮人数钱?估计觉得卖得太少,还得拿点出来倒贴,傻缺! 想不到这家伙还挺勤快的,每天起早贪黑的,知道快过年了,还不忘起更早来整理衣服,可以交给她来弄嘛,这么老实憨厚将来可怎么在商场上混?连老爸百分之一的心机都比不上。 “妈,这边,这里。” 莫妈妈回头,一眼就在人群中搜寻到了孩子们,茜茜本来就就是美人坯子,再挽着一个鹤立鸡群的绝色少年,回头率可谓百分百,还笑得跟花儿一样,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每次茜茜说到傅旭东时,就跟自己刚认识她爸那会一样。 即便还没确定关系,可谈及对方,总会忍不住发笑,那是种别人无法懂的心情。 茜茜似乎比她那时更夸张,只要跟阿旭沾边,她就会忘掉自己,什么事都先把对方放在第一位,比如这次,她想的不是给自己买新衣服,而是阿旭。 说她不喜欢人家她真不信,可能是孩子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吧,但阿旭呢?每次到家做客都显得格外客气,仿佛在故意跟女儿拉远距离一样,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孩子们还小。 这要真是未来的女婿就好了,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主要是长得帅,看着都顺眼。 “阿姨!”傅旭东挣脱开莫茜,含笑唤道。 “你们来啦,阿旭,茜茜这孩子成天嚷嚷着让我带你出来置办新衣,她对你可比对我们好多了,反正从小到大,我就没见她给我买过什么。” “妈,等我以后长大赚钱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嫁人了就不要娘。” “怎么可能?呵呵,就这家阿玛尼店好了,傅旭东特喜欢这个牌子。” 一行三人在商场里转到了中午才结束,傅旭东充当起了苦力,身上提着十多个袋子,都是大伙过年时要穿的衣物。 最后莫妈妈在西餐厅门口与孩子们告别:“先回去把东西放下再去超市知道吗?” “知道了,您快回去吧。”莫茜摸摸胀鼓鼓的肚子,真饱:“走,咱们先回家放东西,然后继续去大购物,你应该庆幸我们家就我一个,光是压岁钱就有好多呢,你以前能收多……那个,我随口说说。” 该死,这不是有意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么? 傅旭东倒没在意:“没数过,十几万吧。” “哇塞,比我还厉害呢,果然是首富之子,厉害。” 一路上都在说笑,只有傅旭东自己知道,这一刻对他来说有多珍贵,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了吧?不知是不是父母相继过世的缘故,刚才和莫茜还有她母亲逛商场时,冰冷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捂着一样,暖烘烘的。 甚至还给了他一种叫做‘家’的感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破坏它了。 将近年关,超市内人来人往,个个脸上都好似写着喜庆二字,莫茜也受到了大伙的影响,从头到尾都笑眯眯的,拉着推车专往人堆里扎,只要用得上的,但凡打折都不会错过,如果那些在傅旭东眼里都是在凑热闹的话,那么现在…… 只见某女先左顾右盼一番,后吹着口哨故作散漫地取来一盒最昂贵与最便宜的牙膏纷纷拆开,然后调换外在包装。 “你这是干什么?” 莫茜把装好的牙膏放车子内,边走边贼兮兮的解释:“反正大小都一样,用最便宜的价格买最贵的东西,怎么样?是不是很聪明?” “该死的你,赶紧换回去,一会被逮到你脸还要不要了?”这家伙越来越顽劣了。 “不会的,我每次都这么干,怎么不见被抓到?放心,你要怕丢人一会就站远点。”开什么玩笑?没百分百把握她能这么干吗?胆小鬼。 每次……?傅旭东不再说话,垂眸保持沉默,脑海赫然中出现了一些过往片段。 ‘就这家西餐厅吧。’ ‘我不去!’ ‘你爱来不来。’ 那是傻缺第一次无缘无故跟他吵架,以为是女孩子天生就爱耍小性子。 还有没记错的话,有次看到了她坐公交车上学,吃着最廉价的盒饭……种种联想在一起,都指向一个他从不会去想的事实,因为那等于是天方夜谭。 然而这一刻他却不得不那么想,不敢相信地偏头。 莫茜见他眼神犀利,抬手摸摸脸颊:“脸上有东西?”见对方不说话,却还那么逼视,有些不耐烦了:“你有病啊?搞得我跟怪胎一样,还是突然发现本小姐魅力非凡,乃瑶池仙子转世?”懒得再理他,快速把车子内的东西往收银台上堆。 傅旭东没跟过去,就那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神情极为复杂,应该是他想多了吧?莫茜的确对他很不错,但绝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而且依照莫茜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为了谁而委屈自己?那么爱卖弄,要真那么做了,指定早说得他耳朵起茧,默默付出不符合这人的性格。 当两人走出超市时,已近黄昏,高空上,厚重云雾盘踞,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出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街道中早灯火通明,流水般的车辆们来回穿梭,人群说不出的拥堵。 半个小时都打不到车后,莫茜理智的选择提起物品向远处大道走:“算了,正是高峰期,在这里咱们八点之前肯定打不到车,到公园那边去吧。” 傅旭东没有拒绝,把最重的一部分揽了过来,紧紧跟在女孩儿身后。 “不行了,累死了,咱先歇会儿再走吧。”刚好旁边有个石凳,某女放下东西便疲惫落座:“我的天呐,等成年了,非让我爸给买辆车不可。”不过人生中有这么段奇遇也不错,堂堂集团千金居然因打不到车而累成狗。 傅旭东也坐了过去,盯着擦汗的人问:“值得吗?” “当然值得,时间就是金钱,不过你说的也对,车是越来越多,你看看都赌成什么样了?还是买个电瓶车比较靠谱。”但那不是很丢人吗?还是豪车有面子,对,买豪车。 “舍不得吃,坐公交,吃廉价盒饭,平时买个牙膏还要投机取巧,值得吗?” 对那赌成长龙的车队正幸灾乐祸着的莫茜忽然笑不出来了,不解地对视:“你在说什么?”她怎么可能舍不得吃?坐公交那是因为打不到车,吃盒饭那是家里养了个佛爷,买牙膏那是……看那表情就知道瞒不住了,无所谓地耸肩:“没什么值不值得,就当体验生活了。” 喉结苦涩滑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莫茜抓抓头发,被发现了吗?真尴尬,其实说开了也好,这样他以后就会稍微节俭点,不该买的就不会再买:“从苏小妹跟我说你不好养那天吧?怎么都不可能让你上垃圾学校,就说一高好了,一年学费就得几十万,日常开销杂七杂八的,你小子花费可是不少的,着装上也那么讲究,非阿玛尼不穿,那我只能自己节俭了。” “节俭到需要去挤公交?天天吃素?”少年脸色沉下。 “谁说天天吃素了?回到家都是大鱼大肉的,医生说不能这样,伤身体,我也不全是因为你才那样,至于挤公交,那怎么了?人家能坐我为什么就不能?反正既然都说开了,你以后就节省点,至于我你不用管,我现在可喜欢这种生活了,真的。”末了笑着眨眨眼,表示没有撒谎。 傅旭东抬手扶住女孩儿的脸颊,扬唇继续问:“这么说你还真让人刮目,没想到莫土豪这么能吃苦。” “这算什么?”某女锤锤自己的胸口,得意地炫耀:“我都说你别老小看我,咱能干的事,你做不来,一个月只有几百块的生活费,你能过吗?” 少年的笑容扩大一分,瞳孔上覆着层水雾:“不能。” “一个小时的路程都得站着,坚持个两年多,你能吗?”我靠,这感觉真好,原来吃苦也是能炫的嘛,瞧瞧,傅旭东都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做不到!” “要在以前,我自己也不相信我能做到,如今回想一想,我都想向自己致敬……。”欲言又止,咬咬牙,怎么每次一被夸就忘乎所以?这些话无论如何都该等到毕业吧?无所谓,兴许他会更加努力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出去打工?” 莫茜翻白眼:“你是我未来的助理,哪能到处给人点头哈腰?傅旭东,你真没必要想那么多,就安心学习,该吃吃该喝喝,只是那些没必要买的就别再买了,不管你读到哪里,就算是出国留学,我也会供的,实在不行就找我爸妈,你要真能去留学我就该偷着乐了。” 她真的一点都没想过他可能会忘恩吗?看样子是真没想过,从不知道自己竟能令人这般信任:“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有那个必要吗?告诉你了不还是得这么过?而且耽误了你的学习,我这些年的心血找谁讨去?你就别纠结了,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该回家了。”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起身刚要拧动西离开手臂就被拽住,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嘴便被堵住了。 这这这……没理解错的话,是在接吻吧?而且舌头都伸进来了,眨眨眼,再眨,没错,傅旭东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就在一厘米开外,甚至还能嗅到他喷出的气息,属于异性的味道。 傅旭东见女孩儿不挣扎,更加确定了某些猜想,傻缺喜欢他,且不是一天两天,更喜欢到了超乎他想象的地步,若只是资助关系,他不觉得能做出如此大牺牲,意识到这点后,沉静了许久的心开始狂速跳动,大手轻柔地拖住其后脑,低头凭借着本能逐渐将吻加深。 一个生涩到不能再生涩的亲吻足足维持了一分钟还未结束,莫茜憋气憋得脑子都开始发涨了,小脸也红得跟能滴出血来似地,而且他不觉得这样很怪吗?算了,他能得意忘形说明自己一番苦心没白费,直到快眼冒金星时才大力将人推开,擦擦嘴抱怨:“真不知道你这家伙一感动就这么热情奔放,以后不能这样了,你的这种行为让我未来老公情何以堪?” 正仰头望天的某傅一听,某些紧张与羞涩瞬间化为乌有,额头青筋乍现,阴沉着脸俯瞰:“这就当作你这么多年资助我的报酬了。”语毕,提起东西便大步而去。 “我靠,你这个吻也太贵了吧?”何况她都还没吧唧出味来呢,就顾着练闭气功了,拿起东西跑着追赶:“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咱不带这么坑人的,我又没说要这种报酬,是你自己亲的。” “对啊,我主动报酬你。”少年面不改色的直视前方,口气带着浓重的讽意。 ——————题外话—————— 哎,亲们等待这么久的亲吻竟如此不浪漫,没办法,女主就是这么个人。 ☆、060 这次换她主动 “咱能讲理吗?当初说好的,我资助你,将来你到我公司为我所用二十年,二十年啊,你现在打个波儿就想了账,你把我当三岁孩子蒙啊?” “的确不合适,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才像话嘛,某女舒口气:“这种玩笑以后别开了,我胆子小。” 少年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听着女孩儿还在身后啰嗦,也松了口气,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刚才算是占便宜吧?没想到几句话傻缺就全给忘了,若让他解释,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跟她完全就不是一个星球的:“你为我做了那么都,逗你开心一下不应该吗?” 开心?莫茜仔细回想,哪里值得开心了?没吓晕过去那是她心理素质好,呆愣半天,最终叹息着拍拍其肩膀:“说真的,已经找不到比这更冷的笑话了,逗我开心这种事以后还是免掉吧。”再来几回,她非得心血管爆裂不可。 人家讲笑话那是为取悦大众,傅旭东则是给医院拉生意。 “累了一天,吃个苹果就赶紧回家去吧。”傅旭东从袋子里拿出颗苹果扔了过去,后开始自行规制大堆物品。 莫茜懒惰地躺沙发上,将果子随意在衣服上擦擦便开始啃咬,冲冰箱前的少年说:“傅旭东,虽然你是因激动才情不自禁,但也不能因此乱耍流氓吧?你说说要对我做出什么精神补偿?” 某男皱眉,这种事她倒记得清楚,扬眉将最后几袋需冷藏的食物放好,这才面无表情的过去对面而坐:“你觉得呢?” “我呢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太过分,你看啊,这是我的初吻吧?根据我目前的财富来说,要卖最少也得是三……七位数,可你如今又没钱,这样,就你脖子上的坠子吧,是不是很慷慨?”说完就又啃了一大口,并坐起身伸手讨要,毫无商量的余地。 “你的初吻不是早在一年级时就没了吗?” 莫茜捏紧苹果,回想了下好像是哦:“不对不对,那不还是拜你所赐吗?反正每次都不是我自愿的,你就得赔偿我。”还就不信无法把那破链子给摘下来,她的宠物就只能戴她的东西。 傅旭东叠加起双腿,神色即慵懒又严肃:“莫小姐这是要讨回初吻的损失是吗?” “废话,没听说吗,如今最昂贵的嫁妆不是金山银山,而是女人的初次,如果再配上初吻,就堪比是天价,你说说你害我损失多大?” “可你觉得一个一年级的孩子会耍流氓吗?而且有些事过时不候。”某男冷静地辩解。 某女傻眼了,抓抓头发,她是女生,被人强吻了还没处说理? “行行行,就算不是初吻,最多也就打个对折,那还有六位数呢。” 傅旭东从容一笑,玩心大起,挑挑眉:“若说我是在买一个吻,你觉得你挺尸一样的反应能令客人满意吗?” 的确该大打折扣:“那……那就算打个一折,还五岁位数呢,买你的链子绰绰有余。” “你属于卖方,按理说该主动的吧?却要买家来出力,到最后我这钱还花得不满意,这又该怎么算?”犹如谈判专家一样,句句紧逼。 那就得直接退货了,某女咬咬牙,干脆选择沉默,再说下去,她不是还得倒贴? 某傅见其不说话,又道:“这又没有退还的道理,按法律上来讲,你唯有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对我这种说法你有意见吗?” “你的精神受到影响了吗?” “本来没有,但你一再试图讹诈,若是你,心里能好受?再说价值,没记错的话,初二那会有个白富美跟我说,她愿意退学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而且咱这张脸出去卖,法式热吻少说也得万儿八千吧?再加上咱学识渊博,精通数国语言,技术也能过关,你说这样要加多少倍?” 这都什么歪理?却又不知怎么反驳,该死的,啃一下就要几十万,也没见他的嘴镶着金子,不过确实有可能,富婆们出手大方着呢,干笑着阻止:“打住,不用说了,是我贪心不足蛇吞象,呵呵,傅旭东,咱这么好的关系,你肯定不会跟我斤斤计较的对吧?” 傅旭东摸着下颚想了回,宽宏大量的点头:“鉴于你态度诚恳,那便罢了,以后再敢跟我耍心眼,定要你得不偿失。” 切,就没听过哪个女人在大街上被流氓无缘无故强吻了还得丢点钱赶紧跑路的,不管怎么说,心里就是不舒坦,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亏呢,刹那间,脑中灵光一闪,狡黠地看向对面态度散漫的男人,趁其不备,直接来了个猛扑。 少年眸子一眯,正准备抬手迎接欲要袭来的拳头时,薄唇就被堵住了,惊诧乍现。 “敢咬我你就死定了。” 这句带着报复性的话倒是弄得傅旭东哭笑不得,当然,美人投怀送抱,哪有拒绝的道理,放松的同时不忘抬腿为其支撑,深怕女孩儿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莫茜学着对方那样把小舌头扫进去一通乱搅,为防止男人挣扎,双手更将其的腕部紧紧钳制着,姑奶奶今天非得看看他这张嘴究竟有多金贵,说她的吻一文不值是吧?他的就能有个几十万是吧?呸,绝壁要让他知道大家彼此彼此。 察觉到傅旭东正勾勒着自己的舌尖共舞呢,立即得意地挑高秀眉,前面她可没被他那所谓的技术弄得想回应,这特么才叫技术。 见女孩儿已经无师自通,热吻中试着在呼吸,某傅苦笑,这种事她学得倒快,终于不再被动,挣脱双手反客为主,在小家伙受到惊吓想逃开时,迅速伸臂以大掌紧紧按压着小脑瓜仰头追逐。 如此这般,暖光普照的客厅中,少年一条长腿踩踏着茶几,一脚微微高抬支撑的少女,双臂紧紧环抱着,好似深怕稍微松懈人就会不翼而飞。 女孩儿有着一头笔直黑亮的青丝,不束不扎,就那么披散在肩后,几缕轻风自窗口侵入,发尾开始在少年的膝盖边缘舞动,似乎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双手渐渐攀住了男人的后颈,清澈美眸合并在一起,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奇妙感觉,反正比冰激凌好吃。 傅旭东想的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即便没那么做,脑海中想的那些对于他来说,相当于初尝禁果,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羞耻的感觉令俊脸血红,又不想松手,反而越抱越紧,姿势丝毫不曾更换,显得格外僵硬,却又不失几近爆发的热情。 就在少年不知为何突然偏开头时,莫茜一把将人推开,翻身下地舔舔唇角朗声笑道:“哼哼,你少来给我洗脑,姑奶奶心里要不痛快,你就是说破大天还是不爽,有仇不报非好汉,咱技术不比你差吧?这次是我主动吧?OK,两清!”并洒脱地摊手耸肩。 某男早在其下地时就取过抱枕覆盖在腰部了,看着那得瑟样是好气又好笑:“是啊,两清,只是我怎么记得只有情人之间才能这样?” “瞎扯,我们班好几次聚会时,玩大冒险,还有俩女生接吻呢,有些地方还把亲嘴当见面礼,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本来咱就是闹着玩。”某女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后拿起没吃完的苹果狂啃,真得回家了。 谁在跟她闹着玩?傅旭东烦闷地蹙眉,因为他知道傻缺没开玩笑,在感情上,这丫头可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看她刚进北业就猛追邱翰承就知道了,还有楚原,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但始终相信莫茜对他绝对不是朋友那么简单:“话说你有必要对我那么好吗?” “我对谁都不差吧?苏小妹,为了她我都差点翘辫子了,对高洁也不错,她都把苏小妹赶走了我也没跟她闹,还有邱翰承,我每天就三十块生活费,还得分出一部分每天给他送便当,一送就是两个多学期,啧啧啧,我自己都快爱上自己了。” 俊脸一黑,懒得再废话,单手支着侧脑将电视打开,看来早熟也并非好事,特别是喜欢上这种情商负数的傻缺,真不是一般的无奈,爱情对她来说,估计才在发芽阶段吧? “我去帮你把晾干的冬衣都装起来……”扔掉果核往阳台走。 “不用了。” 莫茜不解:“你不是要把这些都装起来吗?” 都这样了还怎么走?冷冷道:“天气预报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转暖,都装起来我穿什么?” “也对,过完年还有两个月寒冷期呢,你就是太闲了,没事找事。”害她打包了一早上,无语,拿过背包到玄关换鞋。 傅旭东关掉电视,表情凝重地说:“我想搬走。” “再等等吧,现在房子不好租,搬肯定是要搬的,一高离这边太远,回头咱们去学校附近看房子,这些我都记着呢。” “我是说咱们以后最好不要来往,你也不要来了,房子我自己去找。” 系鞋带的某女顿住,仰头看向面色认真的少年,跟他说用吻做报酬时一样,看不出真假:“噗,我都说了,不会讲笑话就不要讲,要实在想听,就由我来讲给你听。” “我没有开玩笑,本来预计今早走的,没想到你会来。” 难怪这两天一直躲着她,原来是想不用面对失信就可全身而退,就那么穿着鞋子走近:“你的学费可不低。” “这些不劳你费心。”傅旭东含笑回应。 “是谁?我认识吗?她承诺给你什么?竟让你不惜变成个小人,傅旭东,还是说我对你不够好?别以为我好说话就真的好欺负,这两年我都可以跟贫民窟那些人为伍了。”仰头逼回热液后,冷笑着凑近:“这么久了,我他妈也就让你跟我坐过一次地铁,从不饿着你,穿的哪件不是名牌?为了保留你的尊严,我能为你想到的全都想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说啊,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砰’的一声,将茶几踹翻,气呼呼地大吼。 就是到这种地步,她也没想着跟他诉苦,这辈子就没对谁这么好过,真当她喜欢成天挤公交吃盒饭吗?她比谁都渴望每天在饭堂里和他们一起享受那点短暂时光,为了他,面子丢尽,现在楚原都不会再来找她去玩,以为她不想去吗?身上没钱她有脸去? 人家让请客吃饭她好意思拒绝?在家别说做家务了,一顿碗都没洗过,却在这里当牛做马,可也没抱怨过吧?两年多了,现在却告诉她不要再来往,凭什么?有本事当初就不要答应,养条狗也比养个白眼狼强。 傅旭东长叹着过去将人拉住,却被挣开了:“你就不能先坐下来问问原因?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原因?还用问吗?不就是有个人会比我对你更好,所以你就要跟人跑了。”她的火气可还不止这些呢:“行啊,无所谓,让她把我这些年给你的都还给我,劳务费就算了,七七八八的也算不清,就二十万吧,不给这事咱就没完没了,还必须是现在给,别跟我整什么以后,鬼知道以后还找不找得到人?” 该死的……在她心里他就是这种人?某男咬牙斥责:“说话的时候能先过过脑子吗?要不是我对你有着充分了解,这会儿非揍你一顿不可,一遇到事就跟吃了枪药一样,什么话都敢往外冒,若是碰到个厉害的,你还有命活?” “想打架是吧?来来来。”说着就要将背包甩开。 傅旭东眼里闪现着厌恶,沉下脸将人扔到了沙发上:“给我坐好,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就打烂你的屁股,听着,现在我的处境很危险,那些人知道我还在读书,怕我哪天有本事了去搞他们,所以就找了黑社会预计杀我,可我有能力自保,但不确定是否能保住你。” 这样啊,莫茜咬咬唇瓣,的确觉得刚才反应过激了,那些话也很伤人,好在对方不计较,干咳着偏开脸:“他们要找的是你又不是我。”她才不需要谁来保护呢。 “弄不了我,肯定就会从身边人下手,你说会不会来找你?” “那就来好了,我要怕了他们就是孙子,黑社会怎么了?很了不起吗?咱这是法治社会,哪轮得到他们猖狂?惹了我,一个个全给送号子里去,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能保护好自己的,傅旭东,如果他们真敢来,你就告诉我,大不了花点钱,肯定能摆平就对了,而且我爸认识不少当官的,放心吧。” 这丫头真可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永远都不知道畏惧怎么写:“真的不怕?” “你不怕的我都不怕,就算有个什么闪失,不还有你陪我倒霉吗?”那样死了她心里也平衡:“如果我挂了你一定得下去陪我,否则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傅旭东在其脑门上弹了一下:“诚实是美德,诚实过头就是傻,成,你要不怕那咱就还在一起,不过为了些不必要的麻烦,在外面咱们还是拉开点距离,不可太招摇,听说何尧阳死了,跟邱翰承有关,所以你跟他最好也保持段距离,何家肯定会找上他,你就躲在暗处,需要帮忙时我们会叫你的。” “一定要叫我,否则就太没义气了,你自己也小心点,等咱们以后接管公司了,再想办法把你家那帮黑心亲戚一个个送上黄泉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白吗?”能把傅旭东拉回正途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最怕的就是他哪天抽风找一堆人跑去把人家给砍了。 “嗯,明白。”原来她还一直记着呢,更了解他不可能放弃,什么时候他们变得如此懂对方了? 莫茜眼珠转转,埋头走向门口:“我先回去了。” “去吧。”少年也起身懒洋洋地前往卧室。 忽然,莫茜转身喊道:“傅旭东!” “嗯?” “那个……刚才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可能是那种人,只是一时生气才那么说的。”越说声音越小,垂下满是迥异的脸。 傅旭东欣慰一笑,本想说没关系,只是瞅着那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某人,心再次不受控制,大步过去捧起小脸严肃地问:“相信我吗?” “啊?我当然相信你,不过你要我相信什么?”而且要不要这么认真? 少年没再开口,将人一把搂怀里,对着玄关的眸子划过坚定,他一定可以保护好这家伙的,一定可以,如果说这是自私的话,那就自私一回,也不知道这傻缺身上有什么魔力,明明都下定决心再不来往,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大概是见过了那么多阴暗面后,始终还是相信光明的存在,而这个女孩儿就是他唯一的牵挂,半刻都不想分开,谁叫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这个世界有多美好呢? 那就想办法护着吧,等实在护不住时再说别的。 莫茜抬手抚摸着对方的后背:“好了,我真得走了,否则我妈非唠叨死我不可,你快去睡觉吧。” “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都说几百次了?咱俩没必要那么生疏,我又不是不认路。”挥挥手,关门而去。 ‘新年好呀新年好啊,恭祝大家新年好……’ “茜茜,叔叔婶婶来了。” 莫茜放下遥控器兴奋地跑过去纵身一跃:“二叔!” 莫云晋立马张开双手将挂身上的小宝贝托住:“哎哟,咱闺女又变重了,而且是越长越漂亮,瞧瞧这水嫩嫩的小脸蛋,还有这皮肤,哥,嫂子,你们说她究竟像谁?” “就是,该不会是出生时抱错了吧?”莫婶婶捏捏孩子的小脸,笑着打趣。 莫妈妈失笑:“要真是抱错就好喽,你见谁家孩子有她这么淘气的?” 莫茜一听,赶紧从莫云晋身上下来,挽着母亲追问:“妈,那你说有这个可能吗?我的确跟你们不像啊。” “怎么?是不是认为世上还有几个会比我们对你更好的亲人存在?别做梦了,谁还能把自己的孩子弄错?你爸就跟得了宝贝一样,从你落地到足月他一刻都没离开过,俩眼珠时时刻刻盯着你,再相似他也不可能认不出来。”莫妈妈当头一盆冷水浇下。 这孩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眼望去,这个世上有多少孩子希望生在这种家庭?她倒还成天希望来个千里寻母的奇遇,这孩子真是……吃饱了撑的。 莫婶婶掏出个厚厚的红包在莫茜脸上亲了一口:“乖宝贝,你就不要白日做梦了,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你爸爸还给你输过血呢,好好的成长,将来好养我们知道吗?” “为莫家人养老的重担可就压你一人身上了,这会儿想撇清关系,想得美。”莫妈妈冷哼着也送上红包:“压岁钱,省着点花。” “我老了没别的要求,就想跟你爸妈还有你婶去环游世界,你只要负责给我们掏钱就行。” 莫茜掂量掂量那些红包,立马眉开眼笑:“没问题,以后你们想上月球我也给你们买架火箭回来。”不想在跟大伙周旋,跑回卧室一一拆开,发财了,没想到上个一高,压岁钱都翻了一倍,天呐,真有四万多。 ‘让我们来倒数十……九……六……’ 电视里主持人正欢快地带领着观众们数数,莫茜也在心里跟着默念,到最后两秒时,立即把编写好的短信发了出去,刚发完,耳边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高空焰火漫天,美不胜收。 傅旭东并不在家,而是在聚义堂内和大帮兄弟喝酒谈天,听到短信铃声响起,抬起一看,唇角弯起。 ‘新年快乐!’ 将原文输入,又给发了回去。 桌子四周围了十四五个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期中一个暧昧地问:“东哥,这里就咱们几个,您放心,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是东嫂吗?” “对啊东哥,告诉我们吧。” “漂不漂亮?正点不?” 傅旭东收起手机瞪了大伙一眼:“不是说过不许议论此事吗?”怎么男人也这么八卦? “呵呵,这不是好奇么?像东哥这么有魅力的帅哥,究竟会找啥样的女朋友?” “满足下我们吧,绝对不说出去,那可是会要命的。” “什么女朋友?那是个男的,就算如此,也不可以到处宣扬,若被我知道了,非弄死他不可。”梁炎举起酒瓶不耐的催促:“喝酒,以后咱这里谁都不许讨论个人的*问题,不知道棋哥最爱拿这个来牵制手下啊?” 要真被卫棋知道东哥钟意莫茜,还不得立马派人将莫茜控制住?说真的,最讨厌这种卑劣手段了。 大伙面面相觑,最后纷纷愧疚地举杯:“那是,东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咱都是在为棋哥办事,但东哥才是我们的头儿。” “哎,好怀念以前在家过年的情景,如今大伙是有家不能回,要么就是没家可回,没关系,还有兄弟们陪着呢,东哥,敬你。”牛子醉眼朦胧的拿起瓶子开灌。 傅旭东端过酒杯一饮而尽,是啊,以前过年那都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哪像现在,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个傻缺挂念着他,还别说,自从认识那丫头后,他真没觉得孤单过,哪怕人不在旁边,只要一个电话,人立马就会出现,相当于这个人一直陪伴着他。 其实上天对他也不薄呢,走了两个又立马送了个过来,看似不忍直视的人,却让他再也没心思去看别的女孩子,倒不是因为对他有多好,就算对他不好他还是忍不住想时时看到,真正牵引着他的是一种叫做快乐的东西。 呵呵,跟这种人在一起都能多活几年,当然,她的那些缺点也能让他少活几年,相生相克,所以没任何损失,挺好的。 冬去春来,转眼间又是一个百花齐放的日子,大地回暖,处处胜景,陆陆续续的学子从四面八方而来,校门口最是热闹。 “茜茜啊,一定要好好听老师话知道吗?真给你爸长脸,以前见校长我是孙子,现在见一高的校长,轮到他来给我陪笑脸了,说你能到一高是他的荣幸,瞧瞧这话多……” 莫茜不断的点头,直到父亲那股优越感下去才下逐客令:“你赶紧去公司吧。”她还想尽快看到自己的新宿舍呢,哎,还是普通高中好,没几个住校的,就北业特殊,偏要健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可人家名气大,就算远还是被人们高捧着。 拉着行李箱前往宿舍,一路上都是曾经很少去回想的那段记忆,记得刚到初中的第一天,苏小妹就那么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向自己跑来,一连好几个月不见,说不想念是假的。 现在她应该也开学了吧?最起码也让姐姐知道你在哪里嘛。 “茜茜,想什么呢?叫半天都没反应。”高洁跑上前直接抬手将人脖子勾住,扬眉询问。 某女也伸手揽住对方,出声揶揄:“在想你是不是变苗条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胖,平时就不能少吃点吗?我觉得你要瘦了肯定是个大美人。” “切,你看我像是为了减肥会苛待自己胃的人么?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胖,这样挺好的。”天可怜见,以为她就不想变得窈窕美人?可惜这喝水都长肉的身子不争气啊,当然,硬减肯定是能瘦的,但她没这个毅力。 “那不是上官西燕吗?”忽地,莫茜停止前行,并示意高洁看对面。 高洁一听那名字就头疼,阴魂不散,抬头鄙夷地注视。 苏佳丽环胸走近,嚼嚼口香糖乐道:“天呐,还真是你,莫茜,你本事不小嘛,居然能进一……咳咳,一高。” 见讨厌鬼惊慌后退,莫茜才嗤笑着将举高的拳头放嘴边吹吹:“本来真不待见这里,只是偶有一天佛爷托梦,说苏佳丽那傻逼会进一高,让我务必前来除害,于是我就进来了,所以以后你丫再敢无事生非,我就把傻逼俩字刺你脸上。” 她可不是在开玩笑,对上官西燕倒真没多么讨厌,就这个苏佳丽,老鼠屎一颗,更烦人的是到哪里都有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哎,还以为一高看不到这些阿猫阿狗呢,没事,以后再把她惹急了,就刺字,那样看着就顺眼多了。 苏佳丽条件反射的摸摸脸颊,刺字?那不是相当于毁容吗?这个莫茜比以前似乎更恶毒了:“你少得意,这里可不是初中,而且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啊!”不等一脚踹来,便尖叫着躲到上官西燕身后。 莫茜却不是要踹人一样,弯腰将鞋子上的灰拍掉,冲迎面的几个女生笑笑:“不用惊讶,她早被我打出心理阴影了,咱抬抬手她都能冒冷汗,咱踢踢腿,能把她给吓尿了。” “你……你就狂吧,有你狂不出来的那天,贱人。”苏佳丽被说得恼羞成怒,咬牙谩骂。 要是以前莫茜非得过去打烂她的嘴,但是打过几次后也就服了,这丫怕被打却不肯老实,总想着来弄死自己,于是乎慢慢的她都懒得动手了,而人家也只想跟自己动嘴不动粗,即便是嘴上功夫咱也不能输给人家吧? 莫茜见对面有俩女孩儿都开始乐了就指着苏佳丽道:“你们知道她在我们眼里是什么吗?当然,她也的确是这么个东西。” “我是什么?你说啊,我是什么?我是你妈。”苏佳丽紧挨着上官西燕大骂,并狠狠瞪向自己这边在偷笑的人,吃里爬外的东西。 某女不怒反笑:“我跟你们说,把她放在抗战时期,就是那个骑着毛驴儿拿着鞭子得意洋洋开路的人。”见都面露疑惑就又说得更明白些:“边走还得边回头大喊‘太君,快点,否则那些八路该跑了。’” “噗哈哈哈哈!” “她好搞笑哦,哈哈哈哈!” 竟敢说她是汉奸,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苏佳丽望向上官西燕:“西燕,你看她,比以前更嚣张了。” 一直不曾开口的女孩儿冲吊儿郎当的莫茜哼笑:“你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收敛,不错,有胆气,只是别还没毕业自己的脸倒先毁了,刺字,呵呵,这个提议不错,我会转告的。” 瞅着那群人的背影,高洁颇为纳闷:“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前言不搭后语,都听糊涂了。 “何尧阳死了,道上人干的,还和邱翰承有那么点关系,而咱们是邱翰承的朋友,所以你我都可能被何家惦记,上官西燕本来就恨不得咱们早死早超生,若添点油加点醋……以后咱们还是小心着点吧,不要单独出校门,特别是晚上。” “你怎么知道。” “傅旭东早就告诫过我了,而且他那群黑心亲戚也找了黑社会要弄他,为保险起见,平时我们得跟他们拉开距离,只能私下见面,若有危险,咱们再上。” 高洁咂舌:“那咱们如今不是正危机四伏吗?” 莫茜耸肩:“没错,可我始终相信邪不胜正,安啦,不会有事的。”也没什么好怕的,全当是校园历险记,如是刺激点的话,将来还能让人给自己写本自传。 最后莫茜和高洁进了一个宿舍,更是同一个班,无巧不成书,傅旭东和邱翰承又到一个班了,高洁那话,他们比夫妻的缘分还深呢,总是被绑在一块儿。 可惜她没分到傅旭东那班,是不是说明她和他没缘分啊?不不不,世上再也找不出一个比她和那家伙更有缘分的人了。 “同学们好,我姓李,名三优,是你们二班的班主任,主教数学,同时也是别的班的代课老师……” 莫茜不喜欢这个老女人,又矮又胖,还有皱纹,更戴着个蛤蟆镜,上嘴角的黑痣跟苍蝇一样大,而且还一脸黑气,好像看谁都是垃圾一样,靠之,能进一高的有菜鸟吗?咳咳,好吧,除了她以外。 女魔头啊,相比起来,还是你比较好,哎,对老师的美好印象只能永远停留在幼儿园了,还记得那个长发飘飘、一身洁白连衣裙的女人,她是那么温柔,那么高贵,那么和蔼可亲。 自己在她的怀抱里是多么的幸福?还亲自喂她吃过饭,然后是一年级,也不太差,很漂亮,就是有些严肃,二年级就直接晋升为苛刻了,再然后见到的老师一个比一个坑爹,让她越来越不想上学。 到了初中,老师们的脸上永远都没有笑容,搞得她跟蹲监狱一样,苛刻狂飙成刻薄,而现在,刻薄中还带着点凶狠、毒辣、无情、冷血……又受了次内伤。 “高洁,为什么咱们就没有一个看起来养眼的老师?那些男老师,一个比一个老,有个牙还掉了颗,三个女的,全是丑八怪。” “有本领就行,管他好不好看?你当演偶像剧呢?会出现个超帅男老师,别做梦了,不过这个长得确实有点对不起大众。”矮圆肥! 李三优自我介绍了番,又道:“大家都是万里挑一的尖子,以往的老师会对你们格外关照,但不要期望我对谁另眼相看,一切都看成绩说话,我非常希望同学们……”话语中断。 刚也不知是谁打了个哈欠并说了声无聊,令老师脸色非常难看。 环视着寻找时,镜片下眸子也缓缓眯起,好似非常自信的指向最后一排:“左边最后一排第一个,站起来。” 少年看看四周,干咳着起身:“老师,什么事?” “认为我在说废话是吧?行,你不乐意听我不勉强,给我到外面站着去,我什么时候不开口了你再进来,去!”铁面无情地指向外面。 “老师,不是我!”少年狡辩,不会吧?刚刚她可是看着另一边的。 李老师阴笑:“从来还没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而不被发现的。”抬起手表:“现在开始计时,你晚出去一秒,大家下课就推迟一秒。” 此话一出,连莫茜都跟着劝了:“我一会还得着上厕所呢,你赶紧出去啊。” “你出去吧,哥们儿,你可不能害我们。” 本想叫嚣的少年见所有同学都开始指责自己,烦闷地抓抓后脑,点着头往外走:“行行行,您继续讲,我自个儿到外面反省去。”该死的,想他在以前的学校那都是被老师捧在手心的,怎么到这里第一堂课就要受气? 某女吞吞口水,好阴险的老师,居然用这招,幸好被抓到的不是自己,还是专心听讲吧。 高洁小声感叹:“这个已经不足以用灭绝师太来形容了,整个一独孤求败啊。” “噗哈哈……”‘啪’的一声将嘴捂住,见同学们都在看自己,而老师也正面无表情的向这边走来,知道坏菜了,赶紧道歉:“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因为刚才想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所以就……” “这回是灭绝师太还是东方不败?”李三优抿唇笑问。 但莫茜觉得那笑里藏着无数把刀子,该死的,刚嘲笑完别人就轮到自己了,故作惶恐地道:“是独孤求败……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师对不起!”感觉越说越乱,暗骂一声,干脆低头认错。 老师扬唇,点点头:“的确很好笑,同学们还记得刚才那一道洪亮又高亢的笑声吗?” 大伙选择同仇敌忾,纷纷摇头装傻,这个老师太冷酷了,实在难以喜欢。 “正好,来,继续笑,每一分钟笑两声,如此悦耳的笑声哪有埋没的道理?不但要在这里笑,还要让更多人欣赏,我这里舞台还是挺多的,一会就跟着我一个班一个班的去笑个够,有意见吗?” 啊?又来?这些老师怎么全都一个德行?以前的女魔头就用过这招,害得她在傅旭东他们面前丢人现眼,如今又被老巫婆摧残,自己往后面子往哪里搁? 偏头拉拉隔壁那位求助。 高洁则非常不仗义地转开头,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茜茜啊,自己惹的祸自己平,无缘无故你笑什么笑? 莫茜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师正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呢,那眼神,就跟看臭水沟里的蛆一样,知道多说无益,嘟嘴道:“哦!” “干嘛一脸不情愿?你喜欢让大伙听到你洪亮优美的笑声,我就成全你,不高兴吗?” “回老师,我很高兴。” “高兴就好,现在跟我到别的班去。”还就不信治不了这些问题生。 ——————题外话—————— 女主可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啊。 ☆、061 抱她去医院 走廊中,莫茜虽显得无精打采,但比起以前那次要轻松得多,甚至还走到了老师前面,一回生二回熟嘛,上学期间上天注定不让她有好日子过,她又无法逆天而行,只能大方接受了。 三优老师顶顶蛤蟆镜,抱着教科书冷笑:“你倒是挺坦然,怎么?以前经常跟老师玩这种游戏吗?” “老师,我是三好学生,是您太严格了。”某女直言不讳的狡辩。 “不严格又怎么治得了你们这些不良学生?不管你在以前学的校是什么样,到了这里,就必须得给我乖乖听话,进去。” 莫茜仰头,该死的,怎么一来就是四班?抓抓额头先一步走进,更熟门熟路的站到了一个最显眼但又是角落的地方,仰头看着那些疑惑的人们:“大家好,我叫莫茜,来自高一二班!” 傅旭东和邱翰承同时抬头,确定是某人后,一个错愕瞪眼,一个深锁剑眉,虽知道莫茜迟早会因成绩被人们谈论,万没想到会这么快,才新学期第一天就露馅了? “哈哈!” 莫茜见老师看来,立马仰头哈哈大笑两声,然后垂头不语。 四班的人更加不解了,什么意思?她居然当着那老巫婆的面大笑,活腻了吧? 李三优用教棍敲敲桌子,解说道:“这位同学喜欢在上课时间朗声大笑,当然,我也觉得她的笑声很迷人,所以给她个能笑够的机会,再好听也不能耽误其余同学学习是吧?为了二班整体着想,大家就给点面子先不与之计较……” “哈哈!”莫茜感觉时间到了,也不管老师是否在发言,扯开嗓门欢笑。 老师嘴角抽了抽,死性不改,拿着粉笔边写边说:“首先我来做下自我介绍,我姓李,名三优今天开始,我将会成为高一四班的数学代课老师,说我苛刻也好,刻薄也罢,就算是给我起个灭绝师太的绰号我也欣然接受,总之谁要敢在我授课期间搞小动作,浑水摸鱼,睡觉打游戏……” 时间到了,莫茜再次摇头:“哈哈!” “噗,老师脸都快绿了,这女生胆子可真大,也不知道等老师说完再笑。” “肠子都抽筋了。” 本来脸色阴暗的某傅听到这些言论后,表情开始和缓,的确很好笑,但是傻缺这种桀骜不驯、不懂悔悟的性子到社会上后肯定要吃亏,这可要如何是好? 李三优布满鱼尾纹的眸子犀利扫去,笑问:“莫茜同学,你这是要故意跟我唱反调对吗?”这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恶劣呢。 “老师,不是你说的吗?每隔一分钟就要笑一次,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在做,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某女气急,这个老女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要不是作弊进来的,现在非打电话给老爸告她个侮辱罪。 果然,三优老师的脸一阵白一阵黑,但风度依旧:“嘴上功夫倒是伶俐,现在开始,要每隔十分钟懂吗?” 莫茜非常排斥被人当猴子观赏,瞪向李蛤蟆:“凭什么你说改就改?” “就凭我是你的班主任,规矩就得我来定,你没有反驳的权利,再不老实的话,就给我天天到操场跑二十圈,直到我满意为止。” 邱翰承嗤笑:“老师,一高都喜欢体罚学生吗?你也不怕她家人来找你麻烦。” 李三优拧眉,这一期的问题生看来还不少,瞅向说话的少年,跷二郎腿就算了,还一脸挑衅:“这个我从不担心,他们非但不会怪我,还会万分感激,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不算惩罚,每天多让她上节体育课,还能强身健体,不过这位同学倒是提醒了我,莫茜同学,下课后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明天来学校一趟。” 邱翰承没料到会有人不买他的账,甚至还变本加厉,拳头握紧。 “别冲动,她现在可不认识你。”吴洋小声劝告,还好崔虎不在,否则非踹桌子不可。 莫茜这回是真吓倒了:“啊?不用了吧,老师,我爸很忙的。” 傅旭东看老师毫无退让的意思,于是旧技重施:“三优老师,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这位同学已知悔改,你若一再苦苦相逼,我觉得没几个女孩子受得了这种精神折磨,若是……” “若是想不开自缢了我就得承担全部责任是吧?这你大可放心,像她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我早见怪不怪,即使真有个好歹,我愿意给她抵命,你们所有人都一样,要想用死来威胁我,那就去死好了,上了黄泉路面对的还是老师这张脸。”李三优嗤之以鼻的瞪了大伙一眼,后开始整理讲桌。 人们听得心惊胆颤,活着被折磨就算了,死了都不放过,那还是活着吧,顶多熬个三年就解脱了…… 老师忽然抬头,大声道:“对,能想到熬过三年就解脱的同学,都是有先见之明的,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 全体惊呆,心里想什么她也能知道?这这这……莫非是个妖怪?啧啧啧,残酷老师不可怕,会读心术又严厉的才要命。 不过这件事告诉了大家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个老巫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对此,傅旭东只能在精神上支持支持莫茜了,其实老师严格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傻缺说不定就会改邪归正。 莫茜已经放弃抵抗了,苏小妹啊,幸好你没来一高,否则心灵上一定会受到创伤的。 邱翰承见对方压根不怕死,那就算自己势力起来了也没用吧?得,这是碰到狠角色了,就这种男人一见就阳痿的女人,夫妻生活肯定不和谐。 “现在咱们开始上课。” 接下来就是老师独自一人在黑板上写出一个公式题,除了莫茜完全看不懂外,几十个学子都开始认真做笔记,并开始学着计算。 忽然,李三优转身非常严谨的说道:“同学们注意,我要开始变形了。” 变形?所有人都惊愕地仰头看去,不会吧?她还真是个妖怪?莫茜也倒吸凉气眨也不眨的观看,难怪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原来是有妖术的,这么快就要原形毕露了?她倒要看看这个李蛤蟆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幻化成的,肯定是大黑蜘蛛。 甚至还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摄。 可惜的是老师并非是本身变形,而是把那道公式题给换了个角度而已,纷纷在心中发出个‘切’,这样也可以。 一节课莫茜都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倒是傅旭东和邱翰承,那俩家伙不管老师说什么都显得格外轻松,仿佛就没有他们不懂的东西一样,真羡慕啊,看样子他们在一高也会成为拔尖人物,忽见几个女生正羞怯地偷看傅旭东,帅哥真是走到哪里都吃香。 好在那家伙懂得感恩,说不谈恋爱就不谈,所有心思都在学业上,非常听话。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在离开之前,有个任务要交给大家,是个很有趣的游戏,可以借机考考你们的智力和观察力。”李三优放下粉笔,嘴角含笑。 全班无不嗤笑,能进北业的都是人才,而四班则是整个高一年级的代表,智慧汇聚之地,只要不是跨年级的问题,没人觉得老师能考倒谁,何况是整个班了。 “老师,你说吧,什么游戏?我一定可以完成的。” “没错,您到来之前我们会给出您最满意的答案。” 李三优点点头,摇摇手里的代数:“用五个小时来计算清这本书的全部字数,相差只要不是太多,我都能接受,有问题吗?” 莫茜立马虎躯一震,眸中连连发射出精光,看来自己不用再跟着老师一个班一个班的罚站了。 其余人却目瞪口呆,这算什么任务?太变态了吧,如此厚重的一本书,还是数学,数两天也不见得能数完吧? “傅旭东同学,我看过你以往所有的成绩单,算是佼佼者,那你说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见大伙都一脸哀怨,唯独那个少年淡定自如,李三优非常欣慰的点名。 某傅起身,不苟言笑地说道:“分列开字数最密集的页面,挑出期中一页以横竖的字数相乘,再乘页数,便是这些页面的大概字数,那些字数稀疏的页面同样以这个方法,便能得出整体的大概数目。” “哇塞,傅旭东,你好厉害,这样就容易计算得多了。” “是啊,看来也不难嘛。” 莫茜看老师脸色和缓,立马举手:“老师,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这样,如果我能立马给您答案,那您就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放我回去好吗?”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立刻?真的假的? 邱翰承苦笑,傻大妞的精力怎么总放在这种事上?谁拿到书第一件事就是没日没夜去数字数?不过上天还是给了她一次发挥的机会。 傅旭东也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女孩儿表现。 “你?”大概是没想到主动站出来的会是这个自己正在惩戒的人吧,李三优小小惊讶了把,但还是把书递了过去:“说说,这本书究竟有多少字?”敢耍她就真让她去操场跑圈:“若是能答对,我便不见你家长。” “真的吗?老师,你真好。”某女喜出望外,拿起书‘唰唰唰’的用十秒钟将所有页数都翻完,后扬唇‘啪’的一声合上:“老师,这本书的大约字数为二百六十千字。”末了并自豪地抬抬眉,仿佛非常有自信答案就是这个一样。 “我靠,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她有火眼金睛吗?”吴洋拉拉隔壁的梁炎:“还有那个老师,我刚真有几秒认为她会变成妖怪呢。” 梁炎定定地看着一脸得意的莫茜,他才不信世上有鬼神之说,那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问吗?肯定是早数好的。”某邱小声解答。 傅旭东却摇头,若有所思的说:“她应该没这个时间才对。”似乎怎么想都不符合情理,这已经不能用过目不忘来解释了,或许真是提前数好的吧,反正这种事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李三优难得竟然对莫茜露出了欣赏之色:“不错,回答正确,你可以回教室了。”后颇为失望的看向整个班:“看来你们的智商和观察力还有对书本的珍爱程度都不及莫茜同学,傅旭东,成绩好的确值得称赞,但不能死读书,读死书,很多事讲究的是面面俱到,这方面你要多向莫茜学习,下课!” “噗!”邱翰承捧腹,开什么玩笑?让傅旭东跟莫茜学习,那不等于用最快途径将他给毁了吗? 傅旭东还是第一次被老师指责,很是虚心的点头,即便老师不说,他也会去问个明白。 下课后,莫茜被几个少年堵在了楼道中,连傅旭东也在内,若是不认识他们,肯定会认为是来找麻烦的:“干嘛?” “说吧,是不是提前就数好了的?”邱翰承戏谑地问。 原来是这事啊,莫茜了然一笑,摇摇头:“这个我真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是提前数好的,明天开始咱就永远活在痘痘的烦恼中,而且还得厄运缠身。”看来老师没告诉他们真相呢,啧啧啧,还是第一次有老师帮衬着她装逼呢。 大伙头冒黑线,要不要这么毒?不过看样子并不是提前做过功课,那就真不敢置信了,梁炎惊呼:“你的眼睛跟我们不一样?也太厉害了,就那么随便翻一下就知道答案?” “不可能!”傅旭东斩钉截铁的打断:“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莫茜看他们好奇心旺盛,垂眸挣扎了一会才左顾右盼,见有不少人路过就神秘兮兮的招手:“如果你们非要问个明白的话,这边来。”看似很紧张,心里实则早笑开花了。 大家伙没有拒绝,纷纷尾随。 几分钟后,一个暗道内,莫茜非常为难的望着他们:“这是一个绝对不能说出去的秘密,否则就是泄漏天机,我会受到一定的惩罚,当然,我肯定是不愿意为了你们遭受恶果的,除非你们一人给我一千块钱。” “你又想来讹诈是吧?”傅旭东危险眯眼。 莫茜无所谓的耸肩:“不然就算了,我干嘛平白无故为你们受罪?闪开闪开。”刚走两步就被强拉了回来,立即笑眯眯的伸手:“拿来吧。” 邱翰承咂舌:“掉钱眼里了吧?还是兄弟吗?”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痛快点,不给就让我走。”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了? 梁炎摇头从皮夹子里抽了十张票子送上:“反正又不多,拿去吧。” “还有你们三个。” 掏就掏,反正本来就是她的钱,某傅跟着大伙一起把钱拍了过去:“现在可以说了吧?”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价值四千块的故事。 莫茜欣悦地将票子接过,后是短暂的沉默,终于叹息一声痛心疾首的说道:“看来是真瞒不住了,行,看在大家哥们儿一场就告诉你们吧,成绩差是我的伪装,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来拯救你们这群可能会误入歧途的羔羊。” 梁炎抽抽嘴角,虽然不信,但倒也没说错,他们几个全都是黑社会,算误入歧途了。 傅旭东直接黑了脸:“继续。” “不错,我从小就拥有特异功能,像那种知道有多少字数的事对我来说就是小意思,要知道我的最终任务就是拯救整个地球。”双手插兜长吁短叹:“曾经有个仙人来到我家,跟我说,我们家院子里那尊佛才是我真正的父母,因为我是它留下的那滴泪投胎生成,这就是为什么我跟我家人一点也不像的主要原因,还有在地球即将毁灭前,我是不能随便发功的,引起轰动我的日子就再也不会平静,所以请你们务必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大伙将信将疑的互看,的确,莫茜和莫家人长得不像,而且她竟然知道他们会踏上邪路,邱翰承和吴洋还说得过去,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梁炎和傅旭东入黑道一事,最令人不得不那么去想的一个原因便是她用了十秒钟就把一本数学书的字数说出,实在匪夷所思。 那可是他们亲眼目睹的。 “你这意思迟早有一天你会离我们而去?”邱翰承面露担忧,早知道就不问了,搞得现在心里慌慌的。 莫茜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人仙殊途,不过你放心,毕业前绝对不会,傅旭东,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个头,不说算了。”某傅白了一眼便大步走开,要真是这样,老师就不会说那番话了,分明就是有个捷径还没被他发现而已,这丫头就没一天老实过,但凡是能显摆的机会都舍不得放过,也就邱翰承那群人能信以为真了。 “你真是神仙?”吴洋吞吞口水,笑容开始扩散,那是不是代表她能帮他成为亿万富翁?亦或者是翰承能统领整个世界的黑帮? 莫茜心里不断碎碎念,都说得这么有理有据了他怎么还不信?看来想骗傅旭东可真不容易:“那当然,咱们是什么关系?我能骗你们?好了好了,我得回教室了。”整理整理衣襟,抬头挺胸越过,到了无人处便掩嘴闷笑。 看来自己的好日子不远了,若是这群人信以为真,自己就是他们的神,任凭差遣。 回到教室后,傅旭东狐疑地来到讲桌前,拿过上面的书学莫茜那样来回翻了好几次,始终找不到答案,拧眉来到座位细细研究。 “傅旭东,我觉得她没说谎,你想想看,她平时给人的感觉是头脑简单、胸无大志、又爱惹是生非吧?可到现在这家伙都没吃到苦头。”邱翰承趴坐在某男神面前认真分析。 傅旭东冷笑:“那是她命好。” “还有她的确跟莫家人不像,你怎么说?” “可是是基因突变。” “那她怎么知道你会误入歧途?”邱翰承不太满意对方一直反驳自己的话。 傅旭东忽扬眉梢,打趣地问:“所以你认定她是仙人转世,还身怀绝技?” 少年抖抖小腿,一副胸有成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丫就是嫉妒她追过我,更几年锲而不舍的给咱送便当,以前我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她选择我而不选你,现在我知道了,因为你丫对她根本就没信任可言,而我现在可以毫无疑虑的说她是仙女,这就是咱们的区别。” 看完另一本书后,傅旭东抿唇将版权页摊开,并指指标着二百六十千字的地方:“其实很多书的版权页都有标明字数。” 刚才还慷慨激昂的某邱石化,秘诀原来在这里,该死的莫茜,亏他这么信任她。 “想不到受了九年教育的你,思想竟会停留在封建社会,黑道不适合你,转行去道观吧,凭你丰富的想象力和说服力,不出两年就能成为观主。”某傅环胸,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调侃。 邱翰承还是头回被傅旭东这般讥讽,傻大妞,我以后要是再信我就不姓邱,傲慢地站起:“神经病!”撂下话便沉着脸回自己座位了。 果然,兄弟都是拿来坑的。 这厢,莫茜正和那名先前被罚站的少年坐一块儿聊天,均是对李三优的各种不满,或许是都被整过,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比他人要亲近些。 “对了,我叫罗霄,你呢?” “我叫莫茜,我觉得老师特别不喜欢你,大概就是你这一头黄发的缘故,很多老师和大人都不喜欢学生染发的。”某女边往嘴里塞零食边提醒。 罗霄扒拉扒拉璀璨黄发,不以为意:“随便她,反正北业旗下的学生个个出自名门,即便家世不好,成绩也是顶尖,没那么多限制。”见女孩儿只顾着吃东西就小声问:“刚听说在四班里,那个被校长特别关照的……傅旭东,对,就是傅旭东,还给你求情了,真的吗?”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觉得自己不比他差,凭什么他就能被特别关照?因此对他有点兴趣,莫茜,你和他很熟吗?” 莫茜想起傅旭东那些告诫,摇摇头:“不认识。” “哎,其实虽然不服气,但若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多向他请教一二,如果考不上好大学……算了,不说这些,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见少年那张不太端正的脸上露出苦涩,莫茜也是爱莫难住,即便帮他引荐了,傅旭东也不见得会帮他,那家伙最讨厌麻烦的事,小子,自求多福吧:“靠人不如靠自己,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好大学的。”哎,尼玛好不容易才进了一高,大学可怎么办? 傅旭东会去清华这种学校吧?一定会的,奶奶个腿儿,干嘛要提醒她还有个大学要上? 比起初中生活,高中要无趣得多,才过去一个多月,莫茜已经觉得每天都度日如年了,每一堂课对她来说都是煎熬,老师的授课全当作在念经,课本上的东西则像天书,初中勉强还能听懂一些,这下是真的斯巴达了。 一高教的东西还比较多,不光她自己,整个二班都把她当作了外星人。 不出傅旭东所料,老师刚夸完莫茜,第二天便对她失望透顶,几番测试下来,干脆选择无视,好似班上压根没她的存在一样,如今也真成为了校内的风云人物,起因是班上有个女生对她冷嘲热讽,以为好欺负,结果被她打了一顿。 后来苏佳丽竟主动找到那个女生,要里应外合的整她,被堵了几次,也打了几次,然后成名了。 高洁虽然成绩好,可并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只要是动拳脚的事,她永远都会出现在莫茜身边,共同抗敌,如今高洁和莫茜的大名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轻易都不会去招惹。 加之前不久又和上官西燕干了一架,听说有两个女生都进医院了,就更没人敢来挑衅了。 除了很享受这种被所有人畏惧的感觉,莫茜大多数时间都是不痛快的,特别是每次面对李蛤蟆的指责,哪回不是忍到快吐血才结束?真想见一次打一次,可人家压根就不怕死,还动不动就要求见家长。 至于家里那边,也吵过两次,理由就一个,坚决不松口,便是高中的课业难度系数太大,她压根就听不懂,辉煌可能永远只能停留在初中,父母调查了一番,发现她从未逃课过,于是选择妥协,害怕逼太紧弄巧成拙。 莫爸爸那话,随你去吧,只要能顺利毕业就成,我已经不指望别的了。 然后莫家就又一次陷入痛心之中,智商这么低,将来可怎么办哦。 而邱翰承再一次成为了霸王,排行榜上,颜值稳居第二,因家中势力雄厚,受欢迎程度也在第二。 第一当然离不开傅旭东,还没考过试,已经拥有了第一名的美誉,其作风正派,从不拈花惹草,更打败了所有挑衅者,因曾家族落败,广受大众的同情与支持,受欢迎程度盖过了所有人,一高最帅之学霸。 校草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于是乎,她又得了个男神称号,莫茜心想,傅旭东是永远摆脱不了男神这个宿命了。 每次只要他带领着自己的足球队上战场时,观众席绝壁会爆满,周边好几个学校都是成群结队的来助威呐喊。 校园网上,到处都是他的照片,在图书馆看书,在操场上跑步,夕阳下听歌,甚至还有张他含着牙刷的,那一张的点击率超乎人们想象,看着手机里一张食堂照,某女呼出口气,总算有一张里面有她了。 没错,自从那次说开后,傅旭东变得很节俭,跟她一起装陌生人在食堂吃着廉价盒饭,买最便宜的衣服,挤公交,贴心得不能再贴心了。 “喂喂喂,大后天是清明节,估计要放三天假,我决定回老家看爷爷奶奶去,你们要不要跟我去玩?跟你们说,我老家虽然在农村,但是风景可好了,站在田埂上闻泥土都是香的。”关闭校园网,期待地问。 天台上某个仓库里,几个少年少女围一起打牌,这里早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听了莫茜的提议后,高洁撅嘴:“非常想去,但是我的行程已经被父母安排好了。” 崔虎耸肩:“最讨厌那种泥洼地了,而且为了争取能考进一高,我还得多加学习。”吴洋都进来了,为嘛他就差了那么多分?搞得如今还得跟兄弟们分成俩个学校。 “我和梁炎明天晚上有攻防战要打,所以抱歉,梁炎,你可不能坑我,没有你加奶,我非被虐死不可。”深怕对方跑掉一样,特意警告一番。 梁炎失笑:“放心,我就是在乡下长大的,什么没见过?” “我跟你回去,反正在家也是玩游戏,不如到农村见见世面。”邱翰承很给面子的举手,他是真没去过农村,被傻大妞一形容,真心有些迫不及待。 “我也去吧,听说那边空气都比城市要清新,就当旅游了。”傅旭东说完就扔下一张大王,孤傲地问:“没炸弹是吧?结束。” 莫茜看看手里一把牌还没出呢,该死的,这家伙不但成绩好,连斗地主都比她厉害,自己还有什么能跟他一较高下的?对了,哼道:“有本事你跟我们玩游戏去,劲舞团听过没?我能踩死你。” “也可以试试。”正好看看她平时都在网吧玩些什么。 末了答应跟莫茜回家的就只有傅旭东跟邱翰承,虽然都是男孩子,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更无不方便之说,她可是从没把他们当男生看过,也从不把自己当女孩子看,大家就是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 星期五放假,星期二到学校,只有三天时间,于是乎周五晚上莫茜就打包好行礼决定住傅旭东那边,看着父母丝毫不担心的模样,她想他们也没把傅旭东当男孩子看吧,都劝过她不要和邱翰承太亲密,唯独不担心傅旭东。 甚至还会有种他们巴不得她和那家伙有点什么的错觉。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不是明早六点到机场集合吗?”瞅着女孩儿拉着的行李箱,傅旭东随口问。 莫茜放下背包坐沙发里看电视:“这不是怕你起晚了吗?别废话了,给我弄点喝的来。” 清冷的眸中闪烁着鄙夷,也不知道谁最爱睡懒觉,从冰箱里拿了瓶冷饮扔了过去:“既然知道要早起,那还不快去睡觉?” “也是,都九点了,那我进去了。”最后还不忘把剩下的饮料几口灌完。 傅旭东看看桌上的易拉罐,这丫头是火做的不成?一年四季冷饮就没断过,下着雪时还能拿根冰棒吸溜,冰箱里放再多冷饮都没过期一说,怪癖。 侧卧内,莫茜并没乖乖睡觉,而是趴床上摆弄手机,不是不想睡,而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哪里都不痛,就是浑身无力,腹内沉甸甸的,姿势换来换去还是挥不去那股陌生的不适感,直到十一点才丢开手机闭目数羊。 ‘哒……哒……哒……叮!’ 挂钟敲响午夜十二点整时,侧卧内传出了道响彻云霄的刺耳尖叫,令床上少年倏然坐起,眉头动了动,立马掀开被子跑了过去:“怎么了?” 灯光下,莫茜面无血色,额头正持续沁出细汗,刘海黏贴在唇角,眼中有着惊恐,望向傅旭东时,猛咽口水:“我……我……” “做噩梦了?”傅旭东知道不是恶作剧,赶紧过去把那小脸上的刘海拨开,怎么这么多汗?而且还在发抖,再可怖的噩梦都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加重音量询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莫茜好似三魂丢了七魄,声音颤若游丝,抓住少年故作轻松的笑笑:“傅旭东,我想……我想我可能……可能真的得绝症了,我……我不能再陪你了。” “胡说八道,究竟哪里不是舒服?”说着就要将被子掀开。 “不要。”莫茜赶紧抢回遮盖物,急促的喘息着躲开:“我……我不要看,好多血,流了好多血,傅旭东,我真的不行了,骨头都是软的,我……我一定是要死了,你赶紧给我爸妈打电话,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我真的很不孝,你快叫他们来,否则就看不到最后一眼了……。” 傅旭东看她神色恍惚,嘴唇都开始泛白,且极度虚弱,脑中不由出现了那具冷冰冰的尸体,当时他抱着她,却怎么都摇不醒,喉结滑动着强行将被子扯开,一滩刺目的腥红落入眼底。 莫茜没有哭,或许是已经吓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颤抖着望向少年:“你放心,我会让我爸妈继续资助你,但你一定要去我们公司上班,我相信有你在,公司会更平稳,我家就我一个,傅旭东,看在我们家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你能替我照顾他们……呜呜呜。” 最终还是没忍住,捂住脸抽泣,爸妈,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茜茜不能给你们养老了。 “不会有事的,给我看看。”傅旭东不相信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人会说死就死,这一刻已经忘记了男女有别,确定血液就是从女孩儿身体内无端流出来的后,二话不说,将睡衣给她拉好,打横抱着便往外奔走。 到了电梯前按了半天都没反应,估计是又被哪个醉鬼霸占了,干脆掉头走楼梯。 莫茜呼吸越来越微弱,她感觉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但有些话她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等少年终于出了楼道便睁开眼凝视,虽然他一直不说话,可她知道,他很担心,甚至比她还害怕,因为他的嘴唇在发抖,从不知这家伙居然这么在乎她。 “傅旭东,认识你真好,要不是你,我永远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有价值的,以前你看我就跟看臭老鼠一样,现在却像看金子一样,这些都是因为你才改变的,你是个好人,我真的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而毁了自己,我每天都好怕,怕你发疯呜呜呜……答应我,如果太危险就放下吧,就当你已经死了,以后给我爸妈当干儿子,你来走我的路,他们会对你很好的……” “闭嘴,我说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你要敢放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去照顾你的家人。”某男忽见一辆出租车过来,即便不是空的依旧抱着人挡在正中。 “没看里面有人吗?快走开!” 傅旭东难得肯放下姿态过去乞求:“师傅,求求你,我朋友需要急诊,拜托你带我们去家还在营业的医院,求你了。” 后面坐着的女孩儿见状,赶紧给了一百块:“你先带他们去,我换一辆,钱不用找了。” “好好好。”司机听是要急诊,知道事态严重,赶紧点头:“快上来。” 傅旭东边给那名下车的女乘客道谢边钻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让她撑着点,前面就有家医院晚上也营业。”司机加快车速,好在夜半三更的不堵车,到了红灯也直接呼啸而过。 少年没回应,就那么冰着脸将人紧紧护着,不时柔声安慰上两句:“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定要……告诉我爸妈,我爱……他……他们。”莫茜的眼皮开开合合,不行了,快坚持不住了:“我……要睡了。” 傅旭东扶着女孩儿的侧脸摇晃:“相信我真的不会有事,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听话,就一会了,司机,麻烦你快点好吗?” “到了到了。”司机将车子飞驰进医院大门,冲后面喊道:“快带她进去。” 少年忙不迭的钻出车门,抱着人边跑边喊:“医生,医生,快点,我朋友不行了,需要立刻急诊。” “怎么了怎么了?先不要急,告诉我,她……” “无端出血,她真的快不行了,求求你们立刻安排急诊。”傅旭东没头苍蝇一样呼救,好似深怕对方听不清楚,音量提高了好几度。 几名值班护士看他焦急成这样,只能跑着去找医生了。 “快点,先带她到急诊室,医生马上就到。” 傅旭东跟随着大伙的步伐奔跑,待把人放床上后,见她们将氧气罩放在了傻缺脸上,这下是真不得不信某些可怕的事实,捏紧拳头怒吼:“医生怎么还不来?” “医生来了,你先别激动,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保住你朋友的,请你先站好,千万不可上前打搅。”两名护士看少年双目赤红,真怕他冲过去扰了医生的思路:“您必须先到外面去。” 中年男医生先掰开了女孩儿的眼皮,后是抚摸脉搏,眉头皱了一下,几番大略检查后才平静地说道:“让他过来。” “怎么样了?她究竟得了什么病?”傅旭东抓着医生颤声问。 床上,莫茜也很想知道自己是白血病还是癌症晚期,睁开眼等待着宣判。 “你不用这么急,她很健康,只是初次来月事,如果要一辈子不出血才叫问题。”男医生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与少年对视,来个例假就需要急诊的话,那全世界遍地都该设立个医院了。 护士们一听,松口气的同时便开始捂嘴发笑。 正在苦涩呜咽的莫茜眨也不眨的盯着天花板渐渐收声,后将眼珠子转向那坑爹的医生,他说什么?月事?大姨妈吗?那还不如得个白血病死了算了。 傅旭东恍然大悟,似乎生理课上是有讲过,他都给吓糊涂了,脸色一点点从白转黑,想到什么,又急切道:“不是的医生,生理课上没有说女孩子来月事会这么严重,你看她都奄奄一息的。” 对啊对啊,她到现在呼吸还不顺畅呢,感觉随时会死掉一样。 男医生不耐烦的拧眉底喝:“那是她有死亡臆想症!”说完便黑着脸大步走出。 ——————题外话—————— 咳咳咳,这里有木有第一次来那啥去医院的?反正我一护士朋友见过好几个呢。 ☆、062 第一次坐飞机 “噗呵呵呵!” “我还当需要紧急抢救呢。” 护士们是真全被逗乐了,虽然也有不少第一次来例假跑医院的,但像他们这么着急忙慌的还是头一次见,最主要的是那女孩儿的表现的确看着很严重,结果竟是一场乌龙。 听着几名护士的窃笑声,傅旭东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俊脸上表情瞬息万变,最终咬咬牙瞪向某个装死的人:“还不把氧气罩拿掉?”该死的,总能搞出些让人颜面无光的事,迟早被她给活活气死。 听了医生的话后,莫茜的确恢复了大量元气,呼吸也顺了,身上也不疼了,除了有点难受外,既可以跑也可以跳,看看那些护士干脆伸长手臂将脸捂住死赖着不走,让我死吧,求求谁立马来给我一刀,没法活了。 “你给我起来。”少年过去强行把氧气罩摘除:“还躺着干嘛?回去了。” 一护士上前拉开傅旭东:“她不能这么走,你先出去,我给她垫点东西。” 某男深吸口气,后头也不回的走出。 “他走了,听话,把这个垫上,你应该还不会用吧?我教你。”美女护士非常贴心的掏出片卫生棉,但少女始终捂着脸,耳根通红通红的,继续哄:“咱们都是女孩子,不用害羞,我第一次来时也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你不用太介意。” 莫茜这才慢慢松开臂膀,尴尬地看向护士:“真的?”不是她一个人这么糗过? “当然,很多女孩子第一次来时都很恐惧,我就见过好几个来医院的,很平常的事,现在你要看好了,以后就按照这个方式贴,这个卫生底裤是一次性的,看你可爱,就当我送你了,回去记得要换。”将卫生棉贴到底裤上便递了过去:“你自己穿。” 某女埋下跟猴屁股一样的脸,穿好后的确不怕某些东西渗漏了。 外面,两个玩心比较重的女孩儿不断给少年传授经验。 “女性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看她似乎没有痛经的迹象,但依旧会有点不适,一般维持在三天之内,不要吃冷饮,性寒的食物也一样,女孩子的身体是很脆弱的,你要特别注意,雪糕冰激凌万万不能碰,否则以后会落下病根。” “对对对,若是痛经……就是特别难受时,就给她弄点红糖水喝,饮料和水都得是热的才行,否则会出现月经不调的症状。” “女孩子是不可以轻易打胎的,那种伤害比生孩子还要严重,有的打过两次就终生不能生育了。”仿佛是看出了什么,小护士深怕他们年轻不懂事而胡来,细心警告。 傅旭东冷冽的脸上显示着不自在,却也没走开的意思,俯视着地面连连点头,可见某些话还是很受用的。 两护士走开时,还不断的窃窃私语:“好帅啊,那小姑娘也好漂亮,这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能在一起的最有爱了。” “都要羡慕死了,没看他刚抱她进来时,脸都吓白了,跟世界末日一样,平时肯定也很照顾她,不像我家那个,坐月子都还去打麻将,这就是命啊。” 莫茜恰好这时出来,脑袋耷拉着,下巴都快跟脖子接吻了,长这么大,就没做过比这更丢人的事,幸好知道的都是陌生人,如果在一高传开,自己非立即退学不可,根据刚才傅旭东的反应,他一定肺都要气炸了吧? 某男看了眼走在前方的傻缺,咬牙暗骂了句脱下衬衣将人拉住,抖抖两只袖子,再将女孩儿身后的血迹围住在腹部打结。 “那个我……”话还没说完,人就走开了,只得小跑着跟上:“你也不能全怪我是吧?俗话说不知者无过。” 傅旭东倏然转身厉喝:“这种事你也能不知道?”见傻缺只是无奈的看着自己,闭目继续深呼吸,末了扭头踏进电梯:“真不知道你还能蠢到什么程度。” 莫茜捏拳,我忍,他想骂就尽情的骂吧,身为女生而不知道自身情况的确是她的错,还带着这不可一世的家伙丢人现眼,更是错上加错,没资格计较:“反正我不是有意的,而且你干嘛这么生气?下面流血不止的又不是你。” 别的本事没有,拌嘴的功夫倒是一流,少年趁四下无人将掖在睡裤内的背心拽出,电梯一到就闷头往外走,也不管后面的人是否有跟上,想到什么,出声问:“这样一直流血不会有事吧?” “不会,刚那护士说了,再多都是正常的,每月有好几天,啧啧啧,女人真是神奇,每月都出这么多血还安然无恙,乖乖,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傅旭东闻言只是冷哼了声,没有接话。 莫茜得时不时小跑两步才能跟上少年的步子,问:“那个……不打车吗?” “你不觉得回家之前该去买点东西吗?”某男斜睨。 “买什么?夜宵?” 少年额头青筋跳了几下,心想这家伙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几分钟前人家才交代的事,现在她就忘了个精光,难怪成绩那么差:“所以你希望从明天开始就到处上演血染的风采?” 对哦,怎么把那事给忘了?切,卫生棉就卫生棉,还说那么深奥,幸好她够聪明,否则非烦死他不可,到了便利店正要跑进去买人生第一包卫生棉时,竟被某个讨厌的家伙拉住了:“干嘛?你不是带钱了吗?” 傅旭东讶异地将其上下打量,到胸口时,又尴尬的扭头避开:“你平时都是穿着睡衣到处跑的?” 经此提醒,莫茜才意识到自己没穿内衣,看了看,似乎也不明显,大方的挥手:“反正大家都不认识,没事的,你在这里……” “给我站好,那东西叫什么?”某男再次将人拉回,沉声问。 他该不会要去帮她买吧?真是麻烦:“说是在卫生纸那一块儿,牌子很多,你就挑着厚的随便拿。” 傅旭东皱皱眉头,不假思索的走进店门,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进便利店时表情如此沉重吧?幸好收银员是个男性,不再觉得尴尬,到了目的地翻找了圈,挑了几包感觉能持久的才前去付账。 莫茜双手叉腰来回踱步,为什么她的人生是这样的?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霉运来了挥也挥不掉,本来说好明天去机场集合,偏偏她为了图方便今晚就来了,又恰好赶上大姨妈,若是没来多好?有老妈陪着就不会闹笑话。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真是不假。 回到家先是简单的洗了个澡,待身上都香喷喷且清清爽爽时才走出浴室,见少年正在厨房烧水便不解:“现在喝咖啡你也不怕明早起不来?”两点了,再不睡明天还怎么赶路? “医生说你这段期间不能再接触冷饮,飞机又不是直接到你老家,还得坐四个小时的火车,路上你就喝这个。”边说边把保温杯打开,将开水倒进。 “这些明天再弄,赶紧去睡觉。” “误点了怎么办?你还想着飞机等你?”傅旭东翻白眼,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能把那大大咧咧的性子给纠正过来,看似都是她在照顾他,实则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莫茜傻笑:“想不到你还挺细心,行,听你的,对了,那个……那啥你没看到吧?”否则以后见面多尴尬? 盖盖子的速度变慢,喉结滑动了下,又没事人一样调侃:“所以你又想以牙还牙?不看回来心里不痛快?”提起保温杯上前对视。 这人真是……这个时候基本都会装傻充愣吧?干咳着走开:“你还是留着自己看吧!”变态,流氓,下流! ‘砰!’ 随着门被甩上,少年忍俊不禁地扬唇,看来也不是毫无羞耻心嘛,不过回想起先前几小时的经过,笑容逐渐扩大,这么奇葩的事也只有傻缺能制造出来了。 次日,几个小时前还明月高挂的城市上空阴云密布,大地沉陷在一片昏暗之中,绵绵细雨无声而落,没有打搅到沉睡的人们。 莫茜背着书包狂奔在街道中,渐渐的,脚尖开始离地,就那么大喊一声‘飞’,于是乎高楼大厦间就出现了个小飞人,人们无不震惊。 而某女对于那些诧异目光却好似习以为常,看都不看,终于落地到一高大门口,然后就是在几千名少男少女的追捧声中目空一切的走进。 “莫茜,语文一百五十分,数学一百五十分,英语一百五十分……”李三优念完后,走过去‘噗通’一声跪地激动大喊:“祖宗,我给你跪了!” “莫茜,你好厉害啊,你才是真正的学霸,而且你居然还会飞,求求你教教我们怎么飞吧。”邱翰承双手合十乞求。 梁炎和吴洋也跟着跪了过去:“教教我们吧。” 某女得意地看向大伙,最后目光定格在傅旭东脸上:“厕所扫完了吗?你个插班生,叫你以前看不起姑奶奶,现在知道厉害了吧?都说我是神仙了你还不信,见过凡人会飞的吗?以后给我老实点,姐姐高兴了兴许会把你的智慧还给你。” 傅旭东一听,瞬间泪流满面,扔掉扫把扑过去哀求:“真的吗?真的会还给我吗?那可不可以也教教我怎么飞?”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学,行啊,给姑奶奶跳段草裙舞,若是满意了的话,我就给你们一人一个愿望。”跷起二郎腿张口接住李三优递来的葡萄。 画面一转,只见所有人都穿戴着草裙扭腰摆臀,只为讨得女王大人的欢心…… “醒醒!” 画面再一转,某女拿着笔快速在本子上挥洒,也不知是谁在后面要推她,反正谁也阻止不了她大显神通,如今清华的校长都来瞻仰她了,能被看遍吗?被推得烦了才大吼:“别吵,做题呢。” 床边,傅旭东起身,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瞰,做梦都想着学习,成绩咋就不见上升呢?看看时间,继续推搡:“快五点了。” 莫茜猛然睁开双眼,嗯?她不是正在跟清华的校长握手吗?怎么……看清事实后,别提多郁闷了,原来是做梦啊,奶奶个腿儿,那要是真的该多好?可以什么都不要,就留个会飞的技能……怎么办?她不想活在这个坑爹的世界了,要如何才可以在梦里过一辈子? 那种被万人敬仰的感觉真心很爽。 “平时看到作业就跟见瘟神一样,怎么?在梦里做题就这么开心?” 某女翻翻白眼,这能一样吗?无奈地坐起:“你还是在梦里比较可爱点。”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揉揉头发走向浴室梳洗。 连梦里都只有美好一面,这傻缺的命已经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挑挑眉到客厅检查行礼,没忘把一包卫生棉放女孩儿的背包中,待都收拾妥当后才出发向机场。 “搞什么?都几点了才来?”早等了半个多小时的邱翰承大声抱怨,知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 莫茜单手插兜耸耸肩:“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啊哈……走吧。” “起这么晚还哈欠连天,昨晚做贼去了?” 傅旭东偷偷扬唇,也问:“没睡好吗?” “咳咳,突然起这么早有些不习惯,别说了,赶紧去换登机牌,希望老家那边没下雨吧,否则你们适应不了。”那都是泥土路,一下雨到处都会湿答答的,走不了几步鞋子上粘的泥巴得论斤算。 邱翰承也没计较太多,只想赶紧到飞机上继续睡会,否则下午真没精力去爬山赏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傻大妞说的一样美,不管如何,此刻他对那个神秘的地方充满了憧憬,一点不夸张,就跟期待某个即将展现的世外桃源一样。 在六点三十分时,飞机在瓢盆大雨中冲上了云霄,这还是莫茜第一次坐飞机,乐道:“你们看,咱们在云里呢,好刺激啊。” 傅旭东看她都恨不得趴自己身上了,想了想,起身道:“你坐窗边吧。” “正有此意。”某女兴冲冲的坐过去,后趴窗口观望高空中的神奇景象。 “她该不会第一次坐吧?”邱翰承见她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由问道。 莫茜头也不回的为俩少年解答:“真是第一次坐,以前去爷爷家都是坐火车的,因为倒车会很麻烦,但咱们时间有限,只能坐飞机,天呐天呐,你们快看,没雨了。”而且乌云层上面怎么还有个天?还有还有,第二重天居然是晴空万里,一轮红日正冉冉上升,好美啊。 傅旭东见不少人都在看这边,立即赔笑:“她第一次坐,所以请多多包涵。” “没关系,开心就好。” “你们还是学生吧?” 邱翰承见傅旭东给自己打眼色,而莫茜还在那边大呼小叫,知道自己这觉是睡不成了,挤出个自认为很礼貌又很讨喜的微笑:“是啊,我们是高一的学生。” “哦?哪个学校?我儿子也刚上高一,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在一个学校。”前排一个中年男人回头问。 “北业一高。” “哇!你们都是吗?好厉害,一高可不好进,你们的成绩都很好吧?” 邱翰承心想只要大伙不去打搅那傻大妞,聊什么都无所谓:“还行吧,叔叔你儿子是哪个高中?” 傅旭东则不厌其烦的回应着后排两名妇女的话,还专拣好听的说,偶尔会去看隔壁那位是否还在发疯。 “哇,我们在云上面飞,我一直以为飞机是在云下面的,好漂亮啊,这才叫真正的日出吧……”莫茜从飞机起飞到至今,一直都处在兴奋状态,好似发现新大陆一样,对空中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嘴巴堵都堵不住,也不管是否会吵到别人,追崇着自己开心就好的真理。 却把俩少年折腾得够呛,强颜欢笑着跟周围的人谈天说地,尽量让大家不被那傻缺给影响到,心想着反正也就给她疯这一回,以后肯定要强行提高她的基本素质。 一个小时过去后,莫茜终于不再闹腾,正乖乖的闭目浅眠,邱翰承见状,立马擦把汗不再理会那些乘客:“认识咱们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通过此事,他更加确定傅旭东对莫茜用情至深,都恨不得给她去摘星星取月亮了。 这一点他不及他,毕竟刚开始第一个反应就是阻止傻大妞喧哗,若不是傅旭东给他打眼色,他也的确会那么做,看来不管是对错,只要莫茜开心,傅旭东都会顺着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怎能在情敌面前落了下风? 傅旭东将脱下的外套盖在了女孩儿肚子上。 “你要不要这么殷勤?都几月份了?我就不信她还能冻着。”邱翰承非常不爽傅旭东那股殷勤劲儿,马屁精!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某男并不介意被误解,确定盖好后才回身开始闭目养神。 邱翰承哧哼着转开头,不管是不是惺惺作态,但莫茜肯定是因此才对傅旭东比对他好的,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他不够细心不代表会对她不好,只是向来随性洒脱习惯了而已,莫茜也不见得能那么细心的对待自己,所以说他和莫茜才是一路人,傅旭东就该跟那种知书达理的淑女混去,那才叫天生一对。 干嘛非要跟他来抢肉吃? ——————题外话—————— 那个……很凑巧的,我家姨妈今天也来串门了,于是乎身子各种不舒服,倒不是痛,就是腰酸得要命,咬牙写了5000字,亲们见谅一下哈。 ☆、063 爷爷中风了 “奶奶,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嗯,呵呵知道啦,我哪次来不带礼物?让他们乖乖在路口等着!”挂断电话,冲后座两人介绍沿途风景:“这边是叶水村,家家户户都种着好多橘子树,小时候每次一放暑假我会过来玩,经常带领着一群熊孩子过来偷橘子,啧啧,那感觉真好。” “你家没有水果吃?”邱翰承从不知道一个人能把‘偷东西’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莫茜毫无亏心之意,兴致勃勃的解说:“差别大了,自己亲手摘的吃着才有成就感嘛。”重在大伙齐心协力跟几条恶狗斗智斗勇后得来的成果,吃着最是爽口,要的是那种刺激感。 某邱鄙夷地讽刺:“难怪那么顽劣,从小就不学好。” “以后不许再用非法途径去获得别人的劳动成果,需要什么自己努力去争取,明白吗?”傅旭东见她又一副得瑟样,下意识抬手就给了个脑瓜嘣儿。 某女揉揉脑门,完全不受教的反驳:“你们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其实最终目的要的不是果子,只是比较享受过程而已,乡下孩子的乐趣就在于一起放牛、割草,偶尔看到嘴馋的东西就一起弄几个来共同分享,跟‘偷东西’是两码事,所谓偷,那是跟利益挂钩儿,你说说,他们不偷钱不偷物品,就是点水果,怎么就是小偷儿了?” “她倒是牙尖嘴利,做错事不知悔改还大言不惭。”邱翰承对傅旭东说完就继续教育:“人家幸幸苦苦种的果子,你们全给‘摸’走了,对人家就是一笔损失,怎么没跟利益挂钩?” “你就扯吧,别看这里穷乡僻壤的,住的人却个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种的几棵果树也不是为了挣钱,自个儿吃,我们又不是全部摘完,所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有次我们被抓到了,那老爷爷骂了几声后,又亲自摘了几个给我们呢。” “今天偷果子,明天就不知道要偷什么了。”邱翰承依旧不认同将这种做法当成乐趣。 莫茜瞪向那讨厌的家伙,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不希望他们误认为这边的孩子心术不正,又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只能干瞪眼。 傅旭东见她有苦难言的愤怒样,本想解围,却又怕助纣为虐,干脆袖手旁观。 还是身旁的老婆婆笑着帮腔:“小伙子这话未免有些重了,其实孩子们的想法都很单纯,没有对错之分,自家有却喜欢去摘去别人家的,那只是孩子顽皮的天性而已,我小时候也有过这种经历,只是觉得好玩,你们城里的孩子其实也一样,我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每年枇杷还没熟透就没了,总有很多孩子过去敲打,还有爬到树上去的,后来我就在那边搭了个梯子,真怕他们摔下来。” “奶奶说得太好了,你们听到了吧?这叫童真,你们俩就是爱小题大做,这里的孩子们可单纯了,要不我能每年过来背这么多零食?那种热情和朴实就像浑然天成一样,不受半点污染,而且有时候你说话伤到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不是他们笨,而是他们压根就不觉的你很坏。” 某傅好似能看穿对方心思一样,笑问:“所以以前你认为伤了人家,但都不计较,因此就喜欢上这里了?”那还真有可能,傻缺向来说话不经大脑,在家那边,可能都会跟她起争执,这边却都选择原谅的话,喜欢也不足为奇。 某女干咳,好吧,第一次来时,的确说了许多欠揍的话,骂人不带脏字那种,本来以为可以大展神风将那群孩子打倒,结果他们居然依旧笑呵呵的跟她玩,她相信他们有想过她可能在侮辱他们,但他们更相信她纯属一番好意,在传授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而且每次来,不管她说什么,他们都当成她是在传授经验,她也不是没自知之明的人,有些毛病到现在都没改掉,还是会无意识做出些伤人的事,唯一能弥补的就是次次都带上丰厚的礼品,正确的来说,她没有看不起过他们。 甚至觉得这里才是她见过最干净最神圣的地方,爱来显摆,大概是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永远也没资格去和他们媲美吧,因为他们能做到的事,她都做不到。 能那么帮傅旭东,有大半原因都是受了这个村子的影响,若从没来过,她想她不会对一个外人这么好,朋友也是,记得以前有个比她小三岁的女孩儿,当时大伙一起去偷橙子,被户主发现了,那跟她只认识了一个小时的孩子居然让她先跑,她来垫后。 这要是平时,她一定认为人家想跟她套关系,是那孩子的眼神让她明白那是一种天性,发自内心的善良,即便自己当时是个乞丐,她也会那么做,最后自己因为害怕丢人,真的走了,那小女孩儿被抓个正着,回家给大人打了一顿。 第二天带着伤又嘻嘻哈哈的跟她疯玩,压根就不提帮过她的事,因为那对人家来说,压根不算什么,从那以后,她每次来都会格外关照那个叫丽丽的女孩儿,可惜只在一起玩了两个暑假人家就搬走了。 其实村里每一个孩子都这样,没见过几个自私的,虽然总是一身泥巴,但她仍旧觉得他们是世上最干净的人,是他们教会了她助人为乐,哪怕自己会因此受到损失,但心里是快乐的。 “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吗?才八岁,总之这里是个神奇的地方就对了,别看他们没有你们过得滋润,但笑容绝对比你们多,不是没有负担,而是知足者常乐。” 傅旭东摸摸下颚,猛然间好似明白了为何这家伙总是那么欢乐了,忆起某天她说过的一句话:“穷亦乐,富亦乐,贫亦乐,苦亦乐。”原来快乐与环境和家世无关,只是一种心态,也就是说这丫头若是生在贫困人家,她依旧会是朵向日葵。 曾经认为她这种性子多半会为了名利出卖任何东西,包括灵魂,如今看来,真是自惭形秽。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啊?没错,做人就得这样,无论如何都得开心过每一天,不要把烦恼当作烦恼,而是一种自我证明的挑战,若是失败了,也不要难过,因为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在等着我们,是我在过生活,而不是生活在过我。” 傅旭东,这些你能明白吗? 不是不希望他报仇,要是她,也不会放过这种仇人,只是希望哪天大仇得报后,他的心里能真的只剩下光明,再也不要去在意那些过往,虽然这么久了,偶尔也会在他脸上看到笑容,但她知道在他的心底有一块深不见底的裂痕。 它会时不时提醒他‘仇人还活得好好的,你怎么能笑得出来?’,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痛,若是不把裂痕修补好,他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什么才叫快乐,所以等以后有实力后,她必须帮着他把那群孙子给办了。 她不希望自己这个完美的宠物不开心,哪怕会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邱翰承失笑,人活着以乐为本,怪不得大伙干什么都喜欢带着她,整个一开心果,别看喜欢她的人不多,一旦认同,个个都愿意为她两肋插刀,高洁多骄傲的一个人,为了她竟然留级,都吵成那样了还不舍离开。 还有楚原,虽然也明白了当初他们并非真的相互爱慕,可为了傻大妞被自己打成那样了,也舍不得让她受到丁点伤害,成绩不行,交的朋友倒是个个义薄云天,比如自己,至今都没闹明白对她是什么感情,可要他现在给她抵命,几乎眼都不会眨一下。 相信傅旭东也是如此吧?为什么呢?就算她能给大伙带来快乐,可这类人又不止她一个,明明以前大家都不喜欢她,是什么原因令他们能甘愿为她付出命的代价?太不可思议了,忽见外面一群孩子在傻大妞的挥手中尖叫,惊呼:“这些都是你朋友?” 她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那当然,都是来接咱们的,快点下车。”莫茜已经顾不得去拿行礼,背着旅行包疾步下车,到了孩子们跟前立马抱起一个最小的男娃儿欢声大笑:“铁蛋儿又变重了,老实交代,有没有想姐姐?” 五六岁的宝宝立马伸手抱住女孩儿的脖子,啵了一口才点头:“想。” “我们都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哇,这个包好大,姐姐,让我们给你拿。”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强行扒下莫茜的包,并非是想给对方减轻压力,好奇心占了大半。 然后就是两个孩子用棍子抬着那包悠哉悠哉的往前方村子走,个个脏兮兮的小脸上都带着喜悦。 总共有二十来个,年龄大小不一,只有三个穿着比较干净的高中生,都是跟莫茜玩得最好的,期中有个男孩子更是从没掉过链子,但凡莫茜来,他都会到场,其实莫茜跟他关系并没有其他人来得好,那是因为他很少跟她说话。 显得格外腼腆,跟北业那些帅哥比起来,充其量也就是中等相貌,体格很壮实,皮肤黝黑,因常年干农活,双手布满老茧,看到盼了数月的人走近,立马将脸偏开。 “Hello,we,met,again!”某女张开双臂将两个同龄女孩儿抱住,最后也不忘拍拍那少年。 宋辉红着脸笑笑:“是啊,又见面了,先回家吧,你爷爷奶奶还在等你呢。”说完再次把脸转开。 莫茜看他似乎不想跟她太亲近,只好作罢:“说的也是,大家快去帮哥哥们拿行礼好不好?回头一定好好奖励你们。”这种田埂路,他们能顺利走过去都算厉害,若再拿着东西,肯定滚水田里去,连自己来这么多回了,偶尔还是会跟踩高跷一样。 “看见没,那个男的,一看就是傻大妞的倾慕者,啧啧啧,我算是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往这边跑了,原来是有相好的。”邱翰承冲那少年送去个讥诮的眼神,后捅捅正摆弄行李箱的‘伙伴’。 傅旭东淡淡地瞅了一眼,不过看莫茜似乎没有理人家的意思,便将视线转向别处了,只一眼便深深沉浸在这大自然的美好中。 经过一夜雨水的洗涤,入眼万物尽显勃勃生机,远处山顶云雾缭绕,高空却一碧如洗,一道彩虹高挂半空,碧绿的禾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某种从未感受过的草香扑鼻而来,真乃心旷神怡之地。 耳边充满了孩子们的欢笑声,空气都好似甜甜的,野花遍地,那个富有神秘色彩的村庄就依山而建,正午时分,家家户户的屋顶都正冒着徐徐炊烟,虫鸣狗吠,还有老农驾驭着水牛在田内耕耘,蜻蜓环绕着禾田流连忘返,蝴蝶翩翩,鸟儿在空中自由翱翔…… 对于村民来说再平常不过的景象在傅旭东眼里,却犹如身处仙境,原来没了汽笛和城市的喧闹声后,大自然是这样的。 邱翰承也逐渐被眼前美景吸引,虽然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但也是不枉此行,他预想的是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可能到了秋季这个村寨就会变成红黄色吧?那到时一定得再来,掏出相机开始拍照。 “我来!”宋辉自告奋勇,上前刚要扛起两个行李箱却被一少年挡开了,疑惑地仰头:“怎么了?”不得不承认,这俩人很优秀,长得更是不用说,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而且穿着华贵,气质不凡,她的身边都是这种俊逸男生吗? 傅旭东一手一个,拿起了自己和莫茜的箱子,出声回绝:“谢谢,不用了。” 不等男人来碰,邱翰承也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开,很不客气的说:“哥们,你力气大也别往我们这里使,你都揽了,那我们的力气往哪里使?”不就是想在傻大妞面前多多表现吗?那也不能把他们归类成废物吧? 宋辉似乎没听出弦外之音,表情很是憨厚:“没事,你们给我吧,大老远来一定累了,我反正没事做,你们有什么重活累活尽管找我。”说着就给硬抢了过来。 “该死的……”邱翰承恼火地将人推开,把箱子护后身:“找事是吧?你想拿,我还怕脏了我的箱子。”有没有礼貌了? 宋辉愣住,立即将双手在身上擦擦:“我来时洗过手了,昨夜下过雨,这路不好走,我怕你们摔……” 眼看邱翰承要挥拳了,傅旭东赶忙过去打圆场,拉住少年温和一笑:“真的不用了,谢谢你的热心,咱们走吧。”末了提起箱子跟上前面那群人的步伐。 这……宋辉抓抓后脑,她的朋友会不会太见外了?举手之劳而已也这么客气。 “哥哥,你们都长得好好看啊,这个包好高级。” 刚说完,煤球儿一样的手拉住了邱翰承的背包袋子,虽然有些抵触,但这小鬼还算有眼光,某邱干脆将包脱下递给了那几个孩子:“小心着点,可别掉水里了,里面都是电子产品。”怎么连个包都这么好奇? 能被人使唤,孩子们显得特别有成就感,就那么举高扛头顶蹦跶着奔跑。 宋辉顿时找到了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并非是嫌弃,而是把他当成了敌人,看来她在她家那边也很受欢迎呢。 “哥哥,城市里的房子真的跟电视里的一样吗?” “比我们那山还高吗?” “游乐园真的那么好玩吗?” 在泥路上,傅旭东走得很稳,有时还会护着那些年龄比较小的孩童,深怕他们不小心就掉田里了,面对那一张张欢快的小脸,也不再严肃,并笑着回答那些天真的问题:“很多大楼都比这座山高,游乐园还算好玩吧。” 梳着俩羊角辫的女孩儿举手:“里面都有什么可以玩啊?有秋千吗?有跷跷板和滑梯吗?” “这些应该没有吧?有过山车,自由落体,海盗船……很多项目可以玩。” 孩子们听得云里雾里,但过山车还是懂的:“好好哦,哥哥,你们好幸福,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玩,我做梦都想去游乐园,等我长大了一定可以去的。” 傅旭东哭笑不得,他从来不屑看一眼的游乐园居然是这些人的梦想,果然很容易满足:“好好读书,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茜茜,那两个帅哥是你什么人啊?” “他们比我们那校草好看多了。” 莫茜自豪地扬眉:“都是我的哥们,其实我还有好几个朋友,但他们都有事没来,这俩可都是学霸,那个冷冰冰的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男神,成绩全校第一,那个脾气不太好的,各方面都排行第二,非常厉害。”有这种哥们儿的感觉真好。 俩女孩儿眼底划过黯然,这么厉害啊,看来她们是没戏了,名牌大学的男神能看上她们?而且分隔两地,还是当风景看吧,虽然真的好想改变下命运,也到他们的学校去,可惜也只能想想了。 “莫奶奶,茜茜姐和她的朋友到了。” “莫奶奶,我们回来啦。” 还没到院子,大家伙就开始扯开嗓门欢呼。 莫奶奶闻声走出,站门口嚷嚷:“都慢着点,瞧瞧这些孩子们,听说你要来,有的七点就过来等了。” “是吗?傅旭东,看见没?这才叫人缘。”莫茜过去跟老人拥抱了下,指着后面的俩少年介绍:“奶奶,这是傅旭东,这位是邱翰承,都是我的同学,爸妈可喜欢他们了。” 莫奶奶颇为欣赏的点点头:“是俩俊小伙,听儿媳妇说,要不是你们,茜茜还考不上那么好的学校,真是万分感激。” “应该的。”邱翰承干笑。 傅旭东冲老人点点头,后提着箱子走进大院。 莫茜拿过孩子们手里的包包问:“爷爷呢?”以前这会儿不是早出来了么? 莫奶奶眼神有些闪躲,后伸手推搡:“你进去再说。” 刚到院子正中的邱翰承和傅旭东纷纷怔住,只见屋内走出个杵着拐杖的老者,白发长须,穿着朴素,这些不是令他们诧异的原因,而是老人走路的姿势…… “茜茜来啦,哈哈,前几天还说你这孩子怎么都不来看爷爷呢。” 莫茜望着莫爷爷时,笑得依旧灿烂,目视着老人走一步腿歪一下,手肘更是随着步子舞动,抬至腹部的手掌也连连抖动,没有回话,而是将书包甩开,过去站在老人跟前,忽然吹着口哨耸肩舞动四肢:“哟哟,切克洛,煎饼果子来一套!” 傅旭东拧眉,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噗哈哈哈茜茜姐好好笑哦!” “笑死我了!” 孩子们见她学莫爷爷那样跳舞,纷纷跟着捧腹大笑。 莫茜跳完一小段后才含笑问:“爷爷,你是要给我们表演hip—hop吗?” 莫爷爷本就控制不住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吹胡子瞪眼的用拐棍打去:“我跳你个头,有你这么嘲笑自己长辈的吗?” ‘啪!’ 正中某女的小腿,但她似乎没有要躲开的意思,更失去了痛觉一样丝毫不在意,缓缓沉下脸冲一脸怒容的老人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而且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她这次不来,他们还得继续瞒着她? ——————题外话—————— 还是那句话,男主是个很大度的人,但对于情敌,甭管是谁,他的心眼都会跟针眼一样小,虽然不会像男二那样出言不逊,但却是不容拒绝的。希望亲们有个心理准备,莫要因此去否决男主,醋坛子属性,没办法。 这两天可能都会更得少点,亲们不要介意,都是女人,你们懂的。 ☆、064 有意把她嫁给他 并不会看脸色的孩子们还在咯咯发笑,满脑子都是刚才莫茜那奇怪的舞蹈,还有几个正跟着学呢。 直到两个比较大的女孩儿推了推他们,这才发现气氛不太对劲,纷纷捂嘴止住了笑声。 傅旭东也没想到老人家会身患顽疾,在火车上,傻缺一直说她爷爷多么多么健朗,老当益壮,看来她是丁点也不知情,应该是考试那段时间的事吧?记得那两个月莫家二老都不在家,原来是不想耽误她考试。 明明知道这丫头对学习不上心,却依旧如此支持,可见他们对她的期望有多高了。 莫爷爷见孩子眼里有着埋怨,心里顿时划过阵阵暖流,想不到自己在孙女心中这么重要,敛去愠怒,换上慈祥:“又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平时注意着点,迟早会康复的。” “还有我照顾着他,那就等于是跟以前一样,你也别当回事,该怎么玩还怎么玩,赶紧去洗洗手,要吃饭了。”莫奶奶将双手在围裙上擦擦,含笑走开。 莫茜捧住老人那只一直哆嗦的手吸吸鼻子:“爷爷,我知道你们害怕耽误我考试,但是那时候我情愿过来陪着你,如果没挺过去,那我不是连你最后一眼都看不到了么?要真那样,我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好受,以后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考试耽误了最多就是再读一年,明白吗?” 还说什么是房子的事,爸妈怎么可以骗她呢?幸好还能见到,要不然她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再去上学。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就是感冒都告诉你,现在赶紧把这些孩子打发掉,我带他们两个去客房。”莫爷爷满心欣慰的前往客厅:“你们两个跟我来吧,乡下不比城里,全当是在军训,将就着住。” 傅旭东越过莫茜时,停顿了下,张张口想说些什么,似乎又发现不知该怎么安慰,干脆皱眉拿着行礼跟上老者。 “我看爷爷精神挺不错,应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再硬朗的人,老了都会有些小毛病的,别想太多。”邱翰承拍拍女孩儿的后背,也神色凝重的跟着进屋。 “茜茜,莫爷爷每天都到外面跟人下棋,还能走很远呢,就算不慎绊倒,我们都会把他扶回来,你就别担心了。” “咱们村里的人可都很喜欢莫爷爷的,就算他不想去城里,不还是有我们吗?” 莫茜点点头,非常感激的望向大伙,抿唇笑道:“谢谢你们了,以后我一定会经常回来,对了,大伙都来分礼物,喜欢什么就自己拿,都是新出的口味,保证你们会喜欢。”收起心中的恐慌,将两个装满零食的背包打开。 孩子们再次推搡着排队接受期盼已久的宝贝,那都是在县里买不到的进口货,莫茜每次的到来,他们都感觉她就像传说中的圣诞老人,虽不知她究竟来自什么样的世界,但每回她一来,他们都觉得比过年还开心。 “姐姐,我要这个。” “我想要这个!” 莫茜很大方的将他们各自喜欢的东西一一分发,看着他们拿到礼物后那雀跃的表情,再累也值了。 两个少年将行礼放好后,纷纷走出屋,都斜倚在门口欣赏那百年难遇的一幕,真是相处得越久,就越发觉得对她的了解不够深刻,败絮其外,美玉其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莫茜的好,是需要时间去发现的。 “挺有爱心嘛。”某邱勾唇,平时在学校没见她这么尊老爱幼过。 傅旭东轻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她待人的准则,自我主义,不过人无完人。”或许她真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也就不再是大伙喜欢的那个莫茜了,人还是有些缺点才比较真实。 院子面积比较宽大,在城内,算豪华别墅了,傅旭东跃下阳台,来到那个水井旁摆弄压水器,试了几下还真把水给弄出来了:“你用过这个吗?”弯腰对着出水口钻研。 “见都没见过,真神奇,你继续压,我洗洗脸。”邱翰承拍拍那堆铁器,后出声命令,奈何双手对着出水口半天也不见清泉,歪头问:“压啊!” 傅旭东双手环胸淡漠地俯视,明显在问‘给我个听你使唤的理由。’ 某邱暗骂,这小子怎么这么多事?摆手道:“一会我给你压,赶紧的。” “这还差不多。”某男抬起铁杆开始发力,瞅着源源不断的水流喷出,又跟着来了几下,忽见邱翰承将嘴凑到了出水口,唇角一扬,等水积攒得差不多了,突地狠狠摁下。 ‘哗啦啦!’ “唔……咳咳咳!” 清水来势凶猛,邱翰承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而且还有一部分冲进了鼻腔,边猛烈的咳嗽边怒视而去。 傅旭东歉意的笑笑:“没想到会出来那么多,失误,失误!” “失你大爷。”骂完就端起塑胶盆将里面满满的清水泼了过去。 未卜先知一样,哗啦啦一盆水还未袭来,某男便侧空翻着避开了袭击,恰好见傻缺正送孩子们出去,看那痞子正费力压水,眼底划过邪肆,大步走到葡萄架下:“莫茜,这个是你们家自己种的吗?” 某女拍拍手里的灰,过去解说:“是啊,小时候我想荡秋千,爷爷就特意弄了这个架子,都有好多年了。”说着就抓着求秋千要坐下。 少年耳朵一动,千钧一发之际将女孩儿扯到了身后:“你等下再坐,我看这秋千似乎有些不牢……” ‘哗!’ 莫茜刚站稳,来不及去想秋千哪里出了问题,便被迎面泼来的一盆水给浇蒙了,连躲开的机会都没,闭目稍稍压惊,确定全身都湿了后才捏拳看向肇事者,咆哮道:“你特么有病啊?都几岁了还玩这种幼稚游戏?” 邱翰承哑口无言,见女孩儿全身都在滴水,干笑道:“这这这……如果我说这是傅旭东的阴谋,你信吗?” “我信你个头,邱翰承,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是你觉得我这俩眼睛是瞎的?”该死的,真是要疯了,这家伙越来越讨厌了。 傅旭东则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始终笑而不语。 邱翰承知道百口莫辩,深吸口气点点头:“行,我不够成熟,还处于无知阶段,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您老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赶紧去换衣服吧,该吃饭了。” 莫茜瞪了一会,也觉得因这么点事闹不愉快有失气度,将脸上的水抹去,烦闷地走开。 等只剩下两个人后,邱翰承指着罪魁祸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小人!” “没听说吗?咱们缺少童真,的抓紧寻找才行。” “所以对你来说的美好童年回忆就是在别人痛苦之上建立?”邱翰承这回是真想动手了,可看看不远处打水的莫奶奶,只能继续隐忍。 傅旭东耸肩,语调不温不火:“若是自己痛苦了,那还叫美好回忆吗?” “该死的……问题是你美好了,我却只剩不爽。”这都什么歪理? 某傅依旧没半点亏心之感,淡然道:“那是你的事。”不屑再纠缠,转身走进饭厅。 妈的,他迟早被这卑鄙小人给气死,跟傻大妞在一起的确很开心,同时却也要承受这种不愉快之事,不行,避免哪天气出个好歹来,他得想个法子让傅旭东从莫茜身边消失,问题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平时都是怎么来往的,他至今都查不出来。 反正他觉得他们两个之间肯定还有别的牵连,只要切断那条线,自然而然也就没必要联系了,莫茜喜欢玩游戏,傅旭东从不玩游戏,莫茜不拘小节,傅旭东为人谨慎,莫茜一根肠子通到底,傅旭东的肠子是山路十八弯,这么风牛马不相及的性格,怎么可能做朋友? 倒是自己,各方面都跟傻大妞相吻合,没理由她会选那斯文败类而不是自己,其实游戏和恋爱可以同时进行吧?大不了就去玩莫茜玩的那款便是,大家游戏里是夫妻,现实是男女朋友,就算自己玩太嗨,没时间理她,但她也是在游戏里跟自己配合,那就没抱怨一说。 对,回去就跟她玩同一款游戏去,傅旭东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老婆子,你觉得小傅怎么样?我感觉挺好的,老大媳妇不是说茜茜喜欢他吗?你认为呢?”莫爷爷看看餐厅方向,边拿碗筷边问。 莫奶奶停下搅拌食物的动作,想了想,笑着点头:“大高个儿,长得也结实,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比我见过的男孩子都要好看,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轻浮,一看就很稳重,成绩还是全校第一,肯定有前途,主要是有气质,很礼貌,还别说,真挑不出毛病,我看行。” “虽然无亲无故,但咱家不就正缺个男娃儿吗?老大老二的事业茜茜担不起,如果这孩子愿意的话,我觉得就让他来继承好了。” “那怎么行?应该让他入赘,继承者还是咱茜茜。”莫奶奶摇头反驳,给一个外人,就算是孙女婿她也不放心。 莫爷爷翻白眼:“鼠目寸光,但凡有点本事的孩子都不可能当上门女婿,莫要因小失大,这个男人啊,一旦觉得自己尊严受损了,在外人面前总会觉得不好抬头,还怎么撑起江山?别看着人家家里没人就去欺负,最后吃亏的是你的宝贝孙女。” 莫奶奶没想到老头子是这么打算的:“那以后他继承了家业,却跟茜茜离婚,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财政大权必须掌握在咱自己手中。” “哼,你看你那孙女像是能理财的人吗?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将来公司到她手里迟早亏空,那傅小子就不同了,看吧,将来必成大器,你还真别去想入赘的事,人家能看上茜茜你就得阿弥陀佛了。” 还入赘呢,不入都不见得能喜欢上,好好一个孩子,愣是被他们给惯坏了。 “也是,就茜茜这样的在咱村儿,谁家看得上?除了脸蛋还行外,一无是处,不会家务,不会持家,不会赚钱,说话还容易得罪人,吊儿郎当的,跟个假小子一样,只想着坐吃山空,又懒又馋,娶来干嘛?哎呀,不说了,可能再大点会懂事些。” 实在不行就陪嫁多给点,到时候找个憨厚老实、又好欺负的,还就不信莫家的孩子嫁不出去。 莫爷爷白了一眼,端着碗筷走出,见傅小子过来接碗,伸手挡开:“没事没事,我还是能动的,傅小子,过来坐下,爷爷跟你聊聊。” 傅小子?某男失笑,点点头:“爷爷请讲。” “你的事爷爷都听说了,很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要一个孩子承受这么多,实在不应该,可双亲已经被害,他不觉得这孩子会善罢甘休,咋看都是个骨头比铁硬的人,可他想怎么办呢? 傅旭东僵了一秒,没理由对他的事这么好奇吧?实在想不通才不自在的说:“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是非报仇不可了?莫爷爷蹙眉,听儿媳妇说,他的那群亲戚都不是善茬,且联合在一起势力庞大,非莫家能抗衡:“你觉得我们家茜茜怎么样?”见孩子怔住,很是认真的说:“没错,若是你有这方面的想法,我有意撮合你们。” 门口,正要进去的莫茜呆住,啊?撮合谁?她跟傅旭东?有没有搞错,她才十五岁,并且谁说要跟傅旭东一起了?她都还没实行报复计划呢,这么一来往后还怎么爬他头上将其搓扁揉圆? 而且那也太吃亏了,压根不必这样,那家伙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了,将来再找个有本事的老公,瞧瞧,一下子就多了两个人才为她所用,这才叫稳赚不赔。 傅旭东看出老人没开玩笑,说不感动是假,即便他们相信父亲不是那种人,可毕竟自己如今一无所有,却依旧如此看重:“爷爷,我不能!” 莫茜捏拳,靠,这家伙什么意思?觉得她配不起他吗?他有什么资格拒绝? 老人家想的却不是那些,拧眉道:“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你不懂吗?反正我们莫家如今是真没那个实力去帮你讨一个公道,当然,将来老大老二的公司你能经营好,自己有本事了,你想去弄人家,我们不反对,就算会导致我们所有人都无家可归,只要你能成功,我们都无所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就一个要求,你和茜茜能跟我和她奶奶一样,一辈子相互扶持,我没任何意见。” 少年错愕地抬头,老人脸上的赤诚令他无言以对,突然很想问为什么,莫茜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她的家人也是如此,连他爸都不会说只要你认为值得,公司垮了也没关系的话:“爷爷为何这般信任我?” “你说呢?”莫爷爷很巧妙的把话甩了回去。 傅旭东摇摇头:“我不觉得自己脸上写着正直二字。” “这跟脸上写什么字没关系,人与人之间不可有太多猜忌,看看刘备,如果他要想那么多,怎么能收服关羽张飞还有诸葛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认为你是个好孩子,就不会有丝毫顾忌,我也没什么文化,不会表达,但理就是这么个理儿!” 看来爷爷还是个三国迷,这种说法也就只能体现在刘关张他们身上了,历代多少君王错杀良臣?如今这个社会更是处处暗藏汹涌:“承蒙错爱,我跟莫茜如今只是朋友,并非你们所想,而且我们还小,就算没那件事,婚姻也得到毕业后再想,您说是吗?” 莫爷爷纳闷地将那句话来回重复,听着也不像完全拒绝,只是朋友就只是朋友,还加个如今,怎么看都像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莫非是儿媳妇会错意了?其实茜茜压根不喜欢这小子?真是越想越乱,难为他病后的智商了,但人家说得对,才十来岁,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小子比她爸还精,是个经商的好料子。” “总算可以开饭了。”莫茜深怕再说下去,公司就真成那混蛋的了,那以后还有她的混头吗?于是假装刚到一样进屋打断。 至于傅旭东那番话,还是挺满意的,她才不要跟他结婚,无趣的棺材脸。 傅旭东只瞅了女孩儿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了。 切,分明就是心虚,某女在心中连连竖中指,他心虚个毛线,巴不得他拒绝呢,当姑奶奶多愿意跟你在一起一样。 当然,若是她真想跟他在一起,他也只能有服从的份儿,呵呵,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承承,赶紧过来,吃饭了。” “哦!”邱翰承把擦拭干的头发捋捋,进屋坐了过去:“爷爷,刚不小心把水洒葡萄架下了,实在不好意思。” 莫爷爷摇头:“泥土地,不碍事,来,都别看着了,吃饭吧,下午让茜茜带你们去山下逛逛,小河沟的水挺清的,不过要小心点,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对对,刚好这个季节花都开了,非常漂亮……”莫茜含着筷子开始喋喋不休的描述,想到什么,贼兮兮的凑近俩少年:“还能在河沟里洗澡,到时候我给你们把风。” 二人同时冒黑线,这家伙的大脑究竟有多奇葩?哪有男人洗澡女人把风的?而且那神采奕奕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最终目的其实是为了借机偷看呢。 没错,莫茜就是这么想的,话说除了在幼稚园看过男生的身体外,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长什么样呢,一直都很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去探个明白,这下总算有机会了,偷看不犯法吧? 女孩儿一会窃笑,一会锁眉,紧接着就又开始暗暗得意,傅旭东铁青着脸凑近:“这叫侵犯别人的*,怎么不犯法了?” “可是你昨晚……”见少年倏然沉下脸,立马闭嘴,冲看来的人们迥笑:“我是说昨晚你们两个比我睡得好,吃饭吃饭。”好险,差点就走嘴了。 傅旭东暗自扶额,为何莫茜的好奇心这么大?一会是想去男厕所,一会是想探索男人的整体结构,毫无羞耻心可言,还是说其实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只是人家不会说出来而已?该死的,她跟楚原在一起时不会也在想这些吧? 楚原可是任何要求都会满足她……看来回头有必要给她好好上一课。 莫茜不知道大伙都在聊什么,只知道心里有些发毛,刚才她没说出口吧?可傅旭东怎么知道她的心里话?就跟李蛤蟆一样,如此一来,他一定觉得她是个变态。 其实也还好吧?只是想满足下好奇心而已,高洁都为此去看过片子了……烦死了,为什么她是女生呢?如果是男生就没这么多顾忌,大家都可以脱光光明目张胆的相互研究一番。 ——————题外话—————— 欠儿啊,就算你是男人,也不能成天跟同性研究这个吧? 咳咳,来猜猜,男主是用什么办法打消了女主那股子探索*的?是苦口婆心的教育,还是干脆牺牲色相? 别说女主不像话,真不骗人,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就老在想,男生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咳咳,当然,我是羞于启齿的,也只在心里想想,至于你们,哼哼,谁敢说不好奇我是绝对不信的,当然,这种事是不能去实践的,更别说偷看男人洗澡了,这属于耍流氓。 ☆、065 才不要长针眼 吃过午饭后,莫茜如期带领着两位从未踏足过乡村的少年前往远处的悬崖,正确的说,村寨并非是在山的底部,穿过马路走十多分钟就会发现,其实它建立在山中腰,下山是河,上山是景。 连傅旭东这种对任何事都不在意的人都不免有着些许期待,城市交通固然方便,出门代步工具随处可见,但却失去了大自然该有的味道,望着村口三个孩子正背着背篓等他们,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嬉笑,突然觉得若是哪天老了,来此处安度晚年似乎也不错。 “就跟做梦一样。”邱翰承也不计较鞋子上沾满了泥土,就那么过去拿过小男孩儿手里的镰刀问:“这个有什么用?” 八九岁的男孩儿很神气的介绍:“当然是用来割草呗,哥哥,你们说话真好听,跟新闻联播上的人一样。” “你们的话也很好听。” 莫茜越过几人前方带路:“其实这里也不算太落后,县城里大部分人都在讲普通话,当然,就是这里的方言也不难明白,你们看,就在那边,虽然是悬崖,但有路下山,快点跟上。” 不一会,一行六人漫步在了某条种满高耸梨树的小道上,正是梨花凋零季节,一路上不但空气沁人心脾,更好似穿梭雪海间,片片洁白无瑕的花瓣随风四下翻飞,紧紧包裹着行人。 邱翰承的相机就没停过,连连倒抽冷气,这决计比那些开发过的景区要绮丽千万倍,拉过一个小女孩儿将相机递了过去:“这样,对对对,一会我数三二一,你就按下这个。”交代完后,冲莫茜和傅旭东招手:“过来合张影。” 相机里基本都是傅旭东和莫茜的,自己也只和他们单独合了几张,三个人几乎没有,全当是纪念吧。 “是哦,咱们三个还没合影过呢,傅旭东,过来,我站中间。”一手一个哥俩好的搂住,冲相机露出明媚灿笑:“可以了。” 傅旭东一手揣在裤兜,一手揉着莫茜的脑瓜,而邱翰承只是酷酷的摸自己下颚:“一,二,三!” 小女孩立马按下快门。 咔喳一声,三个十五岁的少男少女便出现在了相机中,虽神色各异,但依然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愉悦,那么无忧无虑和怡然自得,更能看出他们的感情非常友好,背景是一望无际的白色花海,零落花瓣环绕,几缕阳光陪衬,令这张相片美轮美奂。 “哇,想不到五妞儿的技术这么好呢,堪比专业摄影师了。”莫茜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相机屏幕:“回头一定把这些都发给我,存空间里去,我要保存一辈子。” 的确很完美的一张,只是直到很多年后,再看时,却再也找不到此时此刻的优越心情,剩下的只有黯然伤神,或许那一刻她才会明白,很多东西它只能停留在曾经! “没问题,回去后都发给你,这条梨花路若是放在咱们那边,还真是块旅游胜地。”某邱不自觉扬唇将落在脸颊边的花瓣拿开,这一刻他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世界里只剩光明,时间若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也无怨。 傅旭东行走时,不忘闭目去深切感受,俊美薄唇开启:“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 邱翰承听后也跟着笑道:“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二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冷艳全欺雪,馀香乍入衣,春风且莫定,吹向玉阶飞。”末了偏头冲挑衅者扬扬眉。 少年冷哼,后抬手拨了下身侧梨花枝,朗声说:“巧解逢人笑,还能乱蝶飞,清风时入户,几片落新衣。” 某傅笑笑,正要继续时…… 莫茜见他们谈笑风生也不让自己参与便非常不爽,抱怨道:“你们太不够义气了,这么好玩的地方是我带你们来的,玩游戏也不说带上我,怎么?认为我不会念诗吗?靠,咱不是吹的,不但会背,我还能自创呢。” “哦?你还会自己写诗?”邱翰承可真不知道她有这项才能,顿觉诧异。 傅旭东也狐疑地拧眉:“你真会?”看她又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或许真能出人意料吧,就像那次她用一堆罕见的字体刁难他时一样。 “姐姐,你好厉害啊,赶紧作一首给我们听呗?”五妞儿和伙伴们拍掌。 莫茜清清嗓子,学着古代诗人那般伸手比向四周,摇头摆脑的说道:“日照香炉生紫烟!” 噗……邱翰承险些喷出来,这是她作的?他怎么不知道? 三个孩子同时冒黑线,刚要跟着一起大声背时,竟被下一句弄蒙了。 “李白来到烤鸭店!”莫茜笑看着大伙手舞足蹈:“口水直流三千尺,一摸口袋没带钱,哈哈哈,怎么样?随口拈来,厉害吧?” 傅旭东抽抽嘴角:“你都是这么作诗的?” 某女并不觉得有问题,很是自豪的仰头:“每一句都是七个字,而且很压韵不是吗?这不算什么,我再给你们来一首,听好了,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大狗熊,谁也跑不了。” 两首诗把三个小鬼说呆了。 邱翰承顿时没了心情赏景了,冲女孩儿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那个傅旭东,咱们赶紧走吧,否则还没看到河天就黑了。” 傅旭东见傻缺还等着他评价,很理智的接了邱翰承的话:“是得抓紧了。” 于是乎两个少年很默契的扭头走开。 “哈哈哈哈姐姐你的诗好好笑,李白来到烤鸭店,一摸口袋没有钱哈哈哈哈。” “夜来大狗熊,谁也跑不了噗,姐姐,你的诗比书上的有意思多了。” 孩子们笑得人仰马翻,都不想去割草了,若是能一辈子跟着他们,肯定很好玩。 莫茜见他们这么高兴,瞬间又爱上了自己一回。 很快大家便站到了山崖边,望着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峦,还有脚下深不见底的丛林峭壁,真有种将万物踩踏在脚下的感觉,邱翰承忍不住张开双臂迎接扑面而来的山风,听着几只苍鹰散出嘶鸣,就像做梦一样。 “这边,都小心着点,可别摔下去,否则非粉身碎骨不可,跟我走,很快就能到山底的。”莫茜提高警惕,不敢东张西望,顺着黄泥路往深处移动。 “这些野花平时见都没见过,你看上面那丛白色的花,香味肯定是那里发出来的,小弟弟,那个花叫什么?” 男孩儿不用看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礼貌回应:“野刺花,这山里到处都是,成熟后结的果子也能吃,很甜。” “河沟附近全是花,红的黄的还有粉色的……” “如果是上山的话,才叫漂亮,漫山遍野的油菜花,这下面没有地,所以看不到,明天我们带你们上山好不好?”五妞儿跑过去拉住一个帅哥哥献热情。 傅旭东没有拒绝,反握住孩子的小手点头:“那就有劳了。” “哈哈哈这里,傅旭东快看我找的这个,是不是很大?”莫茜捻起螃蟹欢呼。 邱翰承立马拿起一只更大的哼笑:“你那算什么?看看我的。”头回知道原来螃蟹是在石头下面生长的,太神奇了。 傅旭东搬开一块大石,勾勾唇角,只见三只小螃蟹受到惊吓一样,迅速爬开,却没要放过的意思,一只只抓起来放袋子里。 小屁孩儿们真的不去割草了,就那么光着脚丫子比赛谁捉的螃蟹最多,可谓是玩得不亦乐乎。 的确,河流四周野花遍地,种类繁多,五颜六色,几个少年牵着牛走过时,不忘停留片刻观看。 “咯咯咯咯,我捉的最多。”五妞儿蹦跳着宣告胜利。 莫茜颇为失望的将螃蟹们堆放在一起,招来所有人,继续让五妞儿给大伙拍照:“茄子!” ‘咔喳!’ “成功,好了,咱们去上面的庙宇看看,来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那里究竟供了个什么菩萨,走。”某女拉起俩孩子作势要往上爬。 邱翰承用眼神指指远处一个深水塘:“去吗?看样子还能比赛呢。”累了一天,总算能放松放松了,四月天即使不热,可难得碰到这么好的绝佳圣地,哪能有不享受的道理? 傅旭东看看双手和脚上的污泥,的确该洗洗了,点头赞同。 “那个莫茜,你和他们去玩,我俩先去洗澡,没好之前不许过来知道吗?”某邱见对手答应,立刻捡起鞋子迫不及待地往水塘走。 洗澡?那不是可以……某女吞吞口水。 这个该死的女人,上午才警告过她,这会儿就忘了,越过时,某傅故作闲散的说:“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便会长针眼,若是一下看两个……”欲言又止,垂眸对上女孩儿的两只眼。 莫茜抿唇,那她回去时不是没法看路了?这还没长呢,眼睛就开始发疼了,但又不喜欢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哼道:“我才不怕。” 少年瞬间冷了脸,也没耐心软言细语,沉声道:“你若不希望我下一篇作文里女主角是个变态色情狂,那就来吧。”临走时又加了一句:“用的都是真名。” 瞪着远去的某混球,莫茜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怎么连点人情味都没有?既然知道她会带俩针眼去学校,竟还写什么作文,谁不知道傅旭东的作文通常是会被老师拿到各个年级念诵的?那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针眼出处? 切,不看就不看,当谁稀罕,搞得全世界的男性就剩他们俩个了一样,自以为是! 一个下午就那么愉快的过去了,第二天依约和孩子们上山赏景,的确,入眼之处全是黄悠悠的花海,就像镶嵌在巨山中一块块黄色宝石似地,待站在顶端俯瞰时,真似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次孩子们不再只顾着玩,一窝蜂全去割草了,只剩三个大闲人躺石板上仰望高空,蔚蓝中飘荡着几朵白云,一架看着只有拇指大的飞机正在龟速移动,偶有鸟雀停留在大伙身边觅食,终于傅旭东坐了起来,可入眼的依旧除了美丽,再无其他。 下面一览无遗的瓦房顶上又开始冒出炊烟了,割草的孩子们全都兴高采烈,在他们脸上,他看不到烦恼二字,似乎这就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世界。 繁华都市背后的黑暗面,这些人估计想都不会去想,认为那压根不存在,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血腥暴戾,丢了东西可以站在高处骂几句,然后不了了之,没有说起了纷争就必须砍杀,在他们毫无防备的围绕着他打转时,却不知他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 每次出动任务,都是抱着以命相博的决心,大家为了各自的目的,将人命视如草芥,曾经他问过梁炎这个问题,‘人命在你们眼里算什么?’,如今想想,那个问题还真幼稚。 不管当初有多坚定,到最后还是随波逐流了,若是现在有人来问他,‘在你眼里,被你杀死的那些人算什么?’,他肯定会告诉他‘只是一堆绊脚石。’ 苦笑着掏出香烟,眯眼翻开打火机。 ‘嚓’ 莫茜下意识转头,微微一愣,傅旭东好像是从初一时开始抽烟的,但她知道他没有烟瘾,只有在心里不舒服时才会来一根,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又心烦了?那表情应该不是烦……吧?就跟父亲每次生意失败时一样。 沉重得她始终都无法理解,小小年纪就一脸沧桑感,仿佛他这十几年已经历完她整辈子的路程,鹰隼般的眸子内散发出的也不是仇恨,而是对人生的无奈,傅旭东,你的心里一定还藏着别的事吧?究竟是什么呢? 这些年他不是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吗?也没见多少起伏跌宕,只是家族破产,父母双亡就把他给逼成了这样,将来若再受点打击,他还站得起来吗? 就说吧,这家伙人前能说能笑,其实人后那张脸上从没有过欢喜,并没去打搅,像以往那样,假装看不见。 哎,每当这个时候心里都闷闷的,最怕看到他这样了,像个小老头儿一样,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现在去给他报仇吧?别说如今没这个实力,就是以后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依旧没能力将那群人扳倒,但她会想办法的。 “傅旭东,烟有那么好抽么?给我也来根。”某女见他神色不那么凝重时才起身坐过去伸手索要,话说每次上厕所都能看到几个女孩子在吸烟,看起来就很酷。 某男颇为反感地瞪去:“怎么就不想着学点好呢?” “得了吧,你要觉得这不好,干嘛还抽?既然你都觉得好,那我为什么不能?”说着就扑过去要抢。 傅旭东抬高握香烟的手,冷声训斥:“我是男人,你见哪个女孩子成天叼着根烟的?” 莫茜咬牙:“一高多的是,哪次去厕所看不到?她们怎么就可以抽?” “去年还有个在天台跳楼的,你怎么不学呢?” “废话,跳下去就死了,你什么意思?给不给,一句话。”罗里吧嗦的,不给她问别人要去。 少年揉揉眉心,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讲理就是自讨没趣,可他了解这家伙,要么永远不去想,一旦想到,那就势必会去尝试,眸子四下转了一圈,孩子们已不见踪影,而后面那位也正在憨憨大睡,很快玩味取代了阴桀,将烟送唇间狠狠吸纳了一口。 看他脸色好转,莫茜知道对方要开始退步了,忙不迭伸手预备迎接剩下的半根。 傅旭东却把右手转开,左手抵着女孩儿后脑并强势拉向自己。 “你要干……唔!”不是警告过他不要跟她玩这种游戏吗?等等……好像不是要接吻。 果然,绝美冷眸中散发着邪恶,动作更是粗鲁,压根就不考虑对方会不会承受不了,就那么将云雾大力喷了进去。 噶! 莫茜先是不敢置信的瞪眼,后猛力将人推开,趴石板上拼命狂咳:“咳咳咳……我……咳咳咳咳咳……干你……咳咳咳咳咳……大爷咳咳咳咳咳。”不行了,喉咙跟火烧过一样,只有靠咳嗽这个途径才能舒缓那股不适感。 “嗯?怎么了?”邱翰承是被硬生生吵醒的,见傻大妞得了肺痨一样,迅速翻滚过去轻拍其后背:“你没事吧?该死的怎么咳成这样?” “咳咳咳咳咳他他他……”小手颤巍巍的指向肇事者。 某邱瞬间怒目圆睁:“傅旭东,你他妈吃错药了?打到她哪里了?”莫不是伤到了肺? 傅旭东瞅着还在猛咳的女孩儿冷笑:“我只是满足她的要求而已。” “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你到底把她怎么了?”邱翰承搂着咳出眼泪的人咆哮,要真是伤了内脏,那必须立即去就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某女拉住少年叫屈:“咳咳咳就是他害的,我不过是想学抽烟而已,他就往我嘴里吐了一大口,差点呛死我,承承,你说他是不是没事找抽?”气死她了,今天非教训他一顿不可,反正还有个帮手在呢。 学……抽烟?邱翰承暗骂着将人推开,并在其脑门上拍了一下:“活该!谁让你学这个的?你这丫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警告你,以后再敢想这些,咱们直接绝交。” 不帮她就算了,还落井下石:“那你们还抽?” “你们女人还来大姨妈呢,我们怎么不来?”邱翰承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哪来那么多谬论? 莫茜不怕死的继续辩驳:“性质不同,反正你们在做的事,就没权利来限制我。” 这傻大妞脑后长反骨了吧?比他还叛逆,非得跟人对着来不可么?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醒,灵机一动,压低音量好言相劝:“女孩子抽烟皮肤会变差,而且满脸长痘,更会掉头发。” “就你扯吧,一高里抽烟的女孩子多着呢,我怎么没见她们长痘痘?” 见邱翰承拳头紧了又紧,傅旭东顶顶鼻尖,肩膀时不时耸动,傻缺别的本事没有,活活把人气死的功力倒是日益剧增,不过想想这个年纪的确正是叛逆期,硬碰硬肯定没效果,起身拍拍身上尘土,拉开无计可施的邱翰承冲女孩儿笑笑:“那得到成年后才会慢慢体现出来,而这些伤害并不算什么。” “既然不算什么,那你赶紧给我一根。” 某傅将香烟拿出递过去:“真正的危害是将来生的孩子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畸形,你要不怕生个三头六臂的哪吒出来,喏,抽吧。” “对对对,这些都是有医学根据的,我们不怕那是因为孩子用不着我们生,其实她要真能生个哪吒出来倒还好,如果是脑瘫和植物人,那就惨了。”说完便开始打手势。 莫茜慢慢将烟放嘴里,头皮渐渐发麻,不会吧? 傅旭东收到暗示,明了地扬眉,怎么忘了傻缺的死穴了?摸着下颚摇头轻叹:“要真那样,她这辈子算是毁了,常年需要住院不说,隔三差五还得做手术,花费肯定不少,而且还是个无底洞,发生个奇迹还好,否则得养一辈子,金山银山也禁不住消耗。” ‘咕咚!’ 大力咽下津液,放在齿轮上的拇指半响也无法摁下去,虽然那种几率小,可万一碰到了呢?那她不是得被拖垮?以后还谈什么逍遥自在?尴尬地将烟取下。 某傅按捺住笑意,拍拍女孩儿咂嘴:“最郁闷的是,葬送了自己一辈子不说,人家还无法给你养老。” 那不是血本无归吗?揉揉鼻尖,腹诽了一番才将香烟跟打火机递了回去:“若你们不想我吸烟就直说,用不着整这些乱七八糟的,咱可是永远把义字放在第一位,更懂得尊重朋友,只要是你们说的,我都会听,够意思吧?好了,回家!” 人家自找台阶,少年们也没鄙视,选择见好就收,如此这般,莫茜想抽烟的想法在傅旭东和邱翰承呕心沥血、一唱一和、威逼恐吓下,彻底打消,更让他们找到了个能对付她的最佳方法。 不怕毁容,不怕头发掉光,更不怕生个畸形,唯独怕变成穷光蛋。 ——————题外话—————— 对,怕成为穷鬼,就是女主的死穴。 ☆、066 无语的茅厕 “阿旭,你干嘛呢?咋还不去收拾东西?”莫奶奶找了半天才在厨房找到人,见对方正摆弄水壶,立马过去阻止:“放着放着,我来烧,别把衣服弄脏了。” 傅旭东苦恼地指指那个煤气灶:“好像坏了。”完全打不出火来。 “电池该换了,不碍事,还能用。”将打火机点燃凑近,烈火立即冒出,笑问:“天都暖了,你不能喝凉的?”那这孩子是不是身子有问题?不要紧吧? 院子里,莫茜和邱翰承都早已收拾妥当,唯独另一个人不知在干嘛,某女大喊:“好了没啊?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磨蹭啥呢?”耽误了飞机,明天不是得旷课?她可不想再被李蛤蟆整。 厨房中,某男无视掉那些催促声,边将保温壶打开边解释:“我喝什么都行,只是莫茜现在不方便,我给她准备点热水。”末了尴尬地将头转开。 莫奶奶如梦初醒,哎呀,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孩子刚来例假,又嗜爱冷饮,还是傅小子细心:“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行,马上就好,其实火车上是有开水的,飞机上也有热饮,你不知道吗?” “自己烧的比较放心。”傅旭东如是说。 难怪老头子一眼就看中这孩子了,儿媳妇每次说到他也是刹不住闸,的确是个会疼人的小伙子,孙女儿从来就不懂得照顾自己,她想不到的,这傅小子都想到了,突然觉得就算不入赘也是可以接受的,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真正的幸福是两口子能手拉手过一辈子。 纵然是去讨饭,只要不离不弃,便是毕生之福。 “昨晚老头子跟我说……你不愿意……没事没事,阿旭,我一个乡下老太婆,不懂你们城里那些规矩,我只知道这个人啊,不管她有多糟糕,只要她还存在这个世上,那就一定会有她的用处,比如我家茜茜,别看她什么都不会,但是只要不令她觉得厌恶,那她什么都肯为人家做,就像这个村里的孩子们,她喜欢他们,所以每次来都一定会带很多礼品。” 傅旭东欣慰一笑,这倒是真的,傻缺要讨厌一个人的话,无论对方做什么,她都不会接受,若是接纳了谁,就会无私的去奉献,好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地步,当时知道真相时,连他都险些哭了,只要不去计较她那张嘴,他相信没几个人能令她反感。 处处都只会为别人着想,譬如邱翰承,她完全没必要从每天三十块里多拿出一部分来分给他,毕竟那小子把自己剩余的钱全丢游戏里了,可只要对方高兴,她就丝毫不在意,最难能可贵的是,受了那么多苦,她居然不觉委屈,还灿烂依旧。 兴许真是弥勒佛的传人吧。 莫奶奶看他在笑,心想这些傅小子肯定早就摸透了:“对人恶起来,你会恨不得拿刀宰了她,对人好起来,能把人弄出一脸泪,本性是善良的,看似什么都不会,可只要她认真学,没什么学不会,当然,做生意当老板肯定是学不来的,我们已经放弃了……” “奶奶,您放心,我会好好督促她的。” “哎,没有用,我们什么法子都使过了,我现在就指望着将来找个聪明点的孙女婿,爱她,照顾她,不讲究门当户对这些,最好是有本事的,能撑起老大老二的家业,将来他们也能早点去享福。”奇怪,人家求还求不来的事,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不过这也恰好证明了对方的人品,这才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人啊。 傅旭东没想到接连两天都会面临同一个问题,一个足以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问题,更无法给出回应,如今不是想放弃就能放弃,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无法轻易回头。 莫爷爷的法子他知道可取,现在什么都不想,努力充填自己的大脑和能力,将来接手两大公司,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定可将事业发扬光大,待站稳了再将仇人一举歼灭,后跟莫茜牵手步入婚姻殿堂,买栋属于他们的房子,他打理生意,她负责给他带来欢乐,给他生个孩子…… 然后为了教育孩子的问题偶尔吵吵架,再和好,孩子结婚了,他就退休,两人时常出去旅旅游,亦或者在家带孙子,等到闭眼那一刻,他会紧紧拥抱着她,先看着她含笑离开人世,自己再合眼,那个时候他一定会觉得此生无憾。 可是如今身不由己,最初他真没想到会对傻缺用情,更没想到会如此放不下一个人,那时脑中除了报仇,再无其他,只想着走捷径手刃敌人。 若这个时候退出,后果不堪设想,依照卫棋的性子,他,莫家,梁炎,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如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或许会跟着卫棋一辈子,也或许会跟何尧阳一样死于非命,但绝对不可能是完好无损的脱离黑道,跟莫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既然明知如此,为何还要跟那丫头走那么近呢?说莫茜是个矛盾的存在,他又何尝不是?都说爱一个人就得想办法保护她,让她远离自己,只是到要推开时,却犹如蚍蜉撼树,完全使不出力,可能还是太年幼的缘故,毅力不够坚定。 非但没老死不相往来,还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就像在树妖的藤蔓中苦苦挣扎一样,知道自己快被吞噬了,那个人在紧紧抓着他,他就不想松手,任由她抓着,会选择性忽略掉再不放手她就会跟着一起成为树妖的食物。 这就是爱了后的感觉吧? 想直接拒绝老人们的好意,又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因为他也有了种侥幸的心理,或许哪天真就出来了呢?没有案底,黑道肯放过他……呵呵,即使希望渺小,但要真有那一天,傻缺却结婚了怎么办? 那就定个期限吧,若在她二十五岁时,自己还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更有了案底,那就祝她幸福,再像她那般在背后默默护着,二十五岁,就二十五岁。 如此一想,自己也不是个与幸福绝缘的人嘛。 “你在搞什么?都几点了……”莫茜刚叫嚣着进到厨房,保温壶就被扔了过来,抬手接住:“你不是吧?大姨妈而已,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不识好人心,阿旭那还不为了担心你吗?他怕车上的水不干净,非得亲自烧,你爷爷当年要有他这么细心,我做梦都能笑醒。”莫奶奶拧了把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某只。 不干不净,喝了没病,好吧,虽然觉得是多此一举,但还是挺感动的:“知道啦,傅旭东,谢谢你!”这个宠物还真不是一般的忠心呢。 傅旭东哼笑:“谢我就算了,以后还是自己多注意点的好,免得哪天就蹦跶不起来了。”语毕,侧身越过走向院子。 莫茜抱着保温壶偷乐了会才快步跟上,有个比自己还关心自己的人真不错,看看擦干净了的水壶,这家伙,可真贤惠。 机场内,高洁和梁炎闲适地坐在麦当劳窗口品尝美食,听着耳边的广播叹道:“刚还想着会不会晚点,没到到真给我猜对了。”见梁炎正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想到对方正暗恋着她,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暗暗把姿势调整好:“咱再去买包薯条吧?” “那你先等着,我去。”梁炎拉开椅子快步向柜台。 高洁搓搓脸,应该没红吧?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上次那个什么表妹到食堂闹过一次后,她看到梁炎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不是难受,很难说清,好几次做梦这人都在跟她表白,而她居然还接受了。 那是不是代表其实她也喜欢他呢?不可能,爸妈是不会同意的,因为他们昨天说要把她许配给德国一个集团贵公子,照片都给她看了,中德混血儿,虽然没梁炎帅,但父母就认定人家了,还警告她在毕业之前必须把这身肉减下去,否则混血儿贵公子会嫌弃。 连人家喜欢苗条的中国女孩儿这点都打听清楚了,哎,看来到时不嫁都不行,否则老妈非烦死她不可,忽见一堆食物呈现眼前,不由咂舌:“你还真把我当猪啊?这么多我可吃不了,而且这种油炸食品最容易发福。” 他不是喜欢她吗?按理说是巴不得她减肥的,怎么还恨不得她再胖点? “发就发,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我想问问你,平时吃那么多,今天怎么就跟小鸡似地?生病了?”梁炎瞥了眼桌上空掉的汉堡盒,依照高洁的食量,一顿能吃四个汉堡包,今天却只吃一个,抱着杯可乐喝了半小时。 而且看样子也没吃早饭,说来也巧,他们能一起坐这里吃东西并非约好的,本是想着来接东哥,没想到不一会这丫头也来接莫茜了,还都是提前几小时到,只能说缘分这东西,挡都挡不住。 且一来就说肚子饿,那就来吃呗,结果只点了一个汉堡,不是生病了就是另有原因,是她自己说想吃麦当劳的。 高洁动动食指,移开眼不去看,将两个汉堡和一堆蛋挞中的薯条拿过:“我在减肥,所以你自己吃吧。” “无端端的减什么肥?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有福相,赶紧吃,别虐待自己的胃。”梁炎不容就拒绝的把盘子推过去。 “我真的在减肥,你不希望我变漂亮点吗?”他要说不喜欢美女,她真不信,等等……什么叫他希望?意识到说错了话,立马改口:“你不觉得瘦了更好看吗?” 原来这丫头是知道他之心意的嘛,看来自己没猜错,她是喜欢自己的,扬唇笑笑:“我觉得你现在就很漂亮啊,真的,我个人认为你要是瘦了可能真没现在可爱,而且人的美不是靠外表体现,周芷若好看吧?也没多少人喜欢,经得起推敲的是内在美。” 高洁没想到他真会这么说:“切,虚伪,谁不喜欢帅哥美女?真不是吹的,我要变瘦了,绝对是个大美女,这一点根据面盘能看出。”其实瘦了也不错的,再也不用被人骂猪了,就是过程会比较痛苦而已。 “这怎么叫虚伪呢?杨贵妃那么得宠,难道也是她男人虚伪?其实你也不是很胖,对身心健康造不成威胁,若纯属为了好看,我觉得真没那个必要,听话,把这些都吃了。”见她还要啰嗦,梁炎拧眉底喝:“我说好看就好看,咱都不嫌弃,你老是纠结个什么劲儿?弄出胃病怎么办?” 还别说,如此强势霸道的气魄真把高洁给弄怔了,小心肝噗噗噗的跳,认识这么久,总算见他爷们了一把,这才像个男人嘛,啥也不说了,拿过汉堡包开始大口朵颐。 梁炎有一点她是真的很敬佩,当然,在外人看来可能是臭不要脸,在她看来,他就是个单纯的人,认识这么久了,他只想着来喜欢她,并有意在毕业后深入交往,但却从不去想两人之间的悬殊问题。 从没想过会配不上高家,在爱情的事上,他永远没自卑一说,恰好也能证明他的感情很纯粹,不含任何杂质,他认为爱情只是两个人事,可现实不是的,家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他。 这些就到以后去想吧,当哪天发现离不开他时,她就帮着他一起跟家人对抗,那德国公子就让他娶窈窕淑女去。 “你跟别的男生不一样,以前有个我看着比较顺眼的,他想跟我交往,只在一起两天,我都还没说答应,他就给了我*身卡,梁炎,你是眼光有问题还是就喜欢胖的?”若是哪天自己瘦了…… 他就喜欢她,跟胖瘦无关,这么久了,心意从没变过,如今都到了在为她存钱的地步,别看还没相互许下承诺,更没认真交往过,但他是真的认定了她,这就是他的女孩儿:“赶紧吃吧,一会他们要到了。” 有些话必须得到大学后才能说,一旦都表达了爱意,牵手接吻没什么,若是把持不住就麻烦了,如今含糊不清的在一起就当是种自我约束吧。 而且他也希望她在这段时间里能考虑清楚,不要跟莫茜一样,只是为了好玩才想交往。 “我跟你说,玩得可开心了,你们没去真的很可惜,这里有照片。” 邱家的商务车内,莫茜拿出手机介绍:“这里是村民种的梨树,恰好是花谢的时节,站下面就跟下雪一样,还有这个,是山的最底层,河沟漂亮吧?野花到处都是,这些是我们比赛捉的螃蟹,他们是村民的孩子……这是油菜花,漫山遍野,美不胜收,我们还爬到山顶了……” 邱翰承和傅旭东对看眼,相继笑着将头转向了窗外。 “哇塞,真的好漂亮,早知道我也去了,还有牛,我就没见过牛长啥样,这就是猪吗?好可爱啊。” 一说到猪,两位少年同时黑了脸,特别是邱翰承,眼角直抽筋,为何? 咱来倒叙一下。 农家住着的确新鲜,但也有个弊端,那就是上厕所非常不方便,话说这天,邱翰承吃饱喝足后,被莫爷爷带到到了猪圈。 某男捂住鼻子,越过几个隔开的圈后,立马拉住莫爷爷说:“那个爷爷,我是要去厕所,呵呵,您带我来这里干嘛?”好臭啊,跟白天看到的美景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分别。 “别急,看见那个口子没?那就是我们这里的茅厕,纸给你,我出去了。” 茅厕?这么古老的词居然还存在?邱翰承擦擦冷汗,即使没什么洁癖,可这……不但臭,耳边还全是猪的叫声,就没抽水马桶吗?最难以忍受的是草屋漏洞百出,外面恰好是条出村的必经之路,这个角度看外面,一览无遗,只有两捆干柴阻挡着人们的视线。 但只要走近几步,定什么都能看清,这还有*可言吗? 可人有三急,不得不立即解决,过去撇开腿站裂缝两侧,皮带还没抽出来,就再次石化了。 原来莫爷爷家的猪不但养在上面,它们还可以下到坑里去嬉戏,如今一头白猪跟皇帝大赦天下时的囚犯一样,爬起来便兴冲冲下坑了,目的地正是邱翰承站着的裂口下,它要干嘛?而且猪鼻子怎么那么长? 白猪费力的将嘴挤进裂口,哼哼着等待。 邱翰承想到什么后,顿时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猪肉了,僵持了会,白猪不肯走,可就这么解决,屁股会被咬吧?那猪嘴上全是粪便,即使只被碰到也够他恶心几天了。 后来某邱还是在极度愤怒和呕吐中解决了问题,只是出去时,面色异常阴暗,俊脸苍白,额头青筋暴突,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看到傅旭东正往这边走,心情瞬时好转,更殷勤的前方带路:“这边,看到那个坑没?就蹲上面,那个猪你不用在意,他是负责清洁的,你就慢慢享受吧。” 那一幕他是真不愿再想起,太恶心了,确定对方明白了后才幸灾乐祸的走出,哼哼,真想看看那家伙出来时是什么表情,有福不一定要同享,可有难必须同当,否则多不公平? 十分钟后,傅旭东拉开了木门,脸色平静,好似对他来说,跟一高的厕所没什么区别,说不失望是假的:“你够能忍的,这都不在意,厉害。” “你能忍,我为什么不能?”某傅白了眼就不苟言笑的向屋后的小片竹林而去,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扶着胸口闭目深呼吸,最终还是扛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折磨,弯腰干呕。 该死的,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猪会跟狗一样,什么都吃?看来猪肉以后是不能碰了,想着想着,又开始吐了起来。 商务车中,莫茜后面讲了什么俩少年已经不记得,有些东西虽然很不愿去想,但记忆却是最深刻的,稍微给点提醒就能想起整个惨不忍睹的过程,从那天起,至今他们真的没再碰过猪肉。 可以说这次乡下之旅虽然给他们带来了曾经想象不到的美好,某些事却也给他们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看来任何事都是利弊共存的。 “哎,看着这灯火辉煌的城市,听着不绝于耳的车鸣声,再想想前几日,这感觉就像……就像……”咦,那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咋就硬是想不起来了呢? 傅旭东见她因此卡住,懒懒地解答:“恍如隔世!”这么简单的成语她都不会,爷爷奶奶他们可真有先见之明,公司要真给她了,不知会变成啥样呢。 莫茜兴奋打响指:“对对对,真是恍如隔世,高洁,我跟你说,你没去真的很可惜,我还作诗了……” 邱翰承掏出耳机将听觉堵住,仿佛深怕被污了耳朵,那也能叫诗吗?好吧,奇葩人作奇葩诗,完全符合逻辑! ——————题外话—————— 终于从农村回来啦,鼓掌! ☆、067 观光邱翰承家 “不会吧?邱翰承,你家好霸道,居然把家盖得跟皇宫一样,面积也忒大了吧?”高洁望着广阔草坪前方那栋华丽别墅,还是在山脚下,自进山以来就开了十分钟的车程,有个超大高尔夫球场就算了,还有个农场:“你家都自己种菜吃吗?” 莫茜也是第一次来邱翰承家,着实惊艳了一把,看着十几个人在菜地里打转,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天然绿色食品,太奢侈了,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养菜地。 傅旭东毫无反应的撇向草坪上那架直升机,这下总算明白为何邱家明明有着几家大型公司,却从不想着上市,也没精心打理的意思,或许那些地方对邱家来说,只是个掩人耳目外加洗钱的摆设。 看来即便那几家公司好生运营个一年也不及他们在道上一月来得利润高,这还只是市内的地头蛇,那些国际大型黑帮恐怕个个都富可敌国,棋哥每次交易最少收入都在八位数之上,三大势力,并没说谁垄断了什么市场。 只要是能捞金的,什么都干,也什么都抢,走私军火,贩卖毒品,接任何击杀任务,夜总会,赌场,但凡谁发现了点商机,另外两人都会跟着去窃取,然后自己来做。 因此他们的关系永远也无法和睦,都觉得灭掉另外两方,自己就能独大。 其实要他来说的话,不如走私军火的走私军火,开赌场的开赌场,贩毒的贩毒,生意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毕竟他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双方,而是政府,这样一来,大家没了隔阂,若谁出事,都来伸出援手,相辅相衬,不是更安全吗? 少赚点,全当买份保险,这样成天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在敌人看来,无非就是鹬蚌相争,他们渔翁得利,看吧,若哪天谁真的落网了,不但没人去搭救,他还得把另外两方的罪证一一指出,然后大家一损俱损。 当然,他相信棋哥和邱爷他们肯定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受不住过多利益的诱惑,舍不下那些财源广进的项目,因一个贪字,放弃了与人联盟成友,殊不知那等于是断自己的后路。 还是白道上的商人聪明,讲究个脚踏实地,不做太过亏心的买卖,和其余商家们连成一气,出了事全都会跟着反抗,力量不可小觑,虽说钱没这些人赚得多,可生命却是有保障的,何尧阳说没就没,邱翰承若是也被逮到,恐怕是同等下场。 还是走正道来得心安,赚那么多钱,又有几人能造福几代的? 瞅向爬窗口满面惊叹的女孩儿,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接触到这些,更不会让她对黑道有丁点好奇心,这些年要不是他一直强行管制着,依照那争强好斗的性子,早跟楚原这些人一起沦入黑道上的几枚棋子了。 还记得去年她跟他说,最向往那种一句话就能招来无数小弟跟她一起去抗敌的生活,激昂澎湃,大家共同挥洒热血,谁敢招惹,就弄谁,呵呵,听起来的确很神气,可她并非是想建立一个黑帮组织,宏图大展。 她只是觉得好玩、威风,从不去想威风的背后还站着一个正在利用她达成目的的人,玩嘛,总有腻的一天,那个时候不想玩都不行,一辈子就搭进来了,诸多罪证被人捏在手里,不想玩可以,那就去牢里享受下半生。 哎,要不怎么说是傻缺呢?单细胞生物。 如今还好,没给她太多时间出去招惹是非,平时光阴都浪费在网吧,只要她真的开心,玩玩游戏也无不可,人生短暂,有多少时光能如此雀跃?偶尔打打架,也随她去,只要不进到棋哥和邱爷这类人的圈子,他都有办法保她。 当然,如果她能彻底改邪归正,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家闺秀,他真得去她家给那尊佛烧柱香,可惜几年来,某些观点他纠正不了,光是想想她招惹了上官西燕那事,至今还心有余悸,幸好都过去了。 “那飞机真帅,高洁,你说他家究竟有钱到什么程度?明面上那些肯定都是假的。”莫茜早已对此处垂涎三尺,如果她是这里的主人该有多牛掰?而且到处都是保镖巡逻,手里还拿着……忽然不再闹腾,那是真枪吧?吞吞口水将视线转向正听歌的邱翰承:“你家的保镖为什么要带枪?” 某邱取下耳机,冷笑道:“自然是为了预防敌人突袭,是不是觉得这里很了不起?想想当你拥有这么一片堪称金子的土地后,外面却处处都是敌人,危机四伏,即便是里面好了,依旧随时会被一颗热武器炸得面目全非,你还想住在里面吗?” 高洁抓抓头发,干笑道:“没……没这么夸张吧?”那她现在不是很危险? “要不他们在家还带枪干嘛?像我爹,如今多的是杀手在伺机将他击毙呢。”好吧,夸大其词了点,但只要能灭掉傻大妞心中那股子渴望成大姐大的念头就行,傅旭东想躲都躲不开,她还成天巴望着踏进来,不知天高地厚。 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自己生长在正常人家,父慈子孝,母亲和蔼,一家三口……那种日子永远也不会属于他,反正将来一旦接手帮会,他就得来次大改革,绝不做贩毒这种祸害人的事。 “真的假的?你在讲故事吧?”莫茜搓搓手臂,那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爆头? 傅旭东磨蹭着下颚哧哼:“何尧阳曾经多风光的一个人?家世背景你们谁能与之抗衡?邱翰承,你跟她们说说那人是怎么死的。”让她知道点厉害也好,免得总是不安于室。 邱翰承耸肩:“根据最后的总结来看,先是被人切了老二,挖了只眼睛,后被一群粗野大汉奸污,过程极度残忍,脑袋都被针给扎成了刺猬,十根手指全数断裂,脚踝被砸碎,即使已经断气,还是被烈火焚烧了一顿,送到何老二手里时,就剩一具烧得体无完肤的尸体。” “不可能,世上哪有这么残忍的……” 不等莫茜说完,邱翰承就将翻开来的手机送了过去:“我骗你干嘛,自己看,但凡是道上有头有脸的弟兄都有收到这张照片,这是在示威呢。” 高洁和莫茜两人对着那黑乎乎的尸体看了半天,脑袋上的确扎着无数根细针,因那脖子上的项链她们一眼就认出的确是何尧阳,当年在北业无人敢招惹的少年,没想到短短两三年时间,他就只剩这么个乌黑的…… 某女立刻将手机扔了回去,想到什么,担忧的问:“那你不是也很危险?搞不过他叔叔就搞他,那你会被你爸牵连吗?” 闻言,邱翰承眸中闪过黯然,敛去玩味儿,瞅着窗外淡声回应:“不会!” “不可能的,你是你爸唯一的儿子,而你又成天只带着吴洋跟崔虎两个人,若是有人想挟持你,那怎么办?承承,你要不要让你爸多给你……” 这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家伙,傅旭东伸长手臂将人揽了过去,以两人才能听闻的腹语警告:“闭上你的嘴,你能想到人家会想不到?”后才又给推了回去。 莫茜脑子又开始断路了,既然邱家知道厉害,为嘛还让邱翰承势单力薄的在学校?是承承有能力不被挟持,还是……压根就不在乎?没理由吧?独生子,哪个不是含在嘴里的?太匪夷所思了。 傅旭东蹙眉,怎么会谈到这个话题上?见邱翰承在掏兜,却什么都没拿出来,想了想,将香烟递过去:“给你。” “不用,快到家了。”邱翰承将脸转开,某种名为落寞的东西在眼中连连闪烁,唯一的儿子,呵呵,又不是所有人都在乎自己唯一的孩子,自认为不比何尧阳差,却永远也得不到那种关爱,别说他亲生父母了,就是何老二听到侄子被卫棋搞死了,也在疯了似地找机会寻仇。 若是自己死了,估计老爹又会以帮会安危为由,后不予理会,看母亲的下场就知道了,道上谁不知道没任何人事物能威胁到他邱爷?老婆,孩子,谁想要拿这类人来胁迫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啊,他还得谢谢老爹的绝情,从来就没人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过,要么是单纯的看他邱翰承不爽,一枪给蹦了,要想拿着他的尸体让邱爷难受,同样是做梦。 是黑道上最安全的公子爷,因此从小便被人嘲笑,所以道上的好兄弟,他一个都没,外面也没深交过的,可以说莫茜这群人是他仅有的‘朋友’,和他们在一起不但懂了友情的真谛,更得到了许多他曾经想不到的欢乐。 即便母亲被他残忍的害死,自己在被同龄人的讥讽中长大,他还是从未想过哪天杀了他,为什么?说句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的话,他很欣赏那个人的能力,每次听到他以什么方式又干了一大票,总会生出些许仰慕。 如果他有亲情和爱情,那么他一定会认为能做他的儿子很骄傲,总会记得小时候坐在他肩头嬉闹,记得他就像山一样替自己遮风挡雨,可悲的是人家不过是他当个宠物在养着,高兴了就给个笑脸,不高行了,便什么也不是。 每次去莫茜家都恨不得那里是属于自己的,那才是爸爸和妈妈,幸幸苦苦一辈子,只为给孩子的将来做打算,莫叔叔护莫茜就像狮子捍卫自己的小崽儿一样,谁敢动她,他可以放弃一切去玩命,更做不出为了狗屁责任就把老婆给人玩死的事。 看到许多说起自己父母就滔滔不绝的人,真觉得羡慕,他也很想骄傲的告诉人们,他有个多么疼爱他的老爹,有个多么溺爱他的母亲,哪怕他们都不是好人,依旧可以说得理直气壮。 “邱翰承,你没事吧?”高洁察觉出气氛变了,出声慰问,怎么感觉这个时候的邱翰承看起来好沉闷?此人向来豪气爽快,可是第一次露出这种充满伤感的表情,难道真是他爸爸不在乎他之生死吗? “关于我家的事,我希望大家不要在好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即使是对最要好的朋友,下车吧。”邱翰承含笑说完便弯腰跃下。 倒不是小气,若母亲是被父亲那啥致死,他都不会对他们隐瞒,真奇怪,明明是莫茜最得他心,为什么那件事他就能跟傅旭东这个情敌说,跟她就倾诉不出来?绝不是怕她知道后会来同情。 而且世上男生那么多,他却只跟傅旭东一人说过,看来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还是很欣赏那家伙的,不是哥们,不是朋友,却是知音。 莫茜愣了一下,要说别的她可能无法理解,若是这个的话,她真懂,因为曾跟这种人交往过,没错,正是苏小妹,她情愿一直被人误解也不愿说出那些秘密。 其实她只要去跟高洁把这些说清楚,高洁一定能理解,会原谅她,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离开,自己跟她认识了那么些年,也是初中那会才知道的,邱翰承这意思不就跟苏小妹一样么。 但凡是不能说的,都是最伤人的,若没苏小妹那一出,她真会好奇心作祟,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但以后不会了,咱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去挖人家伤口,看来自己又成熟了一点呢。 承承,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跟苏小妹一样,无需我来问,你自己就会告诉我,因为你在我心里,和苏小妹一样重要,都是我无法割舍的至交好友,也谢谢你们这么把我当回事,真的很荣幸。 那一天她一定会好好的去安慰,有些事真得说出来才好受,否则就会是一个死结,人有时候真的需要别人来宽慰,苏小妹跟她说完后,整个人都变得要开朗许多,她希望承承也能这样。 “看来我爸不在家,你们就随便转。”邱翰承带领着大伙进到客厅,忽见傅旭东愁眉不展便过去揶揄:“怎么?怕有人向卫棋告状,说你来我家了?” 傅旭东冷漠地摸向一古董花瓶:“你不该答应让她们来的。” “啧啧啧,我是答应满足她们的好奇心,可不包括你,怎么?怕我成为她误入歧途的罪魁祸首?” “我要真这么想,你觉得如今我们还会出现在这里吗?”某傅鄙夷地扬唇,但凡有丁点怀疑,他跟莫茜都不会有任何交际。 别的地方就算了,这里可是邱爷的老窝。 邱翰承失笑:“永远不要轻视自己的敌人,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我能带她来,就有十全把握不会出丁点纰漏,傅旭东,你是太紧张她了,还是看不起我?” “你无需要激我,邱翰承,你明知道她最向往这种生活,还带她过来,不是玩火是什么?还有,我从不相信世上有绝对的事,像我爸,他不是不知道那几家人一直对他虎视眈眈,更有人时常告诫他,那帮人留不得,可他不听,一来觉得没帮过他们就算了,若再连根拔起,那太没道义,而且他有自信人家扳不倒他,直到要吃枪子儿了才知道后悔,虽然他们一无所获,可我爸也丢了命,你认为那时候他的自信比你低吗?” 少年收起笑意,但他真的不可能让莫茜有机会成为驭龙邦一份子的,更有把握父亲不会去利用她,压根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不是吗?可傅旭东说的也没错,世事无绝对,看看那丫头正在客厅里玩得不亦乐乎,自己找了个台阶:“切,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事的,放心吧。” 傅旭东抿抿唇,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下次不要带她来了。” 目送着对方走开,邱翰承只能长叹,也是,邱家可能不会对她造成威胁,万一有人探听到她能自由出入这里,继而利用她怎么办? OK,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是他考虑不周,等哪天掌权了大门再为她敞开,只是没想到傅旭东对莫茜的关心到了这种程度,既然知道这里他不该来,只因放心不下傻大妞还是跟来了,或许哪天输给他也会心服口服吧。 “承承,你还记得以前你说过给我爸爸一把小刀吗?你随便找一把,我给带回去。”莫茜上前嘱咐。 邱翰承愣住,哎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该死的,他都给忘了:“对对对,我现在去,你们随便坐,有事尽管吩咐那些下人,我去了。” 某女摇摇头,要不是前段时间二老讨论到他,真不知道原来在他们眼里,承承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所以才有那么点排斥,理由只是一把剔脚皮的刀,其实这事连她都早忘了。 不是老爸老妈小肚鸡肠,实在是傅旭东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太好了,丁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自然而然就会拿承承去比较,所以这么点小事都一直记着,还因此将承承判定为不靠谱的人。 真不希望二老对她任何一个朋友有意见,这方面就只能靠她来调和了。 “你放心,这里没有会跟道上接触的人,都是群负责保护我爸的职业保镖,即便看到你,也不会把消息放出去,否则我真不会让你来。”邱翰承越过傅旭东时,不忘用戏谑口吻安抚一番,这才上楼寻刀去也。 傅旭东嘴角抽了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说? 不再特意避开人们的视线,就那么毫无顾忌的坐到沙发上品尝佣人递来的饮品。 ☆、068 带你们玩游戏 “小刀……小刀,家里应该有吧?” 宽大整洁的书房中,邱翰承摸着下颚来回的巡视,要不直接去外面买一把?可是也太麻烦了,反正家里什么都缺,刀枪处处有,望着墙上老爸收藏的各式砍刀,用来剔脚皮似乎有些夸张,刮猪毛还差不多。 而且哪个上面没沾点血腥? 摇摇头来到书桌后翻找,后是书柜,终于目光定格在了壁上挂着的一套黑色皮衣上,眸子一亮,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过去将皮衣拉开,里面赫然出现了条宽大腰带,上面插满各式各样的飞刀,从小到大一字排开,手指越过尺长那把,一路往后,末了取下最边缘一只。 这已经是家里目前最小巧的利刃了,做工精细,刃口锋利,吹毛立断,以老爸的功力,就这小玩意儿飞出去,夺人性命也只是弹指间的事,且价值不菲,乃古人遗留,让莫老爷子拿去剔脚皮,算慷慨大方了,好歹还是古董不是吗? 将皮衣拉好,这才缠着飞刀上的红绳甩来甩去地走出。 “给你,没有比这更锋利的脚皮刀儿了,让叔叔用时小心点,避免割破皮肉。” 莫茜欣然接过,试了下刀刃,笑道:“行,就它了,你也够能瞎掰的,我爸妈还真以为你家是卖刀为生,谢了。”虽然跟理想中的剔皮刀大相径庭,可是也能用,最主要是老爸对他不要有误解就成。 “茜茜,你们快过来,快点,全都过来,我发现了个好东西。”高洁在走廊神秘兮兮的招手。 已经预备带大伙离开的傅旭东见大伙随高洁而去,似乎也很想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兴奋,秉着反正无事可做的心态,也百无聊赖的跟上。 “我怎么不知道我家还有让你这么感兴趣的宝……”倏然怔住,邱翰承真没想到高洁所谓的好东西会在这个房间,奈何人们已经进去,来不及阻止,只能垂头踏进。 望着那些看似陈旧却一尘不染的摆设,莫茜不由惊呼,怎么比自己家的家具还古老?还有怎么看都像是许久无人住过一样,那干嘛还天天打扫? “看上面。”高洁站在一个留声机前招唤大伙。 傅旭东顺势一看,眉头迅速并拢,没记错的话,曾经北业有过这么一个报道,说某新生初来乍到便惹到了邱翰承,甚至还大打出手,奇怪的是她最后居然毫发无伤,这就是原因吗? “好漂亮啊。”莫茜吞吞口水,定定凝视着墙壁上那张宽大彩照,那是一个貌若天仙的白衣美人,好似电视里八十年代的豪门闺秀,穿着蕾丝佯裙,眉目般般入画,极具亲和力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两个酒窝煞是明显,少许展露在外的皓齿白若凝雪。 一头笔直黑发披散肩头,很长,跟她差不多,发尾及膝,如是自己不剪的话,到她那个年纪,也会有那么长的,而且为了不打弯,都选择不扎起,大概是美人笑得实在明媚,令她产生了浓烈的好感:“承承,她是谁?” 自认为没见过这么清丽脱俗的明星海报,对了,好似听过邱翰承早年丧母之事,难道她就是他的母亲? 邱翰承仰头看了照片一眼,平静说道:“我妈。” 高洁呼吸一滞,不会这么巧吧?她可真没想到那是邱翰承的母亲,还以为就是邱家某个亲戚呢,所以才觉得是好宝贝,更想着一定要见见庐山真面目,跟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在一起,心情都会变好,可为什么会是个已亡故的人? 那自己的这种行为算大不敬吗?立马道歉:“对不起,邱翰承,我不知道她是阿姨,只是觉得很美,所以想跟茜茜分享一下,我真没……” “没事。”邱翰承打断女孩儿,笑望着母亲的肖像继续说:“若是她能听到你们的这番评价,一定会很高兴,这屋里都是她昔日的藏品,你们可以尽情参观。” 莫茜没去看别的,而是眨也不眨的盯着美人叹息,自古红颜多薄命,果真不假,可惜了,如果还活着的话,肯定是妈妈界最最风华绝代的那个,更发誓,再也不要有把头发剪掉的打算,以后她也会跟她一样漂亮的。 傅旭东单手插兜俯视着女孩儿那头纤长秀发,邱翰承当初放她一马是因它吗?那后来呢?按理说傻缺不在他的交友范畴,为何肯为她跟何尧阳闹崩?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邱翰承打到最后肯定会以命相拼,若不是自己出手,他也早死在那个操场上了吧? 这些也是因为这些头发?虽然邱翰承不会伤害傻缺,可他依旧不希望他们走太近,此人太危险了,莫茜不适合跟这类人打交道,却又舍不得将它剪掉,因为他也很喜欢时常把玩它,已经成了种习惯。 且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就不会发生,莫茜早已把邱翰承当作了不可缺少的生死好友,谁也切不断,只希望能永远维持现状吧,大家在一起,相互扶持,没有烦恼,没有危机。 别说现在还没什么,就算将来在一起了,他也不会去阻止她跟姓邱的来往,因为这的确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这里的宝贝可真多,瞧这留声机,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而且以前的电视机真是要靠手来拧频道的。”高洁都快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那个落后年代了一样,突然觉得还是喜欢现在的先进设备。 梁炎只是斜倚门口大略的观望,眼里无丝毫笑意,特别是看向照片里的女人时,心里非常压抑,难怪东哥一直坚持要脱离黑社会,这个地方太阴暗了,如此倾国倾城的人儿都会被迫害,还有什么是不能丢失的? 没见过这传说中的第一美人就算了,如今见到,不由开始迷惑,这么温婉的女子,邱爷为何甘愿舍弃?看她笑的那么幸福,当年应该和邱爷挺恩爱的,名利地位可以靠实力去争取,总会功成名就,咋为了走捷径竟把自己貌美如花的老婆给人糟践? “东哥,看了这照片,你对那件事有什么感想?”来到少年身边,小声问。 傅旭东撇了梁炎一眼,看来不是他一个人觉得古怪,摸摸下颚再次凝视向照片,是哪里不符合逻辑?缓缓皱眉,是那笑容,还有这张照片,它本身就是个问题。 即便她的丈夫对她再好,从无亏待,有求必应,但像这种女人,定心细如尘,若对方不爱她,多少都能察觉出,那便没有被幸福包围一说,笑得太甜美了,可以肯定,傻缺所拥有的,绝不及她的一半。 根据年龄判断,应该是邱翰承记事后照的…… 没有一个婚姻不幸福的女人能有这表情,传言中,邱爷当时为了上位,不假思索就把她推向了另一个男人,但凡有爱,都不会那么果断。 事后还半点不忧伤,情人一个接一个,他更不相信有哪个女人能比上这一位,越推断,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就越清晰,邱爷虽然对妻子冷血无情,后面情人不断,但……他没再婚。 还有,既然没有感情,那这个某人曾住过的房间,就不会被保存得这么完好,还天天派人来打扫,更将照片摆放得如此显眼,无意间垂头,眸子眯起,不动声色地弯腰捡起柜子下面一根烟蒂,并非邱翰承喜好的牌子。 为什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既然爱之深,又怎可能为了利益把人推向地狱?只要有恒心,坐上今天的位子也不是痴人说梦吧?凭邱爷的能力,当初即便不这么做,如今也还是这个邱爷,还是说当时真利欲熏心了? 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认为这种定论经不起推敲,再来说邱翰承,虽然他缺少关爱,可不得不承认,他身为黑道头目的后代,却从未被道上的人当成目标过,甚至连棋哥都认为他对邱爷造不成任何影响,因此,没打过这方面的主意。 若是为了保护孩子,邱母自杀,邱爷不闻不问,也说得过去,唯独把她推向一个流氓于理不合,复杂地抬眼,猜不透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但他可以肯定,邱爷并非邱翰承说的那样冷漠,他只是用这种方法在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已。 就说嘛,虎毒不食子,特别是这种成天在刀口舔血的人,会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崽儿,还是唯一的孩子,哪能说死了也毫不在意的? 但这一点邱翰承永远也不会看明白,因为他早就认定他父亲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要让他往这方面想,才是天方夜谭,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管邱爷有没有利用他老婆得到权威,这一刻,他还是很敬佩他的,够聪明,像卫南,卫棋那么珍视他,最后还是英年早逝,还有何尧阳,何家个个把他当作太子宠溺着,明知道不学好,依旧从不苛待,派了那么多人贴身保护,不还是死了? 卫南之死,邱爷可也有参与,卫棋的目标为何只有何尧阳而没邱翰承?这就是邱爷的精明之处,知道派多少人保护都没用,干脆不理会,只要邱翰承自己不惹事,基本都不会被他给牵连。 呵呵,要以前,他真没想过这样也能成为保护孩子的一种方式。 实在出乎意料。 精明是精明,可惜再缜密的计划,只要他还是邱爷,都有泄漏的一天,比如现在,就被他这个刚入黑道不久的人发觉了,只要消息一放出去,老家伙便是得不偿失,如今邱翰承身边可就只有吴洋跟崔虎,逮到他,轻而易举。 当然,他不会那么做,一来跟邱翰承有交情,二来不愿因此惹上一个大头目,光何老二就够他头疼了。 但凡可以,他都会去劝劝那位大哥,要真想保住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改邪归正,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真不明白这些当老大的活着是为了什么,卫棋至今都不敢结婚生子,就怕家人的下场跟卫南一样,何老二也不敢结婚,为了名和利,失去拥有家庭的机会,值得吗? 好吧,这些观念也是认识傻缺后才有的,抬手揉揉那家伙的脑瓜,这么一想,他还得谢谢她,否则他迟早因自己的无知,而成为下一个何老二和卫棋,还是成立一个家庭比较安心,日子虽然会有些平淡,可此生大家是笑着度过的。 看来这丫头的力量不可小觑,她就像在他身上系了条绳索,一旦他要开始沉沦时,她就会紧紧的把他拉回,不给他把灵魂给人吞噬的机会,时刻提醒着他,只有这边才能得到永久的幸福。 做为一个男人,没谁禁得住名利诱惑,他也不例外,曾经还幻想过在这边好好干,报仇后,争取得到棋哥的信任和重视,最后凭靠实力拿到继承权,哪天棋哥想退休了,他就是黑云社的大哥,最后再扳倒另外两大势力,成为市内人人畏惧的强龙。 更不介意壮大帮会,走向全国,学成吉思汗,哪里能占据就强势压过,后一辈子都在打打杀杀中度过,与天下人为敌,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懂爱情以后,那种*就被一点点给抹灭了。 莫叔叔也让他明白,打江山并非仅限于黑社会,只要你有本事,在白道照样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虽不知以后能不能走出黑暗,更不知走出后在商圈能不能打出一片天地,但想江山美人同时拥有,就只能走正道。 而且他向来对自己有自信,只要他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莫茜很不喜欢被人摸头,就跟她平时抚摸小猫小狗一样,但傅旭东又偏爱这样,都警告过几百次了还是改不掉他的这个臭毛病,于是只能随着他,干嘛总是把她当孩子呢?老爸也爱这样,不知道摸人脑袋很没礼貌? 哎,心胸是越来越宽了,都是被这群人给磨出来的:“饿死了,我们回去吧?” 邱翰承看看表:“五点了,要不都在这里吃了再走,我让他们做饭去。” “不用,咱们无需那么客套,明天都要上学了,承承你要是觉得无聊,还有你们几个,要不就去肯德基买两个全家桶,一起到网吧边吃边玩,我好几天没上游戏了。”莫茜看看天色,这么早回去也无事可做,干脆玩到十点就直接回去睡觉。 “对啊对啊,我游戏里的朋友刚还发消息说想我了,走吧走吧。”高洁非常满意莫茜的提议,第一个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邱翰承本想拒绝,但想到先前那个计划,点点头:“这样也行。”暗暗祈祷着傻缺玩的是CS,最好还是在同一个区,即便不是,那他就去她那个区,等哪天傅旭东不在了,就跟她来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傅旭东,你去吗?”莫茜拉拉不说话的某人,这家伙应该不钟爱网吧那种地方吧?虽然听说他偶尔也会去,但都是去看电影的,从不玩游戏,连QQ都很少聊。 这个她真信,那Q基本天天在线,可签名还是空白的,空间啥也没有,当年看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就连昵称……也不对,当年给改成了‘本小姐专属’,后来他自己又给改成‘傻缺专属’,于是每次跟他聊天时,她都叫他傻缺。 当然,她并不觉得那个傻缺说的是自己,只是这人实在太懒,给他自己取名为傻缺也没什么,但是麻烦你能稍微费事一点,把专属两字删除行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骂她是傻缺呢。 随便他吧,那破QQ,她也懒得去改了,还是九位数的,还是她的好,最起码是个五位数,而且能开的钻石和会员她都给开了,管它有没有用,看着拉风就行,当然,这些钱都是老爸赞助的。 傅旭东无所谓的越过:“少数服从多数。”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游戏还非得找个伴侣才能玩。 “这可真难得,一会姐带你玩游戏,保管你喜欢,以后说不定还会天天陪我一起玩呢。”那就太好了,真心希望这家伙能跟她一起在游戏里并肩作战。 少年哧哼,没有理会,他要真跟她一样沉迷于玩乐,将来就都别过日子了,全喝西北风,光是个聊天工具她都能每月砸一堆钱进去,又不会赚,只知道玩,说她败家子她还不承认。 ——————题外话—————— 看女主和高洁玩了会,三个男人瞬间就对那游戏没了兴趣,原因?想想那些老公12345……号就明白了,男主要被叫老公的话,那都不知道能排到多少号了。 劲舞团或许很多亲们没玩过,但是里面找老公就跟找朋友一样,只要玩过一年以上的,最少都得有那么几个,咳咳,我是个例外,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069 老公大聚会 “五个人,没证件!” 老板抬头看了看,没有阻隔:“押金五十!” 傅旭东不太习惯周遭的气氛,淡淡地扫视,处处都弥漫着乌烟,各色男女纷纷沉浸在自己的游戏角色中,无法自拔,甚至还有人正对着耳机破口大骂,也有放声大吼的,极为聒噪,剑眉渐渐紧锁,透着疑惑,好似不明白为什么那俩丫头会喜欢来这种地方。 “我靠,哥们,行啊,操作不错嘛。”邱翰承早站某玩家身后大力夸赞。 梁炎也跟着竖拇指:“神技术!”高手中的高手。 高洁则四下寻找并排的空位,终于心满意足的将食物放某桌上,冲前方几个少年招手:“这边,刚好五个空位,梁炎,你坐这里。”拍拍旁边的空位。 对梁炎来说,可谓求之不得,立即屁颠屁颠走过去大力落座:“先吃东西,我多买了两个汉堡,所以不用顾及他们,多吃点。” 又是他掏钱的?她还以为是邱翰承请客呢,高洁小声问:“你家很有钱?”既然如此,干嘛还让傅旭东被人资助?一直觉得是梁炎家供养不起呢。 “何以见得?”梁炎微愣,这是在打探他的家底吗?这么多年了,也没把实情告诉他们,连他都快觉得自己是东哥的表弟了。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想不通,看你平时挺节省的,可每次出来都是你在掏钱,梁炎,你没必要这样,还是留着吃饭吧。”这群人谁都不缺这点钱,梁炎犯不着省吃俭用来造福大家。 “呵呵,没事,这点钱我还拿得出来,平时节省那不是为了让……未来媳妇儿过好点么?”自己这算抢了东哥的风头吗?不是东哥小气,而是有他梁炎在,怎能让老大做付账这种小事? 东哥本就是豪门出身,向来被人请习惯了,因此没这方面的意识,不过每次出去玩,上万的人家从不让小弟掏腰包,大哥风范儿十足。 高洁看他说得慷慨,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即便不知道梁炎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可她看得出,家里并不是很富裕,生活费也不会很高,那他月底那段日子不是很难熬?又不好拿钱给他,梁炎非但不会要,更会觉得难堪,但也不能亏待自己吧?营养不良是会影响发育的。 “认识这么久,一直没听过你提起家人,你家是干什么的?” 莫茜恰好走来,听到后也跟着问:“是啊梁炎,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傅旭东的姨妈,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姨妈?某些话完全不经大脑的往外蹦:“不对吧?傅旭东的妈妈是独生女,切去年我还想听他说没任何表亲,梁炎,你是他哪里的表弟?” 不说还真想不起来这出,真没怀疑过梁炎的身份,说起姨妈才恍然大悟。 果然,梁炎哑口无言,转头用眼神向冷然走来的少年求救。 傅旭东镇静如常,不温不火的解答:“我妈的结义金兰,我不喊姨喊什么?”末了拉开椅子懒散地开机。 啧啧啧,东哥,您这编瞎话的功力究竟是谁传授的?随口就来,还能说得毫无破绽,连他都快深信不疑了,想起刚才高洁的问题,也不想再做隐瞒,半真半假的说明情况:“不说家人,那是因为他们早已去世。” “啊?怎么会……那你平时的学费哪里来的?”莫茜目瞪口呆,在瞎扯吧? 就知道她们会这么问,梁炎哀怨地撇了事不关己的傅旭东,当年干嘛要说他是他表弟?搞得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圆谎,叹道:“当初他们有留一笔钱,足够我大学毕业,而且平时我也会出去做做兼职,如今也存了点,反正够开销就对了。” 高洁点头,原来如此,真不知道梁炎竟然是个孤儿,心疼之余也有着担心,即便是个富二代,父母都不见得会接受,如今就更加不愿了吧?可这些也不是梁炎的错,父母能理解吗?哎,难为她花样年纪就得考虑这么沉重的问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以后有什么苦难就跟我……跟我们大伙说,特别是傅旭东和邱翰承,他们肯定会帮你的,兄弟不是白当的。” 梁炎心里一软,轻轻点头,万没想到一项毫无顾忌的高洁会为了挽住他的面子而结巴,的确,他不会接受她的帮助,但不代表不希望对方多为他担心几分,原来这就是人被人关心的感觉,看着这样的高洁,他真得谢谢东哥,感谢他给了他接触到这些人的机会。 如果不是东哥,他现在都不知道还在哪里瞎混,一辈子也赚不到折子里那些钱,更不会拥有如今的幸福时光,更钦佩自己看人的眼光,当年就说过,跟着东哥,他一定不会再被埋没,如今在聚义堂,他可是二把手。 “还有我,梁炎,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就跟我说,我们都会帮你的。”莫茜先是一阵伤感,后又跟高洁一样,特意把那股子想表露出来的同情压会心底,拍拍少年肩膀特豪气的许诺。 如今就算没傅旭东插在中间,她也会把梁炎当好哥们儿的,虽然最初那会,这个少年看她的眼光充满了轻蔑,但自从他在七班帮她说情时,就一切都不计较了,后面梁炎对她可谓刮目相看,对她非常尊重,有一种朋友,交情不必太深,只要认定自己有难,他一定会出手相救就够了。 梁炎就是这种朋友。 邱翰承忍不住哧哼,帮傅旭东他都得考虑考虑,更何况是那人的手下,不过既然傻大妞都这么说了,只好耸耸肩:“是啊,大家有难同当嘛。”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傅旭东的关系居然变成了这样,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好像是从他救了自己一命吧?即便他的真正目的就是利用自己保住莫茜,但救了就是救了,不可否认。 其实以前他挺记仇的,自从认识了这群女二货后,自己也开始跟着缺心眼,只要不触及底线,无论当时多咬牙切齿,也没隔夜仇,果然是近墨者黑,再看傅旭东,我说老兄,你要不要这么安分?见谁来网吧是奔着看电影的? 才坐下多久?人家的某部美国大片已经看了十分钟了,哎,他怎么会有这种闷骚的朋友?神经病! “都别说了,高洁,快点,几天不玩,手痒得很,一会咱俩继续切磋,对了傅旭东,别看了,我先帮你申请个号,陪我们玩会儿。”莫茜摸着电脑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以最快的方式打开官网弄帐号。 见是名为劲舞团的脑残游戏,邱翰承傻眼了,要不要这么残酷?哪怕是玩个他没接触过的网游,咱也能接受,唯独这劲舞团,无聊不说,还毫无激情热血可言,怪了,依莫茜的性子应该会玩传奇一类暴力游戏的,亦或者是CS。 梁炎嘴角抽了抽,这个他真没兴趣:“你们去网吧那么勤,就是为了跳这个?” “你们也不会玩?”莫茜下意识问。 邱翰承粗略地摸摸下巴,干咳道:“见过。”何止呢?刚出那会,一到网吧,几乎大半人都在狂砸键盘,还记得老板时常抱怨,这游戏太伤键盘了。 反正他不觉得有什么乐趣可言,人物那么假,还在那里扭来扭去,特别是有的男角色做出那些娘炮动作,看着都想吐。 “那我给你申请,女士优先,今天你们必须陪我们玩,保证接触一次你们就再也舍不得放手。”高洁胸有成竹的扬眉,劲舞团能这么火,那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莫茜又给邱翰承申请了个,最后才点开游戏,大概是终于能单枪匹马虐得俩风云人物没脾气,因此有些得意忘形,当把帐号打进去,也弹出人物信息时,才猛然想起某些可导致自己形象全毁的秘密,该死的,怎么办?游戏都进了,这个时候退出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登错号?问题是她没有别的号可以上啊,重新申请就更没法解释了。 “你发什么呆?下一步呢?”邱翰承指指自己的游戏界面,不耻下问。 没机会了,这俩男人个个都比猴子精明,自己那点小动作他们能看不出?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那些人都不在一个频道,傅旭东是知道她有一个老公的,即便不幸碰到了也没大碍,越想笑容扩散得越开:“这样,新手教程你们先跟着熟悉熟悉。” 傅旭东倒是一教就会,按一个键,那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人物便舞动一下,这算什么游戏? 学了一会,梁炎就恨不得起身走人了,这完全是种精神折磨。 十分钟后…… 屏幕内,两个穿着时尚的女孩儿和三个农民级别的男人就那么一起扭腰摆臀,不知是不是开发商有恶作剧心理,居然还给舞蹈来了慢动作的效果,比如大伙弯腰单手撑地再双脚朝天伸展几次,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居然用了六秒时间。 莫茜和高洁玩得相当嗨皮,比起了得分,就算是最慢的歌,那也有高难度玩法,当然,三个少年根本不懂期中的诀窍,就那么要死不活的敲击键盘。 “再来!”跳完后,莫茜为了激发他们的斗志,换了个场景,依旧是最慢那首歌。 于是乎,五个角色又开始不断重复着原来的动作,梁炎已经萌发了种想将开发商一刀砍死的冲动,傅旭东看似面不改色,但额头的青筋已然开始凸显,就这也值得她废寝忘食? ‘啪!’ 终于,邱翰承受不了的大拍键盘,咬牙瞪向俩女孩儿:“你们脑子没问题吧?就这种五岁孩子都不屑看的玩意儿你们也能玩下去?看着都傻比,不玩了。”再跳下去非疯了不可,来来回回就那么一首歌,开场就是五个傻逼在那里慢动作比划,神经病。 莫茜不怒反笑,跟高洁对视一眼,后扬唇换了首歌。 这下少年们不说话了,没一个能跟上节奏,集体站那里发展,就那么眼巴巴瞅着女孩儿们飞快舞动,就跟抽风一样,原来也是可以变快的嘛,但是这也太快了吧?他们压根跟不上,不还是很无趣吗? 这游戏太奇葩了,要么慢得跟乌龟一样,要么快得跟火箭似地,这谁能有兴趣?当然,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看着俩女孩儿跳得如此出神入化,还是很欣赏的,若是能练成这技术,偶尔来玩玩也不错。 “怎么样?太快你们跟不上,就只能从基层教起,其实你们跳得很不错了,现在来首慢点……”‘咕咚’,大力吞下口水,完全来不及将人踢掉,某些话就冒了出来。 君子剑:“老婆,来了也不说打招呼,出来咱们开小房间去,陪我会儿。” 万人迷:“……呵呵,那个我带朋友呢,今天你就自己玩去吧。” 老婆?该死的莫茜,日子过得挺滋润嘛,居然在这里还有个相好。 傅旭东单手支着侧脑沉思,上次看到的是这个名字吗?刚要问个明白就见某傻缺一脸窘态,眼角动了动,好整以暇的笑说:“不愧是万人迷,换得够勤……”所有的话都被屏幕内出现的那行小字给淹没了。 谦谦君子:“宝贝儿迷迷,你也来看华东区的高手来咱这里踩人啊,那别在这里了,赶紧出来跟老公占位子去,我知道那个房间的密码。” 君子剑:“叫谁老婆呢?” 谦谦君子:“万人迷啊,宝贝儿,这你朋友?” 君子剑:“朋你妈,我是她男人。” 谦谦君子:“嘴巴放干净点,她男人啥时候轮到你了?也不去频三打听打听,我跟她一个月前刚结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红尘无泪:“媳妇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让你来了先喊我吗?” 莫茜觉得他应该叫五雷轰顶才对,妈的,今天是怎么了?捏着鼠标的手不断收紧力度,天要亡我吗?华东区的高手来踩人,所以这群该在各自频道的人都过来观光? 君子剑:“……” 谦谦君子:“……” 万人迷:“……” 红尘无泪:“你点什么点?都消失几天了?一会看完热闹再收拾你。” 狂战天下:“哟呵,我这要不是跟朋友过来凑热闹,还不知道你上线了,更跑到频道一来得瑟,叫声老公饶你不死。” 君子剑:“卧槽,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得,我上去旁观。”说完就跳到了后面的观众席。 狂战天下:“你们在聊什么?宝贝儿你被人欺负了?” 谦谦君子:“看来咱们还不是最先到的,那三个小白男号恐怕早唇枪舌战了一番,我特么也给他们让路。” 梁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于是乎很理智的也跳到了观众席上,紧接着,傅旭东跟邱翰承也跳了上去,高洁直接选择了退出,于是乎观众席上清一色男性,房间中仅剩狂战天下跟万人迷。 傲视沧岚:“小家伙终于舍得来了?哟,这不是狂战吗?好巧。” 狂战天下:“是啊,听说来了个硬角色,来灭某个家族的,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别是开个挂来装十三。” 傲视沧岚:“我能看出来,对了,一直没机会跟你介绍,这就是我家那口子,小迷,他是我以前玩得挺好的一个朋友,曾经我也是他们家族的,快打个招呼。” 狂战天下:“……” 谦谦君子:“我特么彻底的跪了!” ☆、070 对你就很认真 傲视沧岚:“她操作不错,很少有女玩家像她这么犀利的。” 狂战天下:“我知道。” 傲视沧岚:“好几次我和洁儿的老公都差点败在她手里,哦,洁儿是她的现实好友,刚好我哥们跟她是一对,四个人经常一起玩,挺好的。” 高洁扶额,节操啊,姐保不住你了,该死的莫茜,你没事上这个号干嘛?她都知道换个小号玩,没有比这更缺心眼的人了,见三个少年同时看来,忙不迭咧嘴干笑:“巧合,这绝壁是巧合,你们也看到了,我游戏名字叫小米,而且这年头谁会用真名玩游戏?” 梁炎皱眉,洁儿,现实朋友,似乎除了高洁他还真想不到其他人,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看看脸色阴沉的傅旭东,顿时无比欣慰,高洁虽然也不老实,可比莫茜要安分得多,瞧瞧这一屋子的男人,跟谁没一腿? 某女的脑仁早就膨胀得近乎爆炸了,做梦都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坑爹的事,要她如何跟那些老公们解释?她好不容易才练起的号啊,以后还能好好的玩耍吗? 狂战天下:“我知道。” 傲视沧岚:“嗯?这你也知道?” 高洁倒抽冷气,二话不说,过去就要抢鼠标将游戏关闭,谁知莫茜先一步阻止了,抓着鼠标就是不撒手,哼,是谁说有难同当的? 狂战天下:“因为我朋友也是她男人,我们四个也经常一起玩,万人迷刚和我结婚不久,媳妇儿,你说是吗?” 红尘无泪:“在我们那频道,洁儿也有个老公,不愧是好姐妹。” 高洁捏捏拳头,得,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君子剑:“万人迷,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邱翰承早连抽了两根香烟了,瞅着一脸僵硬的莫茜笑问:“是啊,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亦或者还有没来报道的?你可真有本事,还是说一个满足不了你,需要充填一个后宫?你的需求量有那么大吗?” 真是反了天了,亏他还一直以为她只是败絮其外,原来是个烂了心的大萝卜,女孩儿家家,什么不比,跟人比拥有男人的数量,妈的,前不久还想着即便是脑残游戏,只要她喜欢,他可以来陪她,都想到办婚礼的地步了,现在居然跟他来这一出。 傲视沧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谦谦君子:“不就这么回事么?人如其名,走到哪里都有男人勾搭,她再来者不拒,于是就发生了今天这种情况,呵呵,没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说不定在别的区还多如牛毛,万人迷,这样很好玩吗?” 知道再待下去也只有给人批斗的份,且就她的这群男人,没一个好惹的,骂人不带脏字,却能将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一遍,最后看了一眼幸幸苦苦练起来的号,宝贝儿,不是妈不要你,实在是你在这区无立足之地了,最后果断地选择退出游戏,爱骂什么就骂去吧,反正姑奶奶听不到。 但邱翰承和傅旭东这边还开着呢,果然,万人迷那角色一消失,当前频道就开始地动山摇了,无数把机关枪疯狂的扫射,个个都是怎么难听怎么来,后面又来了几个女的,知道实情后,也跟着恶声指控某人的无耻行为。 花容月貌:“我当是说谁呢,原来是那个万人迷啊,你们这点算什么?以前我还跟她玩过别的区,真加起来,她家老公能用卡车来装,说明人家有本事,找了那么多,到现在才穿帮。” ‘轰!’ 原本只是被机关枪扫射,如今一颗原子弹从天而降,瞬间将莫茜炸得血肉横飞,渣都不剩。 痛失游戏号不说,现实里,大伙再也不会相信她了,幸好老爸警告过毕业前不许谈恋爱,如果身边再坐一个男朋友,分手是小,若传扬出去,以后也就不会再有男生喜欢她了,苍天啊,你非得玩死我才肯收手是吧? 邱翰承懒得再待下去,拿起钱包直接走出网吧。 梁炎的心情也很是沉重,从没想过付出真心后会被玩弄,做为一个男人,看着心爱之人有那么多相好,谁都不会好受,更觉窝囊,爱情,呵呵,真特么可笑。 “梁炎!” 看出少年眼里透着失望,高洁第一次有了紧张的感觉,知道不追出去,可能就什么机会都没了,不管她对他是否到了无法失去的地步,这一刻她只想将其抓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伙纷纷离开,最后只剩下莫茜跟盯着屏幕里那些谩骂声的傅旭东。 莫茜并没高洁那么在意,反正大家只是哥们儿,这就跟某个男人在兄弟面前承认有过很多女人一样,没什么愧疚可言,拿过手机跟背包正要喊少年回家时,秀眉轻皱:“就这么喜欢看我被人骂?好了,咱也走吧。”都这样了还怎么玩? “连感情都无法认真,那什么事你才会全心全意去对待?”傅旭东说完便转头逼视。 某女抿唇,没有立刻回应,因为少年只会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才会这么严肃的对她,认识到现在,只有几次,他生气了,可不至于吧?游戏而已,就算是真的,他何故生气?大家只是哥儿们而已,如果他们万花丛中过,她也不会在意的。 兄弟干什么她都支持。 想了想,贱兮兮的笑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早就跟你说过,游戏里的老公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好玩而已,又不是真的,干嘛要认真呢?”网上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要在网上认真你就输了’,她连那些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万一爱得死去活来时,见面了才发现对面是个城乡结合部,亦或者大肚怪蜀黍,那不是很郁闷? 某男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唇角,后转回头关电脑,似乎不想再理会。 “你别这样好不好?咱们还是哥们儿吗?是的话你就该支持我,放心,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怕我给人骗了,不会的,这世上能骗到我的精明鬼还没出生呢,至于你说我对任何事都不认真,谁说的?学习我就很认真,虽然成绩不好,但不比你们用功少,还有我对你不认真吗?”见人要走,赶紧过去试图挽着。 傅旭东则嫌恶地避开了。 莫茜努力做深呼吸,出了网吧才出声抱怨:“你们怎么这样啊?我是那种会对朋友不认真的人吗?非得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就是网上老公多点,可也不代表我对朋友也是如此吧?”邱翰承刚气呼呼走了,肯定是认为她没真拿他当真朋友。 该死的,一个游戏而已,犯得着跟她生气? 少年没去打车,似有步行回家的意思,对后面那位选择视而不见。 “就拿你来说,我有时候连做梦都想着你有没有吃好睡好,但凡是我觉得好吃好玩的,不管多忙,都会打包一份带去跟你分享,还记得吧?有次我叔叔过生日,请了个外国大厨,哪天还是雷阵雨呢,我都冒着电闪雷鸣给你送吃的,要说这都不是认真,那什么才是认真?” 傅旭东冰冷的眸中划过无奈,跟这种二愣子置气,自己离愚昧也不远了,不说明,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原因,更不会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 莫茜见他表情松懈,立马凑过去将人挽住:“嘿嘿,真的不要生气了,网上那些人哪里能跟你们比?这样,以后我再也不玩那个号了,成吗?只要你高兴,我怎么都行。”瞧瞧,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大气的人了。 “哼,就算没有我们,你那号恐怕是也玩不下去了。” 这个……咱能不这么聪明吗?某女对此相当苦恼,决定以后找老公还是找个笨点的好,否则玩不过:“那你说,想让我怎么做?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能做到。” “游戏不许玩能做到吗?网吧不许去能做到吗?”傅旭东冷笑。 莫茜当机,这跟被判死刑有什么区别?如今也就游戏能给她带来点乐趣,居然不让她玩,这比杀了她还要残忍:“你别太过分了,这样,各退一步,劲舞团我以后绝壁不再玩,碰一次就天打雷劈,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某男闻言后,果断把手臂又抽了回来,不温不火的揶揄:“那是你的事,无需跟我保证。” “傅旭东,你他妈别蹬鼻子上脸,我没招你吧?好话说尽,你也该适可而止了。”可恶,要换个人,她早扭头走了,见那家伙压根不当回事,还直接转弯了,揉揉眉心,自己真是没事找罪受,可能真是装孙子装上瘾了吧,垂眸小跑着追去:“你到底想怎么样?总之想让我不玩游戏是不可能的。” 傅旭东倏然转身,冷冽对视,大概是看出了女孩儿立场坚定,若硬逼迫,只会不欢而散,眸子危险眯起:“有些事在你看来无关紧要,但在我看来,若是再不克制,迟早会酿成大祸,游戏也是你自己在操作,有些人还只能在游戏里才能体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没有伪装,不需要实际本领,只要手法好,钱够多,都是大爷。” “哟,看不出你对游戏还挺了解嘛。”说得太对了。 “的确是个耍威风的好地方,可一旦沉迷,里面的事就会控制你的思想,慢慢就会跟里面的你一样,如今你还小,认为找那么多男人只是好玩,日子长了,现实中朝三暮四、吃锅望盆也就会当作是在玩,没什么大不了。但我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变成那样,等于是在自掘坟墓,同意我这种说法吗?” 废话,当然不同意,玩游戏的那么多,也没见谁被游戏控制心智的吧?很多人玩个几年也就会失去兴趣,可没听说谁沉迷游戏一辈子:“那个……认同,我明白了,再这么下去,我就会变成游戏里的我,成,以后玩归玩,再也不找老公,否则我就是这个。”无比认真的伸出小指。 不找就不找,反正她玩游戏的真正目的又不是为了找男人,说她是老妈子,究竟谁管得更宽? 女孩儿的良好态度令某男还是很满意的,说来也怪,这家伙叛逆心那么强,这番话要是她爹妈来说,肯定听都懒得听,唯独他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让步,很少无理取闹:“还有‘老公老婆’这四个字,并非只是一个称号那么简单,不管是网上还是现实,能随便叫出口的人,那也定是个随便的人,没有哪个男人喜欢随便的女人,明白吗?” “所以你希望你未来的媳妇儿只这么叫你?”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不过他能这么来教育她,说明他就是这么个人,突然有些羡慕起那个女人了,因为他的一声‘老婆’决计是最珍贵的,一辈子只叫一个人,能不羡慕吗? “咳,废话!”某男冷冷说完便扭头就走。 噗,还害羞了,今天收获可真不小,傅旭东这么厚脸皮的人居然也会害羞,继续小跑跟上:“为了将来能找一个像你这么痴情的老公,从今天开始,打死也不再乱叫了,傅旭东,你不但是个好人,将来还会是个好老公。” 她决定了,不管以后嫁给他的是谁,都得给她包个超级大红包才行,否则坚决不放人。 呵呵,也就这傻缺觉得他是个好人了,先前的阴霾被女孩儿几句话给辉散,扬唇指指前方的空车:“赶紧回去吧。” “不用,能省则省吧。”莫茜不太在意地摊摊手,幸好邱翰承提前派人把行礼都给送回家了,否则真得浪费钱打车。 傅旭东恍悟,跟着女孩儿开始往公交站台走,想着床底下五百多万的现钞,其实他们真没必要过得如此清苦,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而且还是个麻烦事,一天不让莫茜知道,那就一天不能存银行里,可也不能一直放那边吧? 总会有装不下的一天,他也不希望她再为钱烦恼,试探性的说:“今天买了张彩票,有预感能中大奖,若是真得到五百万,你想怎么规划?” “切,你要真能中,我以后都叫你哥,而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过回我曾经风光的日子,收一堆小弟小妹,谁敢不服,姑奶奶拿钱砸他个眼冒金星,然后乖乖归顺,全班都得以我为首,钱是收买人心最好的东西,每个月给他们一人发几千,愿意加入我团队的,同样每人都有钱拿……” 傅旭东见她唾沫横飞、滔滔不绝,瞬间打消了要说明的念头,收回视线继续走。 莫茜却还沉浸在五百万中:“再拿一百万给李蛤蟆,并警告她以后不许再管我,那样就算跷课了她也不会跟我爸打小报告,再拿五十万给楚原,让他对他的兄弟们阔气点,别总想着空手套白狼,剩下的嘛……对,买辆兰博基尼去。” “你有驾照吗?” “没有啊,虽然我不会开,但可以放家里,时常开个展览会什么的,然后……好吧,花完了。”哀怨地望向少年:“能不能多中点?”她还想买个游艇,再学邱翰承家买个私家飞机,如此一想,啧啧啧,五百万连给她塞牙缝都不够。 明白了,这家伙最大的本事就是花钱,没比她更能挥霍的人了:“能中五百万再说吧。” 莫茜撇嘴,要是那么容易就能中奖,她早把各大彩票中心干破产了:“回去洗洗睡吧,我走了。”末了摇头晃脑踏上公车。 傅旭东温柔一笑,抬手挥别,见过爱钱的,但没见过既爱钱又肯全数拿出帮助别人的。 待车子消失眼中才掏出手机,果然有十来个未接电话,眸子沉了一下,蹙眉接起:“刚刚有点事,怎么了?” 另一头很快传来了牛子急躁的声音‘东哥,你怎么现在才接?炎哥的电话也打不通,都快急死我了。’ “他手机没电了,到底什么事?” ‘棋哥刚派人来咱这儿找你,说是要接你过去,刚打听了下,好像是下午他跟人交易时,被人提前告密,反正就是棋哥下午被抓了,好多高层都进了局子。’ 傅旭东摸摸下巴,云淡风轻的说:“依他的势力,即便抓进去也只是过过场,出来了吧?” ‘出是出来了,但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本来察觉出有危险时,棋哥就让人把东西都撒海里了,可奇怪的是并没拆包,而且游轮下面居然还有网,警方什么也没查到,后来何老二突然到场,当着警方的面,让那些东西都浮出了水面,全是完整的。’ “要真那样,他还能出来?”傅旭东嗤笑。 ‘呵呵,东哥真聪明,棋哥也是个老狐狸,心思缜密,今天我才知道他每次交易时,放的全是面粉,而且那些钱就上下两张是真的,其余全是街边卖的那种纸钱,是提前跟人商量好的,这么多此一举为的是告诉道上,他又完成了一笔交易,其实真东西早都给双方了。’ “那就等于是场闹剧,还有什么可急的?” ‘的确是虚惊一场,人也全都出来了,但是棋哥非常愤怒,若是没多留一手,他这次插翅难飞,何老二这是不顾道义了,非整死棋哥不可,时时刻刻找人盯着,还在咱这边安排了奸细,现在都没查出来,要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这不是找你去开会么,合计怎么将何老二彻底扳倒。’ 请他去开会?还真在意料之外,如今他也就是个堂主,那些所谓的长老护法们,没一个看得上他,都认为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需要磨练的时间还长着呢,偏偏棋哥就是这么器重他,对此还是挺感激的,毕竟没人喜欢被蔑视。 “我现在过去。” ‘快去吧,咱聚义堂也快出人头地了,东哥,您可真行,历来高层开会都不准许堂主加入的。’ 傅旭东自嘲的勾唇,没有回应,直接挂断,打了辆车便直奔帮会总部,道上就是这么多是非,不讲究对与错,只要心里不高兴,就必须靠杀伐来解决,血雨腥风、无休无止,正常人若刚残杀了别人的至亲,即便被人整个一两次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黑社会不是,我杀了你的侄子,那是他该死,你再不痛快也不能来弄我,一旦你来,我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然后烽烟四起,你死我活。 帮会底下的人没权利提意见,老大让干嘛就必须去,谁敢当缩头乌龟,下场比死还痛苦,却又挑不出毛病,拿了人家的钱自然得去给他办事,否则才叫没天理。 何老二,看来这下是真的要来个了解了。 一山不容二虎,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梁炎这边,并不知道帮会里发生了大事,正生闷气呢,不管高洁怎么解释,都一脸心灰意冷,帮里有几个人在敌人刀下抢来钱后不去潇洒的?东哥是个例外,而他,没任何原因,只为留着不让高洁以后跟着受苦。 过的那么寒酸,如今想想,真不知道图什么。 “是真的,就是为了在游戏里多点乐趣,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我真把他们当我对象的话,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你也是玩游戏的,怎会不懂这个道理?”高洁嗓子都要说干了,可那人也不肯停下来,究竟要她怎么样? 梁炎吊儿郎当的越过一个老人,轻哼道:“是吗?我真没遇到过,而且玩了这些年,也没跟人处过,可能是我把某些事看得太真了吧,没事,你回去吧,以后咱们还是朋友。”语毕,转身冲女孩儿笑笑。 高洁心里着实失望,可能还是不够成熟的缘故,鼻子开始发酸,垂头扶住前额吞口水,听到那样的话心里竟会这般难受,或许她早已喜欢上了他,只是一直没发觉而已,明明知道她一定会答应,却还是要这么说,点点头:“那好吧。” “以后不要再自卑,更不要去刻意减肥,若是那个人真的喜欢你,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时间不早了,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朋友是不必做到这一步的。”高洁故作潇洒的露出酒窝,真可悲,一段连牵手接吻都没有的恋情,就这么结束了,更可悲的是,他们以前谁也没说过喜欢对方,不是不想说,而是都还没来得及说就玩完了。 她在等他说,而他又在等什么呢?梁炎,你都是这么追求女孩子的吗?都不知道咱们究竟在没在一起过,就要尝试心痛的感觉,用莫茜那话来说,太他妈亏了。 梁炎笑容不减,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再见!”后转身大步走向路口。 高洁自认为长这么大,从没这么委屈过,即便是当初因莫茜对苏月比对她好时,也没这么委屈,分手就分手,你他妈好歹得先让我知道什么是恋爱的感觉吧?都还没享受那种甜蜜就直奔结局,凭什么? 他说追求就追求,如今喜欢上了,又掉头就走,望着那决绝的背影,捏拳咆哮:“梁炎,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不就是仗着老娘相中你了吗?否则就你这……” 少年顿住,不再前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想不起来,可能他们从来就没开始过,这是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句表白,本来是想着等上大学了,找个浪漫场景,然后向她轰轰烈烈的示爱,然后开始交往。 万没想到最先说出这句话的是高洁,心如擂鼓,原来这才是被喜欢上的感觉,突然觉得真正自卑的是自己不是高洁,大男人哪能顾虑那么多?真正玩不起感情游戏的那是本身没能耐,真有出息,又怎会被人玩弄? 如此一想,忽地笑了。 高洁看他不再走,后面那些难听的话自然也就吞了回去,设身处地的想,梁炎生气是应该的,如果换做是他在网上找那么多老婆,她也不会好受,上前几步挑眉道:“大不了以后不这么玩就是……。” 梁炎没等她说完便回头大步过去将人搂住,并垂头粗暴的吻住了对方的小嘴,味道比想象中的不知要好多少倍,立即温柔了起来。 “唔……”高洁双目圆瞪,要不要这么劲爆?她是在跟人接吻吗?天,这要是家人知道,非骂死她不可,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老兄,能换个地方吗?当然,要对象是梁炎的话,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僵了一会就开始放松身体了,似乎不管对方想怎么索取都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不愧是女壮士,这背,比男人还结实,手感还不错,肉乎乎的,更爱死了与其接吻的感觉,很想就这么吻个天荒地老,但大庭广众实在不合适,维持了一分钟就分开了。 双方谁也没去看谁的眼睛,有意要避开一样,梁炎心理虽然要成熟一些,但这真是他的初吻,那表情就跟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非常尴尬,不过看女孩儿似乎比他还要不知所措,也就不再那么紧张了。 见有人来围观,立马冷下脸拉着发呆的高洁大步走开。 高洁摸摸心口位置,再这么跳下去会不会爆开?瞅了眼被紧紧拉住的手,这才叫谈恋爱嘛,感觉……很不错:“我们要去宾馆吗?” 梁炎头冒黑线,低声斥喝:“去你个头,谁告诉你接吻后就得去宾馆?”哪来的龌龊思想?他是那种人吗?虽然的确很想,但要真那么做了,他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再怎么说也得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吧? 哎,现在的人啊,越来越开放了。 “电视里就是这样的,男女主角相互表明心意后就都会酒店亦或者家里,哦,你想去我家,那可不行,我爸会杀了你的,要不去你租的房子吧,走走走。”高洁兴高采烈的将人往路边拉,并招手预备打车。 “你就不能自重一点吗?我怎么发现你就跟莫茜一样缺根弦?以后不许跟她玩了,一个个都被带成什么样了?要不是她,苏月的成绩能那么差吗?走了苏月,又来祸害你,一点好都不学。” 高洁张张口,似乎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原来莫茜在他心里是这样的,还以为他很喜欢她呢,想想也是,苏月能在发奋图强后差点考上一高,以前真是给莫茜带坏了,而自己,若不认识莫茜,真心不会在游戏里找那么多老公。 甚至有次还跟莫茜比谁的效率最高,一夜之间,跟三个男号结婚,哎呀,茜茜,你的影响力咋那么大呢?以后遇到敌人干脆也不要大动肝火,直接让给茜茜跟她做朋友就是最大的报复。 “咳咳,话不能这么说,其实茜茜也是觉得好玩而已,她从不跟男人乱来,就那楚原,她也一直把他当哥们儿而已,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而且傅旭东喜欢她,你没看出来?那她以后就是你的表嫂,不能这么说人家,否则是大不敬。” 梁炎愣了愣,的确,他不该说莫茜的不是,东哥知道了还不得杀了他?问题是这关乎着他未来的幸福,不能不在意,其实莫茜这人没什么不好,仗义起来堪比刘关张,而且对他很和善:“以后你必须管着她,不能让她再这样了。” 否则东哥多憋屈?为了莫茜,东哥险些把命都搭进去,那丫头就不能对他好点?算了,人家似乎对东哥还没那方面的心思,毕竟年龄还小,慢慢来吧,只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发疯,最讨厌那些打着玩游戏的名义跑游戏里勾三搭四的男男女女。 对她们来说是玩,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精神出轨。 网络发达后,多少人因跟网上对象产生感情而身体出轨的?莫茜和高洁这种最为严重,到时候因懵懂无知不晓得要跟多少人发生关系呢,这绝不能纵容。 ☆、071 傅旭东进医院了 “那好,就依照大伙的方法去办,不管付出何等代价,三年内我要让何老二彻底消失。” 烟雾缭绕的办公司内,二十多名穿着各异的男女纷纷点头,哦不,正确的来说,清一色都是男性,只不过其中一位穿着女装而已。 卫棋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后瞅向会议桌最后方的那个空位,虎眉轻微皱起。 见状,卫棋左手边那名身着女装的男子不由低笑,刻意散发出的声音雌雄难辨,因其身材高挑顷长,较为偏瘦,又画着淡妆,蓦然一看,真难察觉其乃男性,只是那颇为性感突出的喉结出卖了他。 波浪卷长发披散肩头,肤色白皙,浓眉凤眼,细腰长腿,若真要是位佳人,可算万里挑一,倾国倾城。 如此风情万种的模样,即使女人见了也羞愧万分,的确正有几名男性正时不时偷觑,仿佛若能拥有,真不会在乎他之性别,决计是尤物中的极品。 “你笑什么?”卫棋却对其着实反感,没有正眼去看。 卫柯慵懒地靠后,双腿随意叠加,如此这般,左边大半美腿都全数展露在外,而他却并不在意,环胸鄙夷地说:“看来大哥你对那小子挺有兴趣的,只是会不会有点过了?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毛孩子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更可笑的是人还没到,就这过于膨胀的脾气,实在难以服众。” 尖声尖气的嗓音回荡会议室,惹得不少人掉了一地的鸡皮,挺帅一小伙,怎么就跟妩媚沾边了?跟太监似地,还搞兰花指,当然,虽然很多人觉得恶心,但没一个敢站出来指责,那可是个真变态,比起棋哥过之而不及。 别看才十八岁,人家的丰功伟绩可不计其数,而且还是棋哥目前唯一有血亲的幺弟,虽然只是卫老爷子当年在夜总会春风一度生下的崽儿,那也是卫家的人,谁敢去惹? 卫棋冷哼,依旧没去看那妖里妖气、伤风败俗的亲人:“是吗?我怎么记得卫柯你是十一岁出道的?比起当时的你,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肯定是有事耽误了,那孩子比你要有前途。”最终无意识的转头,看着那不堪入目的装扮,心中长叹,家门不幸啊。 多亏老爷子死得早,否则看到自己留了这么个种,不被人打死也得活活气死。 对此评价,卫柯煞是轻蔑,不再发言,不露声色的垂眸,掩盖住里面浓郁的憎恨与阴桀,十一岁,是啊,十一岁就出道了,转眼间,已是七年,时间过得还真快,卫棋,我们帐也是时候算一算了。 “时机还未成熟。”旁边一名灰发老人察觉到异样,立马弯腰借挠痒之际轻声告诫。 听闻后,捏得骨节泛白的大手不得不一点点松散,蜷曲浓密的睫毛下,覆盖着瞳仁的阴霾瞬时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妖冶邪魅,嘴角上翘,傅旭东是吧?倒要看看是否真如卫棋所说,本领非凡。 走廊中,乔叔等后面的人走远才冲身边人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七年都等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卫柯踩踏着高跟鞋妖娆前行,步伐无丝毫怪异,比起女人,仿佛更懂如何去驾驭这种着装:“是啊,还有什么不能忍呢?乔叔,是我太心急了,跟我具体说说,这个傅旭东究竟是个什么人。” “你刚回国,这些年发生的许多事你需要慢慢去了解,知己知彼皮方能百战百胜,至于那个孩子,你哥没说错,绝非泛泛之辈,天资聪颖,领悟极高,还在上学,但从小到大,科科都是满分,气势逼人,别看他地位不高,社里没几个人会去主动招惹他。” “哦?一个书呆子而已,有什么不能惹的?”卫柯嗤笑。 乔叔摇头,神色认真:“永远不要去小瞧别人,对姓傅那小子更得注意,你想想,社里有多少人能在一年内完成大大小小几十桩任务?一次都没失败过,何老二的侄子也是他抓的,棋哥都诧异了回,本来觉得他能把何家小子弄残就得重用,可人家不但把人弄残,还给送了过来。” “这事我听说了,还有呢?” “还有当初社里出了不少奸细,全是条子,我都没察觉出问题,他只去蓝夜一次,就发现了猫腻,十天,只用了十天时间,挽救了蓝夜,棋哥重视他不是毫无道理的,你别去惹他。” 卫柯冷笑:“他可对社里的人出手过?” “那倒没有,也没人去招惹他,现在这些高层虽然看他不爽,也只对那什么聚义堂得过且过,没看棋哥正在全心培养他吗?保不准将来就成心腹了,谁吃饱了撑的去惹那一身骚?”就是他见了那孩子,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卫柯不敢相信社里居然来了这么号人物,十五岁就做了堂主,卫棋对他之宠爱不低于卫南,从没听说谁的堂口是自己创立的,更没听说手下可随便挑选,若他不是卫家的人,即使拼命七十年也不见得能当成这二把手。 学习上,从未落后,道上,从无败绩,可能是还没进入到真正的深渊中来吧,还就不信有人真能常胜,如此狂妄,今天他非得搓搓他的锐气不可。 这厢,傅旭东绕开正门,习惯性的从地下车库直奔电梯,忽见前面走来一女子,也没在意,正要过去绕开时,愣住了。 二十来个手持棍棒的黑衣男人慢慢向女子靠拢,站定随时听候命令。 卫柯环胸将少年上下打量,啧啧啧,长得倒是玉树临风,还当是个凶神恶煞之徒呢,嘴角再次高扬,似乎对其的外在形象很满意:“是他吗?” 后方小弟恭敬点头。 男的?傅旭东嫌恶皱眉,难怪会觉得不舒服,垂眸瞅向对方脚下数公分的细高跟,还有那不合常理的平坦胸膛,根据那架势来判断,定是免不了一番争斗,那妖人看似在笑,但依旧能从里面洞察到属于阴狠的东西。 这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在道上这么久,令他有危机意识的人并没几个,像何尧阳那种,他从不放在眼里,即便是何老二也给不了他这种感觉,此人是谁? 卫柯微微眯眼,好小子,眼里不错嘛,那么多老东西他都不怕,唯独对自己心存防备,扬唇调侃:“帅哥,人家有那么好看吗?瞧瞧你眼珠子都快贴过来了。” 傅旭东直接黑了脸,转头继续前往电梯口。 “让你走了吗?”几个彪形大汉立马过去挡路。 某男不得不停步,极度不耐烦的看向那妖人:“棋哥找我,你要想挑事,不妨等我办完正事。” “噗,帅哥,会都开完了你才来,还如此理直气壮,看来你的确在社里混得不错。”卫柯突地来了兴趣,上前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对方的俊脸,后顺着颈子一路向下:“发育得不错嘛,罕见的美男胚子,有兴趣跟哥哥混吗?保证天天让你欲仙欲死。” 周遭黑云社的兄弟们个个呆木,三爷这是在勾引傅堂主吗?而且您要不要这么豪放?好歹回房间再发情吧?真不知道三爷非但是同性恋,还是下面那个,光是想想对方平时干的那些事,再美,面对这种人,他们也得加入阳痿大军。 傅旭东的眉宇间早出现了褶子,厌恶已到极致,盯着那只在自己身上捏揉的手,良好素质无法再维持,抬手将其甩开:“有病就去治,闪开!” ‘吸!’ 黑衣人们同时倒吸冷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三爷说话,看来这姓傅的是无法活着回去了。 卫柯娇笑两声,有胆气,不错不错:“别这么凶嘛,小弟弟,哥哥可是真心的,考虑考虑?”抬起食指勾住少年的下巴。 ‘啪!’ 傅旭东再次阴郁地打开,转身往回走,奈何下一秒那个变态就全身贴了过来,咬咬牙,挣脱着怒喝:“滚开!” 卫柯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能力,两下就被甩在了某辆车头上,随着‘砰’的一声沉重撞击,也没狼狈栽倒,而是以极其敏捷的方式旋转着安稳落地,美艳面庞上的笑意瞬间被狠戾淹没,那双素日里妖媚动人的眸子微眯着,残忍乍现,一把抓住少年的后领,同时抬脚狠辣冲其腰骨踢去。 靠,打起来了,手下们刚要过去帮忙,就见傅旭东在地上抬高双腿就势一扫,力道嘛,看也跟着栽倒的三爷就能判断,好快的反应,这下无人敢过去了,想想也不能去,傅旭东虽然还没地位,但是棋哥对他的重视有目共睹。 如今算是两个头目斗殴,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谁也不得罪,反正他们也不是跟着三爷混的。 卫柯心里一惊,万没想到傅旭东出手能如此迅速,翻身而起,阴着脸全力攻击。 某傅在第三拳打空时,也不再小觑,此人之功力绝对在邱翰承之上,且套路熟练,定常与人交手,若是换做三年前的自己,绝抵不住十招,好在这些年经常实践,不容多想,在妖人扫来一腿时,腾空跃开。 ‘啪!’ 钢筋般坚硬的小腿就那么将一个后视镜扫断,可想而知,若真是打在人身上,恐怕脑袋都得搬家,而卫柯却并不觉得痛一样,继续游刃有余的与少年周旋。 一旁围观的人们纷纷咽口水,只知道三爷功夫很高,手段残忍,却不知是出神入化的境界,还有那个傅旭东,刚那一脚,这里没人能躲开,而他却有预知能力一样,且出手同样快准狠,没看人家一拳头,车窗玻璃就碎了一地吗? 在都靠热武器防身的社会,还能让他们看到如此激烈的战斗,实在有幸,就跟欣赏电影大片一样。 接下来车库内就只剩两人的打斗声,虽然看似大家都拼出全力在交战,实则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双方也生了些许钦佩,都没要休战的意思,好似难得碰到能跟自己打得这么畅快淋漓的对手,不将其打败决不罢休。 当然,体力也在不断消耗,不出十分钟就都显得气短了,眼看妖人从车内拿出一根铁棍向自己前额砸来,傅旭东已无法迅捷挡开,直接抬手以臂膀阻挡,头皮一麻,没时间去抚慰痛楚,另只手反抓住铁棍狠狠一扯。 卫柯见击中后,刚勾唇去擦拭额角血渍,短短两秒,不知为何,铁棍就到了对方手里,呲牙暗骂一声,纵身要跃进车窗内躲避。 傅旭东已经打红了眼,哪会给他这个机会?阴沉着脸一棍子朝其肋骨砸下。 “唔该死!”卫柯先是被锋利的玻璃划到脸颊,后是承受对手猛烈一击,身子痉挛了数秒,浓厚的杀气划过眼底,翻身不要命的将人扑倒,拳头都没来得及砸那小子脸上,自己后脑就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因不知对方的身份,为了不惹事上身,所以这次傅旭东只用了三分力,否则身上人的脑袋早爆了。 卫柯是条件反射的用铁臂强摁住了少年的颈子,意识到刚才对方有留情,于是立马松了力道,含笑粗喘:“身手不错嘛,差点哥哥就中招了,怎么?真的爱上我了?所以才舍不得?”语毕再次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傅旭东同样气喘如牛,翻翻白眼,抬手将额前汗液擦去,这才冷冽地将人大力推开,左臂也因此传来剧痛,收拢剑眉艰难坐起,大略按压了下,断是没断,但有小片骨头碎了,周边的皮肉也在飞快肿胀,冷冷的放下一句话便起身走开。 “我对男人的屁股不感兴趣!” 卫柯先是嗤笑,后又若有所思的望着离去之人,的确是个厉害角色,也是很有意思的人,怪了,明明是个黑道份子,他刚才怎么在他眼里看到了那种叫做正义的东西?卧底吗?不像是,没哪个卧底会不认识他。 “三爷,还好吗?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连您也敢打,要不要让棋哥收拾他?” 哼,卫棋要真为此收拾傅旭东才叫稀罕事,摇摇头:“都是皮外伤,抬我去医治吧。”说完便晕了过去。 傅旭东这边也没看起来那么无碍,紧抓着臂膀站路边拦车,视线越来越模糊,一条血线正顺着前额滑入衣襟,灰色休闲套装也布满污渍,肺部就跟扎了根针一样,令呼吸越来越困难,终于一辆空车停靠脚边,也不知来拉他的是谁,抬手挥开,屏着呼吸钻进后座也跟着晕过去了。 “阿旭?阿旭你醒醒啊,天呐,司机你赶紧送我们去医院。”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儿跟着钻了进去,冲司机催促。 傅旭东微微睁开眼,见是城隍街里某个发廊的熟人,好像叫……叫什么他想不起来了,抿唇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阿旭,我是敏敏,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敏敏看着那些血,已经乱了方寸,怎么办怎么办?对,找梁炎,从少年裤兜里翻出手机,怎么全是号码?只有一个是标注着绰号的,傻缺……依照阿旭的性子,能给人取这种绰号,说明此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同,立马打了过去。 另一边,莫茜正毫无形象的趴床上呼呼大睡,听着吵闹的铃声,撇撇嘴,拿过正要挂断,见是傅旭东,只能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坐起:“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明天要你好看。” ‘你好,请问你是傻缺吗?’ 女的?莫茜颇为反感的回:“是啊,你谁啊?怎么会有他的手机?”不是警告过他不许谈恋爱的吗?而且居然跟人说她是傻缺,靠。 ‘不要误会,我只是他的朋友,刚发现他浑身是血……哎呀,就是被人打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什么?你慢点说,他在哪里?被谁打了?”什么叫浑身是血?没有多想,连滚带爬的下床找衣服和钱包。 ‘在出租车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去XXX医院,你快来吧。’ 二十分钟后,莫茜才冲进医院,几番打听下找到了手术室位置,奔跑时还不断祈祷只是个恶作剧,是傅旭东还没消气,逗她玩呢,要真是那样,她绝对不会生气,可见到一位穿着暴露的红衣女人正坐手术室外时,所有的幻想宣告破灭。 敏敏真没想到来的是个小妹妹,还不如不来呢。 “他在里面?”莫茜指指手术室。 敏敏点头:“嗯,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手臂骨头有碎裂的迹象,头顶也有伤口,肺部也有伤,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你是他什么人?” 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莫茜的脑子里只剩这句话,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捏着手机的小手不断颤抖,怎么会这样?几个小时前不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被打?甚至还搞进了手术室,为什么会这样?傅旭东,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跟人打架吗? 见女孩儿面色苍白,敏敏不再多问,看来她很在乎阿旭,那就好:“你先别这么紧张,我觉得……” “不会的。”某女冷厉仰头坚定的重复:“他不会有事的,他要敢死,我做鬼都不放过他。”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欠她那么多钱,说死就死,那她损失的那些找谁讨去?要死也得清了账才行,起身走到门口试图看到些什么,奈何大门紧闭,什么都看不到,想着那女人说的话,眼泪不受控制的陨落。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难受到恨不得躺里面被开刀的就是自己,傅旭东,你怎么可以这么回报我?怎么可以进到这里来? 混蛋! 敏敏长叹,阿旭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朋友,真是难道,过去搂着安慰:“我也坚信他不会有事的,想他经历了那么多都挺过来了,这点磨难击不垮他。” 莫茜擦掉脸上的水渍,看向女人:“是他那帮亲戚干的对吗?否则他一个人,跟人无冤无仇,谁会来害他?” “这……”难道她不知道阿旭混社会的事?跟他那帮亲戚又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如今躲还来不及呢,像阿旭这种身份,进医院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完全没必要多想,看来阿旭真没告诉她这些,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 刚跟姐妹们打过电话,说是跟三爷大打出手的缘故,哎,阿旭没事去惹人家干嘛,好在三爷也进医院了,伤得同样不轻,在道上混本来就朝不保夕,还不知避开是非。 “你和他很熟?”莫茜再次无力落座,为什么她不知道傅旭东认识这号人?还是说那家伙有事瞒着她? 敏敏眼珠转转,最终摇头:“一面之缘,你看我的打扮就知我是干什么的,有次一个客人逼我玩毒,阿旭路过时救了我,后来就再没联系过,今天无意间看到他,所以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吧。”当然,很熟,城隍街的女人哪个跟他不熟? 阿旭就是她们的保护神,这个人颇有正义,以前都是客人挑她们,如今她们遇到变态的可以直接赶人,没人敢跟她们作对。 几乎都把阿旭当亲弟弟看待了,等等,刚好像说过一句跟阿旭很熟的话吧? 某女明了地笑笑:“谢谢你,他平时也这样,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因此还经常受伤,我知道他这么做是对的,可是我又不希望他这样,你不知道,他爸妈前几年就去了,如果他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家就绝后了。” 难怪阿旭叫她傻缺,的确够那啥的。 “哎!”敏敏怕说多错多,干脆以叹气来回应,她理解傅旭东,因为她也是这样,有些事能跟家人和朋友说吗?呵呵,情愿死也不想让他们知道,阿旭肯定很喜欢这个女孩儿,所以不愿让她失望,那人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很温柔,一看就特会疼人。 这个女孩儿肯定是他之所爱,可她不羡慕她,无论那个男人再帅再好,一旦跟黑社会沾边就要不得,也要不起,谁会找个动不动就进医院的男人?而且每天都得担心他会不会被抓,会不会被人杀害,一辈子就都在这种日子中度过,没一天能安心。 偏偏还有很多女孩子很崇拜这种混社会的,觉得很威武,呵呵,幼稚,道上的确有很多能秒杀无数女性的美男子,但那种人真的给不了女人幸福,还是找个老实本分的好,不管怎么样,大家能白头偕老不是吗? “你在哪里发现他的?” “蓝夜附近,你想报警?”看她拿手机,立马阻止:“我觉得你还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比较好,如果他想报警早就报了。” 莫茜咬咬唇瓣,是啊,他为什么不报警?好吧,等他醒来再说:“刚是你登记的吧?多少钱,我补给你。”掏出了父亲常用的那个钱包,将一叠票子取出。 敏敏本想拒绝的,但为了不增加误会,开口道:“三千,可能不够,一会你自己跟他们谈。” “好的,真的谢谢你了。”将钱塞了过去,后靠着椅背啃指甲,怎么还不出来?一定伤得非常严重,该死的,要真是那帮杂碎,她一定穷尽一生也要让他们好看,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他,还有佛爷,养了你那么年,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题外话—————— 卫柯,没错,就是他,咱们苏小妹未来的亲亲老公,哎,也不知道苏小妹能不能驾驭得了他。 ☆、072 虚惊一场 这种漫长等待对莫茜来说,是对精神的极大折磨,逼着她不得不去胡思乱想,比如里面乱得团团转的医生突然宣告呼吸已停,再比如医生擦着汗笑说大功告成,思绪越来越错综复杂,伸手按住头颅迫使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能再想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半个小时过去后,手术室大门终于被推开,起身看向没被白布全数掩盖的人,她知道成功了。 “医生,他不要紧吧?” 男医生摘下口罩,点点头:“并未伤及内脏,肺部也完好无损,但那是他运气好,若再稍稍补上一击,恐就无力回天了,左臂骨裂,最为严重,其余的都是皮外伤,他的家人呢?” 莫茜听得心惊胆颤,但也松了口气,轻轻叹息:“都去世了,不过我是不会不管他的。” 医生愣了下,后道:“怎么会跟人打成这样?年轻好斗我能理解,但要懂得适可而止,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记得告诉他,短期内最好不要再跟人发生冲突,若再来一次,那手臂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我会的。”某女深深鞠躬,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大恩人,缓过劲来后,她已经不生气了,毕竟很了解傅旭东的为人,他是轻易不会跟人打架的,还经常来教育她呢,除非是对方惹毛了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傅家那群畜生。 傅旭东跟他们动手也在情理之中,那可是杀父仇人,不共戴天,任谁都忍不了。 把人安顿好后,莫茜先送走敏敏,后才赶回家把钱包放餐桌上,看看二楼主卧,老爸起来发现钱包空了,会不会认为是她‘偷’的?虽然从小就很顽劣,更偷拿过大人不少东西,但都是无关紧要的,至于钱,一毛都没有。 这是父母的底线,偷什么都可以,偷钱就得用皮带抽,考虑再三,跑回卧室将那张夹在书本里的存折取出,世事难料,曾经发过毒誓,除非是傅旭东的学费,其他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动了就真的一辈子嫁不出去。 老天爷,你也看到了,我这是在做好事,还有傅叔叔傅阿姨,你们可一定要在那边帮我说情,绝对不要让誓言应验啊,我可是在救你们的儿子。 ‘爸,我朋友住院,急需要点现金,不好吵醒你,就先拿了,他明早还我,回来就给你,我也得去医院照顾下他,让妈妈把我的行礼准备好,明早一回来直接就得去学校,谢谢妈妈!’ 把纸条压在钱包下面,后疾步出门。 翌日,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少许阳光透过窗子射进病房,令床上俊美无俦的脸慢慢蠕动,英眉随着眸子睁开而拧作一团,看到陌生环境,眼里有了些许疑惑,想到昨夜种种方才无奈的叹息,偏头看向旁边的……嗯?怎么是她? 莫茜没第一时间去斥责,而是笑眯眯的问:“知道我是谁吗?”后抬手摸摸对方额前缠着的绷带,应该没失忆吧? 因麻药刚过,傅旭东显得有些虚弱,没任何表情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出事了为嘛不跟我打电话?还得是别人来通知,傅旭东,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靠不住吗?还是说你怕麻烦我?那你就太没良心了。”谁的麻烦她都怕,唯独朋友的,特别是傅旭东,她从来不会掉链子。 某男看她满脸失望与埋怨,强扯出一个笑脸:“不想让你担心,下次不会了。” “不可以再有下次,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群亲戚干的?”那就不等到毕业了,现在就都辍学,努力想办法弄他们。 傅旭东的脸上有着动容,傻瓜,太傻了,每次她都会先给他找好台阶,如果不是了解此人,他真会觉得她一直都在装傻充愣:“不是。” “啊?不是他们?那你干嘛跟人打架?还打进了医院,你会不会太不把命当回事了?傅旭东,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这事咱没完。”靠,他的命早就不属于他自己,还有一半是她的,对他这么好,总不能让她的付出打水漂吧? 少年转回头做了个深呼吸,后无可奈何的说道:“昨天跟你分开后,我本来是要跑步回家的,谁知途中被一个女人撞倒了,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一个魁梧男人就冲过去打她。” “那是人家的家事,你犯得着把自己搞成这样?” “本来我是不想理的,但听他们的争吵的内容,好像是因那女的玩游戏跟别人结婚,男的非说她红杏出墙,女方极力表示就是玩玩,因为咱们刚发生过那种事,所以我相信她跟你一样,并不是出轨,就是这样我也没去劝,那女的挣脱后就跑,男的就追,好像还有酒气,怕闹出人命就跟去看看。” 莫茜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少年说得有声有色,表情认真,也就没去怀疑:“后来呢?” 傅旭东扬眉看去:“后来也不知道跟了多久,到一个小巷子时,真的出事了,那男的疯了一样打那女的,我能不去拉架吗?玩游戏结婚怎么了?又不是犯罪,凭什么被那样毒打是吧?” 说的也对,只是跟玩游戏一样的玩,咋还跟出轨沾边了:“那你可以报警嘛,干嘛跟那种醉汉打?” “我以为他只是喝多了,给他醒醒酒就不会有事,谁知刚说一句,他就认为我是那女人网上的男人,压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又不能跑,否则那女人肯定被他活活打死,而且听他的口气,其实他对那女人挺不错的,为了她跟家人决裂,放弃了公司继承权,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对他来说,她就是他的所有。” “切,真爱她的话,干嘛动手?打女人的男人都是人渣。” “人生最可怕的就是失去,若再喝点酒,没了理智也情有可原,他想的是打死她,然后自杀,虽然很偏激,你不可否认,他为了她也把命搭进去了,当时他就跟疯了一样,说我不打死他,他就杀了我,然后一起见阎王。” 乖乖,那是真的求死啊,某女眼角抽了抽:“后来他们都死了?” 傅旭东摇头:“我制住了他,那女人要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那男的就清醒了,一直给我磕头,说是喝糊涂了,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女的也表示不再玩游戏了,她要跟他安安分分过一辈子,我当时也不觉得有事,给他们叫了救护车就走了,谁知到了路口便开始发晕,然后就失去了知觉,是谁送我来的?” 哎,玩个游戏而已,竟还能搞出人命,成年人都在想什么?听着就吓人,算了,以后真的不能在游戏里结婚,太要命了:“一个挺漂亮的姐姐,说叫敏敏,你还真是到处做好事且不留名,整个一活雷锋啊,她也是被你帮过的人,傅旭东,你会不会太爱多管闲事了?” “幸好当时是我,换做是你,不但要管,还得真把那男的给打死,咱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呵呵,有时候逗这丫头挺好玩的,真是不论说什么都信,傻缺! 某女心虚干咳:“我才不会,为了别人害死自己,只有傻瓜才会那么做。” “世事难料,最初你哪知道会送命?放心,这种人世上也没几个,以后不会再碰到了,就算碰到,我也会提前报警再过去。” “必须这样,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大笔银子呢,要真死了,就是忘恩负义知道吗?以后不要再这么鲁莽,读这么多书难道还不懂什么叫匹夫之勇?” 少年忍俊不禁:“这个成语说得不错,有进步。” 莫茜抬手重重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你还笑?知不知道昨晚你在手术室那会,我魂都快没了?能严肃点吗?”真是要疯了,这种时候还跟她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东西。 傅旭东笑容不减,真没想到世上除了父母外,还会有一个外人如此关心他,这大概就是夫妻间的奥妙之处吧,即使曾经谁也不认识谁,只要在一起了,就是一体,夫妻,要真有那一天,此生无憾了,抬起右臂将人强行勾进怀里:“别动,抱一会!” 他怎么就这么稀罕她呢? 莫茜也怕碰到他的伤口,虽然这个姿势非常不舒服,可还是乖乖的动也不动,也很喜欢这种被他需要的感觉,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人就是这样矛盾,一边希望他是个正义凌然的人,因为这种人绝对干不出恩将仇报的事,一边又不希望他多管闲事,因为很可能会失去他,得,就当是在跟那种风里来雨里去的特警打交道吧,他们的亲人都能接受,自己为嘛不能? “我说你以后干脆做警察去算了,保证能芝麻开花节节高。” “不能呢,我还得为你效劳二十年。”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甘之如饴。 莫茜喷笑,将脸埋在对方胸口,哼道:“算你小子有良心。”每当这种时刻都会觉得付出再多都值了,看看时间,起身安抚:“你就先别去学校了,我会让梁炎帮你请假的,安心在这里养伤吧,我得回去了。” “嗯,我没事,你快去吧。”傅旭东摆手。 然而莫茜前脚刚走,梁炎就带着一群人进了医院,期中还包括着卫棋等人。 走廊中的护士们见来者气势庞大,立马闪身让路,深怕惹事上身,那些人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啧啧啧,315病房住的究竟是什么人?真是个学生? “东哥!”梁炎满含担忧的过去查看:“你还好吗?我们废了好大劲才找到这里。” “我没事!”傅旭东摇摇头,后想坐起,却被卫棋伸手制止了,垂眸道歉:“昨晚是我太冲动了,愿意接受惩罚。” 后面一帮聚义堂的兄弟都屏住呼吸看向卫棋,眼中有着乞求。 卫棋过去轻拍少年肩膀两下,长叹道:“此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与你无关,是卫柯他不懂事,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卫柯?傅旭东蹙眉,那个人就是卫棋的三弟卫柯?难怪如此嚣张,好在昨晚留了一手,否则真得赔命不可,好端端的卫柯干嘛攻击他?没记错的话,那人应该也伤得不轻:“棋哥,我没什么大碍,三爷就是跟我闹着玩,您不必在意。” “闹着进医院玩是吗?哼,我还不了解他?定是想拆我台,认为我在小材大用,如今他应该心服口服了,阿东,好样的,不愧是我卫棋看中的人,至于卫柯,犯了帮规就得按帮规处置,你无需替他说情,若犯规的是你,我同样不会包庇,这叫原则。” 见其一脸轻快,傅旭东真的不再多言:“是!” 卫棋摸摸下巴上的刀疤,挑眉吩咐:“你们好生照看傅堂主,若再出这种事,就要你们好看,还有阿东,卫柯毕竟是我的弟弟,对于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这里是一千万,全当是他给你赔礼,放心,这些钱他会还给我的,待会还得去法国跟人打球,就不陪你了。”放下一张金卡,这才向外走去。 “谢谢棋哥!” 待人一走,大伙蜂拥而上:“东哥,你伤到哪里了?” “东哥,手脚都能动不?” 傅旭东轻笑:“没事,就手臂有轻微骨裂,很快就能复原,别的都是皮外伤。” 牛子放下悬着的心,竖起拇指赞赏:“东哥,你太厉害了,三爷是出了名的能打,在国外时,混得可好了,没想到居然败在了你的手里,想想都激动。” “是啊东哥,黑云社里可没人能打败他,如今一来,你就是咱社里身手最好的一个了,棋哥知道后,直接从机场赶了过来,还附上了一大笔的抚恤金,一千万啊,东哥,您如今可是千万富翁了。”梁炎拿着金卡亲了又亲,这可真是个宝贝。 某男苦笑,如今得到的那些钱,哪一笔不是从死神手里夺来的?真没想到棋哥会来看他,更没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去惩戒卫柯,其实他真没当回事,打起来那会,挺热血沸腾的:“棋哥跟三爷的关系是不是并不好?” 没有哪个哥哥说到要惩戒伤势惨重的弟弟时,能用谈笑风生的口吻说出来。 “这倒是真的。”牛子撇嘴:“对卫家来说,卫柯就是一个耻辱,而且棋哥家可乱了,当初老爷子都五十多岁了,还风流成性,棋哥的母亲一直都在忍气吞声的活着,屁都不敢放,后来在夜总会玩女人时,有了卫柯,那女的就是冲着棋哥家的家产来的。” “怎么说?” “老爷子在外花时都有带套,那女的想母凭子贵,估计是在套套上做了手脚,孩子是有了,但棋哥不可能让他们有机会得逞,这些都是属于他和卫南的,没人能抢走,加上道上很多人都嘲笑他们家,为了保住颜面,在老爷子搞女人时被打死在床上后,他就杀了卫柯的母亲。” 傅旭东显得有些不敢置信:“那时卫柯多大?” “十岁吧,棋哥这才肯接他回卫家,成为了三少爷,但并没重视过,在他心里只有卫南一个弟弟,后来卫南死了,棋哥才肯给这唯一的亲人点出路,卫柯也有能耐,几年就得到了大伙的认可,成为名副其实的二把手,所以昨天你要真把卫柯打死,棋哥真不会找你偿命。”一小弟冷笑着说。 “这是在养虎为患,棋哥为何不打压他?” 牛子耸肩:“怎么可能?棋哥又没做错,要不是他,卫柯永远也进不了卫家,且他也没杀错人,那女的本就是利欲熏心,试图跟他争权,她也不是真心爱卫柯,正确的来说,棋哥才是卫柯真正的家人,那女的不算,卫柯还得感恩呢。” 是这样吗?可他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等等,卫南是在卫柯进卫家后被杀害的,而昨晚听卫柯的口气,是想挑衅卫棋的眼光,最后发现自己的确有点本领后,就开始放拉拢的话,拒绝后,就有了杀意。 虽不知最后为何放了他,但可以肯定,卫柯对卫棋绝不是如牛子所说那样,这就是在养虎为患,且他会毁灭卫棋所有的臂膀,在意的,看中的,一个不留,卫南很有可能是被他出卖。 若他要对付卫棋,那自己这些人就是他最大的威胁,岂能放过?要提醒棋哥吗?恐怕就算说了他也不会信,又生性多疑,弄不好还得说自己有意挑拨离间,等哪天得到绝对信任后再作打算吧。 卫柯,难怪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不好招惹,果然是个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人,如今可以百分百肯定,卫南之死,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且一直在暗中步步为营,就不知他何时才会出手,更确信那一天棋哥将永无翻身之日。 此人自己往后必须提防着点,可惜是个二椅子,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伪装,可你装什么不好,装人妖,想想都觉得恶寒。 教室里,莫茜刚坐下,就看到旁边出现了个金灿灿的头颅:“你怎么坐这里来了?” 罗霄理所当然的回:“这不是跟你最投缘吗?就让老师给调了下位子,以后咱就算同桌了,莫茜,说真的,我很少见到你这样的女孩儿,有气魄。”竖起大拇指,一脸敬佩。 “哦!原来你小子是想跟着我混啊?”莫茜被夸得飘飘然,很是受用。 “你要不嫌弃,我就跟你混了,要是学习上你也能帮到我,那你以后就是我姐。” “你成绩又不差,在班里算中上等了,叔叔阿姨还是不满意吗?”如果她有他的一半,老爸也就不用那么烦恼了。 罗霄脸上出现了苦涩:“虽然我家境不错,但只是目前,若是一直上这么昂贵的学校,迟早会把家人拖垮,但他们说只要我真有出息的话,砸锅卖铁也心甘情愿,姐,我家跟你家可差远了,真怕哪天家里钱花光,自己再考个三流大学,未来没好前途,那我就是史上最不孝的那个。” 莫茜抿唇,原来罗霄这么努力就是不想家人苦心白费,是个孝顺的人,而且还是第一次有男生叫她姐,说话也中听,某些事反正都是举手之劳,拍拍胸膛乐道:“虽然我不行,但是有个人一定能帮到你,有他在,考清华北大再轻松不过。” “哦?谁?姐,要真那样,以后小弟发达了指定不忘您,反正我家也不是做大买卖的,若是你觉得我可以,那将来就去你家公司上班,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罗霄慷慨激昂的许诺。 真的吗?想不到自己这么吸引人才呢,这绝壁得培养:“那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罗霄自嘲的笑笑:“我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不过幻想总是好的,你就是给我请个再好的私家教师,我也长进不了多少,因为他们讲的跟咱们老师讲的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一直很想结识傅旭东,只有学生最懂得怎么传授经验,可惜不知道怎么结识。”无比失望的垂头。 想不到傅旭东的魅力这么大,女生为他疯狂就算了,连男生也如此仰慕:“放心,我带你去见的这个人,绝对能让功成名就。” 罗霄一听,立马学古人拱手,话语铿锵有力:“那就多谢姐的大恩了。” 莫茜转回头,被男生叫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看来自己的好运是源源不绝的,不错,收了个这么牛掰的小弟,既然他这么想见傅旭东,就满足他这个心愿,反正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瞅着女孩儿一脸赤诚,罗霄得逞似地勾勒出个邪佞表情,一抹讥讽稍纵即逝。 ——————题外话—————— 东哥,咱也别想着当黑道大哥,更不要当什么警察,咱投奔演艺圈去,就您老这演技,肯定能大红大紫…… ☆、073 和男神飙戏 四班内,小四神色沉重地走到梁炎身边,低声禀报:“炎哥,刚我在后面仓库听到了点事。” “你去仓库干嘛?”这小子没事就喜欢摸遍校园各个角落吗? 小四抓抓后脑嘿嘿直乐:“这不是约了女朋友过去那啥么。” 梁炎了悟,将少年从头到脚的打量,咂舌道:“你小子有本事啊,才来几个月就钓到妞儿了?” “炎哥你就别取笑我了,跟你比起来,我才哪儿到哪儿?也就那种你们看不上的女生才会喜欢我,而且还是沾了您的光,听说我是跟你和东哥混的,好些女生给我写情书求交往呢。”如果炎哥不是心仪高洁,如今早夜夜当新郎了。 人帅,就是吃香啊。 梁炎拍拍少年的后脑:“也是你小子自己有本事,喜欢玩没关系,但别在上学期间搞大人家的肚子,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不会不会,说正事吧,刚才我听到有人在那边打电话,是高二的人,很眼生,根据他所说的内容来判断,应该是一高内已经成立了股暗势力……邱少!”说到一半就见邱翰承和吴洋走来,立马行礼,后不再多说。 邱翰承环胸瞅向梁炎阴阳怪气的说:“怎么着?这是防着我呢?” 吴洋早和梁炎在游戏中成为了莫逆之交,所以没那么多避讳,挑挑眉直接问:“是不是又要有事发生了?” “没没没,我们正……” 不等小四说完,邱翰承便哧哼一声转身走开。 吴洋暗骂着锤向梁炎:“你他妈什么意思?真当我睁眼瞎啊?我说梁炎,咱们算兄弟吗?要不是看傅旭东在医院,我特么才懒得管你,快说,到底什么事。” 梁炎头冒黑线,快速将邱翰承给拉了回来:“呵呵,邱少,你这也太敏感了,我刚走神了下,什么防不防的,防谁咱也不能防您是吧?小四。”末了狠狠拍向手下的侧脑:“你这小子眼睛长天上了?不知道邱少跟我们的关系吗?不听我的话可以,但不能不给邱少面子知道吗?” 小四无辜的看看梁炎,还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不是说东哥跟邱翰承不对盘吗?为了能进黑云社跟炎哥一起闯荡,他容易吗他?不过邱翰承若也是自己人的话,那是好事,立即点头哈腰赔礼:“小的该死,邱少您别生气。” 邱翰承看他没找理由,勉强还算满意,点点头:“没事,咱还算有点气量,刚你说什么暗势力是怎么回事?” “谢谢邱少大人不计小人过,是这样的,刚我跟我妞儿去后面仓库……” 梁炎蹙眉:“说重点。” “有个二高的小子跟人通电话,整体内容我就不描述了,但可以肯定一高如今正暗流涌动,貌似是有人派了两个职业杀手过来,短短几个月,他们收服了不少人,还在不断的收买人心,说不要搞死,抓活的,还得神不知鬼不觉,是冲东哥和……邱少您来的。” 邱翰承嘴角抽了下,烦闷地看向窗外,职业杀手,除了何老二他想不到别人,看来他和傅旭东搞何尧阳的事已经搬明面上来了,难怪刚才老头子来电话让他最近安分点,哼,神不知鬼不觉? 何老二估计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和傅旭东联手,根据眼下的形式来看,自己是驭龙邦的继承人,傅旭东又是卫棋特器重的那个,明着弄的话,那他就是逼着老头子跟卫棋去联手。 就是不明白为何都要抓活的:“你们说何老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吴洋也有些想不通:“既然都派杀手来了,干嘛还非得抓活的?翰承,你我还能理解,他可以把毫发无伤的你抓到送给邱爷,就当是个人情,避免跟邱爷决裂,但傅旭东……” “他想收服东哥?”梁炎狐疑的问。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当然,我们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说不定还有别的阴谋呢,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也不是他说抓就能抓的,真当老子是草包了?跟我玩猫捉耗子的游戏,那就看谁最后是那只耗子。”本想等毕业后再去搞那群人的,既然他们按捺不住,也不介意早些陪他们玩。 梁炎垂眸,安稳日子看来要到头了:“你现在想接管帮会,你爸也不会同意,咱们人手有限。”胳膊拧不过大腿。 邱翰承邪恶的扬唇:“想要人还不容易?你有空去把这事告诉傅旭东,回来再给我答案。”倒要看看那小子是否真能和自己事事都想一块儿去,反正对他说,想要拥有无数手下,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且不费吹灰之力。 傍晚,莫茜言出必行的带着罗霄去到了医院:“喏,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偶像,已经快成木乃伊了。” 还没来得及禀报的梁炎立刻闭口不言,绕到沙发前把玩手机。 傅旭东看看莫茜和高洁,又看看那张生面孔:“这是?” “你的粉丝,可崇拜你了,做梦都想得到你一点真传,这小子家境不行,若考不上好大学,他愧对父母和列祖列宗,别无他求,你能指点指点他就行。”莫茜无比骄傲的拍拍罗霄:“对这个惊喜还满意吗?” 罗霄呆若木鸡,眸子眨了又眨,慢慢走近,确定是傅旭东后立马狗腿吹捧:“东……东东哥,真的是东哥,天呐,东哥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做梦都想变成你,若是那样的话,我爸妈一定会乐抽过去,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罗霄,是你的脑残粉!”末了伸出手。 傅旭东眉头皱了下,并未多想,伸手握住:“能进一高,想必你也非同一般人,又何必如此苛求自己?” “以前成绩的确不错,只是进了一高后,才发现脑子也有不够用的时候,我家本来有五套房子,爸妈都是做小本买卖的,苦了一辈子得到的成果全花我身上了,如今卖了三套,一高读完,估计还得卖一套,若是真有机会能出国留学,最后一套也得卖掉。”说到这里,颇为气馁地落座。 高洁发笑:“看来你家人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你身上了。” 罗霄长叹:“如果可以,我情愿一直上垃圾学校,也不要他们继续动老本,如今骑虎难下,必须得达成他们的心愿,可无论老师讲多少遍,很多题我都不明白,一直仰慕东哥大名,老师们每次说到你,都跟吃了蜜一样,而且听说莫茜以前成绩也不好,都是东哥你的功劳,我也想求助于您。” 某女恍然大悟,该不会所有人都认为傅旭东才是天底下最好的良师吧?也合情合理,自己以前的确连二高三高都考不上,对外一直说进一高全是傅旭东教导有方,其实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 傅旭东爱搭不理的拿过桌上的俄语教材书翻看:“若我真能为你解答难题,自是愿意成就你的鸿鹄之志。” “真的吗?谢谢东哥,真的太感谢了。”罗霄情难自禁的拿过桌上一苹果双手奉上。 某男伸手挡开,慵懒地卷起书籍:“举手之劳而已。” 莫茜看他这么给自己面子,心里甚是欢喜,正要过去为其按摩时,谁知刚碰触到就被对方决然推开了:“怎么了?” 傅旭东面露反感,冷冽瞪视:“不是警告过你少来碰我吗?”那模样,就跟女孩儿身上有病菌一样,别提多厌恶了。 罗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心中冷笑,还当他们多熟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当然,虽然有些小失望,但莫茜也算是帮了他个大忙,没有她,他还真不好接近目标,傅旭东,呵呵,胆子不小,竟敢把刀子动到何家头上去。 如今还有心思在这里看书,知不知道整个何家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就这种细皮嫩肉的家伙,直接一枪崩了不是更好?为嘛二爷非要留活口,搞不懂这些当老大的成天都在想什么。 某女呆愣当场,若不是傅旭东真没警告过那种话,她非当场给他难堪不可,问题是他没这么排斥过自己,为何突然发怒?也没外人在场,做戏给谁看?外人……哦,对了,罗霄,切,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了?罗霄就一良民。 好吧,既然他如此谨慎,她只能陪他演了,指着少年破口大骂:“傅旭东,你他妈有种再推一下试试!” 高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拉拉身边的梁炎:“什么情况?” “防着那小子呗,以后你们尽量少来医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知道吗?”黑道上的事又不能跟她们说,那就没道理阻止她们前来,反正都警告过无数次了,也没一个人听,忽然觉得罗霄来的恰到好处,若是哪天被敌人知道他们跟她们的关系,这俩丫头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要不要这么小心?” “四面楚歌,你说呢?私底下又不是没时间见面,以后不许来了,告诉莫茜,东哥有我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高洁看他一本正经,只好点头,这不是想多跟他待一会么?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恋爱了谁不是希望时时刻刻跟心爱之人腻在一起?哪怕是什么都不说,只要能看着也心满意足,哎,可惜阻隔太多太多了。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伙才能肆无忌惮的在一起。 傅旭东看了会书才漠然地斜睨女孩儿一眼:“哼!” “你……傅旭东,要不是看在当初你帮我补习的份上,我才不屑来看你,行,看样子你也没把我当过朋友,姑奶奶也不稀罕,高洁,我们走。”拿回送来的水果气哼哼的摔门而去。 到了门外,立马转换态度,戳戳高洁:“噗,演技如何?” 高洁翻白眼:“差劲。” “怎么说?”明明就很精湛嘛。 “你想啊,以你的脾气,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生气?估计还得笑着挖苦他一番才出来。” 莫茜当机,是这样吗?或许吧,无所谓的耸肩:“反正罗霄又不知道我的脾气,安啦,他们是草木皆兵,罗霄不是坏人。” 高洁点头:“看他傻头傻脑的,我也觉得他们在小题大做,不过既然他们要这么认为,咱们就配合一下,毕竟出了事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说不定还会有人把咱们抓了来威胁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随便,这样也挺好玩的,呵呵。”算是第一次跟傅旭东飙戏吧?越想越刺激,若是多来几次就好了,决计比他演得好。 病房中,傅旭东见罗霄削苹果便漫不经心的下逐客令:“你也回去吧,最近需要精心养伤,有事回学校说。” 罗霄赶忙放下苹果和刀具:“那就不打搅你休息了,希望东哥早日康复,再见!”兴奋的点头行礼,这才傻笑着走出病房,把门关好时,唇角高扬,带着轻蔑。 傅旭东若有所思的盯着房门说:“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乖?” “或许是咱们太小心了呢?我看那罗霄就挺老实的,书呆子一个。”梁炎边说边走到床边坐正。 “人心隔肚皮,谁也不会在自己脸上写着恶人二字。” “所以你觉得他有问题?” 某傅笑着摇头:“谁知道呢,说吧,什么事。” “今天小四听到……”将白日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讲述,说到最后不由摸向下巴,一脸好奇:“邱翰承显然已经有了对策,但他没说明,问你是怎么想的。” 就这么想探他的底吗?傅旭东苦笑着将书籍合上,盯着电视机幽幽说道:“看来得令老师头疼了。”好学生光环终究是保不住,果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直想着在道上怎么胡来都行,在学校必须维持好形象,这是傻缺最希望看到的。 可惜天不从人愿,也无大碍,成绩不落后便可。 “什么意思?东哥,你和邱翰承一个娘胎出来的吧?说话总喜欢藏一半,最讨厌猜来猜去了。”梁炎非常郁闷的抱怨。 某男撇撇嘴继续翻开那本俄语书,语气不愠不火:“那就不要猜,现在开始,你只要跟邱翰承等人保持着距离就可,更不介意你偶尔跟他们发生点冲突,其他的,等我出院后再说。” “啊?跟他们闹矛盾?东哥,你什么意思?”梁炎错愕,他和吴洋这些年在游戏里同生共死、披荆斩棘、横扫千军,再怎么样也不能跟他闹起来吧? “梁炎啊,你怎么还不明白?算了,把话放给邱翰承,他会教你怎么做的。”傅旭东懒得解释,揉揉眉心,开始闭目歇息。 医院外,莫茜见罗霄出来,伸手招呼:“罗霄,跟我们一起走吧,这点不好打车。” 罗霄看看手机,笑道:“不了,我还得去躺商场,回头见!”不等对方回应,立马掉头往远处走去,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东西,何需再费心? 莫茜也没在意,招来一辆空车揽住高洁一同钻进:“一高!” “茜茜,你看那个人像不像苏月?”忽然,高洁指着不远处正向几个女生连连哈腰道歉的胖女孩儿打趣,见莫茜愣住,立马唏嘘,干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无心的。”该死,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她小学时,的确总在跟人道歉。”某女牵强回笑,后再次看向那个正被人欺负的女孩儿,半年了,苏小妹,你还好吗?才半年而已,就真的恍如隔世了,如今还是独来独往吗?有给人欺负吗?还在这个城市吗? 有想过给我写信吗?哪怕是打个电话也行啊,这个号码即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更换,还是说你已经忘记我们这群人了? 这么久以来,虽然依然每天都快快乐乐,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本来那家伙是一直跟在她后面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乖巧听话,怎么就说分开就分开了?还以为她会跟着自己一辈子呢。 高洁看她那伤感样,就知道又在思念那丫头了:“莫茜,我真不明白,你有那么喜欢她吗?还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没想到反而越来越严重,她究竟有什么好的?” “有些事情是多少时间都冲不散的。”某女闭目仰高后脑,抬手重重地摸了把脸,长吁短叹:“大概正如你所说,她只对我一个人好,所以你们才无法理解吧,她能对我好,说明看得起我,以前不觉得,分开后,我才知道她真的一直把我当亲姐姐看,姐姐保护妹妹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护着她有错吗?为何当初高洁要咄咄逼人?大家和平共处开开心心就那么难? “那个……此事我感到抱歉,真心的,虽然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跟那种性格的人玩那么好,别跟我整姐姐妹妹那一套,你们压根就没血缘关系。”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她把我当成她的依靠,从没哪个人把我看那么重过,她很信任我,坚信有我的地方就没有苦难,因为我什么都能解决,呵呵,其实是她高看我了,哪有那么厉害?但她就是这么认为的,那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当初你说她假装可怜博取同情,高洁,你怎么可以那么说她?” 苏小妹从来就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如果她想用那种方式得到重视,八百年前就告诉她苏家的情况了,那家伙比任何人都敏感,想法天真,有时还很无知,那只是见的世面太少的缘故,根本不是无法容忍的缺陷。 谁还没个小时候?人家比较晚熟不行吗? 高洁后悔提起苏月了,和莫茜看似很哥俩好,实则她们都知道,大伙心中一直有根刺无法拔出,那就是苏月,那次和好后,几乎谁也没提过当日之事,为了在一起不尴尬,为了不再有伤害,都选择装傻,好似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今看来,她没想错,莫茜对她有怨,半年了,丝毫都没消减:“你怪我口没遮拦我接受,但至于记恨到现在吗?” “我没记恨你,我只是怪我自己没把你们的关系处理好,以前也没有这么多朋友过,实在不懂如何去维持,是我自己的问题。”原来不管关系有多好,大伙交友的标准还是有不同的时候,她喜欢苏小妹,高洁讨厌苏小妹,或许自己聪明点话,她们也能相互喜欢上。 相信也有不少人跟她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吧?姐妹和姐妹,有太多无法兼容了。 高洁真不想为了这事再吵,但自己陪她这么久,她还想着那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爽:“其实你一直希望当时走掉的是我而不是她对吧?”她要敢说是,大家就绝交。 “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离开,真的,你还记得吗?当时我跟你说,苏小妹不是不想欠你的,而是不敢,不是怕你欠她的,而是害怕,我以为你能懂,可是你至今都没去分辨不敢与害怕代表着什么,或许你压根就不在意吧。” “反正我不喜欢那种软柿子,她跟咱们不是一个圈子的,傅旭东梁炎还有邱翰承那些人,你看哪个跟她一样懦弱?和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更没共同目标,你也别把话说那么好听,你舍不得她,不就是因为她能任你使唤吗?那你只把她当下人看待,就跟古代那些小姐身边跟着的贴身丫鬟似地。” 压根就跟朋友不沾边。 莫茜颇为失望的瞅瞅高洁,见过小姐为了救丫鬟豁出命的吗?见过丫鬟走了,小姐伤心欲绝的吗?好吧,还真有,金锁没了,紫薇……不,金锁和紫薇并非小姐丫鬟那么简单,她们情同姐妹,而她和苏小妹亦是如此。 刚上初中那会,的确总想着只是把她当跟班,那是太年幼,不懂感情,等懂时,已经失去,想起那封信,听苏小妹那话,其实她和高洁相识后,那家伙一定每天都很害怕,没记错的话,第一天和高洁相识时,她就说过排斥高洁的话。 而自己很坚定的告诉她,没了谁也不能没了你苏小妹。 如今算是失言吧? “她是我妹妹,不是丫鬟,如果你们两个身份调换,她会比你混得更好,高洁,跟你讲个故事吧。” 校园一角,两个女孩儿安静地坐在秋千上晃荡,黑压压的高空仅有一轮弯月,不似乡下满天繁星,路灯照得四周如同白昼,高洁听完有关苏月的一切后,沉默了近十多分钟才开口:“这些我真不知道。” “我也是前两年才知道,这家伙比较自卑,她所遭受的是你我想象不到的,性子懦弱是家庭环境造成,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一张白纸,会变成什么样就得看父母怎么在上面画图,爸妈永远是孩子成长道路上最重要的两位启蒙老师,她从懂事起看得最多的就是父母不断跟人道歉。” “会不会太夸张了?她妈又没真的撞死人,那些邻居干嘛那样对她家?” 莫茜苦闷地笑笑:“一点也不夸张,人善被人欺嘛,后来我看过了当年的新闻报道,有个帖子的评论数之不清,全都是在骂她妈妈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也去她当年住过的小区打听过,很多人说当时并不是恨他们,只是苏爸爸不会处事,起先是一家把垃圾放他家门口,其实当时苏爸爸只要反对一声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然后有一就有二,慢慢的,大家发现他能帮拿下去,于是就堆积过去了,没错,人善被人欺,也是她爸做人有问题。”高洁点头。 “所以啊,骂了几声,就都出来了,一来二去,动起手来就没轻重了,一下子家里的顶梁柱也开始唯诺起来,父母没一个硬气的,你说苏小妹能成为女汉子吗?”根据这件事,她觉得认可一个人不要去看表面,很多东西都不是他们自愿的。 心善比什么都强。 高洁满含歉疚的望去:“我明白你的意思,对不起,当时是我太冲动了,其实苏月人挺不错的,我还使唤过她几次呢,虽然知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过的确是叫干嘛就干嘛,我记得有一次想吃冷饮,跟她说了一下,就顶着大太阳去给我买了。” “看吧,她不是只对我一个人好,她对你们每个人都一样,只是你们因为某些事给忽略掉了,她一开始的确不喜欢你,后来接触多了,还跟我说做梦都想变成你这种性格,还老说邱翰承是她仰慕的偶像,说傅旭东是她的男神,说喜欢跟你们在一起,而你们没一个人喜欢她。” “我……我不是年少无知么?茜茜,真的找不到吗?我去给她道歉,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挺想她的。”高洁急切追问。 某女扶额,高洁每次都这样,说讨厌就讨厌,说喜欢就喜欢,不是所有人被她伤了后还能站原地等她再去喜欢的:“搬家了,我估计她肯定是跟家里人说,得罪了何尧阳,叔叔阿姨胆子小,才搬得那么彻底,我都怀疑他们一家子躲国外去了呢。” 不是吧?胆子小也没这么夸张的,但事实就在眼前,那家人真的在两天内人间蒸发了,可能真有被打怕一说吧,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和莫茜这样心熊胆大,就算被打成半身不遂,依旧能昂首挺胸的做人。 若是苏月回来,她也会像莫茜一样,再不让人欺负她,好吧,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即便哪天真回来了,说不定也是个混得很开的人,得,失去了个当英雄的机会。 不再去想对方的那些缺点,满脑子都是对方的长处:“希望她能变得坚强一些吧,茜茜,你放心,我们一定还会见到她的,实在不行等咱毕业了就用各种途径去找,只要他们还在用自己的证件,就没找不到的人。”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更相信她会信守承诺,到时自动来我这里报道。”看来高洁对苏小妹已经没了隔阂,这样真好。 真比起来,朋友的话,她当然更喜欢高洁多些,同路人嘛,能跟她并肩作战,但人生不可能只有一种朋友,打架累了也需要个善解人意的人嘘寒问暖,都不能缺少。 如果是母系社会就更好了,不光是朋友,找老公也能这样,一个风趣的,一个很爷们的,一个有权有势的,一个能跟着胡闹的……乖乖,那就太好了,可惜现在哪个女人真这样的话,会被万人唾骂,水性杨花、恬不知耻。 怪了,凭什么?真正创造下一代的是女人,男人不过是提供个小精子而已,怎么他们找的女人越多就越有本事,而她只不过在游戏里找几个就十恶不赦?还有找一个就被打个半死不活的,如果她是主席就好了。 让男人全特么成奴隶,女人翻身把歌唱,还得给他们点上守宫砂,没红的统统只有当小三的命。 最好让傅旭东别无他求,只跪求能给她暖床就好,一高那些什么第一名第二名……前五十命统统都给收进后宫,每天就为了得到她的宠幸而机关算尽、尔虞我诈,哈哈哈,那人生就太美好了。 “想什么呢?笑这么淫荡!”高洁用胳膊撞撞某人。 莫茜仰头望天,您会满足我这个愿望吗?不一会心中就有了答案,老天爷老天爷,它也是个雄性,会答应她才怪:“没什么,该回去睡觉了,走吧!” 最近一定是宫斗剧看多了,怎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愿望? ——————题外话—————— 欠儿啊,你还是赶紧抓紧锻炼身体,咱东哥发育那么好,身强体壮,每天打打杀杀,精力最是旺盛,你再不强健自己,以后光这一个你都满足不了,还特么想后宫呢。 ☆、074 要给他们注射病毒 “二爷,罗霄来了。” 一尘不染的办公室内,名为二爷的男子模样粗犷凶煞,较为壮硕,闻言抬手摸了把大半寸头斜睨道:“来得正好,让他进来。”后对一旁另一名少女说:“燕燕,我处理点事,你愿意就留下,不愿意就先回吧。” 上官西燕笑着摇头:“没什么事做,二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坐会儿就走。”罗霄又是谁? 才不要现在离开,否则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呢,非得让二伯想办法修理修理莫茜那群小贱人不可,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狂妄的人,跑她这里耀武扬威,哼,她说过,总有她哭的一天,二伯一出手,还怕无法解恨? 以前表哥在时,就算不是一个学校,那群人还会收敛点,如今表哥死了,她们越加肆无忌惮,看着就来气。 “二爷!”罗霄进屋弯腰行礼。 何老二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根雪茄吸食,没去看少年,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正电视里的恐怖片:“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见少年不说话,扬扬眉:“燕燕是自己人。” 罗霄皱眉,燕燕,上官西燕?在学校倒是见过两次,点点头:“小姐好。” “哦,好!”上官西燕懒懒地施舍一眼,后继续翻阅杂志。 “回二爷,属下已得到傅旭东的信任,且如今一高有不少人随时听后咱们的调令,您一句话,他们会好好照顾傅旭东与邱家那小子的。” 上官西燕眸中划过欣喜,就说嘛,道上还传表哥之死跟邱翰承有关,二伯怎么可能不在意? 何老二终于将视线转到了少年身上:“哦?这么快?还当卫棋看中的人多了不起呢,说说看,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属下虽没跟他分到一个班,但是认识一个女孩子,叫莫茜,听到傅旭东跟邱翰承竟然为她求情,所以属下认为这是一个突破口,于是就千方百计的接近莫茜,并用了招苦肉计,今天她果然带属下去见傅旭东了,那人好似受了伤……” “这个我知道,跟卫家那小孽种动过手,没死也算他有本事,苦肉计,你小子有前途啊。”何老二欣慰的点点头,果然没看错人。 罗霄露出笑颜:“多谢二爷夸赞,本来以为莫茜跟他关系不错,那要搞他就再容易不过,可惜!”至今都没发现傅旭东在意的人是谁,否则早就掐住他的七寸了。 上官西燕冷笑,可惜?可惜什么?可惜他们关系不过如此?愚蠢,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一个初中出来的,傅旭东跟莫茜都快穿一条裤子了,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她,正要点破,谁知何老二又开始发言,只好继续旁观。 “无关痛痒,你们只要能把他们的精神搞夸就行,毛还没长齐就敢来动老子的侄儿。”说到此,眼中有了森桀。 “二伯,你这意思,难道表哥是被他们……”上官西燕倒抽冷气,不是只有点关联吗?怎么听着不对劲? 何老二掐断雪茄,冷声道:“没错,你表哥先是被他俩挖眼去根,傅家那小子报仇心切,变着法的讨好卫棋,你表哥都那样了,他还把人给送过去,燕燕,那才是我们真正的仇人。” 上官西燕看似哀伤垂头,实则眼中充斥着惊骇,不会的,表哥是被道上的人仇杀,怎么会是邱翰承跟傅旭东?不是这样的,紧紧抓住杂志,怎么办?要真是这样,二伯和何家是不会放过他的,依现在情势来看,后果绝对比死还严重。 果然,何老二从茶几抽屉内取出一根针筒和几瓶红色液体:“既然卫棋这么器重这条狗,那咱就借助这条狗来灭了他,这玩意儿你们可别乱碰,沾上一点就无力回天了呵呵呵!”卫棋,姓邱的,你们活了一辈子,还没尝试过这种病吧? “这是?”罗霄不解。 “艾滋病患者的血液,你想办法给他们两个打进去,然后好戏就开演了。”何老二笑得很是扭曲,黑云社、驭龙邦?兄弟,以后你们就负责绝症传播吧。 上官西燕心里一抖,万没想到何老二比何尧阳更加变态,一个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灭别人全家,一个则要灭掉人家整个帮会,还用这么恶毒的方法:“二伯,我想其中肯定有误会,表哥那么厉害,邱翰承他们怎么可能……” “你在帮他们求情?” “不……不是的,二伯,我只是怕您错杀无辜,将来后悔。” “哈哈!”何老二仿佛听到了个滑稽笑话一样,大笑三声才嗤之以鼻的冷哼:“宁枉勿纵,即便他们没害阳儿,如今道上就是一团乱麻,是时候整顿整顿了,燕燕,你可知黑云社正无孔不入的想弄死你二伯?邱家迟早由小的当家,若傅旭东当真长起来,他们沆瀣一气,还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吗?” 罗霄总算明白为何都要抓活的了:“您的意思最后还得将傅旭东还回去?” “做他的白日梦,杀我侄儿,老子还等着给他开膛破肚呢。”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直接把人抓来不就好了?”罗霄越加不解。 何老二嗤笑:“不用,反正时间多的是,他要死了,谁把病传那边去?得让卫棋知道,他心爱的狗在老子这里就是个废物,死也要让人家死个明白是吧?”艾滋病,真想看看那两帮人感染后会如何,有趣极了。 罗霄愣住,这并非二爷平时的作风,瞅向桌子上的毒瘤,莫不是得知邱家继承人跟卫棋精心栽培之人关系友好,如今卫棋又处处打压,所以快被逼疯了?莫不是精神真的出了问题?带着探究看去。 上官西燕虽然没混过黑社会,但同样觉得不合情理,想让卫棋死个明白跟整傅旭东有什么关系?即便向人家证明了傅旭东是个草包,那对卫棋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可能是二伯还没从表哥的死亡中走出来吧,想法太扭曲了。 “二爷这招果然厉害,一箭双雕,若是两帮帮众得知自己的大哥身染疾病,定不敢再靠近,一旦自乱阵脚,咱们便有机可趁,到时将他们一网打尽,二爷您就是唯一的主宰。” “是啊,还别说,真有点舍不得,以后再也没人跟我争争抢抢了,罗霄,好好干,你小子有前途。”这小子一心只想出人头地,可以不择手段,是个好苗子。 罗霄看他言谈举止都正常,方才安下心来,要真有问题,怎么能想出这么绝妙的计策?算不费吹灰之力就灭掉了两大帮会,实在是高,要他的话,还真想不出来,弯腰拿起袋子:“属下定不辜负二爷的期望。” 上官西燕看罗霄走了,也跟着站起:“二伯,那我也先走了。” “去吧!”何老二挥挥手,终于,两行清泪划过脸庞,阳儿,安心的去吧,很快叔叔就会那些负你之人统统下去陪你,傅旭东,邱翰承,两个屁大点的孩子究竟哪来的胆子?说到底还是他的疏忽,居然让这俩小杂碎钻了空子。 不知天高地厚。 倒要看看这些豆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本事,竟跑到他的地盘来放肆抓人,一个个全活腻了。 当然,他也得谢谢他们,否则真不敢有吞并邱家的野心,全来搞老子,那就全都见阎王爷去。 上官西燕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在罗霄身后,只知道对方怎么走,她就寸步不离,可又不知道能怎么办,二伯能为表哥痛心,但不见得会给自己这个面子,若这个时候阻止的话,自己会成为他的刀下鬼。 这种人,最忌讳的就是身边人背叛,可她也不能真让邱翰承被感染艾滋病吧? 他为什么要杀表哥?为什么?明知道这是在自寻死路,却还要那么做,他以为他是谁?虽然早看出邱爷是爱他的,可再怎么爱,他也不会为了他掀起风波,因为在那个人心里,帮会兄弟的利益安慰才是第一位。 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罗霄上车,后慢慢消失,扶额原地踱步,傅旭东死不死她不关心,但邱翰承绝对不能死,她不会让他死的,即便那人从小就厌恶她,不可能回应她的感情,可喜欢上一个人不就这么回事吗? 不管对方是否会属于自己,都不忍心看他落入深渊,哪怕他有天可能会杀了她,若他要掉下悬崖,还是会伸手抓住,这只是一种本能。 但是现在她要怎么抓?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西燕姐,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他不肯帮我们?”苏佳丽过去追问。 上官西燕冷冷的瞪去,很想怒骂几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能骂她什么?怪她当初煽风点火让表哥去搞莫茜吗?但当时她是真的想莫茜死,却没想到表哥会那么残忍,逼得他们不得不杀了他,现在好了,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表哥是被邱翰承害死的,此事二伯已经知道,那就等于邱翰承非死不可,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她害死了表哥,还要害邱翰承得那种病,都是她惹出来的。 苏佳丽见她表情凌厉,不敢再多话,乖乖站一旁静观其变。 “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苏佳丽,这次我被你害死了。”哽咽着说完就赶紧往外跑,为什么当初她要让她回国?否则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不行,必须阻止罗霄,绝不能让他得逞,若二伯要怪她就怪好了,无所谓。 “西燕姐,你怎么了?” “滚开!” 苏佳丽咬咬牙,笑着说:“你不会真的喜欢邱翰承吧?” 上官西燕站定,猛然回头:“你在说什么?” “那个……我有次不小心看了你的日记,真没想到原来你一直暗恋他,不过有些事你也不能怪我,就像今天,也是你自己要来找你二伯帮忙整他们的,跟我没太大关系吧?”凭什么全来怪她?而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是她自己来找的,为什么?她明明那么喜欢他,从六岁见到第一眼就总想跟他玩,可他却从不正眼相看,有时都能从他眼里看到厌恶二字,无论做再多,他也不会来注意她,可她并不在乎,想着总有一天他会喜欢跟自己玩的。 小学在一起好几年,对他的了解也越来越深,而了解得越多,就越无法自拔,总想去抚平他眉宇间的伤痛,奈何每次的接近都会被刺得浑身是伤,以为可能是大家见得太多的缘故,于是选择了出国,想着哪天长大了再回来,那个时候他就不那么讨厌自己了。 直到苏佳丽说他有个疯狂的追求者,那一刻才明白,距离非但不会让她得到什么,还会让那个人将她彻底忘记,幸好回来时听到他并不喜欢那个女生。 呵呵,老天爷却非要告诉她,他不可能属于她,因为他最后真的喜欢上了莫茜,看着他们出双入对,干什么都在一起,那种感觉无人能懂,每次都恨不得冲上去跟那小贱人同归于尽,死也比这么活着强,却又没勇气面对他为了别人来伤自己。 大概是因为怨念太多了吧?所以老想修理他们,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让他们好过,可她只是想小小整他们一下,并非要到闹出人命的地步。 “邱翰承喜欢的是莫茜,你也看到了,莫茜无论要什么他都会给,西燕姐,别再想他了,世界上男生那么多,又不是没有比他好的,我觉得你不该为不喜欢自己的人心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邱翰承就一个,能让她执着好几年的也就这么一个人,他能喜欢莫茜说明他心里并不是只有仇恨,可她坚信莫茜没她懂他,整个世界上也不会有比她更懂他的人,莫茜懂什么?她能给他什么?她知道邱家那些秘密吗?她知道怎么解决他们父子间的事吗? 她不会,她会让翰承杀了邱爷,然后哪天真相大白,他就只能一辈子活在痛苦里,但是这些她上官西燕能解决,方案都想了几十套了。 莫茜知道他想要什么吗?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么吗?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快乐吗?知道怎么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幸福之中吗?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老天就让他喜欢她呢? 莫茜,你为什么要出现?没有你,这一切也同样不会发生。 “他喜不喜欢我在他,我怎么对他在我。”放下话,沉着脸大步而去。 苏佳丽捏拳,怎么会变成这样?先前是邱翰承帮着莫茜,如今上官西燕也放弃去搞那贱人了,那谁帮她报仇?永远都忘不了当初是谁害她被打得面目全非,是谁把她往便池里塞的。 高洁,莫茜,你们这两个灾星,不行,她必须想办法弄死她们才行,无论是什么代价。 上官西燕并没去找邱翰承,而是来到了女生宿舍楼,看着勾肩搭背走来的两人,几番挣扎都没能上前,毕竟这样算是有求于人,她怎么可能去求莫茜?而且人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想她好歹也是位富家千金,哪能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更不会去找邱翰承,他都跟别人好了,她才不会帮他呢,要不是看在会丧命的份上,这事非但不管,还会推波助澜。 “莫茜,你的信。” 高洁先一步接了过来;“谁送的?” 女孩儿摇摇头:“没看清,楼道的灯忽然坏了。” 某女擦着头发走出浴室:“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如今科技这么发达,谁不是用手机传递信息? “啧啧啧,真不知道这些男生是不是眼瞎了,会看上你。”高洁已经判定为是情书,出声挖苦,真不吹牛,初中那会,暗恋茜茜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来到高中,情书也接了十来封,偏偏向来爱显摆的人竟会不在意。 为什么?因为她说她喜欢主动,不喜欢被动,典型的犯贱心里,就喜欢那种不喜欢她的,换句话说,茜茜喜欢倒追男生,不喜欢男生来追她,想想当初她追邱翰承时就知道了。 越难搞定的她就越来劲,如今人家喜欢上她了,她又失去了兴趣,哎,这家伙就该找个厉害的男人,天天抽几鞭子她就老实了。 “咦,看着不像是情书,里面还有傅旭东跟……天!”高洁屏住呼吸,赶紧把要上床睡觉的人拉起来:“你看看。” 莫茜不耐烦的接过,刚看几行便猛然坐起,眸子逐渐瞪大:“我靠,真的假的?”有人要给傅旭东和邱翰承注射艾滋病毒?拿过信封,匿名的,是谁? “不会是恶作剧吧?” “看着不像。”莫茜摇头,谁会弄这种恶作剧?而且上面写得有声有色,不管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拿过衣服快速穿戴:“走,听听他们怎么说。” 高洁心里七上八下,艾滋病,那可是最要命的绝症,不敢耽误,跟着跑了出去。 上官西燕目送着她们跑远,不由自嘲的扬唇,这特么叫什么事?帮他们成就美好姻缘吗?呵,人生还真是可笑,邱翰承,失去我是你此生最大的损失,就跟那傻逼好去吧,祝你们早生贵子,然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腹诽了会才长叹着慢步走开,想我上官西燕从来就不是好人,小时候最爱干的就是欺凌他人,为了私欲,可以让莫茜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算丧心病狂了吧?唯独对他恨不起来,更可以为他负尽天下人,到头来只是梦一场,什么也没得到,还为最憎恨之人做了件嫁衣,太可笑了。 ——————题外话—————— 爱情可不是对人家好就会产生的,世上无数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075 打起来了 某男生宿舍楼下,几名少年围坐一起旁若无人的吸烟,让路过的人们频频回头,邱翰承这帮人会不会太嚣张了?越来越不知收敛,也不怕他们去告状?好吧,一高内确实没几个人有这熊心豹子胆,惹了他还有好果子吃吗? “看来老师要开始头疼了,东哥当时就说了这么句话,邱少,你们究竟在卖什么关子?”梁炎抓抓头发,显得有些急躁,究竟是什么妙计? “翰承,我们也很想知道。”崔虎看看时间,该回学校了,当听到好友们可能有危险,当下就跑过来了。 邱翰承老谋深算的吸食口香烟,眯着眼含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居然也想不到?” 简单?梁炎思考了会,猛拍脑门:“哎呀你看我这脑子,是啊,这么简单,我怎么到现在才明白?”难怪当不成大哥。 “是什么?梁炎,赶紧告诉哥们儿。”吴洋催促。 “切,不就是要形成两大势力吗?而且邱少和东哥这个法子不但能收纳更多人手,还可以大略知道哪些是敌人。”梁炎苦笑着摇头,见邱翰承玩味地扬眉,啧啧啧,这俩人,说他们不是知己都难以置信,想的办法都一模一样。 崔虎勾住梁炎大笑道:“是啊,这个方法好,不肯加入的,要么是敌人,要么是一心求学的,这也总比敌在暗我在明要好,筛选出那些不法分子就好对付多了。” 邱翰承瞅向那些宿舍楼,扔掉烟蒂哧哼:“他们收买人心的途径无非就是钱,可对一高的人来说,还真没几个把钱放第一位的,都讲究一个痛快,说不定到时还都能倒戈过来,躲在暗处能痛快吗?” 梁炎越想越激动,从没想过东哥会在学校闹事,虽然在道上的确混得还行,可毕竟大半时间都在学校度过,若是在这里也能只手遮天,那人生就太刺激了,不愧是东哥,无论到哪里都是头号人物,学习好,又势力如山,想必用不了多久,东哥真能迷死那些个花痴少女。 可惜君心只为一人,忽然觉得莫茜的确是个幸运儿,当初她是怎么想到饲养东哥的?养的可真不只是个学生,还是条猛龙。 自己也很幸运,遇到高洁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如此一想,大伙貌似都成双成对了呢,连吴洋都在游戏里结婚大半年了,那女的家世似乎也不错,区内女玩家里最有钱的一个,富豪榜就没下过第一,对吴洋真是好得没话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走到现实,如果能那样,他会很欢迎她,毕竟大家在一起配合这么久了,一直都是一个队伍。 只有崔武跟邱翰承,崔武能理解,这小子的心在血雨江湖中,对女人没丁点兴趣,邱翰承……谁都知道他对莫茜有意思,可他从不觉得世上能有人抢得走东哥的人和东西,只见莫茜给东哥耍得团团转,却没见过那丫头被邱翰承耍成过。 论起泡妞手段,他自愧不如,东哥才是真本事,明明很喜欢,却就是不说出来,非得哪天莫茜去倒追,他是吃定莫茜的二货属性了。 当然,事实是不是这样他没有十全把握,但东哥至今不表露出来,就由不得他不这么想了,可能每个太孤傲的男人都有这种变态心理吧,亦或者摩羯座本来就是这样,恰好莫茜是天蝎座,星座物语里都说摩羯吃定天蝎呢。 “那咱们是不是现在要干一场?来来来,你们谁给我脸一拳,别地儿下手轻……” “你们都在啊。” 不等梁炎说完,就看到莫茜和高洁匆忙而来,邱翰承还从没对方那几十个老公的阴影里走出来,转开头不理会。 某女却没想那么细腻,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过去将人楼过来递上信纸:“承承,快看看,这是恶作剧还是真的?”这个赌注她们下不起,即便是恶作剧也必须认真对待,艾滋病啊,是世上最恶毒的病,药石无医。 这辈子都没想过周边朋友会染上这种恶疾,太吓人了。 对于莫茜的神经大条,邱翰承表示很无力,她就没看出来他很不爽吗?如今身边朋友谁不知道他喜欢她?居然还当面拆台,让他面子往哪里搁?本想起身直接离开,可一看字迹,这才将纸张接过,看着看着,缓缓站了起来,眸子危险眯起。 “是恶作剧吗?”高洁扶着胸口等待。 “不是。”某邱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 少年捏紧信纸,上官西燕还没这么幼稚,除非是她在何老二那里听到了什么,艾滋病,还当何老二抓活的是为把他送给老爸做人情,原来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希望把病源带进整个驭龙邦,再怎么说他和傅旭东如今都还算是孩子,一个近五十的老头儿居然用这种阴毒招数来对付他们,是要谢谢他太看得起还是太为老不尊? 是啊,他怎么会想到何老二用他做人情呢?老头子会买他这个账才怪,压根就不会在乎。 “妈的!”低骂一声,后将信纸撕成粉碎,二话不说,在几个男生经过时,一拳头打上毫无准备的梁炎。 “唔!”梁炎捂着右眼连连倒退,最后翻身瘫倒,仰头怒喝:“邱翰承,你他娘别太过分了。” “骂谁呢?”吴洋不等梁炎站起,就又补了一脚,后阴着脸将其领子提起,笑说:“有种再骂一次。” 莫茜跟高洁呆木,这是什么情况?面面相觑一会,赶紧过去要劝架。 崔虎上前挡住,小声说:“这是东哥和翰承的意思,我们所做的都是计划好的,你们就别管了,赶紧离开,从今天开始,尽量不要在人前跟我们说话,快走。” 啊?计划?什么计划?她肿么不知道?忽见梁炎也给她们打眼色,只好拉着高洁满怀心事的跑开。 “我草你大爷,骂了怎么着?你们也太嚣张了,竟把东哥打成那样,真当我们好欺负是吗?”梁炎挣扎的将吴洋扑倒,同样挥拳打下。 ‘砰!’ 崔虎冲过去将人踹到,紧接着就是二打一,直到梁炎爬不起才收手。 路过的人们不断回头,猜不透缘由,看样子傅旭东进医院跟邱翰承有关,平时看这两人似乎就很不对盘,动不动就发生争执,有着严重歧义,但从未动手过,说起来还挺失望的,没错,一高太平静了,没意思。 有部分人本来很欣赏傅旭东的,毕竟成绩好到那个程度实在令人羡慕,就是有些懦弱,面对邱翰承的屡次挑衅,都能隐忍,不敢动手,没本事还表现得那么冷傲,心想迟早会发生冲突,可惜这么久也相安无事,如今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梁炎被打,就看傅旭东出院后会不会继续忍,除非真是个自命清高却胆小怕事的书生。 “我靠,有好戏看了。” “是啊,太激动了,什么狗屁男神,除了成绩好点,屁能耐没有,倒要看看他回来后会怎么解决。” “还能怎么解决?邱翰承摆明是在挑衅,可挑衅了那么多次,也没见那人有过脾气,这次也不会例外,没听说吗?进医院是被这位黑道霸王打的。” “不见得,我看傅旭东绝不是好惹的主,相信我的眼光,他一回来,肯定闹事。” 刚刚回来的罗霄站定暗处,目视着前方乱作一团的一幕,不是说傅旭东跟卫柯动手才进医院的吗?二爷的消息绝不会出错,那他们这是……?目的是什么?实在费解。 邱翰承等两位手下收手才大摇大摆的过去垂眸嗤笑:“告诉你家那位,的确是我找人打的他,让他以后给老子安分点,别再用那种欠揍的眼神来看老子,在我邱翰承眼里,他傅旭东连个屁都不算,一个落水狗还敢来跟老子狂,他是有几条命?” “你……邱翰承,你也太肆无忌惮了。”梁炎气节,爬起来扶着手臂呲牙。 “呵呵,不服气?行啊,让你家主子尽管来找我,随时奉陪。”狂傲地伸手戳戳其胸膛,这才带人阔步走进楼道。 梁炎冷冷地望向那些旁观者,吐了口口水往另一栋楼走去。 “要不怎么说是黑道世家出来的呢?太威风了。” “真没想到邱翰承这么拽。” 几个男生说不出的仰慕,太喜欢这种傲视一切的感觉了,若是真能在一高掀起风浪该有多好?大家的日子也就不用这么淡然无味了。 “二爷怎么说?” 正当罗霄也准备回寝室时,转身就被两个少年拦住去路,一见他们,立马毕恭毕敬的弯腰:“楠哥毅哥。” 二人长得并不出众,且有着七分相似,是对双胞胎,肖楠似是很鄙夷罗霄的这副狗腿样,冷声道:“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罗霄摸摸口袋里的病毒,二爷明明是让他来办此事的,只要成功,还愁当不上护法吗?可他更清楚二爷最器重的还是这俩兄弟,如今他还只是个小堂主而已,哪敢跟他们争功?不得不烦闷地拿出袋子:“里面是艾滋病患者的血液,二爷让给傅旭东和邱翰承打进去。” “走吧。”大力拿过袋子,二人没多看罗霄一眼便扭头走了。 罗霄捏拳,等他哪天当了护法,第一件事就是弄死这俩抢掠者,以前让他吃狗食就算了,现在还来抢他的功,杂碎! 莫茜和高洁目送着梁炎进楼才一同原路返回:“你说他们是不是疯了?自己人打自己人,下手还那么重。”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高洁摇摇头,脑满子都是梁炎的伤势,邱翰承究竟几个意思? “放心,不会很严重,哪有做戏给别人看而真下狠手的?就是搞不明白他们图什么。”莫茜小声安抚。 “管他们想干嘛,反正问了也不会说,只要不是真的闹起来,咱们还是别多事,傅旭东和邱翰承都是有头脑的人,他们这么做肯定有理由,你说我要不要买点药给梁炎送过去?” 莫茜失笑,刚才是谁说不是真闹的?别有深意的问:“心疼了?” 高洁愣住,干咳着仰头:“我会心疼他?开什么玩笑。” “好了,真当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啊?自从那天网吧分开后,你们俩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都恨不得贴对方身上,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吧,其实她早看出来梁炎对高洁有意思,但高洁的心意她没看透过,所以当成了是单相思。 没想到梁炎那小子居然真把人搞到手了,厉害啊,有眼光,算命的还说高洁有旺夫命,谁要娶了她这辈子就不用愁吃穿了,说的还真他妈对,高家有着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财富,高洁又是唯一的继承人,梁炎,你就等着享福吧。 “有那么明显吗?”高洁站定,错愕地望向好友,莫茜都能看出来,那不是全都……该死的,以后会不会很尴尬? 某女喷笑:“你可以去问问吴洋和邱翰承他们,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也没什么,挺好的,梁炎这人其实很老实,要么不喜欢,一旦喜欢上就会吊死在这棵树上,而且在感情方面,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要成熟,最会为别人着想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有志气。” 这番话对高洁来说,特别受用,想不到梁炎在茜茜心里评价会这么高:“这倒是真的,你知道吗?这么久了,他一次都没问过我家里的情况,有多少钱,父母做什么生意的,将来能不能继承家业,他好像丁点都不在乎,虽然他没提过,但我就是有种感觉,他不稀罕。” 莫茜点头:“有点大男子主义,傅旭东跟我聊过他,这是个情愿自己累死也不会花女方一分钱的主,他只会想着靠自己的双手去养家,而不是要你家来帮忙,梁炎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一个男人连家都养不起,那就不配结婚’,这种男人通常都胸怀大志,有气魄,死都不会吃软饭。” 这种男人绝对比那些纨绔子弟强,会疼人,有担当,不油嘴滑舌,不会像她一样爱吹牛,好男人啊,希望他将来真能养得起高洁吧,依高洁的开销,可不小呢,连袜子都得是名牌才肯穿,梁炎,你压力山大啊。 “那我爸妈的江山怎么办?” “这就得看你怎么调和了,他要有能力,为什么不让他接手?打死不要岳丈家好处的男人不是自强,是自负,真有能耐,那就存着感恩的心,接手后把公司打理得更好,并让二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就觉得梁炎很不错,看他成绩就知道了。” 只要是成绩好的,她都觉得很牛掰。 高洁越听越欢喜,梁炎,你一定要争气,爸妈那里我会给你说好话的:“我就怕我爸妈不会同意,哎呀,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他却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又不好意思跟他说,他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毕业后就能交往,然后结婚,问题是我爸妈那关最难过。” 某女摸摸下颚,也对,要是自己,老爸老妈也不会答应她嫁给梁炎的,无父无母,没房没车,什么都没,老爸那话,将来得给她找一个老实好欺负,又家财万贯的,且,这种男人她也想要,问题是能碰到才行。 世上哪个女人不想找这种老公?估计早被抢疯了,轮不到她。 高家比莫家还富有,梁炎,你压力比天大啊。 “这些问题还是等以后再说吧,现在咱们哪有能力跟大人去对抗?他们一句冻结咱们的资金,我们就连屁都不敢放,等不需要他们救济时才有资本交战,否则白搭,日子还长呢。”这会儿还是想想怎么逍遥快活吧。 “哎,说的也是,如今不是考虑这些的年纪,以后再说吧,对了,有件事我特欣慰,那天我们都表明心意后,我是真以为他想带我去开房的,结果他还骂了我一顿,茜茜,你说这算正人君子吗?” ——————题外话—————— 因为昨天收拾屋子断更了,不会一会有二更,会补上,嘿嘿! ☆、076 男神又变帅了(二更) 莫茜垮下脸,瞪向好友:“秀恩爱,死的快!”靠,欺负她还是单身是吧?该死的,看来她也该……不行不行,老爸那话,她要敢在毕业前谈恋爱,出门就会被撞成肉饼,还希望老爸多活几年,多给她积攒点银子呢。 高洁翻白眼,什么叫秀恩爱?她有秀吗?呵呵,看来梁炎真是好的没边了,怎么办?好像冲过去亲上几口,可惜以后不能随便见面,真烦人,都是傅旭东害的,惹那么多仇人,搞得她都不能和梁炎约会谈心。 “茜茜,接过吻吗?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当时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问完就后悔了,茜茜目前又没跟人交往,想接也没对象,傅旭东还处于暗恋阶段,茜茜对他似乎并没那方面心思,其实他们两个真走一起她会祝福的。 可惜落花无情,也不知道茜茜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莫茜下意识抿抿唇,不由回忆起那天在出租屋内跟傅旭东比吻技的经历,的确很美妙,回味无穷,要不哪天再找他试试?反正做为宠物的他没权利拒绝饲主的要求,对,下次去医院就再玩玩。 自己的命真是太好了,没男朋友照样能做有男友的事。 回到寝室后,莫茜脑子里都全是迎接下一个吻的事,不得不说的确是被高洁给刺激到了,反正高洁觉得好的事,她都不会落后,从小就是这样,没别的喜好,只要是别人喜欢的她都喜欢,得不到就抢,抢不到就继续抢。 转眼间已是十天过去,莫茜也算是憋了十天没去医院,傅旭东特别交代过,出院之前她和高洁不可再去,但是自从想好要再尝试一次后,这十天里就没睡好过,每天都顶着黑眼圈到教室,再不解决的话,她非得精神病不可。 十天,对她来说绝对是个极限,于是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当晚就背着高洁偷偷跑医院去了,避免遇到傅旭东所担心的那些麻烦事,还戴了个鸭舌帽,站在病房门口做贼一样左顾右盼,确定没可疑之人才快速闪身进屋。 傅旭东下意识皱眉,拿开标明着大学语文的书,以责备口吻训斥:“不是让你不要来吗?”这丫头怎么如此叛逆?越不让她做的事她就越要做,知不知道在他背后全是些杀人不见眼的恶魔?就是棋哥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的话,也会利用莫家来牵制他。 莫茜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将一袋子水果放床头柜,预计是速战速决,但看着他面色不善,某些事自然也做不下去,又不知道怎么表明,抓抓后脑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将凳子扳过来,后开始给苹果去皮。 某男眸子眯作一线,自认能轻易看透这家伙的所有心思,唯独这次他不知道她想干嘛,但可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扬唇冷笑:“又闯祸了?该不会是老师要求见家长吧?”以前好几次遇到这种麻烦都是来找他帮忙的。 “啊?没有没有,我最近可老实了,只要不唱反调,李蛤蟆都不会计较,她如今压根就当我不存在。”莫茜大言不惭的回应。 “李蛤蟆?”李蛤蟆是谁? 莫茜愣了下,眨眨眼:“李三优啊,没见她总戴着个蛤蟆眼镜吗?噗,所以我都直接叫她李蛤蟆的。” 傅旭东心里有再大的气听到这话后,也忍不住勾唇,给人取外号倒是在行,沉下脸继续看书:“哼,是不是觉得她不把你当回事,还挺骄傲的?” “那倒没有,不过省了不少麻烦,最讨厌老师的眼睛盯我身上了。”特别是班主任,反正毕业后,谁再敢跟她提班主任三个字,她就跟谁急,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班主任了。 哎,变相承认自己是学渣还无羞愧之心,估计也就这傻缺一人了,尖子生谁不希望老师的眼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估计再过两月,这家伙又会成为全校倒数第一:“差不多还有几天我就能出院了,你以后最好不要再来,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莫茜抿抿小嘴,来时明明想得很简单的,怎么真要做时就这么难为情呢?但这事折磨了她十天,空手而回多对不起自己精神损失?可究竟要怎么开始呢?瞅向少年那完美得跟雕刻一样的唇瓣,‘咕咚’! 听到吞口水的声音,傅旭东更加疑惑了,好奇的看去:“难以启齿就不要说,赶紧回去吧。” 才怪,那绝不是她的作风,某女想了想,将苹果重重放下,后粗暴的扑过去。 傅旭东第一个想法就是对方来找她打架的,不是在他心里对方有暴力倾向,实在是莫茜太爱跟人动手,刚要将人挡开,紧接着薄唇就被亲了一下,且抬起的手臂也被女孩儿擒拿住了,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眼眸,声音软下:“头壳儿坏了?” “少废话,乖乖给姑奶奶亲亲,否则别怪我欺负病号。”说完就再次亲了下去,与上次不同,而是细细的品味。 某男好似被人当头一棒,女孩儿的力道很大,仿佛深怕他挣脱一样,该不会特意跑来就为了跟他耍流氓吧?还别说,这傻缺真干得出来,那他现在是不是要意思意思的挣扎几下?哎,傻瓜,他怎么就捡到这么一个活宝? 少年并没挣扎,而是乖乖躺着任由对方变个法的亲吻,小舌头好似在探索一样,扫过了他的每一颗牙齿,待她好奇心得到满足后才仰头拿回主动权,舌尖霸道地直接闯入,以极为温柔和蜜意的攻势令其彻底趴倒在自己胸口,这才伸手习惯性的穿进长发扣住小脑瓜。 真没想到这丫头会喜欢跟他接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算是另类成功。 莫茜很是享受这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又怕弄疼对方头部的伤口,干脆用手肘支撑在少年的脑侧,怎么办?她是真的喜欢上接吻了,而且傅旭东的技术越来越熟练,几下就能让她浑身发软,无法自拔,这家伙哪里能跟温柔沾边?一直都冷得跟冰块一样,偏偏这个时候就跟水做的一样。 脸颊持续发热,心脏更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对了,就跟蹦极一样,跳下去那一瞬间,恨不得倒退回去,但真要她后退,又不愿意,直到彻底掉下去后才觉刺激亢奋,想着一定要再多来几次。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紧张过头,事后又爽过头,如今她就是这种感觉,反正停不下来就对了。 小手穿进被子覆盖在了少年的心脏位置,顿时觉得平衡了,原来大家都一样嘛,反而不再那么紧张,仅剩享受。 “嗯哼!”小小动作却令傅旭东愁眉不展,险些发狂,在他这个还没尝试禁果的年纪,最是禁不起这种挑逗,且每天运动量都那么大,最是需要发泄的时候……立马将人拉开一点,粗喘着问:“知道你在干嘛吗?”这种肉就在嘴边却不能吃的感觉真要命。 不行,她才十五岁,还未成年,最起码也得到十八岁以后。 莫茜看他神色认真,毫无玩笑味道,也开始认真回答:“亲嘴儿啊!”这还用问? 看样子女孩子这个年纪想要的只是亲嘴这么简单,可男生不是的,男生要的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对那如此单纯的眼神,思想再龌龊有些事也做不出来:“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跟我亲嘴儿?”大手改为搂住趴在身上的腰肢,力道有些大,仿佛刻意避免着对方碰到某些部位一样。 “不然呢?”莫茜怕他又要开始训导,撅嘴用额头紧紧抵住对方的脑门抱怨:“都怪高洁,没事跟我秀什么恩爱,就跟谁没亲过嘴一样,又不知道找谁,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了,十天里,我每天都想过来再跟你试一下,睡都睡不好,再不来我就得去看精神科了。” 该死的,老天这是在考验他的定力吗? 喉结一阵滑动,按着少女腰肢的大手不断使力,处于变声器的声音开始沙哑:“不害臊。”言罢,惩罚性的咬了下女孩儿的嘴唇,还不知道找谁,除了他她还想找谁? “嘿嘿,跟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咱们都这么熟了,而且又不是没有过,傅旭东,你可真乖,让你干嘛就干嘛。”说完也乐着摇头磨蹭对方的鼻尖。 某男顷刻间黑了脸,合着是把他当试验品了?哎,脑子能再蠢点吗?情商是负数吧?他倒要看看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举手之劳,这点要求都办不到,将来还怎么被你奴役个几十年?”天下应该没有比他更省心的人了。 压根不必费力,自个儿就送上门了。 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如果她十年二十年都想不明白,那就真得哭了。 “别说那么难听,我怎么可能奴役你是吧?你小子心眼怎么这么多?”她有想过奴役他吗?绝对没有,可以对天发誓……咳咳,如果有的话,就让她下半辈子更幸运! “呵呵,时间不早了,还不回去?”不动声色的衡量了下小家伙的腰身,够细够软,身材是越来越好了。 莫茜脸颊一红,不管三七二十一又亲了下去,机会难得,下次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勇气,那就来个够本:“再亲亲。” 即使会隐忍某种痛苦,但对于这种要求,傅旭东相信没哪个男人会拒绝,小嘴儿又软又香,亲一辈子也腻不了,快断气时才分离,大手摸着女孩儿的侧脸轻叹,就这傻缺,交给谁他都不放心,那就自己收了吧。 那么那些臭毛病也就没必要改了,要真成为知书达理的温婉闺秀,情敌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就目前这样还有不少人写情书,且改了后就不再是他的傻缺了,无法逗他笑,不再傻缺,那不是自寻苦恼吗? 又不是养不起,爱炫耀,那就给她炫个够,爱玩,就玩一辈子,人活一世,能有几人能真的笑着走完这条路的?只希望她感兴趣的东西会越来越多,不要像他,追求的东西太少了。 “傅旭东!”莫茜死赖着不走,抱着少年嘟囔。 “嗯?” “没事,你快点康复,看着你躺这里我心里特难受,而且你要小心,相信梁炎已经告诉你了,任何陌生人都得防着点,若是真得了艾滋病,我……我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起身叹息,怎么老天就是不肯放过他呢?还不够惨吗?都家破人亡了。 少年眼底划过冷意,很快又恢复如常,扬眉打趣:“放心,要真那样我肯定不会传给你。” 莫茜扶额:“拜托,我不是怕你传给我,你要得了,我肯定会让你传给我的,反正你不怕的东西我都不怕。” 傅旭东怔了一下,眼里闪烁着动容,这种事,他相信父母都做不到,可他知道,傻缺能说到做到,有那么在乎他了吗?看来他必须得保住这条命,否则死也无法瞑目:“知道了,赶紧回去吧。” “你干嘛老催我走?没良心,以后来看你才怪。”莫茜被催得烦了,拿过背包起身往外走去。 “下次想来就来吧。”少年懒懒的说。 莫茜回头瞪了一眼:“知道了,我明天来,你赶快把伤养好。”后才关门而去,每次都这样,打一巴掌再塞颗糖,就没见过这么刁钻的宠物。 某男呼口气,闭目隐忍了会,最终还是长叹着起身走向浴室,不一会里面便传出了暧昧压抑的粗喘声。 “男神来了!” “傅旭东终于出院了,不过……怎么感觉怪怪的?” 校门口,为了迎接伟大男神归来,聚集了百名女生,不少人还拿着‘欢迎东哥平安出院’的横幅,讨论声尖叫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是啊,以前他都是衣冠楚楚的,今天怎么变样了?” 的确,门外走来的少年不再像往常那般一本正经,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但外套的扣子不再全数扣起,反而大开着,里面洁白衬衣也只扣了三颗纽子,袖子挽至手肘,书包扛在肩上,单手插兜。 几缕挑染过的酒红色发丝在烈阳照射下,极为显眼,多了股颓废感,额前还缠着绷带,手臂没打石膏,看来已经好得八九不离十。 那目空一切的模样,简直酷毙了,惹的女生们疯狂的追捧呐喊:“男神你终于回来了。” “比以前更帅了。” “男神我好爱好爱你,看看这边啊。” 莫茜环胸站在远处花坛边望着这疯狂的一幕,为什么?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至于这么夸张?为毛傅旭东无论到哪里都有这么多脑残粉? 如果有这么多男生为她发狂就好了,看着少年走出重重包围,也跟着失神了下,这小子搞什么?他不是向来都很注重形象吗?怎么把衣服穿成这样? 而且那表情,就跟要跟人决斗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傅旭东跟梁炎说了几句后,也没去宿舍,而是直接往操场而去,鹰隼般的眸子透露着危险讯息。 “该不会是要找邱翰承干架吧?” “有可能,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找梁炎麻烦,傅旭东可是很在乎梁炎的。” “快去通知大伙,有好戏看了,我猜男神一定比王子厉害。” “那可不见得,傅旭东是在正常家庭长大的,王子是在黑帮混大的,用脚趾想也知道武力值上谁更厉害。” 莫茜方才放下心,又是演戏,最近大家似乎都在拼演技呢,傅旭东这回又要扮演个什么角色?想想还有点小激动,怎么办?这样的傅旭东好帅哦,完全符合她的择偶标准。 就喜欢这种痞痞的,坏坏的,随时能把人干掉的霸气样儿,原来她家宠物也是可以这么有范儿的。 ——————题外话—————— 男主要开始做不良学生了,还真是百变啊,什么脾性都能驾驭,坏学生照样能扮演得得心应手,咳咳,东哥,其实在你心里,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吧? ☆、077 被批评 随着邱翰承的应战,很快操场上就人满为患,但凡听到点风声的全来观战了,甚至不惜开起了赌局,百分之九十都将钱财押在了邱翰承身上,终究还是认为傅旭东手无缚鸡之力。 只有曾经跟他们一个小学过的人,拿出大把金钱押在了傅旭东身上。 女生们没有呐喊,而是心疼地望着她们最心仪的两个人,为什么他们要打起来呢?谁受伤都会舍不得,而且男神刚刚出院,就不能等彻底痊愈后再…… 站在人群中的莫茜同样有着担忧,傅旭东的胳膊是骨裂,应该没这么快复原,就算要演戏也不急于一时吧?承承,你下手可得轻点。 要是平时,她会很期待他们干一场,俩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决计比看电影来得激动人心,但现在真的很不希望他们比武切磋。 “真的是要找邱翰承算账,这不是找死吗?估计待会还得去医院。” “傅旭东太不自量力了,可没听过他会打架,邱翰承在一高是出了名的霸王,身手一等一。”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决定了,以后就跟邱少混,瞧瞧,太威风了,这么多人围观。” 正中心,两位少年僵持而立,互不相让,隐约都能感受到些名为仇恨的东西在周遭环绕,令现场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邱翰承好似期待已久,伸手将外套脱去随后一扔,扬唇邪笑:“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老子欺负弱小。” “为什么?”傅旭东鄙夷地哼了声,皮笑肉不笑的问。 “你说我们打了梁炎?哈哈,需要理由吗?老子看他不爽,想打就打,至于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就说过,有些账迟早找你算清。”说到此,邱翰承危险地眯起眼,嗜血因子跃跃欲试,傅旭东,当初你可是风光得很,今天咱就借机再较量一次,若还是输了,他心服口服。 傅旭东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有些事对方始终放不下,若不是有莫茜夹在中间,他想,早和邱翰承成为了你死我活的敌人,所以当初他才要求梁炎跟来学校,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来弄他,可惜还没正面冲突就发生何尧阳那事。 后来不知怎么地,大家的关系得到了改善,当然,邱翰承帮过莫茜不少,那就等于是帮自己,他心中的那股不甘他有想过哪天找个道馆满足他,看看四周,或许不用那么麻烦了。 点点头,将书包扔开,极为嚣张傲慢的挑挑眉:“那就来吧。”末了眸子一凌,运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蛇一般缠住向脑部踢来的小腿,与此同时‘呲啦’一声滑倒,并狠踹向对手的足踝。 邱翰承早已洞察到对方的动机,也知道躲无可躲,顺势在被踹到前伸出双臂钳住其脖子,紧跟着足踝传来了钻心之痛,并未狼狈栽倒,而是借助着对手的颈子力量侧空翻到其身后,落地前率先踢了那后背一下,这才翻滚出两米距离。 傅旭东并不觉得意外,他和邱翰承对打的话,没理由会毫发无伤,这小子不比当年,自从小学那会被击败后,对方几乎每天都在魔鬼式训练,就为今天来扳回一局,哪能还如当年那般任由他随便招呼? 眼见少年如猛虎般冲来,二话不说,双腿腾空旋转一圈,脚尖恰好扫到了对方的下颚,力道不大,也足以见血,手臂刚撑到地面,还未康复的伤处便传来剧痛,就迟钝那么一秒,整个人就被压制在了下方,并不惊慌,而是阴郁着脸缠住来人的右手臂狠狠一扭。 邱翰承吃痛,即便这些年见过他的本领,也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力道这么大,可这么多人看着,他绝对不会再输给他,豁出命的抬高手肘就要向其脸部砸下,那么很快就能宣告结束,最终还是险些把对方鼻梁打断,可自己的腋窝也捱了一拳,顿时手臂就失去了知觉。 傅旭东抓准机会,没去管淌血的鼻孔,扭曲着嘴角翻身将邱翰承给推开,后也扑过去用铁拳以牙还牙。 ‘砰!’ 邱翰承眼前星星遍布。 “我靠,太生性了,傅旭东居然这么能打,反应也好快啊。” “他都不觉得痛吗?刚看他行动不便,肯定是伤还没好。” “好厉害啊。” 男生们同时惊呼,真不知道傅旭东还会打架,且手法如此熟练凶狠,看来平时暗地里也经常习武,却也不至于把一个混黑道的太子爷打倒吧?且次次都在不致命却最要命的地方,一拳头邱翰承一条手臂暂时就失去了攻击力。 一个人的反应能力不可能这么快,头部受创还能找对位置出击,这尼玛谁能做到?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吧? 女生们想的却不是技巧问题,而是男神太帅了,不但长相迷死人不偿命,学习也令人折服,连打架时也这么MAN,怎么办?她们已经无法自拔了,如果能他的女朋友,一天也好,死而无憾啊。 莫茜抿抿小嘴儿,担心的同时,也迷了眼,这样的傅旭东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虽知道他功夫高,但基本不会出手,那就相当于没有,如今亲眼目睹他打架的场面,真是帅得无法形容,如果她也有这种身手就好了。 决定了,以后得多听他的话,不让见就绝对不见,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武功好的人,跟着大伙呐喊:“傅旭东,加油,你是最棒的。” “傅旭东,我们永远爱你!” “男神啊啊啊!” 邱翰承昏眩过后,猛然绞住死对头的双腿并用手肘去撞其侧脑,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好似天底下如今只剩他跟敌人,若不击败,便是死路一条。 傅旭东本以为对方已认输,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否则刚在其愣神之际早制服了,头部一疼,不得不松开钳制,冷言底喝:“你他妈真要玩命是吗?” “少废话!”邱翰承的愤怒指数已经达到顶端,气喘吁吁的扑过去挥拳。 某傅剑眉一皱,眸光倏然凛冽,大概是知道不彻底将其打趴,今天就会没完没了,再不去救治,他的手臂就又要断了,且鼻梁火辣辣的疼,邱翰承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不做二不休,在胸口承受了一拳后,同样怒从心起,狠辣地揪住对手完好的臂膀,将人甩开的同时,伸脚残忍的踹向其腋窝。 ‘咔吧!’ 邱翰承闷哼,该死,脱臼了,如此一来,双臂都没了战斗力,精疲力尽地躺平。 傅旭东不想节外生枝,翻滚过去用手臂死死压制着其颈子,压低音量冷声道:“该结束了!” “操,你他妈非得让我这么难堪吗?”邱翰承已经不知道以后要如何抬头做人了,从没输得这么惨烈过,只有在傅旭东手里,他败了两次。 “我要不拿出真本事,你小子永远都不会服气,邱翰承,我永远不会把你当敌人,希望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发生,如果你只是想切磋武艺,我随时奉陪。”打败他有那么重要吗?当然,为了保持友好关系,他今天是可以假装输给他的。 但毕竟还是年少轻狂时,思想没那么稳重,不想输,不服输。 邱翰承很无奈,可能这辈子他也不会是傅旭东的对手。 傅旭东垂眸,继续说:“靠脑子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说句肉麻的话,你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同龄人,实在执着于想身手上赢过我,就回去好好练,不过我想看到的不是你赢过我,而是胜过那些想要你死的人。” “为嘛这么看得起我?”邱翰承问出了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因为只有你最懂我,做兄弟吧。”傅旭东收手起身,冷冷地拍拍身上尘土,后才拿过书包甩肩上向校医处走去。 做兄弟吧…… 邱翰承缓缓坐起,哭笑不得,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没?当着几百人把他打成这样,最后跟他来句做兄弟,他是有多自信?好吧,就为那句‘只有你最懂我’,这兄弟做了,以前多次想做兄弟人家都选择拒绝,今天他倒先开口了。 其实前一刻就想着以后真的决裂的,怎么说呢?应该说傅旭东太会做人了,打一巴掌给颗糖,但他给的糖就跟唐僧肉一样,让人非但不恨,反之还很庆幸。 嗤笑着偏头看去,在古代这丫绝对是做皇帝的料,有君临天下的气势,有不容侵犯的霸气,好吧,他也是他这辈子最佩服的同龄人,面对家破人亡也没变成烂泥,面对棋哥的种种压迫,也能心平气和的应对。 是爷们中的爷们,唯独一点始终都不爽,就是太阴了,斯文败类! 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就那么看着少年带着满面血污大摇大摆的走过,无数女孩儿掏出纸巾,却不好意思过去帮忙,万一被拒绝了不是很丢脸?周遭那么多人看着呢。 还是有那么几个大胆的,都羞怯的过去拦住去路:“傅……旭东,你赶紧擦擦吧。” “我帮你吧!”一女孩儿干脆直接上手。 傅旭东颇为排斥的拧眉,伸手轻轻挡开,埋头不温不火的说:“谢谢,不用了。”后侧身越过继续走。 “哇塞,好酷啊,怎么办?我已经爱上他了。” “还真没听过男神有跟谁交往过,不但出类拔萃,还不乱搞男女关系,真是绝种好男人。” “该不会真的对女生没兴趣吧?” “我也听过他喜欢男生,你别胡说,他只是不想这么早谈恋爱而已,人家的心思都在学习上。” 莫茜同大伙一起跟在少年身后,留那么多血真的不要紧吗?而且干嘛那么拼?就因为两人都见血了,所以她才忍住没冲过去搀扶,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傅旭东,你放心,我绝对不给你拖后腿。 “哎呀,这才刚出院就又得进去了。”高洁跺脚,急死她了,到底什么事值得他们这么玩命?这些男生也不肯跟她们说,真烦人。 “东哥。”梁炎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上前帮少年拿过包,后用纸巾塞住其鼻孔:“要紧吗?” 傅旭东摇头:“应该没大碍。” “东哥,我先给你擦擦。” “东哥,你太厉害了,以后我们能跟着你吗?” “东哥,你就是我的偶像。” 十来个男生蜂拥而上拍马屁,邱翰承肯定不会就此罢休,那他们会帮着东哥一起度过难关,跟着东哥混,妞儿肯定少不了,没看那些女孩子的眼睛全在这边么? 傅旭东用舌尖顶顶后槽牙,不再像以前那般严词拒绝,而是偏头看看大伙,笑道:“好啊!” 邱翰承这边也有部分人吹捧,即便是输了,可太子爷还是太子爷,家族实力雄厚,钱财万贯,若他愿意收小弟,大伙还愁没好日子过? “邱少,傅旭东太狂了,不过我们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打败他的。” “要不我们帮你报仇好了,双拳难敌四手,就不信他能打倒我们所有人。” 以前邱翰承本来就一呼百应,但却没想过成立个组织,更没想过收小弟,可现在不同,借助着吴洋站起身,瞅向大伙点点头:“行,今天老子状态不佳,下次定要搞死他,那就谢谢兄弟们了。” 如此这般,两帮人护送着两位伤患往校医处而去,操场上的人也一哄而散,只留下罗霄一人盯着人去楼空的操场发呆,几分钟后才诧异地瞪大眸子,打架是假,收买人心才是真,该死,这两帮人要联手,自己这边收买的人绝对无法对抗。 最郁闷的是人家能一分钱不花就得到这么多人拥护,算算能使唤的人也才一百来个,而这俩人打次架就有近百人追逐,怎么办?钱都花出去了。 对对对,最终目的不是跟他们群殴,而是染上病菌,真正的敌人并非这群学生,两大帮会才是首要。 校医处,随着上课铃声响起,围堵的人群也疾步散去,确定没人了莫茜才溜进去瞪向俩位少年:“你们是不想在一高待了是吗?”若是不好好说,老师肯定会记过的,多来几次,可不是要被开除? “只要成绩不落后,校方是不会开除我们的,而且他们也没这胆子。”邱翰承摸摸肿胀下巴,毫不在意的回。 傅旭东的鼻梁已经贴了纱布,手臂被打上了石膏,因为没内伤,所以无需住院,看女孩儿埋怨地看着自己,笑着安抚:“没伤筋断骨,我们都有轻重,下午就能去上课了。” “都这样了还上课?”指指挎在其胸口的臂膀,该死的,老天这是非整死他不可吗?自从他家出事后,这家伙身上的伤就没断过,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吧? “没事,手臂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医生非要这样,我也没办法。” “放心吧,我们没事,你赶紧上课去。”邱翰承不耐烦的挥手。 莫茜长叹:“你们究竟有什么计划?”真的不可以告诉她吗? “叫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能告诉你不早就说了吗?没什么大事,可也不能小觑,这一架打完几乎就没事了,赶紧回去吧。”某邱翻白眼,就怕她们问东问西,这能说吗?开个头就能扯到黑道上去。 “好吧,你们好好休息,我走了。”某女也不好跟两个身受重伤的人发飙,只好垂头走出。 待人一走,邱翰承就捂着刚接好的手臂呲牙咧嘴:“疼死我了,傅旭东,你他妈的下手可真狠。” 傅旭东失笑,指指自己的鼻子:“彼此彼此!” “妈的,也不告诉咱们是谁拿着病毒,说不定就在校医处,你最好小心着点。”邱翰承扶额,艾滋病,这玩意儿一旦染上,这辈子就完了,看似装得若无其事,实则心里说不出的惶恐。 “信是谁写的?你那么确定是真的?” 某邱长叹:“上官西燕写的,你觉得她会这么幼稚吗?好歹人家还是出过国的。” 傅旭东颇为意外的仰头:“她为什么要帮我们?”自认为和那人没任何交集,且对方一直想报复傻缺,那她干嘛要帮忙?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看上你了吧。” “呵呵,是看上你还是看上我,你自己心里有数,想想也对,她跟何老二有亲,何老二又跟你爸有来往,你们以前见过也不足为奇,没记错的话,她还跟咱们上过同一个小学,那时候是有个小丫头一直跟你后面。” 邱翰承哧哼:“你没事就爱偷窥我?” 傅旭东摇头:“无意中看到的,偷窥你的是那孩子,不是我,有次你正在跟人打方宝,我看到那女生就躲在暗处笑着偷看你,邱少,你还真是魅力无限啊,小学就开始被人迷恋上了。” “别胡说,不可能,那绝对不是上官西燕,我太了解她了,就一蛇蝎美人,她要真懂什么叫感情,我脑袋给你当球踢,此人从小就霸道无理,眼高于顶,谁要得罪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当初何尧阳要杀傻大妞,估计就是她的功劳。” “即便如此,她现在也算帮了我们,前尘往事就让它过去吧。”某傅不在意的起身活动筋骨,想到什么,又道:“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她不告诉我们是什么人是对的,否则被灭满门的就是她上官家了。” 邱翰承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想啊,我们不但知道了有病毒一事,更知道东西在谁手里,那不是出了奸细是什么?我想当时她并非是偷听到,而是在何老二眼皮子底下,不过她想得太简单了,若我们巧妙躲过,还是有人告密,她照样脱不了干系,这算什么?吃里爬外。” “没那么严重,她姑姑嫁到了何家,是不会看着上官家倒掉的。” 傅旭东抬起一脚踩踏着椅子,倾身分析:“姑姑?你可知死的是谁?何尧阳就是她姑姑的亲生儿子,如今何老二是在给她姑姑的儿子报仇,她却要救你这个凶手,你觉得她姑姑还会保她吗?何老二最忌讳的就是身边人的背叛,下场通常是被拉去给人轮(一)奸,然后浇火油活活烧死。” 邱翰承真没想过这些,因为他压根就没在意过上官西燕的生死,如今被傅旭东一说,不得不认真对待:“这样,不管动手的是谁,最先都不要表现出有预知的模样,恍惚间才知道对方的目的,傅旭东,我不希望害了她。” “还用你说?还要做到滴水不漏,其实我觉得她应该没你想的那么面目可憎,最起码良心未泯。”说完就一脚将椅子踹翻。 屋外医生听到动静,忙不迭跑进去查探,眼见邱翰承要扑过去扭打,快速制止:“干什么?你们还有完没完?真想被开除是吧?” 邱翰承咆哮:“放开我,放开,操,傅旭东,你他妈给我等着,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邱,还有你们,立马给我转病房,老子看着他就来气。” 傅旭东也在两人的钳制中挣扎,冷笑着挑衅:“来啊,有本事现在就来。” 医生厌恶地看着二人怒吼:“还不快拉开?你们两个别太嚣张,也不看看这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要打是吧?等出了这里随便你们怎么打,完事后统统都让家长来办退学手续。”就没见过这么多事的学生。 邱翰承闻言狠瞪向医生,咬牙沉默了回,冷哼一声甩开护士走向另一边的病房,他倒要看看这里有没有何老二的立足之地,黑道恩怨就在黑道解决,跑来学校猖狂,真以为他们年纪小就好欺负? 傅旭东见人走后,也消停下来,坐回椅子闷不吭声,看来这里并没危险,否则刚才就会趁乱动手了,那究竟是谁要来给他们打针?在没找出人之前,必须小心谨慎,只要抓到一个就好办了,有确凿证据,余下的警方能解决。 很快一高内就形成了两股势力,以傅旭东和邱翰承为首,的确,老师很头疼。 此时,傅旭东站在了校务处接受批评,这是他从一年级后,第二次被老师以这种方式叫来此处,当年因和傻缺打架,还咬伤她,所以被老师教训了一顿,如今可比那次要严重,垂头闷声叫:“李老师!” 李三优眉头深锁,没有见莫茜时那么厌恶,尽是失望和担心:“傅同学,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咱可以摊开来说,我这人讲道理的,说说看,为什么?” “我对您没任何意见。” “没意见?”李三优脸色大变,敲着桌子怒喝:“没意见你给我闹难堪?你们班主任才刚让我代管你们,你就给我整这出,杨老师在的时候你打过架吗?她前脚刚回家安胎,你后脚就闹事,这还叫没意见?” 傅旭东见妇人认定他是对她有诸多不满才跟邱翰承动手,对此表示很无奈:“李老师,我想您已经知道,我前不久住院了,是邱翰承找人做的,而我的朋友梁炎这段日子天天给他们欺辱,你觉得我还能忍吗?但凡是个男人也咽不下这口气。” “啪!” 李三优拍案:“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很男人是吗?躲在一块抽烟很酷是吗?打打架很帅是吗?没事跟那些混混一样收点保护费很了不起是吗?那你也打算不再好好上课,将来跟流氓一样到处收保护费一辈子?” ——————题外话—————— 亲爱的们中秋节快乐,赶紧回家吃团圆饭吧,我也回去吃饭了。 ☆、078 群殴 傅旭东颇为不耐地皱眉,字正腔圆:“我从未收过任何保护费,老师若真觉得我无可救药,就随便你怎么处分吧。”不再逗留,无表情地走出大门。 “傅旭东你……”李三优大力按压太阳穴,四班的学生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管教,这位还好点,最起码能听她说几句,那个邱翰承则是进来报个道便直接出去,压根不把她当回事,可又不能真的记过。 万一再闹事,就得被开除了,一高难得出现这么两个拔尖人才,若把他们开除,校长也就得让她回家吃自己了。 思虑再三,找到了邱爸爸的电话,立即拨过去。 ‘喂?谁啊?最好有正事,否则老子砍了你。’ 李三优拿开电话,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动不动就砍啊砍的,该死的黑社会,扶扶心口,含笑说道:“邱先生吗?我是李老师,邱翰承的代班主任。” ‘这样啊,你说吧,什么事。’ 听出那边依旧有些不耐烦,李三优都恨不得掀桌了,就没见过这么不尊重孩子老师的父母:“呵呵,是这样的,今天您儿子在操场上跟人打架了。”就不信你还不在意,反正要是自己的孩子,早就严惩了。 ‘我说李老师,你知道我正在干嘛吗?正在七百名兄弟面前开会,你打个电话来就是告诉我,我儿子跟人打架?哪个男孩子像那么大时不打架?而且你也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没点血性怎么服众?不打架难道你养他啊?’ 李三优呆木,这都是什么谬论?合着把这里当黑社会继承人的培养基地了?忍住忍住,这种流氓惹不起:“不是的邱先生,孩子不可以这么教育,万一不小心伤到……” ‘你就别废话了,放心,伤了死了是他自己没本事,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到时绝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对了,我儿子胜利了吗?’ “这样,您来学校一趟,我想我们需要当面谈谈!” ‘你还是老师呢,怎么一点悟性都没?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开会吗?几个场子要给人抢了,你要我现在过去,不是让我两千多名弟兄丢饭碗吗?你觉得他们能放过你?当然,你要说以后管他们这群人的一日三餐,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大哥这个位子让给你都行!’ “咳,那个邱先生,这样,我得赶紧去上课了,下次再聊,拜拜!” ‘啪!’ 重声放下听筒,嘴角不住的抽搐,扶额努力压制怒气,要不是看在邱翰承成绩不错的份上,早给轰出去了,一高是他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吗?算了,这个不行就找另一个,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傅旭东的法定监护人是谁。 父母过世,资助人一栏并无姓名,更没电话,是哦,这么久以来,一直都不知道是谁在资助他,企业老板?还是普通市民? 既然找不到,那就先放着,若下次再惹祸就不得不见了。 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或许是寻不知道确切目标的缘故,接下来几天邱翰承和傅旭东的成绩直线下降,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恰好碰上月考,二人只拿了中上等的成绩,让所有老师大跌眼镜,且这两人无论什么场合都会聚众闹事,甚至当着老师的面就开始砸桌子摔椅子。 收小弟,小弟收小弟,循环下去,围绕在二人身旁的人数狂速飙升,但凡有点魄力的都甘愿同流合污,短短一个多星期,一高就改头换面,层层筛选,有了三股势力,其中一帮人打着反恶的旗号准备随时将傅旭东等人压垮。 踢球时耍阴招,落单时围堵,手段残忍,势必要他们残废一般。 很多老实乖巧的学子看着那些成群结队的人马都不由摇头叹息,一高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一高了。 这天,肖家两兄弟决定不再等,晚上就要去见二爷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机会下手,何老二肯定会失望,为了稳住地位,肖楠选择走险招,躲在柱子后将针头刺进玻璃瓶,抽出那些要命的红色液体:“哥,我们没时间了,二爷现在非常生气,罗霄那孙子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今天再办不成,二爷可能会撤了咱们。” “等任务完成,看我怎么收拾那小人,给我,我去。”肖毅说着就要抢过针筒。 肖楠背过身,冷声道:“不用,我比你手快,放心,他又不知道我的目的,会平安无事的。”以他的身手想逃掉还不简单吗?瞅向款款而来的一群人,啧啧啧,以为找一帮人护航他就会束手无策吗?可笑至极。 肖毅没多想,点点头:“刚好只有傅旭东自己,邱翰承还在食堂,一会我带领三十人拦住他,你趁乱给他打进去。” “恩,以免打草惊蛇,解决完他后,我会先跑到食堂将邱翰承也一并解决了,今晚咱就走,剩下的罗霄那小人能解决。”肖楠目视着往校门口而去的二十来人邪恶勾唇:“看来老天这次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校外更好。” 肖毅也没想到傅旭东会出校门,天助我也:“我去找人,你跟着他!” “嗯……知道了!” 校门外,梁炎挂断电话,冲傅旭东耳语:“按捺不住了,正在集结人手呢,估计是想趁乱偷袭,东哥,这可不是开玩笑,你一定要谨慎。”是毒品都不要紧,艾滋病真心玩不起。 傅旭东不露声色地挑挑眉,游戏终于要结束了,神经再这么紧绷下去,真得跟傻缺说那样去神经病院报道不可,幸好有人通风报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东哥,这家不错,我经常来吃的。”一少年指着某烧烤店介绍。 某傅闻言望去,见店主是个年迈男子和一身怀六甲的女人,只好看向别处,可惜都人满为患,只有这么一家可选,斜睨向身后跟出来的另一群人,拳头缓缓捏起,挣扎了会才点点头:“走吧。” 梁炎也觉得这个场地很糟糕,非常糟糕,若待会不小心害那女人小产可怎么办?砸坏了店还能用金钱补偿,可人命又要怎么还? “老板,今天可是大生意,也别问我们要多少,总之你就一直烤就行,随便烤什么,大伙吃饱为止。”梁炎笑着拍拍老人的肩膀,多么想告诉他赶紧离开,否则……可惜是他们的疏忽,什么都想到了,这段日子时刻都在警惕状态,计划周密,唯独忘了这一层。 但骑虎难下,这会儿做出任何怪异举动都会令人生疑,好不容把人等到,此时放弃,那就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了,最近每晚东哥都睡不好,就怕有人偷溜进宿舍突袭,防不胜防。 大伙精神都快崩溃了。 一脸朴实的女人扶着后腰擦桌子招呼:“那边有很多椅子,麻烦你们自己搬一下,桌子可能不够。”后抱歉的耸耸肩。 喉结滑动,傅旭东瞥了眼女人隆起的腹部,想了想,起身往外走:“换一……” “请问外面那个红色电瓶车是你的吗?” 就在傅旭东说要换一家时,一模样秀丽的女孩儿气喘吁吁的闯入,拉着那大腹便便的女人急切追问。 “啊?是啊,怎么了?”女人不解的回头。 莫茜拉着对方就往外走:“你快来吧,刚才我们路过时发现有人扛着车子就走,觉得不对劲,以前来这里吃饭见你骑过几次,肯定是小偷,不过你别急,我朋友已经追过去了,你跟我去看看是不是你的。” “哦好好好。”女人快步跟上,谁这么大的胆子跑这里来偷东西?边走边喊:“爸,咱家车被偷了,我去看看,你自己招呼下客人。” “知道了,你小心着点。”老人喊完就骂骂咧咧的开始将大把大把的肉串往外搬。 傅旭东不解的看向梁炎,她怎么会来?而且这谎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梁炎摇头,真不知情,但孕妇一走,事就好办了,莫茜跟高洁难道知道他们的计划?呵呵,这俩丫头挺有眼力的。 ‘哐当!’ 不等老人将塑料袋拆开,就见一群手持棍棒的学生前来砸摊,比城管还要恶劣,立马跳脚:“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也太无法无天了,立刻给我离开,否则报警了。” 肖楠嗤笑着将老人拉近,轻声警告:“老东西,不想死就乖乖在这里站着,敢动一下我他妈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砰!’ 老人几个踉跄便撞击到了火炉上,随着胳膊被烫伤,知道对方没开玩笑,但他们究竟想干嘛?勒索吗?忽见一人举着棍子将门砸烂,再次扑了过去:“你们……”看少年抽开报纸,明晃晃砍刀豁然入眼,只好乖乖后退:“你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搞破坏,小本生意不容易,我女儿就快生了,她丈夫上个月出了车祸,若是没我这个老头子,她会活不下去的,求求你们。” 没人理会他,都随着肖楠走进店门。 屋内,大伙早在听到动静时已经聚拢在傅旭东身后,人手一个凳子。 “呵呵,傅旭东,知道我们是谁吗?”肖楠过去坐在了少年的对面,神色张扬。 傅旭东冷笑着将茶水送进薄唇:“所谓的正义之士?” “没错,傅旭东,你们太不像话了,瞧瞧一高如今都被你们变成什么了?” “今天我们就替校方好好教育教育你。” 肖楠猛然倾身,这才制止了后方的叫嚣,并抬手在少年脸上轻拍,残忍一笑:“看来今天就是我想放过你,大伙也……嘶。” 没等少年说完,傅旭东便森冷眯眼,一把抓住其手臂,另一手不知何时多了个酒瓶,就那么毫无预兆的砸向了其面门:“我出来混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吸奶呢,跑这里来耀武扬威,谁借你的胆?” 战争一触即发,在肖楠反手擒住傅旭东的胳膊时,双方后面的人纷纷开始在这狭小的空间打作一团,由于不好施展,所以都显得特别吃力,几乎抓到人就往墙上撞,肖楠带来的人远远超出了傅旭东的一倍,很快梁炎这边就处于下风了。 随着激烈的碰撞声,挡风玻璃早支离破碎,屋子都险些给拆了。 傅旭东吃了两拳时才差异地瞅向身前俩位极度相似的少年,跟邱翰承和卫柯的路数不一样,他们眼里的杀意煞是浓烈,且打自己时,专找不宜察觉却能致命的地方,别处碰都不碰,根据他在道上的经验来看,这俩人绝对不是学生。 也不是在底层摸爬滚打的角色,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肖毅跟变魔术一样,手里多了把尺长钢针,瞅准傅旭东的腰部某个位置就要刺下去,虽然不致命,但绝对可以让他无法再动弹,不过这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千钧一发之际,肖楠抽开了针头上的保护壳。 “给我上!” 就在这最关键时刻,又一帮人拿着铁棍冲了进来,玻璃墙面早已被拆除,空间在不断扩大,外面那些餐具和炉灶已经成为废墟,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微薄力量拉住倒地的人哀求:“告诉他们不要在我这里闹了,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求求你们了。” 傅旭东不等针头打来,一个翻滚扯着肖毅到了另一边,可他不知道针筒在谁手里,每个人都有可能,又如此拥挤,额头开始沁出一层汗液。 邱翰承踩踏着人们的身体绕到肖楠身后,抓起他的手厉声问:“这是什么?” 肖楠扭曲着脸就那么自毁式扭断手腕,将针强行往来人身体里刺。 “该死!”邱翰承万没想到这人会真玩命,且力道非比寻常,好在这段时间一直有锻炼反应能力,否则真得中招了,在针头离胸口只有一厘米时,抬起膝盖撞中了敌人的裤裆,不等针筒落地便伸手借住,继续抬膝盖又狠狠的来了一下,这才赤红着眼怒喝:“除了这俩兄弟外,其余不想死的统统给我滚出去。” 大伙一听,全都不再动作,后扔下武器往外飞奔。 “啊啊啊爸爸,放开我,天呐,这是怎么回事?放开我,爸爸快走呜呜呜快走啊。”刚刚回来的女人一看店铺被砸坏,且老人还蹲坐在人群中不知所措便疯狂挣扎。 高洁却抱着她死都不撒手:“你不能过去,会死人的,茜茜,你去把那老头儿拉过来。” 莫茜也不想闹出条无辜人命,将孕妇全部推给高洁,后奔跑到老者身边拖拽:“快走,否则你会被踩死的。”见老人六神无主,老泪横纵,只好吐口口水将人背起,待脱离是非之地才急问:“怎么办?我看到好多人都在报警,怎么办?” “没事没事,是他们先挑事的,与咱们无关。”高洁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四周早被围观的人堵得水泄不通,都惊诧地望着被拆散的烧烤店,又是傅旭东跟邱翰承,他们是真不想在一高待了吗?这是要进少管所的。 屋子内,战争已经得到控制,将地上的伤患清理干净后,傅旭东抓起肖毅后脑头发逼迫其仰头,并冲梁炎打了个眼色。 梁炎会意,冲兄弟们挥手:“都到外面守着。” 大伙一个个全都热血沸腾,感觉太爽了,是男人就该这样,可怎么感觉怪怪的?邱少干嘛要帮傅旭东?平时打得你死我活的……怪事。 待屋子里只剩数人时,邱翰承才单手掐着肖楠脖子摇摇针筒:“这是什么?” “你们是串通好的?”怎么可能?还是说身边出了奸细? “才知道啊?真当我们是白痴吗?何老二是什么人?他会查不出何尧阳的死因?这么跟你们说吧,从你们家少爷死于非命那天开始,我们就一直在等着你们,还有个傻叉来跟我谈条件,说什么他已经加入了你们,让老子给他一笔钱,你猜我给了吗?”某邱冲少年扬扬下颚。 傅旭东嘴角弯了一下,这家伙居然也有唬人的一天,这么怕上官家遭遇不测吗? 肖楠恍然大悟,该死,就说这些学生靠不住吧?吐出脱落的一颗牙齿继续瞪。 “没有,这个世上还没人能威胁到老子,不过也谢谢他,否则今天真就让你们得手了,呵呵,怎么样?我们的人不比你们少吧?” “行啊,原来打架是为了收人,你们可真有能耐,无所谓,我就不信你们今天敢弄死我们。”肖楠想到方才那么乱也没出人命便更加嚣张:“外面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在学校门口,除非你们真想滚出一高。” 傅旭东揪着肖毅的头发保持沉默,全数交给邱翰承独自表演,英雄救美这种事,从来就不是他的强项,看二人的表情,似乎都信以为真了呢。 邱翰承继续笑,摇摇手里的针筒:“招够阴的,放心,杀了你还怕脏了本少的手,既然你不肯说,那咱就以牙还牙。”说着就要将病毒打进其身体。 “不要不要!”肖楠大惊失色,立马停止反抗,干笑着求饶:“邱少你听我说,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真正要害你的是何老二,不是我们,你放过我们吧。” “是啊,东哥,我们错了,放过我们,以后绝对不敢再找你们麻烦。”肖毅苍白着脸哀求。 “哟!这么紧张,看来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邱翰承冲傅旭东打趣:“记好了,你小子又欠我一个人情。”末了眸光一凌,直接将针头刺进了肖楠的臂膀,后残忍的将所有液体注射进去。 肖楠瞠目,全身僵直,甚至都忘记了阻止对方翻找自己的口袋,就那么傻愣愣地瞪着墙壁发呆。 肖毅也瞬时陷入疯狂,边挣扎边破口大骂:“邱翰承我草你大爷,楠子,楠子?啊啊啊邱翰承,你他妈不得好死放开我,放开……”见少年将另一瓶抽进针筒并向自己走来,立马惊恐地粗喘:“邱翰承,有种你就杀了我们,否则迟早要你们好看。” 邱翰承以手刀砍晕肖楠后,摇晃着针筒一步步靠近垂死挣扎的肖毅,冷哼着将针头再次戳进皮肉:“随时奉陪!”最后看了眼那支害他寝食难安的针筒,在警笛声靠近时,随手仍到了最显眼的位置。 傅旭东见肖毅自然昏厥便嫌恶地丢开。 “怎么样?没漏洞吧?”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识相的话就弃械投降争取宽大处理,里面的人听着……” 某傅擦擦手指,回想了下,摇摇头:“上官家不会被殃及,现在要串供吗?”末了瞟向外面的大批警察。 邱翰承鄙夷地抬眼:“咱们还需要这么麻烦?” 傅旭东会心的笑笑,率先走了出去。 “你就笑吧,我帮上官西燕只是因为她救了咱们,别无他意,我之心永远都会在傻大妞身上。”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心里想着什么,天真! ——————题外话——————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琪琪又开新坑了,书名是‘美人玩世不恭’,用的是宋喜那号开的,希望亲们能来捧场,穿越文嘿嘿。 另外推荐姐妹沼液的新文,书名是‘妖王的VIP宠妃’,欢迎捧场! ☆、079 第一次被夸奖 “怎么回事?”一身警服的女人厉声问。 邱翰承吊儿郎当的摊手:“你看到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可以作证,我朋友正在里面吃饭,那俩俩兄弟就突然带人冲进去,且上一来就砸东西,警官,我们是正当防卫。” “是啊是啊,他们一来就砸摊,幸好这位同学帮忙,否则真得出人命不可,那群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老人一脸苦闷的跟着指控。 “不知道报警吗?” “拜托,一出事我们就报警了,可你们迟迟不来,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我朋友被打死吗?当然,我是守法公民,绝对没闹出人命,下手有数。”某邱挑眉。 女警点点头:“先带他们回去录口供,把里面两人抓起来。” “队长,找到这个。” “这是什么?” 傅旭东瞥了眼针筒,解释:“不知道,他们想给我们打这个,纠缠时,不小心给他们自己打进去了。”这叫自作自受。 “应该是用来吓唬我们的东西吧,没大碍的。”邱翰承不以为意的笑笑。 人群中,上官西燕闻言后,微微松口气,看来他们帮她瞒过去了,有那么一刹那,心里涌现着暖流,忽然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最起码证明了邱翰承并非毫不在乎她,更佩服他们的应变能力,这么快就把人抓到了。 不小心给他们自己打进去了…… 看来傅旭东也不是个善男信女,比想象中要阴狠太多,这种人以后还是不要再招惹了,免得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越想心里越是忐忑,他不会来报复自己吧?做了这种事,就算二叔会帮她,她也不敢去虚以委蛇了,但凡被发现这事是自己干的,何家下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自己。 当视线转向莫茜时,所有温情都被怨毒取代,就算成全了你们,你也休想我上官西燕接纳你,以后大家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总算安全了,这些天过得可真累。”莫茜含笑搂住高洁。 “是啊,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就是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们耍这种狠招,回头必须问清楚。 当晚傅旭东跟邱翰承就回学校了,一堆人坐在天台问东问西,特别是莫茜,直接指着二人威胁:“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那帮亲戚找了黑社会来对付我。”傅旭东笑着跟邱翰承碰杯,后仰头将饮料一饮而尽。 “废话,那为嘛还要对邱翰承下手?” 某邱翻白眼:“何尧阳之死我的确参与了,不过主谋不是我,所以何家并未对我大肆追杀,反正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几个联手,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对了,莫茜,今天你们是怎么想到我们会在烧烤店动手的?” “对啊,幸好你及时把那孕妇拉走,否则东哥会放弃计划的。”梁炎抬手揉揉高洁的头发,这俩丫头有时真机灵。 莫茜特牛气的拍拍胸脯:“别忘了,姐姐也是从小混大的,对那种气氛最是敏感,当然,也没百分百把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我俩仔细商讨过后,决定先把孕妇带出来再说,你们以为不跟我们说咱就猜不到?” 傅旭东见傻缺开始得瑟,不免失笑:“也是,莫土豪最擅长的就是聚众斗殴,她才是内行。” “我当时一看就觉得不对劲,明明刚从食堂出来,个个都饱饱的,咋还都往烧烤店扎呢?” “哦?食堂内不让饮酒,我们或许是想出去喝几杯呢?”傅旭东反问。 莫茜鄙夷地切了声:“你伤还没痊愈,怎么可能喝酒?就算要跟兄弟们喝几杯,那也会再等个十天半月。”傅旭东可是很注重健康这个问题的,他的饮食非常规律,不可能这个时候喝酒的,就像现在,都在喝啤酒,他却只喝饮料。 大家面面相觑,真没想到莫茜也有如此细心的时候,邱翰承忍俊不禁:“既然这样,为何还说不能百分百确定?” 高洁举手:“那是因为跟在你们身后的那些男生表现得太正常了。” 原来如此,的确,那些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傅旭东并不觉得是莫茜聪颖,而是她对他的了解已经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都快成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厉害厉害,不管怎么说,也谢谢你把那孕妇带走,否则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那俩兄弟,再这么下去,我的精神肯定得崩溃,莫茜,谢谢你。”梁炎敬酒,这其实是他的疏忽,没提前找好地方,本来是找了不少的场地,比如仓库,操场,厕所……可那俩兄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从来不在那些地方动手。 这跟在道上不同,众目睽睽,若害了人命,多多少少都会惹麻烦。 而且他不想伤及无辜。 这还是大伙第一次这么追捧莫茜,弄得某女面红耳赤的,浑身飘飘然:“大家是兄弟嘛,能帮到你们的,刀山火海我都得上。”最喜欢这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感觉了。 就在此时,梁炎的手机亮起,见是牛子打来的,立马起身:“你们聊,我得去解手,马上来。” “去吧去吧,我们绝不偷看。”高洁笑着挥手。 十分钟后,梁炎才回来,坐下陪大伙喝了几杯便冲傅旭东耳语:“棋哥要见你,明晚九点蓝夜。” 傅旭东面不改色的跟邱翰承闲聊,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你认为该解散了吗?” “还不到时候,这次失败了还有下次,就先维持现状吧,就是咋俩无需再斗而已,我总觉这事还没完,身边有人使唤总是好的。”邱翰承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解散势力,一高恢复原来面貌,可下次再有袭击者怎么办?再打一架?那时候就不见得有人愿意跟了。 反正那些学生也无事可做,空有一身热血无处挥洒,既然他们喜欢跟着就跟着呗,又没多大损失,无非就是偶尔请大伙吃吃饭,是时候培养势力了。 得,准备好做校务处的常客吧,傅旭东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为保险起见,上官西燕当晚出现在了何老二的办公室,以此来减少对方的戒心,如果真是她告密的话,又怎么敢过来是吧? “离远点!” 何老二见肖毅两兄弟向自己走来,立马戒备地摆手。 肖楠立马跪地央求:“二爷,您不能把我们送走,这样,我们再回学校,一定想办法让那俩人感染上的,二爷求求你了,不要让我们到隔离区。”说着就惊恐地往前爬,见何老二拧眉,又立马识趣地跪回原位。 怎么办?一旦进了隔离区,他和肖毅就再没翻身之日了,而且那边肯定全是艾滋病患者,光是想想就浑身发颤,他还有远大志向,还想以后帮何老二成立一个杀手营,他和肖毅是首领,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他们? 才十七岁啊,就染上这种病。 “你觉得学校还会收你们吗?此事已经传开,道上都人尽皆知了,哪还有你们的容身之处?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怎么连两个孩子都搞不定?”何老二扶额,这俩兄弟他培养了三年,枪法一流,身手也算不错,怎么会失败呢? 肖毅也跟着跪了下去,苍白着脸辩解:“傅旭东的功夫在我们之上,他还带着伤就能三招将我制服,二爷,您想想,卫柯拿过几届武术冠军,他都打不过他,更何况是我们兄弟了。” “我有让你们去跟他打架吗?” “本来我都要得手了,可哪知邱翰承会突然出现,他们是算计好的,故意引我们上钩儿。”肖楠不断吞咽口水,嘴唇持续哆嗦。 上官西燕不露声色地捏住下巴,怎么会这样?难道邱翰承没看出她的字迹吗?以前给他写过那么多信笺,他不可能认不出的,可肖楠已经开始把矛头往她这边指,怎么办?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可就算不来,也插翅难飞,何家可以放过爸爸,但不会放过妈妈。 邱翰承,其实那些信笺你一封都没看过吧?但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这不是恩将仇报么?越想越惊骇,故意拿过手机看看,起身笑说:“二叔,时间不早了,我一会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慢着!”何老二不温不火的仰头,想到什么,扬唇问:“燕燕,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很不好,来,跟二叔说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没有,要真有事我肯定得找您帮忙,而且我哪有脸色不好?”嘟嘴过去摇摇老者的手臂撒娇:“是约了朋友写作业,呵呵,谢谢二叔的关心。” “那是,你可是阳儿的亲表妹,一会跟二叔吃完饭再走,你们两个继续说,是不是身边出现了奸细?” 听着老者不容拒绝的话,上官西燕心里直发抖,不是她胆小,实在是何老二的手段太变态,对付男人通常喜欢找男人去强暴,后抽肠挖心,对付女人,便是直接活活给轮死,而她所犯的错最为严重。 当然,她不是没良心,不给何尧阳报仇,她也不希望表哥死,可更不希望邱翰承有什么好歹,虽然内疚,但她别无选择。 忽然好恨黑社会,太专横了。 肖楠尽量不让自己口齿不清,捏拳控制情绪:“是学校我们收买的那群人里有人走漏了风声,邱翰承说人就是他杀的,且从那一刻开始他和傅旭东就开始等着我们了。” 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的上官西燕悄悄呼出口气,就说嘛,邱翰承是不会不管恩人死活的。 ‘啪!’ 何老二大拍扶手:“饭桶,来人啊,将他们扔给警方处置。” 兄弟二人瞪大瞳孔,没想到何老二如此绝情,肖毅知道事情毫无回旋余地了,焦急的跪爬三步:“二爷,是我们无能,这样,我去,我跟警方走,您放了我弟弟,二爷,你让我弟弟离开好吗?求求你了。” “不,二爷,你放我哥走,来世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肖楠也爬过去磕头。 何老二长叹:“不是我不讲情面,你们得的病具备传染性,我不能让帮里任何一个兄弟沾染上,肖楠肖毅,你们放心,乡下的家人我会帮着照顾,还不走?”末了扬扬下巴。 十来个黑衣人笔挺的进屋。 肖毅见肖楠还要磕头,立马拉住,抿唇自嘲一笑,将眼泪擦去,起身:“那就谢谢二爷了,楠子,我们走吧。”还能怎么办呢?人家特意把‘家人’咬那么重,不就是想告诉他们一旦反抗,全家都会遭殃吗? “哥,呜呜呜对不起,当初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进来。” 走出大门口,肖楠万分愧疚地抱住肖毅,该死的何老二,竟如此不仁不义,这个时候还拿他们的家人来威胁,畜生。 肖毅拍拍其后背,笑着摇摇头:“没事,也怪我有眼无珠,还以为混黑道的人最注重义气,呵呵,是咱们太天真了,没关系,我相信他会不得好死的。”邱爷要知道了此事,定会要他好看,卫棋更是不会放过,就看他还能笑到几时。 “二叔,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咱们去吃饭吧?”上官西燕冲老人俏皮的眨眨眼。 何老二愁眉不展的摆手:“你先回去。” “你刚不是说……” “燕燕,二叔最讨厌口不对心的人,以你的聪明才智会看不出二叔的真正用意?你别怪我多心,任何对不起你表哥的人,我都会要他生不如死,就算你也不例外,我们何家就这一个儿子,你应该能理解。” 上官西燕愣住:“二叔,我怎么可能会对不起表哥?” ‘啪!’ “啊!” 冷眼盯着栽倒的女孩儿阴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哥因何而死,要不是你唆使他去惹人家,会落得这种下场吗?燕燕,我不管你跟邱家小崽子之间是什么关系,从今天开始,你要让我知道你们私底下有来往,就等着让你爸来收尸吧,滚!” 上官西燕的小手慢慢弯成鹰爪状,苏佳丽,你这个贱人,不敢多逗留,迅速爬起向外走去。 ☆、080 东哥的第一次没了 “傅旭东,你说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刚没看错的话,李蛤蟆貌似是哭了? 少年拍着女孩儿的后脑轻声笑道:“我觉得很正常,毕竟反差的确很大。”谁能想到这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小姐会做出这么伟大的事迹?最触动人心的是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一谈,其实最开始她有想过大肆宣扬,慢慢的,她就不那么在意了。 为什么呢?因为在她心里对他好是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莫茜不太满意的撅嘴,什么叫反差很大?平时她不好吗?对朋友,对姐妹,都有掏心挖肺好不好?不过想想李三优当时那激动模样,心里还是很振奋的,这可是老师第一次如此认可她,这些年的苦真没白吃。 “对了,她万一说出去怎么办?”被一个女生养,傅旭东会不会觉得很没面子? “说就说呗,挺光荣的一件事还怕人知道?好了,去教室吧。” 见他真没异样情绪,某女这才安下心来,嘟嘴抱怨:“那我成绩的事……你真的要鞭策我吗?”求求你们了,不要再逼我学习,太痛苦了。 好似能看穿女孩儿的心思,某傅哭笑不得:“哄她的。” “啊?你这意思是彻底放弃我了?将来会不会真成废物?”以前不觉得学习好就能成器,但每个人都这么说,就由不得她不多想了。 傅旭东仰天信心十足的叹息:“大不了将来我幸苦点,放心,有我在,你家的公司永远不会有面临倒闭那一天。” 等的就是这句话,莫茜捏住其俊脸摇摇:“果然没白疼你,行,你也回教室吧,拜拜。” 目送着少女欢快的身影,傅旭东无可奈何的摇头,噙着笑意的眸中有着浓浓的宠溺,就没见过谁把寄生虫当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嘛,要求不能太多,又想对方每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继而带来无数欢笑,又想生活不那么单调乏味,还想能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两者根本无法兼容。 忽然觉得那种恬静的女人也不适合他,日子会很枯燥,家里有一个能扛大旗的就够了。 ‘来电话啦……来电话啦……’ 东运房产总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内,莫爸爸见是学校打来的,立马接起,语气带着几分敬意:“喂?” ‘莫先生吗?我是莫茜同学的班主任李三优。’ “是是是,李老师您好,有事吗?”难道茜茜又闯祸了?这个不孝女,就不能让他省省心? 站办公桌前还有着三名高管,真没想到老板也有跟别人低声下气的时候,这才明白世上最有威慑力的不是那些集团老总,而是老师,连他们见到那些老师也是如此,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有件事你有必要知道,是这样的,几年前有个星鹰集团您应该知道,当初那公司倒闭后,傅国伟先生留下一子,他叫傅旭东,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但因家里……’ “李老师,我知道那孩子,和我家茜茜比较熟,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助他吧?没问题,需要多少?” ‘不是的,你先听我说完,因变故,傅旭东也面临着被退学,可是不知哪个好心人居然一直在资助他,光是学费每年就不是个小数目,初中那会,吃穿用度学费等等算起来,一年少说得十几万,如今花费更是昂贵,除去奖学金,在一高,傅旭东每年开销需要二十万以上,而这些,一直都是您的女儿莫茜在支付!’ 一直都是您的女儿莫茜在支付。 莫云涛‘噌’的一下站起,老眼瞪得溜圆:“茜茜?” ‘是的,我也是刚刚知晓,因为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若不是我强烈要求见傅旭东的负责人,至今也还蒙在鼓里,莫先生,听到这件事时,我感到很震惊,您女儿是值得大伙学习的榜样,她很了不起。’ “李老师你没骗我?傅旭东的一切开销都是我家女儿在资助?”莫爸爸激动得险些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因为资助的人是傅旭东,无论是谁,他都很诧异,实在是这些年太过心寒,孩子动不动就要钱,根本不管那些是不是父母的血汗,需要就堂而皇之的伸手。 零花钱每月一万多还不够,也不知道她都花哪里去了,能想到就是被人坑没了,都开始后悔这样会不会弄巧成拙,万没想到孩子没乱花,都用在了正途上。 傅旭东是个好孩子,值得培养,连他都没想过要这么做,女儿却做了,用着她微薄的零用钱供养出了个人才,哎呀,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其实他家茜茜一直都很懂事,不是败家子。 ‘这事我能骗你吗?是真的,莫茜同学真的很伟大,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不是只想着自己吃好玩好?我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能拿出这么多钱,这也得谢谢您,莫茜是个好孩子,善良正直,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不是人人都有的,且还不让声张,莫先生,您应该感到骄傲才是。’ 莫云涛吞吞口水,后红光满面的点头:“是是是,我很骄傲,真的很骄傲,我家茜茜总算长大了,我……我……”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抬手将老泪擦去,第一次被老师这么夸,真有些吃不消。 谁说他家孩子一无是处的?别家孩子不见得能做出这种事呢,怎么办?太开心了,挂断电话,冲大伙道:“你们忙去吧,我今天要早些回家。”一定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妻子,她一定会很欣慰的。 当晚,傅旭东如期来到了蓝夜,跟一群兄弟寒暄了几句便走进大堂,很意外的竟见到了卫柯迎面走来。 梁炎带着众人垂头:“三爷!” 卫柯摇摇手绢,莲步生姿的走到傅旭东跟前,先是将人打量一番,后勾唇媚笑:“小帅哥真是能扛打,又跟人动手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倒是很好奇谁能打到他。 傅旭东双手交叠在腹下,弯腰冷声唤道:“三爷!” “得了,不必跟我假模假样的,嘴上叫着三爷,心里却想着人妖是吧?呵呵呵,没关系,你就是叫我人妖,我也拿你没辙,可不想再伤了这张美美的脸。”白皙大手柔若无骨的抚上还透着淤青的脸颊,想到什么,食指缠绕着波浪卷发暧昧的说:“你小子可真行,大哥为了你不惜要跟我反目,上去吧,今晚好好享受。” 说完便环胸扭腰越过。 梁炎暗暗吞咽口水,该死的,头皮都麻了,不过从背面看,这死人妖的身材可真好,又高又瘦,怎么看都是个火辣辣的美人,可惜……其实正面看也还可以,人家有张偏中性的脸,肤色白嫩,特别是那双手,啧啧,跟艺术品一样。 估计就算是穿男装,也比自己好看数倍,既然这样,他干嘛要打扮得跟狐狸精一样?莫非是投错胎?身是男儿身,心是女儿心,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东哥,看来棋哥是要慰劳您,就不知道要让您享受什么。”牛子双目冒光,东哥太有本事了,居然让棋哥为了他训斥三爷,不简单。 傅旭东却不似大伙那么开心,缓缓眯眼,想了足有两分钟才双手插兜走向电梯。 “呵呵,也不知道请了哪个大人物,居然让玉兰姐亲自出马,希望是个鼻歪眼斜的……咦?梁炎你怎么来了?” 电梯内,梁炎松松领子,看都没去看李沫,直到到达目的地,等大伙都出去后,梁炎才一把拉住女孩儿往旁边楼道走,面色非常难看。 “喂喂喂,你放开我,待会有个重要的客人……”欲言又止,见少年瞬也不瞬的瞪着自己,只好开门见山:“没错,我如今就在这里做陪酒小姐,那又怎么样?如今这个社会是笑贫不笑娼。” “光是陪酒这么简单吗?忘了?上次是谁从棋哥房里走出来的?李沫,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家里出事了?”对此梁炎是真的很痛心,虽然李沫过于贪慕虚荣,但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更是姨母的养女,如今看她在夜总会上班,能无动于衷吗? 李沫并无尴尬之色,大方承认:“是啊,我也陪人睡觉,要理由是吧?很简单,钱,梁炎,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梁炎眼角开始抽筋了:“为了我?我问你要钱了吗?”而且他再混蛋也不可能让别人靠卖身来帮他吧? “你不就是因为我没那胖子有钱才拒绝的吗?我现在才知道钱也可以这么好赚,梁炎,你放心,我现在还小,做的时间可以很长,到时候能赚很多很多,我们会有好日子过的,到时你娶我,那我的存款就全是你的了,骗人不得好死,要不现在咱们就交往吧?”说着就要凑嘴去亲。 “你给我站好,李沫,你的脑子被注水了吗?” 李沫耸耸肩,没得商量的说:“我不管,反正我是为了你才进来的,将来你必须娶我,否则我找不到好人家就都是你害的。” 梁炎这下是真的无奈了,点点头:“为了我是吧?行,现在你立马再为了我离开蓝夜回家去,立刻!” “那不行,我已经退学了,你要我回家干嘛?而且这里真的有很多土豪,出手可大方了,你看。”含笑将包包拉开,取出一捆百元大钞:“棋哥给的,来,都给你,随便花,梁炎,以后我赚的咱们都对半分,不出十五年,咱们别墅都能买,拿着拿着。” 看着手里的票子,梁炎的脑浆都要炸开了,不敢相信曾经的小表妹会变成这样,也是姨母姨夫管教不善,既然油盐不进,那就随便她吧,摇摇手里的钱,后塞回对方的包内:“你真是无可救药,别说娶你,如今我看到你都想吐,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要你这样的,以后别说认识我。” “喂,你别走啊,梁炎,梁炎……”李沫跺脚,一不偷二不抢,凭靠自己赚钱也有错?做小姐怎么了?看看蓝夜里,一千多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呢,还有几个博士后,她们谁不是跟她一样? “炎哥,这种事你只能找她的父母。” “找过了。”梁炎长叹,上次见过后第二天他就去找那对夫妻了,都说管不了,而他就更家束手无策,因为太了解李沫的天性,她为了过富裕生活能不顾养母死活,良心都不要,更何况是贞操。 强行把她关起来?可以,然后呢?这能消除她心中的贪欲吗?随便她吧,管不了就只能听天由命,刚进包厢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只有十来个人,大半都是聚义堂的,还有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二十出头,来蓝夜数次,真没见过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 “东哥怎么了?” 牛子偏头以腹语解答:“棋哥让那女的陪他,东哥就不说话了。” 梁炎暗骂,这就是所谓的享受?该死的,东哥肯定不会答应,而棋哥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手下拒绝他的安排,这是想诱惑东哥沉沦在金钱与美色当中,若不答应,那就是别有二心,怎么办?似乎除了点头真没出路。 傅旭东十指交叉,坐姿优雅,神色却很凝重,似是在斟酌用词,许久后终于抬头,见那女子冲自己莞尔一笑,轻轻点头,表示回礼,后又冲卫棋道:“谢谢棋哥美意,但这种事还不适合我!” “是玉兰引不起你的兴趣?总之今天棋哥一定要让你开心,让人把姑娘都叫进来。” “棋哥。”傅旭东坐直,拧眉摇头:“我真不好这口。” 卫棋嫌恶地撇嘴:“你也喜欢男人?” “不是!” 玉兰妩媚的擦擦小嘴:“东哥莫不是嫌我脏?放心,昨天才刚做过检查,且我这辈子,只有过两个男人。” 卫棋见少年还要说话,立马靠后:“今天找你来还有另一件事,听说你枪法又进步了,我想考考你。”视线看向聚义堂那帮人,用下巴指指期中一个:“你出来。” 牛子心脏一紧,慢慢走出:“棋哥!”该不会是要让东哥给自己脑门开洞吧?为什么?东哥为什么不答应?那种女人他做梦都梦不到,东哥还有什么不满的? 卫棋弯腰从果盘里捻起一颗小番茄扔了过去,后将腰中手枪取出拍在桌面上:“顶头上,阿东,你若是能打中,这把枪就归你了。” 牛子僵硬地将番茄放头顶,北朝角落,额头冷汗直冒,东哥,求求你,答应他吧,求求你了。 傅旭东不敢置信地望向卫棋,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此人还算不错,待手下更是和善,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有多愚昧,其实在卫棋眼里,黑云社所有人都不过是任他摆布的棋子,是记得他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要试图去反驳他。 并未求饶,而是想也不想的拿起抢起身对向牛子,更不给大伙阻止的机会,眯眼以极快的速度扣下扳机。 ‘砰!’ “吸!” 除了卫棋外,屋中所有人跟着倒抽冷气,东哥做事向来都这么自信果断吗? 番茄随着子弹的穿透而爆开,牛子只感觉头顶划过道气流,毫无痛感,知道躲过了一截,忍住要尿裤子的冲动退回人群中,东哥的枪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神入化了? 傅旭东摆弄摆弄手里德国制造的武器冲卫棋笑笑:“多谢棋哥赏赐。” 一抹阴骛自卫棋眼中划过,煞是欣赏的拍掌:“阿东,我果然没看错你,玉兰,今晚一定要好生伺候知道吗?”末了起身带领着数人决然离场。 牛子心里非常不爽,不是怪傅旭东,而是卫棋,压根就没把他当兄弟……当人看,道上最忌讳的就是将枪眼对准自家人。 “东哥,你还是第一个敢和卫棋叫板的人,厉害。”一小弟上前竖拇指。 玉兰也没想到傅旭东情愿对手下开枪也不跟自己睡觉,是魅力不行吗?可她是卫棋手下容貌最出众的一个,轻易是不会让她陪客的,这辈子就陪过两个人睡,一个是卫棋,一个是德*火商,本来让她来陪个堂主还很抗拒的,如今看来,真正不满的还不止自己。 有意思,就不信拿不下这小弟弟。 “走吧,东哥!”过去挽住少年的手臂往外拉,不忘警告:“劝你最好不要反抗,否则下一枪对准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傅旭东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卫棋已然生气,瞅向门口那些黑衣人,苦笑着将美人搂紧,果然是条不归路:“走!” “东哥……”梁炎攥紧拳头,东哥这是为了保住他们不得不出卖*吗?真是世风日下,男人也有被美女勉强的一天,幸好莫茜是个傻头傻脑的人,她应该不会在乎这些的。 “快看,棋哥让玉兰伺候的居然是傅旭东。” “青出于蓝胜于蓝!” 一些路过的高层见状,无不羡慕,这小子有前途。 就这样,傅旭东搂着玉兰在无数人的侧目下直上顶层卧房区,好似有意告诉大伙,今晚要当新郎官了。 玉兰时不时娇笑两声,显然对这位少年相当满意,除了年纪小点,其实真的很出众:“在一高追你的女孩子肯定能排成一条龙。” “彼此彼此。”傅旭东挑眉打趣。 “那是当然,想我玉兰在黑云社可是张王牌,你小子有福了。” 然而进到卧房后,少年便敛去了得意,无表情的走到沙发前落座,更习惯性掏出香烟点燃:“我不会碰你的。” 正在脱衣服的玉兰直接黑了脸:“你还真觉得我脏啊?” “我很尊重你!”傅旭东毫不虚心的抬眸。 “那就是觉得我不够漂亮?”尊重?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尊重,换句话说,是让她自重吗?这小弟弟挺有意思的,没有在意,继续脱衣服。 某男似乎没料到女人会这般大胆,在胸衣要解开时,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开:“你很美!” “噗!”玉兰见少年惜字如金,却有问必答的模样就忍不住喷笑,是怕卫棋刁难吗?好吧,人家一本正经的,她真不好意思再脱下去,将解开的胸衣扣好,过去坐对面:“给我一根。” “知道为什么人们欣赏莲花吗?”傅旭东毫不避讳的直视暴露的女人,当然,也丢了根烟过去:“因为它很神奇,长在污泥下,盛开时却纤尘不染。” “你想给我洗脑?”玉兰继续娇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弟弟这么稳重,就觉得很好笑,而且他还在教育自己:“东哥,这么跟你说吧,我见的世面肯定比你多,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用脚趾都能猜到。” 某男拧眉轻叹:“我相信,但我更相信你并非自愿。” 玉兰耸肩:“谁说的?我很自愿,因为你的确是帅哥,老牛都是爱吃嫩草的,平时碰到,我都可以不收你钱。” “我也不会给你钱。” “那我现在就要钱呢?” 傅旭东扶额,似是察觉出对方在捉弄,严声重复:“我不会碰你。” “我说,咱能不这么打击人吗?我都脱成这样了,你好歹给点面子,还是说你没那个功能?东哥,你应该清楚,我是棋哥的人,而且我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他,今天让我来陪你,相信你也明白他的用意,从来就没谁拒绝他的安排后能活着出去的。” “你要多少?” 玉兰皱眉,依女人的直觉,这小子不可能对女性没兴趣,而且是不是同性恋她也能看出来,刚才情愿开枪也不要这种安排,如今更是不惜来激怒自己,搞得她要强暴他一样,摸摸下巴,想到什么,再次发笑:“我知道了,你有喜欢的人,对不对?” 除了这个,她真想不到其他。 傅旭东眸中闪过警惕,淡淡地与其对视,没否认,也没承认。 “这样,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保证以后在这种事上,你都不用为难,更不会告诉棋哥,如何?” “那要看你问什么。” 玉兰也不再装模作样了,弹弹烟灰暧昧的问:“是处男吗?” 某男因对方的豪言壮语愣了一下,倾身将烟蒂在玻璃器皿中捻捻,仰头直言不讳的答:“是!” 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玉兰还是懂的,环胸靠后定定地凝视,似是在辨认真假,半响后起身去穿衣服,并碎碎念:“怪不得都碰不到好男人,原来还未成年就给人抢走了。”咋就没一个男人肯为她守身如玉呢? “好男人处处都是,但想在这里找,犹如大海捞针。” 穿戴整齐的玉兰又坐了回去,自嘲一笑:“可能命里就没好男人吧,要真来个忠厚老实的,我还不好意思要呢,阿东,这事我会一直帮你瞒着,即便是别的姐妹,我也会事先打好招呼,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能相信你的话,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爱她,这种幸福是最最珍贵的。” 傅旭东点点头:“我会的。” “如果你是我弟弟就好了,这么听话懂事,就算出来卖我也无怨无悔,干脆这样好了,你就做我弟弟,反正你我都没家人,怎么样?”玉兰非常期待地眨眨眼。 “哦?能随便看你身体的弟弟?”少年玩味一笑。 “嘿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居然调侃起我来了。”玉兰气急败坏的抓起抱枕砸了过去:“以后你就是想看都没门,再说了,我这不也没脱光吗?” 傅旭东赶紧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姐,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为了我弟妹的幸福着想,以后女人这块儿,你都答应棋哥,但她们不敢碰你,弟妹那里我以后帮你澄清,说说看,是什么人?对了,这事千万不能让棋哥知道,否则她会非常危险,你也知道,棋哥那人最怕被人背叛,他会控制住弟妹一家,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说完就又点了根烟。 “我不会让他们有接触的,至于她的身份,东运房地产听说过吗?” “听过,还想着找他们买套房呢。” 傅旭东起身到迷你冰箱里给女人取了瓶饮料:“她就是那公司董事长的女儿。” 玉兰目瞪口呆:“你小子行啊,反正时间还多,跟我说说,你们相处得如何了?咋还没破身呢?” “我们还小,相处得很好,就是她有点迟钝,明明很喜欢,但始终不往那边想,不着急,毕业后会让她明白的。”把拉环打开,亲手送到了女子跟前。 “这样啊,阿东,你想得很周到,呵呵,倒是我,可能在场子里混久了,所以没有什么贞操观念,看得出来,你很珍视她,甚至到了看不进别的女人的地步,你能为她这样,说明她也不是一般人,好好处,姐等着喝你们的喜酒。”这将是她见过最幸福的一对。 作为女人,她觉得只要男人够好,婚姻都能持久,今天真开心,见了个极品帅哥不说,还认其做了弟弟,他能那么对自己喜欢的人,就不会来咬自己一口:“你说莲花能出淤泥而不染很神奇,我也这么觉得,阿东,千万不要让名利迷了眼。” “你也是,若有机会就跳出去吧。” 玉兰顿了下,后摇摇头:“我没机会了。” 傅旭东没有问原因,有些事,人家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问也是白问,不管怎么说,他都很感激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你是我弟弟,我不找你难道还找别人?你自己也小心着点,面对棋哥时,不能硬碰硬知道吗?命只有一条,不为自己想,也为你那小女友想想。” “我会的。” 玉兰点点头,能听进话就行:“你家那事,棋哥已经安排人手过去了,你也别急,其实他对你真的很不错,从你进黑云社那天起,他就开始布置了,就等你成年后过去收网,实在气不过时,就想想他的好。”末了苦涩地眯眼对着香烟猛吸。 傅旭东沉默了一会,勾起唇角:“嗯,你也是!” 女人眉头动了动,不但人帅,心正,还有双洞察力超绝的慧眼,看来自己赚大了呢:“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灭掉烟蒂,过去把床铺弄乱,再到浴室开了会花洒,弄乱洗漱用品,后依偎在少年怀中向外走去。 “东哥,感觉如何?”早早守在走廊的一群人蜂拥上前挤眉弄眼。 玉兰拍拍牛子和梁炎的脸颊:“你们可要给我作证,东哥说给一百分,以后都得找我,你们玩吧,我就先撤了,呵呵。” “慢走!”梁炎弯腰,覆水难收了,第一次怎么也该跟莫茜吧?居然让这么个风骚的女人拿去了,真亏。 傅旭东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来到电梯口,等待期间,视线一直凝视着另一个正在下降的电梯,真没想到会这样化险为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081 你该去看看脑科 夜色如水,沁凉入体。借着淡淡月光,大地一片银白,出租车缓缓行驶在密林中,四下景色怡人,却静谧如斯。 司机抬手擦擦冷汗,抬眼看向后方张扬狂肆的少年,只看那唯我独尊的样,也知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也不是没送过人来邱家大宅,问题是基本都会停在林子外,怎么还让进来了?传闻这里可是黑社会的地盘,果然够大,先是农场,后是高尔夫球场,再是私家飞机停驻的草坪:“这面积可真大,要不少钱吧?” “开你的车,一会在门口等我,还要回去。” “是是是!”司机连忙点头。 此生能进来一观,也算没白活了,有钱人真会享受,即便哪天落魄了,把这块地卖一卖,也够挥霍一辈子。 到了家门口,邱翰承深吸口气,打开车门快步走出。 “少爷!” “少爷!” 十来个守在外面的黑衣人恭敬弯腰。 邱翰承则视若无睹的越过,到了大厅,果真见到那一身花布衫的老人正在发飙,无数佣人站成四排大气儿不敢喘,冷哼一声大摇大摆过去坐其对面:“到底什么事这么急?”非周末,老爷子是从不会让他亲自回家一趟的。 邱爷与卫棋不同,在一众衣冠楚楚的手下面前,更像是个地痞喽啰,黑布鞋、沙滩裤、花衬衫,为增加威慑力,剃了个半寸,颈子上大粗金链子跟莫家那位是同一款,邱翰承对莫云涛有点敬意也不全是因对方乃莫茜之父。 甚至有时候都认为这俩才是亲兄弟,品味如出一辙,又土又俗! 邱爷闻言看向某个佣人:“那天就只有他进去过吗?” “是……是的邱爷!”女佣战战兢兢的回应。 “什么意思?”邱翰承拧眉。 老者嘴角连抽了十多下,后怒视着自家儿子将手中宝带扔桌上:“说,是不是你拿的?”声音本就粗犷,如今这么一吼,更是吓人。 少年呆住,大晚上把他叫回来就为这事?一把飞刀而已,还是最小的那个,至于这么劳师动众?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看来老爷子对那飞刀有着深厚的感情,虽说他们关系一直不好,可基本都是互不搭理,更别说当众来质问他了。 “你这意思是说我偷了你的东西?” 见儿子眼里有着失望,邱爷压制住怒意,放软语气:“只是怀疑,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邱翰承仰头理直气壮的回:“没有!”开玩笑,这种架势,他要承认了还不得被扒下一层皮? “那是谁偷的?”老者狠狠拍向桌面,咬牙道:“我劝你们最好立马乖乖交出来,若被我查出来,非崩了你们不可。” “邱爷,我们真的不知道,而且就算向天借了胆,也还是不敢动您的东西。” 邱翰承吞吞口水,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那飞刀也没见有特别之处,无非就是一直跟在老爸身边而已,该死的,早知如此,当时就费事一点出去买把真正剔脚皮的刀儿了。 邱爷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挥手:“都下去。” “可能是您放在了其他地方吧。”邱翰承瞅向父亲。 “不可能,我就是把自己的脑袋忘了也不会忘了它们。”邱爷将宝带铺平,指尖划过十五把利刃,最终停留在最后的空缺上:“这是你祖爷爷遗留下来的,当年你老子我就是靠它们才稳住了黑云社,你祖爷爷更是拿着它杀了一个又一个的鬼子,它们是功臣,更是我的护身符,这能弄丢吗?” 某男不露声色的蹭蹭额头,见老爷子一脸悲苦,就跟丢掉的不是飞刀,而是他的孙儿一样:“丢就丢了,你……节哀顺变。” ‘啪!’老爷子再次拍桌,发狠道:“丢了你也不能丢了它,等着,还就不信抓不到这个内贼,敢来我头上偷鸡摸透,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回学校去吧。” “那您早些休息。”邱翰承不敢多待,故作轻松的离场,心想还是去把东西要回来吧,这事不完,老头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邱爷狠戾的眼神来回巡视,看得路过的人无不惊恐,冷哼着抓过宝带走向二楼,肯定是内贼干的,若是外敌侵入,谁会只拿飞刀不拿重要情报?能想到的就是那些佣人监守自盗,毕竟这东西也是古董,可以卖个好价钱。 真是反了天了,敢太岁头上动土,不行,这个人必须抓出来。 出租车内,邱翰承脸色也不是很好,距离上次,应该有半个月没见了吧?连他没回家去了乡下他也不过问,难得见到,也没半句慰问的话,学习好不好,压力大不大,在学校遇到麻烦没……呵呵,在他眼里,自己连个外人都不如。 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染上艾滋病了?谁说虎毒不食子的?眼下不就有一个么? 男生宿舍楼前,罗霄站路灯下来回走动,时不时的看表,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入耳,唇角邪恶上扬,整理整理衣着,大步上前。 “东哥,你可算回来了,这道公式题能否帮解答一下?” 傅旭东淡然的瞅向罗霄,不知为何,这个人总能给他种排斥感,可早就让梁炎去调查过,此人并没问题,真有一对含辛茹苦的父母等着他回去光宗耀祖,加之又是傻缺介绍的,多少得给点面子,接过本子大略看了两眼,接过笔唰唰唰的做出答案。 罗霄大拍脑门:“原来是这样,东哥,您不愧是全校第一,厉害,太厉害了,东哥,我买了点饮料放您床上了,还有就是……嘿嘿,今天听到你们宿舍有个人向老师反应,说炎哥晚上打呼噜吵得他无法睡觉,我就主动跟他调换了宿舍,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 “有吗?东哥,我呼噜声有那么大?”梁炎尴尬的抓抓后脑,那会不会吵到东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以后减少点运动吧。”傅旭东摇摇头走进楼道。 梁炎俊脸泛红:“放心,以后一定等您睡着我再睡。”忽然觉得东哥真的很善解人意,跟他一个宿舍住了这么久也没揍过他,没有比这更好的大哥了。 罗霄屁颠屁颠的跟上,心中不断哧哼,即便肖楠二兄弟都进了隔离区,但他天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反而敌手越凶狠他就越有动力,若能把这种对手扳倒才叫本事,以后在帮会中也更加有说服力,何尧阳这个接班人已经死了,何老二又能活多久? 说不定哪天这个组织就由他来统领了呢?古语有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有些事情看似很艰难,但只要用心了,真没办不成的事,肖楠肖毅过于急功近利,所以一败涂地,而他罗霄不会那么鲁莽。 周五这天,莫茜边收拾脏衣服边拨通了傅旭东的电话:“是我,我爸妈说让你今天去我家吃饭,待会公车上碰头。”挂断后又问高洁:“喂,明天到我家玩吧,他们怪想你的。” “没问题,我也很想叔叔阿姨,刚好我爸最近从英国带回了点特产,也给你们尝尝鲜。”高洁拍拍装好的行李箱,忽然拧眉,见其余两个舍友已经出去,立刻拉住莫茜小声说:“我总觉得傅旭东他们有事。” “你也看出来了?我也一直觉得他们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某女烦闷的坐床上,这些天她一直都在纠结这个问题:“他说是亲戚买凶要弄他,问题是警方抓到那俩兄弟后,就一直没动静,听说当时还被保释了几个小时,后来又被保释的人送回给警局,这才全部扔隔离区的。” 高洁把门关好,也坐了过去:“我这心里老犯嘀咕,可怎么都猜不到他们在想啥,不过也有可能那俩兄弟是黑社会的,替客户保密也说得过去,但警察有那么好糊弄吗?我不这么觉得,要真是傅旭东那些亲戚指示的,黑社会没必要为了点钱被警方盯上吧?” “哎,可又找不出猫腻,他们啥都不肯跟咱们说,傅旭东动不动就受伤,邱翰承也神秘兮兮的,好几次他们正在聊天,我一过去,就什么都不说了,他们没理由防着我们,最想不通的是傅家找的人干嘛还要害邱翰承?” “不是说他跟何尧阳的死有关吗?” “那就是找的黑社会是一家的,既然这样,当初他们干嘛跟咱们说有两拨人要整他们?如今看来,明明就是一拨好不好?”莫茜摸着下巴苦思,他们为什么要说谎?真当她脑子不好使,能忘记他们以前说过的话? 高洁耸肩:“所以我说很不对劲,接下来这件事让我就更加费解了,是这样的,我不是很久没跟梁炎单独聊天了么?今天要放假了,就想去约他出来,谁知刚过去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往巷子里去了,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 “听到他们好像有行动,具体也说不清,大概就是梁炎跟傅旭东会带人到星子路一个煤场围堵一群人,还说解决掉这群人,何老二就等于断了只脚,杀了他是迟早的事,茜茜,你应该知道何老二是什么人吧?” 莫茜倒抽冷气:“废话,他不是黑社会的某个大哥吗?傅旭东疯了?带一帮学生去跟黑社会斗?他不要命了?”看来前几次要害傅旭东的都是何老二的人,就算这样,如今也不是主动出击的时候吧?他一个学生,还想把一个黑帮给端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梁炎说这事跟邱翰承无关,不需要叫他,这真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会跟邱翰承无关?那俩兄弟的目标不是就有他吗?”高洁按住胸口,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事。 “我看他们一定是疯了,怎么办?傅旭东向来说一不二,从不虚张声势,高洁,怎么办?他要真跟黑社会结怨了,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而且黑社会都是有枪的,傅旭东如今收的那些人估计连刀都拿不稳,我……我去找他说清楚。” 高洁立刻把人摁住:“你先别冲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他们要肯告诉咱们,早就说了,就算问也是白问,他们还不知道咱们知道了此事,先静观其变,到时咱们偷偷的跟去,如果他们真要去械斗,咱就立刻报警,只有这样才能救人,明不明白?” 某女似懂非懂的点头,对,先不要说,万一敌人只有几个,也没枪的话,她还能助他一臂之力,傅旭东这小子够有胆气的,不过是差点惨遭毒手,扭头就要把人家的老窝给端掉,傻小子,人家不是街边混混,都是拿枪的。 而且她觉得去搞何老二没用,这个倒了,那群畜生就会找另一个黑帮,难不成他还能把全市的黑势力都给灭了?天真! 男生宿舍,梁炎挤进浴室搂住正洗内裤的罗霄,邪笑着问:“不是很想感激东哥吗?眼下就有个机会,要不要帮忙?”见那小子脸色一白,暗暗咬牙,果然他刚跟东哥的对话被他听到了。 “炎哥……我……我就一个读死书的平凡人,帮不了什么的。”罗霄结结巴巴的避开少年的视线,继续费力搓洗布料。 “呵呵,既然听到了,那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没错,我跟东哥都是在道上混的,棋哥知道吗?”说到此,梁炎显得很自豪。 罗霄吞吞口水,僵直的点头。 “你成天老跟我们后面,很多事迟早都会被你小子挖去,行,我看你挺会来事的,这两天表现得也不错,准许你以后跟我们混。”这话不假,自罗霄加入宿舍后,他和东哥的衣物几乎都是他在洗,为了讨好东哥,这小子每天都会带大包小包的零食回来,连被子都是他在帮忙叠。 打饭也不再是小四动手了,这小子接了小四的活,勤快得跟小媳妇儿一样,不由想起莫茜曾经那个跟班,跟苏小妹有得一拼。 “可是我……我不想混黑社会,炎哥,我就想安安生生毕业,然后找份好工作,回家孝敬父母,您饶了我吧。”罗霄异常抗拒地挣开梁炎。 “啧啧啧,是不是男人?多大了还没断奶?再说了,有让你加入黑帮吗?放心,我们东哥好说话,哪天你腻歪了,想退出他绝不拦你,而且每月拿的工资肯定比你以后上班强,你家不是卖房卖地的供养你吗?以后不用了,学杂费你自己就能解决。” 要不是看这小子听话,他才不管他家卖什么呢。 罗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想了半天,狠狠点头:“炎哥,你说吧,要我做什么,只要您能保证我可以活着,我什么都肯干。” “呵呵,这才像个人样,现在没你什么事,就算真让你去做,你也不会,但我会好好培养你,总有一天东哥会对你刮目相看的,另外,我跟东哥说过的话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知道吗?否则我第一个整死你。” 说了半天,只有最后这句才是关键吧?罗霄明了的摇头:“不会不会,我哪敢出卖您和东哥?如果真的不再让家里因学费而发愁,我愿意跟你们干。”眸子转了一圈,又问:“你们十天后真的要出去打架吗?” 梁炎嗤笑:“打架?火拼啊小子,见过枪没?不是跟你吹,你炎哥的枪法绝不会跑偏,咱东哥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回头先带你去见见世面,到时候你就躲我们后面,兴许能激起你心中的血性!”只要这小子不拒绝,东哥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果然,罗霄下意识握紧脸盆,干笑两声,讨饶道:“这也太快了,炎哥,你给我点时间考虑好吗?下次,下次我一定跟你们去。” “不行,就这次,否则就没下一次了,东哥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说白了,他现在对你压根就没信任可言,你要不去的话,一高绝没你的立足之地,如今这里是东哥和邱少的地盘,他们想让你滚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梁炎没得商量地摆手。 “为……为什么?” “不信任你,而你又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还能让你在这里逍遥吗?别忘了,你是个站着尿尿的,胆子咋跟针鼻儿一样小?” 罗霄暗暗咬牙,真没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可他已经跟二爷打过招呼,傅旭东十天后要带人埋伏在煤场,那一天这群人都会被一网打尽,枪子无眼,自己跟他们站一起,肯定没活路,依梁炎的意思,傅旭东对自己有戒心。 若自己不去,他们肯定会取消计划,二爷扑个空,自己还不得被打死?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若傅旭东来个将计就计,反抄二爷的人,自己还是死路一条,梁炎说这些肯定是在试探他,一定是的。 富贵险中求一直是罗霄的宗旨,想了想,异常亢奋的捏拳:“我才不怕,炎哥,你敢做的事我都敢,行,到时咱们一起去。” “总算有点气魄了,成,就这么定了。”梁炎欣慰地拍拍其肩膀,这才走出浴室,冲傅旭东道:“我就说吧,这人没问题,十天后他愿意跟咱们一块去。”要真是奸细,到时死的第一个就是他。 东哥太敏感了。 傅旭东点点头,提起箱子边走边吩咐:“明天你去躺社里,让棋哥尽量多派些人手给咱们。” “好的!”梁炎得意地挑挑眉,这回真要在道上扬名了,就是比较凶险而已,同时也明白棋哥真是要靠东哥来扳倒何老二,刚收到人家要在煤场交易的消息就派下任务了,指明让东哥去办,其实他也能理解卫棋。 不就是想告诉世人,他的手下没一个是吃素的,哪怕只是个少年,照样能端掉何老二这个龙头老大。 光是想想马上东哥就要带领着大批黑云社的弟兄出动便热血沸腾,东哥是越来越威风了。 “傅旭东,喂喂喂……这边。”莫茜眼看少年上车,立马压低音量召唤。 傅旭东换上平易近人的表情扭头走了过去,落座后,目不斜视的瞅着前方道:“不是告诉过你人前别跟我说话吗?” 某女撇嘴:“下不为例!”要不要这么小心?跟做贼一样。 少年笑而不语,这算是在共患难吗?看来他们将来能回忆的事情还不少呢,好似察觉某道火辣辣的视线正打在脸上,扭头捕捉了个正着:“干嘛?” 莫茜贼兮兮的看看四周,凑近少年附耳说道:“上次没尽兴,我们接着来?” “来什么?”傅旭东一头雾水。 某女瞬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都说这么明显了,清清嗓子,暧昧地嘟嘟小嘴:“怎么样?” ‘啪!’ “啊!”莫茜捂住刺痛的脑门怒视:“你干什么?”不知道很疼吗? 傅旭东忍住想将其扔出去的冲动,低声呵斥:“你就不能矜持一点?看看你,哪里像个女孩子了?”这种事都是男人先主动的,哪有女生成天想着吃男人豆腐的? “我哪里不像女孩子了?我这叫敢作敢为,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嘴上怎么说心里就怎么想,知道什么是坦荡吗?”最讨厌那种明明想得要死,却一直闷着不说的人,那叫猥琐。 总有说不完的歪理,某男再次被对方的厚颜无耻给打败,继续看着前方冷声道:“下车后再说。”这种奇葩怎么就被他遇到了?为了报一咬之仇,居然记了他五六年,拼死拼活都要上北业,永远也忘不了重逢那天的场景。 ‘HI,傅同学,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哈哈哈,想起那时候就觉得好笑,太年轻了,说真的,当时我真没想到你会跟狗一样咬人,啧啧啧,你说你那时候怎么想的?我都觉得丢人……’ 要不是当初心情好,恐怕这家伙早满地找牙了,想想以前,还是觉得挺有趣儿的,谁说他没美好童年了? 莫茜翘着二郎腿哼小曲儿,颇不正经的样儿就跟二流子一样,满心都是什么时候到站,脑子里想的当然也只有流氓会想的那些龌龊事,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好比想吃苹果,她绝不会说要吃榴莲,想干嘛就干嘛,活着才有意义。 当然,她也想学武则天当女皇,不过看看如今这个社会,还是算了吧,即便奋斗一辈子也混不出个名堂,可做不到和不做是两码事,如果给她这个机会,她豁出命也不会放弃。 第一件事就把国库的钱全哪来发给老百姓,继而收买人心。 “想什么呢?” “没什么,在想如果我当了最高领导人后会如何。” 傅旭东愣住,个子不高,心倒是不小,耸动着肩膀逗弄:“看不出来你挺有志气的。” “那是当然,哎,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某女眺望着天边彩霞长吁短叹。 “咳咳!”少年立刻捂住险些喷笑的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逗呢?整个一来自火星的活宝:“不错不错,很有见地,继续努力吧。” 许久后,二人一同走下公交车,在傅旭东都忘记今日有福利发放一事时,莫茜竟主动拉着他往某个暗巷走,搞得他都想着去买彩票了,如此好运,肯定中头彩。 “我说,你都不会害羞吗?” “接吻有什么好害羞的?”莫茜大言不惭的反问。 傅旭东危险地眯眼,站定后便冷声问:“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玩?” “废话,怎么可能?我就是想,人家也不见得会愿意。”傅旭东不一样,他是她的宠物,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 “如果别人愿意呢?” 莫茜不明白他为何忽然会严肃起来,且脸色非常不好,难道是说错话了?回想了下,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害怕她跟别人好了就不要他?乐道:“那也不可能,谁能盖过我家阿旭是吧?”靠向石壁,后将对方的外套解开,并讨好地贴服着衬衣将健腰搂住。 啧啧啧,这小子发育得真好,手感一级棒,如果不穿衣服的话,摸着肯定会更舒服,瞧瞧这背部线条,还有小腹,乖乖,真的一点赘肉都没,这是六块腹肌吗?为嘛男人的肌肉这么好练,她努力到现在,臂肌都能练出来。 傅旭东哪能看不出对方的小心思?真是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小色爪哪里都敢捏,要不是她眼里充满好奇,今天就非办了她不可,抬手掐住那细长白嫩的颈子,倾身阴沉沉地警告:“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要是敢让别的男人碰你,咱们就玩完,听到了吗?” 莫茜不敢再摸了,抬眼对视,确定少年没开玩笑才垂眸嘟囔:“所谓的碰是什么意思?根本就不可能,我经常跟男生一起玩的,还有楚原,我们在一起不可能不碰到。” “这能一样吗?接吻,抚摸,上床,这些事不许跟任何人做。”一句格外露骨的话,某男却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好似在探讨天气一样。 “那我将来结婚……” “结婚后另当别论,在这之前,你要敢跟人乱来,咱们就不必再来往,我说得出做得到。”末了强行抬起女孩儿的下颚对视:“记住没?” 凭什么?他只是个宠物,凭什么有这种要求?当然,看到少年冷冽的态度,莫茜也不敢吼出来,无所谓,反正有全校第一男神陪她玩,眉眼一弯:“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记不住吗?在我心里,除了家人外,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傅旭东失笑:“哦?将来结婚了呢?谁最重要?” 见其脸色好转,莫茜立马趁热打铁,大声宣告:“是你是你,就是你,在我心里,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切,不就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就她这张嘴,能把人损死,也能把人给哄上天,至于事实嘛,呸,不要脸,哪有逼着人说他很重要的? 结婚了当然是老公最重要,只有傻子才会信这么虚伪的话。 傅旭东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女孩儿的连番轰炸,俊脸上浮现出绯色,大拇指划过娇嫩唇瓣,刚要狠狠吻上时…… “等等!”莫茜大喊,瞪大眸子正儿八经的问:“如果我爸我叔抚摸我呢?你也会跟我拜拜吗?” ‘啪!’俊颜上的绯红瞬时被铁青取代,想都不想,抬手就落下个脆响菠菜,厉喝:“那叫抚摸吗?我看你真得去看看脑科,走了!” ——————题外话—————— 我看女主真是除了生孩子外,就什么都不会了,男主能要她,肯定是上辈子好事做太多了,哎,傻人有傻福啊! ☆、082 我是不是很糟糕? “这样这样,不叫抚摸叫什么?”莫茜一手按住脑门,一手在少年后背抚顺。 傅旭东懒得理她,是自己太早熟还是傻缺熟太晚?也是,她哪里懂得了全部?至今都把接吻当作玩游戏,压根就没想过只有情侣才会那么做,或许就算她明白了,也理解不了情侣的真正意义。 成天就知道玩,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某女无声掐掐嘴唇,都还没打啵呢,算了,看他这样,似乎也没心情,真不明白他干嘛动不动就生气?喜怒无常的怪胎。 二人刚过拐角就同时愣住。 邱翰承单手插兜走来走去,疑惑的抬头,立马召唤:“怎么现在才回来?快点,一起进去。” “你怎么来了?而且干嘛不进门?”莫茜伸头看看大院,也没异样啊,何必非得等她回来不可呢?还别说,傅旭东都有自己来过家里,唯独邱翰承没有。 傅旭东也很不解:“有事?” “没什么,进去再说吧,一会我还得赶回去。”得趁老爸回家之前把飞刀送到,可不想横生枝节。 莫茜明了地扬眉:“对,今天周五,你们玩那游戏晚上有活动。”推开门大喊:“爸妈,我回来了。” 沙发前的老两口立僵直,莫妈妈拍了丈夫一下:“别说漏嘴。”女儿难得学一次活雷锋,必须支持,再说了,这种事最好不要说开,否则他们前脚刚说支持,后脚那丫头就得摊手拼命要钱,继而出去大手大脚的挥霍。 “茜茜回来啦,哟,承承也来了?快坐快坐。”莫爸爸非常不客气的继续埋头修脚。 邱翰承看老人家拿着小刀飞快的运作,顿时不知要如何开口,而且父亲那么宝贝的东西,莫叔叔居然真用来刮脚皮了:“叔叔,用着还习惯吗?” “什么?你说这个啊,习惯,可好用了,比刮胡刀还锋利,真是个好宝贝。”莫云涛左右翻看了下飞刀形状,古往今来也就他会用飞刀剔脚皮了吧?够新鲜的。 莫妈妈则边泡茶边偷看坐姿端正的傅旭东,女儿呕心沥血资助的就是这小子,名牌手表是老公送的,但那一身名牌行头……都是茜茜给买的?而且给养得这么俊,茜茜好本事,原本就有意撮合他跟茜茜,如今看来希望还是蛮大的。 这俩孩子关系一直就不错,阿旭又这么懂事,将来让他娶茜茜,肯定不会拒绝的,当然,这种事还是得有感情才行,就不知道他们是否彼此喜欢了。 反正她要是阿旭,一定会喜欢上这么好心的女孩子,从不知她家茜茜竟会有如此舍己为人的一面。 对她和老头子都没这么好过,怎么办?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全在为别人好,碗都没帮她洗过。 邱翰承横下心,将买好的专用剔皮刀送上:“叔叔,是这样的,这个飞刀和我家另一支是一对,我没想到我爸会这么在意它们,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我特意去给您买了个专用的,这个飞刀我得还回去。” “这样啊。”莫爸爸虽有不舍,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无所谓的放桌上:“你爸要舍不得就还给他,专用的更好,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啊承承。” “不用客气,发生这种事,我也感到很抱歉,如果叔叔你喜欢飞刀的话,我就给您买一箱来。”某邱将飞刀收书包内,还是头回把东西送出去了还要回来,怪丢人的,傅旭东肯定会笑话他。 莫云涛好似心情很高涨,就没合过嘴:“用不着,我也不会玩飞刀,对了阿旭,最近学习如何?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最近成绩在下降,能跟叔叔说说吗?” 邱翰承起身:“我一会还有事,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这么快就走了?不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吗?”莫妈妈把茶水送傅旭东手里,后看看另一杯,好歹喝完茶再走吧? “不了,真的有点急事,阿姨再见!”邱翰承满脑子都是要赶在父亲前面回家,哪有心思吃饭?老头子打起人来真是往死里抽,他可没少领教。 莫妈妈只好目送着少年离开,转而笑呵呵的跟着问:“是啊阿旭,你学习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既然是女儿在资助,那就有必要多多关心一些。 莫茜不满的抱怨:“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起他的学习了?啰嗦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傅旭东好似明白了什么,笑着劝和:“不碍事,叔叔阿姨不用担心,前段时间身子不舒服,一直没睡好,所以考试时精神有些不集中,并非不会做那些题。” “这个我可以用人头担保,你们真的在瞎操心,傅旭东这脑子比电脑都好使,别说高中了,就是给他大学的卷子,他照样能及格,且很多还都是自学的,家教都免了。”莫茜非常自豪的拍拍少年后背,这小子,真争气。 当初她是预备给他请个家教的,但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搞得家教还没他懂得多一样。 看女儿二流子一样的坐姿,莫妈妈无奈的叹息,人家是很长进,那你呢?咋不说跟人家多学学? “说的也是,阿旭的成绩我向来都没担心过,那身子好了吗?看医生没?”莫爸爸非常担忧的问。 傅旭东点头:“已经康复了。” 莫茜摸着下巴来回审视父母,李三优为人师表,应该不会食言的,但二老今天实在是很反常,以前这些话基本都是在问她,怎会突然将矛头指向傅旭东? “爸妈,你们今天很奇怪,老实交代,怎会回事?” 莫爸爸冷哼:“我们还想问你呢,李老师说你这次考试就拿了十三分,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这孩子越来越不争气了,人家问我‘我家孩子得了一百分,你家孩子是多少啊?’,我都没脸回答,你成绩下降就算了,老师还说连阿旭也在跟着下降,我都怀疑是你把阿旭给带坏了。”莫妈妈狠狠剜了女儿一眼,最好不是那样,否则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自己不成器就算了,还拉上别人。 莫茜咬牙,这都什么父母?只要有傅旭东在场,那家伙便是闪耀之星,自己则是颗粪坑里的臭石头,有这么偏心的爹娘吗?到底谁才是他们的孩子? 傅旭东看傻缺脸色大变,抿唇哭笑不得的劝和:“阿姨您误会了,她一直都在督促我,而且莫茜这两年已经改变了很多,基本不会出去玩了。” “哼哼,再怎么混也只有十三分,哎呀。”说到十三分莫妈妈头就疼,揉揉太阳穴摆手道:“别说了,一说这个我脑仁就跟跳跳糖一样,太丢人了。” 某女摇摇小腿,对父母的挖苦并不是很在意,被骂成绩差又不是一天两天,几乎从幼稚园开始说到了现在,等着,用不了几年学生时代就会过去,到时看他们还能骂她什么。 以后谁要跟她伸手要零花钱,哼哼,今天他们怎么骂她,以后她就怎么挖苦回去,然后还得把零花钱减半,玩味的说道:“我给你们讲个笑话,是这样的,两兄弟,老大比老二大十岁,一直欺负老二,老二打不过比他大十岁的老大,于是只有挨揍的份。” 哟,茜茜还会讲故事呢,莫妈妈非常给面子的问:“然后呢?” “当老二五十岁时,老大还成天欺负他,老二也不抱怨,终于等到老二八十岁时,上去就一拐杖把九十岁的老大给打趴了,并很解气的指着他说‘等了八十年,终于让老子等到这一天了。’怎么样?好笑吗?”某女冲大伙挑挑眉。 噗!某傅立即偏开憋红的脸,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跟她一起的确会有许多欢乐,但每次都能憋笑憋到内伤。 莫爸爸莫妈妈肯定笑不出来,老爷子额头的青筋已经开始突突跳:“合着我爬不动那天你还得上来给我一拐杖?”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莫妈妈故作凶狠的瞪视。 莫茜耸肩:“我有吗?都说是个笑话了,爸妈,你们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怎么样我也不能打你们是吧?不过我也的确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老来挖苦我,我也是有尊严的。” “尊严?你跟我讲尊严?十三分叫尊严吗?”‘啪’老爷子怒急攻心,刚拍桌站起来,就捂着心脏又坐了回去。 差点没给傅旭东和莫妈妈吓死。 莫茜呼吸一滞,立刻过去帮父亲顺气:“行行行,我没尊严行了吧?您老别激动,冷静冷静,千万别出事,我还等着你多给我赚几年钱呢!” “你……你……你气死我得了。”莫云涛使劲捶打心脏位置,不孝女,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合着希望他长命百岁就是为了给她多赚点钱? 不等莫茜再靠口,傅旭东立马将人推开,低声训斥:“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后蹲下身安抚险些心脏病爆发的老人:“莫叔叔,她不是这个意思,您还不了解她吗?一着急就开始胡言乱语,您放心,您的这个女儿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对对对,老公,茜茜最孝顺你了,咱别气了。” 莫茜抓抓后脑,该死的,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回想一下,其实也没说错吧?老爸赚得越多,她将来的根基就越稳,她稳了,才有更多钱来养他们不是吗?原来有些实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哎,做人是门大学问:“爸,对不起!” 莫云涛长叹:“赶紧长大吧,那时候就不用再操心了。”自家女儿有没有良心他会不清楚?可这性子以后要如何是好呢?如今都能看到她脑门上闪烁着‘吃亏’二字,希望佛爷多多庇佑庇佑这孩子吧。 邱家这边,邱翰承趁大伙不注意,闪身进书房,来到当初挂宝带的地方,四下观望两眼才把飞刀扔到了旁边的书柜后面。 “邱爷!” 还没出去就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少年皱眉,当机立断,弯腰趴地上查看柜底。 “你怎么在这里?”邱爷摸了把半寸头,不太高兴的质问。 邱翰承不说话,也没去看老者,剑眉缓缓并拢,起身直接把书柜吃力推开一点,盯着缝隙中的物件冷笑:“说什么把脑袋忘了也不会忘它们,这不就是忘犄角旮旯了么?” “嗯?”邱爷眼睁睁瞅着儿子从柜子底下取出飞刀,奇怪,他不是有找过里面吗?看来是走眼了。 “喏,肯定是你自己不经意弄进去的,这回收好了。” 邱爷随之眉开眼笑,拿到后更是得意忘形的将其凑近嘴边,并邪恶的伸出舌头嗜血一舔:“总算把你给找到了。” 邱翰承险些岔气,他还没来得及洗呢…… “奇怪,怎么才丢失几天,味道都变了?”邱爷将飞刀送鼻孔下闻了又闻。 某邱心想还不如不拿回来呢,若是让老爷子知道真相,估计就不是被皮带抽那么简单了,吞吞口水指向外面:“我……我先出去了。”末了埋头快步远离。 “还是你小子最有心,对了,前两天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学校跟人打架了,怎么样?伤着没?”男人边说边坐进皮椅中,抬眸看了孩子一眼,后翻出一块布擦拭飞刀。 邱翰承费解地瞅向父亲,这是预备处分了吗?没好气的回应:“没有!” “没有就好,你要记住,情愿被人打死也不要效仿古人钻裤裆,这种事一旦做了,就永无抬头那天,将来也不会有人信服你,以后谁要敢跟你叫板,就给我往死里整,出事了老子给你担着。” “这好像不该是父母会说的话吧?” 邱爷哧哼,扬唇继续细细擦拭刀身:“正常家庭当然不会这般教育子女,可咱们是非正常家庭,小子,你从小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取代我,当然,我也就你这么一根香火,只能任由你来继承,但是你得有能力统治才行,黑道大哥都是怎么当起来的?你老子我经历的那些,足以出几十本书了,不夸张,当年我被足足活埋过十分钟,身上抢眼十几处,你才哪里到哪里?” 邱翰承怔住,这些他真不知道:“有那么恐怖吗?” “这还只是在道上,最难对付的不是竞争对手,而是如何躲避警方,再厉害也不能去跟几个部队干是吧?说白了,身手是靠打出来的,胆魄是靠一次次绝境逢生换来的,经历的事多了才会做到真正的临危不乱,你还是嫩啊,做事冲动,瞻前不顾后,说说看,为什么跟人打架?” “何尧阳是我和傅旭东一起弄死的。”少年关上门,坐到了老者对面。 果然,擦拭飞刀的手顿住,但没有怒意,邱爷拧眉问:“卫棋身边那个?” 邱翰承点头。 “我就说嘛,最近何老二总跟我阴阳怪气的,原来真是你小子杀了他侄儿,胆子倒真不小,那又为何打架?何老二找你麻烦?” “嗯,爸,你要小心何家,他们手段太阴毒了,居然派杀人潜伏进一高,还想给我和傅旭东注射艾滋病毒,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否则他们已经得手,何老二是想铲除您和卫棋,然后独大。” “什么?” ‘砰!’ 邱爷怒不可赦的拍案而起,凶狠地瞪视着少年:“给你注射病毒?” “千真万确,不过我们把那玩意儿打进了何老二手下身体里,果然,警方带着针筒回去化验后,确定是艾滋病患者的血液,爸,你以后最好不要单独跟何老二见面。”让父亲知道这件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我干他娘,这是要干嘛?让你把病传给老子,然后再传给帮会弟兄们?何老二压根就没把老子放眼里,你别怕,继续安心上你的学,我他妈整不死他。”邱爷撂下话就扔下飞刀疾步走了出去。 邱翰承坏笑着舔舔后槽牙,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这下子终于能主动出击了,父亲和卫棋联手,整垮何老二还不简单? 吃饱喝足,莫茜习惯性的送傅旭东出门打车,一路上都默默无语,脸上也是心事重重。 “哑巴了?”某男看她整个晚上都一言不发,小麻雀不叽叽喳喳还真有些不习惯。 “傅旭东,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孝顺?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惹他们生气,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事实就是这样,我没做过一件令他们高兴的事,今天还差点把我爸气出心脏病,我……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对吗?”搓搓发酸的鼻子,仰头不苟言笑的对上少年那双星目。 向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家伙突然严肃起来,傅旭东还真有些发蒙,更不知要如何应对:“分数低了点而已,没什么大碍,就像你说的,很多富豪都是文盲。” “我是问你,我这个人是不是很糟糕?以前很多人骂我,说我是个自私自利,没修养,没素质,更没气质的人,还什么都不会,我妈都说我将来嫁人了也只有被打的份,说我是个废物,扶不起的阿斗,百无一用,是这样吗?你跟我说实话,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就是这种人?”莫茜不敢去看少年的表情,垂头若有似无的蹂躏石子儿。 ——————题外话—————— 这才是一群真正‘坑爹’的孩子。 ☆、083 奸细是莫茜 傅旭东不露声色的扬扬唇角,看来她也不是毫无自知之明嘛,轻咳着敛去笑意,抚摸着其如丝长发安慰:“你不是常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吗?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些了?” “可有些不是别人,算了,你就说吧,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莫茜深吸口气,抬头定定的看着少年。 “缺点谁都有,我也不例外。” “谁说的?你能有什么缺点?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最完美的好不好?” 某男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是谁老说我有张棺材脸的?还说我最善于扫兴,这就是我的缺点,反之,能拥有活跃气氛的超强能力,就是你最大的优点,没发现吗?无论大伙干嘛,都要拉着你,不是因为义气,而是有你在会玩得更尽兴,邱翰承跟我都没这个本事。” 莫茜想想也对,好几次跟高洁到场时,他们都死气沉沉的,待她们一坐好,场面立马就能热闹起来,都说开心最重要,没有她和高洁,他们开心个鬼:“还有别的吗?” “那就说不清了,但有一点我很羡慕你。”傅旭东很是诚恳的点头。 “别说羡慕我运气好。”这跟自身的价值毫无关系,她就想听听在傅旭东眼里,自己有多少优点。 “跟运气无关。” 某女立马兴奋的问:“那是什么?” 傅旭东环胸转身向大路慢行,仰头望着远处那轮弯月缓缓道:“能乐此不疲的为他人去着想,不论吃再多苦,受再多委屈,也毫无怨言,反正我是没这个精力,很多人都想拥有你这种心态,比如他们想对某个人很好,只有这样才能走进对方的心,可不愿付出太多,觉得很疲惫,所以他永远也走不进对方的心里。” “说简单点。” “你觉得谁能锲而不舍给邱翰承连续送几年的午餐?别看他表现得很不在意,但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同了你,你若有事,他会为你赴汤蹈火,换做是我,别说几年,三天就会放弃,你说我该不该羡慕你?” 没有比这更能收买人心的方式了,几年的便当也没多少钱,可有人此时给邱翰承几个亿,他相信他会选择来还这个便当人情。 但凡是傻缺想做的事,她都能一直顽强的坚持下去,或许最初她是抱着想对方欠她人情的目的,可慢慢的,她能把那种事当作是习惯,几乎都不求回报了还一如既往,这种人要么不对人好,一旦对人好起来,就是一辈子的事。 让那些人自然而然就开始替她卖命,同样无怨无悔,这一点邱翰承也做不到,有那时间,他会想着多去玩几把游戏,无论一个人多糟糕,都会有她的独特之处,人嘛,本来就是要相辅相衬才有意义。 莫茜听后,顿时笑逐颜开:“看来我还是有优点的。”连傅旭东都说羡慕她呢,以后再也不庸人自扰了,想不到这小子的嘴还蛮甜的,句句都敲打在她的心坎上:“你不用羡慕我,你也很好啊,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太多,给人一种没任何事能击垮你的感觉,够爷们!” “嗯,这话中听,好了,回去洗洗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那你上车吧,拜拜!” 挥别少年后,某女心情舒畅的回到家,见父亲一人坐在沙发上不知想什么,根据表情来判断,貌似很低沉,得,也就傅旭东认同她,在父母心中,她永远都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自知理亏的过去为老人沏茶。 莫爸爸长叹一声,盯着老祖宗牌位喃喃道:“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爸,你不是还有我吗?”也没说将来不养他们吧?何必这么悲观? 莫云涛扭头眨也不眨地看了女儿一眼,立马又看向祖宗牌位消极大喊:“何枝可依?” 莫茜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出声抱怨:“你还有完没完?今天吃枪药了?一回来就找不自在,你要真觉得我靠不住,行,将来也不用我来继承你的衣钵了,把公司卖掉,紧紧抱着那些积蓄,这下就有枝可依了吧?” 搞得她多不是东西一样,再怎么说她也不能不管父母吧?那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你爸不是那个意思,他怎么会不想让你继承呢?而是就算交给你,你也要有能力管理才行,茜茜,你十五岁了,若还是这么成天吊儿郎当的,将来可怎么办?”莫妈妈搂住孩子笑问。 “那你们说,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就没见过这么会打击子女的父母。 莫爸爸掏出香烟哼笑:“我想你变成金子,你能吗?若是以后你一直这样,我还就把话放这里了,公司你休想继承,当然,你是我莫云涛唯一的孩子,让你幸福是我的责任,这样,从今天开始,你也别想着以后做生意了,努力学着怎么做一个家庭主妇,成吗?” “你这意思我将来只有嫁人这一条路走了?” “难道你有更好的建议?我不求别的,只求将来找个好女婿来继承,你就负责拴住人家就行,能不能做到?” 莫茜烦闷的抓抓头发:“行行行,只要你们开心,让我干什么都行,十点了,你们早点睡吧。”烦死了,每天都跟念经一样,懒得再理会,起身直奔卧室,切,鬼才要做什么家庭主妇,她是做主妇的料吗? 等一毕业,立马杀进公司,反正老爸也没什么文化,就不信他能做到的事她会做不到,那天看他还说这种丧气话不。 莫妈妈推搡了下丈夫:“孩子还小,你老跟她说这些干嘛?” “小小小,上高中了还小?你就惯着她吧,一辈子都断不了奶。”这么善良的孩子,将来若只有吃亏的份,才叫天理难容,即便大伙想凑合她跟傅小子,也得人家看得上才行,浑身上下没一点过人之处,人家凭什么因为她放弃那些贤良淑德的好姑娘? 而且也不希望真成婚后,那小子是因感恩才同意,没有爱的婚姻长久不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放宽心吧,我相信茜茜的命不比咱们差,以后我也会好好的教导她,赶紧去睡觉。”爱之深责之切,老头子太在乎这个孩子了,自出生以来,就没省心过:“今天你应该高兴的。” 莫云涛回屋后将睡衣换上,笑着点头:“是啊,该高兴的,不管怎么说,咱女儿也做了件正事,你多多留意着点,以后向你伸手,无论多大的数目也要给她,另外也跟老二和弟妹打个招呼,傅小子读到哪里就供到哪里,将来成才了就收到咱公司来。” “你也不怕他到时翻脸无情?” “就算那样,也得供,咱女儿难得下定决心办好一件事,咱得做她坚实的后盾,而且根据我的观察,傅小子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相信我的眼光。”莫爸爸非常自信地笑笑。 莫妈妈长叹:“想不到茜茜这么喜欢他,这丫头可是把零花钱看得很重的,居然能全部拿出来给人家。”原来茜茜喜欢上一个人后是这样的,估计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人家看了吧?希望阿旭既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的终生伴侣吧。 翌日,高洁提着大包东西到访,全家热切招待,似乎莫家对孩子的女性朋友都很喜欢,特别是高洁,当初听说她为了茜茜才特意留级便感动不已,可以说都把高洁当成了干女儿对待。 吃过中饭,莫爸爸赶回了公司,莫妈妈则应约前去跟人搓麻将,莫茜只能领着高洁到卧室睡午觉:“你看我爸妈多稀罕你,我爸白天基本都很忙,还特意跑回来吃午饭,有没有觉得自己面子很大?” “的确很荣幸,若是我爸妈能像他们一样,我真得到寺庙烧香去,每次我带朋友回家,他们都爱搭不理的,让我特没面子,同样是父母,差别咋就这么大?”高洁并不困倦,坐在电脑桌前玩连连看,舌尖顶顶牙缝,拧眉四下翻找:“有牙签吗?” “在抽屉里,自己拿!”莫茜抱着公仔昏昏欲睡。 高洁边剔牙边狐疑地将那个标明‘百宝盒’的塑料盒子打开,立马嫌恶地哼哼:“还当是什么宝贝呢,这也算宝物?药膏,手机壳子,手链……”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等等,这个手机壳子好眼熟:“这不是傅旭东送你那个吗?” “嗯,里面都是他给我的东西。”莫茜懒懒的回。 “这药膏也是?” “嗯,在肯德基里给的。” “手链?” “在操场上,他扔给我的。” 高洁见她看都不看,就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且更能记住接收礼物的地点,顿时明白了什么,暧昧地拿起一颗玻璃珠:“玻璃珠呢?” “有次我跟他去曾经上过的小学故地重游,看到几个孩子因为它正打架,过去劝住后,人家送给他的,而他又送给了我,好了,我真的好困,你别说话了成吗?”奈何刚要把被子拉高,整个人就被揪了起来:“又干嘛?”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暗恋傅旭东?”只有喜欢一个人时,才会把对方给的每一样不起眼的东西完好保存,好家伙,这种事居然瞒着她。 莫茜愣了一会才翻白眼:“开什么玩笑?而且你看我像是那种会暗恋的人吗?” 也对,茜茜若看上谁了,都会光明正大去追求,根本不会藏着掖着,那这些又怎么解释?可能是她还没意识到这已代表她喜欢着人家,这可是值得庆祝的好事,圈子里谁不知道傅旭东喜欢莫茜?如今莫茜也喜欢着他,看来修成正果是迟早的事呢。 并没打算跟她好好分析,倒要看看她发现自己的心意后,会不会也像当初追邱翰承那样去追傅旭东,一定很好玩。 黑云社总部,梁炎满心激昂的来到办公室,先冲首座男人深深鞠躬,后斗志昂扬的请示:“棋哥,东哥说没问题,大致了解了下,何老二有半个堂在煤场跟美国人交易,若赶在美国人到之前,共计有二十三人,但个个都是狙击老手,您预备让我们带多少人去?” 尽量满五十人,还得必须是能玩转枪支的能人。 卫棋从文件中仰头,扬唇道:“这是你们聚义堂的事,就是把整个堂的人都带去我也没意见。” 梁炎不解:“东哥不打算让聚义堂的人去。”那些家伙跟狙击手比起来,连菜鸟都算不上,枪法都是半吊子,若不是东哥能成为堂主,他们估计连枪的身子都摸不到,如今还都在勤加练习阶段,去了只有送死的份。 “难道你们想带学生去?”卫棋诧异地靠后。 若还听不明白,梁炎觉得自己真该重回娘胎了,呼吸越来越急促,干笑:“棋哥,希望您能派五十个狙击手给我们。” “若是这样,那还需要你们去干嘛?” “可聚义堂才成立不久,都还没成形,根本不是敌人的对手。” 卫棋慵懒地继续翻阅文件:“不这么做,他们永远也长不大,放心,死掉的弟兄我会好好安顿他们的亲人。” 梁炎猛然捏拳,棋哥怎会是这种人?他一直觉得他是位视大伙为手足的好领袖,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就跟孩子一样天真,颇为失望的弯腰,后款步走出,拿起手机不知该如何跟傅旭东说。 “呵呵!” 梁炎蹙眉,快速看向诡异笑声来源地,是卫柯?抿抿唇:“你笑什么?” 卫柯妖娆地送去个媚眼,便不再多留,扭头踩踏着猫步离开。 死人妖,怎么看怎么恶心,梁炎不耐烦的将手机贴服耳边:“东哥,是我,棋哥并没打算给咱们派人,他说聚义堂的您想带多少去就带多少去,实在不行您带学生去他也没意见。”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传出少年磁性的声音。 ‘虽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聚义堂的人如今酬劳拿得是越来越多,但丢命的事甚少接触,黑云社不养废人,恐怕是那些老一辈的有诸多不满,在棋哥耳边煽风点火了,既然骑虎难下,那到时就叫上五十个兄弟,你看着安排。’ “东哥,咱们的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要不你来亲自跟棋哥说。”总不能看着弟兄们白白去送死吧? ‘棋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去也只是自取其辱,没事的,我看大伙最近枪法进步得不错,应该可以应付,就这样!’ ‘嘟嘟嘟嘟!’ ‘砰!’梁炎挥拳,气急败坏的砸墙面上,满眼凶狠,可恶,棋哥分明没把聚义堂的兄弟当人看,还悠闲自得的说什么死了会好好安顿他们的家人,谁稀罕他安顿了?若不是一直被压制着,真想立马走人。 混社会的怕什么?死都不怕,就怕跟错人,棋哥手下十几个堂口,那些护法身边的保镖个个都是精英,随便派几个也比聚义堂的人强,以前东哥就说,当二把手三把手的,万不可跟自己的手下走太近,心腹不宜过多,否则一把手就会忌惮。 果真不假,棋哥就是怕东哥的人只听令于东哥一人,所以才借机铲除一拨。 想不到黑社会里也这么多勾心斗角,大家每天本就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被敌人整就算了,还给自己人算计,若他是一把手的话,即便是个最无用的喽啰,只要是他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保护。 可惜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吞,谁叫人家才是大哥呢? 九天后,好似老天都预料到今天不是个平凡日,高空阴沉沉的,随时都会塌下来一样,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邱翰承带领着一群人路过湖边时,竟意外地见到上官西燕正坐长凳上神游太空,斜睨身后:“你们先回去。” “走吧。”吴洋挥手。 某邱双手叉腰坐到了女孩儿旁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湖中两只正在嬉戏的鸳鸯,扬眉靠后,双臂摊开搭在椅背上,同时也翘起了二郎腿:“这里风景倒是不错。”清风徐徐,杨柳依依,虽说湖水比较浑浊,可也别有一番风味。 上官西燕捏着书本的手紧了紧,好似听声就知来者何人,放松后才冲少年淡声道:“邱少有话不妨直说。” “你就那么喜欢我?”邱翰承也看了过去。 女孩儿似乎没料到对方一来就问这种话,但她知道,他看过她写的那些信笺,更认识她的字迹,回头继续观赏湖中美景:“是啊,我也不想这样。”喜欢一个人太幸苦了。 某邱神色开始转为凝重,以闲聊口吻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就有点久了,久得都快记不清了。”上官西燕自嘲的勾唇。 “何尧阳是我杀的,你应该很清楚,那为何还要帮我?”按理说他杀了她表哥,她应该恨他才对。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很多遍,至今都没结果,所以那件事后,我一直都很自责,吃里爬外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 邱翰承没想到是这种结果,还以为她会说何尧阳本就该死什么的,顿时觉得有些内疚:“你不用自责,何尧阳作恶多端,很多祸端都是他自己酿成的,试想一下,如果他杀了我和傅旭东,继而就会灭莫家满门,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多少缺德事,听说他这一生杀了不少无辜,换句话说,不是我们杀了他,而是他自己逼死了自己,与你无关。” 上官西燕有些错愕地看向少年:“你是在安慰我吗?” “咳,就算是吧,如果没有你,我想我已经成了绝症患者,谢谢你。” “只有谢谢这么简单?”女孩儿好整以暇的回头。 邱翰承穷词,该死,忘带礼物了:“那个……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这样,你想要什么,无论多难得,我都会帮你弄来。” 见他信誓坦坦,上官西燕知道,即便她要月亮,他也能穷尽一生把她送月球上去看看,忽然想起了许多偶像剧里的台词,基本都是男主人公说的,‘我什么都能给你,唯独这颗心不行。’,更凑巧的是他们面对的女主人公恰恰什么都不想要,唯独那颗心。 那她是不是也要学那些女主人公一样随便要个什么东西来下这步台阶?问题是她最讨厌那些成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主角,说明她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既然不一样,要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是吗?当真什么都可以?”扬高眉梢。 “当然,我邱翰承对女生,向来是说到做到。” “那好,后天我生日,你陪我一整天,是一整天,晚上去开房,你能做到吗?” 邱翰承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上官西燕冷笑:“做不到就算了,你走吧。”垂头翻开书籍温习功课。 “这……你这又是何必?上官小姐,我们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有莫茜,咱们还是不可能,我对你没那种意思,否则咱们早就在一起了,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别这么轻浮?”居然跟他说什么要开房,这种事向来都是女人最吃亏的。 女孩儿没理会,读到专心之处,还用笔做记号,好似旁边的少年根本不存在一样。 该死的,邱翰承果断起身,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你是不是头脑有问题?”正常的女生会这样吗? 可能真的有问题吧,否则她干嘛对一个人如此执着?人家把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不肯死心,也有可能是中午在饭堂无意中听到高洁和梁炎聊天的缘故,原来有些事自己根本就没看透,莫茜喜欢的一直是傅旭东,而傅旭东喜欢的是莫茜。 邱翰承不过是在一头热,甚至他也不是真的喜欢莫茜,就是觉得和莫茜在一起比较开心而已,这些是梁炎说的。 听到这个消息时,真的很高兴,这辈子就没那么激动过,但也正如邱翰承所说,即便没有莫茜,他也不会喜欢她,无论她做再多,也住不进他的心里。 既然以正常方式得不到,那就换个逆天的方式,游戏规则不再是他来定,而是由她来操控,反正输了也就是层处女膜的事,如今这个社会,谁还在乎这个? “真的就只要这个了?” 上官西燕做好一题才笑着回应:“嗯,以后大家就各走各的。” 这女人真是……烦闷的点点头:“行,到时给我打电话,知道号码吗?” “知道!”依旧头也不抬的做题。 “这事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你就继续在这里诗情画意吧,再见!”这叫什么事?世风日下,男人也有被强迫的一天,真没想到处男身会这么被破掉,幸好上官西燕长得不错,比莫茜还美上几分呢,不吃亏。 等少年离去后,上官西燕才从书中抬头,忍俊不禁的笑笑,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他们这是要干嘛去?” 吴洋顺势看向校门口,傅旭东跟梁炎几人正旁若无人的步出大门,紧接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跟了出去,摇摇头:“不知道,看样子莫茜正在跟踪傅旭东呢。” 跟踪……邱翰承蹭蹭下颚,跟踪傅旭东干嘛?最近也没听说有活动吧?老爷子交代过,已在谋划扳倒何老二,这个秘密并没泄漏出去,并让他明着跟傅旭东搅合,关键时刻驭龙邦会站出来支援,正打算找那小子商量此事来着,现在看来还是明天吧。 “傅旭东他们会不会有任务?”吴洋自言自语完就惊呼:“莫茜向来是有事就报警,会不会惹出麻烦来?” 某邱想了想,立马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傅旭东已经坐进了出租车,见是邱翰承便直接接起:“是我!” ‘你们干嘛呢?’ “出去办点事,怎么了?” ‘你要办什么事我也没兴趣知道,但刚看到那俩丫头正偷摸跟在你后面,自己看着办吧。’ 英眉瞬时并拢,幽暗眸子撇向后视镜,还真有辆出租车正紧随在后,挂断手机偏头说道:“被跟踪了,司机,转道往星驰路那边开,并想办法将后面的人甩开。” 司机立马竖起大拇指:“厉害!”星子路和星驰路,虽然听着差不多,但却相隔甚远,特别容易误导人。 小四也没想到老大的脑子能转这么快,太灵光了,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大哥呢? 罗霄暗暗扶额,对谁在跟踪几乎毫无兴趣,一会自己可要如何脱身?这个问题想了十天了,始终没有良好对策,何老二不可能为了自己放弃铲除傅旭东的机会,还有许多黑云社的人。 能不能活着见明天的太阳,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有一点还是让他很欣慰的,若自己真死了,家人往后能富贵一生,像肖家俩兄弟,二爷说会补偿就真的做出了补偿,两条命,一千四百万,那是他们任务失败后得到的嘉奖,自己应该会拿更多吧? 当然,能不死就不死,他还没活够,太多心愿都没完成,还没活够。 莫茜这边,不出十分钟就给甩得远远的,再看时,已经没了那辆出租车的身影,该死,忘记车牌了:“你当时听错了,不是星子路,是星驰路,师傅,赶紧带我们找星驰路上的煤场。” 司机皱眉寻思了会,非常抱歉的说:“煤场我可真就不知道了,我也刚开车没多久,要不这样,一会我把你们放在中心位置,你们自己去打问成吗?” “也行,快点到星驰路。”莫茜急得双手来回蹂躏,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傅旭东,你不可以出事,我还等着你给我干活呢,佛爷保佑,佛爷你一定得保佑他。 高洁迷惘地抓抓后脑,听错了吗?明明是星子路的,但路线却是星驰路,可能真是自己听错了吧。 “东哥他们来了!”早早守在桥洞下的牛子扔掉烟蒂,同大伙起身去迎接。 傅旭东给了司机一张百元大钞,边往外走边说:“不用找了。”望向前面那些兄弟们,他们对他比对父母还要尊重,而他却只能带着他们不断的冲向风尖浪口。 “东哥,一听说要跟您一起执行枪战任务,这群小子就跟吃了伟哥一样兴奋,家伙我们都带来了。”牛子拍拍腰间藏着的武器,一脸骄傲。 梁炎搂过两个青年长叹:“真的会很凶险。” “我们知道,当初加入聚义堂时,东哥就说过,跟着他就等于时时刻刻跟阎王打交道,我们不怕,听说你们只要带五十个时,堂内九十多个弟兄全都傻眼了,现在留下的四十多个还在家埋怨呢。” “就是,他们说不当娘们,还非得跟来,要不是牛哥极力劝说,如今跟来的就是整个聚义堂的人。” “东哥,这些年要不是您,我们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如今那些老堂口都没咱们拿的钱多。” “废话,东哥把他那份大部分都跟你咱们了,能不多吗?” “嘿嘿,是啊,东哥,弟兄们说了,只要您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们都跟着您闯,即便是死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傅旭东却很后悔把自己的钱分给他们,否则不会引起卫棋的不满,继而害得他们要跟着去冒险:“谢谢兄弟们的抬举,也庆幸这次咱们是打伏击战,这样,一会都跟我隐藏好,必须保证有两把枪对准一个人,只要我大喊,就集体开枪,打不死全部,也能去掉一半,要记住,你们面对的不是普通枪手,而是训练有素的狙击手,一定要藏好,否则他们打你们,就跟你们打西瓜一样。” “是!”全体呐喊。 待夜幕降临时,大群人集体走出桥洞,以黑衣少年为首,昏黄灯光下,少年眸光凌烈,薄唇紧抿,剑眉深皱,浓浓的杀气遍布全身,犹如一位前来收纳众生灵魂的修罗。 “东哥,何老二的人还没到,不过前面有两个人看守。” 傅旭东瞅向旁边破损的水泥房,严声命令:“牛子你带人去左边,我带人到右边,统统都在煤场的墙外,这样即便出了问题也能尽快逃离,若是他们有冲锋枪,尽量先干掉机枪手,走!”说完就抓着破烂窗子翻身跃上屋顶。 罗霄冷笑,傅旭东啊傅旭东,这次你恐怕得有来无回了。 从此聚义堂将不复存在。 很快大伙均都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大部分人都埋伏在外,只有傅旭东和梁炎等枪法比较精准的隐藏在煤场内某个房顶,地形先前早就观察好,庞大院落内并无多少躲藏之处,都是些一堆又一堆的煤矿。 天色昏暗,随时要降下瓢盆大雨一样,冷风呼呼,更能帮助他们埋伏。 半个小时后,三辆奔驰外加一辆面包车缓缓而来,停靠在了院子的正中心,紧接着是一个又一个手持长枪的黑衣男子冒头,纷纷将抢眼对准了四面八方,果然,期中一人正在最佳位置架起冲锋枪。 傅旭东勾唇,因为那个机枪手的后脑正对着他这个方位,毕竟还是个年少大男孩儿,对某些高效武器有着强烈*,既然棋哥不给他派人,那这些战利品就该属于聚义堂,别人得到好武器都得上交,所以有冲锋枪的堂口还真不多。 若是能得到那玩意儿,倒真不虚此行。 不光是他,所有弟兄都对着冲锋枪冒绿光,可惜回头要上交吧?即便一会耍上一耍也不错呢,歪把子,试问哪个男人不钟爱?得到它,媳妇儿都可以不娶。 当然,有没有这个命享受是另一回事,都用最快的速度将枪口对准各自目标的脑门,几个人发现距离实在太远时,不由开始擦汗,在总部练枪时,靶子离得都比较近,也有过拿枪打人的经历,问题是这么远距离,还是头一次。 “别急,我有把握,你慢慢来。”牛子冲旁边那人小声说。 “呵呵,我想应该可以的。” 牛子听后,立马向远处二人比了个OK手势,随着一个又一个OK,传到傅旭东这里后,某男立即瞄准机枪手慢慢站起,先是瞥了眼门外大路,确认美国人还未到时,才又冷眼看向目标的后脑,微微眯眼,直接开出一枪:“给我杀!” ‘砰砰砰!’ 在机枪手刚预备站起时,猛然瞪大眼,半块脑壳已经脱落,惊异地想扭头看清是何人开的枪,可惜已经没机会了,很想说是谁的枪法这么准?不是说全是些生手吗?防弹衣白穿了…… 很可惜,预计的是第一枪解决多半人,敌人好似早有防备一样,在枪响的瞬间,集体翻滚到了车后。 连梁炎都打空了,想到什么,看向傅旭东:“东哥,中计了。” ‘砰砰砰!’ 牛子的心脏刚收紧,手臂就就开始淌下热液,忍住剧痛转身一看,咬牙怒吼:“后面有人。” 由于天太黑,根本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后方有着许多古树陡坡,根据他们打来的子弹可以判断,他们包围了煤场内的狙击手,但同时他们也被敌人从外给包围了。 傅旭东微愣,这不可能,棋哥没理由出卖他,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来铲除自己的弟兄,那就没走漏风声一说,容不得多想,找准位置送去一枪后大吼:“想办法撤退。” “撤不了,东哥,四面全是人……啊!”梁炎闷哼,抬手按住大腿,该死,看来今天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时间,被人早早遗忘掉的煤场四周枪林弹雨,硝烟漫天,忽地,院子内灯光四起,原本还可以借助黑暗来躲藏的聚义堂兄弟们瞬间全数落入敌人眼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便血腥遍布。 傅旭东倒是能凭靠听觉将暗处的人一一击毙,前后被包抄,逃无可逃,几滴汗液顺着额角落下,正要背水一战带着身边几人跳下屋顶解决掉院子里那批人时…… 五辆面包车猛擦着车胎飞驰而来,卫柯冷冷的打量了下情况,爆着粗口从副驾驶座翻身跃出,对着堵住门口的那些人迅猛射击:“我操,老表赶紧带人去解决外面那些。” ‘噗噗噗噗!’ 全体仰头,只见两架直升机正由远而近,大串强光灯被抛下,虽说不同青天白日,却也能勉强看清敌人的位置。 “是三爷,三爷来救我们了,兄弟们撑住,咱们有救了。”牛子看到远处树上躲着一人,即刻开枪将其击毙,后放声助威。 “嗷嗷嗷嗷!” 聚义堂的人见飞来的子弹变少,开始扯着嗓子狼嚎,能看清敌人的位置就好。 傅旭东见卫柯带着三个人冲进了院子,冲其微微一笑,后挥手率领着四人跳下屋顶,滚到车子后,抱起那把冲锋枪来了个大反转,直接从车底空隙连番横扫。 ‘哒哒哒哒哒……’ 另一边十来个狙击手同时栽倒,小腿全数被打断,这又是怎么回事?哪来这么多人? 并没给他们要继续开枪的机会,拿着两把手枪的卫柯趁这几秒的空档三步并两步飞奔到车顶对着敌人一枪一个的解决,待脑门都被射穿后才邪笑着吹吹冒烟的枪口,偏头问:“小弟弟,哥哥够意思吧?这可是我自己的主意,料到你的那群菜鸟不成器。” 傅旭东气喘吁吁的站直,仰望着犹如君临天下的卫柯点点头:“谢了!” “直升机,我私人的,够帅吧?要不是怕动静太大,哥哥能让它们拉几坨屎,炸他们个魂飞魄散。”卫柯很是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 “呵呵,你当是抗战时期呢?”某男说完就爬上屋顶帮助着兄弟们解决最后那几个。 “东哥,敌人已被全部消灭,还抓了个活的,咱们这里肯定有内奸。”梁炎一瘸一拐地揪着某个青年回到大院。 牛子看看回来的弟兄们,沉痛禀报:“死了一大半,十人重伤!”连他都不能幸免,好在有三爷帮忙,否则非全军覆没不可。 傅旭东残忍地瞅向俘虏,捡起手枪倏然对准其脑门:“说,是谁告诉你们我们会过来的?” 毫发无伤的罗霄深深闭目,活是活了,但任务宣告失败,二爷派了七十多个枪手,竟一个不留,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青年临危不惧地冲傅旭东笑笑,后猛向其扑去。 ‘砰!’ 卫柯又冲枪眼吹了口气,好整以暇地说道:“没用的,他若说出来,即便你放过他,何老二也会派人四处追杀,而且他的家人统统都会没命,还是自己找吧。” 傅旭东犀利的视线扫过所有人,最后定格在罗霄身上。 罗霄呆木地对视一会,迅速摇头:“东哥,怎么可能是我呢?我都尿裤子了,你看。”扯起湿了大片的裤裆。 “草,你这小子真窝囊。” “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也不能流尿是吧?” 大伙被这一幕给逗乐了。 傅旭东凶恶的视线依旧没从其身上移开,聚义堂的兄弟个个都跟他出过任务,若有奸细,恐怕大伙早就没命了,生人仅有罗霄一个,拧眉一步步靠近。 罗霄吞吞口水,忽地自己的右手被举起。 这种茧子只有使枪者才会有,后阴郁地夺过了其左手上的枪,刚要拆开…… “我知道是谁了。”罗霄大喊。 梁炎揪住少年的领子怒喝:“是谁,快说,今天我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是……是莫茜,你们认识的,就是她,你们忘了?咱们来时她就鬼鬼祟祟的跟着咱们,肯定是她,炎哥你和她走得比较近,肯定是你讲电话时让她给听去了,否则她干嘛跟着咱们?”罗霄愤慨地踹向车灯,那样子,好似想将罪魁祸首抓来千刀万剐一样。 “莫茜是谁?东哥,她真的有跟着你?” “那就没错了,一定是她,妈的,活得不耐烦了?等着,回头老子就带人了解了她。”牛子说完便偏头吐了口口水,害死聚义堂这么多人,决不能留。 傅旭东紧皱的眉头松开,没有停止拆枪动作,瞅着里面满满的六颗子弹,就是这样,也不能百分百判定奸细是罗霄,没开枪说不定真是吓坏了,只顾着藏躲,茧子也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但已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点点头:“莫茜……说不定还真是她,兄弟们放心,此事我会调查清楚,先送伤患回总部医治。” 罗霄听后,悬着的心总算可以落地,要这么死了才叫不值。 “三爷,这个情我傅旭东记下了,他日您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必定随传随到。”傅旭东握住卫柯的手许下承诺。 卫柯把玩着卷发邪佞地扬眉:“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到时可不要跟我唱反调,三爷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 梁炎拉拉傅旭东,可别什么都答应,卫柯能说这么重,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到做到!” “爽快,哥哥没白救你,兄弟们撤吧。”卫柯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果断闪人。 梁炎轻叹:“东哥,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的,若是他让你吸毒、跟他搞同性恋什么的,你也去?” 傅旭东抿抿唇瓣,凝视着离去的车辆点点头。 “哎。”梁炎觉得他和东哥的路是越走越窄了,说不定哪天真会陷入死角,这些当头目的,没一个良善之辈:“嘶……” “伤得如何?”某傅蹲下身查看,见好友整条裤腿都被血染红,眼中的阴霾更胜:“快回去。” “东哥,他们是抱着必胜的心态,这五个箱子里肯定全是钱。” “加上外面那些,总共有一百一十把枪支,外加这歪把子。” “兄弟们的尸体已经装那车里了。” 傅旭东已经没了看这些的心情,挥手道:“把这些车统统开回去,撤!”刚走几步又回头对上罗霄:“抓住他!” “东哥,我真的……”罗霄欲言又止,因为少年已经关上了车门,该死的,不是都说清楚了吗?得赶紧想办法把所有罪都推莫茜那倒霉蛋身上去。 ——————题外话—————— 死心吧,人家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那傻缺身上的。 ☆、084 有种咱单挑 “请问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煤场吗?” “你知道这边有个煤场在哪里吗?” 见全都摇头后,高洁垮下肩膀嘟囔:“都不知道,还有人说这边不可能有煤场的,茜茜,怎么办啊?万一梁炎出事了我……我……” 比起好友,莫茜也好不到哪里去,傅旭东他们的手机全都打不通,问邱翰承,他也说不知道,仰头望天,谁来告诉她,他在哪里? ‘咯咯咯咯……’ 迅速抬起手机,欣喜道:“他打电话了……喂?傅旭东,你在哪里?你有没有事?”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这么吵,你在外面?’ “哦,是啊,我和高洁出来逛街,那你现在在哪里?”这小子学坏了,居然跟她撒谎,她又不会害他,干嘛瞒着? ‘你先回学校,一会就能看到我了。’ “恩,那我现在就回去。”并未多想,挂断后冲高洁笑笑,后来到路边招揽的士:“应该都没事,吓死我了。”一会非得问个清楚不行。 高洁也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知不觉她对梁炎的感情已经这么深刻了,光是想想他跟傅旭东一同去找黑社会麻烦就心惊肉跳,希望这种事以后再也不要发生了,刚才还想呢,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就什么都不干,只做一件事,让伤害过他的人全部见阎王去。 ‘砰!’ 甩上车门,二人片刻不留地走向校门,奈何还没过马路就被一群壮汉挡住了去路,某女下意识捏拳,同高洁后退一步才冷声问:“你们想干嘛?” 为首的男人抬起手机,看了眼里面的照片,立即冲后方人命令:“带走!” “我去你大爷!”莫茜取下背包直接砸了过去,抬手刚要打时,又不知从哪里钻出了四个青年,一招就将她给制得死死的,双臂被牵制,只能抬脚踹。 高洁震怒,卯足了劲就直接撞了过去,毕竟不是专业打手,还未将人撞倒头发就被扯住了,紧接着双肩被四个壮汉禁锢,怒喝道:“你们也太嚣张了,再不放开我可要喊了。”见他们压根不在意,立即扭头环顾四周,该死,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为首男人转身钻进旁边的面包车:“走!” 四个男人同时用力一推,高洁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实点,敢报警,你的这位朋友就只能去海里喂鱼了。”撂下话,全体撤离。 莫茜拼尽全力挣扎,奈何依然不是那些成年人的对手,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抓她?黑社会的吗?真是要疯了,打不过傅旭东所以就来搞她?被扔进车里后,知道斗不过,干脆环胸冷哼着坐好,没什么好怕的,朋友们不会不管她。 高洁见车子扬尘而去,第一个念头的确是报警,但想到刚才那人的警告,干脆给傅旭东打了过去:“傅旭东,不好了,莫茜给人抓走了,而且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肯定是黑社会……” ‘你不用紧张,人是我派去的。’ “啊?你们在搞什么?而且你怎么可以对我们动粗?知不知道差点摔死我?还有你抓茜茜干嘛?” ‘回头让她自己告诉你吧,挂了。’ “喂你等等,喂?你妹!”揉揉后腰,幸好没受伤,否则她今后跟他没完,还有梁炎,你个混帐东西,居然这么对老娘,你给我等着。 ‘呲啦!’ 莫茜见车子停在郊区某个修车厂就忐忑不安,真被弄死在这里估计短时间也没人能查到,天呐,难怪傅旭东和邱翰承一再嘱咐,表面上不要跟他们走太近,否则会成为敌人的首要目标,死,当然怕,可她更怕这些人利用她去威胁傅旭东他们。 依照那小子的脾气,肯定会上当的,怎么办?黑社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傅旭东还有大好前途,他还没报仇,他不可以就这么死掉,还有承承,他们都不可以有事。 从没这么希望傅旭东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要他能帮着她照顾好莫家那群人,她死也能瞑目的。 “快走!” 某女咬牙:“走就走,推什么推?”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要她哀求他们,做梦。 “进去!”到了地下室后,男人再次粗鲁的将人踹了进去。 莫茜险些栽倒,活了十五年,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狠狠瞪了眼不敬者,这才扬唇看向屋中的情况,对上傅旭东那张阴冷的脸时,彻底僵住,这尼玛又是什么情况?虽一头雾水,但心里的惶恐已不翼而飞,若是平时肯定过去破口大骂,现在嘛…… 大略扫视了一圈,全是生面孔,足有三十来人,也有张眼熟的,是跪在地上的罗霄,咬咬唇角,还是先搞清状况再教训姓傅的,免得弄巧成拙:“你们是什么人?”全都站着,就傅旭东一人坐在破旧椅子上。 咋看他都像是这里的主宰者,冷静冷静,账可以回头再算,可能傅旭东如今也是迫于无奈,毕竟他没理由用这种表情来面对自己。 “跪下!” “大成,在还没搞清楚情况之前,对客人客气点。”傅旭东见手下要伸脚踹,拧眉不温不火的提醒。 大成微微眯眼,较为温柔的把少女摁倒,并指着其脑门警告:“最好不要是你,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胆子不小,居然害得聚义堂死掉那么多弟兄。 莫茜跪到了罗霄身边,小声问:“罗霄,到底怎么回事?你跪这里干嘛?” 罗霄懒得理会,人抓来就好,说明自己还有回旋余地,莫茜,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你放心,不会让你白死的,将来我罗霄说什么也会帮你报这个仇。 看对方不理自己,某女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咋还全都变脸了呢?罗霄以前可是很热情的,从来不会无视她,傅旭东更不会让她给他下跪:“你们抓我来干嘛?我可什么都没做。” 傅旭东面不改色的掏出香烟,旁侧之人立马弯腰为其点火,后继续恭敬地站回原位。 莫茜脑子再次断路,这是那个一高的傅旭东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位黑道大哥大呢,还是傅旭东其实有个双胞胎弟弟或者哥哥?真不记得他有这件黑衬衣和高邦皮鞋,且傅旭东向来平易近人,坐姿端正,眼前这个反差实在太大。 桀骜、阴狠、冷绝、孤傲,坐姿霸气凛然,仿佛能判定她之生死的活阎王,不确信地问:“傅旭东,是你吗?” “今天为什么跟着我们?”傅旭东答非所问。 这是在质问吗?莫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失望中透着点苦涩,看样子是出事了:“那天高洁无意间听到梁炎讲电话,说你们会出去跟黑社会打架,我就想着那是黑社会啊,万一你们出事了怎么办?所以就准备偷偷的跟去,如果真的会出事,我们就立刻报警……” “东哥,你也听到了,就是她害死了那么多兄弟,让我杀了她。”大成掏出枪对准了少女的脑门儿,如今连炎哥都还在急诊室,腿保不保得住都是未知数,今天必须为这些兄弟报仇。 莫茜呼吸一滞,枪……?东哥?拿枪的人叫傅旭东为‘哥’?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少年,后哧哼着将头偏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可恶,回头再跟你算账。 竟敢让她下跪,不可原谅。 “哦?你没有,那就奇怪了。”傅旭东弹弹烟灰,鹰眼移向罗霄。 罗霄忙不迭急声辩驳:“东哥,真的不是我,就是这个姓莫的,别听她狡辩,我早就知道,她心机深重,城府极深,八面玲珑,没事就爱溜须拍马,趋炎附势,定是收了何老二什么好处,因此不惜出卖我们,这种人简直死不足惜。” 心机深重,城府极深,八面玲珑…… 正在腹诽傅旭东祖宗十八代的莫茜目瞪口呆,诧异转头,我靠,没想到这小子挺有眼光的嘛,谁说她是废物来着?听听。凭她这种智慧,穿越到古代,绝壁是做皇后的料,真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眼中竟如此聪颖,看来潜力的确是需要被开发的。 以后再也不会自贬了。 见地上少年语无伦次、口不对心,傅旭东眼中已有十成把握,没有接话,抬手将香烟送薄唇里大力吸食了一口,后轻轻弹开,起身面无表情地反抓住椅子缓缓走了过去,看似没什么情绪,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像那地狱的勾魂使者。 莫茜光听着椅脚在地上的摩擦声就汗毛直立,不论他对付的是不是自己,这样的傅旭东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他要干嘛?这一椅子砸下去,就得背负上人命,他疯了吗? 罗霄抬手将汗液擦去,总算过关了。 可惜当傅旭东走近后,猛然沉了脸,抄起椅子就凶狠地冲其头颅砸下。 ‘砰!’ 木椅霎时四分五裂,罗霄木讷地伸手按住侧脑,眼前一片昏眩。 在场的其余人也被这一幕给惊到了,东哥认为罗霄是内奸吗? 莫茜捂住嘴,阻止了即将冲口而出的惊叫,若前一刻还认为是跟她开玩笑,那么罗霄脸上的血已经充分表明真相,幸好椅子不是砸自己脑瓜上,看来奸细已经被确定,想不到傅旭东还有办案的能力,简直比包公还要英明,不愧是校园大哥,谢天谢地没被冤枉。 就在某女刚要竖拇指夸赞时…… 傅旭东用手里仅剩的木棍抬起罗霄下颚,阴沉沉说道:“她要真这么本事,也就不会总拿着十几分的卷子丢人现眼了,做卧底也是需要智商的,她只是个发育完全的胎盘。”语毕,冲着少年持续淌血的地方又来了一棍。 ‘砰!’ 罗霄这回是再无能力支撑了,抱着钻心疼的脑袋在地上抽搐,充满血丝的眸子直射莫茜,是啊,他怎么忘了?这土包子是全校垫底,无人待见,也在这一刹那,明白了个许多事,傅旭东比他想象中要了解莫茜很多……甚至千百倍。 已经没机会去弄明白这些背后实情了,两眼一突,蠕动数下便陷入了永久黑暗。 “东哥,你就这么肯定是他吗?”大成觉得单凭那女孩子头脑不够用而下定论太草率,无法服众。 傅旭东看傻缺还在发呆,便掏出把手枪冷哼:“一个常年握枪的人,岂会打不出一颗子弹?” 莫茜并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一句话,‘她只是个发育完全的胎盘’,是谁说她有优点的?是谁说很羡慕她这种人的?原来自己在傅旭东心里,只是个发育完全的胎盘,‘咔吧’拳头倏然紧握,起身愤怒地扑向少年:“傅旭东,我干你姥姥,你他丫才是胎盘!” 某男轻而易举就擒住了袭来的小拳头,以免节外生枝,并将人扯进怀里钳制住,冲其余人道:“你们善后,我先行一步。” “放开我,傅旭东,你他妈有种就放开我……”干他大爷,亏她一直对他这么好,饿着自己也从不委屈他,结果到头来,她只是个胎盘,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非跟他同归于尽不可。 大成等人也被这一幕给弄蒙了,全体面面相觑,别说骂东哥了,就是有人对他说句重话,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黑云社内,除了棋哥外,没哪个老一辈会当面给东哥难堪,就怕此人哪天雄起后会报复。 这个女孩子不但骂他,还要动手,东哥竟无动于衷,还有意护着,深怕挣扎间伤到对方,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东嫂?要真是这样,大伙就更不服了,东哥肯定早有抉择,无论是谁,最后死的都是罗霄。 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那些死去的弟兄都白白送命了吗?当然,他们不觉得傅旭东没义气,肯定是被爱情冲昏头了。 “成哥,这事你怎么看?” 大成危险眯眼:“大家放心,此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若真是这个女学生,我一定会替兄弟们讨个公道,现在先稍安勿躁,东哥说的也没错,你们看罗霄的右手,这种茧子只有常年拿枪的人才会有,且他枪内的子弹一颗不少。” “可能是东哥中途添进去的。” “不可能,在煤场东哥拆枪时,我看得清清楚楚,一颗不少。”大成深吸口气,怀疑虽有,但也不能冤枉了东哥的女人,想到什么,慎重命令;“关于莫茜的事,谁都不可以说出去知道吗?” 大伙点头,肯定不能,东哥拿他们当亲兄弟,他们哪能对不起他? 马路边,莫茜还在费力的扭动,真是要疯了,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怒骂道:“你特么有种放开,咱们公平单挑。” “呵呵!”傅旭东失笑,就这三脚猫还跟他单挑,干脆将人紧搂怀中:“我们需要冷静的谈谈。” “我谈你麻痹,傅旭东,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从此后咱们再无瓜葛,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爱找谁资助就找谁资助,姑奶奶不伺候了,我他妈要说出尔反尔,出门就给车……唔……”后面的话被少年强行吞走,可这次莫茜没心情亲嘴儿,无论对方攻势多凶猛,依旧沉浸在盛怒中,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张口狠狠咬下。 “嘶……”傅旭东立即撤开,该死,下手够狠的。 莫茜粗喘着邪笑,舌尖舔过唇角的血渍:“这一招跟你学的,最后警告一次,松手。”最讨厌这种有事就靠蛮力解决的流氓了。 某男闭目,再睁开时,里面写满了阴桀,大声呵斥:“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你……你以为嗓门大就了不起?我就自以为是了,关你屁事?咱们已经没关系了,谁也管不着谁。” ☆、085 说不理就不理 “行,不听是吧?走走走。”傅旭东的耐心好似彻底瓦解,将人推开,环胸转开身。 莫茜整理整理着装,冲地上吐了口口水:“呸!”这才黑着脸闷头朝远处能打车的地方走去。 某男烦闷地斜睨一眼,根据以往的经验,不出十秒人就会自动回来,直到女孩儿越走越远,才暗骂着疾步追赶:“立马给回来听到没?” 某女回头一看,同样骂骂咧咧的发挥刘翔精神,撒腿狂奔。 “该死的。”傅旭东没想到一次小惩大诫会让女孩儿如此介意,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是触及到底线了,没办法,只能玩命的追,更没想到这家伙逃跑技能如此高超:“莫茜……你给我站住。” 站住的是傻叉,莫茜很是反感地看看后面,这混蛋还有完没完?话都说那么清楚了,也是他自己让她走的,咋还言而无信呢?怎么办?心脏跳动频率已超负荷,再跑下去非血管爆裂不可,终于,在足足飞奔了二十分钟后栽了个跟斗,就再也跑不动了。 “呼呼……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傅旭东也累得够呛,在其身边随意坐下,抹掉汗液,继续挖苦:“不是很能跑吗?” 莫茜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跑不动就算了,还给人连番嘲讽,气得直蹬腿:“啊啊啊啊真是要疯了。”还能再倒霉点吗?先是莫名其妙逼着她下跪,后是被骂得狗血淋头,如今想眼不见为净都不行。 “哈哈!”傅旭东看她跟孩子一样躺地上撒泼,就忍不住朗声大笑,伸脚踢了下:“一刻不搞笑就浑身痒痒是吧?” “我笑你怎么不早点死?”要不是体力不支,真想扑上去打他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这里都气得要吐血了,他居然说她在搞笑,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少年没有动怒,反之心情还挺不错,抬手摸摸被咬破的唇瓣咂舌:“最毒妇人心,喜欢的时候亲两口,不喜欢就玩血光之灾,以后能不这么野吗?”整个一头蛮牛,母老虎! 莫茜会搭理他才怪,也不管地上多脏,双手枕着后脑仰望夜空,不知过了多久,幽幽说道:“你变了。” “哪里变了?” “哪里都变了,变得很陌生,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了。” 傅旭东深吸口气,叉开腿玩弄烟盒:“是吗?” “我一直以为很了解你,现在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我说这是个误会呢?” 莫茜‘噌’的一下坐起,冷漠瞪视:“你当我这俩眼是瞎的吗?那些人都有枪,全叫你哥,你刚毫不犹豫杀了罗霄,别告诉我这些都是假象。”罗霄死了,他一点也不在意背负人命,这些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某男沉默片刻,无所遁形地点点头:“都是真的,枪也是真的。” “不是地痞流氓。”莫茜道出事实。 “没错,都是我爸昔日的保镖。”长叹一声,望着天际继续说:“那个大成,我爸曾经有恩于他,其余人,我爸待他们也不薄,总共七十四人,有天他们找到我,说他们已经找人潜入那群畜生的公司内搞破坏了,就等时机成熟后我去收网。” 莫茜半信半疑的发问:“保镖能有枪?” “这些是他们后来自己搞的,听说是找黑道买的,其实我跟他们不怎么联系,我说这事不用他们管,等着将来进你家公司后,咱们联手把生意做大,那时候再想法解决掉那群人,可是他们不听,还说我不孝,胆小怕事。” “那个……这不叫胆小怕事,而是把计划布置得更精密而已,有些事不见得只有打打杀杀才能解决。”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如今是莽夫行为,可我劝不听,所以就随他们去了,前不久不是有人对我进行暗杀吗?他们以为何老二要弄死我,于是就站出来要帮我解决掉这个麻烦。” 某女眨眨眼,垂眸埋怨:“你们就几十个人,怎么去和人家一个帮会斗?” 傅旭东长叹:“是啊,可何老二肯定会继续加害我,他们说不见得就要弄散人家的帮会,只要给个下马威就行。” “下马威?” “嗯,他们打听到何老二会有半个堂的人会在煤场进行交易,决定过去杀了那批人,这样何老二以后就不敢轻易对我下手了。”少年百无聊赖地将烟盒拆散折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呢?咱可以拉着承承一起去,危险系数能降低很多不是吗?” 傅旭东偏头揉揉女孩儿的脑袋,扬唇笑笑:“我也没想到会出事,依照他们说的计划,根本不需要你们帮忙,属于伏击,一人一枪就能把那些人解决,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变化,关键时刻我们被反埋伏了,幸好大成机灵,为保万一,他提前就拿钱买了一帮道上的人,这才能虎口脱险。” 莫茜惊呼:“他好厉害。” “的确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死了不少弟兄,还有许多身受重伤,说明什么?说明中间出现了奸细,那罗霄是梁炎带进来的,起先我们并没发现宿舍有人,讨论计划时,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后才发现罗霄在厕所,我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人,也在提防着他。” “罗霄真的是奸细?” “没错,他肯定和那俩兄弟是一伙的,起先听到我在李三优面前帮你求情,以为咱们很熟,就趁机接近你,最后想尽办法让你带他来见我,继而又住到我们宿舍,说起来是需要我的帮助,其实很少向我请教,前面我们拼死奋战,他却一枪都没开,不是他还能有谁?” “切,他要真是奸细,肯定会趁乱杀你们的。” 傅旭东哼笑:“他只要开一枪,我们就能让他成为马蜂窝。” 也对,离那么近,要杀他还不容易?天呐,那个画面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梁炎……也中枪了,伤得不轻,不过是在大腿上,应该不足以致命。”说到此,些许痛苦漫延在了少年的俊脸上,希望能保住那条腿吧。 莫茜倒抽冷气,梁炎中枪了?这让她怎么跟高洁说?不管怎么说,梁炎也是因傅旭东才受伤,高洁会不会讨厌这家伙? “死那么多人,你觉得他们能放过这个奸细吗?再说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但他一口咬定是你,毕竟放学后,你的确跟过我们一段路,另外,抓你来还有另一个原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轻信于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这件事也不全怪你,连我都没看出他有问题。” “我不知道他是这种人,我以为他……他只是个大孝子。”这么说来,造成这种惨烈后果的还有她一份,罗霄,你怎么可以这样?大伙那么信任你。 “以后注意点就行,总之今天这事肯定得有个交代,所以不得不将你抓来,若是实在气不过,想打想骂随你便。”非常大方地将脑袋凑了过去。 莫茜则将其大力推开,下跪这事可以不计较,就当是在给那些亡故的人报仇雪恨了,但……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语气冰冷:“我听明白了,你走吧。” 看样子事还没过去,某男跟着站起:“还在生气?” “胎盘懂生气吗?”莫茜不以为意地站路边等待空车到来。 “这是个口误,就当是个玩笑……” 某女心中的怒火重生:“有这么开玩笑的吗?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以后咱们尽量少见面,需要生活费什么的就直接发短信,我会让人转交给你,拜拜。”恰好一辆车子停靠脚边,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人。 傅旭东蹭蹭下颚,小样,要么不发火,一发火就天翻地覆,问题是他有说错吗,连她父母都是这么认为的,自己没智商还不让人说,并且也没什么好气的,若是她当着人这样骂他,他最多就是一笑而过,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她扔在郊区马路边的。 女人果然是奇特的生物。 “梁炎的情况如何?” ‘已经稳住了,医生说没伤到大动脉和骨头,虚惊一场,好生调理的话,半个月就能下地,其他兄弟也都平安,东哥,那些战利品能不给棋哥吗?全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 傅旭东见一辆空车正驶来,沉声道:“我现在去见棋哥,你们尽快给梁炎转去湖西路上那家私家医院,到时告诉我具体位置。”迅速挂断,弯腰副驾驶座。 “棋哥,阿东来了。” 卫棋看看前面姿态怪异的卫柯,扶额道:“让他进来!” 傅旭东似乎没料到卫柯会在此,礼貌垂头:“棋哥,三爷!” “阿东,抓到奸细了吗?” “恩,已经毙了!” 卫棋不太满意地哼哼:“幸好没有派更多人去,否则损失会更大。” 卫柯鄙夷勾唇,不做任何评价。 这话却令傅旭东煞是寒心,以冷硬态度说明来意:“此事我责无旁贷,所以这次放弃分红。共收获一千五百万,兄弟们的意思,不要钱,只要那几辆车和武器。” 没有乞求,且全是肯定句,这令屋子内几名保镖颇为不满,从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对棋哥说话,这小子会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卫柯倒是很欣赏傅旭东不具权威这一点,狂是狂了点,却都狂得恰到好处。 果然,卫棋盯着看了一会便无所谓的摊手:“没问题,咱黑云社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武器,不过我像你这么大时,有过同样的梦想,能有足够的武器供给兄弟们使用,这一点棋哥能理解,至于那一千五百万,你自己给弟兄们分了吧,另外死去的那些,我说不亏待就不会亏待,回头会根据他们家庭的情况来安排,你大可以放心。” “哥,这种小事,你不如就让阿东自己去办,毕竟那些人是跟他战死的。”卫柯翘着兰花指端起咖啡轻抿。 卫棋眸子倏然眯起,斜睨了弟弟一眼:“他的学你去上?” 傅旭东这下总算明白卫柯想让自己干嘛了,被人如此高估,是不是该觉得很荣幸?卫柯想趁机拉拢自己,而卫棋也不傻,只是他还没看出卫柯心底的恨意而已,只觉得卫柯想争权,实则人家要的是他的命。 而自己,哪天说不定就成为这兄弟二人尔虞我诈间那个牺牲品了:“那就有劳棋哥费心了,明天还有课,我得立刻回校。” “去吧。” “是!”临走前,若有所思的瞅了卫柯一眼,后才决然离场。 卫柯好似捕捉到了那个眼神一样,笑意更深:“这小子挺有趣儿,可惜是一根筋,听不出好赖话,要不是上次玩笑开太大,我才懒得帮他。” “哦?你会这么通情达理?”卫棋同样满面春风。 “也得分心情,恰好今天高兴,就让他见识见识本爷的厉害,你不是说了吗?找个机会给他道歉,如今就两不相欠了,榆木脑袋。” 原来是这样,卫棋冲卫柯举杯:“我可看不出他哪里木。” 卫柯慵懒靠后,摆出个较为妖媚的姿势:“哼,你见我何时帮谁说过话?本想在你面前给他求个情,让他在自己兄弟面前能做主,结果他一点都不领情,算了,烂泥扶不上墙,你还是别对他报太大的希望,我看他肯定不成气候。” “就你能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不就是让他以后忌惮你吗?有直升机了不起?他再做几年,同样能拥有这些,别老想着来离间我们,他跟你不一样,我死了黑云社继承人只能是你,他再怎么蹦达也只是个手下,明白没?” “是是是,大哥您火眼金睛,任何事都能看透,好吧,你让他以后给我老实点,否则我要搞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沉下脸扭腰远离。 卫棋不怒反笑,还当这二人勾结到一起了呢,就说嘛,老三怎会对他有反心?若不是自己,他估计得到街边要饭去,金钱,名利,地位,哪样不是他卫棋给的?死后黑云社再由他继承,这小子没理由为了点小矛盾跟自己翻脸。 谁会跟钱过不去? 而且他母亲本就是个妓子,生他也只是为了剥夺卫家财产,没丝毫母爱,越想越觉得自己今晚多心了。 就是这脾气比南子还倔,看来想让他和傅旭东和睦是不可能了,也不想想是谁把人骨头打碎的,不道歉就算了,还想借自己的手把人给杀了,真是丁点亏都不吃。 听说好似是傅旭东先骂了他一句变态,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本来就是变态,好好的男人不当,偏偏老当女人,他怎么就有个这样的弟弟? 死后真的要将帮会交给这种人吗?还是再考虑考虑吧,黑云社真丢不起这个人。 自那以后,莫茜真的不再和傅旭东说话,碰面了也不打招呼,仿佛从来就不认识一样,只有陪高洁去看梁炎时,会聊上两句,基本都是问梁炎伤势情况的,别的就什么都没了。 “哎呀,你不用这么担心,什么恶化发炎?都说很快就能出院了。” 课堂上,莫茜直翻白眼,高洁肯定有被害妄想症,成天都在担心梁炎会出事,再这么念叨下去,即便不出事伤口也真能恶化了。 高洁将写好的作业推开,继续叹息:“希望如此吧。” “喂喂喂,刚刚听说咱们一高下个月底要闭门七天,咱们能放七天长假。” “你在哪里听到的?不可能吧?” “是真的,还记得吗?前段时间咱们学校出现了两个爱滋病患者,昨天高三有个女生也查出有这种病,老师们认为咱们学校有病源,跟那女生同宿舍的人已经被隔离开了,表示下个月三十号全校放假七天,要全面消毒。” “哇塞,那就太好了,正好不是黄金期,出去旅游最好了。” 莫茜和高洁呆木地互看一眼,后同时慢慢展现笑容:“我靠,想不到一高还有这种福利,太好了,七天,都够我出国去了,对对对,刚好我婶婶的表侄女下个月想去夏威夷,我们跟她一起去玩,你英语那么好,咱都不用跟团的。” 高洁奇怪地拉远距离,打量了翻才问:“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叔叔阿姨不是不给你零花钱很久了吗?” “汗,难得能出去玩,他们会给的。”哼哼,胎盘,胎盘懂得存钱供养别人吗?幸幸苦苦好几年,以后再也不要这么憋屈了,必须去玩,否则这口气散不了,就当犒劳自己。 “可我去过夏威夷了,这次想去普罗旺斯,要不你们俩去夏威夷?” 某女伸手指责:“你别每次都掉链子行吗?上次去乡下也是这样,行不行给句话。” 高洁摇头:“不去,你们跟我去普罗旺斯,夏威夷我真去过了,再去不是浪费钱吗?” “可我想游泳,算了,你去看薰衣草,我去玩水,但是下次必须一起。”看风景不如玩风景来得有意思,哈哈,回头就把护照给办了,反正时间还多,夏威夷,她也可以出国了,挥霍归挥霍,到时能省还是省着点,人还是得继续资助嘀! 表妹……还别说,那丫头给她的印象挺好的,虽然在去年才见过一面,没别的理由,只因小表妹是苏小妹翻版,除了懒惰以外,跟苏小妹那是如出一辙,都是胆小怕事,可只要有人撑腰,立马就开始得瑟的家伙。 而且嘴也甜,表姐表姐,叫得别提多热乎了,听说还是婶婶出钱让她去国外玩呢。 等等,小表妹似乎成绩也不咋地,是非常烂,跟自己一个样,英语一窍不通,那就只能跟团走,问题是她不想跟团,最讨厌被约束了,自行游不懂英语会很坑的,所以……好吧,带上傅旭东,绝对不是不想落下他,只是因为他英语好而已,绝对绝对! ☆、086 一天一辈子 整洁肃静的病房中,梁炎接过小四递来的香烟蹙眉吸食,抬眼瞅向前方一帮弟兄问:“听说你们中有人正在调查莫茜?” “是我!”大成上前一步,老实交代:“阿炎,我正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莫茜你们了解吗?” “会不会刻意接近你们的?” 梁炎抬手制止大伙的七嘴八舌,既然东哥已有让大伙知晓莫茜存在的意思,那就把话说开,免得出乱子:“这点你们大可以放心,莫茜就是害了她自己也不会害东哥,当年东哥家落败,虽说棋哥已经找上他,并答应供养他继续上学。” 大伙一听就知道有故事,纷纷找地方落座。 “但这些莫茜并不知道,出于好心吧,她要资助东哥,这些年来,东哥的日常开销和学费,几乎是她在负责,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为了东哥,莫茜吃了不少苦。” “不是吧?东哥如今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干嘛要多此一举?” 梁炎失笑:“我也不太明白,他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扔在了床底下,看都不看,每次搬家还都是我处理这些的,或许对于一个忽然失去所有的人来说,钱已经变得不重要,东哥很喜欢那丫头,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呵护着,为了莫茜,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大成惭愧地点点头:“想不到东哥如此痴情。” “根据我的观察,除了莫茜外,没任何人事物能给东哥带来欢笑,每天都在仇恨中挣扎,只有跟莫茜在一起他才能放松,那就像他唯一的快乐源泉,想必你们还记得每次无论咱们在干嘛,即便是正在砍人,一旦发现来电话的是莫茜,他都会选择接听,那种感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看得出东哥很在乎她,但女方呢?” 梁炎掐灭烟头,抬眉道:“莫茜对东哥就更没得话说,无论干什么,她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东哥,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上次何老二耍阴招,就是莫茜告密的,因此东哥才能免遭毒害。” 大成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很是窘迫地抓抓后脑:“阿炎,真不好意思,我也是被那件事给吓到了,怕东哥出意外,你要早跟我们说,我们也不会多想是吧?” “东哥有女朋友,这是好事,干嘛瞒着我们?” “对呀,害得我那天差点对东嫂不敬,阿炎,你忒不仗义了。” 大伙同仇敌忾的声讨,特别是当初负责去抓人的几个,正努力回忆是否真有错大不敬的事来,听梁炎的意思,莫茜并非一般的小情儿,是东哥爱之入骨的人,那必须当大嫂看,虽然是个小女生,有些事是不分年龄的,在道上,全凭实力实话,谁能站高谁就是爷。 再小,只要东哥喜欢,就是嫂子。 梁炎长叹:“这不是怕人多嘴杂吗?东哥太在乎她来,如果莫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非疯了不可,本来是准备一直隐瞒下去的,不过我想东哥如今对你们有了充分信任,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去找莫茜的麻烦,更不要说给他人听,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纸包不住火,万一哪天棋哥知道,还是会出事。” “那就瞒一天是一天。”小四耸耸肩,如今只能这样。 大成等人一同点头,原来东哥最在乎的是女人,这绝不可让卫棋和外人知晓,混黑社会的最忌讳执着某样东西,那会成为他最大的软肋,聚义堂不能没有东哥,所以他们会豁出命保住这个秘密的,全当没听到。 再说了,经过煤场一事后,他们跟傅旭东已是生死之交,情谊比天高。 “阿炎,东哥他们来了。” 梁炎立即坐起,扬唇道:“谢谢兄弟们来看我,好了,都回去吧,记得走后门,莫茜并不知道东哥入黑道的事,否则就冲她那性子,非插进来一脚不可,关于她的事万不可讨论,最好认为没这个人,棋哥前不久还问我东哥有没有特想要的东西,你们应该明白的。” 大成拍拍胸脯,豪气万丈地说道:“放心,谁敢多嘴,管他是谁,老子第一个崩了他,阿炎你好好休息吧,都跟我出去!” 刚送走一批,另一批人便如鱼贯入,梁炎心里从没这么暖过,受点皮外伤,每天都有人来探病,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特别是每次高洁一来就问长问短,还恨不得这伤长在她自己身上,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这么美妙。 看看现在的他,谁还能想到昔日那个总被踩在脚下的少年?东哥有句话说得不错,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就看你想不想改变而已。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我跟你说,愈合的时候肯定会很痒,你不可以抓,否则我就再也不来看你了。”高洁一如既往地来到窗边嘘寒问暖,枪伤,真不敢想自己身边的人会中枪伤,只希望这种惊心动魄的事以后再也别发生了。 跟来的除了傅旭东与莫茜外,还有邱翰承和他两个跟班,都带着上好补品,某邱不太正经地前去拍拍梁炎的肩膀:“小子行啊,身上都挂枪眼了,够爷们。”他这个名副其实的黑帮太子爷还没尝试过子弹的滋味儿呢。 崔虎也跟着竖拇指,佩服! 吴洋挤开高洁坐过去搂住病号提议:“兄弟,我把电脑带来了,周末攻防战你尽量上线……”不等高洁埋怨,立刻献宝似地拿出厚重本子:“外星人,专为咱们这种游戏狂人打造的品牌,绝对高配置,送你了,四万多块呢!” “哟呵,这个礼物不错,收了收了。”高洁抢先将电脑拿走,不忘跟吴洋承诺:“网卡我帮他搞定,放心,随时都可以上线陪你。” “这还没结婚,就开始宣誓主导权了是吧?梁炎,看来你以后的日子并不太好过啊。”吴洋忍不住调侃,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突然有天就告诉他,他们正在交往,不过身边有对情侣也不错。 梁炎看看将礼物收起的高洁,忽然想起个小故事。 新郎和新娘洞房夜时,新娘指着某处羞答答地笑说‘看,老鼠正偷你家米吃呢。’ 第二天,在新郎还没醒来时,‘嗽’的一声,绣花鞋便砸向了又在搬米的老鼠,新娘大骂‘该死的老鼠,竟敢偷我家米吃。’ 这个故事的寓意只有一个,当女人把男方的东西当作是自己的时,说明她的心才有过门,高洁是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女朋友了,真希望快快长大然后迎娶她,做一对羡煞旁人的夫妻。 傅旭东见焦点都在梁炎和高洁身上,便用半侧肩膀撞了旁边女孩儿一下,小声说:“气大伤身!” “不要跟我说话,烦人。”某女恼怒地走开两步。 “行!”某男不怒反笑地点点头,就真的不说话了。 高洁想到什么,冲梁炎耳语:“对了,一高下个月底要放假七天,我准备去普罗旺斯玩,你看什么时候把护照办一下?签证这块儿我帮你搞定,自行游,就咱们两个。” 梁炎见她说得如此暧昧,几条黑线自额头落下,这家伙就不能矜持点吗?美人有情,拒绝就不是男人:“嗯,出院后就回老家把证办下来,刚好卡里存了点钱,够咱们玩了。”何止是够玩个普罗旺斯?世界游都没问题。 好吧,本来是预备她来请客的,但梁炎能这么说,就只能让他破费了,无所谓,谁请客都一样,反正到最后都是一家人。 看他们那肉麻样,莫茜总算知道为嘛高洁不跟自己一起了,合着是嫌她是灯泡啊,靠,见色忘友的败类,跟谁没帅哥陪一样,瞪向傅旭东:“下个月底放假七天,你尽快把护照办下来。” “……哦!”某男扬扬眉,继续无表情地看书。 “不要多想,我只是想找苦力而已,咱们的账还没清。”懒得再看,跟梁炎道别后,率先走了出去,该不会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是胎盘吧?该死的,迟早疯了不可,最近来做梦都梦到自己真的变成了个胎盘,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去? 傅旭东唇角扬了一下,合上书本来到窗边,望着天边夕阳时,笑容更甚,都说上帝为你关上门时,必定会为你开一扇窗,果然不假,即便是吵得面红耳赤,还是会为对方着想,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谈恋爱。 忽见一个熟面孔落入眼底,微微拧眉,上官西燕?她为何在这里? “好了,你们多陪陪梁炎,我一会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邱翰承看看表,非常不情愿地站起。 “去吧,这里我会照顾的。”高洁挥手。 某邱无奈地瞥了傅旭东一眼,这才快步离场,到了医院大门口,见上官西燕还站在原地,明明是个婷婷玉立的千金小姐,为何要为了他去糟蹋自己呢?除去对方那些狠辣手段,其实真是个出众的美人,不喜欢还有另一个原因,此人心思太重,他不喜欢肠子弯弯绕的人,比如姓傅那家伙。 怎么看上官西燕跟傅旭东才是绝配,她咋还非自己不可了呢?从不知道被人喜欢也是件要命的事。 见少年出来,上官西燕脸上布满欣喜,笑呵呵过去挽住其手臂软撒娇:“怎么现在才出来?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探病嘛,总得关心几句,现在去干嘛?”可别说又要去逛街,都逛一天了,第一次旷课居然是为陪人家逛街,这是以前打死也不会干的无聊事。 “先去吃饭,我订了位子,西餐,你肯定喜欢,然后晚点先去看电影,最后去酒店,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就得由我来安排。” 酒店……邱翰承光是想想会在里面发生的事便有些不自在,脸颊也开始泛出桃色,那种事他真没做过,连个女生接吻的经历都没有,原本计划是在高三结束后和莫茜来场法式热吻的,可惜老天就爱这么戏弄人,没话找话地打破尴尬:“你什么时候跳级的?” “怎么?是不是决定下学期直接上高三?那说不定咱们还能同班呢。”什么时候?其实一直都想跳到他前面,以此来得到他的欣赏,可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做得再好,她若不主动,他永远都不会来注意她。 对于邱翰承,她已经了解透彻,此人不喜欢被倒追,就像当初莫茜追他时一样,他看都不屑看一眼,然而人家不追了,他又开始心痒难耐,典型欠虐,那她干嘛跟他客气? “那倒不是,什么年龄读什么书,走正常路线将来才有回忆价值,车来了!” 窗内,傅旭东望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上车,顿时觉得邱翰承这个朋友交得值,并且以后肯定可以成为至交好友:“呵呵!” 梁炎闻声扭头,恐怕又是跟莫茜有关,反正每次东哥想到莫茜都是这表情,他咋不觉得那丫头身上有什么乐子可寻?好吧,情人眼里出西施,莫茜就算是个大倭瓜,东哥照样会犯傻,果然,爱情力量是不可小觑的。 上官西燕一整天都很兴奋,是真的很高兴,关于明天会分离那些,她选择暂时遗忘,凭靠幻想来认定少年已爱她至深,就似一位陷入爱河的妙曼少女,捧着爆米花围绕着少年雀跃地转圈,能怎么办呢?万一到最后依旧一败涂地,最起码今天是开心的。 就当把往后所有的快乐都用在今天吧,随便搂,随便抱,喜欢的人这一刻是完全属于她的。 关于这一点,邱翰承并不能理解,怎么搞得他真的在她跟交往一样?而且也不喜欢这种虚假的感觉,出声提醒:“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明天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从没认识过,懂了没?” “知道啦,我又不是智障,用不着你一再提醒,这边这边,就坐这里,是科幻片。”上官西燕死死地搂着他坐在最后一排,刚要来个十指紧扣,少年便有些抗拒的抽开了,垂眸想想,忽地冷笑:“邱翰承,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挺娘炮的。” 娘……娘炮?某邱看看霸气坐姿和穿着打扮,哪里像娘炮儿了?在一高,恐怕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爷们的男生了:“你是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女孩儿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换,盯着还未开演的荧幕嗤笑:“一天而已,且你也答应过,只要我开心,就都顺着我,还是说你根本不懂我是要让你跟我当一天情侣?你可没这么愚昧。” “情侣也不用这么粘吧?”邱翰承揉揉眉心,有这么赶鸭子上架的吗? 上官西燕将爆米花塞嘴里,唇角戏谑味十足:“突然觉得自己挺贱的,跟想男人想疯了一样,你走吧,弄成这样,我真觉得挺尴尬,所以以后你不会再看到我。” 该死的,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他有说要走吗?要真如她所说,自己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居然把人给逼得要退学,抿抿唇,一把抓过女孩儿的小手紧紧扣住,偏头问:“满意了吗?” “勉勉强强吧。”话虽如此,脸色有了明显的转变。 看她这样,邱翰承的确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不管怎么说,上官西燕也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如今还救过他的命,更因他一直活在自责中,而他却连一个生日愿望都满足不好,情侣……情侣都该做什么呢? 对了,玩了一整天,连句生日快乐都没说过,还有蛋糕也没买,看来这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呢:“你喜欢看科幻片?你们女生只喜欢那种爱情剧吗?”这倒是稀罕,其实他只喜欢看科幻片。 “不知道,自从知道你喜欢看科幻电影后,我就只看这类的剧了,可能是习惯了吧。” 原来自己的魅力这么大,某邱哭笑不得地看向前方,要是莫茜对他能这么上心该多好?那丫头看似不咋地,实则总能闪闪发光,迷得傅旭东晕头转向,连他都觉得跟她在一起心情自然而然就会变好,一张巧嘴能说会道,几乎都把她当成了开心果。 无莫茜不欢。 这一点上官西燕永远也做不到,可以说他跟她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帅!” “好酷啊!” 看到激动时,两人同时出声呐喊,发现前面的人全都扭头看来,邱翰承跟上官西燕同时抿紧嘴巴不再吭声,满眼抱歉,等都回头了二人才面面相觑着偷乐。 一场电影下来,关系微微拉近了些,邱翰承没想到上官西燕是真的喜欢这类电影,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这次是主动拉着对方小手不放的,路过某个糕点店,更很有绅士风度地前去买礼物:“这一款,上面写祝燕燕生日快乐,十五岁蜡烛。” 上官西燕就好似正沐浴在春日暖阳中,小脸写满了幸福,若是每年他都给她买蛋糕该多好?眼珠一转,指向另一款:“我喜欢这种奶油蛋糕。” 邱翰承立刻摇头:“奶油容易发胖,你想成高洁那样?” “我不管,我就要这一款,翰承,你就给买这种吧,从小我就特爱吃奶油,也没见胖,真的,就要这个,好不好?”握着少年的手嘟嘴摇晃,眸中喷射着名为乞求的光芒。 “真的喜欢?”看她点头,冲店员道:“换这一款。”哎,最是受不了女生撒娇了,原来上官西燕还有这一面,太匪夷所思了。 上官西燕看他妥协,微红着脸轻轻在其唇边亲了一口,后满怀感激地说:“谢谢你。”居然会想着拉她来买生日蛋糕,本来是不想把光阴浪费在这种形式上的,这一刻才知道原来有蛋糕吃也是件很美好的事。 邱翰承轻咳着查看那些摆放在架子上的糕点:“应该的。”一句‘你若喜欢,以后每年都送你’硬是被压了下去。 “你确定要买这么多酒?”邱翰承见她抱了两瓶红酒要去付账就试图阻止,她喝得了这么多吗? “没关系,难得开心,要玩就玩个痛快,你去拿几包下酒的零食,快点!”上官西燕摆手催促。 怎么比莫茜那丫头还虎?行行行,只要她真的高兴,咱就舍命陪君子了。 接下来二人真的到了一家五星酒店,进到设施豪华的房间,上官西燕避免大家觉得紧张,先把红酒打开,摆好高脚杯。 邱翰承第一次跟女生来酒店,羞怯什么的肯定是有那么一点的,就跟做坏事一样,心脏砰砰砰个没完,将蛋糕取出,后把蜡烛点燃,过去把灯关掉,折回后含笑提醒:“许愿吧姑娘!” 上官西燕看看少年,立马微笑着闭目许下愿望。 看来这会愿望跟自己有关呢,某邱难得不觉排斥,优越感丛生,其实被人喜欢的感觉也不是很差嘛。 吃了蛋糕就开始喝酒助兴,上官西燕举杯提要求:“明天以后,咱们就是陌生人了,所以今天你能再满足我一个要求吗?” “你说!” “今天咱们不做情侣,做夫妻好吗?是一辈子那种。” 邱翰承有些不能理解:“一辈子?” 上官西燕却很认真:“恩,今天咱们做一辈子的夫妻,来,这一杯庆祝咱们结婚。” 某男没有拒绝,温柔地笑着碰杯:“新婚快乐。” 少女则非常豪迈地仰头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无人看到就在这刹那之间,一抹黯然傻纵即逝,放下杯子时,又是那个沉浸在喜悦中的人儿,倒下第二杯:“老公,祝贺咱们结婚十年。” 原来是这么个一辈子,邱翰承失笑:“结婚十年快乐。” 慢慢的六十年过去了,上官西燕已经有了醉态,却还是嬉笑着跟其碰杯,故意用苍老的声音说:“老伴儿,恭祝咱们结婚七十周年快乐。” “时间过得真快。”邱翰承也用怪异的声音说:“不知不觉都七十年了,老婆子,干杯!”紧接着率先开口:“老太婆,来,祝福咱一路携手度过了八十年……” “哈哈哈,没了……”上官西燕趴桌上摇手指:“再来咱们就成人瑞了。” “哪里,才八十岁而已,咱们一定可以活到一百岁的。” “胡说,是结婚八十年,不是你我的年龄八十年,你想想……嗝……十五岁结婚,算一算,已经九十五岁啦,不能祝贺了。”看少年噗哧笑出,上官西燕干脆双手托腮深深凝望,这一刻他是真的在笑吧?不是牵强附会。 谁说她不能逗他笑的?只有武断的人才会这么认为。 邱翰承醉眼朦胧地挑挑眉:“也是哦,还是老婆子你聪明,都九十五岁了,皮肤还这么滑,你是妖怪吗?” 女孩儿起身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少年怀中:“不对,没听过吗?咱中国的女人都是瓷娃娃噗呵呵呵,不老的。”不行了,喝得有点多,主菜还没上桌呢,抬手去扯对方的衣服。 “西燕,我们别这样行吗?当然,不是我不想,而是你还小,我不想你将来后悔。”邱翰承好似清醒了些,紧紧攥住那只不规矩的小手,任何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女人有过关系,虽然如今这个社会很开放,但女孩子也不该这么随便。 若换做是别的女孩儿,他不会管这些,想要就直接上,可他不能把上官西燕当作是发泄对象,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 上官西燕停住动作,其实如今她心里挺害怕的,看似做了好几天准备,实则真正面对时,又很惶恐,可能每个这种年龄段的女生对这种事都有着一种恐惧感,不是怕痛,是思想上捆绑得太紧,既然他选择尊重她,那她便借坡下驴,反正今天已经够快乐了。 “可是你答应陪我全天的。” “肯定不食言。”邱翰承舒口气,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到床边,轻声诱哄:“现在乖乖睡觉知道吗?” “嗯!” 总算消停了,扶额跟着倒了下去,想不到自己还是个正人君子,免费送上门还不求负责的美人都能放过,这么好的男人,傻大妞为啥不继续追呢? 上官西燕并未睡着,拉开少年的臂膀,强行依偎过了过去:“你接过吻吗?” 邱翰承怎会看不出她的意图?却没立刻推开,因为他发现这一刻的上官西燕真的很漂亮,屋中灯光也全是暖色系,打在女孩儿精致的小脸上,就跟仙女下凡似地,眉清目秀,肤色细嫩,翦水秋瞳,小嘴儿尤其可爱,黑曜石般的眸子也正锁定在自己的薄唇上,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喷出一生轻笑,抬手环住佳人翻身压制,后垂头三分好奇七分享受地拥吻。 兴许是酒精急速上脑,加之运动量过度,很快便都沉沉睡去,各自沉浸梦乡,直到几个小时过后,因被压得近乎窒息的上官西燕才悠悠转醒,沉默片刻,将少年拉开,起身稍微整理了下着装,后拿过包包邪笑着走出了房间。 ☆、087 异国的味道 朝阳冉冉升起,染红了天际,晨光就这样一点一滴依着云彩,慢慢跳上了睡梦中人的面颊,眉宇微动,眼帘渐渐掀起,一双深邃墨黑的眸子展露,虽未成年,却也蜕去了年少时的浮躁,堪称俊逸非凡的容貌着实抢眼,望着陌生的空间,大为不解。 忽地猛然坐起,似乎想起了昨夜种种,迅速掀开被子,见衣裤还保持着原样才松出口气。 “人呢?上官西燕?”邱翰承下床走向浴室,确定屋内只有自己时竟会有些不爽,这算什么?头回听说开房后,是女方先离开的。 好歹一起下去吃个早饭是吧?她不是做梦都想跟他独处吗?抿抿薄唇,没记错的话,昨晚是接吻了吧?平时那么讨厌的一个人,他居然会情难自禁,且如今都觉得味道还不错。 扒扒头发,对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又看,喜欢他的女生的确很多,但没想到会有人能坚持这么多年,真不知道哪来的魅力:“没事长这么帅干嘛!”摸着下颚自我吐槽了句才回卧室找手机预备走人。 刚划开屏幕,就被上面几条短信吸引住了目光。 ‘是我,上官西燕,谢谢你让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从小到大,真没这么愉快过,初吻能给自己喜欢的人,对我来说就算是最大的礼物,这个短信应该是咱们最后一次交流了,放心,我会把手机号注销,以后不会骚扰你,我也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 ‘要断就断干净,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对吧?说真的,回国这两年一直都很压抑,但就在昨天,忽然觉得这一趟国回得值了,不虚此行,另外分开后,还有一个心愿,不管你是否会忘掉我,但请你能永远记得有个女孩儿曾经跟你过了一辈子,翰承,真心祝愿你能早日找到那个能时刻给你带来欢乐的人,因为我知道快乐对你来说有多难得,我走了,从此后,上官西燕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看完就删掉吧,免得被你在意的人看到会不高兴,后会无期!’ “该死的,要不要这么可怜兮兮的?”某邱搓搓手臂,幸好以前从不看那些女生送的情书,否则一身肉都得化成鸡皮疙瘩掉没了。 等等,将一个又一个短信重复看了两遍,该不会是要想不开吧?后会无期四个字咋看都像‘永别’,暗骂着快速拨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邱翰承恶狠狠地看向手机,脑海中全是各种因情自杀的新闻报道,二话不说,疾步到玄关甩门跑出,到了学校后,直奔高二六班,也不管里面是否正在上课,就那么推门直接闯了进去。 “拿破仑的这句话的意思……” ‘砰!’ 专心讲课的老师吓了一跳,见是那个全校问题生之首便怒喝:“这位同学,你干什么?” 邱翰承则直接选择无视,望着几十个学生喊道:“上官西……”欲言又止,因为当事人非但没想不开,还正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跟看陌生人一样,皱眉过去拉着人就往外走。 “你放开我。”上官西燕见挣脱不开,只好冲全班行礼表示歉意:“老师,我去去就来,不好意思!” 某男把人拉到走廊里后才阴着脸质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不就是感情上受了点挫折吗?为何要想不开?” 上官西燕嫌恶地把对方甩开,脸上透着愠怒:“你有病啊?我干嘛要想不开?而且我像那种会为男人自杀的人吗?” 邱翰承怔住,看来是真误会了,该死的,还能再丢人点吗?见女孩儿不再有昨日温情,且还出言不逊,全无暗恋的意思,所谓翻脸无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连半个台阶都不给他:“呵呵,是,我有病,还他妈病得不轻,行,不打搅了,再见!” 不等少年转头,上官西燕率先鄙夷地冷哼着进教室:“神经!” 某邱仰头做深呼吸,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拳头打向了墙壁,女人果然够善变,昨晚是谁搂着他甜言蜜语的?短信还在手机里呢,啧啧啧,那爱得叫一个刻骨铭心,难得施恩来关心一下,结果反倒热脸贴冷屁股了。 活了十几年,头回这么狼狈,哼,跟他玩欲擒故纵是吧?行,你自己玩去吧,就算真的要自杀他也不会再多管闲事,连莫茜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骂他,简直不识好歹,活该只有单相思的命。 ‘铃铃铃……’ “下课!” “老师再见!” 莫茜跟高洁哥俩好地一路说笑着走向食堂,谁知路过某条小路时,居然看到上官西燕正不知跟几个学生说什么,反正是一看到她们经过就立马不说话了,这么明显的猫腻,莫茜能看不出来?走开后才拉着高洁隐身到暗处。 “别是又在出馊主意来整我吧?”对于上官西燕,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讨厌?当然讨厌,过去几年这人没少跟她作对,曾经还大打出手过一次,自己被打进了校医处。 可人家前不久又救了好友们,不是她的话,傅旭东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号艾滋病患者了,有道是朋友的救命恩人就是自己的恩人,可上官西燕能救傅旭东不代表要跟自己好,如果那一针是打她莫茜身上,这家伙肯定会袖手旁观的。 反正上官西燕一直看她不爽就对了,所以第一个念头就是对方又在使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是听听看吧。 “一会下手狠点,全按我教你们的做,越逼真越好,事成之后,再给你们另一半。” “真的要狠点?万一伤到怎么办?” “你们照做就行,伤了也不会赖你们头上,一人五百,自己分吧。”将一叠票子交出去后,上官西燕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莫茜磨磨后槽牙,果然在使坏,等走得只剩最后一人时,上前挡住去路,瞥了眼对方手里的粉红大钞,拧眉掏出三百块送了过去:“放心,我们不会出卖你,告诉我,她给你们钱干嘛?” 少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莫不是财神爷过大寿?怎么全都变着法的给他送钱?欣然接过毛爷爷,小声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同学给我们钱,然后让我们当众狠狠打她一顿。”这种事真是百年不遇,人家连后路都给他们想好了,老师要怪的话,她会帮大伙处理。 “啊?给你们钱,然后去打她?”高洁也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是在唱哪出? 莫茜揪住少年衣领:“是不是打完就嫁祸给别人?” “不是的,都是说当众打了,能嫁祸给谁?我得去执行任务了,拜拜!”完事后还有五百块呢,或许有钱人脑子都不正常吧。 某女听后觉得有道理,不是嫁祸,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当然,肯定不会觉得那女人疯了,谁疯上官西燕也不会疯,也确信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想到什么,边走边跟高洁说:“最近上官西燕很不正常,昨天咱们去看梁炎时,猜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邱翰承跟她搂搂抱抱的上了出租车。”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眼花了,邱翰承压根就不爱搭理她。” “是真的,我真看到了,傅旭东也看到了。”咳咳,没错,昨天离开后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趟厕所,出来就看到承承和上官西燕如胶似漆的一幕,而傅旭东就站窗口俯瞰着这一切。 高洁露出个夸张表情:“邱翰承以后不会帮着她来对付咱们吧?”他可不能叛变,否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某女自信满满地哧哼:“放心吧,不可能的,承承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他害谁也不会来害咱们,可惜啊,我的帅哥就这么给人拐跑了,高洁,我感觉我失恋了。”锤锤胸口,一脸悲伤。 “失你妹,我倒觉得邱翰承有女朋友是好事,你说得对,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跟咱们反目。”若邱少非要在莫茜这棵树上吊死,那才叫危险,傅旭东能让步才怪,一来二去可不是要打起来吗?对对对,管邱翰承跟谁好呢,只要不是跟莫茜就行。 “我还想着毕业后跟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哎,都怪我爸,没事发什么毒誓?害得帅哥都给人抢走了。” “能被抢走的都不属于你,只有那些别人无论如何都抢不走的才能给你幸福,你呀你呀,真不知道这脑子什么时候才开窍。”高洁算是无奈了,这完全不科学,傅旭东哪里比邱翰承差了?家世?可茜茜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那她没理由不把眼光放傅旭东身上去吧?跟楚原好都不考虑人家,这是为嘛?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茜茜好似一直都把傅旭东当自己的所有物,就跟人家本来就属于她一样,这同样有些不科学,还是说她和傅旭东其实有个不为人知的天大秘密?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所以明明都很喜欢对方,却都不说出来……不不不,不可能,就算傅旭东的妈妈出去偷情,也不可能把品味降低到莫叔叔那个层次,实在捉摸不透啊。 “哟,都来了啊?这位子倒是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北业的厨子太好,每天都这么挤。” 座位上,邱翰承和傅旭东等人早已落座,莫茜见都不回话,就问邱翰承:“听说你正在跟人交往,是不是真的?” 某邱扬眉:“这不正等着跟你交往吗?” “真的呀?承承,你放心,等我毕业后,咱们就正式交往。”莫茜欣慰地拍拍少年脸颊,就说嘛,承承是喜欢她的,岂会移情别恋?可是为嘛心里一点也不激动呢?难道她的恋爱感觉都用在了初中?这么快就看破红尘了? 不要啊,她还没跟人正式的谈过呢。 高洁受不了地扶额,关系要不要搞这么乱?且傅旭东为何一点也不生气?回想过去,只要邱翰承不来食堂,茜茜都会给他送便当,这事傅旭东似乎也没吃醋过,淡定得跟诸葛亮一样,是太有把握还是真的不在意? 再来说邱翰承,他的眼神很真挚,怎么看都不像跟上官西燕已陷入爱河,种种谜团要如何破解呢? “饭来了。”小四带领着几个跟班将一份又一份的餐盘发放:“这个是莫茜的,这个是东哥的,这个是邱少……” 某女盯着盘子里那些偏甜菜肴竖拇指:“小四你真是我们的贴心小棉袄,估计咱们的口味他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可不是吗,小四,谢谢你啊,自从有你后,我都不用愁每天要吃什么了,而且也不用担心排队,你怎么这么好呢?”高洁笑眯眯地夸赞。 “能跟你们成为朋友,我也很开心,快吃吧。”要不是炎哥当年找上他,如今都不见得能上一高,近朱者赤,如今成绩是越来越好了,且东哥和邱少杀了何尧阳,自己的仇算被报了一部分,等把何老二也扳倒,姐姐也就可以安心瞑目了。 其实就算没这些仇恨,能跟这群人做朋友,他也会觉得很满足的,千金易求,知己难寻,若一辈子都不长大,就这么一直在学校跟大伙不离不弃该多好? 就在这时,食堂内传来大片哗然,大伙好奇的看去,还真是有人在找上官西燕的麻烦,莫茜赶紧拉拉高洁,附耳低语:“开始了,我倒要看看她在搞什么鬼。” 上官西燕盯着被掀翻的餐盘,以深呼吸来压制心中的怒意,环胸冷声问:“你们想干嘛?” 挑衅的共十人,男女皆有,为首的壮硕少年不可一世地敲敲桌子:“不想干嘛,就想坐这里,怎么?还真当何尧阳能从地底下爬出来给你撑腰啊?妹子,你也别想着跟我们动手,就你那三脚猫,打打小姑娘行,打哥哥,回去再练个十年八年吧。” “还不快让开?”某个女生上前推搡。 “滚开!”上官西燕恼火地将人撂倒。 “草,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壮硕少年怒喝。 此话一出,后面立马冲出了三个少年围殴,抄起餐盘就直接朝其脑袋上扣,下手极重,可上官西燕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也有些身手,吃了几招后,很快便将那三人打趴,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刚喘口气,又围上了一群人。 ‘碰碰啪啪……’ 一番缠斗维持了三分钟,终于,上官西燕体力不支,倒了下去,站着的人纷纷抬脚开踹。 我靠,要不要这么玩命?连莫茜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可这是为什么呀?难道上官西燕真的疯了? 邱翰承捏着筷子的手逐渐收紧,不敢相信昨晚还在自己怀里娇笑的女人此时会被人这般蹂躏,看样子是上官西燕昔日得罪过的人,看何尧阳死了,就处处找麻烦,这还是看得到的,看不到时,也经常给人欺负吗? 怎没见她说过?还有那个苏佳丽,居然正坐一旁看笑话,她们不是关系很好吗?该死的,再打下去非出事不可,黑着脸过去怒喝:“都他妈活腻了是吗?” “邱……邱少?”壮硕少年立马收手,同伙伴们互望一眼,立马掉头逃开。 邱翰承此刻心情差到了极点,按理说早上才被人骂过,这会儿不该自讨没趣的,但看着地上因疼痛而颤抖的人,头回有了点怜悯之情,上前将人扶起:“没本事就别惹是生非,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看她不说话,一直咬着嘴唇隐忍就颇为自豪的说道:“放心,从今以后他们不敢在对你怎么样……” “放开。”上官西燕愤恨地将其甩开,捂着肩膀冷冷地对视:“用不着你可怜,以后我的事你少管。”瞅向满桌狼藉,似乎也没心情再吃了,瞪了眼便快步走开,背影要多孤单就有多孤单。 “哇塞,她胆子可真大,居然这么跟邱少说话。” “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活该被打!” 邱翰承的拳头捏得‘咔吧咔吧’直响,上官西燕! 莫茜戳戳盘子内的米饭,笑道:“高洁,你说这叫什么?” “引君入瓮,后发制人!”高洁老谋深算地摸摸下巴,这还看不明白吗?上官西燕喜欢邱翰承,而邱翰承却看不上她,但两人曾经又有过渊源,因此料定邱翰承不会见死不救,所以就玩苦肉计来激发他的怜惜之心,看样子,邱翰承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她。 如此这般,上官西燕迟早会手到擒来,乖乖,兵法都用上了,邱少,遇到这种有头脑的女人,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说,你就别捣乱了,以我女生的直觉判断,上官西燕是真心喜欢他,否则干嘛写那封告密信?” “真心?有多真?”莫茜冷哼。 “比你真就对了,试想一下,她走这一步要承受多大的压力?邱少弄死的是她亲表哥,还有,她揭发的是何老二的阴谋,被何老二知道,她得吃不了兜着走,何家更不会再把她当亲人,一切的一切,无非就是一个情字。” 傅旭东斜睨下旁边的傻缺,倾身也跟着说道:“人家从小就喜欢他,因他出国,因他回国,所有出发点都是在围着他转,你真要棒打鸳鸯?” 高洁‘啪’的一声打响指:“看来我还有推理的本领呢,茜茜,咱就别多管闲事,上官西燕想怎么玩就随着她,邱少这边不可以多嘴。” “可是承承说过会跟我……” “呸,你这人有时候真挺自私的,行,你去跟他说,这一切是上官西燕一手策划,然后他们彻底玩完,你跟邱少好,请问你真有想过跟他一辈子在一起吗?结婚,生孩子,终生对他好,白首不相离,你能做到吗?”高洁看她嘟嘴便大翻白眼。 责任这个东西,茜茜什么时候才能懂? 这也太沉重了,莫茜长叹,鬼才会想那么远,好吧,既然都觉得上官西燕更合适承承,那就成人之美呗:“知道啦,反正世上好男人多的是,OK,我弃权。”自己是越来越伟大了。 “吃饭!”邱翰承回到座位后,来了这么一句后便埋头大口朵颐。 莫茜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再好奇也不敢多问,算了,等他哪天心情好了再问吧,真挺想知道他是用方法把上官西燕给迷成这样的,出国是为了他,回国还是为了他,如果有这个男人这么喜欢自己,她也会被感动的。 这天,校方真的表示要放所有人七天长假,虽然理由并非是听到的那样,可不管为了什么,全面检查安全系统也好,消毒也罢,只要能放假,大伙都显得很兴奋。 当晚莫茜就把小表妹给接到家里来了,的确是个勤快的姑娘,十四岁,很是活泼,模样清秀可爱,对国外游充满了幻想,这可是她第一次出国啊:“表姐,这些都要带吗?” “这些都要带着,有备无患。”莫妈妈边帮着孩子收拾边嘱咐:“晶晶,你姨娘可是把你交给茜茜了,到那边后,不可以乱跑,要听表姐的话知道吗?万一走丢了我们没法跟你家人交代,干什么都得带着你表姐才行,至于茜茜,无论什么事,都要听阿旭的,要真走丢了,就去警察局,别乱跟人走。” “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说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我会安安全全把晶晶带回来的。”某女抱着一罐冰激凌坐电视机前抱怨。 晶晶则连连点头:“阿姨放心,我不会乱跑的。”阿旭……总算可以见到庐山真面目了,想想都激动。 次日,全家在机场集合,晶晶虽然生活在农村,但因有个超富有亲戚,所以大场面也是见过的,并未给莫茜丢人现眼,且很贴心地将所有背包行礼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表姐娇生惯养,难能让她受累是吧?说不定留个好印象后,将来生活上还能得到帮助呢。 “叔叔,阿姨!” “阿旭你来啦,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弟妹的外甥女,叫晶晶,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们两个。”莫妈妈一脸担忧,深怕孩子们出事,本想跟着去的,但老头子说孩子都不小了,不能事事都依赖父母,否则永远也长不大。 傅旭东笑着向那女孩儿伸手:“你好,我叫傅旭东。” 晶晶吞吞口水,把手交了过去:“你好你好。”哇塞,表姐行啊,居然包养了这么个大帅哥,姨娘果真没骗她,是个出类拔萃的人,且成绩是全校最好的,真厉害。 莫妈妈拉过丈夫问:“真不多给他们点钱吗?” “她自己开口的,五万块,难得茜茜学会省钱,你别又给她养叼了。” “来回机票都得多少?住酒店什么的哪样不是钱?” 莫爸爸总算明白为什么女儿昔日会是那副德行了,慈母多败儿啊:“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惯着她,回不来时再说,晶晶有人管,五万块他们两个人,怎么不够玩了?她要有本事就拿着这些钱玩遍夏威夷,那就说明咱这个女儿有本事。” “好吧,听你的。” 挥别父母后,一行三人拖着行李箱走进安检,除了傅旭东外,莫茜跟晶晶都显得很期待,光是想想穿着精心挑选的泳衣在蓝蓝的海水中游泳……啧啧啧,哎呀,已经迫不及待想飞过去了,莫茜早想好了全程路线。 第一天先住闹市,逛逛街,看看风土民情,顺便给大伙买些礼物,第二天就转站住到海边别墅去,跟电视里一样,别墅自带超级露天游泳池,早上戏水,中午躺遮阳伞下喝椰汁吃海鲜,下午戏水,晚上戏水……尼玛,到了夏威夷不戏水能干嘛呢? “东哥哥,你不想去玩吗?”干嘛冷着一张脸?她没得罪他吧? “别管他,他就这样,不合群!”莫茜推推小表妹,后瞪向旁边那人:“记住,没事少跟我们说话,听到没?把行礼都给他。” 这是……吵架了?晶晶不敢违逆表姐的意思,赶紧把背包什么的全递给少年。 傅旭东无所谓的接过,不说?不说就不说,小样,有本事到了那边也别搭理他。 抵达檀香山时,已是黄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并没令女孩儿们不满,依旧对接下来几天的旅程充满了憧憬,闭目吸收着属于异国的空气,那感觉,就跟到了人间天堂一样,而且他们发现,不光城市上方万里无云,连空气都带着使人浑身舒畅的神奇效果。 “这才叫没受过污染的城市,茜茜姐,我相信咱们一定会玩得很开心的。”晶晶双手合十,如果她本生就生活在这里该有多好?有种即便此处最底层的人都是王子公主的感觉呢。 莫茜已经觉得不虚此行了,瞅向后面不为所动的少年:“赶紧去叫车带咱们去酒店啊。” 傅旭东充耳不闻,环胸四下观赏。 “喂,我跟你说话呢。”这什么态度? “不是不让说话吗?”某傅玩味一笑。 莫茜先前所有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那叫你来干嘛?傅旭东,你想吵架是吗?” “哎!”少年长叹一声,任劳任怨地前去叫车,以一口流利英文报出酒店具体位置,这才把行礼们堆放进后备箱,傻缺怎么变成这样了?就跟吞了机关枪一样,动不动就冲他连番扫射,以前不是挺宽宏大量吗? “开几间?” “一间双人的。”某女掏出几张早早换好的美金。 晶晶嘴角抽搐:“茜茜姐,这家酒店已经够低级了,还开一间?咱们可是三个人,而且他还是个男生。”会不会很尴尬? 莫茜知道他们会不满,苦口婆心的传授经验:“我们的目的不是在市区玩,真正享受的地方是海边,海边知道吗?带的钱本来就不是很多,如果都浪费在这里,还怎么玩好?”出门在外,何必讲究那么多?一间房怎么了?她和晶晶一张床,傅旭东自己一张,又不是睡不下。 “可是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要不你们两个一张床?”晶晶很不懂事的投拒绝票。 某女看看傅旭东。 傅旭东看看莫茜,半响过后,无表情地耸肩:“我无所谓。” 莫茜会答应才怪,想想,摆手道:“两间。”鬼才要跟他同床,反正这里的房间也不是很贵,且也只住两晚而已。 进到电梯后,某男拧眉道:“喂,一会到我房间,有事跟你说。”必须得好好谈谈,否则哪有心思玩? 某女没有回应,等电梯门一开,立马拉着行礼进房间。 傅旭东知道她一定会过去,所以正绞尽脑汁想说辞,一般口不择言触及到女孩子底线后应该怎么做呢?近两个月了,一直不肯释怀,更不到出租屋去探望他,所以这段时间放假后他都是靠吃外卖和泡面度过的。 除了塞钱给他外,再无其他交集,不行,今天必须把她这股邪火摸掉。 ——————题外话—————— 琪琪的新书麻烦大家支持一下哈,书名(美人玩世不恭),用的是宋喜这个笔名写的,谢谢了! ☆、088 中特等大奖啦 一番梳洗后,莫茜便直接倒进了床铺内,不忘拿出手机自拍了张睡前美颜,看小表妹磨磨蹭蹭搞行礼就闭目催促:“快点睡吧,否则明天起不来的。” 晶晶瞅瞅隔壁房间,再看看真的打算睡觉的莫茜,小声提醒:“刚才那帅哥不是说让你过去一趟吗?” “别搭理他,睡吧。” 看来真是吵架了,晶晶很想跟她好好聊聊,可一想到姨母交代过,万不可让表姐知道大伙已经知晓了这个秘密,只好把话全数吞回,虽然她比表姐小了十几个月,但也明白只要一人不开心,那这趟旅行就会失去乐趣。 哪能带着一肚子气出来玩是吧?而且表姐供养东哥哥付出了那么多,若把人逼急了一去不回头怎么办?表姐花的那些钱不是要打水漂了?其实她觉得东哥哥也不像个坏人,表姐都呛他好几回了,人家都能大度原谅。 她觉得莫茜该适可而止了。 想了想,爬到对方床上将人拉起:“表姐,我觉得你很过分。”好不容易来躺国外,她不允许气氛被破坏。 “我过分?你知道什么就我过分?”莫茜翻白眼,这傻丫头,如果让她知道那家伙骂她表姐只是个没智商的胎盘,看她还这么说不。 “虽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都出来玩了,就该先放下恩怨,出来玩图什么?图开心,可是你们这样还怎么开心?若是不开心的话,那咱们的钱就白花了您说是吧表姐?咱们的钱加起来一共有*万呢,表姐,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在我们老家可以买一套房子了。” 莫茜眨眨眼,是这样吗?拧眉道:“可我没觉得不开心啊。”明明就很愉悦嘛。 晶晶愣住,合着不开心的只有东哥哥啊? “可我觉得东哥哥不高兴,他不高兴,那咱还是亏本,玩一趟近十万块,结果还有个人闷闷不乐,咱干嘛把钱浪费给外国人?”姨母说表姐这人最怕吃亏,那就从这方面下手,就不信劝不听。 “你哪只眼看他闷闷不乐了?” 小表妹伸手指指自己俩眼珠子:“都看到了,你把东哥哥带出来,又不让他玩好,还老欺负他,这真的很过分,连我都懂的道理你这当姐的怎么不懂?这样,你过去跟他谈谈,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吵你,表姐,好表姐,你去吧,否则咱们三个还怎么好好的玩耍?”最后开始发挥撒娇精神,非闹得她过去不可。 莫茜听完后,的确觉得自己有些自私,晶晶本来是要跟团来的,结果却因自己而玩得不开心,还有傅旭东,他要真不痛快,那不是白带他来了吗?钱也等于白花,难得大出血让他来享受…… 该死的,被比自己小的人教训,这感觉真坑爹:“行,听你的,回来之前你必须已经睡着,别再闹腾了知道吗?” “遵命!”晶晶立马起身行了个军礼。 莫茜长叹,也懒得换衣服了,就那么穿着睡衣走出房间,难道就这么算了?可傅旭东这次真的很过分,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自己在他心里是个智障,就非常气愤,或许也不是气愤,只是很介意,再或许这话换高洁来骂,她可能不见得能这么在乎。 邱翰承和梁炎他们骂也不至于无法介怀,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如此在意傅旭东的看法?甚至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真是烦死了,她平时没这么小家子气的。 仔细回想一下,过去几年里,她发现傅旭东总能轻易挑起她的情绪,所有人都说她不堪入目,本来很难受,他一句她也有长处,心里顿时就阳光明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其实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甚至是父母,只要傅旭东说她行,她就觉得自己行。 如今即便所有人都说她好,傅旭东一句她是弱智,就斤斤计较到现在,傅旭东成绩好了,她比谁都高兴,傅旭东病了,她比谁都着急,妈呀,这种影响力不是宠物能拥有的,她会不会把那家伙看得太重了? 长此下去,她非变成他的宠物不可,还是唯命是从那种,血本无归不说,还把自己整个人搭进去,不行不行,哪有人养宠物把自己给养傻的?肯定是这家伙太恃宠生骄,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得好好谈谈了。 ‘扣扣!’ “开门开门!” ‘吱呀!’ 看到少年的打扮时,莫茜彻底石化。 只见某男赤条着上半身,些许水流正顺着锁骨蜿蜒而下,腰间围了条浴巾,加之屋中只开了床头暖光灯,照耀得皮肤越加光洁无瑕,英眉扬了扬,转身来到单人沙发上优雅落座:“表妹睡了?” “虽然我家表妹的确很可爱,但你休想打她的主意。”人家睡没睡关他鸟事?该不会他们真看对眼了吧?表妹为了让他愉快点,缠了自己半天,而现在这家伙一来就开始打探……可晶晶才十三四岁,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傅旭东剑眉紧蹙,边点烟边厌恶地说:“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那只是比喻,比喻懂吗?并非是在骂你。” 莫茜也一屁股坐下,瞪向对面:“如果我说你是智障,你能高兴?” 智障?怎么会往这方面想?脑洞开得未免也太大了吧?无所谓地摊手:“你就算说我是猪脑子,又有什么呢?反正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便无需生气,还是说……”倾身打趣:“你心里其实也觉得自己的智商是负数吧?”所以才那么生气? ‘噌’某女想也不想地起身,作势要离开。 少年快一步过去把人挡住,怎么每次都这样?总忍不住逗弄一番,换上诚恳态度:“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嘛?”话虽如此,却没有要继续离开的意思,环胸黑着脸坐回沙发里。 傅旭东微微松口气,绕到女孩儿面前弯腰坐在了矮几上,看着她如此在意的模样,大概知道了主要原因,大手刚触摸到其脸颊就被狠狠推开了,干脆大力将人颈子勾住拉前几分:“你就这么介意我说过的话吗?” “切,你少自作多情了,同样的话换做任何人说,我都不会再理会。” “当时真是个口误,不管你信不信,其实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管你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世上只有一个莫茜,谁都取代不了,笨也好,聪明也罢,你就是你,一个比我父母对我还好的人,甚至比我自己都对我好,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呢。” 哼,他还知道她对他很好呢:“谁对你好,你就觉得谁没智商是吧?” 傅旭东摇头:“只有你,这样,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莫茜就是个傻子” “你……”某女气急,有这么谈的吗?可恶。 “谁会为了别人一再亏待自己?让人家出门打车,一件衣服好几千,自己却成天跟人挤公交吃廉价盒饭,你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听出对方是在变着法夸自己伟大,某女心里的气总算挥散了不少,合着是这么个智障法,仰高下巴继续哼哼:“是啊,我就是天底下最傻叉的那个。” 傅旭东总算能如愿抚摸上女孩儿的脸颊,大拇指轻柔摩擦着那小巧却挺立的鼻尖,温柔一笑:“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女孩儿对我付出的所有,她为了不让我有负担,让我学习上不要有压力,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她疲惫的一面,她给予我的只有欢笑,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我想我真的已入了黑道,永远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逐渐会被金钱名利蒙住双眼,直到后半生要在监狱度过为止。” 听到这些,莫茜真有种想哭的冲动,当然,是被自己给感动哭的,到了现在,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为傅旭东做那么多事,对自己都没那么好过,他能明白这些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说明这家伙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那句话是真的,我是真的觉得你不上学会很可惜,其实以前我虽然讨厌你,可是也很崇拜你,没想到你的成绩会好成那样,每天都在幻想,如果我是你该多好?爸妈一定会很高兴,所有老师都会对我刮目相看,直到听说你家出事后,心里就很别扭了,那天去你家骂你,其实是真的很生气。” “就因为我曾经咬了你?” 莫茜擦擦落下的眼泪,摇摇头:“不是,是失望,曾经那么崇拜的一个人,怎么就消极成那样,就跟再也站不起来似地,你不该是那样的,你也不可以那样。” 傅旭东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原来当日她并不是一味的落井下石,果然要用很多时间才能发现她最美好的一面,说起来,他还是不够懂她,其实就是现在,他还是觉得她心里放着很多很多事,一些他始终都看不明的事,无论怎么旁敲侧击,她都不肯说。 看似神经大条,其实心思比谁都细,比如她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别人怎么评论她,而他也这么以为时,又会忽然来问他自己是否是个很糟糕的人,不是没自知之明,反之是太有了,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还藏着什么。 还有件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种种表现都是已经爱上他了,却就是不肯迈出那一步,听完刚才那番后,他不觉得是情商问题,应该是心里有个坎儿过不去,这个坎儿究竟是什么?探索不到,那就无法破解。 没关系,他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他可以慢慢去挖掘,相信总有一天他能找到问题所在,然后帮她踏过,只有那样在一起后才不会有隔阂,其实如今只要他强来,逼她跟自己交往也不是不行,但那样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心里究竟藏着什么。 这一刻倒是希望那个坎儿是因自己一无所有,不像邱翰承有雄厚背景,他不怕她看不起他,因为他迟早会向她证明,他不比任何人差,怕就怕问题并不在自己身上。 多少年了?她依然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傻瓜,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莫土豪对我评价这么高,看来以后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失望呢,怎么办?突然觉得压力好大。” “得了吧,你都说有压力的话,一高所有学生就不用活了。”忍俊不禁地把最后一点水渍擦干,说到这个就无比骄傲,别人背到死都记不住的题,傅旭东只要看开头几个字就能知道答案,这绝顶聪明的智商,谁能拥有? 更相信他到了公司后,莫家的生意会蒸蒸日上,对他一直都有这个自信的,无论是学校还是商场,傅旭东都是个出类拔萃的成功人士,明明跟她就不是一路人,却总能给她带来无尽欢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神奇。 看来气已经顺了,傅旭东将烟熄灭,起身回到对面座位:“你经常跟我说,做人一定要相信自己,只有自己相信了自己,才有资格得到别人的认同,我觉得这很对,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差劲,自信是我的宗旨。”莫茜长长出口气,堵在嗓子眼那股怨气被全数吐出,刚要说些话来宣告这场闹剧结束时,再次被少年那撩人模样给弄得闪了神。 暖暖的光束令屋内平添几许暧昧,褪去了稚嫩,少年已显成熟,喉结颇为突出,煞是性感,脸庞真如精雕细琢过一般,美如神祗,鼻子最是英挺夺目,刚毅薄唇就似那日本盛开的樱花,令人止不住想靠前尝试一番。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她内心可耻的念头,正弯出个绝美弧度,坐姿极为优雅贵气,身材顷长,恰到好处,颈中十字架项链……还是那么刺眼,不过的确很适合他,都快成为傅旭东的标志了。 明明是个被她包养的落魄少爷,为嘛依旧能给她一种王者气势?这股子不容侵犯的劲儿,就没下去过,可能真没人能压弯他的骨头吧,到哪里都是焦点,还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该死,定力越来越差了,不行不行,以后不能这么做了:“那个,是这样的,不许谈恋爱这一项就免了吧,你赶紧找个女朋友。”这样她就不必经常过去帮他洗衣做饭,避免反把自己养成奴隶,往后有他女朋友照顾,自己也能省心一点。 正等着美人投怀送抱的傅旭东顷刻间黑了脸,声音也冷了几分:“过来!” “我没开玩笑,难得本小姐法外施恩,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 “我让你过来。”真不知道那脑子都在想什么,总喜欢说些欠扁的话。 莫茜摇头:“不要!”离得远都快不行了,真过去还了得?见他又要啰嗦便气愤低吼:“咱们不能再那么玩了,要是给你以后的女朋友知道,她肯定会误会,我跟她关系搞不好的话,你以后还怎么安心给我工作?” 她才不觉得傅旭东会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情人,那这些年的钱还是等于白花。 该死的女人……说她傻缺她还喘上了,阴沉着脸上前将人大力拉起。 “喂你特么想……啊,傅旭东,你他丫要造反……”还没骂完,整个人就被粗暴地丢到了床上,他奶奶个腿儿,真当她打不过就好欺负是吧?来不及翻开,人又被其彻底压在身下,这种太过被动的感觉莫茜向来就不喜欢,咬牙奋力挣扎:“你大爷唔唔唔。” 傅旭东并不太轻松,傻缺的力气不容小觑,边强势深吻边抓住行凶小手举过其头顶,更在舌头没被咬之前撤离,恶声警告:“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扒光仍外面去。” “来啊,来来来,你他妈是男人就别光说不练。”莫茜差点喷他一脸血,还敢威胁她,反了天了。 看她求着被扒光仍出去,某男欲哭无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非得好话说尽才肯乖乖就范,是谁说最讨厌那种油腔滑调、花言巧语的男人了?女人都这么口是心非吗?知道再不顺毛就该世界大战了,立马放软语气,抵住额头柔声道:“听话,你不是很喜欢跟我亲嘴吗?” “呸,鬼才喜欢,傅旭东,我警告你,立马放开我!”莫茜怒急攻心,大声咆哮。 “我喜欢,我喜欢行了吧?”果然,小家伙不再剧烈挣扎,薄唇蹭过柔软小嘴儿:“上次被你咬到,疼了一礼拜,饭都吃不下,瘦了五斤,还是说你想看我变成猴子?那脑也就不够用了,成绩不下降都难。” 静下心后,某女感觉心脏似乎跳动得更厉害了,哎,这样还怎么给他找女朋友?而且有了女友后,他还跟她这么玩不是很乱吗?容不得多想,随着少年温柔的攻势逐渐失去了力气,全身都进入了虚软状态,最后就完全沉浸进去了。 吻着吻着,傅旭东才察觉到不对劲,猛地仰头:“只穿了睡衣?” “大晚上不穿睡衣穿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该死,难怪觉得……迅速翻身:“不早了,快回去睡觉。” 莫茜要能听话就不叫莫茜了,改为反客为主,压制着那具强悍体魄邪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种条约不适合我。”语毕,主动亲下。 傅旭东此刻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等她玩够,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这无疑是世间最大折磨,还是正处于青春期,定力最差的阶段…… “嗯?”某女皱眉,伸手刚要去触摸认为不对劲的地方,就被那小子一把甩开了,还看到他风风火火冲向浴室,赶紧追去。 ‘砰!’ “喂,傅旭东,你没事吧?你是不是生病了?”某女大力拍门,里面却一片死寂,继续问:“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完了完了,肯定是不小心弄伤他了,刚才的确感觉到了不寻常,好像他长了个不该有的东西,肿瘤?不会吧。 ‘咔吧!’ 门被拉开,俊美无俦的少年斜倚门框,满眼复杂,且气息不稳,面色绯红,那模样就跟刚与人大战了几百回合一样:“你……得绝症了?” 傅旭东扶额,真要命,无表情地越过:“没听过人有三急?真想明天在这里睡觉?” 原来是这么回事,莫茜扶扶心口,没事就好:“我刚跟你说的事你考虑考虑。” “知道了!”某男没好气地回应。 “你这什么态度?咱可是难得网开一面……” “有完没完?”少年危险眯眼,倏然欺近,扬唇阴笑:“让我找女朋友是假,死性不改才是真吧?也对,谁喜欢被人这么管着?游戏不让玩,老公不让找,吻不让跟人接,而你莫茜是什么人?哪里受得了约束?行,我的私事用不着你操心,以后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找多少男人就找去,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莫茜咬咬牙,扭头甩门走出,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气的,给他钱去跟小情儿潇洒,他还不乐意,说话一句比一句冲,自己得意忘形总往她头上爬,还来说她什么死性不改,她有什么死性需要改了?早知这样,打死她也不会来自讨没趣的。 连夏威夷都不会来。 “表姐,你……”晶晶是被关门声惊醒的,再看莫茜的脸色,看来是谈崩了,忙不迭过去安慰:“表姐,你别这样,我……我有点害怕,发生什么事了?”不会要打道回府吧?都还没玩呢。 莫茜蹲坐在床头,下颚抵着膝盖闷不吭声。 晶晶心里更加没底了,伸手将人抱住:“表姐,你跟我说说,千万不要因为误会而气到自己。”肯定是误会,东哥哥不像那种会欺负女生的人。 可能是真想找人倾诉吧,莫茜难得不再隐瞒:“能有什么误会?我让他找个女朋友是为他好,多个人照顾他,他反倒说是我死性不改,要玩游戏、想找老公、想去跟人接吻,说我会找很多男人,晶晶,你说他怎么这样?” “他才上高中,你干嘛让他谈恋爱?表姐,人家不想找你非逼他找,要是我,我也不高兴,也会乱想的。” 莫茜诧异地望向小表妹,逼他找?她的这种行为是在逼他吗?回想一下,还真是,本来并非这样的,只是觉得他对她情绪上造成的影响力越来越不正常,希望改善这种变化,真没想着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我们学校的男生都想着找女朋友,他干嘛不想?” “我不知道吖,你嘴怎么了?”有些红肿,忽地大拍脑门,小大人般下定论:“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你说!” 晶晶摇摇头,搂着莫茜长叹:“因为他喜欢你,表姐,人家喜欢你,你却让他跟别人好,当然会生气啦。” 莫茜受不了地将人拉开:“睡觉吧。”喜欢她?开什么玩笑,傅旭东要喜欢她的话,早八百年前就说出来了,而且她和他压根就不可能,想都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她理想中的另一半必须得是承承那样的才行。 傅旭东只适合那种大家闺秀,最好是知书达理的家庭主妇,一辈子要无怨无悔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这些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而且傅旭东讨厌的事情她都很向往,比如玩好了,她就喜欢玩游戏跟人配对,如今虽然跟人说不玩了,其实她暗地里还是有玩的,而且老公也找了一个。 性格相冲,怎么可能在一起是吧? 不管了,维持现状吧,等毕业后,拼命给他派任务,让他没时间来搭理自己,这样便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想找……真的是不想找吗?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听到这三个字时,心里会莫名欢喜,那到底是希望他找,还是不希望?烦死了烦死了,不找就不找,顶多以后自己再受点累,总有他想找的一天。 这一晚莫茜出奇地睡得很香甜,直到黎明到来,嘴角还挂着鲜明笑意,晶晶侧躺着静静凝视着,别看她小,很多事她觉得比表姐要懂,不上学的原因就是差点跟男生发生关系……爸妈看她成绩不好,天天只知道跟人瞎玩,就同意她离开学校了。 她很喜欢那个男生,但大人们都说那不是爱,是幼稚恋,到了现在,她也弄不懂了,可表姐似乎比她还蠢,明明喜欢着人家,还要作死,东哥哥估计都快气死了吧?这是为什么呢?表姐自从听到东哥哥不想跟别人好时,一整晚都在笑,做梦时还会笑出声。 可她干嘛不干脆跟东哥哥交往?太奇怪了。 哼,估计东哥哥要真跟人好了,她又会不高兴,那个时候就由不得她说不了,天呐,感觉好悲伤的样子,希望这些真的是幼稚恋吧,等大了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还是想想后天怎么游泳吧。 莫茜到了十点才起床,不想把时间继续浪费在酒店,爬起来胡乱梳洗完就背着包出门了。 “表姐,不叫东哥哥吗?”晶晶拉住要进电梯的人。 某女看看走廊,不情愿地摆手:“那你去叫他吧。” 晶晶立马前去敲门。 “怎么了?” “东哥哥,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咱们该去逛街了,要买很多东西,你快点。” 傅旭东懒洋洋地拒绝:“今天你们自己去玩吧,记得早点回来。”言罢,将门关上。 “喂喂……”晶晶跺脚,这俩人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要多久?” “那个……东哥哥说他不喜欢逛街,所以……” “不去拉倒,走,咱自己去。”还就不信不懂英语就玩不了个夏威夷,能喊小表妹去叫他,说明已有道歉的意思,不接受就算了。 到了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二人一同抛开烦恼,兴高采烈地四处游逛,相机来回的照,仿佛恨不得把整个檀香山都搬回中国一样。 “这个这个,表姐,你看这个,是不是很漂亮?” “行,就这个了,高洁一定会喜欢,老板多少钱。” 店主显然听不懂华语,却也知道客人的意思,拿过计算机打了个数字递上。 这个死老外,一个手串居然要她十块美金,欺她不懂本地行情是吧?拿过计算机直接打了个二进去,用眼神示意只能接受这个价。 金发男人看看数字,再看看女孩儿不太友善的表情,想了想,摆摆手,选择妥协。 “哇塞,表姐,你真厉害,这样也行。”旅游胜地果然都很坑爹啊。 “景区都是这样,专宰那些外行人,去别家店看看。” 两个小时过去,两人依旧神采奕奕,手里已经堆满了物品和各色小吃,玩得不亦乐乎,双脚就没停顿过,恨不得要在一天内走遍各个角落一样,直到下午两点左右,才被某个大型抽奖活动吸住了目光,因为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本想拉个人打问,可惜不是日本人就是韩国亦或者不知道属于哪国的鸟语,即便是有说英语的,她也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干脆用双眼去一探究竟。 当一个人打开抽奖卷,立马说着鸟语欢呼,紧接着承办方礼貌地将一个LV包包送上。 没一会,又一个人领走了款金表,莫茜过去看了半天,确定是纯金后,心想外国人真大方啊,恰好手里有点零钱,拉着小表妹上前:“你信不信我能得块金表?” “哪有那么好运?”晶晶看她兴致高昂,就赶紧催促:“抽抽抽。” 某女深吸口气,兴奋地抽出一张,后缓缓打开,显然不懂上面写了什么,直接给了负责派奖的人。 金发碧眸的男人怔住,过去跟人核对后才扬起喇叭欢呼,莫茜知道自己也中奖了,屏住呼吸等待对方发放奖品,谁知那家伙居然直接把她拉到了台子上,手也被拉高,我靠,看来自己中的还是超级大奖,否则有必要这么隆重吗?乖乖,早知道有这好运就去买彩票了。 中奖率还真是高达百分之八十,最低等的都是一瓶饮料,也不知道那男人在跟自己说什么,拼命点头,是是是,是我中奖了,赶紧把属于我的东西给我吧。 “啪啪啪啪哈哈哈,表姐太厉害了。”晶晶跟着人们鼓掌欢呼。 若莫茜前一刻还对昨晚之事有点生气的话,那么现在已经什么都不介意了,到了海边就给傅旭东道歉,然后重归于好,就说吧,她是有佛爷保佑的,见男人正等着自己回应,持续点头:“可以,什么都可以。” 莫不是中了辆轿车? 男人立刻伸手,作势有情。 “晶晶,他什么意思?”某女抓抓后脑,怎么要让她离开呢? “Your,hotel,好像是……问咱们的酒店在哪里呢。”晶晶绞尽脑汁才明白。 莫茜抿抿唇,这是要跟她走,刚好,她听不懂他的话,带回去让傅旭东与他交流也不错:“行行行,这边请。”刚好离得也不是很远,希望真是辆车,兰博基尼神马的最好,这样就真发财了。 男人跟伙伴们说了几句话就含笑跟上,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还连连冲莫茜竖大拇指,搞得某女有些尴尬,回到酒店后,‘砰砰砰’猛敲傅旭东的房门。 屋内,因放心不下,正预备梳洗完出去找人的傅旭东刷着牙将门拉开,来不及开口自己就被挤开了,狐疑地问:“他是谁?” “傅旭东!”莫茜异常兴奋地抓着少年使劲摇:“我跟你说,你肯定都不信,刚才我们看有抽奖活动,就去试一试,结果我中大奖了,你快问他要奖品,快点。” 大奖?某男取下牙刷,用毛巾摸了把嘴,向金发男子问明原因,确定是真中奖后才接过对方递上的说明单,边看边把牙刷放嘴里,明白是什么奖品后,口中的牙刷‘啪嗒’落地,带着错愕瞅向莫茜,这种奖她居然都能抽到? “怎么样?是中奖了吗?” 傅旭东的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两下,故作淡定地点点头:“特等奖,问你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 某男眉梢扬起,唇角邪佞一闪而过:“不是实体奖品,而是要带咱们去一个非常神秘而美丽的地方,全程免费,吃住全包,豪华版,要去的话就把护照给我,剩下的交给我来办理,一共四个名额。” 神秘而美丽的地方,豪华版,肯定是夏威夷莫个岛屿,啧啧啧,想不到这一趟旅行只需要掏个机票钱而已:“晶晶,快去把护照拿来。” “好的。”晶晶想到回去后还能剩不少钱便欣喜若狂,屁颠颠跑回房间取护照去了。 ‘咯咯咯咯。’ “喂?承承,你猜我在哪里?”正想给他打电话呢,可惜这么心灵相也就无法配对,哎。 ‘无论你在哪里,很快咱们就可以见面了。’ “啊?”莫茜愣住:“我在夏威夷,你也在?” ‘马上登机了,你们行啊,去玩也不说叫我,等着,回头再跟你们算账……嘟嘟嘟嘟。’ 某女看看傅旭东:“承承晚上应该会到这边,你告诉他的?” 傅旭东没搭理,到浴室后才趴洗手台上极力憋笑,小样,叫你不好好学英语,自己不懂就算了,到这边还要跟他闹僵,这回非给她点教训不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他闹,太好笑了,为嘛傻缺总能遇到这么奇葩的事? 同样的,因为这个大奖,某男憋了半天一夜的阴郁一扫而空,笑得浑身直抽搐,真想看看她知道实情后是什么反应。 ——————题外话—————— 不得不说,男主有时候真挺坏的。 猜猜看,女主会去到什么地方? ☆、089 史上最坑爹的奖品 为了迎接后面几天免费的神奇旅程,莫茜激动的整个下午都在房间盘算会省多少开支,啧啧啧,除去回去的机票,能剩下一万多呢,这些钱本就是该花掉的,干脆回去给傅旭东买台电脑吧?如今这个年代,谁家没电脑? 还有上天究竟给她安排了什么样的奇幻之旅呢?荒岛?那就太好了,真正能享受又能看到风景的地方便是那些从未被开发过又没人去污染之地,而且荒岛求生神马的最刺激了。 亦或者是夏威夷豪华沙滩游,光是想想那种超大海边别墅就难以入眠:“晶晶,怎么样?是不是满脑子的幻想泡泡?” “恩恩恩,表姐,我从没这么开心过,看我明天穿这套比基尼怎么样?”还未到沙滩,晶晶已经将泳衣套到身上,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 莫茜扬扬眉:“品味不错,晚上吃得有点撑,别玩了,睡觉吧,如今咱们算是跟团游,明天要起大早的。” “遵命!” 凌晨五点,三人便被新加入的旅行团叫到大堂集合,虽然的确没睡好,可只要想到一切都免费,某女依然能精神抖擞,夏威夷,梦中的天堂,心灵的乐土,就等着我来尽情享受吧。 见不少人在给她做‘六’的手势,虽不懂是什么意思,但莫茜已经习惯了这里人打招呼的方式,也回了个同样的手势给他们,忽见一比较帅气的金发少年正冲自己跳舞,还喊着呦哈呦哈,热情似火,某女回以一笑,才拉着傅旭东问:“他谁啊?挺帅的。” 傅旭东意兴阑珊地斜靠行李箱翻看某本英文杂志,闻言后,瞥了眼金发少年:“四个名额,咱们只有三人,承办方抽出的一位幸运者。” “他会跟咱们一起去玩?”某女吸吸口水,瞬间对接下来的行程又增添了不少兴趣,加上承承,这一路全是俊男美女,回头率绝对百分百。 “哟呵哟呵!”金发帅哥似乎对莫茜有着强烈好感,不断冲她放电。 这小子不会有多动症吧?四肢也忒活跃了,又不懂怎么交流,只能扭扭腰哟呵哟呵地回应,外国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他都不累吗? 终于大伙到了机场,莫茜还以为会坐上直升机,没想到会是来时那种大型飞机,看来那个地方还不近,没有多想,拉着晶晶兴致勃勃地踏进机舱,傅旭东都说了,是个神奇而又美丽的地方,她倒要看看有多神奇。 “怎么办?我的心跳得好厉害。”活到现在,这算是她最最幸运的经历,佛爷太尽职了,居然把福泽都带到美国来了,看来它是有一直跟着她呢。 晶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看机舱里的人,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抿唇望着下方亮白云层,也不晓得是不是幻觉,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中国话。 莫茜顿时也有了些多动症,拉拉旁边少年:“傅旭东,他没给你说明具体位置吗?”究竟属于夏威夷哪个岛? “说了。”某男慵懒地继续翻书,俊美面容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真的吗?飞机会停在哪里?” “首都!”想了想,又淡漠地加了两个字:“北京!” 莫茜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脑门,应该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北京,可能是同音的英语而已:“夏威夷有这个地方吗?” 傅旭东皱眉,将书籍合上,转头残忍的将其所有幻想打破:“夏威夷的确没有这个地方,但中国有。” 某女再次惊呆,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你……”想到什么,嘿嘿乐道:“调皮,这个时候还来开玩笑,老实告诉我,究竟去哪里?” 傅旭东将奖品说明书摊开,指着上面的一串英文字字清晰地念:“中国十五日豪华游!” 中国十五日豪华游……中国十五日豪华游…… 轰隆隆,五雷轰顶,劈得莫茜瞬间外焦里嫩,仿佛被人点穴,整个人完全石化,那惊愕模样,就跟活见鬼似地,抓着傅旭东的手也越来越紧,因为的确看到里面出现了无数个china这几个字母,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颤巍巍问:“所以我们正在回国的路上?” “没错!” “嗝……”发出一个单音后,莫茜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就那么软绵绵地瘫痪在座位上,盯着前方的眸子抓不住焦距,好似三魂丢了七魄。 傅旭东看完她一系列反应后,立即用杂志将下半张脸挡住,神色依然冷峻,可肩膀又一次抽搐了起来,快憋岔气时,迅速用手紧按住小腹,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罕事也就傻缺这个活宝能碰到了,他岂能不顺从天意?就莫茜这一生,指定能写本传奇中的传奇。 无论到哪里,都能令人谛笑皆非,感觉有东西从眼角滑落,避免失态,垂头不露声色地将泪液抹掉,父母去世他都没掉眼泪,自记事起,这应该是第一颗从眼里滑下来的液体吧? 这边因笑落泪,那边欲哭无泪,莫茜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什么也说不出来,看来曾经的预感是对的,上苍把她所有的好运都用在儿时,如今长大了,要一次次把霉运送还给她,可再怎么倒霉也不能倒霉成这样吧? 第一天到夏威夷,第二天在市里玩了一个上午,还没来得及戏水,第三天就被送回去了,史上最坑也莫过于此。 晶晶同样虚软地发呆,这就回国了?就这么回国了?还没看到海呢,她可是难得有机会出国,回去后怎么跟小伙伴们说?人家来夏威夷是玩,而她来夏威夷就为坐飞机吗? “最后一个问题!”莫茜要死不活地幽幽开口。 傅旭东用轻咳掩饰掉幸灾乐祸的行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问!” “我们能现在下飞机吗?”语毕,慢慢转头眨也不眨地看着少年。 某男则像看白痴般睨了一眼,就继续专注于杂志了。 莫茜举起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右手按向脑门,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故意的是吗?” “此话怎讲?”傅旭东表示不解。 “你早就知道,却不说出来,你根本就是想看我笑话。” “是你自己说的,让我多做事少说话,而且你忘记前晚的事了吗?也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你的事我少管。”傅旭东对答如流,从容不迫。 莫茜现在吃了他的心都有了,继续阴郁地瞪视:“那这种事也应该跟我说清楚吧?”合着还是她的错了? 某男鄙夷地哼笑:“只知道你成绩差,没想到会差得连这么几个最简单的英文都不懂的地步,而且你也没问过我去的具体位置,我还特意问过你,要不要这奖品,你自己说要,别每次出了错都想着往别人身上推。” 好像是这么回事,她真没问过他这些,那些英文也的确是最简单的,以一个高中生来说,不该不认识的,那她不是全校垫底那个么?算了,那晚已经因自己蛮不讲理让他心情不好,这会儿再不分青红皂白的吵,关系指定破裂:“我又没说在怪你,你这人也真是的,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过。” 让他不要管就真不管吗?知不知道就这两天时间,花了多少冤枉钱?别说游泳,连海水都没碰到过,看向偌大机舱,不想回国行吗? “表姐,我恨你,早知道我就自己跟团来了呜呜呜呜人家都还没玩呢。”晶晶捂住脸哽咽。 傅旭东见小丫头真哭了便轻声安慰:“十五天过后,你还可以回到夏威夷,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到时会给你安排的。” 晶晶睁大泪汪汪的双眼:“你的意思是玩完十五天后,我们还能回到夏威夷?” “不是我们,是你自己,单项游,那跟咱一起的男孩已将你回来时的机票钱给我了,回头转给你,到时你跟他一起过来,我跟旅行社有过交代,你到檀香山后,他们会免费给你安排个会说华语的导游。” “真的吗?那太好了,可干嘛免费给我个导游?” 傅旭东扬唇:“因为奖品标明给咱们这趟半月之旅配送导游的,但我拒绝了。” 晶晶崩溃的心得到治愈,这么说自己还是赚了,中国她也没怎么玩过,还是豪华型,反正她什么都不多,就时间最多,慢慢玩呗:“东哥哥,你人真好,谢谢你。”越想越觉得幸运,以后还有导游全程陪她呢。 莫茜撅起小嘴儿,为嘛她不是表妹?哎,这大奖是她的噩梦,却是小表妹的天堂:“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否则我愧对晶晶。”这贱手,没事抽什么奖?还有这嘴,没事跟那家伙吵什么架?明白了,以后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跟傅旭东闹矛盾,否则就等着吃大亏吧。 还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学点英语,若再来一次,她就能进吉尼斯最蠢榜单了。 “应该的。”傅旭东回答得不温不火。 某女腹诽着坐好,气都气不起来,人家都说了,以为她能看懂,那就说明跟他没关系,如果没吵架的话,就能多多交流,兴许能得到这坑爹答案,要说不气,心里又很不爽,傅旭东难得是傻子吗?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就这么回国吧? 也许他不是不懂,只是在装,就因为她逼他找女朋友,加上那晚他说过的话,仔细想想,要是自己,也会不痛快,靠,原来跟傅旭东吵架最伤的不是心,而是钱! 这件事还是别传扬出去,否则能把人大牙笑下来,真尼玛要命,回去可要怎么跟大伙说哟,人家问你去夏威夷玩得好吗?都玩什么了? 难道她要回答‘从踏上飞机到回来,总共用了三天两晚,二十多个小时在飞机上,六七个小时在逛街,其余时间全在酒店?’,天呐,这么一算,郁闷指数再次飙升,尼玛,以后再也不来夏威夷这个鬼地方了。 ——————题外话—————— 哇哈哈,当真没一个人想到是中国游吗?奇葩人肯定遇奇葩事嘛,是吧?这一段可能存在漏洞,当然,大家看看就算了,不必要求那么高,小说嘛,看看就算了,不要当真! ☆、090 要给她惊喜 “哟呵哟呵!” 正在跟钱和时间默哀的莫茜阴冷转头,早上还认为是帅哥的人这会儿变得格外讨厌,哟你妹,没看人家都快泪流满面了吗?他就不能消停点?该死的,比猴子还闹腾,将来找老公绝对不找这种精力充沛、活跃好动的男人。 看着都来气。 “哟……”外国帅哥察觉到女孩儿似乎很不开心,于是只好尴尬地看向别处,继续独自嗨皮:“哟呵哟呵……” 傅旭东敏锐的眼神没错过这个小插曲,似乎很满意女孩儿对待少年的态度,浅笑着端起咖啡品尝,继而想起另一个差点成情敌的人可能正在夏威夷时,笑意扩散得就更开了。 果然,手机刚有信号,莫茜就看到上面有来自邱翰承的十三个未接电话,正要回拨,人家又打了过去,边往外走边愧疚地接起:“喂!”这要她怎么跟承承说? ‘怎么现在才接?告诉我具体位置,或者让傅旭东到XX酒店来接我。’ “咳,承承,你仔细听好,这是一个听者流泪闻者伤心的故事,由于好运一去不复返,所以霉运被彻底释放……” “给我说人话。” 莫茜收起悲伤春秋的表情,干脆果断的说:“中国北京,我的具体位置。” ‘啊?哪里?’ “昨天抽大奖,中国十五日豪华游,今早上的飞机,你没听错,我如今正在咱们的首都机场,一会我们就得转机回家了,非常抱歉!”没有最坑只有更坑,中国豪华游也行,问题是第一站居然是西藏,因怕游客承受不了突来的高原反应,还要坐火车去,已经快开学了,哪有这个时间? ‘卧槽,你们玩我呢?’ 听声音就知道他快气得摔手机了,莫茜无奈长叹:“不是我们玩你,而是老天在玩我们。” 这边,邱翰承单手叉腰拿着手机在奢华房间内来回踱步,怒喝道:“你脑子有问题吗?刚来就答应回去,中国什么时候不能玩?” ‘我是到飞机上才知道的,傅旭东以为我知道是回国,而我却不懂那些英文,也没想过好好问他,然后就真的回来了。’ 这话邱翰承能信才怪,傅旭东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会不知道莫茜不懂英语?该死的阴险小人,看来莫茜可能是得罪他了,否则那家伙不会甘愿回国也不在夏威夷游玩一番,不等莫茜再说话,一把就将手机给砸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奖项?怎么办?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怎么着也得玩两天再回去,傅旭东,你丫够狠! 听听傻大妞说的那些话,被人坑成这样了,还没责怪的意思,怎么傅旭东说什么她都信?这俩人要真走到一起,傻大妞恐怕只有被欺负的份,还是永无翻身之日那种,最笨的小绵羊和最聪明的大野狼能有平衡可言吗?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莫家,莫妈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倒在沙发里放声狂笑,时不时还用纸巾擦泪。 “哈哈哈哈茜茜啊,你可真行,这种事也被你撞到,哈哈哈。”莫爸爸也难得不顾威严朗声笑出,还有莫叔叔和婶婶同样前仰后翻。 旁边,莫茜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就说吧?肯定笑掉别人的大门牙,丢死人了。 高洁,以后出国玩你丫不跟去,咱们就绝交,还有傅旭东……算了,出门在外时,尽量避免跟他发生摩擦,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假期很快在家人们的欢笑中和莫茜的无语中过去,实在不想面对长辈们看到她就喷笑的脸,一早起来不等莫妈妈帮忙,自己就收拾好行礼出门了,不是不希望他们笑容多一点,实在是怕他们再笑下去就得给医院送钱去了。 意外地,傅旭东居然站在她家门外的公交站台前:“别说你是来接我的。”她又不是小孩子。 “还在生气呢?”傅旭东看她皱眉就继续道:“我是说那天晚上的事。” “你很在意吗?”莫不是专程来哄她的?一定是的,按捺住心底的欢喜劲儿,佯装不开心,憋屈了好几天,总算能听到几句贴心话了。 某男将书包挎肩上,抬手帮女孩儿将领子整理好,表情冷峻,声音却带着几分柔和:“你说呢?” 某女看他这样,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嘟嘴继续抱怨:“那天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构成诽谤,我都多久没碰过游戏了?而且也不会再找什么老公,更不会随便跟人接吻,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傅旭东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向来都很注重形象和素质,说每句话都是经过斟酌的,那天却跟吃炸药了一样,想到什么说什么,险些没把她给气死,好在有小表妹细心安慰解析,要不然这会儿肯定不理他。 “的确很过分,可能被气糊涂了吧,这件事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说你,下不为例,还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在置气了。”哎,也不知道是谁克谁,到头来还是他先让步,能怎么办呢?傻缺每天都不开心就不是傻缺了。 莫茜大度地摆手:“好吧,原谅你,车来了,行礼你帮我拿。”吩咐完便大摇大摆的上车,噗,本来都准备去找他道歉了,没想到这家伙比她还沉不住气,好心情的感觉就是不错。 傅旭东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拿起行李箱叹道:“遵命我的大小姐!”看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难哄嘛,坐好后就开始抱怨了:“你要再不过去,家里就该成猪窝了。” “你就不能自己整理一回?”莫茜翻白眼,他又不是没手没脚,要一次都没打扫过……天呐,已经不敢想会乱成什么样了。 某男将头转向窗外:“快考试了,很多东西需要复习。”她倒是希望他什么都包揽,那样她就可以跟楚原那群人去学飚车了,稍不注意就能给他惹出大乱子来。 “你就安心把分数保住,周日我过去收拾。” “为什么不是周六?” “周六要跟高洁出去,她说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还必须等到那天才行。”好像是去酒吧,问她她也不说,只是一句到时自会明白,当然,地点在酒吧一事肯定不能让傅旭东知道,这小子以前警告过她,毕业之前酒吧夜总会这种地方都是她的禁区。 实在想玩,就一起去KTV唱歌,亦或者逛街游乐园什么的,未成年不能去的地方她若去了他会给她好看,哎,比父母管得还宽,好好一个不良少女硬被逼成了乖宝宝,可人家有本事,每当她气不过时,他就能说一些或者做一些让她开心的事。 比如说某某老师还没他教得好,再比如他解答出大学生都不会的题目,还有被封为学生会主席等等,总之很神奇,多年来,傅旭东跟住大海一样,处处约束她,而她居然从没发飙过,还不觉憋屈,总想着若她的听话能换来他的优秀,也何乐而不为。 傅旭东没有多问,或许这样更好,因为周六他也有点事要去办。 “茜茜,我跟你说,普罗旺斯真的好美,到处都是薰衣草,连那些农家住的房子四周都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草,特美,我们没住酒店,而是住在花海中一户农家家里,那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呢?在夏威夷玩得如何?”高洁兴致勃勃的分享照片。 莫茜看看自己的手机,为嘛又来挖她的伤疤?干笑道:“哦,还行,水很蓝,酒店就在海边,早上起来坐在阳台上看海上日出的感觉也不错,这一趟也没白去,不过我希望以后咱们别分开玩了。”妈的,刚去就被送回来,有什么美好可言? 自己也算是够奇特了,试问谁这辈子有过这种经历? “一定一定,我跟你说……”高洁神秘兮兮的看看四周,后冲莫茜附耳:“梁炎真的好浪漫的,你看这张婚纱照片,我当时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去租的衣服,是不是很漂亮?这个薰衣草花环是他亲手给我编的。” 还别说,真挺唯美,照片上,高洁一点也不显富态,穿着洁白婚纱在空无人烟的薰衣草田中笑得格外灿烂,尤其那夕阳下的一张,最是优美,只根据照片中人物的一颦一笑就猜得出,给她拍照的是她最亲密的恋人,一个能让她变成天使的男子。 也有许多合照,原来梁炎也这么上镜,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宠溺,希望这一对能永远都这么幸福快乐吧。 “我说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吧,被人爱的感觉真的很美妙,最好下次一起出游时,那个人可以跟咱们同去,往后每年都一起出去玩一次,并把这些瞬间全部记录下来,老了回忆的空间也能扩大些,你说是吧?”这家伙咋就一点也不受刺激呢?啥时候才跟傅旭东牵手? 莫茜兴致缺缺地趴桌上:“你当我不想啊?我爸以前发过誓,我要敢在毕业之前谈恋爱,他就出门被车撞死。”要不然承承能给上官西燕抢走么? 高洁无语,莫叔叔也太偏激了,难怪茜茜这些年这么安分,原来是这样。 “对了,周六你到底要带我去干嘛?”如果只是玩的话,她真不想去,才和傅旭东和好,别又横生枝节。 “放心,绝对不你令你失望,是惊喜哦!”高洁依旧坚持保住神秘感,那件事对莫茜来说,应该算惊喜吧?还是惊喜中的惊喜。 ☆、091 再遇苏小妹 食堂一如既往那般人声鼎沸,大伙纷纷从小四手上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莫茜边吃边抱怨:“真想一直放假,每个星期都有那么五天特无聊。” “那是你不思进取。”梁炎打趣。 “哇,那个就是上官西燕的男朋友啊,好帅哦,有时候传闻也不是完全不可信嘛。” “那不是高三的陆夕吗?刚好他们名字中有同音字,好般配。” 高洁眨眨大眼,上官西燕有男朋友了?她不是非邱翰承不可吗?难道是大伙误会了? 满桌人连带邱翰承都跟着转头。 只见食堂门口,一对俊男美女相互挽着而入,格外亲密,上官西燕更是犹如陷入爱河的少女,眸光半刻都舍不得离开少年,一直有说有笑,跟那盛开在暖阳下的向阳花一般。 而少年则宠溺地拍拍其小脸,既温柔又多情。 莫茜目瞪口呆,这又是什么情况? 邱翰承冷哼,什么爱得死去活来,还不是另结新欢了?该死的,他的魅力真有那么不堪?一个个全是这样,莫茜当初追得多火热?这里刚开始等着她继续送便当,那边就跟楚原好上了,让他里子面子没一样挂的住。 再说上官西燕,虽然她没什么东西值得他等待,可好歹也暗恋了他无数年,这才刚拒绝就也跟人好上了,就算他拒绝,也不至于这么快吧?他都还没忘记那个吻的味道呢,这难道就是烂桃花的命? 上官西燕张望了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莫茜旁边那桌。 正吃饭的俩女孩儿看她过来,立马跟预计好的一样,端起盘子就撤。 “这里有位子了,陆夕,过来。”上官西燕用餐巾纸把桌子擦擦,后才让少年落座,边吃边含笑闲聊:“还记得那个没门牙的大叔吗?呵呵,想到他就想笑。” 陆夕温和地点点头,虽不是邱翰承那种过分帅气,但在一高,也算得上前十了,举手投足都表明着其是个素质高尚的人,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双眼皮,浓眉大眼,唇红齿白,肤色白皙,寻不到半点瑕疵,整体给人一种异常干净清爽的感觉:“记得,若不是他,咱们那晚就该睡草棚了。” “噗,我觉得住的那户人家跟草棚子也没多大区别。”上官西燕含着勺子无奈摇头。 “谁让你偏偏挑到深山老林的村庄?不过比起那些旅游胜地,咱去的那地方也不差,这才叫原生态……” 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落进了大伙耳中,高洁倾身冲好友们小声说:“看来还一起去旅游了,更是偏僻山村,还住同一屋檐下,我都怀疑他们已经同床……。”欲言又止,暧昧地挑挑眉。 莫茜看邱翰承脸色不是太好,就跟谁挖了他家祖坟一样,立即撞撞高洁,附耳警告:“你干嘛煽风点火?”没看某些人已经非常不高兴了吗? “我这叫推波助澜,你懂什么?”高洁白了她一眼,后继续冲对面几人说:“真想不到上官西燕这种人也会谈恋爱,你们认识那个男生吗?” 推波助澜?可她看上官西燕这次不像在演戏,说不定人家真遇到真爱了呢,为嘛心里这么不爽?就跟什么东西给人抢走了一样,或许早在知道上官西燕喜欢承承时,她已经放下了跟她的所有恩怨,人与人之间就得这样,若想跟邱翰承继续做朋友,那就得跟他未来媳妇打好关系,否则迟早分道扬镳。 她是想着一有机会就想办法跟上官西燕和解的,问题是都认定了的事,如今居然被推翻了,而她还不能去质问上官西燕,因为承承压根就没说喜欢人家,该死的,乱死了,爱咋咋地,不管了。 “你们吃好!”邱翰承小吃了几口便将餐盘推开,双手插兜地走了。 吴洋拧眉,老大这口气还没消呢?说来也搞笑,刚追到夏威夷,人家居然就回国了,为何莫茜怎能遇到别人遇不到的怪事? 上官西燕则视若无睹地继续跟陆夕谈笑风生,好似隔壁桌的人与她没半毛钱关系一样。 用完午餐后,高洁拉着莫茜故意放慢脚步,后躲在暗处观察上官西燕一举一动。 “哎呀,你无聊不无聊?我还想回教室睡一会呢。”不知道刚吃饱很容易犯困吗? 高洁神秘兮兮地做了个噤声动作,乐道:“跟着我你一定不会失望的,看看看,她去买便当了。” 莫茜扶额,买便当就买便当,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底趣味了,看看外面的烈阳,听着蝉鸣声,这个时候睡午觉最合适不过,打了个哈欠硬要走:“你自己看……喂,又干嘛?” “跟我来!”高洁紧紧拽着好友尾随在上官西燕身后,哼哼,她倒要看看邱翰承那么骄傲的人在面对感情时是什么德行,也这么不可一世吗?而且做为好朋友,关心一下他们的感情进度也是应该的。 “哈……啊?”哈欠还没打完,莫茜就把所有困意都吞了回去,见邱翰承主动上前拦住上官西燕,赶紧推搡着高洁躲草丛后。 上官西燕将双手背在身后,食指来回拨弄装着饭盒的袋子:“有事?” 邱翰承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把人堵进拐角,单手抵墙,垂眸烦闷地问:“你是不是觉得学莫茜,我就会主动追求你?” “什么意思?”上官西燕有些纳闷。 “没错,当初她跟楚原好,我是觉得很没面子,也不甘心,所以势必要把她搞到手,但你不是她,就算你跟一百个人好,我也不会在意。” “呵呵,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跟我说这番话?” 邱翰承咬牙:“你谈就谈,别这么招摇行吗?非得让我再丢脸一次才甘心?” 上官西燕总算明白其中原因了,笑眯眯地摇头:“真没想到你这么幼稚,试问一下,我哪里让你丢脸了?那天之事,似乎除了咱们两个,并没第三个人知道吧?在所有人眼里,你我丁点交集都没有,那何来的丢面子?” 某男愣住,的确,上官西燕真没把那事说出去,瞬间被堵得语塞,看女孩儿一脸笑意,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些许反感,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冷静得多,最后定格在那张红唇上:“你和那小子真的在交往?” “嗯?”女孩儿挑眉,又不解反问:“与你何干?” “你们真的睡了?”邱翰承继续逼问。 上官西燕抿唇,笑容一点点敛去,眼中划过不忍,但很快又恢复成那个笑意盈盈的人:“与其来关心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把傅旭东踢出局吧,有这么个对手,你一定很苦恼吧?对了,你们在夏威夷玩得如何?” 某邱揉揉眉心,难得放下尊严实话实说:“不是我们,而是我自己。” 果然,女孩儿有了丝诧异,没有多问,看看表,转身走开:“我一会还有事,下次聊。”走了三步,又倒退回来,将便当递过去:“刚看你没吃多少,特意去给你买了一份,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扔了吧。” 邱翰承见状,还说不是故意来气他,嗤笑着接过:“你们女生都爱口是心非吗?” “呵……”上官西燕轻笑,没有辩驳,大步而去。 “这个混蛋,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这个时候还去刺激人家,懂不懂哄人开心啊?”莫茜跺脚,要她是上官西燕,指定把便当抢过来扔垃圾桶,爱要不要,鬼才惯他这臭脾气,丫肯定是属孔雀的。 邱翰承抬起便当看看,眉梢动了动,后勾唇蹲下身子将盒子打开,全是他最爱的口味儿,就说嘛,他的魅力是能持久的,虽知道上官西燕是在刺激他,可那小子一看就是跟傅旭东一样的斯文败类,别哪天真对她图谋不轨。 可要怎么阻止呢?就算他不可能接受上官西燕,但也不想害得人家被人玷污,连他都及时刹车了,岂能便宜别人? 高洁搂住莫茜往远处走,确定脱离了邱翰承的范围才偷笑:“就说吧,跟来肯定不会后悔的,你信不信?总有一天邱翰承会被上官西燕紧紧攥在手心儿里。” “欲擒故纵玩得不错,一直觉得承承这家伙挺腹黑的,原来也有这么单纯的一面。” “感情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也不用担心,我看上官西燕挺喜欢他的,还知道他没吃饱,另外给他打包一份,这些咱们就想不到,因为我们还不够关心他,当你爱上一个人后,就会特别关心他,处处为他着想,看着他生病了,就恨不得代替他去承受那些痛苦,男女都一样。”她这么为梁炎想过,梁炎也说过希望她这辈子都健健康康,若有什么病痛的话,就都加到他身上去。 爱情就是这么神奇。 莫茜脑袋嗡了一下,要照高洁的说法,那她不是爱傅旭东已经爱得快山崩地裂了?何止是关心他?早关心过头了,而且他好几次受伤,她也很想把那些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切,不见得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这样,我也很关心你呀,你受伤我也希望痛的是我。” “所以说有时候友情也很珍贵。”高洁心中叹息,茜茜真是个死脑筋,百般提醒,她咋就是不愿承认看上傅旭东了呢?真让人着急。 周六这天,两人早早便出门来到了市内最大的酒吧门前,听说这里还有位黑道大哥罩着的呢,莫茜对着上面的招牌念道:“夜之魅,呵呵,的确应景,为嘛不去酒吧一条街?那边不是更热闹?” “可惊喜就在这里,咱们又不是图找乐子,进去吧。”高洁拉拉莫茜身上的休闲套装,并扣好自己的帽子跟着进门。 因是来酒吧,所以二人特意打扮了番,当然,都不是习惯穿高跟鞋的人,所以连衣裙神马的几乎从没穿过,都是深灰色运动套装,莫茜本就生得灵巧动人,加之年龄较小,在诸多袒肩露背的性感女郎中,格外抢眼。 在这里很少看到这种清纯的女孩儿,因此回头率颇高。 对于酒吧,莫茜真是头一次来,瞬间就爱上了这种热闹气氛,对嘛,所有人都在一个空间寻乐才好玩,惊喜,究竟是什么惊喜呢? “就拿这一套吧。”高洁冲酒吧选了个中等套餐,将一叠钞票丢桌上,后抬头四下张望,堂妹说今天那人会跟同学来夜之魅帮人庆生,座位在……果然,一眼就锁定到了那张大半年不见的熟悉面孔。 十步外的雅座后,苏月欢笑着同大伙举杯,满面春风,喝完后便坐进沙发拿手机跟旁边一人互换号码,那模样哪里还有昔日维诺样?好似跟谁都能玩得开一样,且备受欢迎,谁举杯都不会落下她,还是那么漂亮可爱,只是成熟了些许。 莫茜跟着高亢音乐同大伙一起扭腰,决定了,毕业后要经常来这种地方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亘古不变的硬道理,看高洁一直盯着某处不放,下意识追寻过去,就再也跳不下去了,惊呼:“苏小妹?” “这个惊喜如何?”高洁拍拍莫茜的脸蛋邀功。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天呐,她终于看到苏小妹了,找了那么久,这家伙居然还在市内,该死的,那为何不给她写信? 高洁得意地摇摇手机,并将某张照片翻开:“看见没?这是我家堂妹跟同学去郊游时照的,当时我一眼就认出了苏月,原来她哪里都没去,就在市内某个初中继续读初三呢,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堂妹说她是班里成绩最好的,特吃香,大伙都很喜欢她,这不,副班长过生日,特意邀请了她,地点就在这家酒吧,是我让堂妹打听到她们这座位的。” 的确很吃香,以前大伙出去,苏月基本很少说话,她总是沉默在一边,仿佛大家的话题她永远插不上嘴一样,原来离开她后,她不但没被人欺负,还活得这么快乐,苏小妹,你或许已经把我们给忘了吧? 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明明才大半年而已,却恍如隔世,那个笑容不断的人就是曾经总爱跟她后面的苏小妹,还记得小学时,因看不惯一群人欺负她一个,所以出手相助,后来她就总爱粘着她,还记得刚到北业初中时,她那么兴高采烈地跟自己一同踏进校门。 还说要继续做她的跟班,当初她们都有一个很幼稚的梦想,就是靠钱拉拢大群势力,收无数小弟小妹,如今想想,那时的想法真的好傻,可却值得一遍遍去回忆,因为那一刻她们是快乐的,如今越大考虑的事情就越多,等毕业后,估计更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 时光流逝,本来很多东西就已经抓不住了,若是身边的人也都抓不住,那不是很可悲吗?好希望如今在一起的这群人到十年二十年后,还能坐一张桌子吃顿饭,怕就怕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大学毕业就代表着各奔东西。 苏月是她从小到大玩得最久的姐妹,最难舍弃的一个,她却还是把她搞丢了,如今苍天有眼,居然给了她们重逢的机会,就是不知道苏小妹是否跟她一样,还愿意拿对方当发小,是否也会觉得儿时记忆值得怀念。 苏月好像也看到了这一桌,怔了两秒,立马端起一杯酒水绕了过去,欣喜地叫道:“茜茜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天呐,还有高洁,你居然也在,我们好久不见了吧?来来来,必须干一杯。” 高洁没想到这家伙会变得这么热络,想起曾经,尴尬地举杯:“干杯。” 一饮而尽后,苏月径自拿过桌上调好的酒又倒满,对上莫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对方眼里的一层泪液弄蒙了,继续笑:“茜茜姐,干杯吧?” 莫茜将头偏头,伸手将眼泪抹去,不愿多看。 “出来玩就得开开心心的,你哭什么?是不是怪我一直不联系你?”苏月捏紧拳头,隐忍着某些情绪。 某女偏头瞪视:“你还知道没联系我呢?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苏小妹,你这家伙的心什么时候这么狠了?”说什么一辈子,若高洁没带她来,恐怕就算毕业后,她也不会真来她的公司吧?然后就遥遥无期。 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就这么没了。 “我不是不想惹你们不开心么?”说着就看了看高洁。 “苏月,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你退学后我就后悔了,可你丫连给我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小气?她跟你联系我就要跟她绝交?”高洁说完便仰头灌了一杯酒。 苏月长叹,见慢摇结束,又响起了激昂的DJ音乐,只好闭口不言,将手机号码送去。 莫茜气归气,但机会难得,还是把号码记了下来,吸吸鼻子,上前将人紧紧抱住,这次再也不放开了,苏月再怎么不是,可她也不会坑害她,明明那么怕痛,好几次还是要替她抵挡掉袭击,就冲这一点就能判定,苏月是个会跟她同甘共苦的人。 这就够了。 高洁伸手也搂了过去,在苏月耳边大喊:“对不起,别玩消失了,我们都很想你。” 苏月强忍住的眼泪瞬时决堤,还以为随着时间关系,她们会一点点遗忘她呢,原来茜茜姐还是这么在乎她,高洁也早就不生气了,早知这样,当初就不退学了,这段日子,她也很想她们,所以每天都在逼着自己快快成长,然后回去找莫茜。 没想到老天这么快就让她们重逢了,扯开嗓子回道:“我也是,很想你们。”想得都快疯了,虽然如今她的确有了很多朋友,也没人欺负她,全都很喜欢她,可是却找不到那种不离不弃的感觉,更找不到跟茜茜姐一起时的那种欢乐,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段日子她很孤单。 仿佛身边全是些面上的朋友,没一个走心的,脑海里总会忍不住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像茜茜姐这样的朋友,她想这辈子不会遇到第二个了。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别人都看着呢。”高洁见不少人看这边,立马拉开还抱一起的两人。 莫茜破涕而笑,点点头,同苏月干杯,喝完又跟高洁举杯,大声吼道:“这个惊喜我很喜欢,谢谢你!” “谢什么谢,我也很想她好不好?你若不来我都得来。”高洁不在意地摆摆手,希望这次以后就不要再分开了,自己也得克制下脾气才行,世界人口千千万,而这种姐妹却不好寻,活到现在也就这么两个让她甘愿交心,决不可再失去。 重新接受苏月一半原因的确是听了她的身世,可还有另一半,是她觉得误会了苏月,自己当初说话的确很过分,苏月并非那种假惺惺的女生,如今再见,觉得更要珍惜。 苏月也冲高洁举杯:“以前我也有不对,不该跟你计较那么多,仔细想想,你也是把我当朋友才不让我还钱,是我自己糟蹋了你这份好意,高洁,对不起,希望咱们喝完这杯后,就彻底冰释前嫌。” “好说好说,以后大家就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高洁拍拍苏小妹的肩膀,含笑将酒水一滴不剩的喝进。 莫茜扶扶心口,连去夏威夷时都没这么开心,说明苏小妹在她心里比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重要,不行,太高兴了,得多喝几杯。 一个小时后,苏月跟同学们挥手告别,后陪莫茜和高洁要一醉方休,哎,这么说来,分开的这段时间还是她们自己浪费掉的,其实压根没必要闹那么严重,结果差点就错过一生,缘分,她现在相信缘分了,若上天早注定好的,那么就一定能走到一起。 “干杯……不行了,你们先喝,我去去厕所。”苏小妹扶着有些晕乎的脑袋挤进人群,出洗手间后也乖乖地原路返回,只是路过某个雅座时,居然被撞了一下,整个人便那么扑了下去,幸好有双手环住了她:“谢谢谢谢!” 是位四十来岁的大叔,看样子长得还很精神,在他们那个年龄段,肯定能吸引不少有夫之妇。 卫棋邪笑着挑起小丫头下颚,想不到陪个喜欢热闹的客人还能遇到这等美事,这女娃儿比身边那些丫头要可口得多,见其要挣开,立马抱得更紧,连拉带拽的坐进沙发里,附耳哄道:“喝醉了吧?听话,先别闹,一会我送你回家。” 苏小妹眼底划过厌恶,因为那人居然不想放手,该死,莫不是碰到变态色魔了?立马费力地扭动:“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叫了。” “是吗?”卫棋轻笑两声,抚摸女孩儿后背的大手倏然袭上其后颈。 苏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后闭目瘫在了男人怀中。 卫棋则一副对方喝多了的模样将人温柔搂紧,单手同对面一脸别有深意的人碰杯。 而莫茜这边等了半天没等到人,肯定同高洁前去找寻,路过某雅座时,迅速拉住前方好友,并冲其打眼色。 高洁一看,差点直接冲上前打扁那老流氓,该死的,大庭广众就敢诱拐未成年少女,简直无法无天:“你放开我。” “别冲动。”莫茜抓住高洁邪佞扬唇:“对付变态嘛,自然得用变态的方式。”摸摸下颚,回桌端起酒杯来到怪蜀黍身边,痴迷地表明心意:“哇塞,这位大叔,你好帅啊,而且好有男人味,可以跟你喝一杯吗?” 刚刚走来的梁炎倒吸凉气,立马退后,边拨打电话边消失人群中。 卫棋眸子一亮,被女孩儿那双水汪汪大眼牵住了所有注意力,大手忍不住摸向其柔软纤长的发丝,好漂亮的小家伙,完全符合自己的口味儿,且这种尤物多久没见过了?今天说什么也得把人带走,若听话,要星星他也给她摘,若不听话,便彻底囚禁,直到玩腻为止。 皮肤怎么这么嫩?小身段发育得也不错。 莫茜不太满意地看了看其怀中醉鬼,上前一把将人拉开,倒进了男人怀中:“大叔,我们喝一杯好吗?” “当然没问题!”卫棋扬唇端起酒杯与其暧昧地碰撞,酒吧居然还能吸引这类学生前来,早知道就时常过来猎艳了。 高洁不动声色地扶着苏月离开。 然后就在卫棋刚把手要伸进半醉不醉的小美人领口里时…… “砰!” “轰隆隆!” “啊啊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巨响和破坏力十足的爆炸声倏然从后方传来,DJ音乐静止,电源受到摧毁似地,‘咔咔咔咔’灯光挨个熄灭,惊声尖叫四起,紧接着就看到外面红光冲天,莫茜待男人错愕站起时,猛地沉下脸,抓着其肩膀抬膝就是狠狠一撞:“去死吧老色狼,呸!”不忘吐口口水才随人群们往外逃命。 看样子是后面某个地方发生火灾了,真是天助我也,跑出店门后,果真发现旁边有个饭馆正传出熊熊大火,短短几分钟,周边已有无数警笛声正在逼近,相信不久消防车也会接连到来,那个变态大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戴的表比老爸那款还高级,且一身超级名牌,若被他抓到,自己肯定插翅难飞,忍住想看热闹的*,撒腿向大路奔跑,恰好也看到高洁跟苏月正在前面:“快跑!” 无人看到,某个暗巷里正走出一位脸色阴骛的少年,犀利视线一直在那三个逃走的少女身上,拳头缓缓攥紧,莫茜,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东哥,已经处理好了,再怎么查也是饭店厨房的责任。”梁炎气喘吁吁地禀报,为什么会这样?莫茜高洁她们为何会跟棋哥搞一起?且莫茜还坐在棋哥身上,千防万防,就是没想过她们会自动送上门,棋哥出了名的喜欢搞少女,就莫茜这样的,他更是钟意,希望只是场闹剧,棋哥不会到处搜查她的存在。 否则就不妙了。 傅旭东寒着脸做了个深呼吸,转身走开:“你去接棋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还没过来。” “嗯!”梁炎点点头,后快步到卫棋身边:“棋哥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卫棋脸色铁青,下腹不断传来剧痛,咬牙道:“旁边店里走水,该死的小丫头,看我抓到她后怎么收拾她。”活了半辈子,还没人敢踹他裤裆过,辣是吧?到时让她辣个够。 梁炎屏住呼吸,这是要找人的节奏吗?不怕不怕,市区这么大,黑云社想找莫茜她们,犹如大海捞针,见卫棋走路姿势怪异,顿时明白了因果,肯定是莫茜干的。 “真的?哈哈哈,踢得好,最讨厌这种变态老色狼了,哈哈哈哈……”高洁听完莫茜的叙述后,立马捧腹大笑。 已经醒来的苏月也忍不住竖拇指:“要是我,就干脆踢爆他,差点就给他拐走了。”酒吧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少来吧,要来也带几个男生,太要命了。 莫茜看打不到车,干脆跟姐妹们边聊边往更远的岔路走:“你们说那人长得不也丑,怎么就……”吞吞口水,动也不动地望着前面某个双眼喷火的家伙。 “啊哦!”高洁唏嘘完就立马拉着苏月闪一边,该死,梁炎不会也在这里吧?眼珠转转,冲莫茜急忙道:“那个茜茜,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苏月,下次见。” 苏小妹察觉到傅旭东火气很旺盛,就像要大吃活人一样,干咳着也往远处走:“茜茜姐,电话联系,我必须在学校关门前回去,拜拜!” 莫茜顿时孤立无援了,这些没义气的家伙,怎么办?傅旭东警告过她很多次,不许来酒吧,她也发过誓绝不会来,如今居然被抓个正着,看样子,这次是真把他给激怒了,可以说自认识以来,就没见他这么可怕过,自知理亏,抓着后脑走近:“那个……高洁说苏月今天会来这里,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找她,所以才不得不来看看,绝对不是贪图玩乐。” 傅旭东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紧身衬衣,深灰色长裤,跟莫茜在一起真有点情侣装的味道,可某女现在没心情想这些,她总觉得傅旭东不对劲,看着自己的眼神除了愤怒外,还带有失望跟疲惫,垂头嘟囔:“我以后不来就是了。” 干嘛要用那种眼神来看她?知不知道很伤人? 某男长叹一声将人拉进怀中,闭目忍下很想爆发出来的怒火,为什么她总是不听劝告?到处惹事,还次次都是要命的主,他再有本事,也不见得每回都能化险为夷,闷声道:“刚才那个男人,以后不许再靠近了知道吗?” “你都看到啦?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要诱拐苏月,我主动靠近是为了救人,是个超级大变态,以后肯定绕着他走。”莫茜乖乖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唯一明白的是,这一刻,傅旭东只想听这些,而不是跟他大声争执。 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进,她还是能根据脸色来判断的。 傅旭东抿唇笑笑:“嗯,做得不错,反应很快,可那个人我听说过,是在社会上混的,背景不可估量,别说你,就是整个莫家也斗不过他,还有警方也抓不到他的把柄,以后万不可再让他看到你。” “知道了。”继续乖乖地点头,并伸手扶扶少年的背:“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感觉你的样子好疲累。” 某男看她态度出奇的好,心灵多少得到了些安慰,拉开距离,摇头道:“没什么大事,梁炎今天路过这里,恰好看到你们,于是就叫我来了,幸好发生火灾的不是酒吧,否则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不可以有事知道吗?”抬手捏捏女孩儿的小鼻子。 原来是被吓到了,想不到傅旭东对她已经在乎到这个地步了:“不会的,以后也不会,绝对不让你们担心。”她的命可是珍贵得很,还有三个家庭等着她以后养呢,傅旭东也需要她继续资助,高洁苏小妹她们都很需要她。 谁死她都不能死,因为真的死不起。 “赶紧回家吧,我也得回去了。”拦下车,将人推了进去。 “要不一起走吧,先把你送到……” “不用,后面有空车,路上小心点。”将门关上,待车子脱离视线才进另一辆:“黑云社!” 果然,当他刚到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卫棋不容拒绝的声音。 “找个画师回来,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小家伙找到……” 傅旭东无力靠墙,见有人过来,立刻转进楼道,掏出香烟大口大口吸食,剑眉紧蹙,无法舒展,眸中闪烁着阴霾,察觉到什么,猛然回头。 大红色印花旗袍笔直修长,开叉处裸露在外的大腿色泽诱人,五公分高跟鞋仿佛为他量身打造,同样夹着香烟邪笑吸食,长发这回不再披散,而是被玉簪盘至头顶,红宝石耳坠摇曳不定,着实妩媚贵气。 卫柯斜倚着门框,好整以暇地问:“你很紧张那个女孩子?” 傅旭东没承认,也不否认,淡淡地与其对视。 “呵呵,原来你也不是心如止水嘛,小弟弟,依你如今的身份,真不适合那些情情爱爱,干咱们这行的什么都能有,弱点不能有,你喜欢谁,谁就会成为所有敌人的目标,就连我曾经养的那条藏獒,它都能被人抓去当威胁筹码,更何况是个人了,还是心爱的女人。”卫柯嗤之以鼻地吐出云雾。 某男烦不可耐地揉揉眉心,声音清冷:“有些事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就像别人的心,或者你自己的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可能吧,反正我对这些没兴趣,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去找她麻烦,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劝你还是早早跟人家分开,哦不,事到如今,想分开都由不得你了,好好替大哥做事,说不定终有一天即便他找到人,也会觉得保住你才是上策。”弹开烟蒂,扬唇走开。 傅旭东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握在手心的感觉,卫柯总能神出鬼没,好似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而且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这类故事太多心事太重的人最难对付了,希望他跟他不要有成为敌人的一天。 卫柯出了电梯便冲手下吩咐:“调查下一高有哪个女人跟傅旭东走得近,头发到臀部以下的,模样还得漂亮,这不是主要,主要是那个女人的身边人,朋友知己这些,她们的背景和所有,全部送过来。”他说不会找那女孩子麻烦就不会,可也没放走机会的道理。 小弟弟,很快你就无需再挣扎了,有些事终究会结束的。 ——————题外话—————— 于是乎就找上苏小妹了,就苏小妹那性子,真不知道她会叫卫柯什么。 ☆、092 美女姐姐 “三爷,调查清楚了,棋哥目前找的人是这个。”将一叠资料送了过去,继续解说:“名为莫茜,其父是东运房地产的董事长,初中时他们走的很近,到了高中,关系就很隐秘了。” 卫柯叠加起双腿,纤手捻起纸张看了看,的确是个可人儿:“其余的呢?” “这位名为高洁,高氏集团总裁千金,与莫茜玩得不错,根据我们多番深入调查,发现她与梁炎关系匪浅,前不久他们还结伴去到了普罗旺斯。”黑衣男人恭敬详说。 “这个呢?”摇摇最后一份。 “名为苏月,莫茜的儿时伙伴,不知是何原因,初三期末考试前,她与莫茜便不再联系,直到前几日,就是棋哥要大力搜索莫茜时,她们才重逢,根据酒吧酒保形容,她们当时有抱头痛哭,另外我们还查到一件事,原来傅旭东非杀何尧阳不可,原因就是这个莫茜,何尧阳曾扬言要让将莫家连根拔起,因此傅旭东才将他交与棋哥的。” 卫柯摸摸下颚,唇角高扬,看来傅旭东真挺在乎那丫头的,这就好办了:“找机会拍几张莫茜与傅旭东穿着校服时在一起的照片给大哥送去……嗯,过几天再说吧。” 男人弯腰:“是!” “你这是想干嘛?”乔叔放下财经,瞅向办公桌后的卫柯。 “抓蛇嘛,傅旭东就是按住卫棋七寸的那只手,乔叔,你信不信,总有一天他会倒向咱们的。” “哼,你想收买他?很快卫棋就会成为他的恩人,你这是铤而走险,若是他誓死帮着卫棋,到头来还得反咬你一口。” 卫柯摇头:“最危险的事往往最安全,你放心,他不会。”认识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他也相信傅旭东看出了他的真正目的,至今都没跟卫棋告密,说明此人还是想置身事外,不参与这些尔虞我诈的,当然,现在不会,那是卫棋还没帮到他,以后真成恩人了,看到自己要搞恩人,不见得会袖手旁观。 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不得不苟同。 乔叔看他胸有成竹,摇头长叹:“世事无绝对,别到时聪明反被聪明误,傅旭东出了名的讲义气,万不得已时,说不定真就选择放弃女人,丢了这个还可以找下一个,但能帮他成就霸业的只有卫棋一个,你忘了?不久前他才和玉兰睡过。” 傅旭东要没跟玉兰睡过,他也不至于派人去调查这些,此事令他一直都想不通,傅旭东怎么看都不是个受命运摆布的人,对莫茜也是一往情深,既然如此,又为何与别人欢好?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本来这段日子也无事可做,就陪他们玩玩。 “乔叔,你别忘了,我也是他的恩人,说不定哪天还能成为手足兄弟呢。”摇摇标明为苏月的纸张,两个姐妹内,也就这个模样还过得去,那胖丫头就算了,若惹得梁炎误会,就真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能不能把关系拉近,就全靠这小丫头了。 这天,高洁生日,集体汇聚某大型KTV为其庆贺,加只明天是周六,决定要彻夜狂欢,莫茜唱完一首生日歌后就冲话筒大喊:“恭喜高大小姐终于踏过十六岁这个坎儿,嗷嗷嗷嗷!” 十六岁,代表着成年,在座的谁不希望快些长大? 高洁也冲话筒说道:“谢谢大家,今天我很开心,如果明年苏小妹能进一高,我就更开心了。” “我啊?”苏月没想到注意力会转自己身上,嘿嘿乐道:“这还用你说?我就是拼死也得考进去,不过我英语还是上不去,如果你们能一起帮我补习,我想肯定会万无一失。” 傅旭东举杯:“只要你肯用功,这事就由我来负责吧。” “那就谢谢男神大人了。”苏月受宠若惊地碰杯,虽然知道傅旭东肯帮她全是看在茜茜姐的面子上,但她还是很庆幸,要知道如今想请男神大人做私家教师的人能排到校门口去,出的都是天价,可男神从来不接单,自己算是唯一一个被他辅导的人吧? 邱翰承冷哧:“你们女生对男神的定义是什么?”他就纳闷了,为何女生们都喜欢直接叫傅旭东为‘男神’,恶心。 高洁插话:“所谓男神,成绩好,长得帅,气质好,所有人望尘莫及。” “我成绩不好吗?长不得帅吗?气质不比他强?”气质好,他怎么不觉得傅旭东气质好了?整个一小人,成天冷冰冰的,巨人于千里,这种人也配‘男神’两字? “拉倒吧,有傅旭东在,你永远都是NO·2,成绩上你什么时候超越过他?人家从走进学校那天起,一直稳居第一,你呀,差了点。”高洁摇头晃脑,一副你不行的神色。 邱翰承翻白眼,不想继续讨论一样,端起酒杯冲傅旭东戏谑道:“来吧男神。” 某傅笑而不语,很给面子地仰头一饮而尽,对于这些外在的评价,他向来不是很在意,也不关注,做好自己就够了,想到什么,冲昔日对头挑眉:“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怜惜眼前人!” “我很怜惜啊。”邱翰承搂过莫茜直接亲了一口:“茜茜,你说是吧?” 傅旭东面不改色地将女孩儿强势拉开,挪步坐近几分,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告诫:“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你该好好想想了。” “什么意思?”邱翰承不大高兴地看去:“你不是一项很有自信吗?就这么怕我跟你抢?” “呵呵!”某男失笑,端起酒杯小酌:“你还真以为你喜欢那傻缺?” 嘿,他怎么不喜欢了?说来也怪,无论他跟莫茜多亲密,这小子都没生气过,且人家给他送了那么久的便当,傅旭东依然没脾气,是太自信还是压根不把他放眼里? “你说说看,我怎么不喜欢她了?” 傅旭东摇摇酒杯,不答反问:“你觉得喜欢上一个人后,会如何?” 邱翰承看看那边玩得不亦乐乎的人群,忽然变得很烦躁,这算是第一次跟傅旭东摊牌较量吧?这小子也终于承认他是喜欢傻大妞的,揉揉眉心:“废话,当然是朝思梦想……” 不等他说完,某傅就出声打断了:“你对她朝思暮想了吗?你在乎过她吗?在她需要你陪伴时,你在做什么?哪次不是沉迷于游戏?换句话说,在你心里,游戏排在第一位,甚至为了能玩得尽兴,决定晚点再表明心意,为何?因为你怕抽出玩的时间来陪她,邱翰承,喜欢一个人后,你最期待的就是她能早点对你敞开心扉。” “你就是这么认定我不喜欢她的?所以无论我怎么调戏她你也不生气?” “没错,因为在我心里,你是最没资格成为敌人的那一个,你和她就跟她与楚原一样,错把友情误认为爱情,当然,你对她的友谊我很感动,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还有,最起码你看我跟她在一起,虽然生气,但却不会失态,而另一个人,你看她跟别的男生在一起,会茶饭不思。” “上官西燕?”邱翰承皱眉,开什么玩笑?他是说他喜欢上官西燕? 傅旭东耸肩:“你还别不信,除了你俩那兄弟外,这里所有人都看得出你对上官西燕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只是你自己还没发觉罢了,若你再继续这样,兴许哪天等你发现时,那个人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别再执迷不悟了,即便你真的喜欢莫茜,她也不会属于你。” “哥们儿,挑衅我对你没任何好处。”邱翰承嗤之以鼻地转开头。 “事实就是如此,你可不是糊涂人,邱翰承,你所谓的喜欢在我看来,只是不甘心,再这么下去,不但这个人得不到,连真正属于你的你也会错过,回去好好想想,还有,刚才那种事我希望下不为例,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相信你也明白。” 看似面色温和,话语却不容拒绝,好在亲那一口已经触及到底线,若不是交好多年,恐怕已然决裂。 邱翰承选择了沉默,端起酒杯豪饮,傅旭东这意思,会不会撕破脸就看自己一句话了?其实刚才真是为了想气气这家伙,开个玩笑而已,气肯定是气到了,就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仔细想想,傅旭东有些话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的确是把游戏放到了第一位,多少次想过再玩几年才追的?结果玩着玩着,突然间就发现傻大妞跟傅旭东的感情已经无坚不摧了,虽然那丫头还没表明心意,可他看得出来,自己和傅旭东,她最在乎的永远是后者。 看她和傅旭东这么亲密,他真没想杀人的冲动,更多的全是气,难道真的只是不甘心吗?喜欢跟她一起玩,但这里的人哪个不喜欢跟她玩?可能真的只是一种深厚友谊吧,既然是好朋友,自然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好吧,既然傅旭东如此在意,以后注意点就是了,举杯道:“开个玩笑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朋友妻,呵呵,傅旭东能拿他当朋友可真不容易。 “玩笑也分轻重,你看梁炎,他敢不敢这么做?你该收收心了。”傅旭东见他总算转过弯,再次和颜悦色起来。 邱翰承翘起二郎腿,心中长叹,他居然也有给傅旭东威胁到的一天,还直接往命脉上掐,毋庸置疑,若他今天不肯退步,朋友指定没得做,这种全体在一起的欢乐将不复存在,但这一步退得很不爽,代表他再也不能纠缠莫茜,否则就是畜生不如。 朋友妻,傻大妞已经成朋友妻了:“不高兴就直说,何必拿上官西燕说事?我有说跟那女人有关系吗?” 傅旭东慵懒靠后:“朋友一场,给你提个醒而已,听不听在你自己。”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傻大妞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安分。”反正他觉得和莫茜真相好了,不见得能镇住那女人,倒想看看傅旭东能有什么手段那家伙乖乖在家做个贤妻良母:“还有,你真有把握脱离卫棋吗?呵呵!” “船到桥头自然直!”某男一副早就看透了的模样,以前就经常想这个问题,想多了又觉得没意思,没发生的事谁能说得准?不如到时见机行事。 ‘扣扣!’ 全体看向门口,以为是酒保,直到一名高挑的旗袍美人现身,傅旭东跟梁炎才纷纷皱眉,连邱翰承都将到嘴边的酒杯拿下,卫柯?他来这里干嘛? 女生们则同时倒抽冷气,哇塞,好漂亮的女人,身材要不要这么好?而且皮肤也好白,丫就是标准模特身材,真高。 卫柯自来熟地端着酒杯进屋,直奔傅旭东,坐过去将人搂住:“还真是你们,怎么?你过生日?为何不请我过来喝一杯?”末了抬手摸了把少年的脸颊。 啪啪啪…… 心灵碎了一地,莫茜张口结舌地看向高洁:“男的?” “我靠,三观瞬间毁于一旦,世风日下,男人比女人都好看了。”高洁自惭形秽地扶额。 看到对方的喉结时,苏月嘴角开始抽风,真是男的,天呐,这就是传说中的泰国人妖吗? 傅旭东冷冷地将那只手推开,低声问:“为什么?” “呵呵,什么为什么?”人家不愿意跟他亲近,卫柯也不介意,挪开些许:“这不是看你们在庆生,过来讨份喜庆吗?” 梁炎刚要让莫茜她们出去,就见那变态看了过来,完了,有些事恐是瞒不住了,真没想到卫柯会出现,怎么办?卫棋如今正在到处找莫茜,这可怎么办? “不是我。”傅旭东偏头与其对视,那神色,明显排斥对方的加入。 卫柯挑挑眉,看向高洁头上的皇冠,如梦初醒:“原来这才是主角。”起身来到大伙身前礼貌地点点头,笑道:“自我介绍下,我叫卫柯,是阿东的好朋友,还以为是他过生日呢,不好意思,不请自来,希望寿星莫要见怪,反正我今天也无事可做,无聊得很,不介意我留下来陪你们一起玩吧?” “啊?这个……行,行啊,傅旭东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这边坐。”高洁干笑着拍拍旁边位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卫柯大方上前,坐在了女孩们中间。 莫茜第一次看到人妖,觉得很新鲜,客套地切下块蛋糕呈上:“给你。” 苏月算是紧挨着卫柯,偷偷垂头来回打量,决计是个勾魂摄魄的妖孽,连坐姿都充满风情,可惜,若真是女人,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这身高,真让人羡慕,足有一米八多吧?跟他一起,她们这群女生瞬间失了光彩。 梁炎靠近傅旭东,轻声问:“怎么办?” 傅旭东微微摇头,他不知道卫柯想干嘛,目的是什么,显然不是冲他来的,可他承诺过,不会对莫茜怎么样,否则如今来的就是卫棋了:“先看看再说。” “你说你和傅旭东是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莫茜如今就对这个很好奇,傅旭东不交女朋友的原因其实是……他喜欢这一类?不要啊,傅家就他一根独苗了,会绝后的,反正他不觉得眼前之人能生出孩子来。 卫柯闻言瞥了傅旭东一眼,扬眉道:“怎么说呢?不打不相识吧,你们都是学生?” 高洁立马将探索视线收回,该死,这么做太没礼貌了,老师说过,碰到这种心里有障碍的人,是不可以拿异样眼光去关注的,快速点头:“是啊,你呢?看样子你也不到二十岁,应该也在上学吧?” “我可没你们幸运,因家庭原因,初中就辍学了,你们别管我,该怎么玩还怎么玩。”说完便端过酒杯轻抿,哎,跟一群小妹妹在一起,还真有点格格不入,虽说大伙只差了两三岁,但对于常年在社会上混的他来说,却相当于十几二十岁。 不知道如今的孩子都喜欢什么,除了几句客套话外,再找不到更深入的话题,看来想借此机会跟傅旭东拉拢关系有些不靠谱,他真没兴趣陪小女孩儿浪费光阴,自己真是老了。 半个小时后,大伙就不把目光放在卫柯身上了,连莫茜都觉得跟这人妖不是一路人,她们说什么他都显得兴致缺缺,却佯装很健谈地强颜欢笑,那就太没意思了,于是又恢复成先前的活跃气氛,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喝酒的喝酒,慢慢的,甚至都忘了还有卫柯这个人。 苏月五音不全,所以没拿过话筒,不甚酒力,也不跟人喝酒,不会玩骰子,也像个透明人,坐在那里玩手机。 傅旭东看卫柯只是一味的喝酒便忍俊不禁,忽见他眼里划过苦涩,又多了丝同情,卫柯才是最没童年的一个人,他看似花枝招展,总是笑脸盈盈,可他知道,此人很孤独,他的世界里只有仇恨,不像自己,除了仇恨还有很多快乐环绕。 卫柯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但凡卫棋发现他有猫腻,就会立刻铲除,那他今天走这一步也跟报仇有关吗? 算了,既然已经被他发现,就顺其自然吧。 “此人不简单,你最好小心点,他的面具可比咱们厚多了。”邱翰承撞撞不知在想什么的傅旭东。 某男哭笑不得:“难道真是物以类聚吗?”认识的全是些有故事的,除了那群孩子外,没一个单纯的主儿。 “说不定还真是。”某邱哼笑,真不明白好好的大老爷们儿,干嘛把自己装扮成这样,看了都反胃。 这边,卫柯看看时间,刚要放弃这个计划时,就见旁边小丫头正盯着自己的胸看,没记错的话,是叫苏月吧?倾身警告:“小孩子是不可以乱看的。” 苏小妹愣住,干咳着继续把注意力放手机上,不是说人妖是有胸部的吗?为嘛这人是平的? “去厕所!” “我陪你!” 等莫茜和高洁走了后,苏月才做贼似地靠近卫柯,望着对方勾魂摄魄的眸子难以启齿的说:“那个……姐姐?”这种人应该都自认为是女人吧?那叫姐姐应该没有错,当然,礼貌起见,还是试探一下再说。 卫柯下意识皱眉,好似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不过也没拒绝:“嗯?有事?” 偶买噶的,好在一开始没叫哥哥,原来真是同类,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太忌讳,再坐进一分,直到紧紧贴着对方才继续问:“美女姐姐,恕我冒昧,请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可千万不要是傅旭东,他是茜茜姐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卫柯似笑非笑的回复。 “我喜欢那种高高瘦瘦,长得帅,很能打架的。”苏小妹说完就偷偷看了隔壁那群男生一眼,可惜他们都名草有主了,连邱翰承,茜茜姐也说他和上官西燕好了,吴洋有个网上的老婆,哎,就剩一个崔虎,可她觉得崔虎是个大老粗,不解风情,哎,早知道谈恋爱这么开心,就先一步把吴洋给拿下了。 可惜啊,成熟得太晚了。 卫柯百无聊赖地又灌了一杯,见女孩儿正看着自己,这才想起对方刚说了什么,点点头:“没错,我也喜欢那种的。” “美女姐姐,你……你家人不介意你这样吗?还有你有谈过男朋友没?他对你怎么样?你们同居过吗?” 卫柯揉揉眉心,现在的小女孩儿都这么大胆开放吗?看她对自己充满了好奇,且没半点戒心,忽地玩心大起,附耳小声说:“当然,想不想知道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做的?绝对比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激烈,我们接吻时,都恨不得把对方吞进肚子,然后……” 苏月越听面颊越红,又舍不得走开,这些她真想知道,直到对方越说越少儿不宜时才开始缩脖子,而且要不要形容得这么粗俗?不能直接用菊花代替那个位置吗?还有他干嘛给她讲解何为六九,何为冰火两重天? 女孩儿羞涩的反应令卫柯很满意,小丫头片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问,继续暧昧的呵气:“然后我们就疯狂的交欢,他很喜欢玩些高难度动作和道具,我家抽屉都快装不下了,要不要我送你点?” “你你你……下流!”苏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咬牙快速躲开,该死的,这人整个一流氓,什么都说得出来,别说道具了,她连跟人接吻的经历都没,哪里听得了这些,用手臂擦擦发烫的脸,肯定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了。 卫柯冷笑,这就下流了?还有更下流的呢,看来跟着小丫头在一起也不是那么无聊嘛,故作受伤地垂头叹息:“后来我们分手了。” 苏月耳朵动动,不看还好,看完后就有些后悔了,刚刚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对自己来说的确那些话的确不堪入耳,但对卫柯来说,可能是他仅有的回忆,所以才描述得那么细致,这类人能找到伴儿应该很难吧? 其实她一直觉得同性恋相爱难度太大,首先是要抛开世俗观念,不介意对方无法生育,无法将恋情公开,然后还得面对家庭的压力,能白头偕老真的不容易,继续坐过去:“那你们交往了多久?” “一个月。”卫柯边说边沉痛饮酒。 “啊?这也太快了吧?美女姐姐,才一个月你就把自己给他了?以后不可以这样,要学会保护自己,后来他为什么跟你分手?另结新欢?”那那男得太不是东西了,没责任心。 “他说他还是喜欢女人,呵呵,是不是很可笑?”自嘲一笑,便将头靠在了女孩儿的肩上。 苏月安抚性摸摸其后脑,头发可真密集,又黑又长,身上也香气扑鼻,真看不出丁点男性气息,柔声劝解:“所以以后你不可以那么随便,有些事必须到能私定终生时再做,虽然我不是你们那个圈子的,但人都一样,如果我这样的话,我爸妈会心疼死的,就当为了父母,好好爱惜自己,他们把你生下来,不是给人糟蹋的。” 很想说如果可以,他尽量去看看心理医生,然后继续做男人,只有那样才是正确的人生,要找一个能爱他一辈子的男人,太难了。 “父母?呵呵。”卫柯嗤笑,起身揉揉女孩儿的头发:“小丫头真单纯,你若真不介意的话,咱们交个朋友吧。”说着就将手机丢了过去。 苏小妹看看傅旭东他们,说是朋友,其实卫柯进来后,傅旭东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到最后茜茜姐她们也不理他了,这么看来,卫柯的朋友应该很少很少,能接受他这个造型的人应该更屈指可数,想了想,很真诚地将自己号码输入进去:“美女姐姐,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都可以找我,我这人很随和的,可能帮不到你什么,但一个倾听者还是能做好。” 一说到父母怎么会是这个表情?可能是他的父母无法理解他吧,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卫柯的眼神很深邃,里面隐藏着太多东西,多得都快溢出来了,属于活得很累那种,反正关于朋友这块儿,她是百无禁忌的,从来都不歧视同性恋,只要他看得起她,真不介意做好……姐妹! “那好,有空联系。”说完后卫柯立刻起身,冲傅旭东道:“阿东,我一会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再见!”傅旭东含笑迎送。 卫柯走出包厢便好笑地看看手机,他真不知道为何要拿这个号码,本来是想着到时利用这群女孩子去逼他反卫棋,只要让傅旭东知道卫棋把莫茜跟她两个姐妹给强暴了,他就一定不会再念什么恩情,只是看着她们天真无邪的笑脸时,又觉得那么做太不厚道,那只是一群孩子,他怎能因一己之私而去伤害她们? 那样跟卫家人有什么区别?可要怎样傅旭东才会反卫棋呢?没有比傅旭东更的人选了,因为卫棋真的很信任他。 来到一个巷子时才疲惫地拨通老人的电话:“乔叔,我放弃计划了。” ‘那是好事啊,别让仇恨蒙蔽了双眼,人这辈子,不能只有恨,你向来都不会顾忌他人感受的,今天是为何?’ 卫柯按住脑门蹲了下去,轻笑:“可能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吧,你没看到,她们真的很开心,一群孩子在一起过生日,那种气氛,连我都受了点感染,你说咱们现在帮傅旭东报仇,他会跟到咱们这边来吗?” ‘有什么用?你要真那么做了,卫棋第一个杀了他,他不会做养虎为患这种事,这么多年了,咱们始终找不到机会,卫棋虽信任你,但也不是全然没防备,其实想拉拢傅旭东没必要这么复杂,我看得出他并不想待在道上,你可以跟他谈谈,或许他就愿意帮你扳倒卫棋。’ “不会的,乔叔,他不会杀卫棋的,如果可以,他还可能帮着卫棋来除掉咱们,我了解他,在他心里,没什么比报仇雪恨更重要,谁要帮他解决了那群杀父仇人,他会一辈子感恩,无论是谁,即便他想脱离黑云社,也会从别的地方下手,而不是杀了大哥。”除非大哥做了什么他无法原谅的事。 只有这一个突破口。 那就是大哥玩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决不允许的。 ‘你为何这么肯定?’ “今天他几乎选择无视我,可能他早看出我的目的了,这小子太聪明,若不是我机缘巧合下救了他一命,恐怕早就去跟大哥说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啊,就是不想反大哥,所以他处处避开我,不愿帮咱们。” ‘会不会卫棋还没帮他报仇的缘故?所以想先稳住?’ “跟这没关系。”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传来声音。 ‘这样,让卫棋知道人就在一高,并和傅旭东是情侣,让卫棋自己去跟傅旭东要人,慢慢的,一点点拉开傅旭东跟他的关系。’ “若大哥顾忌傅旭东不再想那孩子呢?” ‘不会,你大哥是什么人,我最清楚,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傅旭东不给,他自是不会强来,可心里多多少少会不痛快,觉得手下不忠,你大哥那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总之目前就这一个办法了,听我的,这样照样可行。’ 卫柯仰头,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笑道:“到时傅旭东想退出时,恐怕交出的就不是手脚了,而是女人!” ‘没错,卫棋若那时候还有这心思,你认为傅旭东会不反他?一旦他脱离黑云社,那就是个普通市民,他还怕卫棋随时会搞那丫头呢,同样能逼得他只有弄倒卫棋着一条路走。’ “呵呵,乔叔,果然姜是老的辣,说真的,这种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到现在他还在自圆其说,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卫棋机关算尽,也万万没想到那晚他和乔叔就躲在衣柜里,目睹了母亲被人残害的全过程。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母亲压根就不是心甘情愿沦落风尘,都是卫家人给逼的,那个女人的一生都在噩梦中度过,如今还说什么是她自己贪慕虚荣,要争夺卫家财产,真是可笑,母亲最怕的就是他进到卫家这个魔窟。 杀她一个算了,连带外公一家也被血洗,深怕他受人唆使去争夺他那所谓的家产,神也是他们,鬼也是他们。 会有算账那天的,会有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新的一年到来,苏月真的考进了一高,而莫茜依然是全校垫底,在莫云涛大手笔疏通下,校长也破天荒没有将她踢出校门,并且不用留级,加上年后,傅旭东终于可以将仇人一一手刃,随意多大家来说,都是值得庆贺的一年。 一帮人难得不肯家人在家过大年夜,包了个别墅,彻夜不眠地欢闹,这里没有大人,无拘无束,是她们这群同龄人的天下。 这几月也发生了很多事,比如邱翰承莫名其妙不再追着莫茜,偶尔会看到他跟上官西燕在湖边散步,当都以为他们要走到一起时,上官西燕又会拉着那个叫陆夕的男生出现在食堂,再说苏月,虽然上次留了那个美女姐姐的电话,但是对方似乎将她给遗忘了,别说电话,短信都没有过。 好似那个人压根就没出现过一样。 高洁也跟家里谈过梁炎的事,果然,父母反应激烈,坚决不同意,若不是高洁说会分手,他们非把她送德国去不可,当然,这些梁炎是不知道的,到现在他还是不考虑这个问题,高洁也不好意思跟他说,怕他听后会觉得父母看不起他,所以高洁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但她的心始终是在梁炎身上的。 而吴洋真的和那个网上老婆见面了,别看人家分隔两地,却是最先做新郎的一个,听说他到女方那边,人家就舍不得离开,一起在酒店腻了十多天。 至于莫茜跟傅旭东,还是老样子,没任何的进步,当然,在所有人心里,莫茜已经是他傅家的了,谁都抢不走,莫茜成天还是只知道玩,从不去考虑谈恋爱这些,反正每天日子也很充实,傅旭东想的是莫茜可能真要到毕业后才会考虑感情问题,睡觉她爸发了个那么誓呢? 他也无所谓,反正人迟早都是他的,跑不掉,多久都能等。 整体来讲,过去那几个月大伙还是其乐融融的,上官西燕也没再想着找她们麻烦,苏佳丽最开始有点不安分,给莫茜又打了一顿后,就消停了,且听到一个传闻,貌似是她怀孕了,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 ——————题外话—————— 美人玩世不恭那文扑街了,就是没人看的意思,扑街的文是不会再给推荐的,编辑建议大修改,哎,再怎么修改也还是那样,可能是题材没人喜欢吧,最近想了个新文,大家要喜欢琪琪的文就先收藏一下,如果不放心,可以文上架后再看,只要上架的文都不可能弃坑的,书名(妖帝的穷神宝贝),用的是相琪这号写的,由于大受打击,所以想等男神这文完结后再更新,上天保佑,不要再扑街了,否则真的要撞墙去了。 ☆、093 卫柯的身世 ‘新年快乐!’ 已是黎明,大伙已各回各屋歇息,唯独苏月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莫茜好奇的从后偷看,就那么简单的四个字而已,这丫头不知来来回回写了多少遍,删了多少遍,却没发出过一条,挑眉念道:“美女姐姐,谁是美女姐姐?” “啊?你怎么还在这里?”苏月吓了一跳,倒也没显得做贼心虚,看她一直盯着手机就叹道:“还记得吗?上次高洁过生日时那个男扮女装的人。” 要说这人,平时不想还真记不起,可说出来,某女瞬间就能忆起,谁叫人生中就认识这么一个人妖?恍然大悟:“他呀,你怎么会有他电话的?傅旭东说跟他并不是很熟的,而且他压根就没把他当朋友。” 否则怎么可能只见过一次就再不联系? “可他把男神当朋友了。”苏小妹蹭蹭侧脑,否则那天他压根就不会出现,可悲就可悲在傅旭东压根就不搭理他,听那口气,他的家人肯定也跟他闹崩了,男朋友也抛弃了他,把不把他当朋友的人当朋友,可见他的交友圈多淡薄。 说不定大过年的连个给他说祝福的人都没,可能是同情心泛滥,自从那次见过以后,每当她觉得孤单和落寞时,都会想着世上还有个人比她更悲惨,因此才能得到些许安慰,其实不止一次期待那人给她打电话了,也不止一次想联系他。 但人家真想跟她玩,早就联系了,说不定人家压根就不愿意走太近,原因嘛,无非就是自己太小,且觉得跟她在一起很无聊,更不够资格去当个凝听者,其实她跟他差不多算同类人,可她有茜茜姐她们陪伴,给她鼓励,给她快乐,给她希望。 而卫柯呢?他又有什么? “不是吧苏月,你在这里墨迹半天就是为了那人妖?还没吃就撑着了?”一把抢过手机,把女孩儿打好的几个字直接点击发送。 “喂喂喂,茜茜姐,不能发……”听着传送成功的铃音,苏月呆若木鸡,这这这……万一人家早把她删除了不是很尴尬吗? 某女笑着将手机送回,并搂住其肩膀教育:“做人啊,不能这么优柔寡断,想到什么就去做,想那么多不累吗?”真是的,不就一句祝福么?犯得着寻思半个多小时?最讨厌婆婆妈妈的行为了:“好了,睡觉去吧,十点就得回家了。”还等着回去收压岁钱呢,老爸说由于她今年很乖,不出去跟人瞎混,因此特别嘉奖二十万块大红包。 完全解除了她当下的燃眉之急,傅旭东今年的学费和各种费用绰绰有余了,这一刻才知道天下最好的只有父母,本还想着软磨硬泡多拿点,结果压根不用她动口,人家自动就把钱送上门了,哎,命是越来越好了。 苏月嘟嘴,算了,希望他今年真的快乐吧,不要再被人骗了,原来世上真有这么可怜的人,也不知道卫柯未来的命运为如何,能找到那个原因跟他相伴到老并愿意照顾他的男人吗? 昏暗寂静的卧房中,一名男子手持红酒优雅地坐在落地窗边,双腿叠加,皮鞋漆黑泛光,一丝不苟的西裤勾勒着顷长双腿,修长的五指托着高脚杯,腕部名表时针指在六点方向,黑色西装下,白色条纹衬衣紧紧贴服着精瘦身躯。 领带不偏不倚,那是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面孔,长相极为精致,因有着及腰笔直长发,所以偏向中性,俗称妖孽。 却并未有丁点女气,身上仿佛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一双过分冷冽的眸子内充满了阴骛,正瞬也不瞬地俯视着几十层楼下的晨景。 整夜烟花炮竹后的都市已被浓雾侵蚀,隐约还能看清的街道上格外萧条,没车辆,没人群,好似整个世界都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他一人。 ‘嘀嘀嘀!’ 懒懒地抬起手机,英眉微扬,盯着名为‘小布点’三个字重又蹙眉,似是在想此为何人。 小布点……他有认识这种人吗?什么时候存进去的?揉揉眉心,似是觉得很好笑,薄唇勾勒出了个完美弧度,翻了翻短信,除了乔叔外,这是唯一一个给他送祝福的人,虽然他真不记得有认识这号人物,但见肯定是见过,甚至都分不清男女。 应该是个男孩儿吧,装女人时,的确有不少那个圈子的男孩儿跟他搭讪,可惜他真不是他们那一类的,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减轻卫棋的戒心而已,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个小女孩儿,虽然有些不可能,毕竟装的是女人,自然就不会有女孩子倾慕他。 为确保万一,到现在还没感受过那所谓的男女之情,媳妇儿总是要娶的,那必须是在扳倒卫棋之后,他不想连自己的老婆也走母亲的路,一个男人,这辈子首要保护的三个女人就是母亲,妻子,女儿,他已经愧对一个了,下面两个,无论如何也得保全。 ‘谢谢!’ 可能是太过无聊吧,亦或是觉得很新鲜,还是回了短信。 已经躺被窝里的苏月诧异地拿起手机,盯着谢谢二字半天回不过神,倒不是觉得对方居然回复她值得惊奇,而是这个点不对,大年夜谁不会玩到很晚?这时基本都在睡觉吧?他怎么能回她? ‘你是还没睡还是刚醒?’ ‘吧卟吧卟。’不出两分钟,短信就来了,这下苏月困意全消。 ‘哎,睡不着啊。’ 睡不着?苏月裹着被子坐起,难道他又被人劈腿了?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他呢?喜欢男人就够可怜了,还老是遇到人渣。 ‘为什么?’ ‘有什么稀奇的?每天不都这样吗?’ 每天?每天这点都睡不着?莫名的,苏月心里有些压抑,比起小时候成天给人欺负的自己,这个人更加坚苦,他活着就仿佛是为了在人世间苦苦挣扎一样,想了想,直接打了过去,那边很快接了。 ‘嗯?你也睡不着吗?’ 苏小妹抓抓后脑,这声音……好像不对呀,上次虽然也能听出是男声,可听着总会觉得诡异,好似他刻意让嗓子变得尖细一样,如今这富有磁性的男声……还别说,连没有声控的她也不免有些怦然心动,一直觉得傅旭东的声音可以当播音员,肯定大红大紫,没想到还有能跟男神不相上下的天籁好嗓存在。 加上带着点懒散的鼻音,更能瞬间俘获人们的听觉,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卫柯,因为她还记得他的声音:“那个……我一会再睡。” 卫柯缓缓放下酒杯,女的?他有叫过哪个女孩儿为小布点吗?而且他什么时候存下这个号码的?难道是对方自己用他手机存进来的?试探性地问:“你是谁?” 你是谁……你是谁…… 苏小妹好似被当头棒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搞了半天他真不知道她是谁?该死的,亏她还一直挂念着他,居然早把她给忘了,怪不得一直不联系,那他要她号码作甚?等等……或许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他才用这种声音跟她说话,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才说出心里话,清清嗓子,笑道:“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很熟,很久了,那天你可能喝得太多,不记得也不奇怪。” ‘哦?哪里认识的?’ “在马路边啊,当时你还穿着女装呢,说话却很爷们,还说你叫卫柯,非要跟我交个朋友,然后咱们就交换了电话号码,后来咱们也没联系过,今天这不是过年么,看到通讯录有你,就给你发个消息,没想到你真的回了过来。”呼,撒谎果然是会脸红的。 ‘这样啊,还真不记得了,说起来也算是种缘分,你是哪里人?’ “本市的,还在上学呢,上次你干嘛穿成那样?” 卫柯单手支着侧脑,瞅着外面漫天大雾轻笑,看来并非是卫棋派来的,再怎么样卫棋也不会派这么个小女孩儿来试探他,而且这么处处防备的日子他真腻了,难得有个素不相识的人能聊聊也不错:“变装派对,怎么样?我当女人比你们女人还要成功吧?” 变装派对?苏月摸摸下巴,他为何跟她撒谎呢?他不是同性恋吗?不想说实话还是这才是实话?点点头:“嗯,很漂亮,就是性感过头了,呵呵,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喜欢男人才那样的呢。” ‘呵,我要喜欢男人,还能留你的号码吗?’ 这个人渣中的人渣,那么说那天那些话全是骗她的了?压根就不是值得同情的人,该死的,肯定是想趁机来诱拐她,跟那变态大叔一个德行,刚想直接挂断,那边又传来声音了。 ‘既然有缘,那就陪我聊聊如何?’ 苏月心中轻哼:“电话费很贵的,我接电话也要钱。” ‘回头给你充就是。’ 真的假的?其实她接电话压根不要钱,本来他是要骗她,如今她就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骗点电话费也不错:“那就谢谢了,你想聊什么?”别又是什么六九和冰火两重天,那她指定找来茜茜姐和高洁一起骂他个狗血淋头。 这厢,卫柯却显得很认真,揉捏着太阳穴眯视向外面,口气沉重:“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钱?名?利?地位?为了这些,甚至不惜弃人性于不顾。” ‘那你是这种人吗?’ “呵呵,自认为还是懂人性的,很多年前,有个官家小姐,她每天都活在梦里,希望成为一位知名画家,无论是什么,只要觉得有价值,都会竭尽全力的画好,可以连续三个月不出门一步,有天,有个男人看到正在湖边作画的她,或许是景色太过怡人,因此觉得作画的她也不食人间烟火,美得脱俗。” 苏月掏掏耳朵,他不会就想给她讲故事吧?还是这么老套的情节。 卫柯边说边倒酒:“为了得到美人芳心,这个男人便以欣赏她之画技而接近,并想聘请她为自己画一副肖像,女人觉得很自豪,因为那个男人是位赫赫有名的角色,于是乎就了他的别院,每天为他作画,一副又一副,两个人在别院里呆了两个月。” ‘什么都没发生?’ “嗯,只是作画,可别人不这么想,特别是那个男人的妻子,妻子很生气,觉得丈夫背叛了自己,金屋藏娇,她趁男人不在时找到那个女人,手段很直接,当场让四个人强暴了她,那时才发现女人还是个处子,可妻子知道,丈夫就是看上那女人了,为不招惹麻烦,毕竟那女人是出身官家,就命人利诱那个官员,到最后就成贪污铁证如山,为保父亲清誉,女人不得不受人要挟。” 苏月总算有点兴趣了,那个女人会不会太可怜?本来是个充满梦想的大小姐,解决却落得如此地步:“后来呢?” “后来妻子因妒忌,就让她进了夜总会,每天过着迎来送往的日子,男人也再没出现过,女人给家里写了封信,说跟人私奔了,就再没和家里联系,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去,终于在很多年后,她遇到了那个请她作画的男人前去寻欢。” 说到这里,卫柯沉痛地吞吞口水:“男人看着她,很激动,聊了整整一个晚上,得知这一切都是自己妻子造成的后,男人很气愤也很懊悔,第二天,男人回来告诉她,说他已经决定跟他妻子离婚,女人劝他莫要那么做,因为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为了不再陪更多人欢笑,女人就这么被男人独自包养了,害怕激怒那个妻子,所以她没离开过夜总会。” ‘这是故事还是……?’ 男人不答,继续无表情地说:“妻子也没发现他们有来往,后来女人有了身孕,这不是她第一次怀孕了,以前都会干脆的打掉,因为那个地方不允许她生育,但这次没人逼她,反而男人还很高兴,于是她决定当妈妈,虽然都没了,可她还有个孩子。” “自那以后,男人就再没回过家,本来在遇到女人前,他也一直流连花丛,很少回家,如今即便不回去,妻子也不会起疑,生了个男孩儿,女人从没觉得那么幸福过,看着孩子,她忽然看到了希望,誓死要把孩子抚养长大,将这辈子没得到的幸福全送给孩子,只是好景不长,妻子还是发现了这个秘密,害怕家业被那男孩儿夺去,所以她和她两个儿子一起谋划着先解决掉男人。” 苏月握着手机的手一抖,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不再认为这只是个故事,非但不是故事,而且跟卫柯有关,那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还是妻子的儿子? ‘男人因上了年纪,身体不好,需要常年吃药,所以妻子在他药里做了手脚,自那以后,男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在那孩子一岁半时,去世了,没了他的庇护,女人和孩子就好似敞开在暴风雨中的幼崽儿,拿什么去跟一群豺狼虎豹斗?’ 苏小妹不再开口,卫柯就是那个孩子。 ‘他们没有立刻找上这对母子,一直忙着稳固势力,男人去世时,跟他一个手下交代过,无论如何也得保护好他们母子,也幸好那个手下尽忠职守,若没有他的关照,那对母子丁点活路都没有,又有一天,男孩儿长大了,六岁了,女人跟那手下正打算把他们送到国外去,行礼刚收拾好,就又一群人砸门。’ ‘他们知道已经到了死角,一番商谈下,女人让手下带着孩子藏到了衣柜里,独自去面对那些牛鬼蛇神,带头进来的是妻子的大儿子,他好似充满了怨恨,那时男孩儿才知道,原来那个妻子因为自己的存在疯了,已去世一年,那个所谓的哥哥动手差点把女人给打死,一群人环绕着她拳打脚踢,最后还是给了她一刀,结束了她的命,那一刻,男孩儿真的好想冲出去,可是那个手下为保他,不得不将他打晕。’ “那个男孩儿……就是你对吗?”苏小妹颤声问,所以才一直睡不好? ‘本来那个家是不允许男孩儿踏进的,可为堵住悠悠之口,老大还是把他接了回去,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少爷,无人知道,男孩儿一点也不想跟他们有牵扯,只想一刀杀了他们所有人,手下跟他说,要真想报仇,就必须忍辱负重,可是隐忍的后果就是外公一家全部不得善终。’ “他把你外公一家全给杀了?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天呐,卫柯这一生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卫柯冷笑:“报警?他们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都活得好好的,你觉得报警有用吗?法律是讲证据的,他们做得滴水不漏,我能怎么办?可我见不得他们,一看到那些人,就恨不得当场给宰了,所以我自动申请调到国外去,成长起来才有能力跟他斗不是吗?” 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他报仇的机会,卫棋永远都不知道卫南之死,就是他卫柯一手造成,呵呵,因果循环,上天让他出生就是为了整他们的。 ‘卫柯,你是不是因为你那个哥哥睡不着?’ 卫柯摇摇酒杯,笑道:“是啊,看着他依然风光,我哪能睡得着呢?小布点,你说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他的家产,他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 ‘这就是人心吧,亦或者是他把那些东西看得太重了,卫柯,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人家后,自己也会坐牢?’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信啊?小丫头还没成年吧?这么单纯。”卫柯噗哧笑了几声便道:“忽然有些困了,睡觉吧,以后有空再给你讲点别的。”也不给人回应的机会,直接关机,并脱掉外套倒床上入睡。 听着里面传来的盲音,苏月轻声道:“好!”跟着也躺了下去,要真是故事的话,为何睡不着呢?还在一夜未眠下跟她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有睡意,卫柯到底是谁?他正生活在怎样的环境?装女人就是为了‘忍辱负重’吗? 而且这些他干嘛要跟一个陌生人说?觉得反正都不认识,所以无所谓?即便如此也很危险吧?难道他身边连个谈心的人没?这些秘密除了那个手下外,她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吗? 为什么一个人要承受这么多东西?人生太复杂就没意义了,卫柯给她的感觉就是痛不欲生,为了报仇,又不得不活着,那报仇完了呢? 希望他往后的人生能好起来吧,她什么都帮不了他,能做的便是精神上祝福他,而且她会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比起卫柯和傅旭东,她真的很幸福,兴许比无数人都要幸福,再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苏小妹,以后你就是我学妹了哈哈,怎么样?一高是不是很高大上?” 校园内,莫茜非常雀跃地带着苏月四下参观,见那家伙心不在焉就轻轻撞去:“想什么呢?最近发现你特爱走神,是不是担心学费?放心,邱翰承说了,你的学费她会负责的,将来赚了钱还给她就行。” 后面,邱翰承无奈摇头,哪里是他给的?全是傅旭东给的好不好?当然,这件事不能道明,出手就是几十万,傻大妞还不得刨根问底? 傅旭东则没事人一样边走边看书。 苏月点点头:“我知道,会还的,只是我突然发现有些活得真的好累好累。”跟卫柯聊得越多,她就越发现那个人正处在无间炼狱中,看不到丁点曙光,更听了许多不该听的话,她知道,一旦卫柯知道她是谁后,就再也不会理她,因为他只想找个不认识的人倾诉。 “哟,一夜之间长大了嘛,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别人累不累是别人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如果想法和作风全都一样,世界不是要乱套了吗?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啦。”莫茜耸耸肩,她就从来不这么悲伤春秋,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邱翰承倾身冲傅旭东小声道:“她倒是看的开,怪不得总是无忧无虑的。” 某傅笑而不语,好似早习以为常。 “你的大仇就在今年报了吧?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到时再说吧。” 也是,现在考虑再多也于事无补,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他不觉得卫棋会放人,倒要看看傅旭东怎么解决这层关系,如果他真有办法脱离黑云社,那他就心服口服,再也不会想那些不甘心的事,办喜酒时,他还会心甘情愿送上一份厚礼。 有条不紊的办公室内,卫柯拿着一叠照片来回的在手心拍打,有些迟疑地继续翻看那一张张傅旭东与莫茜合照,半响后起身将照片丢了给手下:“给大哥送去吧,就说是我为答谢他多年的栽培之恩。” ☆、094 报仇 ‘啪!’ 耳光强势挥过,黑衣男子被打得硬生生偏了头,后又立马做回恭敬姿态。 卫棋震怒:“一群饭桶,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都找多久了?到现在还没眉目,要你们何用?”末了指节‘啪啪啪’的敲击桌上那张黑白肖像,自认已有八分相似,真就那么难吗? “棋哥,属下们已经尽力了,不过您放心,人,肯定能给您找到。”男子铿锵允诺,女人,棋哥居然为了个女人来打他耳光,看来这人是非得找到不可了,但市内人口那么多,都不知如何下手,那酒吧所有酒保都表示没见过到,这要怎么找? 没照片,只有一张素描,更是难如登天。 卫棋烦不可耐地揉揉眉心,怒喝道:“给你们十天时间,若再找不到,就自断双手来见我。” 十个男人同时仰头,眼里有着惊异,末了只能捏拳称是。 ‘扣扣!’ “进来!”卫棋阴郁地走回沙发,慵懒坐正。 另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先是行礼,后才将手中的数张照片呈上:“棋哥,三爷说多谢您数年来的栽培之恩,他知道您一直因某个女人而苦恼,近几个月来,一直在帮您找寻,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找到了!” 正准备出去的十个男人一同舒气,找到了?那就好,那就好,三爷真厉害,若不是他,他们这群人的手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卫棋眸子一亮,迅速坐起,接过照片看了看,邪恶扬唇:“没错,就是这个丫头,就是她,阿彪,你看看怎么样?”将看起来最生动的一张递向心腹。 阿彪见卫棋这般雀跃,只得轻笑着观看,女孩儿十五六岁,正颇为享受地躺在草坪上望天轻笑,耳廓内塞着白色耳机,长发随意披散绿地,左腿懒散搭在右膝上,很是闲适,眉宇间有着明显地桀骜:“呵呵,棋哥,在属下看来,这倒不像个大家闺秀,更像是地痞混混。”模样的确生得不错。 “哈哈,对对对,这丫头野着呢,浑身带刺,胆大包天,够味儿。”卫棋摸摸下颚,眼内闪烁着掠夺,小丫头,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就没他驯服不了的女人。 “可是棋哥,你有注意到她旁边的男孩儿吗?”阿彪别有深意的摇摇头,找是找到了,可并不好弄到手。 果然,卫棋这才看清那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少年,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愁容,傅旭东?原来人一直就在一高,他们是什么关系?抿唇道:“把傅旭东叫来。”看老三的手下还没走,便非常欣慰的说:“回去告诉老三,这份大礼我很喜欢。” “是,棋哥,另外三爷说他不想因和傅旭东再起矛盾令您不高兴,希望这件事您莫要告诉傅旭东。” “那当然,否则黑云社就得内讧了,去吧。”卫棋深明大义地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外的走廊内,乔叔瞅着进入大楼的少年说:“要不要去提醒他?” 恢复了女装的卫柯将香烟点燃,后边吐出烟圈边摇头:“他那么聪明,还需要咱们提醒?” “能不能保住人,就看他怎么选择了。”乔叔同卫柯相视一笑,抖抖烟灰,又道:“还有两个月潜伏在傅家那群人就该收网了,这个时候他一定很难抉择,你说对他来说,是报仇重要还是那个女孩儿?” 卫柯摇摇头,如果没玉兰的存在,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傅旭东会将莫茜放在第一位,现在嘛,成未知数了,道上有几个男人为了女人放弃点什么?世上又不是只有那么一个能传宗接代的人。 “棋哥,阿东来了。”门外,手下敲门。 “让他进来!” 傅旭东并不知卫棋叫他来是何用意,要么是嘉奖,要么绝无好事,若是分派任务,从来都无需亲自见面,颇为忐忑地进屋,敏锐视线扫过桌上的照片,按捺住惊骇,垂头道:“棋哥!” 卫棋将点点桌上的照片:“阿东,我寻觅这么久,想不到人居然在你身边,早知道就直接找你了,你可知道我这半年一直在找寻一个女孩儿?” “知道,但不知棋哥您要找什么人!”傅旭东搁放在腹前的双手暗暗使力。 “这个,看来你们认识,她叫什么?”指指照片上的女孩儿。 某傅喉结滑动,银牙紧咬,看向照片时,剑眉深锁:“她是……”欲言又止。 卫棋将抬起的手收回,对着照片似笑非笑的提醒:“先不说这事,阿东,还有两个月你就可以过去解决掉那些让你恨之入骨的人,他们是真该死,当年就为了自己的私心,害得你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得不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知道为什么我要等到现在才让你出手吗?” “不知!” “那是因为时机还未成熟,若贸贸然让你前去,阿东,即便你真报仇了也会成为重型通缉犯,我可真不忍心你下半辈子亡命天涯,好歹也有四家规模不算小的公司,要搞到他们,就是你棋哥我,也精心布置了几年,到现在才看到效果,四家公司财务已经亏空,本来银行是不会借贷给他们的,是我无数次疏通下他们才肯点头,也就是说,四家公司早成了空壳子,还负债累累,再过一个多月,你前去抽筋便可。” 傅旭东抿抿唇,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亏空的钱在?” 卫棋哼笑:“没错,全在我这里,共计十九个亿,阿东,棋哥可是觉得你比这些钱重要百倍,所以事成之后,这笔钱我会原封不动交还给你,就当是他们补偿给你和你家人的,怎么样?棋哥够意思吧?” “谢棋哥赏识。” “这本来就是你们傅家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想吞掉你家,结果却是你这小子吞掉了他们,另外,待你十八岁时来我身边,同卫柯平起平坐,要你真有那个本事,说不定哪天黑云社就是由你继承,当然,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若阿东连女人都能让给他,那还有什么是不能给的?这种手下才有资格称为心腹。 “棋哥说笑了,属下只想跟着棋哥。” 卫棋指指傅旭东,道:“你小子,就爱捡棋哥爱听的说,行,这个女孩儿是你们学校的吧?你把她给我找来,棋哥没别的嗜好,就好这一口。”捻起照片,神色认真,令人无从拒绝。 傅旭东定定地俯视着卫棋,忽地笑道:“棋哥,这个恐怕不行。” ‘嗽!’ 阿彪冷厉地将枪抵住了少年的侧脑,怒喝道:“傅旭东,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忤逆。” “阿彪,你干什么?把枪收起来。”卫棋危险眯眼。 阿彪瞪了少年一眼,不得不收枪:“不识抬举。” 饶是这般,傅旭东依然面不改色,嘴角始终噙着浅笑:“棋哥,不瞒您说,大仇得报后,这个女孩儿是唯一一个能让属下觉得还有希望的人,这辈子属下已别无他求,誓死保护棋哥与这丫头,其余的,像掌管黑云社这些,属下从不遐想,至于那十九个亿,属下分文不取,全当答谢您多年的厚爱。” 阿彪不敢置信地看向少年,不觉得他不懂十九个亿代表着什么,他居然一句话就给推掉了,这个时候不尽忠,也不怕棋哥反悔?任由他的仇人逍遥法外?就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果然是毛头小子,不知轻重。 卫棋揉揉眉心,傅旭东真算是唯一一个敢屡次忤逆他的人,这种事不止一次了,上次是没说明白,可他相信这小子懂,却还是宁愿朝自己的手下开枪也不接受安排,这次说得够明白了吧?竟还是出口反他。 不得不说这小子胆气过人,且运筹帷幄,他就料定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错失良将,而且跟手下争女人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有意思,阿东情愿激怒自己也不把人交出,真是看得比命还重要:“怎么?没有她报仇后你就不想活了?” 这算是威胁吗? 傅旭东摇摇头,淡定如斯的回应:“棋哥有恩于我,再不情愿,也会到棋哥不肯重用那天。” “呵呵,你倒是实在,阿东,我也不瞒你说,这丫头棋哥很有兴趣,当然,棋哥更注重兄弟情谊,比起你来,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不得劲,毕竟找了这么久,这样,阿东你给我在两年内把何老二给我弄来,这事就算了。”笑着挥手。 “多谢棋哥成全,属下告退。”傅旭东不卑不吭地转身而去。 等门刚关好,卫棋便阴沉着脸狠狠踹向前方玻璃桌。 ‘哐当!’ 桌面四分五裂,碎片洒落一地,更怒不可赦地走到窗边点烟,傅旭东,你好样的,好样的。 “棋哥,您这又是何苦?直接杀了他,再把人抓来不就是了?”阿彪不明白明明气成这样,为什么还要退步?傅旭东当真缺失不得? 卫棋揉捏着眉心压抑怒气,冷声道:“哼,他不是想逞强吗?这次就让他强个够,还就不信驯服不了一个小崽子,总有一天他会乖乖把人送来的。”如此不知好歹的人,他真是头一回见,骨头硬是吧?他倒要看看他能硬多久。 车库内,卫柯看少年走出电梯,立马含笑打招呼:“阿东!” 傅旭东则视而不见地冷着脸越过。 卫柯挑挑眉,大步跟上,刚拉住少年手臂就重心不稳地被低到了墙上。 某男好似已进入狂化状态,抵着男人颈子的手臂持续使力,并森冷地警告:“我对你们兄弟间的勾心斗角毫无兴趣,看在上次你救我一命的份上,这事我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相信我,即便穷尽一生也会让你死无全尸。” “你发什么疯?我也是刚收到消息,你认为是我告的密?”卫柯蹙眉,异常恼怒地将人推开。 傅旭东没再动手,额头青筋突突跳动,胸膛起伏更是明显:“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哈哈!”卫柯鄙夷地喷笑:“你也未免太小看卫棋了,这么跟你说吧,我刚收到的消息是他早就找到了人,此时找你来,无非就是你马上要用到他了,阿东,你想想,若他不知道你和莫茜的关系,又岂会先过问你?恐怕早就把人抓来了,还有我答应过你,不找那女孩儿麻烦,说到做到,否则能等到今天才让他知道吗?” 某傅深深闭目,斜靠着墙无奈仰头,若不是这些年鞠躬尽瘁,如今早被卫棋给一枪打死了,而傻缺也会落入魔爪,他只是想好好帮卫棋做事,对方给他报仇。 为什么还得牵扯上别人?从来就没想过要背叛,根本无需靠谁来牵制他:“如果我不慎死在了何老二手里,他会放过莫茜吗?” 卫柯听完后,忽然有些羡慕起他们了,除了父母外,若有一个自己甘愿放弃性命去守护的人也实属难得,反正他是不会为了谁弃自己于不顾的,傅旭东也算条汉子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会,就算你能活着,为他做再多事,他依旧会惦记那丫头,一天得不到就会想一天,一辈子得不到就会想一辈子,稍有机会,他都不可能放过,你能做的就是让他不对你失望。” 傅旭东转头看向卫柯,没有接话,选择离场。 目送着人远去,卫柯拍拍胸口,就说吧?这小子轻易是不会反卫棋的,当然,目前只是对方还不相信他刚才那番话,因为卫棋的确只喜欢那些*,待再过几年便会莫茜失去兴趣,可他相信乔叔所言,若过两年他还惦记的话,傅旭东就不得不信了。 那一夜,傅旭东独自在家喝了整整一夜,直到烂醉如泥时才罢休,摇摇晃晃躺进沙发,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大手摸上颈中十字架,走到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为什么就到这一步了呢? 不知是不是太多情绪压抑太久,借着酒劲抱头将脸埋进沙发里,不一会就传出了极度低沉的哭声。 ‘咔吧!’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莫茜刚要喊人就察觉出了不寻常,随着那沉闷哭声看去,手中饭盒险些落地,傅旭东是在……哭吗?还哭出声音了,别说哭,就是眼泪都没见他掉过,当初他父母相继去世也只是成天借酒浇愁,何曾这么失态过? 看向地上那些啤酒罐,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一刻满屋子都充满了哀伤,一些玩笑话到嘴边后又给硬生生咽回去了,轻声走过去蹲在沙发前,看他后背持续耸动,也红了眼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失控,但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近乎要崩溃的事。 否则这个钢筋铁骨一样的家伙绝不会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伸手摇摇其肩膀:“傅旭东?你怎么了?” 少年僵住,不再发出那种令人心酸的声音,没有回避,将眼泪胡乱擦擦,坐起身疲累地与女孩儿对视,声音有些沙哑,更带着几分不满:“该死的,为什么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能看到你?” “这不是怕你不吃早饭吗?”莫茜挤出一个笑脸,坐到少年身边用纸巾要给他擦脸,结果却被打开了,干脆用强的,硬是在那俊脸上狠擦:“好了,天还没塌呢,有什么好哭的?而且咋俩谁跟谁?没必要见外。” 傅旭东长叹,从鼻翼中喷出笑声:“喝多了,想笑就笑吧。”见傻缺不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自己,眉毛挑起,透着不解。 帅哥就是帅哥,连哭都这么好看,泼墨眼睫上还挂着水汽,俊颜绯红,看来的确喝了不少,且坐得也歪歪斜斜,随时会倒下一样,但这次莫茜不是犯花痴,想了想,说:“要不你出国吧?” “为何?”某男曲起一条腿,食指勾起少女的下巴,脑瓜里又在想什么呢? “觉得你在那边可能会开心一点,傅旭东,你是不是在想叔叔阿姨?”莫茜张开双臂将人紧紧抱住,她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他哭了,到现在心里都跟有几万根针在扎一样,从没这么痛过,老天爷,您为什么要制造这么多悲剧出来? 原来是这样,傅旭东再次笑出:“跟这无关,每个人喝多了都会失控,我也不例外……”话还未说完便睡了过去。 莫茜半信半疑地将人放平,真是因喝多了才哭的吗?的确有很多人醉后会大哭大闹,不是真的伤心过度就好,还知道很狼狈呢,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这么多,早知道刚就给拍摄下来了,算了,这种画面还是不要让外人看到的好。 从那以后,聚义堂就跟嗑药了一样,但凡是跟何老二有关的人,都会疯狂抓捕,甚至都把命抛之脑后,目的更是明确,要彻底铲除这股势力。 也终于迎来了最重要的一天,高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四十多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拥簇着前方俊美无双的少年直奔某公司大门,抵达会议室时,梁炎将一叠资料转交:“东哥,这些就是他们再也无法还款的证据,还有就是他们这些年偷税漏税的证据。” 棋哥真厉害,四家公司一夜之间坍塌,东哥几乎都没出过力,事就办妥了。 傅旭东接过大叠资料,充斥着阴霾的眸子瞅向屋内,已经接触到了那群人惊恐的视线,犹如地狱使者般缓缓走进,坐到会议桌的主位上,冲梁炎等人挥手:“你们出去。” “是!” 剩下的就是傅家那群老少,为首老人盯着傅旭东已经气得浑身发抖:“阿旭,你这是要干嘛?” 傅旭东没回话,慢悠悠掏出香烟点燃,视线在二十来个亲人身上来回扫视,表情异常凝重,没丁点兴奋之色。 ‘啪!’ 一青年拍桌怒喝:“傅旭东,你还是不是人?居然勾结黑社会来害你的亲叔伯,你说,公司里那些杂碎是不是你安排的?” “亲叔伯?呵呵,老爷子们,你们觉得自己当得起这个亲叔伯吗?”傅旭东嗤笑,抖抖烟灰,环胸死盯着正前方那张傅家全家福不放,那是爷爷跟他的几个儿子,父亲也在其中,那时,爷爷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老人家应该没想到他的子女们会是这等下场吧? 傅大伯哀叹着坐下,当初大伙就告诫过他,这孩子留不得,可他觉得一个孩子能掀起多大风浪?再怎么说也是亲侄儿,下不去那个手,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会加入黑帮:“阿旭,你爸那事是他自作孽,我们是帮理不帮亲,这也有错吗?” “还记得我爸临死前跟我说,儿子,反正他们一分也分不到,希望我死了后,这事能平息,你不要想着去报仇,不管如何,他们还是你在这世上的血亲,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亲人反目,不得善终,呵呵,而我妈则被你们逼得门都不敢出,每天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夜整夜的吼叫,已是个快要癫狂的人,你们却还不肯放过,最终连遗言都来不及说就撒手人寰了。” 某个穿着光鲜的女人抱怨:“妯娌之间吵吵架而已,谁家不是这样?是她自己想不开,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傅旭东好笑地看向那个女人:“吵架?呵呵,也对,人都害死了却一无所获,心里有气在所难免,应该的,所以等大伯二伯叔叔姑姑们被枪决后,我也会让兄弟们天天去你们家里闹一闹,以下换牙也天经地义不是吗?还有我可没你们那么仁慈!” 言下之意,那些小辈一个都不会放过。 撂下话后,起身来到他们身边,将那些资料含笑扔到了桌上,这才向外走去。 “阿旭,何必要闹成这样?你爸那事又不是我们做的……”傅大伯惊异地看着对象自己那几把手枪,不敢再前行,继续哀求:“阿旭,这样吧,是,你爸的事是我们做的,但跟小辈们无关,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好不好?” 其他人一听,纷纷瘫坐入地,昨天就收到消息,四家公司集体破产,且偷税证据确凿,其实本来是没想跟国家对着干的,都是那群祸害,进了公司后,一再引诱他们漏税,一次两次都没被发觉后,就开始迷了心智。 那群人真的好厉害,帮他们赚了不少钱,帮着他们把生意越做越大,大到最后完全刹不住车,等发现是个全套时,已经来不及补救,最终输在一个贪字上。 还以为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呢,原来是这孩子,他可真有本事,竟能让黑社会如此帮他,呵呵,完了,什么都完了。 傅大伯看傅旭东压根就没停下的意思便冲了出去,虽然很快被人拦住还是冲那少年大喊:“阿旭,我们真没想过要害死你爸,若当时他肯把公司交给我们,我们说什么都会拿钱保他出来的,是他自己非要找死,而且我们也没找过你的麻烦,阿旭,你不可以这么狠绝……” 傅旭东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对老人的吼叫充耳不闻,狠绝?的确,要是曾经的自己,定是做不出这等事的,大概是入黑道太久了吧,所以面对死亡也会无动于衷,对常人而言,他的这种心态算得上冷血了。 “东哥,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梁炎小声询问。 “逗逗他们而已,这事算是了了,我去向棋哥道谢。” “可万一他们的后代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傅旭东无所谓地钻进车子:“随时奉陪。”他还能怕了他们不成?而且他相信他们不会来的,那群人非但不会让他们来报仇,还会极力澄清此事与他傅旭东无关,否则四个家庭真就得绝后了。 梁炎不再开口,这么做真是便宜那群畜生了,看看他们都把东哥害成啥样了?本来是有亿万家产等着他去继承的,一路平步青云,就因他们的贪欲,让如此精明的人沦落黑道,每天腥风血雨、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暴尸荒野,未来更是渺茫:“接下里要怎么办?” “回学校后再说。” “嗯!”梁炎这才想起还在车上,虽说开车的是牛子,可聚义堂能以东哥马首是瞻,那是因为跟着东哥有饭吃,若东哥有意退出,他们是头一批站出来反对的。 警车已经过去,傅家人管事的都会被抓,有两个还会被枪决,其余几个至少也得蹲个几十年,这仇算是报了,接下来想的就是要怎么脱离这个圈子,卫棋如此看中东哥,应该很难令他放人吧? ☆、095 长发美男 黑云社总部,车库内,卫柯斜靠一辆黑色法拉利车头,烟灰无声飘落,烟雾氤氲上升,却不曾吸食一口,秀眉拧作一团,时不时传出一声叹息。 “东哥,你就是太仁慈了,要是我,非让他们灭满门不可。” “对对对,为了点利益,连自己亲兄弟都害,简直不是人。” 傅旭东则始终保持着沉默,多年来的艰辛换来今日也算值得,父母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曾经总是在想,母亲自缢的做法很自私,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越来越理解她,每个人的承受能力有限,几天之内失去丈夫,还是亲人手笔,这已经是一项极大打击。 还未从悲痛欲绝中走出,又要面临无数人的斥责和辱骂,对于一个饱读诗书的柔弱女人来说,不发疯也难,或许当时她选择自杀并不是弃孩子于不顾,而是察觉到精神频临崩溃,害怕再活下去,迟早进医院,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所以才走了极端。 因为在那个女人心里,没什么比她的丈夫和儿子更重要的人了,既然现在都过去了,那这件事就彻底画上句号,那些怨和恨,就随风而去吧,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人生。 见到卫柯时,立即抬手阻止大伙的议论,转头道:“梁炎,你带兄弟们先回聚义堂。” “那行。”梁炎看看卫柯,冲大伙道:“都跟我来。” 傅旭东仿佛料定了那人就是在等自己一样,上前问:“有事?” 卫柯将烟蒂扔掉,微笑着伸手:“恭喜啊,总算大仇得报了。” 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摇摇:“等半天,就为这事?” “只是对很多事比较好奇而已,对了,你为什么每次有大门不走,偏偏要走车库这条路?”在蓝夜也是,他发现傅旭东从没走过正门,如今社里想要找他的话,基本都知道得上车库来等才行。 傅旭东环胸也靠在车头,漫不经心的回答:“习惯吧。” “习惯可不是个好东西,该不会哪天就习惯对大哥死而后已了吧?呵呵,开个玩笑,我说如今你也报仇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退出黑云社?”卫柯说完就将一根香烟扔了过去。 某男将烟含住,并接受对方亲自为自己点火,没即刻回应,悠悠地抽了一口才反问:“那你呢?” 卫柯愣了愣,别有深意地看向少年,似乎要透过眼睛看穿对方的所有,半响才哼笑着点头:“果然你什么都知道,上次你说对我们兄弟之间那点事不感兴趣,其实你说错了,不是他,而是只有我自己。” “是啊,棋哥从来就没怀疑过你,卫柯,你的事我不想知道,而我的事,也希望你不要掺合,咱们各司其职,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他,但棋哥对我恩重如山,所以别再枉费心机了。” “你这意思若哪天我要动手,你还得杀我?”卫柯继续死死的凝视着对方每一个细微表情。 傅旭东却没看他,垂眸盯着地面叹息:“不会!” “哈哈。”卫柯抬手搂住其肩膀:“傅旭东,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小子真不适合混黑道,当警察绝对出类拔萃。”大概也就是他身上那股正气吸引了他吧,这小子没道上人那么阴险,一项说一不二,所以傅旭东说不会,他深信不疑:“不觉得很矛盾吗?你誓死要效忠,而我要杀他,你又不杀我,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你打算怎么办?自杀?”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傅旭东依然盯着地面,若卫柯真是为了想坐到卫棋那个位子上去,这事可解。 卫柯抿抿唇,摇头坚定的说:“不能,一句话,卫棋非死不可,哦不,死太便宜他了,我得让他生不如死,还有你说他对你恩重如山,傅旭东,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难道不是吗?有几人入帮后有我这待遇?为了我,他有容乃大,多次都有理由毙了我,可他还是忍下了,他说我十六时满足我心愿,他做到了,他喜欢莫茜,我说那是我的女人,他同样忍下了,换做任何一个当大哥的,都不见得能做到。” “那是你见过的头领全不是东西,那些世界级黑帮首脑是绝不会做出跟兄弟抢女人这种事,更做不出让兄弟把枪对准他的手下,或许在咱们这块儿的老大中,他的确还算可以,但要跟那些更大的比,呵呵,差远了,阿东,你见的世面还是不够广啊。” 傅旭东见他拐着弯想为自己洗脑便很是无奈:“有道是打虎亲兄弟,本来面临的敌人就那么多,你们还内斗,卫柯,何必呢?迟早有一天,那位子不还是你的吗?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跟你争,倒不是没那雄心,而是心不在这里,你救过我,到时真有人跟你抢,我会竭尽全力来帮你。” 卫柯哧哼,摇摇少年:“既然如此,你今天干嘛要把那群人送进大牢?” “这能一样……”某傅拧眉,若有所思地看向男人,一句话,有些事便无需再说明,看来卫柯要卫棋的命绝非是上位这么简单:“不说了,刚才你问我接下来想怎么做,那你呢?将来报仇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离开黑云社。”卫柯换上认真的表情,吐出口云雾,继续道:“跟你一样,非常厌倦这种生活,可能会找个女人结婚,也可能带着存下的那些钱去国外某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打打杀杀纵然是畅快,可夜路走多了,迟早遇到鬼,我想多活几年,几十年,你不也这么想吗?” 傅旭东越加头疼了,这是非要卫棋死不可了:“我不会让你杀他的。” “呵呵,你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那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别妄想让卫棋把我送回国外,没用的,一旦你开口,他就会起疑,这种情况下我不是他的对手,那我还得死,你就是恩将仇报,傅旭东,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件事,一件对咱们都有益的事。” 某男不说话。 卫柯又点了根烟,信心十足的说:“联手除掉卫棋,我离开黑云社,至于你想不想当这个老大在你,那时候你要走,谁也拦不住,将来更不会有人找你麻烦,阿东,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勾唇邪笑。 “你不像是个爱幻想的人。” “这不是幻想,你现在不想反他,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这样,我答应你,在你愿意跟我联手之前,我绝不找他麻烦。” 傅旭东翻白眼,懒得再交谈,起身向电梯走去。 卫柯也不挽留,笑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轻声道:“傅旭东,就冲你刚才那番话,你会来找我的。”居然说卫棋是义海豪情的主,真是可笑至极,当然,他能让傅旭东这么想,也算他的本事,傅旭东这小子聪明绝顶,却也能被蒙蔽,怪不得能当这么多年的掌权人。 狐狸就是狐狸,再怎么伪装也迟早露出尾巴,咱就走着瞧吧。 怎么办?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想找个人分享这份喜悦,可找谁呢?乔叔?算了,那老头儿太沉闷了,在一起也只能喝两杯,最终抬起手机看向名为小布点的号码,小布点,这几个月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联系,对她也有了充分了解。 虽然说的不多,可他知道那女孩儿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脆弱得一掐就断,却又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因此拼命的让自己成长起来,要做一个到任何地方都能独立的女强人。 也会说出一些傻里傻气的话,颇为幼稚,正是这份毫无保留的真诚令他有事没事就想跟她聊上一聊,全当是消遣,特别感觉倒真没有,因为这丫头实在太普通,只有想找人聊天时才会想起她,平时都会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跟电视里那种小婢女一个样,她很少主动找他的,但只要他找,她就一定会奉陪,当然,可能在她心里,自己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各求所需的聊友,这么久了,不如就见上一见,多久没穿男装出去过了?摸摸下巴,自认为还是很帅的,心血来潮下将电话拨通:“你在哪个学校?放学后出来吃个饭?” ‘啊?今天?’ “没错,我去接你,对了,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边说边拍拍旁边的豪车,头一次觉得炫富也挺有意思的,听那丫头的描述,她家并不是很富裕,瞬间对接下来的约会期待万分。 ‘不行,我刚上高中,很多东西要学,所以……’ 卫柯眉毛一皱,脸色霎时铁青,即使以前没跟女孩子约会过,但也不至于被拒绝,而且谁会拒绝他?论相貌,跟傅旭东可谓不相上下,傅旭东在学校那是被誉为男神的存在,若他在那破学校,同样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论背景,不光是黑云社二把手,在意大利更是手下万千,连傅旭东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论学识,即便没读过几年书,好歹也精通话语英语意大利语,轮身价,银行内十几箱金条不是拿来看的,即便不干黑社会了,扳倒卫棋所得的加上自己的,啥也不干照样能风光几代人。 这小麻雀居然拒绝他,知不知道恢复男装后,会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往他床上爬?声音沉下:“不出来就算了。”‘啪’的一声挂断,扬唇将车子开出车库,那信心十足的样,仿佛对方很快就会打回来一样。 果然,很快便出来了悦耳的手机铃声。 ‘平时感觉你挺成熟的。’声音明显带着怨念。 卫柯冷哼:“有告诉你我是孔圣人吗?到底出不出来?” ‘还有三个小时才放学,到时你来一高前门吧。’ 一高?那不是傅旭东所在的学校吗?这样更好,他倒要看看在一高学生眼中,究竟谁更有魅力:“没问题,挂了。”单手掌握着方向盘停靠在红绿灯前,希望人不要太普通吧。 这边,卫棋看傅旭东脸上有着笑意,知道这小子的心已经完全靠向了自己,同样和颜悦色的指指对面:“坐下说。” “谢棋哥!”傅旭东看看其余站着的老一辈,没拒绝,坐了过去:“棋哥,一年内,属下定将何老二给您送过来。” “你们听听,我就说吧,阿东是个可造之才,这话卫柯来说我都不信,但你阿东你说,棋哥毫不怀疑。” 某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摸着胡须点头:“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阿东,好好干,只要你的心在棋哥这里,我们就会好好扶持你。” 傅旭东心中苦笑,还真打算让他以后接管黑云社呢,不明白卫棋究竟看上他什么了,黑云社内比他有本事的人比比皆是,但卫棋的眼睛只盯在他一人身上,似乎在还没进帮时,他就看中了自己,时至今日,更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 有些事他也不愿意多想,比如卫棋压根没想让他接管黑云社,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转移卫柯的视线,即便不怀疑卫柯,可他依旧不想卫柯成为黑云社的头领,原因嘛,可能跟卫柯的行为举止有关,但又怕真正的继承人被卫柯弄下去,所以拿自己当枪使,这些也不是没可能的,只是现在他真不愿意把人想那么复杂。 他觉得卫棋就是欣赏他。 只是他真不愿意当什么黑社会大哥,不是怕莫茜某天守活寡,而是他想跟她平平安安度过下半生,不让她终日提心吊胆,认识到现在,傻缺虽然很憧憬那种一呼百应的风光日子,但比起他的命,她会选择后者,在她心里,没什么比他的命更重要。 那他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因为这条命不是属于他一个人,已经没权利自由支配了。 在还没想出怎么安全脱离黑帮之前,他还不可激怒卫棋,总能给他找到机会的,不是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哪怕某天卫棋需要去坐牢,他替他进去几年都行,条件就是放他离开,且保证永不找麻烦。 无论是什么,只要机会来了,他都不会放过。 回到学校时,竟见几十个女生在校门口流连忘返,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路边那辆法拉利上,狐疑地皱眉,好眼熟的车,再看靠在旁边的长发男人,不得不说,纵然是他这个男人见了都不由觉得惊艳,紧身蓝色衬衣,黑色牛仔裤,身材修长,偏瘦,轮廓完美无缺。 若不是那股逼人的贵气,傅旭东心想还真认不出,不是卫柯是谁?以为把头发烫直了他就认不出?原来这小子穿男装是这样的,哪还有昔日的妖媚气息?果然,面具比谁都厚。 而且又不是古代,还用簪子挽发,看样子是在等人,上前揶揄:“谁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让咱步步为营的三爷肯脱去面具示人?” 听到这声音,卫柯并没诧异之色,仿佛早在预料之中一样,淡淡地斜睨一眼:“怎么样?哥哥当男人也不比你差吧?” “呵呵,非要在这里当展览品吗?”傅旭东失笑,这小子还挺爱臭美的,无论是当男人还是女人,都会精心装扮一番,还是这样顺眼,看他不说话就拍拍起肩膀:“可别翘兰花指,否则就真成变态了。” “哇,真是罕见的奇景,不过还是咱们男神最帅啊。” “那倒是,傅旭东要爷们些。” “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他的头发比我的还长,天呐,太帅了。” 女孩儿们纷纷眼冒红心,如果他也能来一高就好了,得不到,养养眼也行,哎,今年一高的帅哥真的好多,都快看花眼了,可悲的是就跟电视剧里一样,越帅就越难接近,听说好多星探找过傅旭东和邱翰承他们,可没一个肯入娱乐圈的,否则绝壁能成为超级偶像派。 卫柯白了傅旭东一眼,转身坐进驾驶座,‘砰’的一声将其隔绝在外。 傅旭东面不改色地走进校门,幸好傻缺那几个女生不在,否则非缠着合照不可,还没到男生宿舍楼,又在喷泉位置看到另一个熟悉声音匆忙而来。 苏月刚越过又退了回来,站傅旭东面前问:“认得出来吗?”边说边顶顶鼻梁上的黑色镜框,这么久不见,卫柯应该认不出了,而且头发也弄成了卷的,茜茜姐眨眼一看连她都不认识。 某傅单手插兜,将焕然一新的女孩儿上下打量,后点点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说跟以前是不是不一样了?” “比以前有气质。”傅旭东衷心评价。 “那就好!”苏小妹说夸得面红耳赤,男神都说她有气质,看来准能蒙混过去:“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傅旭东挥挥手,垂眸走向宿舍楼,也不知道这些女生每天都在干嘛,笑容倒是从没消失过,刚刚转弯又果断回头向别处走。 “傅旭东,你干嘛去?我都在这里等半天了,听说你今天旷课,老师都找我这里来了,傅旭东?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莫茜急忙将人拉住,该死的,不就是看到他哭了一场吗?用得着躲她这么久?一个多月了,她要不找他,他绝不会跟她联系,就算是她主动找他,他也会绕开。 傅旭东斜着看了眼,便继续往宿舍楼走了:“出去办了点事,仅此一次,回去吧。” 某女只好把人推楼道里,确定四下无人才咬牙质问:“你说,你这段日子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呢?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确,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不是喝多了吗?我也没笑话你的意思吧?我喝多了也哭过,也没说不肯见人吧?” “说完了吗?”某男抽抽嘴角,看她点头便抬手推了下那小脑瓜:“生来就是为克我是吧?每次都那么巧,跟算好的一样,上辈子究竟欠你什么了?” “嘿嘿,天意,天意,那天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同样没睡好,所以起得早了,没想到能撞见你那啥,若早知道,我肯定在门外等你哭完了再进去,毕竟真挺丢人哎哟,你别老是弹我脑瓜蹦好不好?弹笨了怎么办?”本来就很丢人嘛。 大男人还哭出声来,哎,为嘛当时没录下来呢?这可比什么都有珍藏价值。 她还当自己很聪明呢?傅旭东忍俊不禁地问:“为什么心里不舒服?” “不知道,一晚上都坐立难安,心浮气躁,就跟要世界末日一样,如果你不是因为喝多了发酒疯才哭,我都要以为咱们有心灵感应呢。” 某男沉默数秒,后捏着女孩儿的鼻子摇摇才头也不回的上楼。 莫茜看他嘴角挂笑,知道皆大欢喜了,当然,如果真知道他在哭,不进去一观才有鬼。 话说苏小妹到了校门口后,也跟女生们扎堆对那长发帅哥共同议论,反正卫柯还没到,指着那人的发尾说:“都到屁股下了,而且明明打扮得这么古怪,却一点都不突兀,像古装美男。” “古代现代综合版,你们说他是不是真从古代穿越来的?” 苏月吸吸口水:“这就一祸水,看见没?男女通吃……哇塞,打电话的样子都好帅呢。” ‘吧卟吧卟吧卟吧卟……’ “你电话!”旁边女孩儿看她只顾着看帅哥,电话都不接就推搡着提醒。 苏小妹立马尴尬地接起:“喂?你在哪里?我没看到你呀。” 卫柯邪佞扬唇,对着正在接电话且四下张望的女孩儿说:“可是我看到你了,上车!”挂断后钻进驾驶座。 苏月瞠目结舌,难道……刚那个妖孽就是卫柯?的确感觉有点眼熟,天呐,他不是应该穿着性感火辣的女装吗?怎么……迥异地抓抓后脑,冲大伙笑笑,后抓紧挎包冲了过去,进了车子后才偷偷打量已经倒车的美女……男人:“美女姐姐?” 卫柯当下便黑了脸,算了,看在小布点长得不错的份上,饶恕她的大不敬:“卫柯!” “哦……卫柯,你这样穿真好看,而且你这车也好高级,看来你家不是一般的有钱,难怪争得你死我活。”苏月拍拍心口,镇定,镇定,又不是没见过帅哥,但跟要和她约会的帅哥坐同一辆车里却是第一次,不行,必须冷静,不能被瞧不起,她不是花痴。 “呵!” 苏小妹见他笑中带着自嘲,顿时想起这层美丽外表下藏着的那些秘密,心中的同情再次泛滥,这一刻她才觉得人还是平凡点的好,老天真的很公平,给了你太过完美的容貌,就会收走其他的东西,像傅旭东,上苍收走了他的父母。 幸好老天给他开了扇窗,可卫柯呢?他的窗子开了吗? 接下来二人谁都没说话,或许有些话只能在电话里才能讲得出,但苏月不讲话绝不是因为面对面很尴尬,更不是卫柯帅气逼人,而是她不敢,这人就像是食人花,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心里很不健康,他杀过很多人了。 还有他以后会杀了他大哥,通过聊天,她确定此人是混社会的,拒绝出来就是怕……应该不是拐卖少女的人贩子,这车名贵着呢,是听说有不少女学生被卖到山村,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还出来,她也不清楚,或许是怕他以后真的不再跟她联系吧。 怎么办?还是后悔出来了,茜茜姐,如果我真的遇害了,你可得帮我照顾爸妈,会不会把她带到宾馆,然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浴缸,侧腰绑着绷带?下意识摸向肾部,干咳一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怎么?是怕我把你卖到山村还是带到宾馆取你的器官?”卫柯凑近玩味儿地问,除了这些,他想出什么能使得她满头大汗。 苏月颇为心虚地将脸转开:“说什么呢?你又不是那种人。” “那可说不定。” 苏小妹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僵住,目不转睛地瞅向男人:“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怎么办?这种事她相信卫柯干得出来,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正经人。 卫柯嗤笑:“朋友?朋友值几个钱?你胆子也够大的,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跟着出来了,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说跟我出来能有好事吗?” 苏小妹越听越后怕,转身就要开车门,奈何被锁了:“停车,你快停车……” “不用害怕,顶多就是陪我一哥们乐呵乐呵,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会给你留一个肾……喂,你不要命啦?”忽见女孩儿冲上来抢方向盘,立马把人挥开,并及时踩下刹车,偏头怒喝。 “大哥,你放过我吧,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才出来的,求求你放过我。”苏月吞吞口水,缩在座椅内哽咽着哀求。 卫柯头冒黑线,胆子这么小还敢随便跟人走,知道玩笑过头了,噗哧笑道:“逗你玩呢,就那你肾卖了,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苏月是真被吓到了,看他不像看玩笑才闷不吭声的坐好,直接选择无视,可恶,要不是看他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才不会出来,这人怎么这样啊?活该没人搭理。 ☆、096 跟上官西燕做朋友 “真生气了?”看小丫头耷拉着脑袋玩手指,卫柯这才想起此人严重缺乏安全感,也听她讲过她家里的事,二老一辈子都唯唯诺诺,深怕沾染到他这一类黑暗中的人,吓成这样也不足为奇,深吸口气,敲击着方向盘笑说:“你放心,就算我再怎么十恶不赦,也不会来伤害你,因为你是我这一生最特别的一个朋友。” 从不知道世上还有电话聊友一说,如今却被他给碰到了,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所有心事的人。 苏小妹依旧不理会。 卫柯将车门锁打开,转身拍拍女孩儿的脑袋:“我就是混黑道的,经常面临厮杀,那种生活应该是你想象不到的,这双手不知沾了多少人命,身上还有两处枪伤,在帮会中也得处心积虑,稍不注意大哥就会要了我的命,月月,你若恐惧的话就下车吧,以后咱们就只在电话里聊聊,刚才……对不起,并不是单纯的逗你玩,而是想告诉你,人心险恶,以后不要随便跟人走,知道吗?你拿我当朋友,我现在真心把你当妹妹看。” 苏月吸吸鼻子,将眼泪擦掉:“骗人。”以前就骗过她,一骗就是小半年,害她每天都在担心他被人劈腿,结果却告诉她那都是假象,现在又来骗她,如果他真的看得起她,当初为嘛说不记得她?像自己这种人,又有几个能一直记着? “呵呵,我骗你干嘛,是真的,以前我妈还在世的时候,她经常跟我说,其实我爸去世之前,她就又怀上了,可惜那时候她已经没能力再照顾一个,所以在五个月的时候打掉了,医生告诉她,是个女孩儿,本来我是可以有个妹妹的。”说完后,卫柯点了根烟,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又笑着摇摇头。 苏小妹知道他又想起那些伤心事了,一些她现在都不确定是真是假的事,可茜茜姐说过,要么就不认定,一旦认定了,就别老去怀疑这怀疑那,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确不假,但若对每个人都防着,那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她还是选择相信了卫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信,见他那俊逸非凡的脸上出现了不该他那个年龄段有的沧桑,更加确定那些往事都有发生,且对他来说,还历历在目,忽又觉得自己很荣幸,因为那些事只有她知道。 明明只比她大三岁,可听他说话的方式,却感觉大了她十几二十岁,而且他见多识广,经历的或许比她一辈子经历的还要多,哥哥,她做梦都想有个哥哥,嘟嘴道:“就为了报仇,所以才杀人亦或者差点被人杀?” 报仇有那么重要吗?看看人家傅旭东,同样背负着血海深仇,怎么没有跟他一样疯狂到进入黑社会? “小布点,这男人啊,什么都能咽下去,唯独杀父杀母妻儿之仇,若这都能咽下去,便是白活一世,你还小,涉世未深,以后会明白的。” “如果我是你妈妈,肯定不希望你为我报仇而伤害自己,既然你说把我当妹妹看,那行,我认你这个哥哥,以后……不要再想报仇的事了好吗?我不希望自己的哥哥下半生在牢狱中度过,亦或者成为通缉犯,你能答应我吗?”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但苏月真不希望他跳进火坑。 卫柯将烟头扔了出去,偏头与女孩儿对视,见她天真无邪的眸中流露着担忧和期待,若是换个人,他肯定会觉得滑稽,但小布点来说的话,他相信她并非幼稚,只是单纯的担心他,玩味道:“谁说报仇后就一定会蹲号子的?放心,我还想好好的多活几年,真要那么容易被通缉,我还能回国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对你危害性就越大,还是乖乖读书,还要走吗?不走我就开车了。” 苏月想了想,轻轻摇头,好吧,虽然还是很怕,但她说过,要学着坚强起来,再也不想让人瞧不起了,以后越是害怕的事,她就越要尝试,直到哪天变成茜茜姐那样心熊胆大的人,指尖抚摸着车窗,比莫叔叔那辆过之而不及,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像她,还没毕业就背负上了每年几十万的债。 父母为了供养她,如今还去打零工,而这些有钱人呢,随随便便就能买一辆几百万的车,真心伤不起。 想到什么,悄悄斜睨,如果真有这么个帅到爆的哥哥就好了,即便是带给茜茜姐跟高洁看,也能羡煞她们,至于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什么的,这就不用想了,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谱的,就算他真看得上她,她也要不起,太完美的东西只看远观,不能拥有。 像武大郎跟潘金莲,娶得起,看不住。 而且卫柯看上谁也不会看上她,那就做兄妹吧,如果爸妈知道她认了个这么帅气的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你说做我哥哥是真的吗?” “我卫柯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一场醉酒,多了个妹子,有个人照顾也不错,人生会变得充实一点,而且这孩子小家碧玉善解人意,看着也顺眼,没什么不好,最重要是她没什么主见,不像一些疯疯癫癫的丫头,看着都头疼。 成绩好,肯上进,做哥哥的都希望自己的妹妹这么乖巧吧?拧眉问:“谈恋爱了吗?” 既然是哥哥的话,苏月就没那么拘束了,红着脸回应:“还没有,但身边的姐妹都名花有主了,我还小,不着急。” “嗯,这些事等毕业后再说,既然能上一高,说明前途无量,好好学习,不是说如今学费都是朋友暂借的吗?跟他说以后不用他了。”卫柯丝毫必在意地将皮夹子扔过去:“工行那张金卡你拿去用吧,先把人家的还了,避免你荒废学业,所以我只负责你的学费,日常开销让你爸妈给。” 苏月张大小嘴;“啊?” “啊什么啊?以后不要老是啊啊啊的,傻不傻?”第一次送钱送得这么愉快,自己也算是行善了,若哪天真不慎死掉,好歹生前还积过德,而且小丫头也不是拿去乱花,全当资助一栋梁之材吧。 “这个我不能要。”苏月赶紧把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皮夹子送回。 卫柯拧眉,透着愠怒,瞪向女孩儿:“看不起我?你就算是读到哈佛,花那点也是九牛一毛,将来要真成器了,双倍还我便是,但不要跟我耍心眼,只给学费,多余的一分不许动知道吗?” 苏小妹吞吞口水,拿回皮夹紧紧攥着,这种好事真是做梦都梦不到,不过陪他聊了几个月而已,如今第一次见面,就给她钱,还是几十万,这……这种美事怎么会落到她头上?看他态度坚决,把心一横,将里面那张金灿灿的卡拿了出来:“卫大哥,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奋发图强,能学的都会学,将来争取成为一名最优秀的策划师,我想过了,以后就去姐妹家的公司。” 那里有前途,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往后接手东运集团的会是傅旭东,有这种上司,还怕没前途吗?她学的是策划,以后到了大学就进建筑系,只要她做得好,傅旭东和茜茜姐是不会亏待她的,赚了钱先还卫柯,后再想自己。 好吧,现在她真的很需要有人拉她一把,茜茜说过,若是邱翰承没钱了,她就求莫叔叔来资助自己,如今有好心人出现,她就不用再增加茜茜姐的负担了,看着银行卡,原来自己也是很幸福的人,认识的朋友一个比一个仗义。 “呵呵,这些就留到以后去想吧,我也没上过学,不懂那些专科本科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得让我看到成绩,若考不进好学校,我可是要撤股的。”卫柯看似在笑,却没吓唬的意思,钱虽然不多,但也得花在刀刃上才舒心。 苏月用袖子将滑落的泪液擦掉,点头如捣蒜,以后她一定要做个有用的人,再不让父母被欺负,更不会让卫柯失望,从今天起,卫柯就是她的亲哥哥,将来也会好好报答,但凡有空,她就要多跟傅旭东在一起,虚心求教。 进的是一家五星饭店,习惯性的,卫柯选了个超大包间,上的也全是山珍海味,看小丫头吃得欢快,心情没由来持续好转,真是奇怪,苏月不丑归不丑,但属于那种很难给人印象深刻一类,就好比那些电影明星,有的人明明国色天香,演技一流,可无论出现在荧幕上多少次,走在大街上还是难以认出。 有的明星明明不如她,却就是能一眼抓住人们的眼球,说白了,苏月是个卖相上没特色的人。 可他就是愿意行这个善,可能是今天心情实在不错,加上这孩子身上有股特想令人保护的东西,所以就顺理成章了,其实资助的*并不是很大,就当拿钱做消遣了,更明白哪天失了兴趣就不会再过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似乎除了报仇外,对任何事都没十全兴致。 但苏月这一刻却把对方当神一样的存在,哪怕卫柯某天会后悔,并不再跟她联系,但她依旧会记他一辈子,并永远感恩。 夜里,苏月兴奋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被窝内,小手来回摩擦那张得到密码的金卡,她苏月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关照,卫大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不会! 次日。 “快点,苏小妹,把密码输进去,我猜里面一定是个大金库。” 取款机前,莫茜跟高洁连连催促,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只是没想到会被苏小妹捡到而已,天呐,这么好的事,她莫茜怎么就遇不到呢?还是那个人妖,行啊,陪人聊几个月,就聊出张金卡来,太牛了。 苏月如愿将密码输入,高洁立马点了下查看余额,顿时被那一串数字给亮瞎了眼:“我靠,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妈呀,七千九百万,这这这是不是我数错了?茜茜你来数。” 莫茜屏住呼吸,木讷地点点头:“没有错,就是七千多万,苍天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苏小妹,你发财了,靠,为嘛当时陪他聊的不是我?这人妖居然是个大富翁。”没记错的话,苏月说过,那皮夹子里有好多卡呢。 “我……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苏月彻底呆了,吞吞口水,他就不怕她全取出来逃之夭夭?自己有那么值得人信任吗? 高洁深深吸纳口新鲜空气,冷静下来才拍着苏月说:“就是为了他,你也得给我读到国外去。” “对对对,既然他说只负责学费,你就不要多取一分,免得因小失大,说不定你真有本事了,将来他还能出钱给你开公司,苏小妹,这是上天给的机会,你一定得把握。”某女抓着好姐妹的肩膀猛摇。 苏月心脏砰砰砰的直跳,这一切该不会是在做梦吧?狠狠掐了吧大腿:“哎哟,好痛。”是真的,都是真的,生日聚会上,认识一个穿女装的男人,后来半年不联系,因为同情,发了个新年快乐,然后就开始经常聊天了。 昨天那个人说要见自己,还吓了自己一顿,最后就要认她做妹妹,并给她一张金卡,一张有七千多万的卡,这比中头等彩票还不可思议:“茜茜姐,我……我真有这么好运吗?”说着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倒霉催那个,现在看来,她要比别人幸运千万倍。 “是啦是啦,就是你,我做梦都想老天突然给我几千万,结果却落到你头上,苏月,你丫就是一福星,好了好了,不哭了,以后不许再轻视自己,在卫柯眼里,你是千千万万个女孩子中最独特的那个,否则他干嘛不给别人只给你?打起精神,活出个人样来。” “对,我这成绩是越来越差劲了,说不定在咱们这群人当中,最后成才的是你和傅旭东他们,苏月,你不可以让我们失望知道吗?”高洁将人紧紧搂住,卫柯的出现对苏月来说,才是人生最大的转折点,这人啊,得有超强动力才会卯足了劲往前爬。 本来邱翰承说肯借她钱时,苏月已经就很积极了,这么一来,会更加勤奋,不像她,越来越不想面对书本,就算卫柯要资助的真是她,同样不会有太大兴趣,因为她家真不缺钱花。 苏小妹拿着卡到银行里提出欠邱翰承那部分,多余的一分没动,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图书馆,几个俊美无俦的少年同时看向桌上的牛皮纸袋,后缓缓仰头看向那三个女生,邱翰承将袋子打开,取出一捆粉红钞票拨弄:“什么意思?”一夜暴富后来给他们发钱吗? “你们哪来的这些钱?”傅旭东接拿过一捆把玩,面对二十多万现今也没丁点错愕,好似那些不过是一堆废纸而已。 莫茜单手叉腰,搂住苏月很神气地仰高下巴:“从今以后我们苏小妹就不需要你帮忙了,这些是你上次借她的,统统还你。” “哦?”邱翰承倒是来了兴趣,看向苏月:“你家暴富了?” 苏月拉拉莫茜,都说不要这么高调了,她非要来显摆,哎,茜茜姐爱得瑟的毛病这辈子恐怕是改不了了。 “事情是这样的,有个土豪要认苏月当妹妹,并表示以后她的学费全由他负责,还给了她张卡,里面有七千多万啊,这不,刚取了欠你那份。”高洁拉开椅子坐下,观察大伙的反应。 邱翰承和傅旭东面面相看,世上还有这种土豪?某邱耳语:“你说会不会那家伙看上这丫头了?想包养她?” 某傅冷哼:“你会那七千多万去包养女人吗?”后问莫茜:“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那个人妖啊,记得不?上次高洁过生日,有个穿旗袍的男人说讨酒喝,就是他。”莫茜越想越痛心,当时她为嘛不学苏月要他的电话号码?如果聊半年就有这么多钱拿,那她就算说破嗓子也不介意。 卫柯?梁炎倒抽冷气,冲傅旭东挑挑眉,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傅旭东则不动声色的摇摇头,要说卫柯是想靠苏月来拉拢自己,便不会这么做,他甚至都不知道苏月认识他们,否则不会想不到这些事苏月会告诉大伙,而且他要真知道苏月跟他们是一起的,也就不会帮她了。 那小子心思细腻,他还怕自己会误会他呢:“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究竟有目的? “帮我交学费啊,而且他好像已经忘了我跟他见过面,还以为昨天是我们第一次见呢,但是这些钱我不能乱动,他只负责给我交学费,别的费用,一概不管,所以这钱我不能动。”苏月如实说。 “那你干嘛要骗他?” “这说来话长,因为把我当陌生人,所以才说了很多话,至于是什么,恕我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们,都是关于他的一些家事。” 傅旭东明白地点点头,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吧,把苏月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再说了,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就没理由心存不轨,因为苏月没他想利用的地方,家事?呵呵,卫柯的家事可不简单,连他都问不出来的东西,却被苏月知道了。 也罢,他也没兴趣知道那些,知道卫柯非扳倒卫棋不可就行了。 苏月趁莫茜不注意,凑到傅旭东身边,挽着少年手臂小声说:“姐夫,以后你可要认认真真的教我,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见少年冷冷看来,立马讨好地傻笑。 姐夫?傅旭东眉梢动了动,将人推开:“好说。”这丫头是越来越圆滑了,等离开黑云社后,他会让她光明正大叫他姐夫的。 等人都走后,邱翰承将一袋子钞票扔给了傅旭东:“给你,你在卫棋手底下究竟捞了多少?还每天过这么清贫,做给谁看呢?”都能供养苏月到毕业,少说也得上千万了,咋就没见他花过呢?这个问题他是真的弄不明白。 傅旭东看看袋子,答非所问:“接管驭龙邦后,还双倍,借不借?”语毕,把袋子递上。 邱翰承拧眉:“你会这么好心?”还别说,最近手头正缺钱呢,玩了个破网游,随随便便一个宝宝养到顶级就要二十多万,成天伸手跟老头子要,才玩三个月,砸进去十多万了,还没成区里最牛掰那个,这么沉迷,还有一个原因…… 进游戏时,就认识了个奶妈,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玩,操作上经常交流,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的日常任务几乎是那奶妈给负责的,半个月前游戏里才结婚,豪华婚礼,花了他一万多,为嘛要选那一万块的婚礼,是因为娶的人居然是上官西燕。 对方也表示不是巧合,就是跟着他一起进大区的,本来想选个一百块的婚礼,随便凑合凑合,可当事人是上官西燕就另当别论了,再怎么样,也是初次跟他接吻的人,更不能让她瞧不起,于是乎办了最豪华的那个婚礼。 还惹不少人骂傻逼呢,可他却不觉亏本,反之很自豪。 需要钱是因为上官西燕的装备始终上不去,她家虽说富裕,但对子女的零花钱管得很紧,就她现在那身还是他给弄的。 “听说上官西燕正跟你一起玩,兄弟嘛,这个忙得帮你,到底要不要?” “靠,这你都知道?要,怎么不要,以后双倍还你。”瞪了少年一眼,没好气的拿过袋子走了出去,最是讨厌傅旭东这副无所不知的欠扁样了,回头就给那女人把宝宝弄到顶级去,这样他们就是大区内无人能敌的夫妻了。 傅旭东轻叹,当初他就提醒过他,莫要最后才追悔莫及,上官西燕可不是苏月这种软柿子,那女人手段多着呢,搞不好哪天就成妻管严了。 这边,邱翰承刚出图书馆,就见上官西燕正迎面而来,想起在语音聊天时,对方那一声一声老公,叫得别提多亲热了,面对面还真没有过,干咳着上前打招呼:“来找书?” 上官西燕瞥了他一眼,冷若冰霜地回道:“嗯,有事?” 啧啧啧,同样的声音,怎么在网上就那么热情?现实里就跟他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该死的,莫不是有失忆症?还是在网上比较可爱,拧眉将人拉到拐角暗道里,揉揉眉心极为烦躁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又吃错药了?”上官西燕白了一眼便要走,奈何少年居然利用双臂将她圈禁在了墙壁之间,危险眯眼:“邱翰承,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闪开。” 某邱更加不解了,就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哪里有昨晚叫老公时的柔情蜜意?还是说每天跟他语聊和陪他打游戏的根本不是上官西燕,而是一个跟她声音十分相似的人?脸色慢慢沉下,闭目点点头:“行,不管你有什么气,我投降,对不起行吗?咱化干戈为玉帛,成吗?” 该死的,在网上老婆老婆叫得跟称呼一样顺口,这一看到人,还真难以启齿,而且他怎么发现上官西燕越长越漂亮了?小嘴唇红艳艳的,跟樱桃一样,吃起来也又香又软…… 上官西燕听后,双手抱胸,镇定自若的挑眉:“就这么欣赏我对奶妈的操作手法?” “那是,没看敌军那帮主跟咱们打时,都会带三个奶妈吗?结果依旧打不过我,这一半都是你的功劳,可不能说不玩的话,以后上哪儿去找这么犀利的奶妈?” 女孩儿眉头不满的皱了皱,继续推搡:“目前我还有点兴趣,你要再不让开,我可能就真不想玩了。” 邱翰承头疼欲裂,难道他们就只能在游戏上才能好好相处吗?哪有这么喜欢人的:“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去?这都一年多了,还没消气,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我有说你得罪过我吗?邱翰承,你是越来越幼稚了,还有,以后少自作多情,是,以前我是喜欢过你,那只是过去,现在我对你……”看他又没正经地嬉皮笑脸,上官西燕再次无语。 某邱扬唇:“说啊,继续说,现在对我怎么样?”抬手掐住小下巴哼笑:“是谁成天老公来老公去的?现在见到老公反而生疏了,为何?”要说上官西燕不喜欢他,鬼都不信。 “邱翰承,你也算是玩游戏的老手了,会不明白游戏里的规矩?呵呵,这么跟你说吧,游戏上一句老公就跟叫名字一样,再平常不过,还有我玩这款游戏之前,每个游戏里都有一个老公,哪天这个游戏玩腻了,下一个还……。”余下的话全被少年强势地吞了下去,没反抗,也没回应。 邱翰承此刻不爽到了极点,从来没哪个女生敢这样挑衅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更是厌恶那张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就跟刀尖一样,次次都能准确无误扎他心口,本是想狠狠惩罚一番,却又怕真的弄伤,不得不放软力道。 上官西燕眼珠来回转悠,好似深怕被人看到,不成想竟跟草丛后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珠子对个正着,早就知道每次自己跟邱翰承在一起,那俩人都会偷看,没难为情的将少年推开,反而假装看不见似地,伸手攀上其后颈。 莫茜捂住嘴,可以肯定暴露了,拉着高洁迅速撤离,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特务?太尴尬了,居然被抓包,希望上官西燕不要告诉承承,否则那家伙肯定不愿再搭理她了,毕竟听了那么多不该听的话。 邱翰承察觉到怀中人居然回应自己,吻得更是热烈,他可能……真的喜欢上上官西燕了,从来没哪个女人在挑衅过他后还毫发无伤,从来没哪个女人让他心心念念想着帮弄装备,更没哪个女人让他有接吻的冲动。 而且明明七窍生烟,还想着怕弄伤她,那是一种叫做怜惜的东西。 快断气时才粗喘着分开,就说吧,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瞧这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爱不释手的抚摸上鲜红耳坠,大拇指擦过腮边,以命令的口气说:“叫声老公听听。” 上官西燕将头偏头:“叫你个头。” “快点,平时不是叫得挺顺口的吗?”邱翰承不厌其烦的催促。 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肉麻?上官西燕清清嗓子,低声道:“老公!” 某邱轻声笑出,又吻了上去,更爱死了对方从小就暗恋他的事,更没忘她为了救他,不惜背叛何老二,这才是恋爱的感觉吧?一声老公叫得骨头都酥了。 “燕儿,以后游戏只能陪我玩知道吗?装备那些老公全包了,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还有不许再跟那叫什么夕的来往,头上顶个绿帽子不好看。” “我要是不呢?” 邱翰承冷哼:“那我就打死他,不信你可以试试。” 上官西燕无奈摇头:“仗势欺人。” “废话,他动我的女人,我能饶他?” “我跟他只是朋友,而且他已经上大学了,以后基本不会再来往,你也别想着去找他麻烦,还有你真的想好了吗?” 邱翰承看看她,猛地凑近俊脸吃了通豆腐,末了才道:“你说呢?每次看你都冷冰冰的,都快抓狂了,你厉害啊,跟我玩起兵法来了,没关系,只要你高兴,我就陪你玩,一辈子。” 上官西燕这下总算把人给推开了,整理整理发型,边走边挥手:“一辈子可长着呢,慢慢来吧。” 某男双手插兜,站原地微笑,是啊,现在说一辈子还太早,可他相信就算十年后,这句话他依旧说得出口,他是喜欢……哦不,他是爱上官西燕的,否则不会欠傅旭东这个人情,为了她,面子都不要了,这不是爱什么才是? 其实早在以为她会自杀时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至今都没忘记当时有多惶恐,亦或者更早时,他就对她有着别样感觉,那么多情书,他却只看过这人的,还是在小学时,更深刻到能一眼认出她的字迹。 从小到大收了那么多情书,留下的,还真就只有上官西燕那份,当时为何不扔掉,他已经不记得了,但绝不是因为喜欢,真正喜欢上,是在刚才那一刹那,这丫头不像莫茜,总能给人带来无尽的欢笑,可她能让他嫉妒、吃醋、发疯、发狂。 也让他心疼,而莫茜没能让他这样过,她跟傅旭东在一起,他只觉得不甘心,却不会为了她而跟傅旭东翻脸,更没想要杀掉傅旭东的冲动,人生中有这么两位女人陪伴,值了。 一个小品,一个电视剧,而他选择后者! 上官西燕脱离了邱翰承的视线才伸手扶上心口,嘴角不断上翘,就说吧,对付这种男人,就得来点不一样的,突地站定,看向挡路的两人,说起来跟邱翰承周旋那么久,还没跟莫茜她们搭过话,当然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环胸问:“刚看得很尽兴吧?” 莫茜见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态度,不爽是有那么一点的,有句话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灿烂地笑着将人搂住:“好了我的上官小姐,以前是小妹多有得罪,这样,放学后咱们下馆子去,咱也学学那些男生,一嘴泯恩仇,如何?” “是啊,其实我们对你早就有改观了,就算是以前,说起来也没太大恩怨,你想对付茜茜,那也是在捍卫自己的感情,没事,茜茜度量大,只要以后咱们别再那样了,她肯定不跟你计较。”高洁跟着打圆场。 上官西燕听完后,慢慢松懈了下来,想起当初差点害死莫茜全家,的确不应该,而且手段太过阴狠:“不管你们信不信,当时我有劝表哥,让他不要那么做,加上苏佳丽在旁边煽风点火,我就……算了,既然你们能既往不咎,那我给你赔礼。” 说完就退后散步,冲莫茜鞠躬:“对不起!”太多早就想道歉的话,如今想想,也只能用这三个字表达了,而且她也清楚,要不是因为邱翰承,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之远离了苏佳丽,她也越来越痛恨那时的自己。 这一年多让她明白了很多事,邱翰承会慢慢喜欢上她,是因为她改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狠毒,否则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上她,苏佳丽的背叛她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觉得因为这个她才悬崖勒马的。 人的心最难控制,一步错,就会步步错。 “我不喜欢看过去,只看未来,我也能理解你,毕竟在那种家庭长大,耳濡目染,不觉得杀人放火算什么,但你能凭靠自己修正,实属不易,这一年你的改变我们都看在眼里,真挺佩服的。”在她救下傅旭东跟邱翰承时,她就没那么讨厌她了。 上官西燕伸手:“很高兴认识你们。” ‘啪啪!’ 二人同时把手拍了上去:“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谁要再欺负你……那个,貌似也没人欺负过你吧?” “连这你们也知道?”上官西燕嘴角抽搐,这群爱偷窥的女人:“没错,那些找我麻烦的都是我花钱请的,让你们见笑了。” 莫茜乐得合不拢嘴:“你行啊,要说你怎么把承承弄到手的全过程,我们丁点都没错过,高手,你看他现在都快被你迷晕了,当然,这种事换别人来做,不一定成功,因为承承只喜欢你。”天穿地穿,马屁不穿,都是朋友了,说话肯定不能再夹枪带棒。 上官西燕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略施小计而已,从邱翰承答应陪她一天一夜时,她就知道他心里是喜欢她的,只是没发现而已,就邱翰承这种人,怎么可能随便答应女生这种要求?即便是救命恩人也不可能。 所以才这么有把握,追根究底,还是得喜欢才行啊。 见莫茜一脸春光灿烂,那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早就听说傅旭东在黑云社有个情人,名为玉兰,很是漂亮,虽没见过,可能让傅旭东一年多来都沉迷于她,可见其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在她看来,莫茜虽然是最开心的那个,但也是最脆弱那个,不是说越坚强的人其实就越不堪一击吗?莫茜跟邱翰承是一样的,明明爱上了,却没发觉,需要一个转折点给她才会醒悟,这个她很在行,就是不知该不该这么做。 因为傅旭东有玉兰,真说开了,不是徒增伤悲吗?莫茜这么好面子,她会接受玉兰的存在才怪。 算了,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才上高中,不着急。 说不定哪天莫茜就对傅旭东没那心思了呢。 “这边,傅旭东,承承,快过来。”莫茜兴奋的向那群男生招手。 当大伙看到上官西燕时,都显得有些诧异,特别是吴洋:“她跟你们?” 邱翰承倒是很喜欢这副画面,边落座边给莫茜送了个感激的眼神,后对上官西燕说:“吴洋,这以后就是你嫂子了,燕儿,你可以随便使唤他。” “嫂……嫂子?”吴洋怔住,上官西燕?他怎么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好上的?将那些还没出口的讥讽吞回,既然大哥都开口了,就必须尊重,笑道:“嫂子你好。” “吴洋,你不用这样,叫我西燕就行。”上官西燕哭笑不得。 “不能不能,嫂子,翰承说得没错,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吴洋擦擦汗,幸好以前没跟这人正面冲突过,否则就完蛋了。 “严重了,吴洋,听说你在网上有个秘密女友,什么时候请她来咱们这边,给我们认识认识?” 吴洋接过小四送来的餐盘放上官西燕面前,热络的回应:“一定一定,嫂子想见她,她敢不来吗?这样,有空我就让她过来。” 上官西燕点点头,后看向满桌子的人,以前就总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坐过来,如今算如愿以偿了,这感觉不错,她很喜欢,眨眼间就多了这么多朋友,还是些重情重义的,这份难得的缘分她一定得好好珍惜。 要是在初中那会,真不敢想会跟莫茜成为姐妹,世事无常,变化万千,难怪都说世事无绝对,果真如此。 ☆、097 扳倒了何老二 上官西燕的加入令苏月极为尴尬,毕竟以前闹成那样,也没见过她的改变过程,但她相信茜茜姐的眼光,她们说她脱胎换骨就肯定不假,但是她真没见过,几年前也是这人害得她差点被扒光扔出厕所,光是想想当时的画面就头皮发麻。 想不通上官西燕是怎么跟邱翰承好上的,更想不通高洁和莫茜为何会接受她,还好得就跟早好了几百年似地。 为嘛不提前跟她打个招呼呢?忽然加入,这让她怎么面对? 上官西燕可能感受到这小股诡异气氛,有些事不说开的话,很难跟她们真正冰释前嫌,撇开心爱之人跟他们情深似海外,她也是真过够了形单影只的生活,以前有苏佳丽还好,最起码身边有几个可以说话的人,闹崩后,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想了想,端着那小碗汤起身冲大伙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加入你们这个团队,在这里我有点话想说,我知道初中那会我做了许多对不起大家的事,特别是苏月。” 苏小妹见点到自己的名字,也赶紧端着自己的汤碗站起,笑道:“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你没有,是我不懂事,别的就不多说了,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对不起!”说完便仰头喝了一口。 “我也喝了。”苏月直接咕咚咕咚喝了精光,人家都道歉了,那再拿着捏着,也太小家子气,跟着莫茜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度量倒是增了不少。 上官西燕欣慰地点点头,后看向其余人:“还有你们,就当是小女孩儿少不更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其实以前我做梦都希望坐到这张桌子上来,很羡慕你们这种情同手足的感情,今天我算是得偿所愿了。” 莫茜跟着站起打帮腔:“来来来,都把碗端起来,咱以汤代酒,喝完这碗,大家就都是一家人。” “对对对,西燕,以前我就想过,如果咱们做姐妹,肯定谈得来,欢迎你的加入,还有邱翰承,以后你可得好好对我们西燕,咱可都是她的娘家人,你要敢欺负她,我们绝不放过你。”高洁颇为豪气地也给干了个精光。 邱翰承笑着举碗:“有你们在,我哪敢啊?” 傅旭东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同样笑容满面:“看来她们的娘子军团又壮大了,喝吧。” “干!”梁炎是只要大伙高兴,怎么样他都无所谓,其实在上官西燕救了东哥和邱翰承时,大伙对她就早没嫌隙了,而且大男人能跟小女人紧急计较么? 望着那和乐融融的一桌,远处,苏佳丽咬着筷子的模样,好似恨不得直接给吞了,上官西燕真的和邱翰承在一起了,怪不得以前总是畏首畏尾的,原来她早就有这心思,最终将视线落在了莫茜和高洁身上,为何上天如此厚爱她们? 这些年来,她们都打过她多少次了?先是找邱翰承,结果邱翰承倒戈,找何尧阳,何尧阳死了,找上官西燕,上官西燕也倒戈了,找何老二……吞吞口水,咬牙切齿地闷头扒饭。 上官西燕说得不错,何老二压根就不是人,帮她报仇的事一拖再拖不说,还强暴她,甚至还有了孩子,因怕被校方追究,不得不自己去偷偷打胎,且打完第二天就得跟没事人一样来学校,到现在那王八蛋见都不愿见她,甚至还让她陪他手下寻欢作乐。 到现在已经跟三个发生过关系了,每个都不愿跟她多说半句,何况是报仇,想脱离,他们居然找了她的家人,敢不听话就会把这些告诉他们,真到了进退两难之地,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们,居然每天笑得跟花儿一样。 笑吧,若真到被逼进夜总会那天,她也就不想活了,一个不想活的人,什么干不出来?莫茜,你最好祈祷不要有那一天,否则就是死,也会让你跟着下黄泉的。 “苏佳丽,你没事吧?” 旁边的女孩儿看苏佳丽瞪着某处一言不发,眼珠子跟午夜凶铃里的女鬼一样,还有脸色也苍白如纸,说不出的吓人,莫不是担心考不上好大学,所以精神失常了? 苏佳丽凶狠地看了其一眼,扔下筷子便走了。 女孩儿立马拍拍心脏,处于同学爱,这个情况必须跟老师反应一下吧。 一群人吃饱喝足后,四个女孩儿有说有笑地走向教学楼,比以往任何一次在一起时都要愉悦,苏月真没想到上官西燕原来这么能说会道,也没想到她的加入会给她们带来这么多意想不到的欢笑。 “原来高洁你就是个实打实的坑货。” 莫茜搂过上官西燕赞同地点头:“没错,当时我真不知道她刚把苏小妹气得退学,就跑来跟我和好了,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就跟我接受她的道歉多理所当然一样,搞得我都不好拒绝。” 高洁眼角抽了抽:“我就是这么个人,吵架的时候你们要跟我认真你们就输了,一句话,在我这里绝对没有隔夜仇。” “是是是,早知道我当时才不走,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苏小妹无奈翻白眼,以后别说打架了,就是她们因她打进了医院,她也打死不理战场。 “呵呵,的确不薄。”高洁搓搓脸颊,刚要说别的,就慢慢收起笑容,用下巴指指前方:“喏,还不死心,茜茜,你说她是属小强的吗?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她不烦我还烦呢。” 苏月拧眉,苏佳丽为何这么痛恨她们?从初一开始纠缠到现在,又没得过便宜,还不死心,跟神经病一样。 莫茜哼笑:“看来是又该给她松松筋骨了。” 上官西燕伸手将人拉住,小声劝道:“我看她有些不对劲,你们以后不要再去刺激她了,这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且当初表哥说到要整死你们时,她还能煽风点火,另外,她为了报复你们,居然出卖我,更是弃自身于不顾,前不久她怀孕的传闻不假,孩子是我二叔的。” “啊?你二叔应该不年轻了吧?”苏月张口结舌,要不要这么疯狂? “嗯,五十多岁了,而且我相信是我二叔强暴了她,当时我就有警告过,希望她不要再泥足深陷,否则到最后只会落得个悔恨终生的下场,她偏不听,现在也算得到惩罚,你们看她的眼神,就跟要吃了咱们似地,莫茜,有道是狗急跳墙,跟这种疯子没什么好计较的。” 莫茜摸摸下巴,还真是,那女人眼眶血红,身上散发着阴鸷:“这不是代表我怕了她吗?” 上官西燕环胸挑眉:“不怕被狗咬,就怕被疯狗咬,会得狂犬病的。”末了走向另一条道:“走这边吧,我不是吓唬你们,这人啊,精神一旦出现问题,做起事来都异于常人,反正她已经够惨了,你们何必要真把她给逼疯?那对你们没任何好处。” “至于么?我还能把一个人逼疯?”某女觉得有些夸张了。 “我看她早就成神经病了,你们会因被人打就加入黑社会吗?正常人谁都不会这么干,所以在我眼里,她就是个精神病,你们干嘛跟这种人置气?你承不承认?她被人强暴跟打胎是你造成的?” 高洁搓搓手臂,的确不正常:“算了算了,茜茜,以后咱们绕着她走,这人脑子有病。” 苏小妹看看还站在那边看着她们的苏佳丽:“这么一说,她也挺可怜的,茜茜姐,以后你别打她了,再怎么样也不能真给逼疯是吧?万一哪天她不想活了,跟你同归于尽就麻烦了,咱得过且过。” “行,听你们的,我也懒得打她,还嫌手疼呢。”屁能耐没有,还老来挑衅,丫就一欠抽的货,既然大伙都来劝,以后绕着走就绕着走,就当她怕了她了。 苏佳丽青筋暴突,许多警告的话被咽了回去,真是难得,莫茜居然给她让路,以为这样她就会原谅她们?开什么玩笑,如今只是没机会而已,待有人愿意帮她出头时,定要她们一个个统统不得好死,何老二最近只是太忙,忙过后,再去找他,一定可以说服的。 的确,何老二近几月来,一直忙着帮会的事,可谓是焦头烂额,虽然卫棋从没出手过,但他把部分大权都交给了傅旭东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道是年轻气盛,居然逼得他好几个场子不得不关门。 光是傅旭东他也不当回事,问题是驭龙邦也在搞他,这不,姓邱的昨天居然带人劫走了他大批货物,更联合傅旭东堵死了他军火这一块,更把不少手下送进了监狱,他又能怎么办? “啪!” 某大汉拍桌怒骂:“他妈的,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二爷,如今咱们身上就跟装了GPS一样,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踪,就是交易点白粉也能被条子逮个正着,傅旭东那小子压根不是想咱们,而是想把咱们全交给警方,如今兄弟们快半年没吃饭吃了。” “姓邱的怎么会跟卫棋搅到一块儿?这是为什么?他不是一项跟咱们合作的吗?” “二爷,要不咱找邱爷谈谈吧。” 何老二疲惫地扶额,瞅向十来位元老,叹道:“是我对不住兄弟们,都是我异想天开,更不该将私人感情带到帮会来,当初我侄儿之死,便是邱家小崽子和傅旭东的手笔,我就这么一个侄儿,不得不帮报仇啊,所以让人去搞了他们一回,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是想着趁机吞掉那两股势力的,没想到下错棋。”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只能在心中抱怨,就为他一个侄儿,如今全都跟着倒霉,本来每次开会都有三十多人上桌的,如今只剩这么十几个了,不是死的死,就是蹲号子,有半年时间没做成过交易了,手里那几处场子还终日被骚扰,生意惨淡。 以往剩下的钱全他妈拿去打点了。 “你们说这傅旭东究竟想干嘛?他想吞掉咱们,可又不直接下手,本来帮里挺富裕,跟咱们拼死一战,赢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座金山,结果他偏不跟咱们打,非得借警方的手,搞到现在咱们的钱全花国家身上了,他图什么?”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动不动就找人来闹事,联合警方多次打压,即便铲除了咱们,顶多是少个人跟卫棋抢生意,帮里的油水全便宜那些警察了。” 何老二也想不通,要说傅旭东是卧底,鬼都不信,没有卧底这么干的,既然是卫棋看中的人,那又为什么老想着借警方来除掉他呢?实在是搞不懂:“卫柯那边怎么说?” “哼,还能怎么说?他的目标是卫棋,同时还得保住黑云社,要他跟咱们一起扳倒黑云社,那是不可能的。” “那咱就逼得他不得不反,要是卫棋知道他一心想弄死他,肯定会杀了卫柯的,还有当年卫南的死,也是他的杰作,有这些把柄在,不怕他不从。” 何老二抬手:“算了,就算他倒过来,咱们如今也无力翻身,最起码就算哪天咱们真的死了,卫柯也不会放过卫棋,也算是帮咱们报了仇,哎,你们说现在怎么办?”若再继续下去,坚持不了一年帮会就得自动瓦解。 大伙纷纷摇头,如果二爷没得罪过傅旭东,那还好说,跟那小子谈谈,人为财死,大不了将老大的位子给他,就不信他还能去记卫棋那点恩,可二爷曾差点杀了他,这个时候去拉拢,是天方夜谭啊。 预料的不错,真真是一年时间,傅旭东便同邱爷联合彻底切断了何老二旗下所有的门路,昔日辉煌的帮会不复存在,因邱爷并没插手太多,顶多辅助了傅旭东几次,所以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瞬间扬名。 这是史无前例的,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居然凭靠自己的头脑和睿智,不费一兵一卒彻底扳倒一个庞大帮会,仅用了两年时间,想当初,三大势力终日梦想着灭掉一方,几十年来一无所获,却被这个突然冒头的少年给拿下,怎能不引起轰动? “放开我,傅旭东,你小子行啊,知道什么叫枪打出头鸟吗?你以为世上黑帮就这三个?我告诉你,天外有天,你这么急于扬名,你觉得那些省级的黑帮会不忌惮?卫棋不过是把你当枪使,你还真当他多重视你?” 某大型地下仓库内,傅旭东单手插兜前方带路,对后面被押住的人置若罔闻,但何老二这句话没错,棋哥的确是怕扳倒这帮人后,外面那些帮会会不满,害怕哪天饭碗被抢,若省内所有帮会都连成一气,卫棋到时大可以把他傅旭东一人推出去。 可他不恨卫棋,因为黑社会不就这么点事么?当手下的就得帮上层挡刀。 “又得恭喜你了,你行啊,还真把人给弄来了,阿东,突然觉得小看你了。”卫柯仪态万千地上前与其握手,视线却没离开过一脸愤怒的何老二。 何老二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冷哼着将头偏开,到这个地步了,他当然不会供出卫柯那些破事,而且他相信这人会给他报仇的,从他能杀了卫南那天起,他就没怀疑过卫柯会打退堂鼓的事,卫棋啊卫棋,你居然到现在还没发现身边埋着的那颗地雷,呵呵,卫柯也算个厉害角色了。 死在卫柯手里可比死在傅旭东手里还要让那人难以接受,可惜他是看不到这天了。 傅旭东淡漠地抬眼:“彼此彼此。”他也小看他了,本来以为凭卫棋的洞察力,应该能发现此人的叵测居心,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卫柯,若去卧底的话,他相信没人能比过这小子,不想再多说,大步越过。 卫柯抬手摩擦扬高的唇角,眸中精光炯炯,笑说:“乔叔,看来我和卫棋的这笔帐终于能清算了。” 老人也心情甚好:“你确定傅旭东会借这个机会离开黑云社?” “虽然希望渺茫,但这小子肯定会尝试,因为他太想脱离这个地方了,听说又快毕业了,而且还打算明年出国留学,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卫棋一句话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098 答应合作 “咔!” 铁门推开,傅旭东不苟言笑的走进,冲前方坐姿懒散的卫棋垂头道:“棋哥,人我给你抓来了。”末了退至一旁,冷言道:“带进来。” 卫棋含笑将雪茄送进口中,可见心情不错。 梁炎同牛子一起将人推进,先是冲卫棋行礼,后才冷喝道:“跪下!” 何老二以不似当年那般虎虎生风,颇为憔悴苍老,一年彻底白头,但毕竟还是见过大风大浪当过头领的人,并未有丝毫的畏惧,瞅向卫棋时也带着鄙夷。 梁炎危险眯眼,猛地抬脚残忍地踹向其腿弯。 ‘砰!’双膝重重落地,何老二咬牙瞪向卫棋:“要杀要刮就痛快点,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 牛子在心中暗暗竖拇指,这还是第一个见到棋哥不胆怯的,谁不知道卫棋出了名的冷酷?但凡被抓来的,不是哭爹就是叫娘,都求着能给个痛快,而不是被一点点折磨致死,何老二非但不讨饶,还出言不逊,真是条硬汉子,可惜了。 卫棋吸食一口雪茄,后慢慢吐出烟圈,换了个舒适姿势:“何老二,你应该早想到这一天了吧?” “呸,你还真当自己多高明呢?若不是有这小子,你能抓到我?”哼,若不是为杀傅旭东,他会得罪邱家吗?邱老头早就有意跟他联手除掉卫棋,没想到他们的晚辈倒连起手来了,邱老头是断不会和卫棋同流合污,因为卫南的死,那老头儿也会份。 机关算尽也算不到傅旭东能和邱翰承成为莫逆之交,更算不到邱老头会在乎他那儿子,一失足成千古恨。 卫棋闻言斜睨向傅旭东,点头道:“没错,若不是有他,我还真办不了你这老小子,那又如何?用什么招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傅旭东眉头微动,没想到卫棋居然会为他自灭威风,这并非好现象,多少人死在功高盖主上?没关系,他会让卫棋明白他无意盖过任何人的。 “呵呵,后生可畏啊,你也真行,居然挖了这么个宝贝,甘愿为你当牛做马,丝毫不费心就能坐享其成。”何老二松下紧绷的神经,无奈摇头,这回栽就栽在轻视敌人上,他真没想到傅旭东如此不惧生死,豁出命来搞他:“废话少说,来吧。” “不是对手太强,而是你心太大,且操之过急,最后反倒把自己给撑死了,放心,我今天不杀你,不是最痛恨那些条子吗?那我就把你交给他们,如此这般,咱还能在那边立上一功,你说是吧?”卫棋似笑非笑的问。 何老二僵住,再次恼羞成怒:“卫棋,你也太猖狂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绝不送同道中人进局子,不是喜欢大烧活人吗?来啊,来烧啊,但凡皱皱眉头,老子就不姓何。” 别说梁炎了,连傅旭东都面露不解,按理说人都只求痛快,在这里肯定会受尽折磨,可到了法庭,顶多就是吃枪子儿,那就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痛快,为什么何老二却甘愿被烈火焚烧也不进局子? 卫棋邪笑着坐直,看向傅旭东解释道:“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他甘愿被咱们慢慢磨死也不肯去得个痛快?” “请棋哥赐教。”傅旭东点头。 “这人啊,经历得多了,倒还真不怕死,就拿他来说吧,什么场面他没见过?别说烧死,就是千刀万剐,他也不在意,那他在乎什么?自然是上报,遗臭万年,殃及祖祖辈辈,就何家那群当官的,全都得跟着倒霉,有些事咱们查不到,国家能啊,稍微跟他沾亲带故的哪个跟他没点交情?” 傅旭东眼中划过担忧,上官西燕的姑姑是何老二的嫂子,听卫棋的意思,上官家跟何家也有渊源,希望牵扯不要太多吧,事到如今,他也无能为力了,且即便会被殃及,也不关上官西燕的事。 何老二的瞳孔瞪得近乎脱眶,拼命挣扎想过去跟卫棋同归于尽。 “其次,好歹也当过大哥的人,不在乎生死,不在乎凌虐,只在乎那张脸,别说他,若是你们棋哥我哪天落网,也会甘愿死在道上,而不是进到大狱里去,说起这个监狱,也有说法,混社会的谁没得罪过人?一旦进去,就多的是敌人前去寻仇,多少硬汉子被枪决时不是疯疯癫癫的?” 梁炎呼吸一滞,像何老二这种硬汉子都会疯癫的话,那的确比棋哥亲自动手要可怕千百倍。 饶是这般,何老二也没求饶的意思,只是阴郁地瞪着卫棋。 “好了,带下去吧,警方如今正在四处搜查呢,就交给他们。”卫棋懒懒地摆手。 “卫棋你这个孙子,你会不得好死的,卫棋,我干你姥姥,放心,老子会在里面等着你的……” 待慢慢声彻底消失后,傅旭东才上前请求:“棋哥,三大势力我已帮您解决了一股,至于邱家,过不了几年邱翰承便会继承帮主之位,他与属下是八拜之交,也答应过属下,今生决不与您为敌,邱爷这次帮了咱们,想必也不会找黑云社的麻烦,剩下就没什么能用得找属下的了,这些年属下真的好累,请棋哥准许我离开。” “阿东你这是做什么?棋哥都打算让你成为社里的三把手了,快把话收回去。”阿彪严声劝告。 卫棋则闭口不言,指尖若有似无地敲击沙发扶手,但表情已有明显转变。 傅旭东坚持:“棋哥您放心,出了这道门后,属下会忘记这里的一切,这几年之事,会当作是场梦,棋哥对属下恩重如山,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对您不利之事,望您成全。” “你帮黑云社除掉大患,棋哥自是该答应你任何要求,阿东,你也是个可造之才,我相信不出三十年,东南亚大大小小的帮派都会甘愿臣服,棋哥可从不会走眼,你当真要放弃这锦绣前程?” “属下决心已定。” 卫棋闭目,大手揉揉眉心,半响才长叹着点头:“你想金盆洗手,我也勉强不得,但你也知道咱黑云社的规矩,历来没一人能全身而退,走可以,得留下点东西才行,这样,就把你那小女友给我送来吧,棋哥破例让你全身而退。” 梁炎不敢置信地抬头:“棋哥这……” 傅旭东重重抓住梁炎的手臂,暗暗咬牙,额前不断沁出细汗,内心更是波涛汹涌,万没想到卫棋居然到现在还惦记着那傻缺,这代表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卫棋若真想得到一样东西,就会誓不罢休,即便他此刻要的不是这个,若自己成功退出,莫茜也迟早遇难。 按捺住惊惧,笑道:“棋哥,这样,你看我这手和腿,您一句话,属下绝不悖逆。”看似说得随意,眼神却带着真诚。 卫棋烦不可耐地眯起眼,不就一个小丫头吗?傅旭东有必要拿命来护?若不是看在他为黑云社做了那么多事,早就把人给掳来了,哧哼道:“我要你的手和腿干嘛?不用说了,要么将人送来,要么就好好做你的三把手。” 阿彪咬咬牙,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棋哥何曾对谁这般忍让过?连大声跟他说话的人都得吃枪子,这小子却屡次不敬,棋哥也没怪过他吧?还想让他成为第三大股东,居然还不领情,全身而退也答应他了,不过是要个小丫头片子,依然不肯,他真以为棋哥舍不得杀了他? “当真只要把人给您了,属下便可完全脱离?” 一句话惹来满屋子人瞠目,这算是答应了吗?还当是个痴情种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梁炎也没想到傅旭东会妥协,不该是这样的,东哥怎么可以为了离开黑云社去伤害莫茜呢?不该是这样的。 卫棋颇为讶异地看向少年,见他脱离帮会心切,无所谓地点头:“没错,我说过,你为黑云社立下大功,理当答应你的要求,说真的,任何人出去后都有可能背叛棋哥,但你傅旭东不会,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什么时候把人带来?” 傅旭东不答反问:“那得看棋哥想怎么玩。” “我也就是图个新鲜,可没你们那么多儿女情长,顶多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够了,他也没时间跟那小丫头玩,这回看她还怎么跑。 “这样,两个月后我们就会毕业,到时会组织郊游,在龙泉山庄,刚好棋哥也能去泡泡温泉散散心。” 卫棋失笑:“好好好,这件事你只要办成了,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跟道上沾边,可以和邱家那小子继续称兄道弟,不管怎么说,你的大仇也是棋哥给你报的,这些年棋哥从未亏待过你,阿东,一定要让那小子别找棋哥的麻烦,如此这般,这份恩你就算报完了。” “棋哥大恩,属下此生定铭记于心。” “下去吧。” 傅旭东没再多说,笑着转身走出,在离开仓库后,笑容顷刻消失,阴鸷遍布,掏出手机寒声道:“那件事,我答应你。” “东哥,你怎么可以把莫茜交给他?你疯了吗?”梁炎拉住疾步行走的少年厉声质问。 某傅没理会他,大力推开后继续前进。 梁炎边追边冲牛子等人说:“你们先回去,不许跟来。” 大伙面面相觑,不得不转道离开。 梁炎一路跟着傅旭东进了某个包厢,看他要了两瓶威士忌便沉着脸坐过去:“东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喜欢莫茜,并想过跟她结婚生子,可以拿命去守护她,你忘了吗?她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心思全在你身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大不了咱一辈子都在黑云社,其实我觉得干黑社会也没什么不好……” 傅旭东倒满一杯纯色洋酒,仰头尽数灌下,闷声地打断:“梁炎,咱们现在只有一条路了,而且这条路必须得走。”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着若要和莫茜有未来,就必须让她献身?虽然那丫头的确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那种事哪个女孩子受得了?东哥,你别不信,如果真那么做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开心,若是哪天让她知道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她会……会恨你入骨。”说到这里,梁炎眼眶开始泛红,他认识的东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某男又连着喝了三杯,没兑饮品的威士忌此刻竟不难入口,扶额靠后,双腿叠加,指尖沉重地摩擦侧额,薄唇开启:“为什么他要来逼我?多年来,无论他让我干什么,我从未反驳过,也从没令他失望,为什么还要来逼我?” 梁炎见他压根不跟自己搭话就上前揪住其衣领大力摇晃:“你倒地听没听到?我说你不能这么做,你也没资格这么做,莫茜该你的欠你的?人家只是好心资助你,凭什么还要为了让你下半生日子安稳而被人凌辱?东哥,你信不信,你他妈现在去跟她说,她真能为了让你脱离黑云社跟卫棋上床去,根本用不着你去骗,因为她把你看得比她自己重要。”说到最后,直接吼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东哥说得出做得到,怎么办?要他真这么做,自己要怎么办?他真的不想跟兄弟反目,可莫茜是高洁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他不能不管。 可东哥呢?若没有东哥,他到现在兴许还是个小混混,东哥是他再世为人的伯乐,他也想东哥离开黑云社,可不是以这种方式。 “放手!”傅旭东不满地俯视着凌乱衣襟命令。 “不放,东哥,你要真敢那么做,那咱们就都别活了。”梁炎赤红着眼狠声说道。 某傅蹙眉,鹰眼半眯:“卫柯两年前找过我,他要我跟他一起扳倒卫棋,我刚答应他了。” 果然,梁炎慢慢松手,反卫棋?这比傅旭东要把莫茜交出来还更令人难以置信,因为东哥是情愿自己死也会保住卫棋的人,如今却说要造反,不过想想也对,如今这条路必须走,卫棋至今还惦记着莫茜,说明是个异常执着的主。 这次不行就下次,下下次,总有一天会招架不住,抬手将抓乱的衣襟给其整理好,低声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没打搅二位吧?”卫柯扭腰走进,坐在了傅旭东身边,这次不再像以往那般不正经,而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对向梁炎:“看样子你已经是知道了。” 梁炎赶紧举杯迎合:“嗯,东哥跟我说了,有把握吗?” 卫柯反问:“他跟你说什么了?居然这么快就妥协。” “东哥想脱离黑云社,但棋哥要求把……莫茜送来,东哥答应了他,两个月后兑现承诺,所以我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乔叔不愧是老姜,料事如神,刚还担心卫棋真把那丫头给忘了,故作无奈地叹息:“两个月,为何是两个月?谁答应的?”见梁炎看向傅旭东便暗骂:“不知道三个月后社里有一笔大型交易吗?到时扳倒他绝不在话下,阿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昧了?” 傅旭东继续饮酒,烦闷地看去:“当时我没时间考虑这些。” “算了,木已成舟,两个月,这两个月内并没什么交易值得他亲自出面,直接交战的话,咱们绝非他对手,就是你那聚义堂,若说要反卫棋,他们也不见得会听从,所以只能智取。” “能把交易提前吗?”梁炎问。 卫柯冷笑:“你会不知道交易的规矩?轻易是不可能改变时间的,除非有变,就算如此,那也只有往后压一说,哪有提前的?卫棋愿意,另一方还不见得愿意呢。” 傅旭东亲自给卫柯将酒杯斟满,颇为严肃的问:“若真能提前,你确定有把握一举得逞吗?” 什么意思?他真有办法让交易提前?卫柯立即坐正:“你我里应外合,万无一失,阿东,这件事我策划了十几年,绝对不会出差错。” “但凡卫棋亲自出马,身边都会带着近百人,如你所说,即使聚义堂的人愿意……” 不等傅旭东说完,卫柯便抬手打断:“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意大利那边还有四十多人,个个都是受了专业训练的精英,在这边,我也有三十多个能拿得出手的,加上乔叔手底下那二十来个死士,还有你聚义堂一些信得过的,肯定可以取胜,关键还在于你。”拍拍傅旭东的肩膀。 梁炎知道傅旭东是最不愿反卫棋的人,出声劝道:“东哥,我知道你重情义,可是你也看到了,卫棋一天不倒,莫茜就没一天安生日子过,我们别无选择。” “阿东,你小子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天真?卫棋对你有什么恩?除了帮你报个仇外你还欠他什么?而且这些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也可以还他这个情了吧?至于你说他善待你,啧啧啧,善待你会逼你把枪对准牛子?善待你会把你当枪使?这些年他做过什么了?都是你在帮他捞钱,还有你傅家那十几个亿也在他手里,真算起来,你不欠他的,另外我不会杀他,同样交给警方,而且不会被枪毙,终身监禁!” 傅旭东听后,倒是减轻了些许罪恶感,叹道:“现在说这些干嘛?你们去准备吧,交易定在下个月五号,地点不变。” 当夜,蓝夜某间奢靡卧室内,玉兰用芊芊素手剥开葡萄皮,比起当年,风采依旧,边品尝果肉边冲对面少年挑眉:“说吧,找我来干嘛?” “姐,这件事你必须得帮我。”傅旭东垂眸,想了想,给女人沏茶:“对了,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棋哥,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玉兰吃葡萄的动作顿住,缓缓抬眼,似是想看穿点什么,察觉不出什么才喷笑:“干嘛突然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了?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别看我也服侍棋哥,但我是他的干女儿,这件事除了我跟他,没人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逢遭变故,双亲离世,是棋哥收养了我。” “你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听说是开超市,有一群地痞流氓前去抢劫,父母不幸被他们给杀了,棋哥收养我后,顺道也帮忙给报了仇,对我恩同再造,且从小就开始栽培,我也想为他做点事,所以就来蓝夜了,你刚说帮忙,帮什么忙?” 看来这件事还很棘手,傅旭东捏紧茶杯摇摇头:“算了。”他不可以利用玉兰姐来扳倒卫棋。 玉兰好似看出事态比较严重,回想了刚才的谈话,不确信的问:“棋哥有危险?” “不是,姐,如果我说我想把他关监狱里去,你会怎么样?” “你是说真的?”玉兰瞬间冷了脸。 傅旭东盯着女人微微点头:“到现在他还没忘掉那丫头,就算我一直待在黑云社,可我没把握能永远得到重视,若哪天他不再重用我,那么莫茜就会遭难,姐,你了解我的,这种事我绝不会允许发生,而且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 玉兰黑着脸点烟,吸了好几口才说:“想要我怎么做?” “三个月后有一笔交易,我想将它改为下个月五号,若换做我们的人去说,棋哥必定会怀疑,除了你。” “阿东,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大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说服我,比如骗我棋哥有危险这些,我同样会帮你,何必要铤而走险,若我现在去告诉棋哥,你不会有好下场。”玉兰说完就有从盒子里抽了根烟。 傅旭东抿唇,以微笑回应:“骗谁我也不能骗你,若是觉得为难,那我就另想办法。” “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没错,除了我去跟他说外,任何人他都不会信,更不会听,一定要这么快吗?” “嗯。” 玉兰将烟蒂摁进烟灰缸,起身向外走去:“你容我考虑考虑。” ☆、099 扳倒卫棋 阴暗潮湿的底下排水库内,处处都弥漫着糜烂腐臭味,滴滴答答的水声四下回荡,一名穿着灰色风衣的中年男子啪嗒点燃香烟,声音浑厚:“有几成把握抓到人?” 高过男子些许的傅旭东用夹着香烟的手蹭蹭侧脑,不假思索的回复:“九成九!” “小子,你胆子倒不小,竟敢找上我,虽然没实际证据,但你如今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定你的罪,一个道上的跑来跟警察谈合作,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怕我现在找人查你?”颇为富态的男人喷出烟雾,眉宇间有着刚正不阿的浩然之气,神色严厉。 傅旭东从容不迫地低笑:“刘局长,你能站在我面前,想必也应该知道当年误听谗言了吧?” 刘局长似是不太喜欢少年那股过于傲慢的态度,浓眉拧作一团:“那盘录音带可没……” “刘局长,我可没兴趣录下咱们的谈话,咱也别拐弯抹角,我也不会追究,因为当时你们也没想到罪魁祸首会做得天衣无缝,没错,我如今身在黑帮,那也是因为你们的疏忽,我不得不自己动手,你若肯真诚以待,咱就继续谈,你若不,那就当我没来过。”说完便要走。 “站住!”刘局长唤住人后,颇为头疼地揉捏眉心:“你也别想吓唬我,那件案子并非是我负责,而且也已经还了你爸爸公道,就你爹那事,已经有不少人被革职,并没说徇私枉法。” 傅旭东继续笑:“这些我可真不知道,刘局长,不管你信不信,我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也没做过杀人放火之事,你看,即使卫棋曾经帮过我,看着他犯法,不还是请你来了吗?如果你不信,就随便查好了。” “你能这么说,即便有什么,恐怕也早被你销毁了,说吧,你要什么好处?” “协助警方破案,人人有责,无需好处。” 刘局长点点头,扶着少年的肩膀问:“想要我怎么做?” 傅旭东挑眉:“很简单,放出个假消息,这个消息必须得你亲自来放,下个月十号之前一准将人给你送到,包括他所有的罪证,除了这个,在这期间,你万不可派人跟着我们,亦或者调查什么的,否则会功亏一篑。” “这个容易,是什么消息?” 某男掏出了个信封塞了过去。 刘局长拆开信封看了看,扬扬眉:“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不是他进去就是我死。”傅旭东冷漠地撂下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踏上台阶。 刘局长抿唇,还别说,他真信这小子可以做到,因为何老二就是他给弄倒的,其实警方最近两月一直都在调查这小子,他能把何老二扳倒,想必身上也干净不了,很奇怪,无论怎么查,都抓不到丁点把柄,非但如此,底下人全都在怀疑此人是上头派来的卧底。 如今他又要帮着警方弄倒卫棋,连他都快要怀疑这孩子的身份了,可惜,耗子就是耗子,几句话就能露出马脚,傅旭东绝非警方的人,算了,既然查不出问题,人家还能帮着抓获这黑道头子,就算有什么过错,也当是将功补过了。 毕竟当年判错的案子,的确亏欠了他,掏出电话吩咐:“有关傅旭东的案子可以停了。” 临近高考,高三一届的学子们个个如临大敌,不敢再肆意妄为的玩乐,连莫茜都意思意思地成天抱着书本复习,一高可不像初中,避免学生作弊,进考场时还有电子识别器,要求极为严格……咳咳,也就是说,这回不能作弊了。 不能跟傅旭东一个学校了,其实就算能作弊,她也不能跟傅旭东同校,因为人家已经决定进哈佛大学了,非常不可思议的是,苏月这两年竟然成为了全校成绩榜的第二名,硬生生把邱翰承给打下去了,这家伙自从接受了卫柯的资助后,丫就跟磕了药一样,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读书。 都恨不得把那些书本全装脑子里去,每次出去玩,她都缺席,拼了命要考好大学,这不,要进剑桥大学了,卫柯知道后,扬言往后所有费用全数包揽,这回是包括日常开销的。 至于高洁,跟梁炎谈恋爱后,成绩直线下降,当然,也是全校前二十名,进个名牌大学不成问题,上官西燕因为能和邱翰承多相处,特意留级,理想是跟邱翰承一同前往麻省理工,夫唱妇随。 只有她莫茜,其实她也是有理想的,最好能上哈佛,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一堆人当中,貌似就她最垃圾,以前傅旭东说她是社会的寄生虫她还不承认,到了现在,是不得不认了,没关系,咱还有的是地方大展拳脚,将来接手公司后,多赚点钱,今日的失败便是那时的成功。 怎么办呢?傅旭东要出国了,除了高洁外,好似大部分都要出国了,哎,非得分开几年吗? “苏小妹,北大清华也挺好的,就别出国了吧?”莫茜放下书,摇摇旁边戴着眼镜做题的好友。 “茜茜姐,你要是无聊就去找傅旭东他们玩,我可没男神的脑子,不用听课和复习也能轻松考上,若这次我考不好的话,还是没法进剑桥的,你就饶了我吧。”苏月头也不抬地回应,后继续唰唰唰的与书本作战,一副雷打不动、牛拉不走的坚定态度。 莫茜郁闷地落座,双手托腮,如果她能进哈佛就好了,可惜人家那里什么都能有,菜鸟不能有,光是个一高,就已经让老师们恨不得把她给掐死了,真真是一个人坏了全校声誉,为嘛她这么笨呢?实在是不科学啊。 看向终于收功的高洁:“你说傅旭东到了国外会不会也勾搭个韩国妹子?不不不,男人都喜欢日本妹子,其实那些金发碧眼的妹子也不错,耽误了学业可怎么办?” “放心,就算他天天跟妹子腻在一起,成绩也不会落后的。”高洁翻白眼,现在总算知道担心了吧?忽地扬眉,戏谑道:“而且人家勾不勾搭妹子,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喜欢他,还不能让他跟别人好?” 莫茜狠狠咬住笔杆:“废话,他花的是我的钱,拿着我的钱泡妹子,我能不介意吗?” 苏月悄悄抬头,听得出高洁又在旁敲侧击的逼茜茜姐诚实面对感情,立马插话:“茜茜姐,这个你放心,我会转告他,你只负责资助他,至于泡妹子什么的,就必须他自己想办法,其实以他的能力,在那边给人当个华语家庭教师,工资应该底不了。” “没错没错,到时候别说养一个,就是养十个八个妹子也不成问题。”高洁说完便冲苏月打眼色。 某女吞吞口水,心情明显跌落谷底,且非常的不爽,还十个八个,他干脆收个三千后宫好了,是啊,承承都谈恋爱了,傅旭东又特爱跟她玩接吻游戏,如果到了那边,没有自己陪他玩,那他会不会跟别人…… 该死的,光是想想那家伙搂着别的女人亲嘴就心塞。 “茜茜姐,其实吧,我们早看出来了,你喜欢傅旭东,为嘛就不肯说出来呢?不是我吓唬你,男神大人很闷骚的,你要不说,他兴许以为你压根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万一他为了忘掉你去跟别人好,到时哭都没地儿哭。”苏月实在受不了地挑明。 莫茜冷哼:“我喜欢他个鬼,喜欢谁也不可能……” “得得得,你闭嘴。”高洁扔下书,趴桌上盯着莫茜教育:“你脑子里真有水银吗?是不是喜欢你真不明白?不喜欢你连他送的药膏都舍不得扔?不喜欢你能随口说出接受那些礼物的地点时间?不喜欢你走哪里都想带着他?不喜欢你在家那么懒,却成天跑去给他洗衣做饭?茜茜,是你跟我说的,人生没错过错,只有错过,你也别跟我说废话,这段日子你自己好好想想,一定好好想知道吗?” “茜茜姐,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对他的占有欲非常强烈,这就是喜欢,别再骗自己了,高洁,咱们去图书馆,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好思考。”苏月抱起几本书走了出去。 高洁耸耸肩:“行,给你空间和时间去思考自己的人生,拜拜!” ‘砰!’ 望着关严的房门,莫茜烦闷地抓乱头发,原来在姐妹们眼里,她已经喜欢那家伙喜欢到海枯石烂的地步了,喜欢……吗?这个问题必须好好想想,必须好好想。 华灯初上,处处霓虹,蓝夜某卧房内,昏黄暧昧的灯光照得床上女人风情无边,媚眼勾起,看向上方正品酒的男人:“棋哥,下午我听一个朋友说,过段日子上头会派领导过来办事,你说会是什么事?”语毕,小手在其光裸在外的肩膀上画圈圈。 卫棋猛然僵住,冷声问:“过段日子是多久?” “好像是三个月后吧,啧,也没什么,来就来呗,反正跟咱没关系。”玉兰懒懒地打哈欠。 “消息可靠吗?” “你这么认真干嘛?” 卫棋拧眉:“消息可靠吗?” 玉兰慢慢坐起,轻轻点头:“应该可靠,你要在意的话,可以让人去局里打探打探,怎么了?该不会是冲咱们来的吧?” “这可说不准,有说什么时候走吗?” “没有。” 卫棋扶额,这也太巧了吧?刚跟客人定好时间,也是在三个月后,这就有领导要过来,还说是办事并非视察,不觉得是空穴来风,更不觉是有人故意放假消息,完全没理由。 也明白这消息并非是轻易得来,因为他在里面有人,可现在都没说有领导会过来,应该是那客人喝多了,因此才走嘴的:“这个消息你是从什么人那里得到的?” “一个常客,他和刘局长的秘书关系不错,说是从局长秘书那里听来的,而且当时他喝的烂醉如泥,劝姑娘们过两月后就不要出台了,否则会出事,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跟我说了,可能只是醉话吧。” 卫棋咬牙:“时间未免也太巧了,不行,我得召集大伙来商讨商讨,贝朗一直在催货,这次食言了,以后恐怕就不会再信任我。” 玉兰赶忙过去帮其穿衣,等送走后才瘫坐床上,拿过手机摁了几下便贴向耳边:“他信了,阿东,一定要这么做吗?” ‘姐,谢谢你!’ “哎,我也不全是为了你,算了,就这样吧,到时你自己小心着点。”不想再多说,直接挂断,并大力躺平,难怪人们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福,也不知道她这辈子有没有命过那种日子,呵呵,就算卫棋死了,她能离开黑云社,可又能去哪里? 她只是个风尘中人,也不像那些古代女人卖艺不卖身,她什么都卖过了,即便想从良,也没哪个男人能接受她的过去吧?卫棋活着,她还算有个寄托,若卫棋没了,她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对啊,她还有个弟弟,一个绝顶聪明的弟弟。 阿东为人诚实,想必以后绝不会嫌弃她,哪怕当老姑婆,阿东也能一直照顾她的。 这厢,傅旭东坐靠床头来回转动手机,虽然卫柯有些话他也明白,可是心中还是有着愧疚感,卫棋那话,任何事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结果就是卫棋从没亏待过他,结果就是卫棋帮他报了血海深仇,如今他却要亲手将他送进监狱,一个他死都不想去的地方。 棋哥,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惦记那丫头,纵然是负了天下,我傅旭东这辈子也不会负她,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嘟嘟嘟嘟……’ “怎么样了?” ‘阿东,刚才开过会了,他们决定提前行动,我给挑的日子,五号,你小子可真行,怎么算到到时会有领导过来的?刚卫棋还不信,结果几番打听下,还真有这事。’ 傅旭东苦笑:“山人自有妙计,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保证不让你失望,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多年,岂能错过?挂了。’ 某男长叹一声,平躺下,奈何望着天花板始终无法入睡,干脆给某傻缺去了个电话。 ‘最近我很忙,没事不要联系我,拜拜……嘟嘟嘟嘟!’ 不满地看向手机,这就挂断了?也不问他为何找她?不厌其烦的继续打,这回不等那边开炮就先声夺人:“你发什么疯?” ‘傅旭东,我说你这人有时候真挺烦的,都跟你说我很忙很忙,听不懂人话是吧?知不知道我现在都快烦死你了?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来了,还有你出国前我就不去你家了,放假时自己解决温饱吧,衣服那些你爱洗不洗,不要打来了知道吗?嘟嘟嘟嘟……’ 某男缓缓坐起,莫名其妙,无缘无故跟他发什么火?又惹到她了?而且她能忙什么?该不会是忙着争取考哈佛吧?还别说,真有可能,就那猪脑子要能进哈佛,国家何愁不富裕?不对……昨天还说要进垃圾学校呢。 莫家,某女同样坐在床上,枕头上摆满了傅旭东送给她的礼物们,最理想的还是那部被淘汰的苹果手机,因为它有着一段非常难忘的回忆。 记得有一天,傅旭东刚警告过不许再惹是生非,更不许跟人打架斗殴,后就在放学出去买东西时,被苏佳丽带领的一帮地痞堵进了巷子,十来个都是练过的,打肯定打不过,而且也记得傅旭东的交代,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几句好听的再趁机逃走。 没想到那群孙子居然抢走她的手机,还给砸墙上了,这她能忍吗?当下就打过去了,就在要被人擒住时…… “你们在干什么?” 六个字惊得所有人不敢再动作,莫茜心下一喜,推开那两个擒住她的人跑到少年身边:“你怎么来了?” 傅旭东身上煞气重重,冰凝般的眸子扫过那群抽砍刀的人,再冲身边女孩儿低声斥责:“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惹事吗?” 莫茜知道若不是傅旭东忽然到来,自己这回恐怕凶多吉少,按理说不论如何都不该动手,可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忍过去,瞪着那群孙子愤愤道:“他们摔我手机。”末了举起屏幕已有道细纹裂痕的手机,那气恼的模样好似在说‘摔我可以,摔它就不行。’ 某男愣了数秒,后似是明白了什么,转头阴冷地看向那群举着砍刀的人,倏然扯下外套轮着圈冲了过去,先是缠住了三把利器,后一脚一个将其一一踹倒,招招快准狠,令敌人无从招架。 莫茜看得目瞪口呆,我靠,傅旭东原来这么能打,两分钟就把那群瘪三打得满地哀嚎,更把苏佳丽吓到了墙角瑟瑟发抖,太帅了。 “走吧!”解决了所有人后,傅旭东边将完好无损的外套穿上边想外走去。 “你这身手是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呗?”莫茜狗腿跟上,如果她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某男颇为烦闷地蹙眉:“手机没了可以再买,以后不许再这么莽撞知道吗?” 说到手机,某女颇为心疼地摸摸那条裂痕:“奶奶个熊,气死我了,不买,就用它,再怎么说也是你幸幸苦苦节俭出来的,而且挂点彩也没什么不好,证明它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于是乎,这部手机跟了她两年多才被更换,因为傅旭东又存了点钱给她买了新一代,颇有以后她的手机都由他包揽的架势,别看她压根不缺这点钱,但这件事却是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比如,当父亲见她手机有破损时,说给她买新的,而她却拒绝了。 那代表全世界再名贵再拉风的手机也没这部有瑕疵的好,为什么?因为它是傅旭东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意义非凡。 为了它,甚至差点被人活活打残,或许她在意的从来就不是手机,而是送手机的人,所以……她应该是喜欢傅旭东的吧?否则干嘛把他送的东西看这么重?瞧,还有根铅笔呢,盒子内每件都跟傅旭东有关。 哎,这也太亏了,女人这辈子,只能拥有一个能永远为她当牛做马的人,那就是丈夫,可她不一样,不但有丈夫,傅旭东也得无条件服从她,如今却要她把两个人合为一体,当然觉得不划算。 可高洁和苏月说得也没错,若傅旭东跟别人好了,那在他心里,自己肯定没那个‘别人’重要,不行不行,他的心里只能是她排第一,喜欢就喜欢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傅旭东是怎么想的?他会愿意吗? 如果他真喜欢她的话,应该早就说了,何需等到现在?那家伙一直只是把她当妹妹……不对,哪有哥哥跟妹妹亲嘴的?啵友? 不管了不管了,他没权利反对,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只是要怎么说明呢?这个问题还是得仔细思量一下,要傅旭东强烈反对,她总得有下台阶的对策吧?否则多丢人? ‘咯咯咯咯……’ 正想出点眉目,手机居然又响了,暗骂一声,见还是傅旭东,立马接起:“我说你有完没完?不知道我正在思考一件惊天大事吗?这是最后一次,再打来的话,小心我跟你翻脸。”烦死了,这件事关乎着她的下半生,丁点马虎都不能有。 ‘再见!’ ‘嘟嘟嘟嘟……’ 并没去在意对方口气多不爽,抱过布偶苦思,若他拒绝的话,就威胁不再资助?不不不,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傅旭东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说不定还真就不稀罕她帮忙了,如今多的是人想培养他。 那也不能苦苦哀求吧?切,不如干脆一刀杀了她呢,什么都能丢,尊严丢不起,而且她也说不出‘我喜欢你’这么肉麻的话,所以怎么表明心意也是个大学问,既不显得自己非他不可,还要将意思表达出来,这样他拒绝后,也不会显得太丢脸。 该死的,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比考试还要高难度。 五号,风轻云淡,一派祥和,郊区山脚下某间木材厂内,十多辆车子缓缓驶入,环境看似陈旧,却是各大帮会进行交易时的最佳场所,工人已经全体休假,偌大工厂空无一人,待车子停顿时,近百人持枪飞跃而下,为领导者开路。 卫棋下车后先做了个深呼吸,似乎对此处的怡人空气很是满意,笑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到头来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干净,瞧瞧市里,晚上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今日傅旭东换上了一套笔挺的西装,极为帅气,身材本就挺拔高挑,如今更是犹如鹤立鸡群,闻言偏头看看四周,的确要比市区清新得多,特别是那些乡间小寨,比如莫爷爷家,高空几乎看不到丁点污染。 可惜鱼和熊掌无法兼得,各有各的好吧,城市的上空虽然污浊,但却能给人们带来不一样的享受便捷。 “棋哥,布朗先生他们来了。” 卫棋朝禀报的小弟挥手,后向门口走了几步,见三辆豪车进厂,立马过去接待。 傅旭东趁机观望四周,最终目光定格在某一处,小声冲梁炎吩咐:“一会带弟兄们跟我进去,想办法靠近棋哥,记住,不可贸然行事,若是我不幸身亡,莫茜那里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说。” “东哥,我不会让您有事的。”梁炎握紧腰间的手枪,低声回绝,要真到那一步,他就替东哥抵命,反正给高洁的遗书已经写好了,今天就是死,也得把卫棋扳倒,否则全都得遭殃。 “没那么严重,你跟着我就行。”傅旭东看布朗和卫棋走来,立马站好。 紧接着一群人径直走进厂房,卫棋站定在木桌边,冲后方手下打了个眼色。 两个提着密码箱的男人立马上前,手法熟稔地将箱子打开,并转换角度,将那一包包白色粉末全数呈现在二十来位金发男子面前。 布朗满意地点点头,以不太流利的中文道:“打开!” 五个金发男人以同样的方式将五箱美金推到正中。 傅旭东看他们双方已经开始验货,一旦无误,就会即刻离开,心想卫柯为何还不动手?正想着呢,无数道枪声便凭空飘来,迅速掏枪护在了卫棋身前。 “怎么回事?”卫棋怒喝。 屋中护卫并不多,二十来个,再听到枪响时,已然开始上膛,退到四周预备随时进行应战。 布朗也吓了一跳,这……该不会是中埋伏了吧?要真是警察就麻烦了:“卫先生,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卫棋揪住阿彪的领子咆哮。 阿彪惊愕摇头:“棋哥,不可能的,来时已经打探过,警方那边今日并没动向,不可能的。” 院子内,早烽火连天,牛子趴在墙头操控着机关枪来回扫射,卫柯今天也穿了男士西装,自房顶跃下,两把手枪运用得出神入化,弹无虚发,颗颗子弹都打在人们的要害,后方跟着异国男人们枪法神乎其神,训练有素。 不到十分钟,院子内已尸横遍布,鲜血染红了大地,卫柯盯着紧闭的大门时,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狠辣:“大哥,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卫棋听后,险些发狂,卫柯,居然是卫柯,冲守在门口的二十多人吼道:“跟我杀出去,一个都不许放过。”末了掏出手枪正要前冲时,背脊猛地一僵,清楚地知道抵在自己侧脑的是枪支,微微转头,见是傅旭东时,瞳孔越瞪越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梁炎已经带着身边十人朝向外冲去人背后袭击,并看向布朗:“布朗先生,这只是我们的内部纷争,与警方无关,也与您无关,东西拿走,钱留下,不想误伤就赶紧带着你的人躲到一边去。” 布朗悬着的心瞬间落地,冲举枪的手下们摆摆手,后抓过那两箱白粉躲到了几排木板下。 阿彪察觉到中了埋伏,几个翻滚躲开了梁炎的攻击,刚要去营救卫棋时,持枪的手臂便传来刺痛,枪支自手中无力滑落,怒视想梁炎:“你他妈的敢造反?” “阿彪,我们并无意杀你,不想死就安分点。”梁炎过去一脚将人踹到。 两名手下则上前把人钳制住,令其无法动弹。 前后夹击中,门口二十多人很快就陷入了永久黑暗,卫柯带领着余下弟兄款款走进,吹吹枪眼,对卫棋邪笑道:“大哥,听过四两拨千斤的故事吗?” 卫棋胸腔起伏不定,身侧拳头紧了又紧,微微眯眼:“老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自从我把你带回卫家开始,可曾有对不起你?你还有什么不满?” 牛子含笑来到傅旭东身边:“东哥,成了!”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虽然聚义堂跟来的二十个兄弟如今只剩下不足十个,但能扳倒卫棋也值了,三爷当家总好过卫棋,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顶果子的事,卫棋不配当大哥。 “不满?呵呵,大哥,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其实吧,你带人杀我母亲时,我和乔叔就躲在衣柜里,还有,我母亲从来就没惦记过卫家家产,而我,对这些更是嗤之以鼻,进卫家只为等今天,怎么样?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种下场吧?”卫柯扶开肩头青丝,不等卫棋破口大骂就又道:“哦对了,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让你知晓,是我把卫南送给何老二的。” 卫棋极为震惊地垂眸,有想过卫柯可能会背叛他,却从没想过南子是……僵硬地仰头:“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哈哈,我管他是谁?只知道他是你卫棋最珍视的东西,就犹如你当年杀了我母亲一样,卫棋,你的好日子今天就算到头了,放心,我们也不会杀你,你不是说当老大的最不愿进局子吗?那我就偏要你进去跟何老二做伴,呵呵!”坏笑着冲其挑挑眉。 卫棋额头青筋突兀得随时要爆裂一般,将视线转向最为信任之人:“那你呢?若不是我,你那些仇人至今还逍遥法外,阿东,自问以前跟你无冤无仇吧?自你入帮后,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不管你怎么忤逆,棋哥也没惩戒于你,那你为何又要背叛我?” 傅旭东收枪,将人交给了梁炎,叼出一根香烟,点燃后边吸食边转身望向门外高空,幽幽道:“我也很想问,棋哥明知道那丫头对属下意义非同,为何您还要揪着她不放?” “就为了个女人?阿东,天下女人那么多,我把玉兰都给你了,而且你想要什么样的跟棋哥说,棋哥无论如何都会给你找来,都到这份上了,你也没必要跟我打太极,说吧,究竟是为了什么。”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模样。 “你对她只有性,当然觉得不重要,而我对她用的是情,棋哥应该不懂男女之情吧?这么跟你说吧,你对卫南有多在意,我对她就有多上心,棋哥,我什么都可以你,唯独这个人不行。”语毕,转身来到男人身前。 卫棋冷笑:“那你大可以跟我说,再怎么样我也不会为了个女人而把自己逼到这一步是吧?” 傅旭东轻轻摇头:“这个属下赌不起。” 梁炎听后,甚是欣慰,东哥对莫茜真是情深意重,为了莫茜,他杀了何尧阳,为了莫茜,他反了卫棋,为了莫茜他恐怕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哈哈哈哈,好一个赌不起,傅旭东,到头来你居然是个没女人就不行的窝囊废,行,为了女人什么都能舍去是吧?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决定有多愚蠢,为了个女人居然甘愿做过忘恩负义的小人,也是我自己有眼无珠了,帮着这小孽种来背叛我,那你知不知道当时是谁告诉我那丫头就在你身边的?” 一句话,惹来无数人心惊,不会马上又要开战了吧? 连卫柯都不由一震:“阿东,你别听他在这里挑唆……” 出乎意料的是,傅旭东竟没有发怒,甚至面不改色的说:“从始至终,这件事除了卫柯我想不到第二人,其实聚义堂的人早知道我跟莫茜的关系,但他们却不知您要找的人就是她,而且他们也没动机,若说拿赏钱,呵呵,连命都跟我去拼过了,每月拿的工资也不低,完全没理由这么做,那剩下的就只有卫柯,目的再明显不过。”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帮他?” “性质不同吧,最起码这件事完了后,他就不会再想着去利用那丫头,而棋哥你就不一样,两年了,我真没想到你还记着她,我总在想,若是哪天我失去价值,那她肯定保不住,亦或者我出国后,你会趁机对她不利,棋哥,无论是哪样我都玩不起。”傅旭东说完便长叹着走向院子。 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人牵制着他,更可以安心去留学,黑云社也可以彻底脱离,这一刹那,连天空似乎都变得更加明艳动人了,他不再是黑云社的傅旭东,只是一个普通市民,过去的就真当是场梦好了,今日起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卫棋被押走后,卫柯也来到院里,清清嗓子,轻声道:“我没想到你其实一直都那么认为,阿东,我们……永远都成不了朋友是吗?”若是别的事还行,阿东为了莫茜不惜当小人,可见那女孩儿在他心里分量有多重,可以说相当于地雷,谁踩个边都没好下场,而他却差点把人给弄卫棋床上去。 “或许吧。”其实他相信真到那一步,卫柯不会放任傻缺不管,他也是料定自己跟他联手能打下卫棋,这一步有惊无险,某种意义上来说,卫柯并非十恶不赦,若他真是被仇恨蒙了眼,就不只是把照片给卫棋看了,而是直接把人送去,那样,自己那时就把卫棋给杀了。 但他依旧放不下此事,用什么逼迫不好,而是用一个无辜的小女人。 “总之没有十成把握,我是不会那么做的,若出现差错,我就以死谢罪,当时真这么想的,阿东,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朋友,还是得跟你说声抱歉,这样吧,我反正是没接管黑云社的兴趣,如今事情了了,我想出国散散心,要是某天真能相遇,咱就摒弃前嫌,做哥们儿,如何?放心,我是不会主动去找你的,一切全凭天意。” 傅旭东笑着耸肩:“好,我也马上要出国了,那黑云社怎么办?” 半响后,二人同时看向了梁炎。 梁炎见状,立马推辞:“不行不行,虽然我不出国,但是真不想再干这行了,咱一起金盆洗手。” “谁让你继续做违法勾当了?可以多跟邱翰承走动走动,听听他接手驭龙邦后是怎么打算的,跟他学学。”傅旭东不容拒绝地交代完便彻底离开了。 紧接着卫柯也朗笑着开车飞驰而去。 牛子惊异地看向梁炎:“炎哥,以后您就是黑云社的社长了。”还以为接管人会是卫柯呢,最不济也该是傅旭东,怎么到头来成了梁炎?幸好卫棋一倒,大部分老一辈都会自动归隐,否则炎哥还无法服众。 梁炎盯着傅旭东离去方向久久无法回神,合着东哥早就有这意思了?也是,给谁都不如给他,那就相当于还是东哥他自个儿家的,呵呵,他成社长了,这……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题外话—————— 下一章女主就要表白啦,咳咳,莫茜式告白,肯定是离经叛道的,所以亲们要有心理准备啊。 ☆、100 莫茜式告白 “茜茜,我是不是眼花了?” 校外某便利店,高洁手持报纸呆愣当场,什么叫傅家四大公司早已倒闭?什么叫黑云社龙头卫棋落网?这……这咋没听说过呢? “怎么了?”莫茜交完钱便凑过去,卫棋落不落网她没兴趣知道,财经这方面她也从不过问,看到傅家四大公司在一年多前便破产时,的确震惊了一把,抓抓脑袋,是记得有次多喝了点酒,回家时老爸有提过关于这方面的事,但她当时因脑子浑沌,所以曲解了其中的意思。 如今亲眼所见,原来老爸当年说的是真的?傅旭东那些亲戚全都落败了?看样子还跟卫棋有关,这么说来,其实傅旭东的大仇早就被别人给报了?可那家伙也没跟她说过呀,还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天呐,那四家公司的董事原来早就被抓了……” 收银员百无聊赖的趴在台子上加入八卦:“你们才知道啊?很早以前的事了,有两个已经被枪毙,还有两个这辈子恐怕是出不来了,还有这个黑云社什么的,那姓卫的这辈子恐怕也没希望了。” “美女,这四家公司都是卫棋扳倒的?为什么?”莫茜见那姑娘一副万事通模样,立刻打问。 收银员耸耸肩:“这我哪里知道?他就是蓝夜以前的老板,如今蓝夜正在被查封,哎,高处不胜寒啊。” 高洁看打听不出什么,忙不迭拉着莫茜闪人,到了外面迅速拨通了傅旭东的电话:“傅旭东,你知不知道你那些仇人其实在一年多前就已经被抓了?四家公司也早已倒闭,天呐,我们刚才从报纸上看的……” ‘嗯,知道!’ “那你不跟我们说?靠,亏我还想着以后怎么帮你报仇呢,而且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也该庆祝一下是吧?”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什么好庆祝的。’ 他倒是看得开,高洁放下手机,不满地看向莫茜:“他早就知道了,说没什么好庆祝的,你说他为嘛不跟咱们说?” 某女起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层层解析下,只得叹息:“对他来说,的确没什么好庆祝的,因为那群人是他的血亲。” ‘啦啦啦啦啦……’ “喂,正要找你呢,梁炎,傅旭东那群亲戚落网了,这事怎么没听你们说过啊?” ‘嗯?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去年开学不久那会,由此一起去KTV玩,回家前就跟你们说了,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高洁嘴角抽搐,有吗?她怎么不记得?可能是有吧,只是当时大伙都喝多了,所以给忘了:“这是好事啊,不管了,上苍有眼,傅旭东也算是了了桩心愿,你找我有事?” ‘我就问问,莫茜是不是跟东哥吵架了,最近看东哥总是闷闷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行,知道了,挂了吧。”吵架?茜茜会跟傅旭东吵架?偏头打量一番,明明就显得很开心嘛,哪里像吵架了:“茜茜,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某女撕开辣条袋,含了一根便不解的问:“什么事?” 高洁这回是真服了她了,咬牙道:“你少装傻,你跟傅旭东的事,不会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吧?过完年人家就得出国了,你非要到人家另结新欢才满意是吧?” “我跟他是纯洁的友谊,再说了,你们干嘛对我俩的事这么关心?”莫茜翻白眼,这段日子因这事,她头发都快想白了,难得出来散散心,居然又旧事重提,就不能让她省省心吗? “把你当朋友才管你,换别人,我还嫌浪费口水呢,你真不觉得喜欢他?” 某女知道不给出个结果,这群人是不会死心的,不耐烦地摆手:“明天,明天给你们答复行了吧?” “呵呵,行。”总算要开窍了,说真的,若不是傅旭东要出国几年,她真不想这会儿就逼茜茜去面对她不想面对的事情,毕竟大家都还小,有些事急不来,这不是迫在眉睫么?不管他要去哪里,先把这根萝卜紧紧攥住才是明智选择。 经过审判后,卫棋因无数种罪行被判终身监禁,一些致命的罪行都被卫柯和傅旭东掩盖过去了,不杀卫棋,傅旭东从不觉得是卫柯善心大发,对卫棋来说,没有比吃枪子更好的选择了,终身监禁,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说在判决之前,卫棋自杀过两次,都被救了过来,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即便不求生时,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当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人来了。” 玉兰闻言转身,看着卫棋被几个武警押解而来,上前鞠躬:“棋哥!” 卫棋站定,谁都没看,目视前方,穿着囚服的他,再也没了往日风采:“其实你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所以才联合来背叛我对吗?” “没错,从来就没有领导前来一说。” “呵呵,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撂下这么句话,卫棋便不再多说,无表情地越过。 在擦肩而过时,玉兰低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的家人就是被你杀的,但我想知道原因。”若前一刻还不确定的话,那么在看到卫棋颇为邪佞地看来时,她知道,一切都是真的,这是她最不愿面对的结果,常言道,生父不及养父大,虽然卫棋让她做了很多她不愿做的事,可在她心里,一直都拿他当父亲看。 卫棋嗤笑:“这还不简单?自然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人最忠心,呵呵。” 傅旭东忽见玉兰要冲上去,立马伸手环住,待卫棋走远才安抚:“姐,你冷静点,他已经得到报应了,相信我,这辈子他都休想出来。” “呜呜呜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阿东,真的是他呜呜呜,这么多年了,他让我陪谁我就陪谁,无怨无悔,只想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没想到……没想到他才是杀我全家之人,阿东,我是为了他才毁了一生的,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呜呜呜呜。” 向来不会安慰人的傅旭东选择了沉默,收紧环抱住的手臂,大手一遍遍顺着其后背,他相信玉兰是真的尊敬卫棋,潜意识里明明认定卫棋就是她的仇人,却因为人家的恩情自欺欺人,还记得那天找她帮忙时,看得出她眼里是极度不愿,最终为了他这个没多少交情的弟弟,不得不走这一步。 换个角度来说,可能也不是她不愿意相信卫棋害过她家人,而是无法面对,因为她为卫棋做的实在是太多,甚至还用身体陪过几个老者,付出那么多后再告诉她,其实他才是她不共戴天的人,这的确很残忍。 若不是傅旭东紧紧搂着,玉兰已经瘫软在地,就那么依偎在少年怀中歇斯底里的悲泣,从没这么怨恨过这个世界,从没憎恨过上苍,如今不得不怨,不得不恨,因为它的捉弄,让她已经不知为什么而活了,更不知往后要怎么活。 她居然为了仇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如今市内谁不知道她玉兰是蓝夜的头牌?前几天还上报了,这层身份在,她还能怎么活? “姐,你若信得过我,以后不管怎样,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饿着你,这也是做弟弟的责任,你说是吗?”傅旭东将人拉开,温柔地笑笑,并轻轻把那些泪液擦干。 玉兰六神无主地任由少年拉着走出监狱,也不知道是怎么坐在咖啡厅的,回过神时,好似一切都变了,她不再是卫棋的棋子,也不再是蓝夜的头牌,命运彻底被改写,那她能是什么呢?想起傅旭东刚才那番话,又破涕而笑:“再不济,你姐我也不是吃白饭的,等哪天走不动时你再来跟我说这番话吧。” “你有什么打算?”某男端起白瓷杯轻抿香浓咖啡。 女人取下口中的女士香烟,喷出云雾后,又恢复成了那个久经欢场的绝代佳人:“我知道你有本事,将来前途无量,但是我不想当闲人,更不想进什么公司做正当职业,说真的,我早习惯了这种靠卖笑为生的日子,当然,是卖艺不卖身,这样,梁炎不是要接管黑云社吗?他计划着要先承包两家夜总会,光乔叔那帮人辅佐还不够,我负责帮他带小姐。” “决定了?” “嗯,你小子可别说看不起我,不偷不抢,靠双手赚钱,我问心无愧,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我觉得这样很开心,至于结婚这些,以前我不想,现在不想,以后也不会想,所以别来烦我,你和弟妹怎样了?” 傅旭东苦笑:“还那样呗,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莫茜不是个会安分守己的人,我一直觉得自己能改变她,也很了解她,现在忽然发现,是我自作聪明了。” “嗯?为何这么说?” “她是个对任何事都持有三分钟热度的人,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就有可能喜欢那个,比如她有段日子很喜欢夏威夷,就因为抽奖事件,她就再也不想去那里了。” “呵呵,但她对你是不一样的,这么久了,心思还在你身上,说明对她来说,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某男摇摇头:“这几天又不知怎么了,忽然跟我翻脸,不说原因,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联系了,在学校见了面也跟陌生人一样,我想可能是这份热度也要消失了吧。” 玉兰摸摸下巴,要不要这么悲观?问:“会不会是她发现咱们的事了?那这个好办,我去跟她解释解释。” “不是,我了解她,一旦发现某件事做下去会不值得时,她就会立刻收手,兴许是觉得资助我留学需要的钱太多,且反正都要分开了,不如拿着钱去新的学校好好挥洒一番,她向来以玩为主,从不亏待自己,亦或者是不满我出国,可是我不出去多学点知识,以后怎么管理好公司?” “这么说来,这丫头还挺自私的,阿东,你今天话特别多,怎么?你不是一直说她只是个傻缺吗?犯得着跟一个傻缺置气?”玉兰喷笑,她这个弟弟从来都是以冷静自持,鲜少这么狂躁的。 傅旭东意识到失态,干咳着将头偏开,本来以为脱离黑云社后,真能活在阳光下,同那丫头交往,毕业后结婚,结果老天非得跟他对着干,无缘无故就发火,还说他很烦,明明知道他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还说这种话,摆明要老死不相往来。 若那丫头当真是玩腻了,那他就打烂她的屁股,然后捆也捆到神父面前把婚给结了,一条小赤练,还想跑他这里吃了吐,哼。 傍晚,天边霞光万丈,五彩缤纷,公园内,莫茜漫无目的地行走,小手时不时揉搓下本就有些凌乱的青丝,好似正被极度烦恼的事缠绕着,小脑瓜内也是一片乱麻,该死的,究竟要怎么做被拒绝后还会显得有面子? 而且要怎么不说明喜欢他,但又能让他明白她是喜欢他的?而他明白她喜欢他后表示拒绝她还能威风凛凛?不行了,越来越乱了。 直到夜间十点,某女才阔步走进小区,来到门前时,立刻昂首挺胸,并捏捏嗓子,这才敲门。 刚刚洗完澡,正准备回卧室睡觉的傅旭东高扬眉梢,拉开门时,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不像从前直接让人进屋,而是淡然地问:“有事快说,我要睡觉了。” 嘿,这人真是……他知不知道她为了他已经有一个礼拜吃不香睡不好了?好不容易想明白,他却把她堵门外,没良心,腹诽过后,不在意地将人推开,到了沙发前,更是大摇大摆的落座,还不忘将二郎腿跷起,脚丫子不住晃动,活像个讨债鬼:“过来,我有事说。” 傅旭东微微眯眼,边关门边揣测来意,看样子这是要谈判,傻缺虽然玩世不恭,可在他面前却很规矩,从不敢跟二流子一样,这是要……撕破脸了?就说吧,玩腻了,冷笑着过去端坐对面:“说吧。” “这个事吧,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要没有我,你小子还在街边翻垃圾桶呢,而且就你这脾气,要饭也得活活饿死,所以说,傅旭东,我等于是救了你的命,你说是吧?”莫茜环胸靠后,脚丫子继续晃。 某男闻言后,同样靠后,双腿叠加,左手环胸,右手抵住下颚:“没异议!” 肯认就好,莫茜清清嗓子,继续说:“因为有我,所以你才能保住学霸的名号,如今更是要出国深造,将来的前途也肯定是一帆风顺、不可估量,而且我对你并非只是出钱这么简单,这些年为你洗衣做饭,拖地刷马桶,连内裤都是我在帮你洗,算是对你有恩吧?” “所以呢?”傅旭东哧哼,该不会是就算此刻终止资助,将来也得给她打工二十年吧?算盘打得可是够响的,不就是想到新学校后能一呼百应吗?真当他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 “古人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傅旭东皮笑肉不笑地拿过桌上香烟和打火机,点燃才回应:“嗯。” 某女抿抿唇,小手把玩着发丝,颇为大方地指出明路:“我呢,没什么恩给你报,像你以后到我家公司那事,仔细想想,我不还是吃亏吗?你去后,就算把你放最底层,不出两年,你丫就能到总裁位置上去,我不但资助你这么多年,以后还得给你最优厚的薪资待遇,该你的欠你的?” “继续!” “我呢,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更不错吃亏的买卖,如今你是无以为报,只剩一条路了。” 傅旭东耐心殆尽,眼里闪现出阴鸷,拧眉道:“说人话。” 莫茜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这事忒不靠谱,但他有什么资格拒绝?靠,要不是她,他早不知死哪个犄角旮旯了,不怒反笑:“要不你干脆以身相许得了。” “噗咳咳咳咳咳……”一口烟雾来不及吸入肺中,便全数咔在了喉咙口,差点没将傅旭东给活活呛死。 “诺诺诺,傅旭东,你丫别想耍赖,在家我连油瓶子倒了都没扶过,凭什么给你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小子敢不认账,我今天就活剥了你。”不就是跟她谈恋爱吗?至于吓成这样?本来还想着他不乐意就算了,但真到这份上时,还真不想就此作罢。 她丑吗?当然不丑,会做家务,善解人意,对他比对自己还好,上哪儿去找她这么好的女朋友? “咳咳咳……呵呵……咳咳……”傅旭东听后咳得更厉害了,还忍不住发笑,干脆翻身趴在扶手上极力顺气,三分钟后才缓过劲来,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奇葩存在?他还想着回国后以最浪漫的方式大肆追求,直到同意交往为止。 前几日还在苦恼要怎么做才能把人弄到手,现在好了,压根无需他费心,人家不但愿意交往,还变着法把自个儿给他送来了,谁说感情上男人比较吃力的?自认识以后,他可真没费心过,或许这就是傻缺准则吧。 莫茜看他居然在笑,瞬间有信心百倍,眨眨眼:“意下如何?” “这事啊。”傅旭东揉揉喉结,颇为严肃地看向女孩儿:“也不是不可行,其实我对你也有着深厚感情,大概就是有这份情谊在,所以从未想过跟别的女生交往,因为至今都没发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也有可能是缘分未到,前几日还想着另一半可能就在哈佛,既然你这么说,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你妹,行不行,立马给个话。”他有什么权利考虑?她能看上他,是他的福分。 某男嘴角不住的上扬,但都被强大自制力给压下去了,故作认真地分析:“有些事看似无足轻重,但也不得不去思量,比如梁炎,他已经跟高洁那啥了,还有邱翰承、吴洋他们,都早已跟各自的女友那啥了,再怎么样,我也不能落在他们后面吧?再说到了这个年纪,很难禁得住诱惑,总想尝试一下。” “哪啥?”傅旭东在跟她打哑谜吗? “当然是上床,现在不想,若到了国外,血气方刚,说不定就擦枪走火,你也知道,我傅旭东绝不是不负责任的人,都跟人家姑娘上床了,总不能不要她吧?” “原来是这事啊,简单,你早说嘛,行,今天就成全你,但到了国外就不可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好好读书,要实在是忍不住就给我打电话,肯定过去陪你。”某女见对方答应交往,顿时心情大好,哼哼,就说嘛,凭她的魅力,傅旭东怎么可能拒绝? 某傅抬手扶额,将头转开,借此来掩饰控制不住的笑意,原来这家伙这么容易搞定:“咳,那还等什么?过来。”语毕,将怀抱张开。 这就要开始了?会不会太直接?好歹给她点时间准备点止痛药或者麻药嘛,听说第一次很痛的,而且现在才发现那家伙居然没穿上衣,啧啧啧,身材是越发的性感健壮了,而且腿要不要那么长?还有他能把浴巾缠好吗?这大腿若隐若现的…… 咳咳,自己的定力也随着他的发育而变弱了,美男计什么的最难抵抗,还别说,这小子笑起来真好看。 不管了,想上就上,起身将厚重外套脱掉,直接扑了过去。 “砰!” “嘶,就不能稳重点?哪有女孩子家家像你这样的?”在沙发没倒下之前,傅旭东迅速抱着女孩儿翻身站直,差点就引发命案了。 莫茜色兮兮地在其身上胡乱揩油,这肌肉,她这辈子恐怕是练不出来了,站稳前,还不忘顺块豆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要真不行,你能同意?得了吧。”傅旭东是那种能强迫得了的人吗?他指不定多喜欢她呢。 某男无奈,干脆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卧室:“待会看你还怎么得瑟。” “嘿嘿,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某女抬手将少年环住,果然还是交往后比较顺心,这个人以后就是她的了,其实这家伙一直就是她的,哎,还是觉得亏啊,本来想培养个奴隶出来,结果养着养着,把自己给搭进来了。 到了床边,傅旭东将人轻柔放平,后俯身凑近俊脸,冷哼:“这时还不忘过嘴瘾,一会看你还怎么嚣张。”不等女孩儿反驳,直接就凶狠的吻了下去。 莫茜不服输地仰头,与其拼起了吻技,下意识以为会和以前一样,直到少年开始给她脱鞋时才哼唧着转开脸:“真的要那啥吗?” “你说呢?”少年勾唇,几下就将女孩儿的鞋袜给褪了。 某女害怕之余,也有着些许期待,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男人的整体结构,可这股好奇抵不住恐惧,待傅旭东爬上来之前,伸手抵住对方的胸膛:“等等,傅旭东,真的会跟书里形容的一样舒服吗?” 傅旭东呼吸越来越粗重,绝美俊容被红潮侵染,充斥着*的眸子不再有笑意,抬手扶开女孩儿腮边的发丝,柔声道:“可能会有点疼!” “啊?那你有经验吗?”莫茜为难地继续问。 某傅眼中尽是柔情,原来这家伙也是会吃醋的,心中煞是欣慰。 看他不说话,但表情富有亲和力,某女立刻松口气:“有过我就放心了,没有止痛药和麻药,就只能考验你的技术含量了。”她可不想同高洁说的那样,会痛得死去活来。 呱呱呱…… 傅旭东额前立即滑下无数道黑线,活活气死人的本领倒是给她修炼到家了,还麻药,见谁做这种事时会打麻药的?亏她想得出来,咬牙底喝:“考验你个头,给你闭嘴!”深怕再说下去某些事就得泡汤,直接以吻将那欠扁的小嘴给彻底封死。 ——————题外话—————— 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这么跟男方表白的吧?我也是醉了。 ☆、101 我会一直等你 “唔唔唔……傅旭东,等等,下次吧,下次……啊啊啊啊啊!” 傻猪般的惨叫透过窗子,响彻云霄,世界也终于陷入宁静,果然很痛啊,这一刻莫茜总算知道为嘛男人要在外拼死拼活来养家,因为做女人也不容易啊,破处就跟被上刑一样,生孩子更是犹如凌迟,每个月还得大出血,而男人只顾享受和播种,若再不出去赚钱,这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 初冬的早晨总是那么干燥清冷,高空阴沉沉的,窗外狂风呼呼的响,好似一只正在咆哮的猛虎,又似一只奔腾的野马,令落叶尘沙漫天。 什么时候结束的,莫茜已经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这一夜傅旭东跟打了鸡血一样,而她最开始身子就跟硬生生被劈开一样,钻心蚀骨的疼,再后来,因那混蛋还算温柔的攻势,勉强觉得有点书里形容的感觉,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除了痛就是痛。 不对,还很累,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的告终了,总之他要敢再乱来,便直接分手,否则非死在床上不可,明明也不是超级肌肉男,体力咋这么好? 见天已大亮,傅旭东才心满意足的躺回顺气,满含柔情的眸子瞅向如同死鱼一样的女孩儿,坏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发誓就跟放屁一样,以后再敢在网上胡来,咱就闭关个三天三夜。” 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某女疲惫地掀开眼皮,难怪昨晚那么粗鲁,合着是在报复,要是平时肯定呛回去,现在嘛,算了,何必跟小命过不去,无力的拱手:“大侠真乃火眼金睛,小女子甘拜下风,天色不早了,安歇吧。” 说完便闭目睡去。 看吧,对付这家伙,靠嘴没用,得来点实际行动她才会服帖,看看乱作一团的床铺,拧眉坐起,环视了一圈,取来铅笔,并轻柔地把那头乌丝全数捋顺攥手心。 “傅旭东……你就饶了我吧,真的好困,腰就跟车碾过一样,又疼又酸……” 某男自顾自地钻研怎么挽发:“到处都是汗,你也不怕生病?先洗澡。” 站着说话不腰疼,别说被子湿答答的,就是身处臭水沟,她照样能一觉到天黑,可傅旭东决定的事,她能反对得了吗?算了,他要不嫌麻烦就随便吧,反正她是没力气动了。 终于,长发被盘在头顶,傅旭东看她雷打不动,也就没打算唤醒,干脆打横抱进了浴室,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将床重新铺好,等把熟睡中的人儿放进被窝后,总算放下心来,揉揉眉心跟着躺了进去。 在这愈加寒冷的季节,能将心爱之人搂在怀中入眠的感觉最是幸福,看着她安详的睡颜,最是喜爱,指尖划过腮边几根调皮的发丝,倾身亲吻了下可爱面颊,轻声道:“爱你!” 第一次喜欢入睡时外面狂风呼啸,正因为天气阴郁,才令这一刻更加温暖。 “哎哟,都是你害的,真是要疯了。” 校门外,莫茜扶着后腰艰难前行,好似身患重病似地,这让她怎么见人? 傅旭东挎着两个书包紧紧尾随其后,好似深怕有个闪失,面色同样不是很好:“都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了,你非来干嘛呢?反正不管怎么努力,还是个垫底的。” “这会儿旷课,我爸还不得扒了我的皮?你还有脸说风凉话,该死的,上学就上学,还弄什么考试环节。”没事没事,最多再熬三年,到时就能彻底解脱了,想到什么,扭头问:“你就不能不出国吗?” “不能!”某男斩钉截铁地摇头。 莫茜头冒黑线,也是,老爸老妈也不会同意,话说得知傅旭东能出国留学时,她不得不把资助之事告诉二老,毕竟留学的费用光靠她的零花钱是远远不够的,如当初所想,二老当下就同意了,一副求之不得。 这还没过年呢,老妈就已经开始张罗傅旭东出国后的事情了,比如在那边租房子,请保姆什么的,更放话,需要钱时,尽管开口,要多少给多少,瞧瞧,这哪里是去读书?根本是去享福的,对她都没这么好过。 多想谁跟她说‘尽管花,要多少有多少。’ 到头来福星高照的不是她,而是傅旭东。 “茜茜,你这……是?”高洁刚下车就看到了走姿怪异的莫茜,立刻上前慰问。 “流年不利,刚被车撞了一下,没大碍。”某女脸不红气不喘的对答如流,开玩笑,早就想好对策了。 高洁看向傅旭东,见他拿着好友的书包,且嘴角挂笑,瞬间醒悟,啧啧啧,这也太激烈吧?暧昧地凑近:“老实交代,这两天你们是不是那啥了?”否则没道理突然和好,且傅旭东还一脸春风。 莫茜扶额,咋什么事都逃不过高洁的法眼?懒得在编,点点头:“嗯,我们已经正式交往了,这下满意了吧?” “不对呀,前几天你不是不搭理东哥吗?”梁炎开始发挥为兄弟打抱不平的精神。 “是啊,电话也不接,到底出什么事了?”傅旭东跟着追问,这件事他始终都想不明白。 某女大言不惭的耸肩:“废话,这可关乎着我的一辈子,能马虎吗?总得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吧?” 高洁喷笑:“那我就明白了,咱茜茜这张脸金贵着呢,丢不得,我估摸着她一定是在想若被傅旭东拒绝后,该怎么收场,哈哈哈哈哈,你们俩真是太有意思了,茜茜,其实早在很多年前,人家就看上你了,你丫就是个活宝。” 傅旭东同样忍俊不禁,真不知道这丫头成天都在想什么,总是能出人意料,成绩这么差,却视面子如命,傻缺! “你们笑够了没……咦,那不是苏小妹吗?怎么无精打采的?” 全体回头,还真是苏月,高洁笑着招手:“苏月,苏月?”搞什么?耳聋了?再人要视若无睹地越过时,伸手一拉,担忧地问:“苏月,你怎么了?” 苏小妹好似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大伙,愣了一下,这才摇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赶紧到宿舍收拾收拾吧。”说完就强笑着走开。 莫茜同高洁面面相觑,后拍拍男生们:“回头见。”后一同追向前方失魂落魄的某只。 进了宿舍后,苏月也没跟早就搬来的上官西燕打招呼,旁若无人地到自己铺前整理行礼,察觉到前方站了三个人,这才掏出那张快被她摸得磨破皮的金卡闷声说:“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说这里面的钱够我读完大学,还说不用还,然后就走了。” “走就走呗,你这是干什么?”莫茜看她眼眶开始泛红,颇为不忍。 苏月摇摇头,后不再吭声。 上官西燕蹲下身,摇摇开始落泪的苏月:“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是吗?可能吧,她其实从没把他当哥哥看过,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每次和他在一起都很开心,喜欢凝听他诉说那些沉重的故事,喜欢他看着她成绩单时欣慰的表情,喜欢他叫她小布点,为了能看到他赞赏的眼神,她终于有资格前往剑桥大学。 也谢谢他在百忙之中还给她打电话过问学校的事,更谢谢他这么看得起她,其实要说起来,他们的交集并不多,虽然知道他的一生是怎么过来的,可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不完。 在他每次都只想跟她通电话而不见面时,她就知道,他只是把她当个小妹妹看,愿意资助,并非是她特别,而是他的一时兴起,也从没想过能和他发生点什么,就是这么一直用电话交流也可以,如今那个号码已经被注销,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有去卫家找过,那些下人说他已经出国,不知去向,就连离开也不愿跟她当面说,只是留了条短信便人间蒸发,三天了,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仿佛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了一样,既然这样,还不如从未出现过。 高洁唏嘘,看来是真的,可怜的娃儿,这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话又说回来,这真没什么好奇怪的,像卫柯那种男人,肯定特招女人喜欢,再怎么样也看不上苏小妹这种的小家碧玉,而且还是个富豪,出手就是上千万,恐怕就是那些明星都得为之疯狂。 加上这些年一直是他在资助她,偶尔再嘘寒问暖一下,小丫头不动心才怪:“月月,咱们有句名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强也没用,别难过了。” “嗯!”苏月吸吸鼻子,点头附和。 “不要因为他不喜欢你就辜负他的好意,卫柯能给你这笔钱,说明他很伟大,也很看好你,苏小妹,你要听话,别想那么多,好好上进,到剑桥后,更加不能松懈,我们都希望你可以功成名就。” “我也没说要和他怎么样,最起码也给我个当面道谢的机会呜呜呜呜,我就是想见他一面而已,真的很感谢他……真的很呜呜呜呜很感谢呜呜呜呜。”她真的没抱有非分之想,只停留在感恩这根线上,也想一辈子真把他当哥哥一样照顾,再把欠他的全数还给他,想让他看到他的付出没有白费,仅此而已。 上官西燕捧起女孩儿梨花带雨的小脸,哄道:“好了,不哭了,月月,你相信我吗?” 苏月哽咽着点头。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真相信我,就好好的读书,等你戴上四方帽那天,我们一定把人给你带来见上一见,到时有什么话就都告诉他,你想知道他也会告诉你,好不好?” “真的吗?你们真的可以找到他吗?我不求别的,只求见一面就好呜呜呜,就一面,如果他以后还是不肯见我,那我绝对不再打搅他。” 莫茜还是第一次见这丫头这么悲痛,也跟着许诺:“不管结果会如何,我们一定会找到人的,三年不行就三十年,无论他去了哪里,只要还活着,这个愿望我们都会满足你,前提是希望见到他那天,你已经成为了他想看到样子,可以吗?”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即便苏月哭得肝肠寸断,高洁依旧没半点悲伤感,反而觉得这一刻很珍贵,大人们常说,到了他们那个年纪,也就不再想情情爱爱的事了,像因暗恋谁而掉眼泪的事,压根是无稽之谈,把爱情当成所有的年龄段也就在上学时期。 难过也是人生路程上的一部分,而且寻找卫柯这件事也让她充满了憧憬,接下来就全体行动,还就不信找不到人。 这天,在大伙送走上官西燕、邱翰承和苏月后,高洁跟梁炎、吴洋等人全都来送最后一位即将前往哈佛的傅旭东,干净明亮的机场大厅内,高洁将一叠大伙的合照送上:“到了那边记得想念我们,多多联系。”摇摇手机。 傅旭东笑着接纳,并搂过梁炎:“如今你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梁炎,变得越来越成熟,有担当,希望你能好好珍惜目前拥有的一切,也你们两个能白头偕老,若是发生矛盾了,梁炎你要多让着她。” “东哥,我会的,怎么说我也比她高半个头,吵架的话,我肯定先让步。” 高洁拍拍掌:“好了,剩下的时间就让给我们的女主人吧,茜茜,我们在那边等你。”说完就领着大伙往门口去了。 莫茜抓抓后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把早早备好的行李包丢了过去:“那个……你放心,这回我真不玩游戏了,还有到了大学,也会乖乖的读书,不出去玩,你也是,可别让别的小姑娘把魂给勾跑了。” “呵呵,还有别的吗?”傅旭东失笑。 该死的,有是有,就是太难开口了,可现在不说,就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了,看看四周,猛地将人环住,并向下拉,附耳小声叫道:“老公。”没去看对方的反应,转身就要走。 某傅自是知道小丫头这时脸皮比较薄,但还是给拉住了:“等等。” “等什么等?赶紧滚吧,要让我知道你朝三暮四,我丫直接杀过去给你来个痛快,走走走。”莫茜搓搓滚烫脸蛋,果然够难为情。 傅旭东放下行礼,将颈中项链取下,后为女孩儿戴上:“不是一直很好奇这是谁送的吗?是我妈给我的,算是她给我唯一的遗物吧,听说是开过光的,还别说,挺有用,不许弄丢。” 什么什么?这是他……莫茜尴尬地摸摸十字架,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戴就好几年:“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那什么,我走了啊。” 目送着女孩儿洒脱离去,傅旭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好歹也要把他送进安检吧?怎么搞得是他在送她一样? 其实莫茜并没真的离开,到了拐角才偷偷扒着墙观看,等傅旭东彻底消失了还不肯走,小手一遍遍摩擦十字架,傅旭东能把它给她,说明他什么都可以给她,这下子就真不觉得跟他在一起吃亏了,还赚大发了呢。 没人知道,在那晚朦朦胧胧间听到那声‘爱你’时,她内心有多雀跃,从没那么幸福过,也没人知道,其实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深深喜欢上了这个人,早到一年级时的第一眼,不喜欢被她喜欢上的人对她视而不见,不喜欢他讨厌她,说她是大舌头。 当时怎么想的呢?觉得那个男孩儿好好看,当然,那时候的喜欢要单纯得多,听到他居然因为她转校了,当时还气了好些日子呢。 为了能再看到他,所以有段时间差点没把自己给逼死,每天拼命的学习,奈何上天就爱捉弄她,最终还是没考上,多亏家里有个会吸金的老爹,这才进了北业,看着他坐着劳斯莱斯上学,别提多郁闷,狠狠诅咒着他家破产,成为乞丐,这样就有资格跟他做朋友了吧? 可那一天居然真的来了,当时是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他不如她富有了,会跟别人一样,前来巴结她,难过的是,看着他一蹶不振,满心伤痛,自己也就跟着难受了起来。 不惜拿出最在意的东西帮助他,好似从一年级开始,她的世界里就全是傅旭东这三个字,那就像个魔咒,挥不去,甩不开……咳咳,好吧,她也没想过甩开,事实证明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恋人,傅旭东都没让她失望后悔过,也吵过,可每次在她想道歉时,他都会先一步低头。 而且向来不懂包容的她,也学会了包容,还会做家务,会想妈妈一样,不用带着人去商场,就能喜欢之人买到合适的衣服,他总说她是个活宝,轻易就能让他笑,其实因为有他,所以她才觉得每天都那么快乐。 傅旭东,不管几年,我都在这里等着你,一直都会在这里等你。 ——————题外话—————— 啊哦,下面一章就是结局篇了,字数会比较多,所以咳咳……要请假三天写结局,亲们静心等候吧。 ☆、102 归来 四年后。 “大小姐,这是一些出院的相关手续,您看一下。” 干净洁白的病房中,四十来岁的秘书小李将大叠资料递上。 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知少女的莫茜伸手接过,大略看了下便冲下床的父亲道:“爸,您老要再不回公司,我恐怕真要招架不住了,先不说我是否才智过人,就我这二十二岁的年纪,哪里懂怎么跟人谈生意?而且你的那些客户个个都跟猴子一样精明,我可真玩不过他们。” “哼,以前是谁说会前浪推后浪的?现在知道老爹的钱不好赚了吧?”莫爸爸站到镜子前梳理头发,忽见几根白发时,心想不得不服老啊:“今天傅小子就回来了吧?我总算可以安安心心跟你妈去乡下小住小住了。” “什么?爸,你是中风,不是真疯,是,我承认您那未来女婿聪明绝顶,乃一等一人才,可他毕竟刚出校门,还啥都不懂,你就放心把公司交给我们了?知不知道你病的这一年,公司亏了多少?就三个月前,那赵氏集团的孙子坑了我三百多万,就算当时去的是傅旭东,毫无经验下,他也发觉不了地皮有问题。” 莫妈妈则笑得合不拢嘴:“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傻?随便夸你两句,人家说啥就是啥,阿旭可比你要精明多了,人家做事,比你爸还稳重,知道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吗?知道什么叫处变不惊吗?你呀,还有得学。”不过这女儿是越发漂亮了。 跟个仙女儿似地,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未来女婿更是生得端正,才高八斗,短短四年时间,在哈佛拿了个双学位,而且还孝顺,隔三差五的打电话来问候,有事没事寄点东西回来,比这不孝女可贴心多了,说话也好听。 这一刻才觉得养女儿也不错,给家里带回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小伙子,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将来生的大孙子肯定好看。 的确,比起昔日玩世不恭的造型,如今的莫茜要显得成熟贵气许多,一身落落大方的米色连衣裙加件迷你西装,配上高跟凉鞋,多了分女人味儿,过长黑发规规矩矩地贴服在身后,少许刘海编制着禁锢在脑后,就这形象,足以令那些多年未见的好友们大跌眼镜。 当然,她是不太能接受这种过于淑女的造型,这不是身边有个秘书大婶么?还是傅旭东亲自给她派来的,硬生生把一个纨绔小姐给改造成了出得厅堂的大家闺秀,当然,改头换面后,追求者倒是层出不穷。 奇怪了,偶像剧里,男主人公不是最怕女主角美好的一面到人前展露吗?他也不怕她真的红杏出墙,四年了,也就三年前去见过一次,便再没会面过,他真没问过她的私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的自信。 好吧,就脸蛋上,她真没见过几个比傅旭东更帅的,即便要出去偷腥,也得偷个比他更优秀的吧?否则何必呢? “李姨就在我身边,我每次谈生意时,她肯定有给傅旭东报备,那我怎么还会吃亏?说明他真不行,老爸,您先别归隐,回公司带我们几年成不?”莫茜头都快大了,此事不能轻视,若哪天公司真倒闭了,那她还有富贵日子过吗?如今就指着这家当潇洒了。 李秘书笑而不语。 莫云涛过去拍拍女儿的后脑:“他那哪是不懂?闺女,到了现在,为父就一句话,以后好好听他的话,否则谁都救不了你。”阿旭这孩子头脑比谁都灵活,还记茜茜毕业那天,阿旭电话里跟他说,茜茜是个容易骄傲的人,而且贪玩成性,稍不注意就会去外面疯。 再三拜托他给她找点事做,这不,装了一年的病,虽说的确亏了几千万,但那小子居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钱,加倍补给了他,如今他是看明白了,人家压根就不想茜茜成长起来,逼得她以后不得不依附着他二活。 其实吧,这样也不错,因为他也不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能独当一面,更不期望她出人头地,只要以后乖乖做个贤妻良母,这辈子就算修成正果了。 人家说了,有能力养活她,这就够了。 而且他也很想看看那小子接手公司后能多风光,比自己强是肯定的,再怎么说也是哈佛双学位出来的,精通数国语言,见解独到,跟他聊天时就发现了,不是个雏鸟,见过大世面。 将公司交给这种人,他放心。 某女嘴角抽搐,有了女婿忘了女儿,到头来傅旭东还是成为了莫家一份子,地位持续飙升,到现在全都向着他了:“合着他是懂,但不肯告诉我呗?” “我可没这么说,总之以后你自己长个心眼就行。”莫爸爸无奈地向外走去,别说茜茜了,就他们这些老一辈的,那小子也能玩转,如今的局势就是全都得靠那小子,若他是白眼狼,那谁都没辙,也知道是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都怪他嘴快,今天答应一点,明天承诺一些,渐渐的,就把大权全部给出去了,当岳父的,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希望这孩子能永远保有如今这份良心吧。 莫茜扬眉,看来老爸的心也不全是在那小子身上嘛,他是在担心傅旭东某天忘恩负义么?应该不会的,她了解傅旭东,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有那么一点点腹黑,不至于那么坏,可要是有天他真的不喜欢自己了,还搞外遇怎么办? 这年头空手套白狼的人太多了,恐怕那一天她依旧会一无所有,还要连累三个家庭,但她也不能跟他说不信任他的话,多伤感情?算了算了,要真到天,就当自己这辈子白活了吧。 “茜茜,有些事不是我们不向着你,而是你这孩子前科太多了,想想以前,总是跟一帮混混搅一起,听高洁说,你初中就交男朋友了,追着一个还交往着一个,你说你这像话吗?以后再敢这么胡闹,我就要你好看。”莫妈妈一想到这事便满面愁容。 而且还在网上胡乱叫别人老公,为嘛老头子要装病,还不是这丫头还没毕业时隔三差五跟那楚原逛酒吧?更要命的是还差点给人骗到酒店去,一刻都不让人省心,对这个女儿还是了解的,只是贪玩,并无那些花花肠子,可她这么玩很容易出事。 于是便答应了傅小子的要求,来医院装病,把公司直接扔给她,让她没闲暇去胡来。 哎,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安分的女儿?丢人呐,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让傅小子给看上了。 “那都是几百年的事了?而且当时就是图个好玩,又不是真的交往,好了好了,赶紧回家吧,我去把你们心心念念的好女婿给接回来。”烦不烦啊?越老越爱说教,连小时候的旧账都能翻出来,哪有父母这么贬低自己女儿的? 她不是他们的女儿,是他们的媳妇,傅旭东才是他们的亲儿子,那家伙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把这俩人给哄成这样的?这还不算什么,连叔叔婶婶也对他爱不释手,早声明过若他真的管理有方,也把公司交给他。 每次跟爷爷奶奶打电话,三句里有两句都是问关于傅旭东的事,哎,自己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对对对,你赶紧去接人吧,若不是你们还没办事,我真想亲自去,赶紧把人带回来,四年不见,真有点想了。”莫妈妈连忙催促。 “我先把你们送回家。” “不用,你去接他,别让人久等,快去吧。” 某女看他们态度坚决,只好妥协:“那你们路上小心点,李姨,麻烦你了。” 李秘书点点头:“放心吧。” 挥别二老后,莫茜才坐进自己那辆大奔内,熟练地将车子开出医院,一路上期待之余,不忘观赏城市风景,已经入秋了,前面连续几天的雨水将街道彻底的冲洗了一遍,那些花花草草也在雨水的喷淋下做了个美容,说不出的娇艳。 空气中也散发着淡淡的馨香,骄阳当空,是这月最美好的一天。 那感觉,就好似连老天都在迎接那位即将回归故里的人一样,这么多年不见,也知道他变什么样了,不像她,总会自拍几张照片发微信里,傅旭东的微信就算有自己发的内容,也从不附带照片,要么发照片不写内容,但都是哈佛大学的边边角角。 QQ空间也是一如既往的单调,可人家魅力大,发条说说,三天就能累计几百个回复,呵呵,也算她一个,因为她发说说时,他也会过来回复的,礼尚往来嘛,所以她已经有三年多没见过他了。 脑海里的模样还停留在三年前,三年的大学生活,她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很枯燥,很无聊,好在楚原居然跟她进了一个学校,否则真读不到毕业那天,楚原那小子还是那么不务正业,头发从绿色到紫色,蓝色……如今成光头了。 每次无聊到爆时,他就会组织去玩,酒吧,KTV,郊游等等,但还是找不到曾经在一高的感觉,一帮子义薄云天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坐一桌吃饭都其乐无穷。 ——————题外话—————— 咳咳,貌似一下子还写不完,那就边发边写吧! ☆、103 想我没? 因为高洁和梁炎的学校在外省,所以一年见不到几次面,那时还觉得变生疏了呢,好在大伙毕业后,他们又回到本市,梁炎不知为何成了黑云社的头头,一年就盘下了两家中型夜总会,一家酒吧,生意甚是火爆。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投资了近二十个亿,还有一帮头脑精明的人帮他打点,就是这样高洁还不敢带他去见爹妈呢,高家一座商厦就四十多亿,梁炎要想超过高家再去提亲,那还有得等。 再说邱翰承和上官西燕,这俩家伙还在国外,说是还得待段日子,因为他们发现卫柯可能就在美国,且离他们还不远,就是一直见不到人,正大肆搜寻呢,本来对上官西燕好感并没那么强烈,即使和好了,还是无法全数接纳。 可她居然为了苏小妹迟迟不回国,势必要把人找到便佩服不已,这才叫一诺千金,反正她是找不到卫柯了,用了三年半的时间,连影都摸不到,还是让上官西燕闻到了腥儿,希望两个月后,苏小妹也能拿个双学位回来。 也希望那天上官西燕已经将人找到。 看向手机上苏月的近照,比以前要好看了许多,也学会打扮了,还是跟韩风那种,一高的日子,恍如隔世,如果毕业就代表要各奔东西的话,她觉得读书也没什么不好,真希望回到高中时代。 抵达机场后,发现居然早到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此刻,已经没心思玩手机了,就那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候着,不管多说年,她相信依然可以一眼认出他,从不知等待也是种幸福。 “来了来了。” 见身边坐着的人全都涌了过去,赶忙整理整理着装和发型站到了人群中,只希望能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他,三年多了,居然分开三年多了,以后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超过一个月的,她都要陪他一起,再也不要尝试这种分离的日子。 “哇,那人好帅。” “精英男啊。” 只见护栏的正前方人流中,男人拉着行李箱款款而来,黑色修身风衣大开,白色衬衣系领带,西裤勾勒得双腿顷长高挑,一米八五的身高最是傲人,面庞刚毅,剑眉斜飞,丹凤眼,绯红色薄唇紧抿一线,短发修剪得恰到好处,时下流行的三七分造型。 单手挡开风衣揣在裤兜,步伐稳重,那张兼具俊美和帅气的脸透着清冷,黑瞳好似无底深潭,令人不敢轻易靠近,无关精致无暇,凑在一起便是一种英气逼人的凛冽感觉。 莫茜同样陪大伙发花痴,那真是的傅旭东吗?比起曾经,更迷人了,见他马上走近,立刻出人群站到了最显眼的位置,说起改变,她也是有的,瞧瞧咱现在,真有点淑女味道。 傅旭东谁都没看,就那么大步前往,待到了莫茜跟前才不苟言笑的垂眸打量。 “你小子发育得不错嘛,几年不见,又长高了,而且比以前还要结识,不错不错,这才像个男人。”莫茜虽然不太喜欢他这张棺材脸,但她知道,傅旭东属于外冷内热,只能由她来说这第一句话了。 男人看她一直拍自己的手臂,没话找话便也抬手冲小脑袋弹了一记,并扬唇露出个温和笑容。 久违的微笑差点没把莫茜和周遭那些女人给电死,啧啧啧,什么叫美人一笑日月无光?这就是例子,莫茜觉得,傅旭东算国民男神了,放古代真能封个第一美男子,会不会好看过头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如此抢手,该不会在国外已经被人诱惑过了吧?心里顿时酸了起来:“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瞧瞧那些女人,都恨不得冲上来吃了他了。 “帅哥,可以合影吗?” “我也要,我也要。” 还真冲上来了?某女气急败坏地张开双手挡男人身前,老鹰护小鸡似地阻止花痴们靠近,淑女形象全无:“走开走开,又不是明星大腕,合什么影?”开什么玩笑?她能让自己的爱人成为别人朝思暮想的对象么?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而且照相就照相,咋还下手摸呢? 傅旭东的笑容慢慢扩散开,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到想严肃都严肃不起来,后伸手勾住女孩儿潇洒而去。 “哇塞,好羡慕啊,果然,好男人都有主了。” “她也太小气了吧?” 十多个女人连连抱怨,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停车场,莫茜听到后面人在偷笑,不解地问:“这么开心?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 傅旭东微微摇头,没有回话,坐进副驾驶座才道:“听说这一年你频频出错,公司没倒闭真是万幸。” “切,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丫为了接你,在那边坐了一个多小时,三年多不见,回来第一句话就是损我,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人变帅了,成熟了,稳重了,怎么那张嘴还是这么刻薄?就不能跟其他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说些想你念你的话? 某男单手支着侧脑,欣赏着女孩儿熟稔地将车子开上大道,穿着不再像当年那般粗俗,简单不失华贵,略施粉黛,清丽可人,气质出众,所谓香车美人就是这个意思吧?这么一看,还真是位绝代佳人。 遥想曾经,这家伙向来都不讲究品味,买衣服只看价格,因不会搭配,所以要么不是穿校服就是运动套装,亦或者貂皮大衣,从不在头发上下功夫,美则美矣,但多了份土气,如今褪去那份俗气,连他都不由跟着闪神。 自己这是又当老公又当爹,看着如今的傻缺,谁能想到她以前是个什么鬼样子?动不动就出口中脏,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跟个二流子一样,每天都巴望着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呵呵。 不知不觉视线就落到了那双白皙小腿上,从来不知道女人穿高跟鞋后,小脚可以这么漂亮,某些憋了多年的*开始蠢蠢欲动,吞吞口水将视线移开,扬唇道:“傻瓜!” 莫茜听得出那话里带着一种柔情,小脸微红了下,偏头继续打量,吃了几年洋饭,是越发优雅了,活像个绅士,趁还没上高速,干脆将车停在了路边,倾身过去,在那形状完美的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这招别以为就你会,以后你要再说我不爱的听话,我也这样。” 傅旭东顺势将人搂住,将嘴唇凑近:“欢迎之至!”说完就反客为主地深吻,略微有些粗暴,就似一头饥渴了万年的饿狼终于尝到了甘露一般,其间不忘追问:“有没有想我?” “想得快疯了,老公,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某女难得不害羞地边吻边定定地凝视着那双早已被刻画进脑海的双眸,知不知道这些年没有他的日子她都是怎么过的?每天浑浑噩噩,就是天塌地陷了一样,四年啊,还是在她刚陷入爱河的时候,比坐牢还痛苦。 想到这个就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直接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往外冒。 男人万分心疼地将那些晶莹吻去,轻轻点头:“好!”想不到他的丫头这么思念他,还以为没有他的管束会活得更自在呢,抵住额头含笑道:“老婆,我也很想你,每天都有想。” 莫茜都要怀疑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还是傅旭东第一次喊她老婆,受不了这种过于肉麻的气氛,干脆哼唧着将脸紧紧埋在其颈间。 “怎么了?”傅旭东刚要拉,小丫头就闹着情绪不肯起来,意识到是害羞了,也不点破,伸手一遍遍地抚摸着柔顺青丝,傻缺就是傻缺,刚还大胆地主动来亲他,这会儿就因为一个称呼不肯见人,该害羞的时候没羞没臊,不该害羞的时候就跟含羞草儿一样。 过了好几分钟莫茜才果断回到驾驶座,目视前方开车,谁知才刚走出没两步,‘砰’的一声,整个人差点扑方向盘上去,我靠,居然被追尾了,正准备下去要求赔偿,哪料肇事者竟先一步前来拍窗,立即甩门而出,怒声道:“怎么开车……” “你他妈有病吧?会不会开车啊?这里是能停的地方吗?而且走就走,一点预兆都没有,不他妈要命了是吧?”膀大腰圆的男人瞪着莫茜粗声咆哮。 某女愣住,我去你大爷的,追尾的人比她还嚣张:“骂谁呢?啊?嗓门大了不起?少跟我废话,我这车刚买的,你看看,灯碎了,漆也掉了,说吧,怎么赔。”要他态度好点,兴许她就不计较了,居然开口就是‘他妈的他妈的’,什么素质。 傅旭东也跟着下了车,站在了莫茜身边,看了眼男人的打扮,眉头微挑,再看向对方的陈旧面包车,笑道:“这位先生,抛锚了停下不应该吗?修好了当然要把车开走,你自己不看路还来怪我们?”凑近后,浓眉紧蹙:“喝酒了?” 男人听到后面三个字时,拳头开始收紧:“小子,我也不跟你们废话,识相的乖乖赔钱,不多,五千块,我自己去把车修好。” “呵呵,赔你钱?你脑子没进水吧?”莫茜哧哼,交警来了那也是他的责任,当然,能不报警就尽量不报,毕竟她真不是因为抛锚才停这里的,那边可是有监控的。 ☆、104 兑现承诺 男人闻言,立马就想去揪莫茜的脖子,却给那臭小子给挡开了,而且对方正强而有力地缠着自己的手臂,呲牙道:“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的好,没听过惹谁也不要惹在社会上混的吗?实话告诉你,你哥哥我打小就在道上混,知道什么意思吗?逼急了老子杀人都是小菜一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吗?可我傅旭东什么都怕,就不怕在道上混的,说吧,打算怎么赔?” “年轻人,你别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知道什么叫黑道吗?”男人边说边扯开衣领,露出膀子上一条刀疤。 傅旭东冷笑,这就还叫混?恐怕让他知道他在黑云社所经历的,估计得吓破胆,懒得再废话,沉下脸一拳将人打倒,再冲其腹部补上一脚,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揉揉手腕,冲莫茜道:“走了。” 男人不敢再叫嚣,好厉害的身手,他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就已经趴倒了,的确是他因喝了点酒,所以刚没看路,这才撞上的,起先并不害怕,因为基本没人敢跟他叫板,还是两个小青年,本想将计就计弄点钱花,万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比起赔钱,还是挨打划算。 莫茜将手机放下,不是吧?她还没把梁炎叫来呢,傅旭东的胆子比她的还大,竟说什么最不怕的就是在道上混的,反正她是不敢轻易招惹这些混子,光是想想昔日何老二居然用艾滋病毒对付傅旭东就心有余悸,黑社会真是什么都敢干。 “傅旭东,你以后最好还是低调点,黑社会那些能不惹毛就不惹毛,万一又来个何老二,我可吃不消。” 某男靠后,闭目养神:“放心,就他那样充其量只是个地痞流氓,我有分寸。” “总之你得给我活到一百岁去。” “你要能陪我到那天,我也不介意当当人瑞。” 莫茜翻白眼,说不听就算了,傅旭东本来就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主,一向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惹他东哥?要哪天真出事了,大不了陪他共闯虎穴。 “哎哟这是谁回来了,我看看我看看。”正在给院中花草浇灌的莫奶奶一看进门两人便欣喜若狂的上前,更了着傅旭东左右翻看,仿佛爱煞了一样,连连称赞:“瞧瞧这大个子,这脸盘,这身段,哎呀,一个字,俊!”末了竖起大拇指。 “阿旭回来了啊。”莫妈妈小跑着出来迎接,期间还不忘整理整理刘海:“阿旭,你可算回来了,阿姨是日也盼夜也盼,头发都快盼白了。” 连莫婶婶和莫叔叔还有莫爸爸一大家子都忘了请人进屋,就那么站院子里欣赏这未来女婿,就跟迎接高级领导一样。 傅旭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想到为了给他接风,连爷爷奶奶都来了,要是放在家里没发生变故前,他是万不会在这群人身上找到欢乐的,还记得最初最莫茜的印象就是一个字,俗,更记得第一次来莫家时,虽有些许改观,还是觉得莫爸爸乃土大款。 直到相处久了,他才发现这家子都是单纯的善良人,不像父亲那些兄弟,处处算计,两位叔叔之间从没嫌隙,亲如手足,这才叫兄弟,看他们对待自己的老婆就知道,特别重轻易,莫婶婶无法生育,莫云晋也没嫌弃过。 记得某年全家坐一起吃团圆饭时,莫奶奶说了句‘老二啊,你说你们也没孩子,将来可怎么办。’ 莫云晋想都没想,一句‘这不是还有茜茜吗?’,直接把莫婶婶给感动哭了,那一刻也让他明白了个道理,这人啊,无论富贵贫穷,若拥有一颗情深意重的心,这辈子就算去要饭就算没子嗣,也是乐无边的。 没有能保证可以风光一辈子,连他都对未来是个未知数,但即使落魄了,和傻缺的后半生依旧可以像叔叔婶婶一样,怎么都离不了一个乐字。 此生还有什么憾事呢? 当然,正因为有父亲这个先例在,他会更加谨慎,不让奸人钻空子,只能说争取让傻缺今生都活在富贵之中,即便她不求这些,他也会为她做到,当然,还有为自己,男人嘛,谁喜欢活在失败中?谁不希望妻子衣食无忧,子女吃穿不愁? 这些年学习的同时,更在国外学了不少有关房地产这块儿的知识,他想养活这个家庭应该不成问题。 “阿姨,我也很想念你们,爷爷奶奶,你们身体还好吗?”见老爷子还杵着拐杖,不免有些担忧。 “奶奶我吃嘛嘛香,你爷爷身子也硬朗着呢,别担心,我们还等着给你们带曾外孙呢,傅小子,你可真有出息,奶奶没白疼你。”莫奶奶说着将傅旭东的手拉住,不肯放开,好小伙,真是个好小伙。 莫爸爸今儿可谓红光满面,因为今天是个大日子,相当于定亲吧,至于结婚,那是孩子们的事,他们想啥时候结就啥时候结,不着急。 “阿旭,叔叔以你为荣,咱家终于要出个博士了,还是哈佛大学出来的,叔叔这脸上有光啊。”莫叔叔含笑拍拍孩子的肩膀,当年听茜茜说他们正在交往时,真心高兴得睡不着觉,压根没想过花大笔资金培养出来会不认账,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且去年人家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一下子给了大哥好几千万,他说是炒股和帮人做策划赚的,其实他不太相信,但孩子能把这么多钱拿出来,说明在他心中,侄女儿才是最珍贵的,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傅旭东微微弯腰:“叔叔抬举了。” 莫妈妈接过行礼,催促道:“都站这里干嘛,赶紧进去,饭菜早就准备好了,这一路孩子肯定饿了,赶紧进去吃饭,可是你奶奶亲自下厨的。” 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傅旭东身上,但这次莫茜真没有醋意,说来也怪,老爸以前跟高家二老想的一样,女儿要嫁也得门当户对,莫家比高家也差不到哪里去,而傅旭东和梁炎半斤八两,不,梁炎如今还是个土豪,高家还不乐意。 傅旭东这什么都没有,为嘛长辈们就这么喜欢他呢?跟捡到宝一样,深怕撒手就没了,看来这跟为人处事有关,傅旭东就是有本事得到长辈喜欢,以前爸妈就常在耳边说,傅旭东有多好多好,可能不光是莫家,换做别家,傅旭东照样能讨喜。 不像自己,是家长最头疼的一类,谁叫大人喜欢什么,傅旭东都能做到呢?品行端正,一掷千金,不花言巧语但说出的话又深得人心,举手投足优雅从容,无论老少都能聊到一起……哎,人比人,气死人。 梁炎要能跟傅旭东一样得长辈喜欢的话,高洁也就不用发愁了。 片刻后,一家子围坐一桌,和乐融融,傅旭东很喜欢这种气氛,或许没遇到莫茜,他自初中开始,就会永久地陷入孤独之中,自从这个女孩儿走进他的生活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即便家族落败,依旧没感受过形单影只的日子,身边总是有那么多欢笑存在。 就连进了黑云社,每天在地狱中挣扎,依然觉得有无数道阳光打在他身上,特别是这一刻,自从傻缺说了他们的关系后,更是没拿他当外人过,对此甚是感动,端起酒杯起身严肃的发言:“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虽然茜茜跟你们说过我们的事,但我还没表明过,今天当着诸位长辈的面,傅旭东恳请你们将她交给我,我无法保证能一辈子让她不吃苦受累,但我能保证只要我傅旭东在,就绝不让她挨饿,我喜欢她。” “噗,好好好,以后这丫头就交给你了。”莫妈妈被孩子认真的表情给逗笑,这不是早就定了的事吗? 莫爷爷拍桌:“有爷爷当年的风范,好样的。” 莫茜抓抓后脑,微红着脸也站了起来,干咳道:“喏,这可不是求婚,你们别想歪,要真是求婚我也不答应。”就是死,她也得等到他下跪才肯点头,女人这辈子就那么一次,决不可省略。 “对哦,你们打算什么结婚啊?”莫奶奶满含期待的提问。 傅旭东看看莫茜,又看看大伙:“就在这两年吧,但不是现在,因为刚回国,叔叔说他想提前退休,我想等接手公司后稳定了再结婚。” 莫婶婶拉拉莫妈妈,小声说:“这是打算赚钱买了房再娶,让老太太别再想入赘的事了。” “我压根就没想过让他入赘。”莫妈妈笑脸盈盈的回应,这都社会了,没那么多封建思想,管他将来孩子跟谁姓,只要是自家的孩子,姓啥都行。 “另外!”傅旭东抿抿薄唇,对上莫爸爸的眼睛:“为了让你们能放心将茜茜交给我,公司往后依旧姓莫,茜茜担任董事长,我不分股份,结婚后,财政大权由她掌管,呵呵,这辈子我给她打工,当年她要资助我时边约定好了的,就当是我对她的承诺吧,也请叔叔相信我们能将公司管理好。” 全体怔住,特别是莫爸爸,他都想好等孩子接任公司后,将股权让给他了,万没想到这孩子会有这种决定。 起先还有些忐忑的莫妈妈瞬间自惭形秽,小人之心啊小人之心,吸吸鼻子,眼泪忍不住的往外冒,真是祖上积德了,给他们赐来一位这么好的女婿,回头就挨个烧香去。 莫茜也不敢置信地看向傅旭东,这小子要不要这么善解人意?小声道:“俗话说又便宜不占王八蛋,你难道是吃错药了?我爸都准备把股权让给你了。” “给你给我有什么区别?只要他们能真的放心,把话说漂亮点没什么不好。”某男同样以两人才能听到声音回应,眸子却一直笑看着莫爸爸。 “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你了。”莫茜头冒黑线,也是,她感动个毛线?即便钱放她这里,他要用,只要开口,她就不能不给,就像过去几年一样,他什么时候跟她伸手她吝啬过?还是要一千给两千。 当然,如此一来,就真不用担心他心怀鬼胎,一个公司,股权最大,董事长,呵呵,莫董事长,以后她就是董事长了,傅旭东是总裁,算他有良心,真的要被她踩在下面,哼哼,那在公司还是她最大嘛。 莫爸爸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这一段缘分在,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孩子时,是在去傅家赴宴时,第一眼就喜欢上那个在万众瞩目下拉小提琴的孩子了,没想到啊,那个孩子居然成了他的女婿:“阿旭,你的这番话令叔叔很惭愧。” “这是我当年答应她的,是时候兑现了。” ☆、105 爱的一击(大结局) 莫叔叔长叹,这才叫打着灯笼也难找,给他们吃定心丸时却不说怕他们多想,而是以茜茜做借口:“就冲你这番话,回头就开始想办法将两家公司合为一体吧,阿旭,叔叔充分相信你会比我和大哥做得要好,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我们,待哪天你可以独当一面时,我们就不再过问。” “放心吧放心吧,有我们在,公司不会倒闭的。”莫茜嘻哈笑着举杯:“来,干杯。” 全体起立,八个杯子碰撞在一起,脆响犹如天籁,好似这一下就决定了这门亲事。 傅旭东无意间看到了莫茜颈中的十字挂坠,若父母在世的话,也一定会很满意这门婚事吧?这个儿媳妇可比他们对他要好太多。 “什么?妈,你确定自己没发烧?” 卧室里,刚洗完澡还穿着浴袍的某女诡异地打量母亲,什么叫让她搬去跟傅旭东同住?一般父母不是都很反对自家姑娘没结婚前跟男朋友同居吗?这倒好,居然主动给提出来了。 莫妈妈挑挑眉:“我健康得很,就这么定了,明儿个你俩就一起搬过去,房子是我几个月前买的,一百三多平,两厅两卫,三个卧室,够你们住了,家具都是最贵的,锅碗瓢盆还有被子衣服什么的,我都给你们买好了,拧包就可住。” “我说你真不怕我跟他住久了,他拍拍屁股走人啊?”虽然她也很想过去同住,但这话怎么都该她来开口,怎么老妈还巴不得立马把他们给赶去? 莫妈妈得意地看看隔壁房间,胸有成竹地笑道:“股份都不要,我还能怕他不要你?闺女,这男人啊,一定要紧紧抓着才行,你不怕他寂寞了出去找小姑娘,我还怕呢,听话,妈不会害你的。” “你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母亲,行,听你的,明天我跟他一起搬过去。”求之不得呢。 “那行,睡吧。”说完便关门走出,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孩子若住家里会多闹腾,那么多朋友,全都快回国了吧?啧啧啧,隔三差五的来聚会,她还嫌招待起来麻烦呢,所以特意买了个大房子,随便他们怎么闹去,就是全都住哪儿,她也没意见。 还有便是孩子都这么大了,也该学着独立,过一个月再去看看,有阿旭在,应该成不了猪窝。 以后终于可以天天出去搓麻将了。 傅旭东没有睡,一直陪莫爸爸和莫叔叔还有莫爷爷坐客厅喝茶聊天,都是这些年在国外的事,后面二老就开始传授管理公司的经验了,傅旭东很是认真的受教,不管有益无益,都没有敷衍的意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公司出现问题。 倒闭这种事,人生经历一次就够了,莫家受不起这个。 第二天两人先是去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到了晚上就跟梁炎和高洁还有吴洋等人在家彻夜狂欢,DJ音乐震天响,一群青年坐地茶几前喝酒划拳,可见莫妈妈的选择是明智的。 “东哥,你可真行,但你不是令我最佩服的,我梁炎这辈子就服过一个人,猜猜看,是谁?”梁炎神秘兮兮地望向大伙。 莫茜和高洁面面相觑,一同举手:“比尔盖茨!”见他摇头,莫茜又道:“李嘉诚?赵本山?小沈阳?到底是谁啊?” 梁炎将视线转向傅旭东:“东哥,你说说,我最服谁?” “呵呵,苏月!”傅旭东不咸不淡的给出答案。 ‘啪!’ 梁炎狠拍大腿:“没错,我这辈子就佩服她,你们还记得以前她是什么样吗?如今人家已经拿到学位了,马上还要跟东哥一样,双学位博士,邱翰承居然都被她给打下去了,再想想以前,她除了会跟在莫茜身后还会干嘛?成绩还是中下等,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这丫头认真起来居然这么有出息。” 高洁倒是很认同爱人的说法,摇摇莫茜:“我当年就跟你说过,你带着她的话,迟早会耽误她,没错吧?她不给你鞍前马后,不被你使唤后,成绩就一路飙升,到了一高,更是直接从高一跳到了高三,其实苏月一直就该是个优等生,就因为你,差点毁了人家一生的光荣。” “是是是,多谢当年您老的忠告,才让我知道原来她是个潜力股。”苏小妹,你丫太给姐姐长脸了,有这么个厉害的妹妹,她也觉得光荣,估计苏小妹如今的朋友做梦也没想到,那丫头曾给她呼来喝去过吧? “俗话说得好,三分靠天分,七分靠打拼,若不思进取,多少天分也是白搭。”梁炎长叹,放在初中那会,打死他也不相信苏月会出国留学,还是剑桥大学,更是博士,估计再进行两年就成博士后了,年轻有为啊。 最主要的是人家知恩图报,到现在还没忘找卫柯的事,连上官西燕跟邱翰承都被她感动了,愣是留在了美国到处帮着寻人,颇有找不到就誓不回国的架势,其实大伙都知道,苏月看上卫柯那小子了,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其实他觉得找不找意义都不大,若找到人却发现人家不但结婚,还有孩子了,不是徒增伤悲吗? “她好像也快回来了吧?”傅旭东问莫茜。 某女点头:“嗯,也就几个月后,如今变得可时髦了,跟一高时没法比,还是个小富婆,当年卫柯不是给了她七千多万吧?走时人家一分没拿,全留给苏小妹了,她这辈子也算有过奇遇,七千多万啊,什么概念?就那么凭空砸她脑袋上了。” “估计还剩好几千万呢,我估计她要真见到卫柯了,会把剩下的全部还给人家,这家伙除了会贪我和茜茜的便宜,从不会多拿别人一分钱。”高洁苦笑,自从那年和好后,苏月就真不跟她客气了,每次让她出去买点东西,总会明目张胆地抽走一部分跑腿费。 一开始还意思意思的报备下,到后面丫就跟拿自己的钱一样,说都懒得说了,当然,对她这点改变还是很欣慰的,谁叫苏家真不是很富裕呢?自从有卫柯资助后,二老就没出去打零工了,少了孩子的学费,便可劲存钱买房子,生活费上还是很抠门。 那丫头也老实,说不让她乱花,她就真不取卫柯给的那些钱,到现在,她也把她当妹妹了。 莫茜点头:“是她的性格。”卫柯啊卫柯,你究竟在哪里?你可知道有个女孩儿为了你,都进剑桥大学了?你可知这个女孩儿每天做梦都想再见你一面?她是真把你当神供着,出来见一面怎么了? 傅旭东没有插话,唇角挂着浅笑,其实邱翰承早就找到人了,不道破,就是希望借此来鞭策苏月,非得等她拿到功名时再安排见面,而且卫柯也没结婚生子,他前不久还跟他通过电话呢,就住在美国某个村落里。 大隐隐于林,在卫家的日子给他伤害太大,且也厌倦了每天忙于算计人,对卫柯而言,归隐就等于远离了尘世间的是是非非,他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没什么是值得他去期待的,活一天算一天,他说如今种种菜,养养马,挺自在的。 一个人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也不错,对待爱情,人家可是一点兴趣都没,还说几年前因练起码摔断了腿,至今还一瘸一拐的,可他依旧觉得日子舒坦,若不是苏月太执着,他倒是希望她不要去打搅他目前的清幽生活。 几乎到凌晨才纷纷回屋,由于梁炎有太多话想跟傅旭东聊,所以他们俩睡一屋,吴洋和崔虎睡一屋,莫茜就只能跟高洁睡了,躺在床上没话找话:“高洁,你还不打算带梁炎去见你父母吗?” “急什么?虽然他现在事业有成,可夜总会啊,我爸妈会答应才怪,只有等梁炎赚到钱了再说,他们才会松口,放心吧,事在人为,妥协是迟早的事,我反正是一点也不担心。” “呵呵,那就行,你说这梁炎也怪,他还真不担心未来老丈人会看不起他。” “傻呗,他可是自觉良好的,还说我爸妈见了他肯定会喜欢,若不是我再三推辞,他早杀我家去了,我跟他说再过两年,我爸妈不喜欢我太早谈恋爱。” 某女点点头:“不要拖太久,二十五岁时带回去吧。” 高洁翻身将好姐妹抱怀里,幸福地笑笑:“茜茜,认识你真好,若不是因为你,我也结识不了梁炎,更不会多这么多朋友,爱死你了。” “彼此彼此!”能认识他们,她也觉得无比荣幸,上学时期虽然痛苦,可老天关了她的门,又给她开了窗,读书是坐牢,但朋友却接踵而来,为嘛她的人生这么美好呢? 感谢上苍! 第二天晌午,送走大伙后,莫茜便不得不系上围裙打扫形同战场的客厅,看着那一片狼藉,暗骂道:“一群损友。”难怪说什么以后都在这里聚会,丫吃完全都一抹嘴走人,该死的,也不说帮着收拾。 而且即便警告,估计都不会当回事,原来朋友间太熟也不是件好事。 一旁坐沙发上翻看大堆文件的傅旭东充耳不闻,如今哪有时间帮她清理卫生?得用最快的时间来熟悉两个公司往年的运作方式,不看不知道,原来叔叔们这么精明,不过他们曾经自己写的企划案倒是不忍直视,十个字有四个错,而且许多还只写了半边,实在不会的干脆就画个圈。 当了这么多年老板,签名还是跟小学生一样,狗爬式:“身为董事长,别的我不管,记得把签名练好。” “要不你帮写个签名,我照着练。”某女抖抖垃圾袋,边说边套进垃圾桶。 “回头给你。”男人头也不抬。 莫茜也不再搭话,一心都在尽快完工好出去玩上面,大学几个同学说今天去酒吧聚会,本来是不想去的,因为傅旭东非常反感她出去花天酒地,但她们居然说最近手头紧,希望她能帮忙请客,这咱不好意思推辞,必须得去。 所以这事决不可让他知道,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更不能让高洁知道,因为这家伙是大嘴巴,跟梁炎无话不谈,梁炎的心又一直在傅旭东这里,他会不打小报告才怪。 怎么给混成这样了?有些事连好姐妹都不能分享。 一个小时后,终于把屋子内该擦的都擦干净了,各房屋的被子也都叠好,但这还没完事,房子面积的悲哀就是拖地能把人拖死,杵着拖把擦汗,咬牙道:“你说我妈把房子买这么大干嘛?打扫起来累都累死了。” 傅旭东微微扬唇,不说话。 想到什么似地,兴冲冲的问:“傅旭东,要不咱去买个十平米的房子,啥家具都不放,就放张超级大床,电视要那种挂壁式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来咱们家聚会了,你说怎么样?”那就太好了,想做家务都没得做,再懒惰,别人也没闲话可说,她依然是个贤妻良母。 某男头冒黑线,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倒是无人能及,拆开一个牛皮纸袋,不温不火的说:“我是没什么意见,就是这种一回家就直接上床的日子怕你受不了。” 莫茜愣住,也对,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还是在床上想,能不被扑倒么?下意识摸摸后腰,虽然隔了两天一夜了,可前晚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事还历历在目,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精力,自从搬过来后,每晚都要大战几回合,持久力惊人,若不是她身强体健,非被他玩死不可。 别的不在行,这种事他却积极得很,当然,也比早泄好,毕竟有时候也很享受,问题是咱也不能没节制吧?弄得她现在晚上都不敢乱碰他,亲个嘴,不小心咬了他一下,结果这家伙就跟收到信号一样,立马就能亢奋起来。 再比如只想听听他的心跳声,丫居然说她色,然后又是被扑倒,色你个大头鬼,靠。 更过分的时候在床上想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比如可不可以跟某某朋友出去玩,稍微吞吐了下,才说出‘可……不可以……’,还是被扑倒,并附带一句‘小色鬼’,真是要疯了,难道她脸上随时随地都写着发春两字吗? 把这事给高洁抱怨,那家伙居然说什么这是她的福气,世上多的是妻子得不到满足,哎,若真一回家就直接上床,那还真受不了,吞吞口水,继续默默的拖地。 精力旺盛的男人伤不起! 傍晚,男人依旧聚精会神的翻阅那些陈年老账,莫茜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上前报备:“刚有个朋友让我陪她去看电影,新出的浪漫爱情剧,你要不要一起去?是个美女哟,而且就我们俩,要不要尝试下左拥右抱的感觉?”这撒谎功底,谁与争锋? 一听是爱情剧,某男便果断拒绝了:“你自己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好吧。”颇为失望地回屋,关上门便举拳兴奋道:“yes!”吹着口哨将衣服换好,并套了件足以把适合夜店着装遮住的风衣,稍微画了个淡妆,这才拿过包包换上兴致缺缺的表情走出:“那我去了。” “嗯!”傅旭东轻轻点头,等人到了玄关又仰头:“早点回来知道吗?” “安啦!”搞得她就是个三岁孩子一样,傅旭东啥都好,就是管得太严,明明就比她大几个月而已,最烦他把她当孩子看的感觉了,而且梁炎也没这么限制过高洁的自由,像老妈,什么时候出去需要跟老爸报备的?还得想方设法的撒谎。 目前刚住一起,等日子久了再跟他谈谈这个问题,若每次出去玩都得绞尽脑汁想对策,精神也受不了,她可不想做笼中鸟。 等莫茜到了酒吧门口便蒙了,诧异地看向那几个女同学:“不是说酒吧吗?” “是啊?这里也是酒吧,茜茜,这里可好玩了,男人一个比一个帅,别说了,进去吧。” 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儿满目精光,迫不及待地拉着莫茜走了进去。 某女烦闷地推辞:“我们还是去正规酒吧吧,这里能有什么好玩的?” “怎么了?茜茜,你不会是不敢吧?呵呵,怕他们吃了你?放心,你不愿给钱的话,想让他们吃,他们还不可以呢,不会真跟那些迂腐的人一样,觉得这里不正经?” “茜茜,你可不像这么土气的人。” 女孩们一唱一和,弄得莫茜无言以对,看着她们呿了一声,环胸哼笑:“怎么可能?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哪能像那些封建社会的老古董一样?走走走,进去。”反正又不会有人知道,这俩朋友都是她大学时期的前后桌,玩得还算可以。 且她们压根也接触不到傅旭东和高洁他们,舌头再长也传不到好友们耳朵里。 而她没看到的是,就在她们前脚刚走进大门,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长发女孩儿便从某辆轿车后走出,先是邪佞一笑,后将手机里的照片发了出去,莫茜,我说过,你整死你,我就不叫苏佳丽,命好是吧?跟傅旭东在交往是吧?这回我看你还能不能那么走运。 真不知道她上辈子做了个什么好事,自己都沦落风尘、更染上毒瘾了,她居然还能终日风光无限,没关系,日子还长,咱慢慢玩。 ‘嘟嘟嘟。’ 玻璃桌上手机震动了数下,傅旭东放下厚重的文档,拿起来一看,瞬时便黑了脸。 照片很是清晰,灯光明亮的夜店门口,三个女孩儿有说有笑,翻到第二张时,眼中更是闪过阴鸷,因为那是她们走进名为‘狼人诱惑’酒吧的一幕,这家酒吧他怎能不熟悉?当年黑云社还有几个在那边上班的男人,乃牛郎店。 并没立刻出去找人,而是颇为疲累地揉捏眉心,为什么?你为什么你对待感情总是这样?永远都不懂何为从一而终,以前老袒肩露背逛酒吧就算了,如今居然还往牛郎店跑,说什么跟朋友去看电影,呵呵,她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对你的喜欢真的很深很深,跟无底洞一样深……’ 是啊,想当初她钟意邱翰承时,还说那份感情跟无底洞一样深,结果也就维持了二十多天,对自己还算好的,最起码坚持了好几年,曾经不止一次答应过他,不再游戏里找男人,结果还是找了。 虽然知道她只是喜欢玩,不会真跟人胡来,但这已经是属于精神层面的背叛,若让外人知道,他傅旭东的老婆经常到牛郎店玩乐,这脸面还怎么维持?而且她就这么喜欢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因为他无法给她他们能带给她的刺激和快乐? 若人不在国内还好,如今人都回来了,她还去这种地方,莫茜,这么做的同时,你可曾有想过我的感受? 做了个深呼吸,直接拨通了发信人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人是谁?能知道他号码的人并不多,很有可能是熟悉的人,能想到的则是曾经在黑云社待过,并知道他与傻缺的关系,但又不想跟自己有交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没怪责的理由,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更有可能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去,又能怎么办呢?在她差点被卫棋在酒吧带走那天起,他就已经警告过她,去玩可以,必须是有他陪着的时候,最终也没听话过,如今都学会撒谎了。 就算过去逮住,下次她还有别的理由出去,总不能把人关着吧?这丫头一项都很排斥被禁锢的感觉,这种事靠他是不行了,必须得她自己自觉才可以,即便他真的不在乎被人说三道四,但那种地方龙蛇混杂,若遇到图谋不轨的人怎么办? 人是个好人,可她那些恶劣事迹又能跟这份好成对比。 怎么办?谁能告诉他要怎么做才能彻底令她老实本分? “茜茜,你先挑。” 包间内,莫茜连连咂舌,原来这就是牛郎,瞅着前方一排帅哥,切,最好看的那个也不及她家那位半分,若傅旭东来这里当牛郎,肯定是头牌中的头牌,虽然对他们的长相气质不是很满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且也觉得挺新鲜的,指着最好看那个:“就你吧。” 既来之则安之,不能让人看扁,反正就是喝喝酒唱唱歌,又不是真的找男人,如此一想,连最后那么一点的罪恶感也没了。 留下了三名身材高挑模样俊美的帅哥,个个能言善道,逗得女孩们笑声不断,特别是莫茜找的那位,更是深得人心,起先某女还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可那男人久经欢场,知道如何引起客人们的注意,好似什么都懂,莫茜只要说一句,瞬间就可知她喜欢哪些话题。 “你男朋友可真厉害,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结识到哈佛高材生的女友,不行,必须得沾沾这好运。”说着就握住了莫茜的手,态度极为礼貌,没什么邪念,只摇了三下就放开了。 男友被夸,莫茜顿时对男人改观,仔细一看,还真挺帅的:“那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不过我真挺羡慕他的,像我,成绩那是烂得一塌糊涂,进教室就跟进监狱一样哈哈哈。” “我也是,看过周星驰那部逃学威龙没?他坐在课堂上,画面就真转成监狱了,特搞笑,我们的老师个个都是灭绝师太和岳不群,超级变态,不过你们城市里的学生比较金贵,像我小时候在村里的上学时,手心有次都给打肿了。” “啊?你们老师还敢打人?”某女惊呼。 男人无奈长叹:“是啊,每次考试都那样,九十八分够高了?还是得挨打,两下,而我每次都没上过三十分,就那么一下一下给打到一百为止……” 越聊越投机,到最后莫茜也就完全融入了气氛,什么也不想,只是陪那叫‘阿民’的男人天南海北地畅谈,期间无数次被逗乐,好不愉快,酒也是一杯一杯的下肚,喝完就继续点,直到所有人都心满意足才罢休。 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为了保持清醒,还特意在楼下吹了十多分钟的冷风,拍拍脸颊,绝壁不能给看出猫腻,含笑开门,啧啧啧,他怎么还在忙?这样正好,即便吃了十多颗口香糖,应该还有酒味:“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后不再多看。 “哦,看完电影又陪她去逛夜市,肚子有点饿,就顺便请她吃了顿烧烤,她今天心情不好,一直跟我哭,原来是跟男朋友分手了,我总得安慰安慰她吧?毕竟以前一个班,对了,那家店的味道真心不错,我给你带了点,赶紧吃吧。”殷勤地将小吃摆上桌。 听着女孩儿不加思考的说辞,傅旭东重重叹息,从时候起,变得如此不诚实了?看着递上前的一盘烤串,摇头道:“还有点东西必须看完,一会再吃,你先去睡觉吧,我可能还得晚点。” 某女嘟嘴,好歹先吃一点嘛,看他态度依旧,只好放下:“那你记得早点回房歇息,还真有点累,我去了。”呼,看来是瞒过去了,万幸万幸,那种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去了,心虚的感觉不好受,深怕节外生枝,赶紧回房洗澡刷牙。 奇怪,她这么怕他知道她有喝酒干嘛?朋友失恋肯定少不了酒,就算喝了几杯也没什么吧?就要不烂醉如泥就行了,瞧她,大惊小怪。 另一边,苏佳丽将一千块钱分给了那两个女孩儿,问:“摸清她的底了吗?” “折合着啤酒的话,差不多五瓶可以彻底灌倒,以前很少跟她喝这么多,想不到丫酒量这么好,话说你想知道她的酒量干嘛?”对这种好事还是挺喜欢的,有人请客玩,还有钱拿。 苏佳丽挑挑眉:“这你们就别管了,总之不是坏事,那下次就全靠你们了,若你们能让她喝到人事不省,这里九千块就都是你们的了。”摇摇手里剩下的一叠粉红钞票。 九千?这么多啊,女孩们立刻点头哈要,并保证一定可以把人再叫出来,且给灌醉。 半个月后,莫茜和傅旭东已经进了公司,且她也正式成为了东运房地产的董事长,傅旭东则是总裁,大概是这小子刚来就谈下一笔大生意,且地势好,最适合建筑高层居民楼,还是用最低价承包,加上她过去一年没什么丰功伟绩,所以如今所有员工都以傅旭东马首是瞻。 无论什么事,都得先跟傅旭东商量过才能执行,而她,胜任不到一个星期就成了摆设,每天除了坐在办公室玩电脑就是被拉着去陪客户吃饭,充充门面,基本由傅旭东一人负责应付,当然,由于年龄问题,还是有不少人不服他的。 傅旭东也不生气,因为他说他自己都觉得经验不足,许多地方的确要多加改进。 而且他似乎对她越来越好了,羡煞公司内不少女员工,当然,也有不少男性羡慕他,算是对富有色彩的情侣。 成为摆设她也不郁闷,人们信服傅旭东就等于是信服了她,两口子,没必要去计较这个,而且恰好可以落得个轻松,这不,又开始玩起游戏了,但这款游戏是得到傅旭东首肯的,而且他闲来无事时,也会上线陪她。 避免产生误会,进游戏不久就跟他那号结婚了。 ‘咯咯咯咯……’ “喂!” ‘茜茜,好久不见,怪想你的,今天出来呗?还记得那个阿民吗?就是跟你聊得很投机那个,他居然向我们打听你,说跟你有缘。’ 莫茜边将手机夹脖子里边操控键盘打怪:“我可不想跟他有缘,算了吧,而且我最近刚接手公司,许多事要忙……” ‘你误会他的意思了,我看他是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而且也特想见识见识你的男神老公,知道吗?他为了你,居然从良了,不再去狼人诱惑上班,他说跟你聊了后,受益良多,今天请咱们去酒吧,正规酒吧,就想当面跟你聊聊,看聊完后有没有资格去你家公司,说是能做前台这个活,因为他以前做过两个月,有经验。’ 某女放下鼠标,是吗?那人居然因她几句话就从良了?自己有这么伟大?如果他真想找份工作脚踏实地,她倒是能拉他一把,前台……最近的确有个前台说下个月辞职,恰好补了这个漏洞,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公司的。 做了这么久,还没亲自引荐过员工,若那小子跟苏月一样积极,自己也算是招贤纳士,而且最近每天傅旭东都加班到很晚,自己则早早就要下班,高洁这两天也没时间陪她,摸摸下巴:“那好吧,先说好,是正规酒吧。”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会见鬼,老去牛郎店,迟早被抓包。 ‘那当然,而且他说他请客,呵呵,你也知道,我和露露家里过得比较紧张,我们每月就两千多,都不够开销,难得有人请客,你就当行行好,让我们的生活丰富点,也不枉咱们同班一场,苏荷酒吧,你几点能到?’ “大概八点吧,就这样。” 六点下班,跟傅旭东道别后便先去了超市,回家把饭菜做好放桌上,取来纸笔唰唰唰的写便签。 ‘老公,我那朋友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先去陪陪她,把她安抚好就回来,饭菜记得微波炉加热后再吃,爱你!’ 夜店一条街上,人来人往,处处都能听到自各个酒吧内传出的高亢DJ音乐,甚是热闹,莫茜见那个阿民真的有来,立马优越感丛生,不管如何,她莫茜这辈子还有劝人从良过,只不过还多了个三十出头的壮男。 板寸头,方脸,胡渣密集,白衬衫有着许多褶子,长相平凡,给人一种有点邋遢的感觉,并没多看,而是拍拍阿民:“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迷途知返了,都别站外面了,先进去,待喝够了再出来好好跟我说说,你的特长,不过这位是?” 阿民摇头,表示不认识。 “茜茜,他是我刚在路上认识的一朋友,要不是他,我刚差点就给人抢包了,反正四个人也是玩,五个人还是玩,就一起去吧。”红衣同学笑着撒娇。 “哦,那走吧。”反正请客的都不介意,她能说什么?再者人家是见义勇为的好人,不可拒绝。 坐在沙发上,观望着就跟炸开锅的环境,莫茜也很是嗨皮,人嘛,就该偶尔出来放松放松,见那个见义勇为给自己敬酒,立马含笑接纳,出来玩时,她可是很放得开的,而且那人也不猥琐,碰都没碰姑娘们一下。 阿民也是敬了一杯又一杯,仿佛今天她成了寿星公一样,全都嚷嚷着要陪她喝,不知不觉一瓶大炮就下去了一半,而莫茜也显出了醉态,就这时,两位同学非要玩划拳游戏,输了的喝酒,为不扫兴,只能参加。 点背吧,十次有五次都是她输,连续喝了十几杯后,就有些站不稳了,快速到厕所呕出,若醉醺醺的回家,傅旭东以后就不会让她出来玩了。 回到座位后,本想回家的,谁知他们还要玩,得,大不了今天回娘家住。 “哈哈哈,茜茜,你的酒量怎么这么差?这就不行了?” 某女大拍桌子,凶狠地看向众人:“我酒量差?来,今天不把你们喝趴下,我就不姓莫。”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才发觉不对,该死的,杯子里怎么还放了小玻璃杯?而且刚喝的是混合了白酒的洋酒吧? 紧接着三杯下肚便瘫坐了下去,眼皮要开不开,越来越沉重,终于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要说这旺季去哪里旅游好,如今正是秋意正浓的季节,个人觉得像九寨沟和香格里拉的风景就不错,满山红叶……” 设施简陋的房间内,除了电视机播放着某个节目外,再无声响,瓷砖地板上,衣物洒落一地,甚至还有着属于女性的胸衣,双人大床上,女孩儿睡得香甜,乌黑长发披散在枕头四周,似是被吵到,秀眉不满地皱起。 是谁啊?大早上的看电视,还让不让人睡觉?等等……电视?没记错的话傅旭东没这个习惯,缓缓睁开眼,嗯?这是哪里?好陈旧的房间,只有床和电视还有黄色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保健用品,窗子还是铝制的栏杆。 看来天已经大亮了,狐疑地坐起,怎么感觉这里像……像……想到宾馆二字时,瞳孔倏然瞪大,上身袭来凉意,垂头一看,立马抓住被子将不着村率的身子盖住,而且肚子上粘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垂头查探,这……这貌似是男人的那啥吧?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狠狠拍打脑门,该死,还会痛,这不是做梦,但她为什么会被人带到宾馆来?瞪大眼回想昨夜种种,好像阿民请客,然后就和同学们去酒吧喝酒,貌似是喝得有点多,还记得去了躺厕所吐酒,再然后…… 然后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惊慌失措地狂抓头发,该死的,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会被人带到宾馆,还做了某些事,对了,抓过旁边的手机,见有来自傅旭东的十几个未接电话,眼眶猛地变红,将眼泪擦掉,快速拨打同学们的电话。 ‘茜茜,有事?’ “露露,我问你,昨天我们是一起走的吗?” ‘昨晚咱们都喝大了,站都站不稳,我只记得我们打车回了家,至于你……我想想,哦对了,是那个帮过我们的大哥送你回家的,他说他没醉,怎么?丢东西了?’ 那个平头男人?莫茜呆木地将通话切断,小手无力滑落,见床头柜上还有张纸条,不用拿起,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昨天我们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不好意思,太就没做,所以可能有点粗鲁,真看不出来你在床上居然这么热情,小美女,有缘再见,昨晚一起喝酒的大哥!’ 莫茜从没觉得这么累过,身体跟散架了一样,可心比身体累千万倍,六神无主地看着不知在播放什么的电视屏幕,这回倒不再落泪了,慢慢供起膝盖,双手紧紧抱着双腿,弯腰将下巴埋在膝盖之中,吊着眼瞬也不瞬地瞪着电视。 脑海中是傅旭东一遍遍的警告,不许去在没男性朋友的陪同下去酒吧,不许跟楚原这些人出去鬼混,不许花天酒地,就算只是贪玩,但那种地方容易出事,她从没正视过这个问题,因为朗朗乾坤,不觉得能发生什么事。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现在明白已经晚了,还记得有一天傅旭东跟她说,接吻游戏不许跟除了他以外的人玩,不许给别的男人看她的身子,不许别的男人碰她,不许…… 抿抿唇,伸手搓搓脸,悲凉一笑,起身将地上的衣服套回身上,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道理吧?真被她撞见鬼了,真的撞见了。 没做任何清洗,就那么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是回到家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开门便看到了那个可能等了她一夜的人正坐沙发上吸烟,捏紧包包,望向餐桌上不曾动过的饭菜,连那纸条都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打招呼,径直向卧室走去。 傅旭东暗骂着一把扔掉烟蒂,起身将人拽住,怒喝:“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担心?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该报警满大街去找……。”欲言又止,似乎见女孩儿脸色苍白,立马放软语气,柔声道:“最起码也该跟我打个招呼是吧?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我……我……”莫茜紧紧咬住嘴唇,垂头不再多说。 “好了好了。”男人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垂头温柔一笑:“是不是你那朋友想不开?还是别的事?乖,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仰头望着心爱之人担忧的目光,某女感觉自己的心就好似被刀子给划开了一样,痛得不能呼吸,以前老说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人,然而这一刻她却希望他不是在跟她笑,而是暴戾地扇她一耳光,并抓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那样心里可能会好受一点。 傅旭东,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早知会发生这种事,就一定不会去那种地方,连酒吧街都不会靠近,甚至都不想知道世界上还有酒吧这种地方,眨眨眼,回以一笑:“没有什么失恋的朋友,我都是骗你的,上次也没去看电影,而是跟她们去了牛郎店,昨天去的是酒吧。” “酒吧?还彻夜不归……”傅旭东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一点点被冷漠取代,抬手轻轻拉开了女孩儿的外套,当看到她颈子上那些红痕便阴郁眯眼:“去酒店了?” “嗯!” ‘砰!’ 玻璃餐桌被一脚踹翻,碎片散落一地,莫茜却毫不惊惶地继续笑。 男人犹如一头暴走的雄狮,阴狠地泰拳打响墙壁,眸子赤红,鲜血顺着墙面蜿蜒而下。 莫茜这才被吓到,想过去安抚,但好似已经没了这个权利,忍住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沙哑道:“分手吧,你还是你的总裁,薪水你自己定,以前……以前资助你的事,也一笔勾销,咱们以后谁也不欠谁,各走各的,只是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便蹲下抱头哽咽:“不要告诉我爸妈……咱们的事我会跟他们说清楚,但不是现在,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呜呜呜呜……怎么跟他们说,所以呜呜呜呜……所以暂时还要在这里住段日子。” 傅旭东仰头剧烈深呼吸,俊美的凤眼内,同样弥漫着水雾,声音冰冷如霜:“是啊,撒谎一直就是你的擅长,以你的脑子,肯定能想出一套完美说辞,但是。”垂头居高临下的俯瞰:“对我就只有这一段话说吗?” “对不起……谢谢你的喜欢,是我没这个福气,以后……以后你一定能找到一位规规矩矩的女人,她绝对会为了你保护好自己,不像我这样贪玩,把什么都玩没,傅旭东,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自愿背叛你的,呵呵,现在说这些也太多余了。”苦笑着站起,望向喜欢了许久之人:“你是个好男人,所有人都说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福气咳咳咳咳咳……” 看着昔日恋人弯腰猛烈咳嗽,傅旭东也没什么情绪变化,依旧冷淡地看着。 莫茜按住胸口,边咳边继续道:“咳咳……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不求你能原谅,只求你为了我这种人再伤害自己,不值得,弄成这样呜呜呜……看来朋友也没得做了……那就只做上司和下属吧,如果你觉得吃亏,也可以离开,公司我……我不能给你,因为爸妈和叔叔婶婶爷爷奶奶都得靠它生活。” “呵呵!”傅旭东自嘲地摇摇头:“所以最后只剩下一句‘不值得’是吗?”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再看到我,但是还是恳请你能留下,我说话算数……公司赚多少钱,你只要保证长辈们不挨饿,其余的钱你可以都拿走,你也可以当他们的干儿子呜呜呜呜……你想给我发多少薪水就发多少,别的地方没这种待遇……等你赚多了,再另外自立门户,那个时候我不会留你。” 听着女孩儿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话,傅旭东眼中的泪似是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我知道我回来后,一直都在忙,没时间陪你,但那不是冷落,而是我知道自己没资格闲散,因为我想你为我穿上婚纱,然后让你今后每天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不期望你会什么,只期望你能乖乖听话,可是你连这都做不到,还跑去找牛郎,觉得他们比我好是吗?” “呜呜呜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呜呜呜。”莫茜抬起双手,刚要将人抱住,又退开了,就那么不知如何是好地摇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没有人能比你好,都是我太顽劣,太不识好歹,都是我的错,跟你没半点关系。” 老天爷,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伤害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去伤害他?为什么? 不知是不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傅旭东闭目将人拉进了怀里:“是哪个混蛋?” “我不知道,没人认识他。” “算了,这事不要声张,私下解决,我会找到他的,别哭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我还得去公司,你这些天就待在家里吧,哪里都不许去。”交代完边转身拿过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莫茜来到沙发前横着躺下,结束了,和傅旭东彻底结束了,很庆幸他能留下,掏出手机盯着母亲的号码却不敢拨打,妈,对不起,女儿辜负了您的养育之恩,可是妈,我以后该怎么办?真的好爱他,好爱好爱。 怎么办?女儿现在好害怕,害怕以后再也不能跟他说话,不能拉他的手,不能对他笑,甚至都不知道见面了要怎么面对,为什么活着要这么累?可是她死不起,莫家就她一个女儿,爸爸妈妈那么疼她,若她死了,他们一定会哭死的。 一个充满欢笑的家庭怎么可以因为她一个人就陷入冰窖?不能那么做,可是真的不想过后面的人生了,只痛那么一下,这一切一切的都会消失,以前她总会说一句狠话,让谁谁谁生不如死,当时其实并不知道这个成语代表着什么,现在她竟亲身体会了。 到了晚上才去厨房忙碌,后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坐椅子上静静等待,最起码这段日子还能亲手做饭给他吃,以后就用不着她了。 ‘咯咯咯咯……’ “嗯,高洁。” ‘茜茜,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没什么,感冒了,最近我可能有点忙,不能去找你玩了。” ‘没事,等不忙了再说,就是无聊,跟你……’ 不等好友说完便出生打断:“我们要吃饭了,下次聊?” ‘……好吧!’ 果然是很丢脸的事,连最好的姐妹都不能说,没关系,既然要活着,就好好的活,莫茜还是那个莫茜,打不死的小强,不就是不能跟傅旭东好了么?只要看着他好也行,说不定会跟书里写的一样,将来自己还能遇到一个过下半生的人,虽然可能不会跟与傅旭东在一起时那么快乐,可也不至于像现在想的那么可悲。 ‘咔嗒!’ 迅速起身,见到男人进屋,立马露出笑脸迎接:“你回来啦,我做了你最爱吃的……” 玉兰挽着傅旭东走到餐桌前,闻了闻:“好香啊,你就是莫茜吧?”伸手捏了捏小美人的脸颊:“真挺漂亮的,可这眼睛怎么……哭过了?” 莫茜还是第一次见傅旭东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这么亲密,而且那女人长得很是漂亮,尴尬地看向男人:“这位是?” “我们有点事要谈很久,今晚你就睡侧卧吧。”傅旭东说完便带着玉兰向主卧走去,关门之前又道:“我们吃过了。” 吃过了吗?那她就自己吃吧,拿起筷子却不知要先吃哪个,食之无味,行同嚼蜡,呵呵,这有好奇怪的呢?既然分手了,他找女朋友是迟早的事,可是好歹也得等她搬走后吧?傅旭东,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吸吸鼻子,大口扒饭,自己的厨艺是越来越精湛了,刀工也不错,米饭蒸得恰到好处,不软不硬,吃完后又半刻不停的收拾卫生,都忙完了就大步进卧室,不能想不能想,他们在干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爱干嘛就干嘛。 扑到床上笑眯眯地用手机玩连连看,扬唇哼哼:“妆也太厚了,走路跟狐狸精一样,穿那么少,她也不怕被冻死,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傅旭东肯定是在*,他才不会喜欢那种满身风尘气息的女人,真看不出来那混蛋也会找小姐,一个风尘中人,一个精力旺盛,估计能做到天亮吧?” 游戏不许玩能做到吗?网吧不许去能做到吗? ‘接吻,抚摸,上床,这些事不许跟任何人做。’ ‘那我将来结婚……’ ‘结婚后另当别论,在这之前,你要敢跟人乱来,咱们就不必再来往,我说得出做得到,记住没?’ ‘砰!’ 手机呈抛线物飞向地面,顿时碎屏。 “呜呜呜呜……就算不能继续了,也不能这么恶劣吧?混蛋……傅旭东,你这个大混蛋,知不知道什么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前白对你那么好了,大混蛋……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全都给你了,呜呜呜呜,你现在却跑来羞辱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呜呜呜呜。” 该死的,她又不是真的找男人,而且她……也是受害者,知不知道现在她已经难受得快死了?掀开被子蜷缩了进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人生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可是有佛爷庇佑的人。 从那以后,莫茜白天去公司上班,中午就到食堂高层餐厅吃饭,晚上回家打扫卫生做晚饭,而傅旭东的房间已不是她所打扫的范围,若不是朋友的话,那就相当于合租,想明白后,精神也在一天天好转,也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怎么跟家人说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就够她心烦了。 若说性格不合,傅旭东不是女婿,那他们肯定不会放心让他涉及太多公司的事,会怕他鸠占鹊巢,若说她其实从没喜欢过他,效果还是一样。 就这样度日如年的过了十天,今天傅旭东照常吃了晚饭回家,看他越过餐厅直接回卧室就出声叫住:“咱们谈谈吧。” 傅旭东却步,拧眉坐了过去,以公式化口吻道:“说吧。” “我觉得咱们这样住着挺没意思的,明天我就搬走,但是傅旭东,我并不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也并不觉得你很伟大,我仔细想过了,如果我是你,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会这么对待一个遭人强暴的女孩子,这点风度你还得长进长进。”想了想,抿唇灿烂的笑笑:“上次跟你说的那些全数当真,我不是什么事都喜欢撒谎。” 特别是对你,即便意志不坚,那也都是为他好的事,比如最初她资助他的目的是为了将来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后来也改变了,再比如明明每天挤公车还人前充大款,那是不希望他有压力。 就是到这份上了,还是希望他以后过得好,明明害怕再见面,可只有在东运他才赚更多钱,将来可以独立开家公司,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大概是因为总认为这人是她养大的一样,一些只有母亲才会做的事她在十二三岁时就做了。 谁舍得让自己照顾了近十年的人没美好未来? 对她来说,傅旭东真不只是爱人这么简单,是她身体里一部分,硬要给抽走,会很痛很痛,可现在她要亲手做这个刽子手,看看桌上的菜肴:“吃点吧,最后一顿了。” 某男无奈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便蹙眉说:“谁准许你搬走了?” “我不想住这里了。” “出轨不说,还要选择抛弃吗?” 莫茜愣住,眼中有着不解。 傅旭东放下筷子,认真地对视:“那件事也不全是你的错,我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难过,是你屡教不改,你喜欢玩,喜欢热闹,我知道,但你可以跟我说,我会陪你去,可是你不喜欢我陪着,而是去找别的男人,莫茜,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我们只是喝酒唱歌,什么都没做。”没去追问他是怎么得知的,没有意义。 “换个角度来讲,若我经常出去找小姐陪我唱歌喝酒,你会高兴吗?” 某女垂头,当然不高兴,光是想想别的女人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就难以忍受:“不高兴。” “就像那天晚上,我和玉兰什么都没发生,你不照样摔手机泄愤吗?这是原则问题,或许你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在你开心的同时,我心里却很难受,因为我爱你。” 莫茜狠狠蹂躏十指,傅旭东说没有,她就相信没有,原来那晚他们什么都没发生,鼻子再次发酸:“如果……如果你真的可以重新接受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去那种地方玩了,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傅旭东绕过去竟人抱住,点点头:“我知道,别哭了,再哭眼睛还要不要?我不是要干涉你的自由,别的地方你想去就去,可夜店这一类,一定要我或者梁炎他们陪着才可以。” 某女闻者属于男人的熟悉味道,激动地将脸埋在他腹部抽泣:“我会听话的,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公,这些天我真的好难受呜呜呜呜……还怕再也不能跟你说话了,呜呜呜呜,我真的好怕。” 男人蹲下身,俊脸上是少有的温润,捧着女孩儿的小脸失笑:“只要你真的听话,那就不用害怕,老婆,你难受的时候老公也在陪你难受,这件事就当是场梦,忘了吧,那个人我抓到后会卸他条腿,不用搞得沸沸扬扬,好吗?” “嗯,我都听你的。”莫茜点头如捣蒜,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现在还愿意接受她,傅旭东,谢谢你,我会用下半生来偿还这份罪过。 那一晚他们又同床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怕勾起她恐惧的回忆,整夜都只是抱着她,并没做那种事,莫茜欣慰的同时却又有些担忧,要真是那样就是万幸,如果是嫌她被人碰过而做不下去,那对他而言就太痛苦了。 本来以为接下来的日子真的会变好,可过了一个月后,莫茜才知道破镜重圆堪比登天,或许这辈子那条缝都不会愈合吧?傅旭东一直都没真的碰过她,也不跟她说为什么,她也不好意思问。 白天则一如既往,他只对她一个人笑,对她呵护备至,现在才知道原来傅旭东也是会做饭的,还很好吃,平时就他做饭她洗碗,要么她做饭他洗碗,分工合作,但一到晚上就变了。 即使那个人就睡在身边,可她却感受不到丁点温暖,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主动钻他怀里,而他还是不肯碰她,这样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此时此刻,她开始觉得比分手后还累。 而且也渐渐讨厌起他的笑容,假,太假了,假得她想亲手去摧毁,也越来越不懂他,既然连碰她的*都没,又为何要跟她在一起? 半个月前父母还有叔叔婶婶一同出国旅游去了,说是要玩够欧美才回来,少说得有一年半载的时候,爷爷奶奶也回了乡下,这令莫茜压力减轻了不少,最起码不用担心怎么跟他们解释。 “董事长,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说说。” 是秘书陈。 莫茜停下打怪:“什么事?” 女人看看外面,倾身小声道:“我总觉得最近公司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有一点可以确定,总裁是想自取灭亡,上午开会时,他居然说要买什么美国某处的大面积地皮,至于要给多少钱,我还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他做事,我放心,秘书陈,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出去吧。”爸妈能安心把公司给他,肯定是绝对信任的,再说了,傅旭东也没这个必要,因为她都把所有收入给他了,每月只给她发个几千块,要说他想吞了公司,打死她都不信。 某种意义上来说,傅旭东已经是东运的最大股东了。 虽然秘书陈冤枉傅旭东有狼子野心,可她有一点没预料错,公司在美国盘下的地皮真的出了问题,由于某个合作商的忽然撤股,令那块地即将被商家收回,还得赔偿他违约金,两亿多,要么立马买下。 可公司因为那块地已经欠了银行许多,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你也不用担心,等那边商业楼盖起,不出两年我们就可以将公司赎回。” 办公室,傅旭东站在办公桌前严肃的说。 莫茜看看他,又看看那边坐茶几旁的老人:“这样风险会不会太大了?傅旭东,如果那边不赚钱,咱们的公司就没了。” “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傅旭东拧眉。 “没有,我怎么可能怀疑你?这……好吧,那就先把公司抵押给他,真的会借给咱们那么多钱?”不但把地皮拿到手,还有资金盖楼,这的确能解燃眉之急,既然傅旭东信心十足,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前两天也去当地勘察过场地,并没马虎行事。 于是乎,就这么把公司给抵押出去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合同她也看不懂,属于稀里糊涂的签字盖章吧,只要傅旭东能懂就行,那人真的借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傅旭东还说她这种魄力有大将之风,得到钱后,当下就飞去美国了。 且一去就是一个月,若不是有高洁经常过来陪她,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熬过去,可是傅旭东,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再也不会分开很久,你失言了。 左盼右盼,总算给她把人盼回来了,为给他接风洗尘,下面提议办派对,莫茜当然十万分乐意,最是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了。 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堂,莫茜拿着手机来回走动,怎么还没到?这都七点了,不是五点的飞机吗?就说吧,该去接他的,要不是他说不用,这会儿恐怕早就腻在一起了。 秘书陈在人群中张望半天,总算在大堂找到了,急忙跑过去道出实情:“董事长,出事了,我刚听说……” “来了来了,傅总裁来了。” 莫茜笑着拍拍秘书陈:“有事回头再说。” 女人跺脚,哎,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当初就提醒过董事长,可人家偏不信,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目视着心爱之人从车上出来,莫茜立马飞奔过去:“你怎么现在才到?堵车有那么厉害吗?傅旭东,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男人摸了摸女孩儿的后脑,这才跟高管们握手向大堂走:“各位幸苦了。” 一中年男人朗笑道:“说哪里话,做为公司的信任董事长,感觉如何?” “是啊,傅董事长,以后还承蒙多多关照。” “恭喜恭喜!” 莫茜被晾在了后面,脚跟生根了一样,拔都拔不动,观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玉兰大美人热切地挽住傅旭东,垂头揉捏后颈,从没觉得人生也可以这么好笑过,想也不想,掏出手机急速拨打名为‘老爸’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后将叔叔婶婶等人的全数拨打个遍,全关机,看来已经不在他们说要小住的美丽镇子了,可能刚去当另一个城市,换了新号码,还没来得及给她发过来,但有些事可能已成定局了吧? 难得不觉得鼻酸,眼泪这种东西可能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流干了吧,环胸跟着进宴会大厅,全都已入桌,而且傅旭东那桌坐满了人,玉兰就在他旁边,并没自己的位置,只好随便找了个空位进食。 吃完后就是舞会阶段,盯着一对对男女亲热地贴服在一起在中央跳着优美交谊舞,那些所谓的元老们全都成了墙头草,看都没人来看自己一眼,好像她只是公司内一个不起眼的清洁工一样,哦不,如今连清洁工都不算。 无数人的目光都在傅旭东和玉兰的舞姿上,以前最害怕的事全都涌来了,好运真的都被上学时期给用光了,剩下的就只有霉运,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真的,别人的好运与霉运是交替着发挥,可她的不是,老天就这么看她不爽吗? 说什么不会跟她分手,对她呵护有加,合着就是为了这一天呢,觉得她恶心吗?那他不还是抱着她睡了那么久?是最近才变的,还是他本来就是这种阴险圆滑的人?傅旭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董事长是吧?名利美人双收是吧?我特么被东运踢出局了是吧? 行,翻脸嘛,谁不会啊?冷笑着端起一杯红酒大步靠近,待男人舞动着转过身来时,‘哗啦’一声将整杯红酒朝那张越看越痛恨的脸泼去。 “啊!”玉兰受到惊吓,尖叫着退开,发现是怎么回事后才不温不火的擦拭。 傅旭东则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深谙冰寒的眸子斜视着别处,没去看对面的一脸笑意的女孩儿。 莫茜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焦距都定格在自己这里,得有一百多人吧?瞅着傅旭东冷嘲热讽:“很风光啊,傅旭东,你看看你现在,事业有成,年少有为,像足了个商业巨子,成为了咱们的董事长是吧?厉害,真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小女子真心服了,你比我想象要厉害得多,可是我却觉得很羞耻,越看你越恶心,骗我说需要钱,公司得抵押,合着他妈的那不是抵押,而是转让吧?你给那人多少钱了?居然拿到手后,又转回给你。” 不少员工捂嘴惊呼。 傅旭东也不再伪装,唇角一点点勾起,单手插兜俯视向女孩儿。 “对,这个狡黠阴暗的表情最适合你,这才是你,以前都他妈是我瞎眼了,认为你丫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可你别忘了,没有本小姐,你特么还在街边翻垃圾桶找残羹吃呢,还记得吗?那年咱们十二岁,读初一,你家破产了,你爸被枪毙了,我妈自杀了,你无家可归,是我,是姐姐我好心给你租房子,给你生活费,给你交学费继续读书,我就拿着每个月一万块的零用钱养着你,为了你进一高后的昂贵学费,我省吃俭用,就那还不够呢,我只能不断跟家人撒谎,说需要钱,需要买某些名贵的东西,然后转手就给卖了,就差没卖身上的衣服了。” 莫茜一口气说了大段后,开始环胸绕着男人来回走:“后来你有本事,可以出国留学,我只能求助于家人,把这事告诉了他们,你小子手段高明啊,居然把他们哄得团团转,愿意拿出大把大把的钱供养你到毕业,图什么呢?图你有才,可以为公司带来利益,现在好了,他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把公司给骗到手了,呵呵,这叫什么?以为自己养了条听话忠心的吉娃娃,结果却是条大尾巴狼,呵呵,傅旭东,你都不觉得亏心吗?” 男人依然不言不语,但盯着莫茜的眸子内尽是鄙夷,好似看的不是人,而是个可笑的小丑。 某女也不在意这些,说完上面那些话后便点点头:“OK,喜欢董事长这个光环是吧?行,送你了,这话我莫茜说的,咱不去告,作为两家公司未来继承人的我今天放话,这些统统都送给你,但请你记住,我。”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后又狠狠的指向男人,大吼道:“我莫茜这辈子从来就不欠你什么,是你傅旭东欠了我,别说下辈子,就是以后的没一辈子你他妈都还不清,这一世你就按照你的方式活吧,后面的几辈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后会无期!” 非常痛快地呼出口气,转身吊儿郎当地离场,这特么才叫真的结束,傅旭东啊傅旭东,算你狠,真不知道为了你这种人,我那段日子再难受什么,不就是酒后乱性了吗?跟他睡和跟陌生人睡一点区别都没。 “噗,你可真逗!” 已经离开酒店很远的莫茜烦闷地转头,立马乐道:“哟,这不是苏佳丽吗?怎么?听说你染上毒瘾了,怎么还没活着呢?” 苏佳丽闻言后,真恨不得一刀把人给杀了,不怒反笑:“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刚才你那番自以为是的豪言壮语可真有意思,难道你当真不知道傅旭东从来就不是需要谁资助的人?” “什么意思?” “呵呵,字面上的意思呗,莫茜啊莫茜,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自大,这么跟你说吧,你在东运那一年亏了两千多万吧?知道你爸为什么还装病到医院而不去帮你吗?因为傅旭东给他打了双倍的钱,四千多万做为补偿,你要问我他哪来的钱?哈哈,你十二岁资助他,可我记得他重返学校前就已经进了黑云社,黑云社知道吧?卫棋和卫柯的帮会。”苏佳丽看她冷下脸,就越说越兴奋。 看看看,莫茜居然也会有这种可爱的表情。 莫茜捏拳,沉声道:“你疯了?”居然跑这里胡说八道。 “你比我想象中要蠢太多了,天真,愚昧,当年他找到卫棋,愿意加入黑社会,卫棋也格外欣赏他,卫棋那人,没什么文化,所以愿意培养有知识的手下,所以包了傅旭东的所有学杂费,以及生活费,知道梁炎是谁吗?他就是傅旭东在黑云社最信任的人。” 某女不敢置信地皱眉,这么说来,的确很多地方不符合情理,傅旭东的妈妈是独生女,哪来的表弟?回想起那天她追着他跑了几条街,终于在一个胡同里见到了他,那是她第一次见梁炎,当时就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人,还提醒过傅旭东。 “傅旭东是不管在哪里都能混得人模人样,进了黑云社就屡立战功,深得卫棋欢心,拿的奖金也越来越多,听说不到两年他就成千万富翁了吧?高中那会,卫棋帮他报了仇,整垮了那四家公司,因为某些纠纷,他又联合卫柯把卫棋给扔进了监狱,终身监禁,不信你自己可以去问问,但他似乎不向往黑道生活,把黑云社扔给了梁炎,要不你以为梁炎哪里突然拥有几十个亿收购那些夜总会和酒吧?” 莫茜并没要去问卫棋的打算,因为苏佳丽说的这些是真的,怪不得会遇到卫柯,怪不得自己差点把公司搞破产,老爸也回去,叔叔更没说要帮忙,难怪傅旭东那时候动不动就受伤。 怪不得他总有钱给她买手机。 “其实何尧阳是被傅旭东和邱翰承杀死的,傅旭东这人真残忍,居然让卫棋把何尧阳给烧成那样,对了,他还杀了不少人呢,可惜我找不到证据,否则早把他送监狱里去了,另外他根本就不是就美国谈生意,而是跟玉兰美人去度假,玉兰知道吧?刚跟他跳舞的,知道她是傅旭东的什么人吗?” “你这意思,他们早就认识了?” 苏佳丽耸肩:“当然,黑云社里的人谁不知道东哥有个专用情人玉兰?每个月两人会开七八次房,道上的人都知道,也就你那么傻,居然一直没发现,但我相信傅旭东更爱你多一些,毕竟你对他的确挺好的,可惜你却跟别人睡觉了,这么一来,当然是玉兰更重要,当年他给玉兰买个包就二十多万,给你买过什么了?真是可笑啊,去告他吧,否则你家的公司就得被这一对狗男女霸占了,他们想有个公司过好日子,你要还不吭声,那只能说你莫茜太没骨气了。” 刹那间,莫茜感觉好似周围飘起了鹅毛大雪,而她正处身于凛凛寒风中,冷得彻骨,闭目深吸气,微皱秀眉,表情说不出的苦涩,她知道,不该在这女人面前表露出悲痛,因为那只会令其称心,可真的忍不住,再也假笑不出:“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要看是什么,若是他在黑云社那些事,稍微花点钱就能打听出来,至于他给你爸那些钱,是私家侦探告诉我的,莫茜,你若想夺回公司,我可以帮你。”苏佳丽大义凛然的拍拍女孩儿肩膀,都说兄弟反目,不得善终,那两个相爱的人呢?真想看他们狗咬狗,太痛快了。 某女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莫茜,虽说以前他并不需要你的帮忙,可你对他的好都是出自真心,如今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干嘛要便宜他们喂……莫茜。”见出租车远去,苏佳丽立即狰狞了脸,一拳头打上了电线杆,可恶,还有件足以令那贱人发疯的事还没说呢,算了,看她那痛不欲生的样,自己也算报了当年之仇,比起令她疯掉还是这样行尸走肉过一辈子比较解恨。 呵呵,成功了,她终于成功报复了,源源不断的舒爽蔓延全身,突然觉得这年的苦真没白吃。 冬天的夜总是那么干燥冰寒,站在小学的校门口,莫茜切身体会着如同刀子般的寒风划过脸颊,却并不觉难受,因为此刻有个地方的痛已经盖过所有的不适,望向禁闭的大门,后还是翻墙进去了。 循着记忆来到了那个熟悉难忘的班级窗前,虽有变化,但却不大,只是比幼年时要陈旧了一些,小时候觉得这教室很大很宽敞,如今长大后再来看,竟觉得好生狭小。 而银色月光恰好也打在了那个她曾经拥有过的书桌上。 ‘同学们,今天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莫茜同学。’ ‘欢迎莫茜同学。’ ‘来,莫茜同学,还有三个空位,你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好吗?’ ‘鹅哑着这以,以照后咽气!’ ‘哈哈哈我的妈呀,原来是个大舌头,就这还好意思跟我拽呢,笑死人了。’ ‘以给鹅起哎。’ ‘滚开!’ 想起那会儿,莫茜忍不住笑弯了眼,两行泪液顺着扬起的唇角滑进了齿间,眼前画面仿佛活跃了起来,能看到小小的自己,梳着两个大辫子走进教室,一群小朋友鼓掌欢呼,再然后她就跟那个不曾看她一眼的小男孩大打出手,直到嘴唇被咬破,鲜血不止。 那时候的自己还口齿不清,除了父母能懂她的外星语外,连爷爷奶奶都听不懂,那时候的自己真挺搞笑的,霸道、傲慢、以自我为中心,非常没礼貌,有事没事都爱欺负下别的同学,导致友谊惨淡,虽然觉得很不是东西,可那时还不懂寂寞,即使没朋友,每天最起码是快快乐乐的。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见门居然没上锁,而是直接用根木棍代替了,不悲不喜地将门推开,来到了一眼就能往到外面那个喷泉的位子落座,直到困意来袭才弯腰趴伏桌上休眠。 “醒醒……小姐,快醒醒……” 卷曲修长的睫毛动动,缓缓睁开惺忪眸子,见是昔日的门卫,赶紧站起。 ‘哗啦!’ 疑惑地垂头,难怪醒来时一点也不觉得冷,身上还热乎乎的,将超大号绿色军衣捡起:“大爷,是您的吗?” 老人并没责怪对方闯进教室,还慈祥地笑笑:“嗯,本来不想打搅你,但是孩子们就快来学校了,小姐,你得走了。” “谢谢您,您还是这么好,可能你不记得了,我以前上一年级时,就在这个位子,突然有些怀念那时候的日子,所以就过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尴尬地抓抓侧脑。 “没关系,快离开吧,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莫茜弯腰:“好,再见!” 出了校门,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回从小长大的家吗?那里应该没被傅旭东霸占,但总得过去收拾行礼吧?只是这个点傅旭东应该还没起床,几个月前她还想着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几个月后,却再也不想见。 最后去到了北业初中,望着一个个活力充沛的学生们成群结队的踏进大门,曾经一幕幕就仿佛就在昨日,那么的清晰,摸着门口的建筑们跟着走入。 ‘HI,傅同学,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哈哈哈,想起那时候就觉得好笑,太年轻了,说真的,当时我真没想到你会跟狗一样咬人,啧啧啧,你说你那时候怎么想的?我都觉得丢人……’ ‘让开!’ ‘难道你没注意到什么吗?不觉的我说话很好听吗?而且很利索吗?我不是大舌头了。’ 呵呵,说了一堆废话,就为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口吃好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你舌头好不好关人家什么事?傻丫头。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曾经常去的小树林,一草一木还是老样子,还记得是那棵树,更记得当初自己是个害羞的少女,说话都结结巴巴,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一堆肉麻至极的话。 ‘东……东东,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会来,我……我好喜欢你。’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的眼珠子就像贴在了你身上,抠都抠不下来,从昨天开始,我每分每秒都想着你,老师讲的课都变成了对咱们的祝福,东东,你能跟我交往吗?’ ‘神经病!’ 其实当时发现是傅旭东时,是真的很生气,可更多是气自己,居然在他面前闹这么个大笑话,还说了那些要命的话,可她能肯定,若当时他答应了,她心里一定会很高兴,可能会为了那傲慢性子呛他几句,但会从那一刻开始,她的眼光就无法再从他身上移开。 因为来北业真的为了见到他。 当时他好像说过‘真当还是小时候呢?时隔多年,一点也不见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了,目中无人固然神气,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为何,被傅旭东看不起会很不爽,他一直就能轻易挑起她的情绪。 抱住双臂靠着那棵树慢慢坐了下去,真没想到曾经最讨厌上学的她,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居然恰好就只停留在那个阶段,物是人非啊。 回到家时,傅旭东果然已经去上班了,四周冷冷清清的,又好像那人再也没回来过,管他的,反正她是不想住在这个伤心地了,将行礼收拾好,离去前还是没忍住站在窗边观望睡了无数个夜晚的双人床,在这里,她和傅旭东曾夜夜缠绵,夜夜相拥而眠。 在这里,他说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人,在这里,因被他折腾累了,给她按摩过,在这里,她说过这辈子只爱他一人,在这里,他们相爱过,现在就给这份刻骨铭心的爱画上句号吧,傅旭东,你没有爱我一辈子,但我的话却是真的。 就算曾经被你当成傻瓜耍弄,就算你一直看着我像个白痴一样唱独角戏,就算一直在被你欺骗,可我爱你,所以告谁我都不会去告你,如果得到公司你能开心,那就给你,无论你要什么都给你,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要再进什么黑社会了,那里太凶险,对你而言,所有的坎坷都过去了,只剩平步青云,笑道:“祝福你,希望真的不要再见了,这样我想起你时,回忆都是美好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最完美的傅旭东。” “喂,承承,最近有点心烦,我能去你那边吗?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找……” ‘等等,傻大妞,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住得不方便,我和西燕每天都在外东奔西跑,我们也是住酒店,而且刚刚查出她已经怀孕了,你一来,她肯定会跟你睡,听苏月说你这家伙睡觉不老实,万一不小心伤了她的肚子,我非得跟你拼命不可,咱不是好哥们儿吗,你舍得让我终日提心吊胆?’ 空荡荡的客厅里,莫茜盘坐沙发上,听完后,咬牙道:“你丫就是个见色忘义的货,知道了知道了,我就随便说说,你真让我去,我还不想当那个电灯泡呢,一会我得出去逛街了,下次聊吧。” ‘那行,入冬了,记得多穿点衣服,另外代我向傅旭东问好,还有梁炎他们,拜拜。’ “拜拜!”收起怒意,无力地望着电视机发呆,变了,什么都变了,再也不能每天一起到食堂吃饭,再也不能聚一起欢歌笑语,还好苏月就快回来了,有些事跟高洁不能说,但跟苏小妹,她什么都不会隐瞒。 这一刻才发现苏月就是她的解语花,苏小妹,你姐姐我现在的心就像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炸一样,快点回来吧,看着那号码,始终都按不下去,不行,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打搅到她学习,还是等回来了坐一起好好聊吧。 当然,不跟高洁吐露并不代表她不好,更不代表她没苏月重要,在她心里,这两个朋友是一样的,玩上面,她喜欢跟高洁在一起,谈心,就喜欢找苏小妹,相信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的朋友,能一起做生意的,能一起谈笑风生的,能一起玩乐的,因性格而断。 高洁虽然也会安慰她,可那家伙舌头长,她若知道了,就代表人尽皆知,苏月不同,这丫头嘴比密室还严实,想她资助傅旭东那事,她至今都没和任何人说过,像她和卫柯的事,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她早爱上了那个人? 自然而然的,再怎么不能说的秘密,她都会跟她说,不用警告她不许说出去,她自己就会帮她保密。 是啊,她还有她们,果然,男人没姐妹靠得住。 然而苏月毕业后,并没直接回国,而是到了邱翰承那边的小镇,就在刚毕业时,他们告诉她,终于找到人了,当下便匆忙赶了过去。 机场,上官西燕笑望着已经今非昔比的女孩儿,一头酒红色长发扎在脑后,散碎刘海贴服腮边,令肌肤白如凝脂,薄妆修饰下,五官颇为鲜明好看,透着青春气息的黑色卫衣搭配深红色紧身长裤和长靴,啧啧啧,好一个可爱佳人。 苏月甜美一笑,伸手将上官西燕抱住:“西燕姐,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帮我找人。”想不到这么尽心尽力帮她的人居然是曾经最讨厌的那个人,人生真是千变万化。 上官西燕拍拍她的后背:“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恭喜你,又拿了个学位,以后还继续读吗?再升成博士后?” “不了,我想早点回去帮茜茜姐。” “那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苏月也开始打量上官西燕,御姐,永远的大气贵族御姐,就这性感豹纹装,她是衬托不起来的,而且身材真好,想到什么,伸手摸向对方的平坦小腹:“宝宝还好吗?” “没发现问题。”上官西燕爱怜地跟着看向肚子,即使还没结婚,能有邱翰承的孩子,她也觉得很幸福,而且他答应过,回国后跟她结婚,这些年要不是有邱翰承,她真知道要怎么渡过难关,当年卫棋倒下,牵出了大串官场上的人,何家一遭殃,上官家也逃不过干系。 好在邱翰承求他爸动用各种关系,总算让上官家没被殃及,父亲偷税不至于被枪决,但十几年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而且家产会全部充公,幸好有邱翰承在,所以上官家依旧是上官家,还是家大业大,也令父亲彻底改观,为确保不再出错,当下就把以前所有的税都补齐了。 那次真把家人给吓坏了,为求安心吧,父亲每年都会捐出一笔钱给贫困山村,倒成了个善人。 这一切都是因邱翰承而改变,而她的人生能这么平顺,也是因为他,有夫如此,还有什么好求的? 苏月看好友笑得如此幸福,立马笑嘻嘻地看向一旁的邱翰承,咂舌道:“哇塞,我们的王子真是越变越帅,若放在初中那会,要说某天王子大人会亲自到机场去接我,估计我肯定会被当成疯子吧?” “说哪里话。”邱翰承笑容可掬地抬手打招呼,与当年那个热血少年的确大相径庭,虽然看起来还是个随性洒脱的人,但要稳重冷静得多。 看着长大后的彼此,都觉得学生时代可笑又怀念,反正邱翰承觉得,现在他是做不出带着一帮学生去烧烤店群殴的事了,而且老头子一听准儿媳怀孕的事,高兴得夜不能寐,说等他回去后就立刻让他接手帮会。 好吧,爷儿俩的关系早有了改观,若不是临出国时,燕燕跟他说老头子是爱他的,有些事恐怕一辈子都要蒙在鼓里,搞了半天,母亲的死,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且也是她自愿为了弟兄们去陪那畜生的。 而且父亲的冷漠也是为了保全他,效果嘛,呵呵,还行,因为他真的还活着,从那以后,他就更仰慕这个父亲了,是世上最有血性、最伟大的父亲,真男人! 上官西燕摊手:“各位,走吧?月月,你一定迫不及待想立刻见到他吧?但咱们还是的回酒店安置,下午就带你过去。” “好!”苏月一听说要见到卫柯了,心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异常激动,因为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他重要了,是他改变了她的人生,给了她莫大鼓励和支持,让她明白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最主要的是,他给了她自信。 是心仪之人,是恩人,是温暖的大哥哥,是让她接受到奇迹的圣诞老人,是能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说是天神一样的存在一点也不为过,卫柯,四年多不见,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曾经你帮助过的女孩儿吗? 还记得你给我的卡里有七千多万吗?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苏月也可以这么幸运,你一定还记得对不对?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所有过去的人。 傍晚的异国小镇,与他们生长过的都市不同,风土民情也南辕北辙,但却旖旎如画,晚霞染红了天际,大片草原上,竖立着一栋又一栋颜色不一的二层小洋楼,屋顶都是红色的,家家户户院墙四周都种满了五彩斑斓的草木。 天气有些寒冷,听说这里到了冬天最是要命,大雪一场接一场,像他们这样在国土南方呆惯了的,很难忍受。 好在还没到那个季节,勉强能接受,人们很是热情,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笑着打招呼,不少人牵着马儿遛弯儿,没有城市的喧闹,是个非常宁静的镇子。 “大概还要走十多分钟,对了苏月,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如果说我们没找到人,你打算怎么办?”上官西燕搂着好友闲聊。 苏月身着黑色博士服,头戴四方帽,手持用彩带绑好的毕业证书和一些奖状,非常坚定的回:“那我就继续找,十年二十年,直到再也走不动为止。” “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挺执着的,好吧,顿时觉得这些年没白下功夫,当初我们几乎是一放学或者放假就会拿着他的照片到处去打听,也是他相貌太出众,这边都说他像个东方的美女,所以两年前他去医院时,被大伙给记住了,也是缘分,没过多久我们也去了那家医院,照片刚拿出来就有人说见过了,这里也很好找,而且离我们学校也近……” “等等!”苏小妹出声打断:“你这意思,你们两年前就找到他了?” 上官西燕点头:“没错。” “啊?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月呆住。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一定要到你走出学校还得戴上四方帽那天,这也是种变相的督促吧,现在去见不是更好吗?”挑眉看向女孩儿的穿着。 苏小妹傻笑:“说的也是,还是得谢谢你们。”后来就不再说话了,心里极为紧张,如今卫柯也已经快二十六岁了吧?居然在这里隐居,可能是真的厌倦了那些是是非非,想图个安宁,希望自己的到来不会给他带去困扰。 还是那句话,不求其他,只求见一面,把想说的话说给他听。 “喏,那就是卫柯,你应该还记得他的头发吧?” 某片草坪前,上官西燕指指远处给马儿梳理毛发的男人。 是他,就是他,只是一个背影,苏月就认出来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圆梦了,眼泪失控地连串滑落,快跑了一段后又开始慢慢的靠近,因为她发现那人走路时会跛,刚才西燕姐说他去过大医院,那么说他的腿……这么久还没复原说明会是永久性的。 怎么会这样?他的腿怎么会…… 对方每走一步,都好似硬生生踩踏在苏月的心坎上,那么的悲痛,老天爷怎么可以如此伤害这个人?他的童年已经很不幸了,长大后也每天过着非人般的生活,每天都在受着精神折磨,好不容易走出魔窟,为什么老天还是不肯放过他? 好似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男人下意识了一眼,还真是在看她,这谁啊?穿成这样站他的地盘上,等那人又走近了几分才觉得眼熟,好像是……猛地扬唇笑道:“哟,这不是小布点吗?都长这么大了,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说着就一瘸一拐的走去。 苏月强忍着不哭出声,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从前刚硬了许多,又高又瘦,头发比她的还长,就那么随意绑在脑后,白色衬衣,袖子高卷,手持铁刷,蓝色长裤,黑色高筒皮靴,头戴牛仔帽,给人一种非常精练的感觉,只是走路的姿势…… 站定后,慢慢朝还在朝自己行走的男人举高手中的荣誉,吸吸鼻子,哽咽道:“我做到了……卫大哥,我做到了呜呜呜,你高兴吗?” 卫柯立在女孩儿身前,看她泪珠不断便抬手温柔地为其擦掉,笑说:“高兴,这可是我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件好事,你能不辜负,我当然高兴,小布点,你的这身衣服是我今年收到最满意的礼物。” “呜呜呜呜。”苏月再也忍不住地扑到了男人怀中,并紧紧环抱着:“卫大哥,我好想你,我一直都在找你呜呜呜呜,我所有的朋友都在帮我找你,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好歹也让我去送送你呜呜呜呜。” “不是吧?你找我做什么?不是跟你发过信息吗?”犹如一个大哥哥一样,轻抚着女孩儿的后背。 苏月突地退后三步,屈膝跪了下去,垂头哭道:“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卫大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相信我,谢谢你跟我讲你的故事,谢谢你还活着呜呜呜呜。”也谢谢上天还能让我再见到你。 “你这是干嘛,起来,快起来。”卫柯被她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以前跟他下跪求饶的人也不是没有,但那些他受之无愧,可别人嘛,他受不起。 随着他的搀扶,苏小妹跟着站起,重又将人抱住:“卫大哥呜呜呜呜,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终于见到了,从你走后,我每天都在祈祷能在见一面,好害怕你真的会彻底消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呜呜呜呜非要找到你,就是好想再见你一面,就一面呜呜呜。” 卫柯一副受宠若惊,真的假的?过去几年还有人这么惦记他呢,傅旭东为么没告诉他?若早知道这丫头这么想他,肯定说什么也会回去一趟:“别哭了,听话,眼睛哭肿就不好看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其实没什么的,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你看我以后在这里也没地方花钱不是吗?” 如今也不想结婚,银行里那么多金条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真没必要特意跑来谢他。 “对你来说没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就像被遗忘了一辈子,但突然被上苍眷顾了一样,我真没想到我苏月也可以这么幸运,呜呜呜呜,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变得不一样了,越来越相信自己,你不懂,卫大哥,这种心情你不会懂的呜呜呜呜。” 可能所有人都不会懂,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卫柯知道一时半会女孩儿肯定安静不下来,只能抬手不断的安抚,自己居然也有伟大的一天,被一个如此优秀的孩子记挂好几年,当年那个举动没有做错。 “好久不见!”邱翰承走过去递香烟。 卫柯一手搂着怀中哭泣的苏月,一手接过香烟放嘴里,点点头:“是我对你好久不见,而你估计常常见到我吧?否则就凭她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呵呵,是啊,当年西燕……我媳妇跟她说,只要她能戴上四方帽,就一定带她来见你,这不,刚出校门就飞过来了,卫柯,她可是日日夜夜都在念着你,连发的微信里基本都是关于你,这份执念连我都感动了。” “那是,我家的妹子哪能跟别人一样?” 一句妹子说得三人都无言以对,上官西燕也明显听到苏月的哭声停了两秒,说一面,还就是一面。 对此,邱翰承并没多大反应,本就在意料之内,卫柯若是喜欢苏月的话,当年不可能连面都不见就走人,且一走就是四年多,音讯全无,这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现:“你可是为国家培养了个人才。” 卫柯拉开苏月,哄道:“不许再哭了,走,外面冷,都进屋里去。”见小丫头挽住了他,立即无奈地抬抬残腿:“骑马时不小心给摔断了,好在没到截肢的地步,而且这些年也已经习惯了,也不痛不痒,用不着扶着。” “没事。”苏月不放手,硬要搀着,她如今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上官西燕轻叹,月月啊,我要是就不如不见,越是爱就越不能见,否则只会更难受。 既然人家坚持,卫柯也就随她去了。 那一天四个人在一起聊到了天黑,临走时,上官西燕做了这么个决定:“卫柯,我们还想在这边待一段日子,因为我孕吐比较厉害,不想上飞机,但又不能住酒店,你看要是方便的话我们能不能过来小住到回国?刚好月月才千方百计找到你,这就让她走的话,你也不忍心是吧?” “好啊,反正我这房子够大,一直也是我一个人住,你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我无所谓。”卫柯异常大方地应允。 苏月自然是心花怒放了,感激地冲上官西燕点点头。 “那我们明天搬过来。”上官西燕拉住苏月往外走,她知道苏月今晚就想住这里,可是既然她叫她一声姐,那么就得负起责任,苏月比较单纯,爱其入骨,加之感恩心切,恐怕卫柯稍微松懈一下,她就能扑人家床上去。 将来能在一起还好,若不能在一起,自己不是害了她吗?再怀个孩子,就苏月的脑子,回国后非一个人生下来并且终身不嫁不可,创造相处的机会可以,但没得到男方心意之前,睡一块不行。 虽然看得出卫柯不是那种渣男,但多个心眼总是没坏处的。 “西燕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离开那栋洋楼后,苏月便拉着上官西燕的手道谢,真不想刚见面就分开,她想照顾照顾他,如果能让他喜欢上自己就更好了,她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上官西燕扬唇,微微摇头:“举手之劳,而且我是真的不想现在回去,你不用谢我,可是月月,有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 “什么事?” “什么时候回去目前还定,但肯定不会太久,当我说要走时,你必须跟我们回去,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来见他,知道吗?” 苏月的心抽了一下:“哦!” 上官西燕拧眉:“并非我见不得你们好,当我说要走时,说明看出他和你真没什么希望,放开他,就等于是放过你自己,否则就是耽误你们两个人的未来,你也别把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明白没?” “明白了。”不知为何,她感觉西燕姐变得有点严厉,怕怕的,比父母和老师还要有威慑力,好吧,以后乖乖听话就是了。 就那样,三人入住进了卫家,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被莫茜早年给训练出来的,苏月简直勤快得连保姆都自愧不如,半个月内,上官西燕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做,偌大的房子处处纤尘不染,地板都能泛光。 卫柯觉得苏月的手艺还行,也就不做饭了,以前每天忙碌的事,都被苏月给抢去了,本来想替她分担一些的,结果人家还嫌活不够多,连大伙内衣这些她都抢着洗,问题是洗他这个哥哥的还行,洗上官西燕的也能说过去,问题是她还洗人家邱翰承的。 说得还挺理直气壮‘西燕姐有身孕,不能让她累着。’ 慢慢的,邱翰承也不觉尴尬了,上官西燕也不介意了,反正苏月看上的是卫柯,不用担心,再说人家也是为她家宝宝着想,恰好落得个轻松,呵呵,相信世上没几个闺蜜会帮自己老公洗内裤,而自己还不郁闷的。 苏月跟莫茜,都是奇葩中的奇葩。 一个懒得像大熊猫,一个勤奋得像小蜜蜂,一个盛气凌人、从不吃亏,能打能骂,一个胆小懦弱,需要大树依靠,这俩人能在一起也是因为这层互补在吧? 瞧瞧,搬来之前虽然也挺干净的,可搬来之后,不但屋里整整洁洁,连屋子外面百米处内都找不到几片落叶,有时候还没开口,人家就把饮料茶水递过来了,做家务对她来说是种乐趣一样。 早上人家早早就起床去扫落叶了,等他们睡醒,花样百变的早餐已经上桌,后还什么都不让做,地明明很干净,人家洗完碗还得拖一遍,没歇一会就又嬉笑着去厨房鼓捣午饭,很少一天内能吃到重样的,中国菜,川鲁粤淮,就是这种地方,她也能弄出豆浆油条包子煎饼这些,日本的寿司,法国的糕点,韩国的拌饭啧啧啧,厉害啊。 虽然卖相跟星级厨师没得比,但味道却差不多,整个一杂牌厨师:“我说苏月,你这几年该不会就研究怎么烹饪了吧?” 坐地上给草木穿冬衣的苏月自豪地回道:“我比较喜欢待在厨房,将那些食材变成美食的过程,也是挺享受的,所以偶尔会去餐馆里免费当下手,偷学厨艺呵呵,中国菜我都是跟我妈学的,她什么都会做,明天给你们做四川的酥肉,绝对香,要能买到调味料,粉蒸肉也行,还有东北的猪肉炖粉条等等,都可以,就算不会,咱也可以上网搜索,佛跳墙和澳龙这些都可以照着做的。” “得得得,你厉害,不但厨艺精湛,还会打理家务,若不是怕埋没了你,真想高薪聘请你到我家干活去。”就苏月目前的实力,去哪个公司都是抢手货。 常言道,会不会做事没有用,得肯做才行,苏月这种心态估计得羡慕死广大媳妇们,人家把做家务和下厨当乐趣,永远不喊累,哪个女人不希望这样?却没多少能做到,特别是他们这一代,是越来越懒了。 旁边跟邱翰承下象棋的卫柯也跟着夸道:“妇女之典范,可是小布点,你要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都得被你养刁了,到时你一走,我就没这些好东西吃了。” “那你干脆就跟我们一起回国呗,我天天去帮你做这些,这里环境好是好,但人太少了,你一个人住这里不觉的孤单吗?卫大哥,说真的,你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苏月眼巴巴凝望。 “呵呵,可我还是觉得这里不错。” 苏小妹颇为失落地继续忙碌,半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或许最后的结局就是跟西燕姐他们回去吧,后再也不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眼就到了来年的三月,这几个月内,上官西燕没提出要回国,因为她发现卫柯也不是真的心如止水,可好像有什么东西牵扯他,不让越雷池一步,但老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决定四月初回去,孩子马上也要出世了,等不了太久。 而没等到苏月回国的莫茜也没留在市区,当初回到家连续一个月联系不到父母后,就回老家修身养息了,苏月说她要留在卫柯那边一段时日,还有邱翰承和上官西燕,而傅旭东从那以后再也没找过她,当然,她也不会见他。 高洁和梁炎每天都很忙,总说没时间去陪她,亲人们又联系不上,那感觉就像一下子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再最最痛苦的时候,居然没一个人肯陪着她度过。 那就只好来到爷爷奶奶身边了,因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她并没把傅旭东吞掉公司的事告诉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只说是太想回来住了,但不是长久之计,没关系,过几天回去便是。 关于傅旭东的事,她一概不知,爷爷奶奶不知是不是发现了问题,最开始提过几次后,也都不提了,好像那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一样,傅旭东,我们居然也能走到这一步。 田埂上,某女百无聊奈地漫步,又是一年春季的到来,依旧有孩子背着背篓,拿这镰刀结伴去坡上割草,也有孩子牵着牛到处走,除了换了人外,仿佛就跟多年前那个春天一样,可是心情却完全不一样。 抬手折断一根开满白色小花的梨树枝,苦闷地望着那白茫茫一片,还记得那天他们玩得有多开心,一起对诗,一起赏花,一起说笑,那时候承承还喜欢着她,对她是有求必应,傅旭东也对她很好。 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原来观景也是要看心情的,如今就算立于花海中,也提不起兴致,跟在家没丝毫区别,散漫地抬起树枝将那些花瓣一瓣一瓣的扯下:“结婚了,没结婚,结婚了,没结婚,结婚了,没结婚……” 不知道数了多少遍,最后的结果是傅旭东已经和玉兰结婚了,应该结婚了吧,循着曾经的路线,来到河沟里搬石头,看着个头不小的螃蟹还是没感觉,不知过了多久,走进了那个凉亭式庙宇,里面只有一尊观音像。 双手合十,虔诚鞠躬,冲石像笑道:“菩萨,你能告诉我是不是我这辈子的劫数还没完?是不是曾经得到过多少庇护,就要遭多少难?可是会不会太过了?我不觉得我以前享受过的美好能跟被人强暴成对比,能成为爸爸妈妈的女儿,的确太幸运,但如今的一无所有可以抵消吧?” 面目慈祥的石像只是垂眸注视着女孩儿,并没给出任何回应。 “如果是因为命好,何尧阳才没让我家破人亡,那么被爱人嫌弃并踢开,也能抵消吧?如果能拥有那么多朋友,可如今或者以后他们都没时间再陪我,也能抵消吧?那还有哪一项非得用强暴来抵消?你告诉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撅起嘴瑟瑟颤抖着,早已哭花了脸。 见其不说话,便抑制不住地大声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咋不说我从小到大给你们这些神佛烧了多少香?给你们送了多少供品?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呜呜呜呜?”抄起台子上的供品直接向地上砸去。 就更得了失心疯一样,香炉、瓜果点心、餐盘,抓到什么摔什么,没东西砸时才胡乱抓着头发瘫坐了下去,像个人人可欺的孩子似地,埋在膝盖间闷哭,即无助又无可奈何:“我该怎么办?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还是忘不了他,我该怎么办呀……呜呜呜,傅旭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呜呜。” 回应她的永远都是观音娘娘的笑脸,还有荒无人烟的环境。 “就算我做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呜呜呜呜,怎么可以原谅了后又这么对我,呜呜呜呜,爸,妈,你们在哪里?呜呜呜呜为什么还不回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不听话了,求求你么快回来吧,茜茜知道呜呜呜呜……知道错了……” 哭累了,憋了许久的心情也得到了释放,这才起身默默地将摔掉的东西一一捡回归位,粗略地搓搓小脸,颇为不正经地冲石像道:“喏,都还给你了,再怎么说您老也是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应该不会小气到跟我一个凡夫俗子计较吧?再见!” 过了许久,又原路返回,将一包小螃蟹倒在了香案上,并鞠躬作揖:“本来是要弄回去炸着吃的,现在这些就当孝敬您了,我可是抓了好久呢,咱有怪莫怪,可千万不能再折腾我了,折腾我就等于折腾我的家人,他们还指着我养老呢,阿弥陀佛大慈大悲!” 螃蟹们得到解脱,立马横冲直闯地兵分无数路线逃逸。 莫茜看他们不小心毫无章法的逃窜,还真忘记了某些烦心事,就那么摸着下巴袖手旁观,完全没有要帮它们回家的意思,而且当某只小螃蟹横着不小心进了香灰旁,竟能巧妙地躲开:“你这小东西倒是聪明,算了,看在姐姐心情好转的份上,帮你一把吧。” 抓起那只始终没离开香案的小螃蟹离开了凉亭,并将小动物扔进了下面的河水里,仰头深吸口气,拍拍脸蛋,闹也闹过了,哭也哭完了,往日种种也在这里画句号吧。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去想那些闹心的事了,重头来过,她可是大名鼎鼎的莫茜,任何事都无法击溃她,若傅旭东做得再绝点,把她家房子也弄走,更让她找不到工作,行,那咱就去要饭,还弄一身粪专门去他门前要,膈应死他。 这边,苏月得到上官西燕已经给他们买了明天机票的消息后,违反当日上官西燕给她立下的规定,进了卫柯的房间。 豪华大床上,卫柯将书放下,瞅着前方女孩问:“有事?” 苏月加油,有些话此刻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试过才不会后悔,玩弄着十指吱吱唔唔的说:“那个……我……我其实……不想……当你的妹妹。”末了仰头,大胆对视。 “呃,那你想当什么?”卫柯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丫头到底想干嘛? 想当什么?苏小妹吞吞口水,跟豁出去一样,冲到床头将被子掀开,并八爪鱼一样趴在男人身上,预计着是要强吻,但又不敢,只好把脸紧紧埋在男人的胸口。 卫柯怔住,伸手推了推:“生病了?” “卫柯,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要当你的老婆,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就会照顾你一辈子,白首不相离。”苏小妹一口气把所有心声都给吐了出来,身下身似乎被她给搞僵了,不行,是死是活就看现在了,抿抿唇,又趁其不备强吻了上去。 俊美的眸子瞪大,不知是震惊太大,还是其他原因,虽然没回应,但也没将人推开,就那么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乱来。 苏月第一次接吻,没什么经验,学着看到的那些将舌头钻进薄唇,可是却被牙关给挡住了,他该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就在要起身询问时,舌尖便畅通无阻的探了进去,顿时欣喜若狂,而且味道也很棒呢。 等吻累了才坐起,沮丧地颔首:“你无法接受我是吗?”电视里,这个时候男方都会把女方摁倒的,可卫柯没有这样,更没回应过她。 卫柯皱眉,沉默不语。 “我懂了。”根据表情判断,她失败了,因为是在预料之中,所以不是很悲伤,心平气和地点点头:“你就当我跟你闹着玩吧,但是卫柯,喜欢你这件事我不会后悔,如果可以重来,我还是会喜欢你,有件事你没问我也没说,其实我跟傅旭东他们关系很好,那次在学校门口也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有次在TKV,你穿着女装进来,还跟我说了许多色情的话,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你干嘛要撒谎?多此一举。”卫柯恍悟,苏月,对啊,他怎么忘了?当时还想借助她结识傅旭东呢,更想着让她成为他扳倒卫棋的一枚垫脚石,是因为良心发现,所以放弃了这个计划。 “正因为你以为不认识,所以才会说实话,才会跟我敞开心扉,或许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在意你了,觉得听了那些故事后很心疼,其实我这人不太爱跟陌生人聊天的,只有你,每次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喜欢听你的声音,喜欢听你讲你自己的故事,知道喜欢上你时,觉得很难受,因为你不会喜欢我。” 卫柯挑着眉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话。 苏月也着笑了,耸耸肩:“今天也就是想试一下,没关系,做哥哥也一样,卫大哥,希望你早日找到那个能令你心动的女孩儿,一定要好好珍惜,对你而言,能遇到这种女孩儿太难得了,虽然喜欢你的人很多,可是你好像并不热衷,或许也就那匹马最得你心,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你总说日子枯燥无聊,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能给你带来快乐的人,那个人会跟你相伴到老,会给你生个孩子,也有可能是一儿一女,想想孩子们围绕着你欢笑,并叫你爸爸的画面。” 卫柯依旧点头。 “那我走了,明天还要赶飞机,一定要幸福,如果你不觉困扰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再见!”再次鞠躬,后走出房间。 次日,卫柯还没起床,也没说要去送他们,苏月只好跟那栋房子挥手告别,再见了卫大哥,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永远! “这边,月月,你的位子在这边。”上官西燕指指某靠窗的位子。 苏月失落地坐过去,卫大哥一定是讨厌她了,所以连送都不送,昨晚那个吻是不是很唐突?若是时光能倒转就好了,她相信没表明的话,最起码回国后,还能跟卫柯通通电话,呵呵,原来不管说与不说都有可能后悔呢。 说不打搅就绝对不会再打搅。 “哇!” “吸!” 上官西燕见不少人在唏嘘,立马看向前方,瞬时笑开了花,见苏月还无精打采地盯着窗外看,刚要过去提醒,就见那引起哗然的男人向她做了个噤声手势,立马点头,表示明白了。 男人身高傲人,穿着也是时下流行的休闲装,长发以绸带绑在脑后,颇有古风,主要是那张中性脸,活脱脱一个妖孽,可惜腿脚似乎有些不便,那非常人的步伐着实影响了整体美感。 卫柯来到苏月旁边的位子,并优雅落座,也没去看旁边魂不守舍的某人,就那么环胸闭目养神。 飞机飞上云端苏月才收回视线,白茫茫云海实在刺眼,将窗板拉下,刚闭上眼准备睡觉,又猛然睁开,缓缓扭头,吸,卫……卫柯?揉揉眼睛,没眼花,真的是卫柯,这也太玄幻了吧?还是只是跟卫柯长得一样而已,否则来了不可能不跟她打招呼。 偷觑向对方的双腿,郁闷,这也看不出来呀,不不不,就算长得一样,那头发总不能也一样吧?用的发呆还是她给买的,若都是巧合,那她甘愿被雷劈死,甜笑着将男人放在扶手上的大手翻开,后小手覆盖上去轻轻扣住。 卫柯慵懒地眯出一条缝,果然,那丫头笑得跟做贼后大丰收一样:“不悲伤春秋?” “呵呵。”苏月不好意思的垂头傻笑,感觉到男人收紧了握住她的力道,她知道这下是真的成功了:“我没想到你会来。” “你都把存着还我了,又刚毕业,身上没有点钱,我也不忍心让这么喜欢我的人出去受累是吧?” “那本来就是你的,如今是物归原主,你不让我还花掉的那些我就很幸运了,卫大哥,你真的想好要跟我在一起了吗?”末了又把脑袋底下,好难为情哦。 卫柯用大拇指摩擦着对方的手背,点点头,附耳道:“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生一儿一女的,那个画面我很喜欢,也很期待。” 苏月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不对不对,是我……好吧,你喜欢我吗?”怎么感觉他把她当生孩子的工具了? 说到这个,卫柯又严肃了起来,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应该吧,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担心一个人,如果你怕我,也不介意我这腿,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他们一样美满的。”用眼神指指斜后方的邱翰承跟上官西燕。 “不介意,就算你没有腿我也不介意,卫大哥,谢谢你的担心,我爱你。”苏月倾身将头枕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小酒窝就没消失过,在别人看来卫柯的话无足轻重,算不上是喜欢她,可在她看来,他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她是最独特的那个。 第一次跟人讲过去,第一次担心别人,第一次肯跟她回国,这些比一千一万个我爱你还珍贵。 卫柯摸了摸她的头,附耳道:“时间还很长,睡吧。” “嗯!”苏月乖乖闭上眼。 开玩笑,睡得着才怪,不过这么闭着眼靠在他身上也停好的。 上官西燕摸摸肚子,又一对看对眼了,戳戳隔壁男人的脸颊:“早知道为嘛不告诉我?” 邱翰承故作不解:“知道什么?” “少装傻,飞机这么大,我就不信他能刚好换到苏月身边的位子,这种巧合我从来就不信,老实交代,你们有过什么样的合谋?” “昨晚你睡着后我去找过他了,聊了三个多小时,他不是无法接受苏月,而是不想接受任何人,他觉得人一多日子就会变得复杂,原来他小时候受过极大伤害,阴影比较深刻,如今说好听点是归隐,难听点就是逃避,他给了我一枚印章和一堆折子跟收据,原来他把他昔日赚的钱换做了金条存在银行,几本存折里加一起也不是个小数目,让我回国后转给苏月,说他留着有没用。” 上官西燕喷笑:“这俩人可真有意思,苏月早上也把他曾经给的那存折放他门口了,里面好几千万呢,而卫柯又把自己全部家当要送给她,看来能战胜金钱的是一个情字,呵呵。” 邱翰承邪笑着看向手中杂志:“我跟他讲了很多人生道理,并告诉他若不愿意跟人家在一起的话,就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事了,苏月这人没有野心,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且如今的她今非昔比,好工作肯定没意外,且人家家也不是困难户,房子都买两套了,真给她一座金山,她同样不知道怎么花,反而会因这份心意更加爱他,闹不好就得孤独终老。” “他怎么说?” “他没说话,临走时我跟告诉他,不是所有家庭都会跟他家一样复杂,是不是走进她的世界就真的会悲剧重演?为何不去尝试一下,说不定得到的就只会是无尽欢乐,然后我就离开了,早上时他跟我说,想跟我一样当个爸爸。” 上官西燕立刻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老公真棒!”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童年能给一个人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应该还不止同年阴影这些,听说卫南是因他而死的,还有卫棋也是他弄进监狱的,杀人无数,经常面对暴虐厮杀跟枪火,这些累计到一起,应该能让他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 想想看,当一个人有几箱子的金条和巨额存款,又没亲朋好友继承,不想捐出去,自己在村镇里养马种菜都不去花,心理得有多平静?吃喝嫖赌、做生意买高楼等等,这些他都没兴趣,估计苏月真是他这辈子最另眼相待的一个人,他愿意把那些全数送给她。 若没苏月,那他临死前估计也只有捐出去这条路了,如此五蕴皆空的人居然又被苏月给带入凡尘,啧啧啧,爱情已经伟大得不能再伟大了:“对了,他会不会又是一时兴起?苏月可真不求财,别到时候他发现这种日子还不如在美国,那怎么办?” “不会的,你们女人太不了解男人了,他只要肯回去,就不会再回来,而且那房子他已经送给邻居了,哪天真当了爹,会比我还紧张孩子。”大多数童年不幸的父母都会对孩子格外呵护。 “那万一苏月不能生孩子呢?” 邱翰承头冒黑线,她被莫茜传染了?这种问题也只有那傻大妞才问得出来:“不能生就领养,哪来这么多奇怪问题?人家好好的,怎么不能生?” 上官西燕嘟嘴,这不是怕好心办坏事么?万一真那样了,她会内疚死的,好吧,咱不能歧视心理有缺陷的人,应该相信他,也相信苏月能把人拴住。 “茜茜,刚你爸打电话来了,说正在回国的路上,他……好像很生气,叫你明天也立马回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饭桌上,莫奶奶担忧地问。 正大口朵颐的某女呆住,不知怎么回应,只能紧紧咬着筷子不放。 ‘OK,喜欢董事长这个光环是吧?行,送你了,这话我莫茜说的,咱不去告,作为两家公司未来继承人的我今天放话,这些统统都送给你……’ 虽然当时情绪不稳,说了许多毫无理智的话,但这些也的确是她说的,也相信当时定有人录音,若爸妈非得去告他怎么办?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每天只想着父母早些回来,这真要回来了,心里却开始没底。 莫奶奶拧眉:“你这孩子,都回来快半年了,问你你也不说,你爸一回来就发脾气,出事了吗?” “奶奶,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可能是我不在公司,老爸才生气的,我明天回去就是了,吃饭吧。”哎,真怕他们知道那件事后会受刺激,爷爷本来就进过医院,若承受不住,恐怕还得进去一回,希望爸妈能帮她一起隐瞒吧。 孩子不肯说,两位老人也没逼迫的意思,最后都开始无声进餐。 眺望着车厢外持续向后翻飞的景物,莫茜从没觉得心情这么沉重过,她究竟要怎么跟父母说,他们才会善罢甘休?说就算没公司她以后也能养活他们?哎,老天爷,为嘛我的脑子这么笨,年少时不是不好好学习,明明就有很努力过,但是天不从人愿。 否则她真有办法养活这三个家庭。 对了,爷爷也是有钱的主,叔叔和老爸肯定也有不少存款,如果他们还相信她,肯把钱都拿出来给她创业的话,她就是不吃不喝也会好好经营,还就不信离了傅旭东和公司会活不了。 无非就是幸苦点而已,老天爷,您要真是有眼,就保佑我不再一味的吃亏了,否则就真的太欺负人了。 “爸,我下火车了,马上就到家,有些事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回什么家?还有家吗?我跟你妈在希尔顿酒店,你行啊,哎哟我这血压,立马给我滚过来,先来餐厅吃饭,吃完再说。’ 隐约间,某女好似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母亲的呜咽声,什么意思?家也被霸占了?可是房产是父亲的啊,还是那白眼狼用了什么手段让父亲欠债了,不得不用房子抵押?不会的,爸妈对他那么好,他不会这么绝情。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拉过行礼快步往外走,想到父亲顾及她坐了这么久火车,肯定饿了,所以还先让她填饱肚子再算账便心痛难当,世上只有父母才是最好的,无论孩子做错了什么,他们首先想到的还是孩子的健康。 而她以前连家务都没帮妈妈做过,还总觉得她唠叨烦人,记得好几次母亲好话说尽,只是让她帮忙洗碗,可她为急着去给傅旭东送早饭,总是推脱,最后却是辜负了真正爱她的人,把精力都交给了一个大混蛋。 还有老爸,突然才发现,长这么大,她除了会伸手跟他要钱外,就什么都没做过了,没给过他钱,没给他买过贵重物品,每次他过生日她都是随便做个礼物敷衍,把钱都给了大混蛋,怪不得不少父母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对待家人们呢?小时候总是很叛逆,对父亲的话,也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变成他理想中的大家闺秀,会好好听他的话,不让他有愁容。 可惜千金难买后悔药。 公司是爸爸和叔叔幸幸苦苦创立起来的,如今竟毁在她的手里,而他居然还担心她没吃饭,怎么办?好无地自容,拿什么脸去见他? 虽然很想挖个洞钻起来,再也不出任何人,可是她不能让父母再痛心了,所以怀着愧疚的心出来在了酒店餐厅大门口,深吸口气一把将门推开,嗯?人呢?怎么黑压压的?转头刚要询问侍应生:“怎么没开灯?” 侍应生没有说话,微笑着伸手,一副有情。 莫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什么?拉着行礼走进。 ‘砰!’ “喂!”见后面的大门被关上,立即转身拍打:“开门啊,喂喂喂,搞什么东……”感觉到大片微暗的光打来,这才收手看向源头,原来是百来张桌子的最前方有个巨型荧幕,正放映着……嗯?里面那个站在小学门口的人不正好是她吗? 根据穿着,是那天离开宴会后照的,是谁跟踪她甚至还偷拍?耳边也响起了优美的钢琴曲,轻快中带着点哀伤,回忆像倒带一样盘旋脑海,原来那个时候自己的表情那么低落,到第二张时,正是她趴在教室课桌上熟睡一幕,身上盖着军大衣。 不对不对,照片上都有附带时间,凌晨一点,那时候应该刚睡着,门卫大爷不会那么凑巧过去给她盖棉衣,除非是跟踪她的就是他,大爷干嘛跟踪她? 直到第三张闪出来时才一步步靠近,那是她在北业初中门口,是谁请了私家侦探偷窥她呢?有什么目的?四周也没人在,偌大空间就她一个,抓抓后脑,这…… 终于,待第四张出来时,呆若木鸡了,那是小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下,她把脸埋在膝盖里的画面,还别说,就是自己看着都挺悲伤的,但是离镜头最近的脸却不是她,而是傅旭东那张再也想见的小人面孔,在她悲痛欲绝时,他却带着些许坏笑。 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落井下石、小人得志。 靠,那个时候傅旭东怎么会在旁边?他拍这些就是为了更残酷的羞辱她吗?看着她如此狼狈痛苦,他就这么开心? 第五张是她在新房子的床前,不过只是背影,看不到表情,该死的,那么说当时他就在屋子里?还能这么近距离拍摄,而她却丁点没察觉,忽然觉得后背凉凉的,头皮也跟着发麻,等等,没记错的话,当时她可是说了些非常丢脸的话。 第六张是她在家沙发上睡觉,身上盖着棉被,但她从不知道哪次醒来后身上盖着东西过,若只是单纯的羞辱,那为嘛还怕她冻着?是怕她病死了就没人给他报复了吗?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 第七张是她在厨房弄东西吃,缓缓捏紧拳头,这个神经病,光是想想暗处一直有个偷窥者就浑身冒汗,心里颇为惶恐。 第八张则是她在老家后山某石台上发呆的样子,第九张还是她在发呆,身边围绕着四五个孩童嬉闹,这一刻她倒不觉得害怕了,原来过去半年她一次都没笑过,脸上是永无止尽的忧郁跟悲凉,再也找不到昔日那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感觉。 第九张还是最近的,手持梨花枝,毫无神采地漫步在田埂间,连这个时候都有被拍到?见第十张是男人的自拍,依旧笑得从容,背景是白色花海,不对不对,傅旭东这么大个活人住在村里,为嘛没人发现?也没人跟她说过? 难道他偷偷在某个角落搭帐篷?他究竟要干什么? 后面还有她站悬崖边眺望的一幕,卷着裤腿在河里抓螃蟹,在观音庙作揖、发疯、大哭,那一幕幕都被记录了下来,想起那天说过的话,脸色不断转黑,真是要疯了,真想知道那混蛋当时是用什么心情拍出来的。 合着这半年他丫一直偷摸跟着她呢,呵呵,不但是个阴险小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是个变态,瞧瞧,她那边才刚哭完,转到他自己时,就笑得别提多欠揍了,再后面就是他昨日在机场的自拍。 而最后一张是两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身处梨花树下的合照,那是缩小版的莫茜,她笑容灿烂,两个少年也心情颇好,些许花瓣飘荡在四周,最是满意的一张,还记得是一个小女孩儿帮照的,画面已经被定格,照片不再更换。 是可忍孰不可忍,抄起椅子就向台子砸了过去,怒喝道:“傅旭东,你他妈给我出来,有种你就给我滚出来,我干你大爷,心理变态就特么去找医生,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没有回应,某女正要继续发飙时,就见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被人捧着从侧门走进,根据火光的照射,令她看清了女孩儿的脸,那是……苏小妹?天呐,怎么会是苏月?而且脸上竟没丁点的怜惜,犹如一个爱心天使,就那么慢步走向自己。 可今天不是她的生日,欣喜道:“苏月是你吗?”疯了疯了,一定是做梦,若苏小妹知道傅旭东吞了东运,一定不会是这个表情,还有那些照片,她真不觉得傅旭东有跟踪这个必要,这些都不是真的吗? 苏月把蛋糕递上前:“吹蜡烛吧。” “你搞什么?我又不过生日,吹什么蜡烛?”莫茜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爸妈在哪里,苏月什么时候回来的。 “茜茜姐,有些事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我知道去年你的生日没有过,而且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今天补给你,快点,手很酸的。”将烛光摇曳的蛋糕又凑近几分。 原来如此,算了,欣慰地点点头,弯腰将烛火全数吹灭:“现在可以说……” “哦哦哦!” “啪啪啪啪!” 随着无数道掌声,莫茜惊异地转身,只见侧门方向,长辈们都拍着手走来,再看另一边,还有一批人,领头的男人西装笔挺,笑容衬托得那张脸无懈可击,是傅旭东,半年不见,似乎又成熟了许多,一身干练精英气息。 还有久违的邱翰承跟大腹便便的上官西燕,即便都长大了,还是能一眼认出,高洁和梁炎也来了,还有吴洋和他身边那个游戏里认识的女友,甚至连崔虎还有当年负责给他们打饭的小四都有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虽然不知道傅旭东再搞什么,但见到好友们都从四面八方回归,说不开心是假的,不知不觉,大家都长大了,都褪去了上学时期的稚嫩,变成了一个个成熟的青年男女,伸手抱住苏月跟上官西燕:“呜呜呜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茜茜姐,我们都很想你。”苏月也红了眼眶,是啊,终于回来了。 高洁摸了把泪:“原来你这家伙也会跟小孩子一样哭天喊地呢,茜茜,这都是你活该,要不是傅旭东,你这辈子就真特么毁了。” “你在说什么呢?”莫茜松开好友们,她这辈子不是已经毁了吗? 傅旭东上前,似笑非笑地将手机伸到了女孩儿眼前。 里面还有张照片,里面有两个人,她正在沉睡,而他则躺在她旁边以自拍式合影,错愕的是那张床,还有那个床头柜,那不是她被强暴的那个宾馆吗?说强暴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当时身上到处都淤青,当然不是被打出来的,是被人啃的。 至今都记得床头柜上的摆设,就是那个宾馆,没有错,可为何躺在她旁边且还*着上半身的人会是傅旭东?抢过手机再次确认:“这……这是怎么回事?”呆木地看向男人。 傅旭东挑眉,看看大伙,这才倾身附耳说:“真的要在这里说?” “说吧说吧,反正我们都知道了,是吧叔叔阿姨?”高洁挽住莫妈妈幸灾乐祸地得瑟。 莫妈妈敛去笑意,愤怒取代,上前就揪着莫茜的耳朵破口大骂:“你这个死丫头,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女孩子要恪守妇道,要洁身自爱,要矜持自律,你倒好,成天只想着往酒吧跑,还差点给人拐酒店去,你说说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啊?你丢不丢人?” 莫茜没有呼痛,就那么抓着母亲施暴的手躲避,事情来得太突然,一下子无法全部接受,只知道心里如今犹如惊涛骇浪,翻江倒海,那什么……她没给人强暴吗?不对,有被强暴,但人却是傅旭东? 还有怎么感觉人人都知晓?公司被傅旭东霸占了这些又是怎么回事?感觉父母好似知道全过程一样,难怪电话一直打不通,貌似是他们合起伙来玩她呢? 莫爸爸也过去朝着女儿的屁股补了一脚,老脸带着震怒:“一天不作死你就浑身难受,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就把你捆起来用皮带抽。” “哎哟,痛,妈,你先放手,耳朵要掉下来了。”实在受不了那种痛处,莫茜出声讨饶:“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莫妈妈嫌恶地松手:“茜茜,如果这次以后,你还不吸取教训,别说阿旭了,就是你妈我也得把你扫地出门,就当从没生过你,谁说都没用,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莫茜烦闷地点头。 莫婶婶好似看穿了侄女的心思,柔声地解释:“其实早在阿旭还没回国前,我们就知道了你昔日的那些恶劣事迹,当时我们吓了一跳,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叛逆,茜茜,夜店以后尽量不要去,要去也跟阿旭一起知道吗?要真出事了,你叫我们怎么办?做人要有分寸,都快结婚的人了,还成天往夜店跑,传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是,你们年轻人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人言可畏,你也不想想,如果老有人在阿旭耳边议论他的老婆终日泡夜店,你让他情何以堪?夫妻是要相互体谅包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了,回家吧。”莫爸爸教训完便带着几个老一辈走开了。 莫婶婶临走时,冲侄女附耳道:“你这老公手段多着呢,劝你还是听话点的话,否则以后有你受的。”末了含笑而去。 某女并没表露过喜悦之色,甚至显得很平淡,扶额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废话,对付你这种人,就得来点狠的,看你还敢不敢出去花天酒地,你行啊,居然还去找牛郎,茜茜,你都是怎么想的?”一项很挺莫茜的高洁也不再帮腔,忽又说道:“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也能上当,我看你脑子是白长了。” 苏月拉开高洁,蹲下身子望着莫茜将细节道明:“没错,这是傅旭东为改变你而演的一出戏,我们只能帮他,因为他是真的爱你,还有他真的成了董事长,但这些是莫叔叔的意思,否则你以为没叔叔的同意,他能上位?至于那些不管你的高层们,是莫叔叔提前给他们打了招呼,所以没有人站出来帮你说公道话。” “那你呢?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西燕姐才告诉我,也让我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国外多待几月,就是要帮着给你点颜色看看。” 高洁也道:“没错,还有我,你还真以为我能不理你?谁叫你自己不学好的?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知道不?”不过看到傅旭东拍的那些照片时,还是很心酸的,那段日子对茜茜来说,一定很痛苦,堪比地狱吧? 上官西燕摸摸某女的后脑,叹道:“虽然过去半年对你来说很难熬,但是傅旭东也有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茜茜,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忍心去伤害他呢?” “是,他是好人,就我是恶人。”莫茜将大伙推开,起身怒视着傅旭东:“你傅旭东多厉害?能号召所有人来玩我,你成功了,还满意吗?”吸吸鼻子扭头便气冲冲的走了。 “啊哦,看来是玩过火了。”邱翰承好笑地看向傅旭东。 高洁跟苏月面面相觑,按理说不应该生气吧?她失去的一切又回来了,若是她,肯定会高兴得抽过去,怎么茜茜还一副愤慨模样? 傅旭东尴尬地冲大伙笑笑:“没事的,你们先开饭。”后也大步追了出去,不过火她是不会长记性的,见人往马路对面跑去,抬手喊道:“莫茜你给我站住听到没?”不出声还好,这一喊,跑得更快了,想起那次说她是胎盘,好像也是这样,该死的,一有事就跟他赛跑,别人都不是直接打架的吗? 还能怎么办?追呗。 以为又要马拉松长袍,意外地,居然在某个人烟稀少的胡同里看到了人,双手插兜缓步走去:“怎么?没吃饭所以没力气再跑了?”几道呜咽声传入耳中,心里一软,而且小家伙跟个被抛弃的可怜虫一样蹲在墙角抽泣,半蹲下抬手将其下颚抬起。 “走开……”莫茜一把将那手打开,继续抱着膝盖瞬也不瞬的盯着某个角落苦笑:“小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就你这样的,长大后都没人要’,‘茜茜,你怎么可以这么笨?’,‘茜茜,你这样就算嫁人了也只有被打的份’,‘成绩不好,将来也不期望你能赚钱,可你连家务都不会,对长辈也没礼貌,没有几个婆婆会待见。’……我知道,我知道我很不堪,也知道不会有男人真的对我好。” 傅旭东干脆弯腰就地跟女孩儿面对面坐下,并掏出香烟吸食,没说话,默默的凝听着,因为这实在不像是莫茜会说出的话,原来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某女摸了把脸,继续道:“也不会有人主动想跟我交往,因为世上没有再比我更糟糕的女生了,所以我若想谈恋爱,就只能主动去追求,去努力,哪怕会被人嘲笑也没关系,所以我主动去追邱翰承,那时候还不懂喜欢代表着,以为想跟他在一起就是喜欢,当时很多人骂我不要脸,我也没在意,不是我脸皮后,而是我只能去追求的资格,后来楚原居然说喜欢我,要和我交往,我没想到原来我也是会有男生喜欢的。” “那为何不想着来追求我呢?”傅旭东扬唇。 “你会答应才怪,追那么做才叫自取其辱,虽然最初我们的相遇并不美好,可我觉得那是不打不相识,我想跟你做朋友,因为很少有同龄孩子能把我打倒,可是又拉不下脸,直到你转校,我依旧没放弃,拼命的读书,争取能考上北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进那所学校,那几年老师经常跟我抱怨,说都是我的错,让他们失去了个这么好的学生,每次都很郁闷,自己还是个大舌头,仿佛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能令人喜欢。” “直到做了手术,口齿伶俐就特爱说话,看似是在向人炫耀自己口才好,话语清晰,实则就是想让人们知道我也是优点的,呜呜呜呜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很坚强很有自信的人,只有我自己知道,自以为是背后的自己有多可悲,从我发奋图强努力学习后还是得低分时,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的智商有问题,很害怕让人们看到这可耻的一面,又想多吸引些目光,害怕被所有人无视,就只能惹是生非,不肯听老师讲课,这么一来,成绩差就说得过去了。” 傅旭东从没这么后悔离开那所小学过,看着女孩儿眼泪不断,心里也跟着发堵,原来这丫头心里是这么认定自己的。 “被人讨厌也好过被遗忘,但又不敢跟人走太近,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有一天我帮了苏月,其实我不太想跟她在一起的,因为她总是试图往我身边站,但又舍不得推开,因为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就那么要推不推的来往着,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跟她走太近,只是把她当使唤丫头而已,最终还是被她发现我的脑子够用了。” “傻瓜!” “呜呜呜我能怎么办?我只是比普通人笨了一点点而已,又不是智障,只是比普通人记性差了点,为何要给人歧视?我不能成为异类,可不管我怎么努力,成绩还是上不去,永远都在垫底,连那些真正的弱智都比我考的分数高,我好害怕自己的智力会慢慢退化,直到真的进残疾学校去,用各种方法让人们知道我不是因为智商问题才考不好,而是不想学,压力真的很大。” 傅旭东长叹一声,伸手将人抱进了怀中,早就看出这丫头心里有事了,没想到会这么沉重。 莫茜没有拒绝,笑道:“经常梦到自己成为了学霸,做梦都想跟你们一样,但我还是比很多人要强,因为我交了好多好多朋友,个个都肯为我两肋插刀,也天天被欢乐围绕着,直到我发现喜欢上你时,又开始痛苦了起来,你那么优秀,应该会找个非常好的女孩儿,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接吻代表着什么吗?我知道我们不会有未来,应该克制的,但又忍不住……呜呜呜呜,是你自己先亲我的。”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感觉不到吗?” “那是你没发现我有问题。” 某男拧眉:“你的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没说什么吧?” 莫茜忽地又哭了起来:“但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只是觉得我对你好,所以才也对我好,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喜欢你呜呜呜呜,但我不敢跟你说,若是被拒绝,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当你愿意被我资助时,我真的好开心,就算我不行,最起码还可以做别人没机会做的事,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厉害,发誓要让你过得比别人好,因为你好就代表我有本事。” “所以不愿意让我出去打工?” “嗯,帮你的同时,也是在证明自己,正常人肯定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能给承承送那么久的便当,因为我想成为一个对别人来说很有用的人,我是被很多人需要的,我比其他人要厉害,你以前老说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打架,因为我就这一个长处,但你们一招就能打败我,那时候打击挺大的。” “呵呵,说你傻缺你还喘上了?”某男爱怜地拍拍小丫头的后脑,真可爱呢。 某女嘟囔:“最讨厌你用看臭老鼠的眼神看我了,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争取把你打败,亦或者将你踩在脚下狠狠的骂上几天几夜,因为你是最看不起我的一个人,很讨厌,但又很喜欢在远处看着你,开出那么多条件无非就是为不许谈恋爱做铺垫,害怕你身边有别的女生出现,欣慰的是,你没有那么做,真的很开心。” 傻缺,太傻了,难怪当初他反要两个条件,她也会同意,根本不像她的作风,原来平时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就说吧,这丫头的内心和表现出来那些是成反比的。 “爱玩就是天性了,但我有克制,怕你不高兴,我很少出去玩,当然,也有部分原因,因为去玩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我,人们因我而开心,我也觉得有优越感,但是不想玩得太过火,所以好几次楚原让我去染头发我都没答应,我只是喜欢一堆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但不想父母太过失望。” “是什么让你想开,愿意跟我表明心意的?” “爱情的力量,在高洁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督促我后,我觉得我或许可以做到,可以拥有幸福,但我真的怕你拒绝,因为那代表着彻底分开,你肯定会不好意思再跟我来往,想了好久,终于给我想到了,用霸王方式,只要你眼神不对,就说是开玩笑,你不会不信的,可是你接受了,从没那么幸福过。” 该死的,这次果然玩大了,沙哑道:“对不起!” 莫茜笑容瓦解,声音也随之变冷:“再怎么样不是,你也不该用让我以为被人强暴的方式来惩罚我,不该以侵吞公司的方式,呜呜呜你这个混蛋,大混蛋……”到最后就开始挥拳头胡乱的捶打,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念着还有家人要养呜呜呜呜,早就疯了?呜呜呜呜傅旭东,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对付我?呜呜呜呜你怎么可以……” 男人立马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同样泪如雨下:“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因为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听他不断道歉,某女这才肯消停:“其实那次去牛郎店,是因为被朋友骗去的,也没乱来,更不会乱来。”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对我?” 傅旭东将人拉着站起,用大拇指将眼角的水渍擦掉:“因为那本来就是套儿,你自己笨,非要往里面钻,而且我不止警告过你一次两次,但你没有一次听过,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改变你,莫茜,说到这事我还是很生气,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你那晚就真被人那啥了?” “什么意思?这些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吗?那个平头见义勇为也是你找的吧?”哀怨地质问。 “没错,是我找的,想知道理由是吗?跟我来。”冷声说完,拉住爱人的手走出胡同,并坐上出租车。 到了梁炎旗下某个夜总会的地下仓库后,莫茜居然看到了高洁和苏月还有上官西燕都在场,不解地望向傅旭东:“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洁率先开口:“你总算来了,那么咱就开始吧,带出来!”那模样,就跟要吃人一样,可不是要吃人吗?妈的,胆子也忒大了。 接下来莫茜呼吸一滞,苏佳丽?她怎么在这里?还搞得这么狼狈,跟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猥琐男人。 穿着性感的李沫把苏佳丽踹倒:“好好跪着。”后才对莫茜说:“就是她想找这个男人趁醉酒强暴你,我跟她在同一个夜总会上班的,那天无意中听到她在厕所讲电话,听到了你的名字,但我不知道她想干嘛,只听她说让人带你去牛郎店,并且试探你的酒量,看在你是我表哥朋友和看她不爽的份上,就把这事跟表哥说了,当时我就觉得她不安好心,而且这人没得救了,瘾君子。” 梁炎抬抬手,对李沫笑道:“表妹啊,这是你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我们所有人谢谢你。” “那你娶我?”李沫故意无视高洁,过去搂着梁炎献媚。 高洁暗骂,她看这丫头的脑子肯定有问题,说什么做小姐赚钱来养梁炎,就爱缠着他,动不动就娶啊娶的,拜托,她这个正宫还在呢,又不能说什么,因为若不是李沫,茜茜如今就那男人给玷污了,人家算是他们的大恩人。 梁炎不满地撇嘴:“刚夸你两句就又开始犯病了是吧?”真不知道世上还有以做小姐为乐的人,劝了无数次,可人家就是不听,如今还要求他帮忙给送到玉兰姐手下去,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李沫长叹着松手,看向高洁:“知道了,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行行行,好人做到底,以后你只是我表哥,那咱不能白帮忙,一句话……”摸着下巴瞅向莫茜和傅旭东,挑眉道:“一个亿,然后姑娘我也可以收山,你们就说,值不值这个价。” “你抢钱呢?胃口未免也太大了。”梁炎头冒黑线。 “表哥,这还是看在咱们亲属的关系上打了对折的,莫茜傅旭东,还有你们这群所谓的好姐妹,一个亿,值不值?你们要想想,没有我通风报信的话,会是什么后果,这一点莫茜你已经亲身体验过了,一个个都算是亿万富翁了,怎么这么小气?” 不等傅旭东开口,莫茜便大方地挥手:“值,怎么不值?回头我让梁炎给你,以后别去夜总会做了,好好做门生意。” “爽快,那就这么定了。”转身得意地俯瞰着苏佳丽:“至于你,就好好接受恶果吧。”最后横着小曲儿远离,发财了,哇哈哈,一句话换一个亿,这是什么概念?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高洁挽起袖子,阴笑道:“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 “等等,她只是说有人骗我去那种酒吧,那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会被她算计的?”莫茜还是想不通。 梁炎冷笑:“这还不好查吗?你那两个女同学都是收了她的钱,但并不知她要对你干嘛,所以什么都没问出,我们知道后也没声张,就看她究竟想干嘛,直到听见她跟那男的说了过程,我们才明白,东哥想将计就计,在你那俩同学去酒吧的路上,我们安排了人过去,就是你以为把你那啥的人,那是我的手下。” “那你们干嘛不抓她?我可是在很久以后又见到了她。”还跟她说了关于傅旭东进黑社会的事。 “她可能是看到东哥跟我手下会面过,所以就藏起来了,就在东哥回国那天我们才抓到她。” 莫茜点头,原来如此。 而苏佳丽却气得浑身发抖,因为她也是现在才知道事情始末是这样的,还以为傅旭东为了想甩掉莫茜并吞掉公司才派人去强暴她的,当时看那人把她带进了宾馆,还开香槟庆祝过,比起自己找人那啥她,被最爱的人背叛才是最痛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奇怪地望向傅旭东。 “这就不用你管了。”高洁推了小贱人的脑袋一下:“你还真以为傅旭东会找人搞茜茜啊?白痴,那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你们……你们……会不得好死的。”苏佳丽尖叫。 ‘啪!’ 莫茜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当初看她可怜,放她一马,没想到还给她变本加厉,在看向那个猥琐大叔,真是恶心,越想越气,揪住苏佳丽的头发持续扇耳光:“贱人,我叫你犯贱,给我打。”冲姐妹们吩咐道。 于是乎女孩们就跟发疯了一样上下其手,左右开弓,连快要临盆的上官西燕都连连挥手:“就打你这张贱嘴,当年要不是你成天在我耳边拱火,我也不会去找表哥,那他就不会死,要不是我脱身得早,恐怕也被你这贱人害死了,屁能耐没有,就知道成天没事找事。” “这么恶毒的法子你都想得出来,怎么不去死?”苏月气呼呼地挥拳头,她可是很少这么暴力的,也从没被逼急过,今天这贱人彻底引爆了她的小宇宙。 “啊啊啊……别……打了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好痛救命啊……”一开始苏佳丽还忍着,渐渐的,因实在难以承受不得不的讨饶。 “你知道你妈比!”莫茜怒火滔天地猛踹,哪一次被打她时不是这么说的?这次绝不能罢休。 而梁炎则举着棍子冲那猥琐男施暴,下手极为残忍,但女孩儿们没心思害怕,好似恨不得就要把人给活活打死一样。 至于傅旭东跟为何还有邱翰承都斜倚一旁抽烟谈天,说起来,这三个曾经还是一条道上的,自是能聊到一块儿去。 “三爷,没想到你也会从良,咱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傅旭东眯眼吸了口香烟,好笑地看着那长发男人,几度还以为他是个二椅子呢,竟真跟苏月在一起了。 卫柯翻白眼:“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童颜妖怪呢。”以前觉得这个称呼挺霸气的,现在听着怎么这么刺耳?仿佛他真是个老头子一样。 某傅挑挑眉:“成,卫柯,欢迎回来,以后不许走了。” “几年不见,学会说废话了!”卫柯嗤笑,瞥了眼还在打人的小宝贝,啧啧啧,果然只要是人,都有暴虐因子,从不知道他家小布点这么凶狠,回来后,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好,以前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融入这个朋友圈,现在也能做到跟他们一起嬉闹,一起畅想未来了。 而且也不再觉得有代沟,大概是跟小布点在一起太久,心理年龄也被拉回轨道了吧,人还是得靠人来感化,若拒绝跟外人来往,永远也不会有改变,挑眉:“我说你们再不阻止的话,人恐怕真就要被打死了,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警察很快就会来了。” “对,如今咱们都是良民,人命沾不起。”邱翰承扔掉烟,过去将高洁和亲亲老婆拉开:“别打了,交给警方吧。” 傅旭东也一手一个,将苏月和莫茜拉开:“到此为止,否则就要吃官司了。” 莫茜最后踹了一脚才住手,冲在地上蠕动的人吐口水:“别他妈让姑奶奶再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怎么就惹上这种神经病了?为了报复她进黑社会,还给能当她爷爷的人搞大肚子,更出去卖身,还吸毒,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即便当初在学校,那也是她先来挑事的,哪次有主动打过她?贱骨头,活该落得这种下场。 “这个也差不多动不了了,咱们走吧,回头东哥和莫茜你们去警局把他们作案的手法说出来,老子要让他们有机会出来,名字就倒过来写。”梁炎扔掉棍子,冷笑着发狠。 “咱们也走。”莫茜瞪了一眼也跟了出去,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到了外面后,都纷纷被梁炎请到楼上包厢去喝酒了,莫茜先一步拉住傅旭东:“过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某傅环胸,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神态。 某女若有所思的挑明:“苏佳丽那天跟我说,你很早以前就进了黑云社是真的吗?傅旭东,既然你不需要我资助,那为什么还要接受我的帮忙?”知不知道有多丢人?自以为对方得看自己脸色,所以没少得瑟呢,到头来人家压根就把她当猴子耍。 某男扬眉,这事啊,邪笑道:“你很介意吗?但我是真心需要你帮忙。” “别跟我绕弯子,我脑子没那么好使。” “哎!”傅旭东再次把人搂住:“是真的,金钱上虽然不需要,但精神上很需要你,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没有你,就不可能有我的今天,如今或许都还在黑社会替人卖命,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哪些话?”居然这么受用,让傅旭东这种很少被别人左右的人都回归正道了。 凝视着女孩儿双眸,真挚地道明:“很多,亦或者是每一句,其实那时候我对你已经有好感了,虽然感觉很不好,但又像个活宝,好几次都被你给逗得差点断气,以后不要贬低自己,要说给人带来欢乐这一项,没人比你在行,老婆,谢谢你在无数个日日夜夜让我心情明媚,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因为你不但能给我带来欢乐,还是在我痛恨世人时让我知道世上还是有好人。” “真的假的?”莫茜小脸爆红,他当时对她的评价那么高呢? “当然是真的,一开始想把你当妹妹看待,后来就不想了,我会让你嫁给我,为了你,我在黑云社走每一步都会抹掉证据,不给警方留把柄,为了你,我背叛了我的恩人卫棋,是他帮我扳倒仇人的,但是他问我要你,所以便跟卫柯联手把他送进了监狱,为了你,我杀了何尧阳,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不要觉得自己不好,在我眼里,你莫茜就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比所有人都正常,虽然笨,但是心地善良,笨也没关系,女人太聪明男人就不喜欢了。” 某女心里乐开了花,她居然这么好呢。 傅旭东也笑得如沐春风:“而且笨点才可爱,公司以后就我自己来管吧,你不必每天去报道,怕你无聊,所以我们商量一下,决定选个不错的地段将房子买一起,这样你就能天天跟高洁她们在一起了,老婆,你要再让我担心了好吗?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你是我唯一的动力,等咱们有宝宝了,我会更加努力的向全市首富发展,为了我,以后听话好吗?” “嗯,再也不会了,老公,我爱你。”莫茜伸手环住男人的腰,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心口,就为了他那句相信她只是贪玩,而不是真的红杏出墙,她就再也不会让他难受,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公是她的福气,会好好珍惜的。 就算不为这些,她也不敢再去,代价太大了,傅旭东,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玩死人不偿命,最可怕的是被他玩过后,还能觉得他是最好的人,估计被他卖了还得乐呵呵帮他数钞票吧? 这不是老实巴交,这是宇宙无敌超级大腹黑,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妙,再来一次,她估计就真得疯掉了。 “这就乖了,至于玉兰的事,她是我姐,在黑云社时,她经常陪我开房间,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就在里面聊天,大多数还是关于你,这么做是为掩人耳目,至于细节,你有空去找她玩,她会告诉你的,我傅旭东绝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而且这世上也就你能诱惑到我了。”傻瓜,他要和玉兰姐真有什么,跟她的第一次能那么快吗? 还是在她刚破身的情况下,知道她很痛,只是依旧忍不住,所以那一夜他没怎么顾及过她的感受,大脑被*占据,又初尝禁果,难免会失控,若真跟人有过,那一夜就不会让她那么痛。 莫茜不好意思地把整张脸都埋男人怀里,咱能不这么丢人吗?那晚她是真气得把手机给摔了,这是在乱吃飞醋,而且在宴会上,她也是因失望加吃醋当众泼他,更好一番羞辱,而他也没反驳她,其实他从来就不需要她做那些,也没说半句难听的话。 傅旭东一直都很在意她的感受,处处维护,像这种男人,通常特别讲义气,还是帮他报仇的大恩人,他居然也为了她反人家了,没有她更清楚傅旭东有多在意那件深仇大恨,谁要帮他报仇的话,他能记人家一辈子。 卫棋会要她,恐怕是因在酒吧她踹了人家一脚,难怪他怎么反感她去酒吧,因为她,他不得不恩将仇报,黑社会,傅旭东居然进过黑社会,还杀过人,这些想想都痛心,幸好没事,合着到头来她才是最幸福的那个。 以后没他的陪同,坚决不能再去酒吧,傅旭东可能对那里已经有阴影,先是卫棋,后是差点被苏佳丽陷害,不担心才怪。 也很谢谢他,谢谢他总能在他最危机时出来解救,真的很感谢。 就在上官西燕出了月子后,大伙在六月一这天集体结婚,大都市,本来就堵车,加之又是好日子,结婚的就跟赶集一样多,教堂时间都被排满了,由于男人们都脱离了黑社会这个圈子,所以无法使用非法手段,于是乎预定的教堂只有半天可用。 下午人家还有好几拨新人呢,若不是他们这群人财大气粗,估计半天都拿不下来。 至于为何不在酒店办,这不是赶潮流么?女方都表示一定进教堂。 所以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四位新娘都被堵在车群中,新郎官应该早早就去教堂了吧? 一身白纱的莫茜不断看手表,车子已经半个小时没移动过了,怎么办怎么办?只有三个小时了,打开车门,或许是都知道等不了了吧,好友们居然都跟着出来了:“怎么办啊?” 身材还是胖胖的高洁也急得跳脚:“已经脆过无数次了,要不……?”冲大伙挑挑眉。 莫茜舔舔智齿,乐道:“跑吧!” 只见望不到边际的车队中,四个身着婚纱的女孩儿手拉手大力冲刺,恐怕她们是史上唯一跑着去结婚的吧?忽略掉路人奇怪的目光,女孩儿们大笑着奔跑,她们是不一样的,连结婚也跟别人不一样。 苏小妹一手抓着裙摆,一手紧紧拉着莫茜,一辈子,真的要在一起一辈子了,连结婚都是一起,感谢上苍的眷顾。 “哇塞,这是什么情况?” 教堂外,四个英俊挺拔的新郎一同抽气,要不要这么疯狂?见新娘们扑来,各自张开怀抱将爱人接住,由于冲击力太大,除了卫柯稳住脚外,全体向后翻到。 “该死的莫茜,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高洁,我的腰要断了。” “燕燕,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卫柯看着地上狼狈景象,连连咂舌:“瞧你们这点出息,宝贝,咱们进去。”将爱人的手臂挎臂弯,昂首挺胸向教堂而去。 莫茜爬傅旭东身上指着苏月的背影咆哮:“苏月,你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说好要扑倒才行的,你丫就准备给他压一辈子吧,叛徒!” “还是有预谋的?”梁炎扶着腰肢站起,差点进医院了。 苏月头也不回的挥手:“我乐意!” 傅旭东拍拍身上的尘土,倾身打趣:“原来老婆你这么喜欢骑乘式,行,晚上给你压个够,现在就乖乖接受神的祝福吧。” “思想还能再龌龊点吗?”某女小小的捶打了一记,什么骑乘式,压倒的意思就是老婆最大,老公永远要听老婆的话,不许跟老婆顶嘴,不许吆五喝六,跟骑乘式有半毛钱关系? 男人没有再接话,含笑挎着他的新娘踏入教堂,这一幕他幻想过无数次,如今终于成真了,与预想中的一样,很满足,当年就说过,总有一天会在阳光下行走,再无黑暗,凭靠自身能力,他如愿以偿! 然后,那一天所有人都在亲们人们的祝福下结婚了,也为各自的爱情画上了等号,为单身生活挥泪告别。 再后来,莫茜真的见到了玉兰,跟她聊了很久,知道了傅旭东进黑云社遇到的所有事,用佩服,有担忧,有心痛,情绪随着对方的陈述而变,老公这一生经历得太多太多了,她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下半生都在欢乐中度过。 回家的路,他们选择了散心方式,途中,莫茜拉着丈夫的手晃来晃去,边走边仰头说:“老公,以后不管是什么事,特别是很凶险那种,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我愿意跟你一起分担。” 傅旭东将手揣进风衣兜里,温雅地笑说:“嗯,但你也得答应我,任何事都不许瞒着,是任何事!” 某女欢快点头:“嗯!”她会的,因为他们是一体,缺一不可,要这么牵着手走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此刻才明白了夫妻的真正意义,跟亲情不一样,若她真得了绝症,会不好意思连累他们,可夫妻不同,几乎没什么不好意思,那些总觉得会拖累爱人而选择离开的男女,她不觉得他们伟大,反而很自私,爱就是相互关心扶持,一生一世,无论病痛康健,都要一生一世,没谁拖累谁一说。 啊,好幸福啊,而且不久前还查出已有了身孕,很快就有个小鬼加入他们这个家庭了,人生会越来越完美的,这一点她非常有自信,是真的自信! 夫妻二人手牵手走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仿佛对他们而言,只要有爱人相伴,即使这么走到天荒地老也不觉疲累,欢笑感染着彼此,温情无穷无尽,也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离不弃! (大结局) ——————题外话—————— 推荐琪琪的新文(妖帝的穷神宝贝),中途可能会改名字,但都不会离‘穷神’二字,所以无论何时搜索‘穷神’就能搜索到哦。 啊,又完结了一本,好舍不得,都说先不要完结,我也很想一直写下去,搞个几百万字,多赚点,可真没东西可以添加了,否则会显得很拖沓,这个男主不会找小三,不会因利益熏心而迷了心智,所以就没纠葛没虐点,整本文也就结局这章比较虐,就这还是男主在为女主好,而且我也舍不得虐咱们的欠儿,咳咳,另外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也希望你们能一直支持下去,别忘看琪琪的新文哦。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